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记:从万灵论到无神论存在到罗素-维特根斯坦15(原创)
一些数理逻辑论的争论与进展!慢慢整理。哥德尔、康德、马克思、维特根斯坦是一千年欧洲哲学四大高峰!各门科学的基础研究都和哲学有紧密联系。牛顿、达尔文、爱因斯坦,他们对哲学的影响显然大于列名于哲学史上的大多数哲学家。数学基础与逻辑、逻辑与哲学,又有一种特别紧密的关系。 前面说完了弗雷格、哥德尔、罗素等在语言学转向,逻辑哲学、数理逻辑等方面做的贡献,我们还是回到楼主小姐姐我心中语言学转向的第一白月光--维特根斯坦。 (下为罗素的记录) “我的德国工程师很爱争辩,很烦人。他不肯承认,这屋子里确确实实没有一头犀牛……【他】又回来了,我换衣服时他一直在争辩。”(1911年11月1日) “我的德国工程师,我觉得,是个笨蛋。他认为经验的东西都不可认识——我要他承认这屋子里没有一头犀牛,但他不肯。”(1911年11月2日) “(维特根斯坦)拒绝承认任何东西的存在,除了断言命题(小姐姐注:例如,上帝)。”(1911年11月7日) 当然,罗素后来发现维特根斯坦是奥地利人而非德国人,还有他“爱好文学,非常爱好音乐,举止宜人……而且,我觉得他真是聪明”,因此“我开始喜欢他了”。最重要的是,罗素最终肯定了维特根斯坦的哲学才华——这结束了后者九年的孤独和痛苦,在那九年里他不断地想到自杀。 学生们总搞不清他究竟想说什么——有人说他是相对主义,有人说他是绝对主义;有人说他是独断论者,有人说他是怀疑论者;有人说他是结构主义,有人说他是解构主义;有人说他是左翼,有人说他是右翼;有人说他是新康德主义,有人说他是还原性的唯物主义;有人说他是古典主义的继承人,有人说他是后现代主义的开路者;有人说他是保守主义,有人说他最最先锋;有人说他是基督教徒,有人说他和禅宗暗合……且不论维也纳学派的那些实证主义分子还企图拉拢他(哈,是不是想起杜尚之于达达主义了?),对他这尊“大佛”来说,无论什么庙都太小了,他既无法被纳入某个流派,也无法创造或发展某个流派。塞林格在《西摩小传》里写道:“克尔凯郭尔绝不是一个好的克尔凯郭尔派学家。”——维特根斯坦连学派都没有。 维特根斯坦和康德之间的亲近完全得缘于 奥托·魏宁格了对康德的赞赏,不过 奥托·魏宁格了 《性与性格》给维特根斯坦学术上的影响远不及人生上的。这本书上这样写道:“一切经验论、怀疑论、绝对论和相对论,都本能地意识到了一点,即他们的重大难题都属于逻辑学和伦理学的难题。” “犹太人永远都不信单子”——早期维特根斯坦奉行逻辑原子论; “犹太人没有真正的神秘主义。科学中的犹太教因素就是竭力消除一切超验主义的东西”“他们(犹太人)总是尽可能将世界看作一目了然、平淡无奇的所在,拒绝面对事物的全部秘密和精神意味。他们的观点与其说是反哲学的,不如说是与哲学无关的。”——维特根斯坦被称为神秘主义的哲学家; “犹太人天生就不会虔诚。”“信念就是一切。一个人若是不相信上帝,也可以去信仰无神论,这都没区别。但是,犹太人却什么都不相信;他们不相信他们自己的信仰,怀疑他们自己的怀疑。他们从不认真对待自己,因为也从不认真对待他人。”——维特根斯坦虔诚、真诚; “世上没有所谓‘专一天才’这种东西(例如数学天才、音乐天才、甚至象棋天才等等),只有全面的天才。天才者无需学习就能通晓一切。”“犹太人丝毫不具备天才。”——能想象维特根斯坦在看到论天才那段时候不自觉地对号入座,在看到论犹太人那段时又倍受打击。不论是对天才素质的追求,还是对犹太性的剔除,他都竭尽全力去做,别说逍遥了,我从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人。 “同性恋可能是一种比异性恋更高级的形式。”“女性的生活原则只有性欲。”“女人的生命是无意识的,男人的生命是有意识的,而天才的生命则是最有意识的。”“女性没有灵魂,既没有自我也不具备个体性,既不具备个性也没有自由,既没有性格也没有意志。”——维特根斯坦是同性恋,终身未婚; “逻辑和伦理在本质上是相同的。他们不是别的,而正是对自我的责任。”——就是这两样东西“折磨”了维特根斯坦一辈子 。
“一位艺术家或哲学家越是伟大,他就会越是无情,因为他要忠实于自己,这种情况当然是真的;而这样一来,他就往往会使他在日常生活里接触到的人们失望,那些人无法企及他的高翔,所以就想把雄鹰束缚在地面上。”——维特根斯坦始终忠于自己,没让任何人绑住; 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中犀利地指出:“整个现代的世界观都是建立在一种幻觉基础之上的,即认为所谓的自然律是自然现象的解释(6.371)。” “归纳的过程在于我们采取可以跟我们的经验相互协调的最简单的规律。但这个过程没有逻辑基础,只有心理基础。(6.363)(6.3631)”--太阳即使在过去的四十六亿年中都从东方升起,我们也只能说我们相当大的证据(某种心理安慰),去期待明天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然而明天究竟会如何?诚实地说,我们并不知道。 即使一个实验重复了n次都证明是成功的,我们仍无法保证,第n+1次依然如此。 “因此,即使我们所希冀的一切事情都将发生,这只能说是命运的恩赐。(6.374) ” 狡黠的上帝最终也不忘通过学者巴特利三世之口告诉世人:路德维希也是个同性恋!
路德维希的罪过在于企图用他的语言哲学重建巴别塔,上帝为了不让这基因贻害后世,他成了同性恋?楼主小姐姐说:马哲也是要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重建巴别塔的---嗯,恩格斯也没有后代。心中的巴别塔难道就是老维实际上成为托派马克思主义者的原因?他自称或者自感接近的,则是卡尔·克劳斯(Karl Kraus)、奥托·魏宁格(Otto Weininger)和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
维特根斯坦在他的《逻辑哲学论》中这样说:“死亡不是生活中的一个事件:我们活着不经历死亡。如果不将永恒理解为无限延伸的时间而理解为无时间性,那么永生属于活在此刻的人。我们的生活没有尽头,一如我们的视野没有边界。”他在他的笔记中又这样说:“对当下的生命而言,没有死亡。” 知识是梯子,到达真理的房顶后就可以把梯子踢掉了。 ( W的原话是:“我的以上命题具有这样的阐明功能:一个理解了我的人,当他已通过这些命题爬了出来、超越了它们时,会明白它们都是无意义的。(可以这样比喻,当他爬上梯子后,他必须将梯子踢开。)他必须超越这些命题,然后就能正确地看到这个世界。” (《逻辑哲学论》 6.54)。)) 维特根斯坦认为,哲学即一种“语言批判”,而“语言”之所以需要“批判”,是因为它一再地诱导我们提出一些同样的、但却是错误的“哲学问题”--哲学是一种活动,而并非某种理论。如果我们对维氏的这一基本主张稍有了解,就可以避免误读。在维氏看来,哲学的任务不是提出某种理论,而且事实上哲学也提不出什么理论来。哲学一旦想提出某种理论,它就只有犯错误的份儿,而且,哲学中的一部分问题,可能正源于这种想要提出某种理论的冲动。
从宗教的角度看,即可视语言为“原罪”,“语言批判”的工作即一种摆脱诱惑的过程。“生活形式”是后期维特根斯坦哲学的一个重要概念,“语言游戏”是“生活形式”的一部分;
宗教信仰是在某一生活形式中生长出来的具体样式,宗教语言在特定的生活形式中获得意义。
宗教信仰是一种生活方式;生命的要求与生活方式之间的错位是心灵苦恼产生的根源,根本的解决之道在于改变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
维特根斯坦:有件事我十分确定。未来的宗教将是严格禁欲主义的;但我不是说教徒们不吃不喝。
德鲁里说这是他第一次理解知识分子的禁欲主义观念。
维特根斯坦:你记住,基督教绝不是叽哩哇啦说出一大堆祈祷,实际上我们也被教导不要这样做。如果你和我要过一种宗教的生活,那肯定不是因为我们整天对宗教高谈阔论,而是说,我们生活的方式是不同的。我相信,当且仅当你试图帮助别人的时候,你最终才能找到通向上帝的路。 “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是基督徒”。
(小姐姐注:老维认为宗教是爱与信念,不应该具备外部性)维特根斯坦:噢,不要依赖于环境。你要确保你的宗教仅仅是你和上帝之间的事。
他说新近欧洲只有两位伟大的宗教作家,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我们西方人容易忘记东正教会及其数百万成员的存在。他建议我去读《卡拉马佐夫兄弟》。他在奥地利当老师的时候时常阅读此书,有一次甚至大声地念给乡村牧师听。 维特根斯坦:我以为你大概会认为基督教信仰需要某种证明,并试图为此做出某种哲学上的辩护。你有头脑,这并不是你最好的东西,但你也不应该忽略这一点。天主教的象征系统十分美妙,远非语词所能表达。但是,任何将之变成哲学系统的企图都是一种冒犯。所有的宗教都很美妙,即使最原始部落中的宗教也是这样。人们借以表达自己宗教感觉的方式存在着巨大差异。
维特根斯坦:我当然知道这样一位人物如何地令人印象深刻。我只有一个反对意见:他们有一定的狭隘性。你会感到不能和他们讨论某些话题。在这点上我同意罗素的话:我喜欢自由地与我身边的任何人讨论任何问题。(停顿之后,他叹了口气说道)罗素和这些牧师造成了巨大破坏,巨大破坏(done infinite harm)。 维特根斯坦还是个勇敢的士兵,他的战友回忆说,有一次对方的炮火打得大家东躲西藏,只有维特根斯坦在继续干活。这样的人难道不是个伟大的人吗?他被意大利人俘虏 了,作为战俘,他开始着手写作《 逻辑哲学论》。(它和波爱修的《 哲学的慰藉》、塞万提斯的《 堂吉诃德》 一起被归入“ 狱中写成 的伟大著作”之列。) 尼采说,有些人死得太早,而有些人又死的太晩,人最重要的是“死逢其时”,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认为自己是“死逢其时”,从这个意义上,他认为自己度过了美好的一生并没有错。 音乐的崇敬几乎是维特根斯坦家族的隐性基因,父亲卡尔的表兄是著名的小提琴家约阿希姆,门德尔松的学生,而路德维希的亲哥哥保罗则是一名享誉世界的左臂钢琴家。 维特根斯坦拿他的不朽著作《逻辑哲学论》到剑桥申请博士学位,答辩主持人是罗素和摩尔,随便聊了聊之后,罗素提问说,维特根斯坦一会说关于哲学没有什么可说的,一会又说能够有绝对真理,这是矛盾。(小姐姐注:其实后来他与哥德尔一样只承认相对真理) 维特根斯坦虽然被分析哲学家们奉为宗师,但是维特根斯坦恐怕不会认为他和分析哲学家是一伙。 结果,分析哲学是一种没有包含维特根斯坦思想主旨的哲学。所以维特根斯坦才会觉得罗素等人误解了他的主要观点(而不是细节)。
主要哲学思想:
《逻辑哲学论》TLP: 他通过命题把世界引入逻辑,又通过逻辑来规范语言,从而把一切对形而上学的“言说”连根拔起,扔到比外太空更遥远的地方去。 他又说“关于命题标记是一件事实这一点,通常会被普通的表现形式所掩盖,比如书写和印刷”,也就是说,当我打出“我爱你”这三个字的时候,主语“我”、谓语“爱”、宾语“你”在一个外国人眼里,没什么差别,就是三个方块字。而用逻辑的语言表述这个命题,则可以让它的含义最清晰地显示出来:如果让我=a,你=b,爱=R,则“我爱你”可以表示为aRb,多么一目了然! 第一个要讨论的术语是“Sachverhalt”。这个词在第一版英文本中被译作“atomic fact(原子事实)”,在第二版中则被译作“state of affairs(事态)”。这两个译法都没有错(第一个还是得到维特根斯坦本人认可的),两者所体现出的不同的侧重点都是维特根斯坦想要强调的。 首先从“镶嵌论”可以看出,维特根斯坦眼中的世界如同一幅拼贴画一般,是由无数最基本的“原子事实”拼贴而成的 , 他反对所谓的因果论,因为它引诱我们认为一件事情导致另一件事情——我摔了一跤,所以骨折了;而实际上反过来想一想就很清楚了:事情可以这样发生,也可以那样发生——我骨折可以因为摔跤,也可以因为车祸,或者仅仅因为我自己找抽。 那为什么又译作“事态”呢?这里还要引入另一个重要概念,即“配置(configuration)”,也称“构型”。他眼中的拼贴画并非“茶杯”和“桌子”这样的图画的拼贴,而是“茶杯放在桌子上”这样事物之间的配置的拼贴,也即是说,世界是由无数命题构成的——“茶杯”和“桌子”这样的单一名词显然不是命题。 他写道:“我们不应说:‘复合记号“aRb”表示“a处于对b的关系R中”’;而应该说:‘“a”对“b”处于一定关系中,这一点表示aRb’。(3.1432)”前一种错误表述,仿佛把事物之间的“配置”当成了实体,好像“爱”和“我”、“你”一样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一样,这就像说“在……上”是实体一样荒谬。通过这样的澄清,维特根斯坦成功地抵制了把事物间的关系当做实体的柏拉图主义倾向。 (小姐姐注:W意思是事物是实体,而已知的事实,包括事物之间的关系是真实的理念世界的“配置(configuration)”,也称“构型”) 《逻辑哲学论》的中心主张是:命题是一种图像形式。命题由要素(名称)构成,他们彼此处在某种确定的关系中。因此这也被施太格缪勒称为是一种语言的“镶嵌论”(mosaic theory,对立于他后期的“博弈论即老维的语言游戏理论”,chess theory)。 命题有真假,因此是可以言说的(然而关于上帝之类的讨论因为无法通过与经验世界对照来判定真假,因而也是不可说的),而逻辑本身则是不可以说的,因为说了白说——它是显示自身含义的“重言式(tautology)”, 恒真的命题。“如果逻辑可以在避而不答某些问题的情况下被完善化,那么它就必须避而不答它们以求完善。(《1914-1916年笔记》)” 恒真的命题有一个专门的逻辑术语,叫“重言式(tautology)”。“重言式”是什么意思呢?简单说来就是说了白说。孙甘露的诗中有这样的句子,“你和我转身注视或不再注视,有一艘船等我们去坐或不坐。”就是“重言式”的好例子,它是“无含义的(senseless)”,因为它并不提供任何信息。 然而这个废话一般的重言式,其意义却比我们所能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因为逻辑规律正是一种重言式,它并不提供我们任何新的经验,在此基础上它只能为真。 (小姐姐注:即符合逻辑规律的“重言式(tautology)”废话,虽然不提供新的经验与信息,但是对于巩固人类在漫长历史进程中形成的、有助于整个人类物种的那些共识,尤其是价值观共识,极其重要--- 例如,我现在说,奴隶制都是不好的,在座的各位现代文明人都会认为是废话,当然啊,大家有共识,然后我再说,现代包装的、后现代包装的甚至AI包装的奴隶制也是不好的,这句话在第一句话肯定的情况下,也是一句正确的废话,没有提供新的经验与信息,但是却让我们当代一个重要的盲区变得显眼了,尽管这个盲区其实早已包含在第一句“奴隶制都是不好的”共识之中,但是却有助于在任何情形下去伪存真,巩固共识, 这些共识具备的特征就是: (1)逻辑必然性; (2)人之为人的世界的意义--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宿命; (3) 良心、良知、良能)
康德曾提问纯粹数学如何是可能的,而重言式正是维特根斯坦的答案——它什么也没告诉我们,“因此在逻辑中从来不会有出于意外的东西(6.1251)”“逻辑中没有偶然的东西;如果一事能在原子事态中发生,则在事物中就应该已预决了这种原子事态的可能性。” 语言是描绘世界的图像,命题是事实的图像,同样,命题也是思维的表现,是思想的工具。 维坚持认为语言的使用必须限制在可清楚陈述的范围内,从这一点可以推断出,语言在其本质上是图像式的。维认为语言必须严格反映事态 。 维还关心另一个问题:语言表达能达到的限度。 语言的界限以及语言使用中的限制究竟是什么? 这就是语言的局限性,即语言图像论。 在前期维氏那里,“事实的逻辑图像是思想”。“思想是有意义的命题”。由此可以推论,有意义的命题是事实的逻辑图像。而这里的命题,即有真假的句子。命题之为事实的逻辑图像,在于它们具有共同的逻辑形式。换句话说,句子的逻辑结构同构于事实的结构。进而,我们通过对语言的逻辑分析,即可分析出世界的逻辑结构。 “世界”被定义为“掌实的总体,而非事物的总体”。“事实”被定义为“事态”。 一个命题如果陈述了一个可能的事实,则它是有意义的(小姐姐注:这来自弗雷格,伪命题也是有意义的);如果它陈述了一个实际的事实,则它是真的。
语言结构必须反映世界机构“配置(configuration)”-- 语言必须是直接对应于世界,只有这样它才能够构成有意义的论断,有意义的命题须由专名构成。如果语言没有这么做,那就会产生无意义。大多数哲学理论,既非真亦非假,而是无意义的。 哲学的正确做法是“除了可言说者,什么也不说,可言说者即自然科学命题”, “对于不可说者,我们必须保持持默(小姐姐注:维特根斯坦美其名曰伦理学,实际上就是宗教信仰与玄学命题)。 但维特根斯坦在《逻緝哲学论》结尾处却说他的这本书自身就是无意义的,并且看起来不是对可言说者感兴趣,而更多地对他称之为“神秘者”的沉默——“不可言说者”感兴趣。
前期维特根斯坦之“语言批判”的后果之一,是指明思想或语言表达的界限,具体而言,即认为只有科学命题是有认知意义的,而无所谓宗教、伦理或美学“命题”。在这个意义上,关于宗教、伦理和美学之种种,都只有归于沉默之域,是人们无从言说的。
老维对美学的看法: 维特根斯坦不纯粹是逻辑学家,也不止是科学哲学家、语言哲学家或者数学哲学家,维也纳学派(Cercle de Vienne)的中心人物鲁道夫·卡尔纳普(Rudolf Carnap)恰当地指出,“相较于智者,维特根斯坦更多地是一个有创造力的艺术家”。 前期维氏认为“美的本质”属于形而上学命题,维氏的表达是,这是不可说的,而不可说的,我们理应保持沉默。但不可说的,并不表明其不重要,而恰恰有可能是最重要的。而且,事实上我们可以在维氏的笔记中看到,他对美学的看重。因为后期维氏对美学、宗教等的思路,事实上是采用了一种实践论的视角,这样的一种视角,后期维氏不再是一个本质主义者(基础主义者),但他也不是一个反本质主义者(小姐姐注:这样,也与现象学派区别开来,罗素说他是一个神秘主义者)。 例如“颜值”的问题就是一个美学与语言学双重凝视的对象。小姐姐我笃信生活即哲学,哲学作为活动体系的意义超越了作为知识体系的意义)------“颜值”已经渗透到我们的生活,这个语汇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按照日常语言分析学派的理念来理解,“颜值”是我们这个社会当下日常语言游戏的一部分,是我们大家共享的“语言-生活”同构体里的一滴水,是语词与生活的双重表象。
“颜值”背后则是一个本质的、形而上的命题-----即“美的本质”是什么,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涉及到整个社会伦理学基础的问题了。这么重大的问题,肯定大家各有立场,各有利益在其中,是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对于这类涉及重大公共伦理学的问题,按照逻辑哲学论学学派,尤其维特根斯坦本人当年的立场那样,我们就应该保持缄默与敬畏之心,轻易地不在这种问题上逞口舌是非短长,而要理性沉思,默默努力,不是说出,而是努力让社会,我们身处的世界“显现”出你想要的“美的本质”来,大家以行动实践代替概念争执,就看最后亿万人推动的有关“美的本质”的终极价值面貌(也就是亿万人合力加成的结果)是不是接近你个人想要的“美的本质”的样子。 我认为“丁真--人民美少年”现象就是大家以行动实践代替概念争执的一次有关“美的本质”的“显现”,亿万人推动的有关“美的本质”的终极价值面貌(也就是亿万人合力加成的结果)的全民从自发到自觉的一次实践案例。
贾可·辛提卡曾将维特根斯坦的这一观点与奥地利文学批评家卡尔·克劳斯(Karl Kraus)的观点进行比较之后说,他们二者对于语言的批判,都有一种伦理的意义,即认为“净化一个人的语言,就是净化一个人的思想。” 在《逻辑哲学论》时期,维特根斯坦将语言理解为一种逻辑运算的结果: 语言是命题(“配置(configuration)”)的总合;命题是基本命题的真值函项、由诸基本命题经逻辑运算而构成;基本命题是诸名称(小姐姐注:简单对象、事态、原子事实)在一定形式中的组合: 有意义的命题须由专名构成。而这些专名又必须精确关联于它所直接对应的对 。 而《逻辑哲学论》中最主要的思想就是把世界看作是由事实构成的。这一点恰恰就是罗素所承认的维特根斯坦对自己最大的影响,也是所谓逻辑原子论的核心思想。这种见解之所以新颖而独到,主要在于与传统的看法不同,因为传统的观念一直是认为世界是由事物构成的。 前期老维对于日常语言的逻辑运算路径如下(小姐姐注:就是不断分解为元事态、原子事实等的庖丁解牛过程)-----他认为日常语言中的语句不是图像(小姐姐注:同时他认为命题是一种图像),准确的说,他的论点是:如果日常语言有任何意义,那么它们就必须可以被分析,分解为一组终极的元素语句,这些语句则是完全由直接关联于所言说的对象的专名所构成的,而在这样的语句中,名称的排列方式完全对应于对象的排列方式。换句话说,维认为:当我们分析任何一个关于世界的语句时,我们都可以将这一语句分析为作为事物名称的语词,而语词和语句的关系就对应现实世界中事物间的关系,通过这种方式,语句就可以作为世界的刻画 。 比如,句子的意义就是它的思想,这显然是弗雷格的观点,还有,只有句子才有意义,必须在句子中名字才有意义,这几乎是直接引用了弗雷格在《算术基础》(1884年)中提出的语境原则,至于像意义(Sinn)、意谓(Bedeuhung)、思想(Gedanke)、句子(Satz)、函数(Funktion)等等术语,完全是来自弗雷格。 弗雷格在“论意义和意谓”(1892年)这篇论文中明确提出,句子的意义是句子的思想,句子的意谓是句子的真值,但是他主要探讨和阐述的却是句子的意谓。 《逻辑哲学论》引入了图象的说法,认为事实的逻辑图象是思想,我们自己构造事实图象。而这种看法是弗雷格所没有的。 他认为,思想是我们藉以把握真的东西;思想既不是客观外界的事物,也不是内心世界的表象,而是属于第三范围;思想是我们可以把握的共同对象。因此,弗雷格绝不会赞成图象的说法。 换句话说,句子的逻辑结构同构于事实的结构。进而,我们通过对语言的逻辑分析,即可分析出世界的逻辑结构。从这个角度看,命题的意义在于与事实具有相同的逻辑形式。层层细分下去,基本命题对应于事态,名称对应于对象。
但这里我们所讨论的命题、基本命题、名称等,都不是语言在日常使用中的状态。 概括地说,早期维特根斯坦的思想是从句子出发,并且紧紧围绕句子来探讨问题,而晚期维特根斯坦则超出了句子的范围,进而探讨语言。 后期维氏所要面对的,是语言的日常使用,而上述前期那种对语言的脱语境的逻辑分析,在此时的他看来是错误的。如果我们所使用的语言中有许多是错误或虚假的,这就意味着现实世界中没有任何事物与之对应----所以他认为日常语言中的语句不是图像。 后期维特根斯坦对语言的理解,则完全没有了这种“运算”的特征,他由此提出了一个重要概念:“语言游戏”。马尔康姆曾一针见血地指出:‘意义’和‘用法’这两个词决不是同义词,维特根斯坦用‘用法’概念是为了强调说出或写出某个词或句子的特定情景或环境----语境与生活活动同构体,而‘用法’本身则是这个词或句子在其中起作用的语言游戏。” 哈德逊(W.D.Hudson)对于维特根斯坦“基本命题”与“简单对象”的理解--理解为“宗教信仰”或者说“宗教信仰”即共同宗教生活形式的人们形成的生活-语言共同体里的基本命题,可以说神来之笔,贯通了前后期老维。他就此指出:“在用这个词汇时,他[维特根斯坦]无疑想到了宗教信仰——正如他借此想到基本命题那样。”
在哈德逊的分析中,“生活形式”关乎宗教信仰,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将宗教信仰视为某种生活形式中生长出来的具体样式,它在信仰者的生活中呈现出真实的意义;此外,“生活形式”还与维特根斯坦的另一概念“基本命题”相联系。我们知道,这里所说的“基本命题”,是前期维特根斯坦哲学的一个基本概念。在《逻辑哲学论》中,基本命题是语言中可独立存在的最小单位,基本命题是诸名称在一定形式中的组合,但名称不能单独存在(小姐姐注:简单对象、事态、原子事实)。在这个意义上,基本命题是逻辑分析的“终点”,是不可怀疑的。由此,哈德逊认为,“可以把宗教信仰称作基本命题”。
《晢学研究》PI:《哲学研究》的德文本书名为Philosophische Untersuchungen。 1929年后,维特根斯坦的思想发生了一系列的转变,在伦理问题上,他不仅亲自打破了“禁令”,公开发表了“关于伦理学的讲演”,而且也不再像前期那样认为宗教语言是没有意义的。 在1929~1936年间,是维氏从前期转向后期的过渡阶段。维氏转向的内在动因,是对前期思想的不满和批判。而“从理论渊源上讲,是由于他这时接受了摩尔和语言学家毛特纳的影响。”
而直接对维氏的转向产生重大影响的,是拉姆塞和斯拉法的批评,有关这一点,维氏在《哲学研究》的序言中说得很清楚。
针对维特根斯坦的上述转变,有学者认为其意义重大,“就宗教哲学而言,正是这种转变为宗教语言在语言、哲学境内发放了通行证。”--如果我们将语言理解为一种逻辑运算的结果,那么宗教语言是没有意义的。而如果我们追随维特根斯坦转换视角,将语言理解为一种游戏,那么宗教语言作为语言游戏之一种自有其意义。 “语言游戏”是“生活形式”的一部分 ----共同的“生活形式”形成语言同构体的极致莫过于共同的宗教等信仰生活。 “实践”或“修行”赋予宗教或神学语言以意义。 普特南指明,克尔凯郭尔和维特根斯坦都认为宗教语言的意义与某一宗教的生活形式高度相关。 科拉科夫斯基说:“开始理解一种宗教语言和开始宗教崇拜,是人们参与一个宗教共同体的生活形式的结果,而不是因为理性说服。”
英国学者格雷林说:“宗教话语也是一种语言游戏,在其中谈论上帝也是类似地完成一种基本任务,因此宗教话语的有效性是某种内在于自身的东西。”这也就是说,宗教语言的意义在于其自身之中,而不在于对某一外部实在的反映 (小姐姐注:格雷林对于后期老维“生活形式”以及“生活形式的一部分--语言游戏”的理解,有点现象学派的“绝对被给予性”为第一开端或者说先验基础性的意思了,所以,我们也可以从这个侧面来理解至少后期老维不认为自己跟维也纳牛津剑桥等典型分析学派是一伙的---异曲同工,想想看,哥德尔对于莱布尼茨与胡塞尔无以复加的痴迷,也许,胡塞尔本来就不应该是海德格尔之流一伙的。 从世纪性开端的《逻辑研究》到《形式的和先验的逻辑》,再到兰德格雷贝整理的《经验与判断》,胡塞尔在逻辑、语言等方面的思考从未停止。 从《内时间意识现象学》到《关于时间意识的贝尔瑙手稿》,再到《C手稿》,时间意识这一“最困难的现象学问题”获得了三种形态,几乎与胡塞尔现象学工作的突破相平行(先验—习性—本性,马迎辉先生划分) 《现象学的界限问题》(貌似第42卷)甚至触及到了胡塞尔早期严格回避的宗教与形而上学。 )。 格雷林解释说:“语言的和非语言的行为、假定、实践、传统和天然爱好等方面的基本共识才是作为社会存在的人所共有的,因而也是在人们使用的语言中被预先假定了的;语言被编织成人类活动和性格的方式,语言表达式的意义是其使用者共同的观点和天性赋予的。”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1)“生活形式”既包括语言的层面,也包括非语言的层面;由此,语言只是“生活形式”的一个部分。(2)“生活形式”对于语言或非语言的东西,具有先在的规定性,它具有无可怀疑的基础性,甚至是无可言说的——也就是说,我们无法给它一个明确的定义。 在《哲学研究》的第二部分,维特根斯坦第5次、也是最后一次提到“生活形式”时说:“须得接受下来的东西,给定的东西——可以说——是生活形式。
这里的意思相对清楚,即对于每一个体而言,“生活形式”并非选择或创造出来的东西,而是先在地给定下来的、我们必须接受的东西——只有在这个前提之下,我们丰富多样的生活才有展开的可能。
语词的意义就是其用法, 其按照在具体语境中所玩的“ 语言游戏” 规则的用法。把语词类比于工具,把言说语言类比于玩游戏,二者都是受规则约束的。当一个具体语言的规则被破坏或忽视,那么“语言就休假了”——它不再起作用,而产生无意义。哲学的工作是治疗性的,他有一个形象的比喻——“给苍蝇指明飞出捕蝇瓶之路”,消除哲学困惑和焦虑。 他的同胞卡尔·波普尔(Karl Popper)持与他截然相反的论点,即存在一些不能完全划归为语言混乱的哲学问题,他与维特根斯坦激烈的争吵使他们对立起来,成为一段传奇。
(楼主小姐姐:不说尼采等空口无凭反形而上的预言家,就说扎扎实实地,在反柏拉图以来的形而上动机下做了扎实的逻辑论证与思辨工作的哥德尔、弗雷格、维特根斯坦、罗素等,其实最终,还是以实诚地追求真理的态度,成为了新新柏拉图主义者一样的伦理&分析智者,而不是走向现象学---也就是说后现代并非对前面六百年现代化的解构的索多玛,如现象学派某些人期待的那样,恰好相反,在分析哲学这里,后现代是重构巴别塔,与马哲殊途同归)在理智的着魔状态中陷入最深的,无疑是那些传统的哲学家们,或者不如直接把他们叫作形而上学家。形而上学家们在形而上学的意义上使用语言,于是产生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哲学问题”——这些“问题”之所以产生,是形而上学家们错误使用语言的结果,因此在根本上就没有得到解答的可能。
(楼主小姐姐注:我再次强调,后期老维反对的是绝对逻各斯、本质&基础主义,而维护了思辨-辩证法,这点跟哥德尔完全一样---前期老维却认为可以有绝对真理等本质主义万能钥匙)后期维特根斯坦在语言的用法上,有一个基本的区分,即形而上学的用法和日常的用法。在他看来,语言的意义在其日常用法之中,而语言之形而上学的用法则是一个错误,并由此错误而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误导或迷乱。
维特根斯坦写道:“让我们操心的那种迷乱发生在语言仿佛是在空转的时候,而不是它正常工作的时候。”这里所说的语言的“空转”,即语言的形而上学用法,而这种用法则注定是不及物的。依照这一思路,语言之有意义的使用,就不得不回到其日常用法之中,回到粗燥的地面上来。 “后期或者第二维特根斯坦哲学”从《哲学研究》(Recherches philosophiques)开始。我们知道在他始终如一的总体计划里——通过语言分析揭示宏大的哲学问题所依赖的幻觉——维特根斯坦放弃了语言形式逻辑和世界形式逻辑相对应的观点,而倾向于用一种更复杂的描述,即通过不同的“语言游戏”,词语及命题的意义的是由用法决定的。 在《哲学研究》中,他通过列举“一个学生”或者“一个孩子”的例子,引用了很多教授或学习字母、语言、词语意义或者数学概念和算术的场景。我们更应该在这些经常性的指涉中看到维特根斯坦的教学经历和他六年间面对具体的教学情景的直接成果。总之这是他的朋友、建筑师罗·恩格尔曼的想法。对于他来说,不应该低估维特根斯坦痛苦的教师经历对他思想演变的影响。 另一个需要指出的点。在所有把维特根斯坦与其他哲学家区分开来的特点中,有三个特别值得注意。 第一个,是很大程度上归咎于工程师教育背景的思维方式(在来到剑桥前,他曾经在曼彻斯特学习航空工程),这种思维方式使他切入哲学问题时就如切入需要解决的技术问题,使他使用图表和示意图的方式思考,以及使他注重模型的方法,与海因里希·赫兹(Heinrich Hertz)研究机械学和路德维希·玻尔兹曼(Ludwig Boltzmann)研究热力学时使用的形式主义思维一致。 第二个特点是,在他的文本、课程、私人话语和教学过程中,斯图加特·吉尔伯特(Stuart Gilbert)恰当地称为反思的“忏悔模式”无处不在,这种模式建立在圣奥古斯丁式的自我检查之上。他也承认到:“几乎我所写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和我自己[……]面对面的秘密交谈。” 第三三个特点是我们可以称之为他切入问题的那种“教学风格”。迈克尔·皮特斯(Michael Peters)准确地指出“维特根斯坦不太是提供分析教学概念方法的哲学家,而更是一个以教学法角度切入哲学问题的思想家。”他经常把哲学称为一种治疗形式。但是在他眼里,哲学同样是一种反思教学,他汲取众多方法,加以应用:问题、谜题、谜语、例子、对话、格言、悖论、寓言,等等。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毫不妥协、性格难以相处的人却是一个有效的老师,大部分学生都留下了正面,甚至美妙的回忆。他的奉献,他的热情,他的想象,他的创造力,他智力上的严谨,他固有的正直,他对实用知识的兴趣,使他能够克服由于他的高要求,他的严格,他的粗暴,他的易怒和他古怪的行为在孩子身上激发的缄默。他们的好奇心被激发,他的姐姐赫尔梅娜写道:“哪怕是最没有天资,最不专心的男孩,也能找到正确绝妙的回答,他们十分努力地回答或者展现某些东西。”
分析哲学以为,对事物的逻辑的和科学的描述本身包含着一种哲学观点,而维特根斯坦则认为这种逻辑的和科学的描述恰恰只是逻辑的和科学的观点而并非同时是一种哲学观点,哲学只不过是一种让逻辑的归逻辑、让科学的归科学、让某种事情归某种事情的活动,是一种“把帐一笔一笔算清”的活动而已。 实证主义者们因《 逻辑哲学论》逻辑上的严谨而激发了逻辑实证主义者们的灵慼,对这些理论感到很高兴。然而,维特根斯坦在《逻緝哲学论》结尾处更多地对他称之为“神秘者”的沉默——“不可言说者”感兴趣。实证主义者们突然发现他是一名神秘主义者! 维特根斯坦甚至认为:“没有一种方法是哲学的方法,虽然有各种方法,就像有不同的疗法”(《哲学研究》133节)。至于那些无法算清的、也就是不可说的东西就不用去说了———其中也许至少有一部分可以给予宗教性的敬意。 (楼主小姐姐说:这与哥德尔不完备性出来以后,爱因斯坦等大牛对于古老信仰玄学,不仅是康德哲学甚至追溯到轴心时代的佛教道教老庄等的皈依,何其相似) 原来维特根斯坦只是要求看清楚语言,后来进一步要求看清楚所有的“生活形式”(包括语言)。维特根斯坦的口号“要看不要想”,意味着看清楚一切之后哲学问题就消失了。死后,他的学生整理并出版了《晢学研究》,在这本书中则不再是逻辑实证主义,也不再是神秘主义,而是开创了分析哲学——日常语言哲学。
但是,在维特根斯坦的著作中,“生活形式”却从未被给予一个清楚的定义,而且,据有的学者统计,这一概念在维特根斯坦的所有著作中,一共只出现过7次。 简要述及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一书中是如何讨论它的。
在《逻辑哲学论》中,维特根斯坦从一种自上而下的角度出发,分析语言与世界的关系,认为二者之间是一种一一对应的关系。而在《哲学研究》中,维特根斯坦放弃了之前那种自上而下的分析视角,转而从一个个例子出发,具体而微地讨论语言的多样性。他认为在各种各样的世界中,有各种各样的语言,“想象一种语言就叫作想象一种生活形式。”(小姐姐注:看见没有,犹如马哲,重建巴别塔)
我们知道,弗雷格最早提出“语境原则”,维特根斯坦曾经的老师。在这里,维特根斯坦明确将“语言”和“生活形式”联系在了一起,这可以说是一种扩展了的语境原则---将“语言”和“生活形式”联系起来,认为语言的意义并不在对它的抽象分析之中,而是和各种各样的场合、周边环境高度相关。
语言的意义不在于语言自身之中, 而只有当它是人的行为、举止,以及某种生活形式的一部分时,它才是有意义的。 “语言游戏”和“生活形式”是联系在一起的,维特根斯坦说:“‘语言游戏’这个用语在这里是要强调,用语言来说话是某种行为举止的一部分,或某种生活形式的一部分。” (小姐姐注:格雷林对于后期老维的理解,有点现象学派的“绝对被给予性”为第一开端的意思了,所以,我们也可以从这个侧面来理解至少后期老维不认为自己跟维也纳牛津剑桥等典型分析学派是一伙的---然而老维自己似乎有时候又否认了语言本能这种天赋能力导致的行为与内容即语言活动具有“绝对被给予性”的第一开端) (小姐姐注:后期老维对于胡塞尔的现象学内心是摇摆不定的,但是他对于古希腊以来的形而上中的本质主义&基础主义等传统,犹如胡塞尔一样是警惕的,注意,我可没说老维要反对一切形而上传统,恰恰相反,他对古典形而上的思辨、本质论甚至理性主义转向的认识论都有所继承,大继承,比如继承了不可知论---后期老维的观念简单粗暴,语言有规则无本质,语言只是一种存在,多样性的存在,语言没有本我,但是有自我,也可以有非我与超我)
将“语言”和“游戏”连在一起,大致有两方面的意思:(1)将二者做一类比,指明有各种各样的游戏,也就有各种各样的语言;在各种各样的游戏之间,并无一共同的本质,由此,在各种各样的语言之间,也就找不出一个叫作“本质”的共同的东西来。(2)语言和游戏一样,都是由规则支配的,没有规则也就无所谓游戏或语言。
让我们继续考察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一书中是如何讨论“生活形式”这一概念的。
维特根斯坦说:“‘那么你是说,人们的一致决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人们所说的内容有对有错;就所用的语言来说,人们是一致的。这不是意见的一致,而是生活形式的一致。”
在这一小段引文中,包含了这样几层意思: (1)将语言和语言所说的东西做了明确的区分,二者不是一回事; (小姐姐注:格雷林对于后期老维的理解,有点现象学派的“绝对被给予性”为第一开端的意思了,所以,我们也可以从这个侧面来理解至少后期老维不认为自己跟维也纳牛津剑桥等典型分析学派是一伙的---然而老维自己似乎有时候又否认了语言本能这种天赋能力导致的行为与内容即语言活动具有“绝对被给予性”的第一开端)
(2)就语言所说的东西而言,是有对错的,或者说,人们所表达的意见有对有错; (3)在语言使用的层面上,人们相互之间是有共识的,这种共识并非“意见的一致”,而是源于他们具有共同的生活形式。 第(3)层意思也表明,语言的使用具有公共性;共同的生活形式,使人们对语言的使用有了共识,从而使交流或沟通成为可能。 (小姐姐注:想想看乔姆斯基的普遍语法,后期老维对于胡塞尔的现象学内心是摇摆不定的,例如他有时候赞成有时候反对“绝对被给予性”为第一开端,然而他对于语言与语言内容类似康德那样对于抽象与具象的严格区分,还有语言游戏规则的“公共性与共识’”的聚焦,也酷似现象学派的“识-在双重结构”---后期老维的观念简单粗暴,语言有规则无本质,语言只是一种存在,多样性的存在,语言没有本我,但是有自我,也可以有非我与超我)
在《哲学研究》的第一部分,共有3个地方出现了“生活形式”一词,我们在以上的讨论中,已依其所出现的先后次序做了简要的论析。在以下的讨论中,我们将考察在《哲学研究》的第二部分,作者是如何谈论“生活形式”的。 (小姐姐注:想想看乔姆斯基的普遍语法即一种先验,后期老维对于“生活形式-语言”同构体的源动力,即人类独有的开口说话天赋本能的理解,颇有现象学派的“绝对被给予性”为第一开端或者说理性主义者先验基础性的意思了,他对于语言与语言内容有类似康德那样对于抽象与具象的严格区分,还有他对语言游戏规则的“公共性与共识’”的聚焦,也酷似现象学派的“识-在双重结构”---后期老维的观念简单粗暴,语言有规则无本质,语言只是一种存在,多样性的存在,语言没有本我,但是有自我,也可以有非我与超我) 动物是有“希望”的吗?在维特根斯坦的理解中,对此问题的回答是:没有。因为在他看来,“希望”并非是一种本能,是人或其他动物天生就有的;“希望”是在一定的生活形式中生长出来的特殊样式,它与语言相伴随,在这个意义上,动物是不可能有希望的。如果我们将此观点扩展一下,就可得出这样的结论,即和“希望”一样,“信仰”和“爱”亦并非本能,它们也是在一定的生活形式中生长出来的特殊样式。由此,只有人才有宗教信仰,而动物不可能有。 同理, 在关于婴儿或动物的情形下,谈论它们的“真诚”或“不真诚”、“假装”或“没有假装”其实是没有意义的。 所有的思考与判断、正确与错误、有意义性和无意义性都是在进入语言游戏之后才发生的,这些范畴不可能在完全脱离语境的情况下被使用。 假装这种特殊的现象恰恰为我们理解这一点提供了很好的案例。
(小姐姐注:即不对称性的介入)在开始进行一场语言游戏之前,我们已经做出了某些并不属于该游戏本身的决定,而正确错误、有无意义等问题都是在这之后才发生的。 维特根斯坦:为什么一条狗不能装疼,但人却能? 因为谈论内心感觉的时候,我们并不是通过所谓的实指定义(ostensive definition)来理解“痛”这个词以及“我痛”“他痛”这些句子的含义。 假装是某种类似于欺骗或说谎的现象。但是,很多动物却具有“装死”的能力,这是它们的一种天赋。 这种作为秉性或天赋的“装死”与作为后天习得之能力的“装疼”之间是有着重要区别的 在维氏的手稿中,一共有三个相似的德文词被使用,分别是“verstellen”、“heucheln”和“simulieren”;而在英译本中一般用“simulate”(假装)和“pretend”(佯装)两个词来翻译它们。 如下两个论点:第一,关于假装的语言游戏是十分特殊的,它建基于其他一些更为基础性的语言游戏之上;第二,在以假装为代表的很多语言游戏中,人们总是需要依据语境来确定应当做出何种行动,但这种决定却往往并不属于该语言游戏本身。因此我们可以说,对“内部”(动机或意图)的掩饰以对“外部”(行为或语言等)的学习为前提。 如果我们遇到一位婴儿并且发现他在微笑,那么一般不会认为他在假装。原因很简单:一是他缺乏假装的能力,二是缺乏假装的动机。 教授婴儿学习概念的过程可能是十分艰难的,其中,手势、表情、示例等都会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 那么,我们在怎样的环境中会被欺骗?成人可以假装,婴儿不能假装,这种事情是如何可能的?人们为了能够假装,必须要做些什么? 如果一个人决定进行假装,那么他就开启了一种特殊的语言游戏,被欺骗者就会被“邀请”来加入其中,这类似于剧场中演员与观众共同创造的表演环境。 在《哲学研究》的第二部分,维特根斯坦第5次、也是最后一次提到“生活形式”时说:“须得接受下来的东西,给定的东西——可以说——是生活形式。
这里的意思相对清楚,即对于每一个体而言,“生活形式”并非选择或创造出来的东西,而是先在地给定下来的、我们必须接受的东西——只有在这个前提之下,我们丰富多样的生活才有展开的可能。
无神论者维特根斯坦如何看待神创论与生命-生活同构体?
我们知道,相比于20世纪其他的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对哲学史并不熟悉、所阅读的哲学书籍亦不算太多,但他对威廉·詹姆斯的《宗教经验种种》,却是悉心阅读、并在关于宗教信仰的问题上深受这本书的启发。詹姆斯强调上帝与生活的联系,维特根斯坦亦接受了这一点,有学者指出:“对维特根斯坦来说,上帝就是被无限提升为神圣实在和崇拜对象的人生或人生的意义。”(小姐姐注:维特根斯坦的上帝还是泛神论-万灵论的造物主,斯宾诺莎的上帝)--
在维特根斯坦的理解中,宗教信仰是一种生活方式,由此,他甚至对传统的教义持一种批评的态度。在笔记中,维特根斯坦写道:“宗教的信仰可以仅仅变成一种类似于对某个参照系统的单纯而热忱的投入。因此,虽说它是信仰,它实际上是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说是评估生活的一种方式。”
这即是说,宗教信仰既可以是一种生活方式,亦可为我们提供一个评估生活的价值参照。在这样的理解中,“正统的教义统统是没有用的。”
在这样的理解中,生命与生活就不再是否弃与被否弃(蒙召与选-弃)的关系,而是有了更为紧密的关联,尽管二者仍然并非是一回事。
维特根斯坦对宗教信仰的上述理解,除了深受詹姆斯影响之外,从哲学史的角度看,与康德对宗教信仰的理解也有类似之处。康德将所有的宗教分为两种,即祈求神恩的宗教和道德的宗教, 康德写道:“凡是人自以为为了让上帝喜悦,除了善的生活方式之外,还能够做的事情,都是纯然的宗教妄想和对上帝的伪侍奉。” 维特根斯坦和康德都强调宗教信仰与人的生活的联系,只是康德更强调“道德”的因素。
维特根斯坦较少考虑“道德”的因素。在生命与生活的关系中,他更多考虑二者之间是否是适配的;在他看来,当我们的生活方式一旦不适应生命的要求,即会给我们的心灵带来无尽的苦恼。 (楼主小姐姐注:无神论&社会主义左翼的维特根斯坦这段话很容易被996福报大资产阶级用来PUA社畜--但是请注意,维特根斯坦强调的是改变态度,包括打工人对资本的态度,而不仅仅是改善环境;改变态度是双相的,资本的态度呢?)维特根斯坦说:“如果生活变得难以忍受,我们会想到改变我们的环境。但是,最重要的和最有效的改变,即改变我们自己的态度。”
他 把继承下来的巨额遗产(他老爸是欧洲的钢铁巨头)在法律上不可逆地全部赠给了几个兄弟姐妹(他说送给穷人会带来堕落),跑到奥地利乡下去做了十年小学教师 ,他之这样做,也是实践其信仰,真诚地道德地生活。
跑到乡村穷人中间…他寻求的不是改善他们的外部条件,而是‘内在地’改进他们。他想教他们数学、发展他们的智力;想让他们见识德语里的伟大经典,拓展他们的文化意识;想和他们一起读《圣经》,提升他们的灵魂。
按照罗素的讲法,维特根斯坦这时候是个十足的神秘主义者。 这有点康德主义色彩:知性受限于现象,我们需要用伦理通向本体世界。维特根斯坦想象的是托尔斯泰描画的福音式的生活。
老维是反认识论(反逻辑)的吗?
小姐姐说:这个问题的扩展对于AI时代很重要---即语言分析哲学转向一定与认识论转向是相对抗而不是相继的吗?即理性主义与分析(结构)主义一定是相悖的,不能够在后现代文明中进行融合的吗?
小姐姐说: 维特根斯坦虽然被分析哲学家们奉为宗师,但是维特根斯坦恐怕不会认为他和分析哲学家是一伙。 但是说他反逻辑或者反认识论----那似乎真能说某些人比如张法等摇唇鼓舌,自己都没有确定逻辑与认识论的边界,甚至认识论与语言学转向的边界是否相继的问题。
犯这种大谬误的根本原因是没有理顺形而上学之认识论到语言学两大转向一脉相生于亚里士多德-毕达哥拉斯,经历了笛卡尔、牛顿、莱布尼茨、康德等,新巅峰于哥德尔的逻辑工具论范畴的内涵---再敲黑板,逻辑包括形式逻辑(语言、符号、图画、数理运算等)与思辨逻辑(辩证法)两大块,对应于我们这个AI时代,也许还有形式逻辑+思辨逻辑调和成的神经&情感逻辑的模拟、、、、、但万变不离其宗。 传统的西方哲学,是从对世界的考察开始的,而且世界具有某种“确定性”或决定性;而语言转向的意义却在于,扭转了这一次序,转而从语言开始考察问题。在前期维氏那里,指出语言与世界之间具有同构性(“对应关系”)的同时,认为这种关系是从命题到事实,而不是相反。
特别重要的是应该看到,维特根斯坦本人明确地提请人们控意他的《哲学研究》与《逻辑哲学论》在“思想方式”(Denkweise)(注:维特根斯坦:《哲学研究》,商务印书馆1996年,第2页。)上的联系。 《逻辑哲学论》 与 《哲学研究》中 ,也就是前后老维, 他的根本坚持仍然未变:“显示”和“说出”的根本区别--- 其中心思想在于区分“说出(speak)”和“显示(reveal)”: )而“显示(reveal)”是一个标准的思辨即思辨逻辑概念。 以下这些老维思想信手撷英,难道不真香是标准的思辨精神吗?
“ (数理逻辑)的类&集合、等阶是显示出来的,不是附加的、被说出的。 ” “如果我们不把永恒性理解为时间的无限延续,而理解为无时间性,那么此刻活着的人,也就永恒地活着。”他在他的笔记中又这样说:“对当下的生命而言,没有死亡。”
弗雷格在《算术基础》序言中提出的:“必须在句子联系中研究语词的意谓,而不是个别地研究语词的意谓。”也就是说,早期分析哲学的兴起所带来的一大变化即在于,从语言的角度来考察哲学问题,人们关心的不再是孤立的语词,而是整个句子。而要考察语词的意义,也只有将其放在句子结构中考察才是有意义的。 老维与维也纳学派卡尔纳普等那些早期分析哲学兴起时候就积极活跃的先锋们格格不入的地方有一点就是在后者批判思辨逻辑(小姐姐注:如尼采、克尔凯廓尔等那样叫嚣打烂辩证法,其实跟古典理性主义者一样,也是一种预设)的激进过程中展开的。从思辨到分析,至少在维也纳学派早期分析哲学家看来,意味着方法上的进步。 而老维却坚持以德语民族从古希腊人那里继承的的形而上学思辨性传统技能进行思考,哥德尔也是如此---他们因为自己追求的真理,顺其自然地放弃了对数学、数理逻辑、弗雷格等语言符号学等等这些形式逻辑的万能性膜拜,但他们各自心中坚挺着思辨逻辑&辩证法。
小姐姐说:明白嘛,方法论工具论的标新立异未必意味着能够到达新的彼岸,更多时候是花哨炫技,是另类的禁锢与裹足不前。
当然弗雷格语境里的逻辑与逻辑分析是胶柱鼓瑟于符号与运算等形式逻辑(数理逻辑也是形逻),这种胶柱鼓瑟早就被亲自问道于弗雷格过的老维摒弃了。弗雷格他的华人拥趸王路先生就说过弗雷格的思路是把思辨&辩证法排除在逻辑哲学之外的,是比维也纳学派以及罗素怀特海等还要狭隘的逻辑实证主义----- “思辨指不以逻辑分析为主要方法的哲学研究,也就是说,思辨的主要特征不是逻辑分析。” “所谓分析就是指逻辑分析,而且这种分析是有意识地按照这门学科所提供的方法进行的分析。相比之下,思辨或关于思辨的方法并没有形成一门学科,因此,我们无法明确地说思辨是什么。” 也就是说,在老维本人那里,他既思辨又分析的说法,在根本上绝不矛盾的,前后期始终坚持思辨精神----前期维氏从事哲学研究的方法主干(写了书或者手稿、笔记的)是形式逻辑分析,但他不立文字的最重要的部分恰好就是思辨;到了后来,随着他对前期思想的不断批判及哲学观的转变,逐渐放弃了逻辑分析的方法,但辩证法在他的理念世界与语境里依然坚挺。 要否认这一点,除非你采用弗雷格、卡尔纳普等那样郑人买履、刻舟求剑的方法去看待他维特根斯坦---而老维放弃语言图像学&逻辑哲学分析(但我认为他从来不是逻辑实证主义者),转向“语言-生活”同构体与“儿童语言游戏规则”,老维和哥德尔不约而同地否定高阶(二阶及以上)概念命题专词等叠套、迭代完备性等,甚至于乔姆斯基基于递归-分形原理的普遍语法等,在我一个中国人看来,无一不是“反刻舟求剑”的。
老维对科学的态度? 维特根斯坦不是那种对科学抱着良好信念,以推动知识或科学进步为己任的人。维特根斯坦倒不如说是反科学的,他厌恶科学的主导,他钟情的人物是正被科学排挤到边缘的:《新约福音书》、奥古斯丁、歌德、帕斯卡尔、克尔凯廓尔、贝多芬、莫扎特、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弗洛伊德。 维特根斯坦抗拒科学和技术对世界的固化,对确定性和透明性的寻求却是其最基本的品质。在灵性世界和科学世界区隔的墙壁中,维特根斯坦犹如被挤压为薄纸的幽灵一样,绝望,却常常对两个世界都深有洞察,发出了极具隐喻的、神谕般的话语。 前期维氏哲学所借力的现代逻辑科学的根本,从根基上它显示的仍是在西方文化中一直占统治地位的实体论,是实体论在现代的深入。 所谓的精确性,是在数学意义上而言的。而前期维氏哲学,其实更多具有的是“严格性”。 胡塞尔在《哲学作为严格的科学》这个书名中所使用的,也是“严格”性,而非精确性。因为,在根本的意义上,哲学无法像数学一样,达致所谓的精确性。 哲学的正确做法是“除了可言说者,什么也不说,可言说者即自然科学命题”, “对于不可说者,我们必须保持持默(小姐姐注:维特根斯坦美其名曰伦理学,实际上就是宗教信仰与玄学命题)。 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中,对西方传统的形而上学进行了批判,但从语言的角度看,这里的批判是不彻底的。 在古希腊时期,哲学和科学是一家的,而且,哲学从其源头处,就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冲动,即追求哲学的科学化。 近代以来,随着科学取得了越来越大的成功,这一趋势亦是愈演愈烈。哲学在科学化的道路上,取得了极大的成功。而作为这一成功的结果,即是哲学所辖的地盘越来越小。 (小姐姐注:W说可以说的,都是可以科学化的科学哲学&经验论命题)从语言的角度看,《逻辑哲学论》虽承认日常语言的丰富性和完备性,但其所看重的,却是自然科学的命题,以及数学和逻辑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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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时间问题的日常语言哲学命题---伊瑟与特里斯坦之间的对话,关于“时间现象论”应该读什么书/
小姐姐说:
只要读胡塞尔就够了,余下的时间用来读哥德尔与老维,触类旁通----意思是就不要在胡塞尔与雅斯贝尔斯之后的现象学(海德格尔太庞杂)里刻舟求剑了,要跳出现象学“旁”一点,也许不是分析学派不是逻辑实证主义者的分析大牛才是胡塞尔真正的知己,虽然都活得有点短,但我肯定,哥德尔与老维肯定比胡塞尔的门下走狗更知音胡塞尔,而且思辨严谨,光看思辨与推导过程都是享受。 ——科学哲学家卡尔纳普曾经批驳过海德格尔的一段话为胡说八道。这件事,有美国教授写了一本书叫《分道而行》。(小姐姐注:特里斯坦说,哲学的根本问题之一也是“无”)卡尔纳普也引述过海德格尔的另一段话:“如果科学不严肃对待‘无’,那么科学号称的审慎与优越都将变成笑话。只是因为‘无’是显明的,科学才能把存在者本身作为研究对象。只有当科学从形而上学那里获得存在时,科学才能不断获得新的基本任务,其基本任务不在于积累与整理知识,而在于对自然与历史的真理的整个空间永远进行新的开拓工作。”“
时空与存在, 牵涉到一个(非)对称性的问题。维特根斯坦写道:“说两件(相互排斥的)事情中没有一件能发生,因为没有什么原因使得这件事情发生而那件不发生。这实际上意味着除非有一种不对称情况出现,否则我们不能描述两者中的一个。如果有这种不对称的存在,那么我们就可以把它看作是这件事情发生而那件事情不发生的原因。(6.3611)” 也就是说,正是因为在这种平衡中存在的微妙的不对称,才有了我们现在的世界,而这种看似与我们常识相悖的不对称,不就是神秘所在吗? 可能正是由于物理定律存在轻微的不对称,使粒子的电荷(C)不对称,导致宇宙大爆炸之初生成的物质比反物质略多了一点点,大部分物质与反物质湮灭了,剩余的物质才形成了我们今天所认识的世界。 科学界也曾像我们一样,深信一条“宇称守恒”定律,即是说一个粒子的镜像与其本身性质完全相同。 物理学家曾认为(就像我们都会不假思索同意的那样),“在微观世界里,基本粒子有三个基本的对称方式:一个是粒子和反粒子互相对称,即对于粒子和反粒子,定律是相同的,这被称为电荷(C)对称;一个是空间反射对称,即同一种粒子之间互为镜像,它们的运动规律是相同的,这叫宇称(P);一个是时间反演对称,即如果我们颠倒粒子的运动方向,粒子的运动是相同的,这被称为时间(T)对称。——摘自‘百度百科’”然而在“宇称不守恒”被发现后不久,科学家又相继发现电荷对称与时间对称都是站不住脚的。“ 打个比方说,在粒子世界中,你背对镜子射出一支箭,那么镜子的另一边会怎么样呢?我们当然有理由认为镜子中的箭会以同样的速度延相反方向射出。而实际上,实验证明镜子中的箭不但速度不同,方向也未必一致,于是“宇称守恒”变成了“宇称不守恒”(这一伟大发现要归功于三位华人物理学家李政道、杨振宁和吴健雄)! 作为中国人,我觉得陈嘉映与王德峰老师还是要读的,因为从普遍语法的根基来说,母语思维语境来说,东哲是我们幼年以来的生活形式,我们对西哲任何命题的理解都还是离不开东哲这个参照系,只是百姓日用而不知而已,恰好陈嘉映与王德峰老师的勘察在这方面独树一帜,各领风骚。
关于海德格尔对于“时间性”的理解与诠释、道说,也可以从他的中国门徒, 与 海德格尔合作过 翻译 《道德经》的 萧师毅先生那里了解。 -- 1944年11月27日那天,伯来斯高的弗莱堡(Freiburg im Breisgau)——座位于黑森林区(Black Forest region)的、画一般的首府,它的美丽被一场空袭所毁了。因为弗莱堡被认为是划为了战役豁免区,所以空袭是出乎意料的。事前十二小时,许多动物和人们都显得焦虑和不安。 特别奇怪的是:城市公园里的一只硕大的鸭子,它几乎耗了十二小时,猛烈地叫唤和鼓打翅膀。一般说来,人们都倾向于这么一个想法:野生动物从某些“空气中的”气氛变化中,能预感到自然灾害的发生。然而,空袭并非自然灾害,乃是由人类所决定和控制的行动。在弗莱堡城市公园湖旁为这只鸭子而立的纪念像上,铭刻着这样的碑文:上帝的创造物在哀哭、控诉和警告。我相信,这碑文不仅为灵学家,也为哲学家提供了思想的粮食。
-- 我与许多的亚洲人一样有过共同的经验,那就是在尝试去理解海德格尔的思想时,我们总是事先被告知,他的思想如何或为何对他当时的许多西方人,是这么样的难以理解或耸人听闻。[可是实际上,]他“带入语言”的观点经常可以在远东思想中遇到相似者。例如:中国与西方对“时间性”一词的理解差距很大,对于我们而言,这只鸭子不需要超常的能力,就能有那样的预感,因为万物都彼此联系着,在每一时刻中,都隐藏着整个过去和开放的未来。 维特根斯坦也说(小姐姐注:W意思是逻辑世界里没有新鲜事,太阳底下倒有可能有新鲜事,与萧师毅先生说的中国或者东哲对于万物皆有联系的开放性完全合拍,虽然W摒弃了万物之间机械的因果关系言说,但他并没有否认因果律)“逻辑中没有偶然的东西;如果一事能在原子事态中发生,则在事物中就应该已预决了这种原子事态的可能性。” 这即是说,一朵花盛开,这是偶然的,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又是必然的,因为一朵花所有的可能性都已经先验地包含在它的种子里了,而逻辑正是这样一颗包含所有可能性而本身无所作为的种子。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之所以是一种哲学,正是因为他把语言逻辑提到了一种本体论的高度。 恒真的命题有一个专门的逻辑术语,叫“重言式(tautology)”。“重言式”是什么意思呢?简单说来就是说了白说。孙甘露的诗中有这样的句子,“你和我转身注视或不再注视,有一艘船等我们去坐或不坐。”就是“重言式”的好例子,它是“无含义的(senseless)”,因为它并不提供任何信息。然而这个废话一般的重言式,其意义却比我们所能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因为逻辑规律正是一种重言式,它并不提供我们任何新的经验,在此基础上它只能为真。 康德曾提问纯粹数学如何是可能的,而重言式正是维特根斯坦的答案——它什么也没告诉我们,“因此在逻辑中从来不会有出于意外的东西(6.1251)”“逻辑中没有偶然的东西;如果一事能在原子事态中发生,则在事物中就应该已预决了这种原子事态的可能性。” 维特根斯坦在这一点上深有体会,在1929年与维也纳学派成员的谈话中这样说道:“的确,我可以想象海德格尔借存在和焦虑所意指的东西。人们十分急切地要去撞击语言的界限。试想一下我们对于任何事物存在所感到的惊奇。这种惊奇无以用任何形式的问题表达出来,也没有任何答案可言。我们要说的任何东西都先天必然地是废话一堆。尽管如此,我们确实在撞击着语言的界限。 克尔凯郭尔也看到了有对某种东西的这类撞击,并且他以完全相同的方式(像撞击悖论一样)指出了他。这种对语言的界限的撞击就是伦理学。 我觉得完全有必要终结所有关于伦理学的哗众取宠的言论,诸如直觉知识是否存在啦,价值是否存在啦,善是否可以定义啦等等。在伦理学中,我们总是试图去说不可说的东西,亦即那些现在不能将来也永远不能触及事情的本质的东西。确定无疑的是,不管你给善下了什么样的定义——说什么本质的东西或被真正意味的东西对应于被表达出来的东西(摩尔),都纯然是一种误解。但是,这种撞击某种东西的倾向毕竟昭示了某种东西。圣奥古斯丁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说:什么,你这个卑微者啊,你想不说废话?继续说废话吧,这没有什么!” (小姐姐注:海德格尔偏重于文本的语境原则)海德格尔实质上是在察问《老子》《道德经》原文本中的符号关系里那些带有隐秘性的相互作用(interplay),和由此相互作用所产生的每一种可想象出意义的上下文。只有完全的意义整合才足够让他放胆地决定思想模式的轮廓,也就是以一个足以清楚的、可理解的方式将中文文本的多重意义用西方语言表达出来的轮廓。在1946年的夏天后,我们就没有再继续我们在《老子》上的翻译合作--- 一共才完成了八十一篇章中的八章。 (楼主小姐姐注:第一,如何处理“无”是目下一切形而上学的公共命题; 第二,“无”、“宇宙&逻各斯&上帝&数学&常道&天道”、“时间&时空”都需要直面内在性、外部性、超越性的两分甚至三分法状态的疑虑----也就是,它们到底是知觉禀赋,还是一种知觉应激,知觉应对,知觉反馈;甚至,第三,我作为一名东方人,还要追究:时间到底是道可道的常道,即日常语言学,还是非常道即天道,伦理学的部分,甚至无与虚空的彼岸本身?第四,哲学与神秘主义的界线很重要--不仅海德格尔等现象学者如此认为,逻辑实证主张的罗素也这么看待维特根斯坦--说后者是神秘主义者)在我们的翻译中,我们尝试不太专注于细节上,以致能花时间在真正的文本上。不然的话,我们可能会在第一章以后,开始一大堆的问题:举例说,道之“人”的问题(其实老子对此问题可能并不感兴趣);“道”克服内在性和超越性[的两分状态]的问题;道家、佛教、基督教和海德格尔本身如何看待“无”的问题;老子和海德格尔的思维方式;哲学和神秘主义的分界线等等问题。 虽然《道德经》中的八篇只是该书的很少一部分,但是它们却在海德格尔身上起了重要的影响。 (小姐姐注:因果律迄今是颠扑不破的,哲学、科学、神学之间难得的形而上公地,如果按照海德格尔的现象学背书,上帝&宇宙&数学等降维因果律中的充分条件的因,则时间会成为一个果还是成为一个必要条件或者充分必要条件的因呢,先搁置,继续走---但是因果律的王道位置,令东哲的万物皆有联系与展示、揭示的贯通开放思维在西哲语境里也合法了)海德格尔在弗莱堡保罗教堂(Paulus-Kirche)演讲“技术与转向”中提及当今的思维方式时说: (小姐姐注:W对机械&绝对因果论的认识,以海德格尔异曲同工,虽然W本人至少不反对因果律,看起来海德格尔也是如此,实质就是反对古希腊以来的言必称三段论的知识分子形而上习惯---也即是说,老庄那样的视角里放大到万物皆有联系的因果律是被W等赞成的,W反对的是点到点的机械&绝对因果论;W显然是研读过海德格尔,某些领域惺惺相惜的,犹如哥德尔热爱胡塞尔)“在因果律的见解下,上帝可能降到‘因’的层次,即充分因(causa efficiens,充足理由)了”。萧先生评论道---- 我现在想:如果把上帝降到充分因(causa efficiens)的身份,就是一种“罪过”,那这也是当今某些自称为哲学家而不愿思考、要不就是走歪了道的思想家或学者的主要缺陷,诚如一中国箴言所说的:“坐井观天”。 在演讲过后,我听见一简朴的家庭主妇发了这样的议论:“谁说海德格尔的思想是难懂的?我不是哲学家,但是我明白他百分之六十到七十的演讲内容”。我也觉得这个演讲内容是清晰的,然而听者必需要留心地听,跟上重点,尤其要明了那些被重新解释的词语。不然的话,误解可能就会产生了。
(小姐姐注:这一段甚至可以直接引用为道家对第一维特根斯坦时期逻辑哲学论与语言图像论的托底了) “如果你想要用任何一个传统的方法——无论是本体论的、宇宙论的、目的论的、伦理学的等等——来证明上帝的存在,你会因此而把上帝弄小了,因为上帝就像‘道’一样是不可言说的”。 我的工业家朋友不想错失继续交谈的良机:“教授先生、尊贵的老师,您现在要翻译《老子》,但是我身为欧洲人发现《老子》在许多方面是不可理解的。举例来说:‘大道废,有仁义’。(第十八章)‘是以兵强则灭,木强则折’。(第七十六章)‘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第七章)为什么中国人用这样的方式说话呢?” 当时,我感觉到自己也是被提问者,于是待了一会儿,就回答:“因为在当时的中国人不会亚里斯多德的逻辑”。 海德格尔马上随机而发地说:“感谢上帝他们不会”。海德格尔并不反对逻辑,而是反对对逻辑的误用以及导致理性主义的倾向。 我对第十五章其中两行(即“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按另一个版本是“孰能浊以止,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译者附]的字义解释是:“谁能安定污浊,而逐渐使它变清?谁能鼓动寂静,而逐渐带给它生气?”。但海德格尔对这话想得更远,他认为澄清(clarifying)最终能将某物带入光明,在静息之中的微动能使某物得以存在。 引文(Spruch): “谁能宁静下来,并源出自和通过这宁静将某物导向(be-wegen)道路之中,以致它能发出光明?” 谁能透过成就宁静而使某物进入存在(Sein)? 事实上,老子的格言接近奥古斯丁(Augustine)的说法:“爱,而且作你所意愿的”。海德格尔与我的《老子》翻译将给哲学界带来轰动;可另一方面,我的演讲,尤其透过[其中所引用的]蒋介石将军的话语,会给那些遭遇到多方的不公与苦难的德国人带来某些慰藉。蒋介石将军与德国境内的盟军不同,他认为日本人民是无辜的,甚至反对赔偿。对他而言,和平时代的决定性在于“我们是否能够有技巧地、很好地引导敌人,致使他能以心灵悔过而成为和平的拥护者”。
小姐姐李涛:关于老维的性取向?
我认为,毋宁说是禁欲主义与纯洁清教徒式的。我很肯定老维应该是处男(虽然精神上未必是,柏拉图式的双)---老维应该只是柏拉图式双性恋(即,以他的洁癖、苦行来获得多巴胺延迟馈赠的欣悦感,LIBIDO全部转化为哲学与音乐、工程学、语言学等创新源动力看,他至死应该是近似的处男或者处男)--说他是受的依据是他死于前列腺癌,但右边他哥哥、右手残疾的保罗是严格的教徒与模范婚姻直男,也死于前列腺癌。 维特根斯坦的同性恋倾向,以及相继地和大卫·品生特(David Pinsent)、弗朗西斯·斯金纳(Francis Skinner)以及本·理查德斯(Ben Richards)之间关系中的恋爱成分基本毫无疑问。 老维青年时代(1919-1920期间)经常光顾维也纳的普拉特公园(le parc du Prater)---一种可以接受的假设是他经常前往普拉特公园很可能只是为了边看那些帅哥边做梦。
在为维特根斯坦所撰写的传记的附录中,瑞·蒙克(Ray Monk)在这一点上做了有效的总结。维特根斯坦并不为他的同性恋倾向而感到不适(他有一段时间打算结婚,如果是一种柏拉图式的结合且没有小孩,热恋的女友是玛格丽特),而是对通常的性欲感到不适,他对纯洁的渴望与这种性欲不太适应。 没有实质性的资料可以证实他和一些男子有亲密的肉体关系。
维特根斯坦:有件事我十分确定。未来的宗教将是严格禁欲主义的;但我不是说教徒们不吃不喝。
德鲁里说这是他第一次理解知识分子的禁欲主义观念。维特根斯坦犹如古希腊经常需要远征的男子一样,认为男人之间的柏拉图同性爱(友谊)是高尚的爱情。例如老维与品生特、拉姆齐等的感情。
维特根斯坦过着一种斯巴达式的苦行生活。(小姐姐注:维特根斯坦的体型一直很好---从晚餐看,他是天生的低碳、生酮饮食类爱好者)“他穷得很。他在最细微的事情上也精打细算。他有一个墙面刷白、配有一张床、一个洗脸池、一张小桌子、一把直椅的房间,除了这些还有些空间。我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吃饭,他的晚饭只有一点并不太可口的粗制面包以及黄油和可可。”在普赫贝格遇见维特根斯坦后,年轻有为的数学家和逻辑学家弗兰克·拉姆齐(Frank Ramsey)这样评论道。他将《逻辑哲学论》翻译成英文,26岁出头便去世了。
我们要指出的是,他不太支持妇女的解放,因为她怀疑女性的智力:他的学生中唯一一位他所尊敬的,后来成为其中一位遗嘱执行人的女性,是伊莉莎白·安斯康姆(Elizabeth Anscombe)。维特根斯坦认为她是人类名誉物种(une espèce d’homme honoraire)。
楼主,一位直女眼中的老维---
老维是个神秘主义者,他早年还相信绝对真理的存在呢,甚至给图灵上课时候否认悖论是一种真实的存在,认为那只是数学家物理学家们生搬硬造,鸡同鸭讲的各自公理化预设带来的毛病。
他本身可以说是一个具有极高数学与空气动力学、航空工程专业修养的天生的艺术家,不过,在第一维特根斯坦时期,他哲学书本身没有读过几本,到了第二维特根斯坦时期,估计他还是补课了很多前代与当代哲学著作,有人说正是补课让他推翻了第一维特根斯坦时期的逻辑哲学论与语言图像论,进入了比较踏实的日常语言分析论,但显然没有无知者无畏的第一阶段那样有天才的Aura了。
嗯,他的艺术与科学蜜汁混合气质,甚至高颜值,让我想起了清华校友李健哥哥,就是那个意思。他会喜欢掷骰子的量子力学的。他只是厌恶科学技术对世界的主导性,老维的社会学理念基本上是偏马克思主义托派的、社会主义的,他对科学的警惕性如同他对阶层固化的警惕与厌恶是一样的。老维认为哲学的正确做法是“除了可言说者,什么也不说,可言说者即自然科学命题”, “对于不可说者,我们必须保持持默(楼主小姐姐注:维特根斯坦美其名曰伦理学,实际上就是信仰与玄学命题)
(他都自动放弃财产成为无产阶级了,工农兵基本上都干过了,还跑到苏联要求当一个工人,苏联偏偏要他继续当教授,听说他是斯大林死对头托洛茨基的粉丝,立刻哄他走了,但也有说老维在剑桥使徒社弟子里居然出了红色布尔什维克谍王五人组,难保他自己不是一个最成功的红色国际谍王--到死都没有被发现,他说的不可言说,保持缄默也可以是间谍信条,他的不婚主义、神秘行踪甚至他家族的影响力都应该有某种气息,当然需要更多史料研究---我本人推断老维应该一辈子是一个精神上双的,柏拉图式的,肉体上的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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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维哲学理解的知识点--- 外部性 与内部性
提问: “外部性“这个词就好像 跟“影响不好”是一个意思 。怎么判断一件事/一个行为 有没有外部性,ta的外部性是什么
小姐姐注 康德认为实践要围着理性意识转,陈嘉映老师反复强调,柏拉图所言,理念的世界相比外部世界,是更真实的世界,这句话没有过时,与时俱进,因为这个真实的世界决定了人之为人,或者成为怎样的人。 不是实践决定意识,就是你意识里想要哪一种梦想真的变成现实,一定要通过实践,促使世界显现出你想要的梦想成真,同时屏蔽掉你不想要的梦想在虚空里。
其实著名的哲学家多半是唯心主义的,法兰克福学派说马哲也是客观唯心主义,厦门大学的傅小凡老师建议我国把“唯心主义”翻译成“理想主义”更加贴切。复旦的大哲王德峰先生目前致力于西哲与王阳明心学的融合,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文化自信与制度自信的土壤之一,王阳明当然是一般意义上的唯心主义者。
我觉得题主的问题与兄弟姐妹的亮点回答都特别有意思,又想到一个更加接近我们中国人文化本底的外部性理解的例子(不是经济学的,就是形而上的)----叔本华认为,恶在世间的存在,是人们可以拿来反驳造世主完美论的重要异议。恶之于世界是内有的(immanent),我们不能凭空便构想出一个无法被移除的绝对善者(小姐姐注:即不能凭空构想出完全内生性的善,不具备外部性的善,所以在叔本华那里,恶是内部性,善是外部性,有点象我们中国荀子的性恶论,如果是孔孟的性善论,那么善恶的内部性与外部性正好颠倒过来)。
其实上一次我在组里其他地方提到陈嘉映老师特别爱引用维特根斯坦前期爱说的一句话---维特根斯坦年轻时说:“善的本质和事实没有任何关系”。我当时的解释是,善恶作为观念与概念,与一切概念一样,都是真实、具体的人对于外部世界的“成象”,是有阶层烙印与立场的,是不可能普世的。 今天,如果从外部性内部性角度来说,我的话可以扩展为---在一个切实激励向善的社会机制里,“善”是内部性,也就是这个社会性本善,“恶”是外部性(异端?);反过来,在一个激励作恶或者作恶成本非常低的社会机制里,“恶”是内部性,也就是这个社会是性本恶的,“善”即为外部性(异端?)。这样就完整了,把善与恶,外部性与内部性都贯通了,也更接地气了。。 絮锈 2020-11-27 08:38:29 自笛卡尔之后,接受了现代性的国家已经被内外对立所浸染。只要运用理性理解一样东西(小姐姐注:此处“理性”指工工具人的具理性),必然是内部性的理解。 (小姐姐注:即所谓“纯洁化&净化”运动)外部的意思是一个无法放入内部的他者,而内部构成中必然有一个最为特殊的外部被排除出去了,因为这个最特殊的外部破坏了整个内部的构成。 黑格尔的例子是法律,法律必须掩盖自身的犯罪性起源(小姐姐注:按照马哲原理,国家是实行阶级专政的暴力机器,法律是暴力机器的理性元件,还是工具理性本质--所以此时黑哲所言的法律的犯罪性起源,在马哲那里就是暴力起源),法律必须是一切犯罪中最邪恶的犯罪,因而它能够驱逐其他所有犯罪。法律自身就是自己构成性外部。 我们经常喜欢的勇者屠龙变恶龙也是这回事,正义自身是最大的邪恶之类的。
还有个例子是齐泽克喜欢引用的布莱希特名言“跟建银行相比,抢银行银行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个实体最大的外部就是自身,必须排除自身才能主体化为一个内部。 木子 2020-11-27 12:42:31 有一点关联 。比如说,一个行为如果是一个不好的行为,让别人知道了影响就不好了。这里你是一件事情发生的主体,具有内部性;事情之外的人做为客体存在,具有你所做的事情的外部性 。 但是这样的思辨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呢 ? 寒武页岩 (小周璇,小聂荌,真顽主真狐狸) 2020-11-30 13:55:43 这是一个宏观经济学概念! 毅夫蜀黍(不好意思,我是他晚辈,不方便直呼其名或其他,不过经济学理念上,我可能更契合华生先生与陈锡文先生---乡镇农业人口依然是我国最大多数民众构成成分)在2016年以后也认识到全球经济走势见底遥遥无期(如今这一年庚子年更是雪上加霜,你懂的),当时就指出来问题在于周期性(马哲意义的)和外部性,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是改革速度慢、早已有之的资源配置不合理和当时主推的供给侧改革困难太大。 蜀黍今年还认为直到2030年,中国经济增速依旧可以维持在5%-6%,这个也是中国经济学界很多智库的共同看法。 不过我的基层观测视角略有不同。 PS,我本人在今年春天“145”规划前,郭嘉向人民征求对于“383”方&案意见建议时候,是写了四千字的反对提议案的---核心也是如何消解宏观经济“外部性”权重,避免“外部性”雪上加霜内化,加大民族工业规模及对其社会主义法治前提下凯恩斯调控力度,加大ZF引导下全民成熟的内需市场的建立,ZF补贴解放全民消费能力,带动内需活水,才是消解外部性对我国影响力的王道。 小姐姐的十二道经济预言风味课(原创上,房多多请绕道) https://www.douban.com/note/744282232/ 小姐姐的十二道经济预言风味课(原创下,房多多请绕道) https://www.douban.com/note/744282918/ Icestorm 2020-11-30 18:04:35 另外如果你谈论的是经济学和公共管理学的范畴,那么外部性是有正负之分的。 Icestorm 2020-11-30 18:01:19 周星驰《九品芝麻官》中有一句经典台词:“贪官要奸,清官要更奸,要不然,怎么对付得了那些坏人呢?”如果楼主能理解这句话,就能理解最上面那位豆友的分析了。 寒武页岩 (小周璇,小聂荌,真顽主真狐狸) 2020-11-30 20:26:27周星驰《九品芝麻官》中有一句经典台词:“贪官要奸,清官要更奸,要不然,怎么对付得了那些坏人 ... Icestorm 可是爱因斯坦说黑格尔哲学通篇就是醉汉的呓语,其绝对理念绝对真理,是一切现实的极权主义的理论前提与预设,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黑哲本身也具备强力的外部性。笑而不语。 寒武页岩 (小周璇,小聂荌,真顽主真狐狸) 2020-11-30 22:54:31自笛卡尔之后,接受了现代性的国家已经被内外对立所浸染。只要运用理性理解一样东西,必然是内部 ... 絮锈 小姐姐我觉得您的回答每次都是特别有意思的。 八过,我觉得你与其枚举黑哲,不如从您,我还有组里姐妹们都还比较喜欢的柏拉图,确切说,《理想国》来举例子----在古希腊时代柏拉图的理想国并没有变成现实,而现代近代,如你所言的郭嘉内外部性对立,其实都有理想国里预言的模样: 他推崇哲学王的统治,“没有任何法律或条例比知识更有威力”;理想国里哲学家王的治理法则就是“思想控制”,包括金银铜铁等贵金属标致的“金属神话”等级理念,全体公民从儿童时代开始就要接受音乐、体育、数学到哲学的终身教育。教育内容要经严格选择,荷马、赫西俄德的史诗以及悲剧诗人们的作品,一律不准传入国境,因为它们会毒害青年的心灵。 主张统实行公产、公妻、公餐、公育制等,公民分为治国者、武士、劳动者3个等级,分别代表智慧、勇敢和欲望3种品性,奴隶不是公民甚至不是人(听起来怎么都像阿三的种姓制度)。 这样下来,他自己都意识到,理想国会成为一种巨兽(后来的霍布斯笔下利维坦那样的),巨大扩张、膨胀的外部性必须进行收缩收束---如此巨兽一般的理想的、正义的政体居然会由于婚配的不善引起3个等级的争斗(小姐姐注:柏拉图在理想国里早就预言了,不合理的婚姻与性别政治诉求会引发郭嘉内乱),接下来就是军人政体(Timocracy)寡头政体(Oligarchy)随之兴起,少数握有权势者聚敛财富, 巨兽一般的外部性更加强力。 这时候他就想到了唯有法律可以约束、收缩这种外部性-----所以最后的序列是柏拉图的《法律篇》---他在这里恢复了私有财产和家庭,而公民等级的划分,也从《理想国》依照其先天禀赋的优劣,直接替换成了《法律篇》按照后天财产的多寡(有利于寡头的),等于柏拉图预言了现代的西方列强演变(活生生的历史已经发生过,你懂的),资本寡头可以消解极权色彩的理想国的外部性,使之内化。 资本寡头通过法律可以消解极权色彩的理想国的外部性,使之内化、制衡。但是这里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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