离轨与放逐 ——浅析影片《沉默的羔羊》

栏目:热点资讯  时间:2023-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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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电影都有意识形态立场,一切电影都是政治的。”

  除了将意识形态性别化的《颐和园》、《钢琴课》,或是将政治伦理化的《拯救大兵瑞恩》、《集结号》等,都在印证着电影以其特殊的修辞技巧和叙事手法来表达各类意识形态涵义的功能。同时,我们知道,一部电影整体的叙事其实就是一整套完整的修辞,这不仅在美学功能上可以令观众获得审美的愉悦,更能在观众的认知功能上创造出新的想象,与此同时,更可以在人物的视角上去模拟道德的界定,从而设立普众的形象和符合主流的大众立场,这些内容都在电影《沉默的羔羊》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阐释。

  电影《沉默的羔羊》讲述了FBI女探员克拉丽斯在与犯罪的心理学家的较量中治愈自己并成功追杀连环杀人凶手野牛比尔的故事。其中,女主人公克拉丽斯的形象就是一处典型的修辞暗喻。

  影片的两条叙事线索当中,我们在前行的、追杀野牛比尔的线索中表面上看来,克拉丽斯是追查野牛比尔整个行动力的主角,实际上,却是林克特的指点不断引导着克拉丽斯的行动,所以,女人依然被男人指引着通向某处,永远是好莱坞叙事体系中恒定的客体,并没有完全的自主行动力。同时,在第二条回溯的、林克特诊疗克拉丽斯童年创伤的线索中,我们惊奇地发现,林克特不仅成功地将克拉丽斯失父之羔羊创伤转移到野牛比尔杀人案上,更将克拉丽斯对失父地依恋很大程度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克拉丽斯始终没有摆脱“父亲的女儿”这一层身份,她追凶的过程即是她被林克特治愈的过程,同时,这更是克拉丽斯寻父的过程。由此,好莱坞的新叙事手法看起来似乎较之旧的多了几分温柔的宽限,但克拉丽斯也始终是好莱坞“寻父欲望”的执行者,女性独立的行动力始终不被认可,这正是好莱坞通过人物设定的暗喻修辞所抵达的“正确的意识形态”。

  

  此外,福柯曾经说过:“任何社会都内在地需要它的离轨者。离轨者的命名与放逐,是社会权利得以正常运作的重要保障。社会通过对离轨者的放逐,象征性地春节了社会机体,同时使未遭放逐者确认了他们社会主体的地位,增强了社会的向心力。”所以,对“离轨者”形象的定义同样也是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绝佳体现,而《沉默的羔羊》之所以成功,就在于创作者们抓住了社会的风向而对“离轨者”进行了一次精准的命名定义。

  解构野牛比尔这个“离轨者”的形象构成是非常有趣的,首先,他是一个狂热的纳粹主义者,一个疯狂的连环杀人犯,更致命的是,同性恋身份的自居使他成为了隔绝于主流社会之外的另类,在经济高度发达的西方社会,好莱坞的犯罪叙事中冉阿让式的犯罪已然早已销声匿迹,于是,一个妄图变性的异类角色承载了影片现实性的恐惧,以其自身的肮脏与龌龊容纳了观众对社会所有的憎恨与恐惧,于是,我们通过对林克特目光和行动的双重认同,来判定野牛比尔之恶,同时凸显出“我们”的善,整个社会的安然与稳定都在野牛比尔被枪杀的那一刻飘然而至,观众们深呼一口气,离轨者被放逐,光明重回美国的天空。

  

  同时,好莱坞对意识形态的偏执已然抵达了一种非常严格的正确,在这个框定的范围之内,我们不仅看到克拉丽斯杀死的不仅不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而是一个已然变性成功的女人——“野牛比尔”,于是,《沉默的羔羊》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女人战胜另一个女人的故事,男性的权威从不曾被挑战,坍塌的父权顺着叙事的脉络被完美重构。更为可憎的是,观众虽然由于克拉丽斯与林克特道德上的“父女关系”的建置而原谅了高明的心理扭曲者林克特的所作所为,却依然不能容忍他与大众一齐呼吸美国的空气,于是我们在影片的最后一幕,看到上摇的镜头当中,林克特在异域面孔和第三世界的叫卖声中悠然行走,杀人狂魔已然离开了美国,去到了第三世界——古巴,从此,影片的两个恐怖来源全都销声匿迹,美国重归宁静。

  所以,电影美学所评析的从来不是关乎于电影的某一个专业方向的审美,而是要求我们,将审视电影的目光放置在一个宏观的视角,更多地去思考电影文本背后的多重思维。

  

  End.

  作者:Ch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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