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一万小时,你一定可以成为天才
一万小时天才理论
(前言、精深、激情、伯乐和尾声)
这本书对我影响很大,因为我看到书中的理论与自己经历有暗合的地方,也因为我发现用书中的观点看世界会发现以前不曾注意到的地方,还因为以书中的理论为指导改进自己的学习之后感受到了明显的提高。于是,我迫不及待的想与大家分享我的学习所得,将书中所讲进行消化、理解、归纳、思考,重新拆分组合,结合自身的经历和思索,形成了我将要讲的以下内容。
一、前言
(什么是天才、相关人物介绍、内容概述)
所谓天才,只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功夫都用在工作上了。(鲁迅)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爱迪生)
人们常把我的成功归功于我的天才,其实我的天才只不过是刻苦而已。(亚历山大)
精神的浩瀚、想象的活跃、心灵的勤奋:这就是天才。(狄德罗)
天才?绝对没有那种东西。有的只是用功、方法和不断地计划。(罗丹)
没有某些发狂的劲头,就没有天才。(富涅卡)
没有疯狂性格的人、绝没有庞大的天才。(亚里士多德)
聪明源于勤奋,天才在于积累。(华罗庚)
天才就其本质而论,只不过是对事业,对工作的热爱而已。(高尔基)
形成天才的决定因素应该是勤奋。(郭沫若)
我是个拙笨的学艺者,没有充分的天才,全凭苦学。(梅兰芳)
我一直认为,除了傻子,人在智力上差别不大,不同的只是热情和努力。(达尔文)
是各位名人故作姿态,过分谦虚?还是这些名言之后真的存在什么规律性的东西,值得人们研究。本书通过科学研究成果、对大量鲜活事例的分析来寻找天才密码。
丹尼尔·科伊尔,其著作《兰斯·阿姆斯特朗的战争》荣登《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其纪实作品《硬球》,成为好莱坞票房影片《临时教练》剧本原型。
安德森·埃里克森,瑞典人,从小的梦想是成为探险家,但不幸的是长大后的他发现地图上似乎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他去冒险了。于是他就成为了一名心理学研究者,还不小心成为天才研究的先驱之一。
赫伯特·西蒙,名气大得多,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十年法则”的提出者。
二位强强联手,奠定了更加杰出的成才理论——一万小时天才理论。
二、精深
(冒牌哈佛、才能细胞、天降人才、七大秘技)
8总统、40诺、30普利策;“先有哈佛”;竺可桢、林语堂、梁实秋、梁思成;谁也不能随随便便成功,它来自彻底的自我管理和毅力(图书馆)。
一家俄罗斯网球俱乐部,只有一个室内场地,看上去一钱不值,却培养了众多排名世界前20强的女球员,比全美国都多;德克萨斯州达拉斯一家音乐学校,坐落于一间不起眼的店面房内,却塑造出杰西卡·辛普森等一连串流行音乐明星,其中90%都签了唱片合约;英国的一个偏远村庄,一户贫穷且受教育程度不高的人家,却培养出三位世界级作家。
这些地方就叫做“人才温床”,或“冒牌哈佛”。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1934年冬天,富兰克林·罗斯福碰到了一个难题。美国陆军航空队的飞行员频频死于坠机,这些空中战士是军中公认的技术尖子。而这些伤亡都不是战争所致,他们仅仅是冒着冬日的暴风雪天气为美国邮政送信而已。在那个暴风肆虐的冬天,20天内9位飞行员坠机身亡。罗斯福把空军总指挥本杰明·弗洛伊斯上将招至白宫,严厉地问道:“坠机事件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哪里出了问题呢?
早期的飞行培训建立在这样的基本理念上:优秀的飞行员是天生的,而不是后天培养的。当时培训的基本程序是:指导员带着有潜质的学生上飞机,在空中完成一系列的翻筋斗和横滚特技。要是学生没有不适,就说明他有成为飞行员的潜质。经过几周的地面学习后,他就可以逐步上机操控。整套培训系统就像一个玩笑。早期,一些陆军航空学校的死亡率接近25%。是否存在更好的飞行培训方法呢?
答案来自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小埃德温·林克。他是一位钢琴和风琴制造商的儿子,从小在父亲的工厂里帮工。林克一副瘦削的身材、鹰钩鼻,从不听别人的意见,天生喜欢动手修修补补。16岁那年,他爱上了飞行,花50美元上了一堂飞行课。林克后来回忆道,“那一个钟头里,比较好玩的是做了翻筋斗和自转这些特技动作,低空飞行时,我看到了地面上的所有东西。感谢上帝,我没有吐。但是一直到落地,我都没有碰到控制系统,一下都没有。我当时心想,'这算哪门子教人飞行的方法。’”
林克对飞行的入迷有增无减,他的父亲不赞成他学习飞行,把年轻的林克从风琴工厂赶了出来。但是林克坚持自己的理想,后来还买了一架四座的赛斯纳飞机。一直以来,这位手工匠的脑海里始终萦绕着改良飞行员培训方法的念头。1927年,距第一次参加飞行课程之后第7年,林克开始动手了。他从风琴工厂借来了风箱和鼓风机,开始制造一个装置,比浴缸略微宽敞一点,里面集中了飞机上重要的操控按钮。这个装置的特点是,一对粗短弯卷的机翼,一条细小的机尾,一个仪表盘,还有一个电动马达,整个装置可以在飞行员的操控下滚动、倾斜和侧滑。如果操作失误,机头的一盏小灯就会亮起。林克为它起名“林克飞行训练器”,并广而告之:它能教会你进行普通飞行和仪表飞行——即在浓雾和暴风雪这种能见度极低的天气下,仅仅依靠仪表数据飞行。飞行员的受训时间比以往减半,而且所需的费用只是以往的一个零头。
但似乎他遇到的人都对这个装置不感兴趣——军事学校不理他,私人飞行学校不睬他,甚至连飞行杂技团都嗤之以鼻。毕竟,用孩子的玩具怎么能学到飞行技能呢?最具权威性的美国专利局宣布,林克的训练器是一项“新颖的、有商业价值的娱乐器材”,所以它似乎命中注定成为一台游戏机。林克卖了50台训练器给游乐园和投币游戏机场,只有两台真正用于培训:一台卖给佛罗里达州彭萨科拉的海军飞机场,另一台租给纽瓦克的新泽西国民警卫队。至20世纪30年代早期,林克落魄到用卡车拖着一台训练器走街串巷,在各地的乡村游乐场叫卖,25美分玩一次。
1934年冬天,之前提到的连续坠机事件发生。一群航空队高级军官走投无路。凯西·琼斯是一名老牌飞行员,培训过许多陆军飞行员。他回想起林克的训练器,于是说服航空队军官们再考察一次。三月初,林克奉召从纽约科特兰的家中飞往纽瓦克,做训练器演示。当天乌云密布,不见天日,狂风大作还下起了瓢泼大雨。此刻,航空队指挥官们非常清楚在恶劣天气下飞行的可能后果。他们猜测,不管多么勇敢,技艺多么高超的飞行员,都不可能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飞行。正当他们打算离纽瓦克开机场之际,头顶云层里传来嗡嗡声,林克驾驶的飞机就像幽灵一般出现在离跑道仅几英尺高的地方,轻轻触地后安全着陆,滑向那几位目瞪口呆的将军们。这个瘦削的家伙飞得如此之好,而这一切竟然仅凭着仪表读数。林克下了飞机,开始介绍他的训练器。自有记载以来,书呆子第一次打破了军队传统,军官们理解了这个装置的潜力,订购了第一批林克训练器。七年后,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美国急需把数千名毫无飞行经验的年轻人培养成飞行员,越快越好,同时保证安全。这时,1万台林克训练器帮了大忙;直到战争结束,有50万空中战士在这种仪器里训练了数百万个小时,他们亲昵地称之为“蓝盒子”。1947年,航空队独立成为美国空军,而林克继续为喷气式飞机、轰炸机设计模拟器,还为阿波罗计划设计了登月舱模拟器。
林克的训练器可以让飞行员的练习更加深入:停下,犹豫,犯错,并从中吸取经验。在林克训练器里坐上几小时,飞行员可以在操作面板上“起飞”、“降落”十几次。可以俯冲、失速,再调节恢复正常,可以在那个挑战自己能力极限的最佳位置上停留数小时,而在真正的飞机上是不可能冒这个险的。那些用林克训练器训练出来的航空队飞行员并非比那几个失事的飞行员更勇敢、更聪明,而前者只是有了一个精深练习的机会。
但是这种解释有个小问题:巴西并非一直以来都盛产足球运动员。20世纪四五十年代,气候、狂热、贫穷早已存在,但这家完美工厂的产品却普普通通——从未染指世界杯,四次败于“无冕之王”匈牙利,看不到一点令人眩目的即兴球技,而那正是巴西球员后来赖以成名的绝技。直到.1958年,瑞典世界杯上以17岁的贝利为核心的强大阵容所向披靡,现在人们眼中的巴西队才真正诞生。
答案出人意料。巴西之所以培养出了如此优秀的球员,是因为自从20世纪.50年代以来,他们采用了一套独特的训练方法和一件独特的训练工具,这使他们的控球能力超过世界上任何国家的球员。他们发现了一套提高学习速度的方法——室内五人制足球。
室内五人制足球是一位乌拉圭教练于1930年发明的雨天训练项目,球的大小只有足球的一半,但是重一倍,完全没有弹性。球员不是在广阔的草地上练习,而是在一块篮球场大小的水泥场地或木地板场地上练习,有时是在空地上练习。每边也不是11位球员,只有五六个。游戏的节奏不像足球,而更像篮球或曲棍球,令人眩目,包括一系列复杂的动作和有组织的快速传球。
室内五人制足球发明后不久,巴西人就采用了这种训练方法,并在1936年制定了第一套规则。从那以后,这个游戏就像病毒般蔓延开来,尤其在巴西那些拥挤的城市里。很快,它就在巴西的体育文化中占据了特殊地位。《足球:巴西人的生活方式》的作者亚历克斯·贝洛斯写道:室内五人制足球被认为是“巴西灵魂的孵化器”。
自贝利之后,实际上每位优秀的巴西球员小时候都玩过室内五人制足球。一开始他们是在街道上,后来是在巴西的足球学校里。从7岁到12岁的球员每周都有三天的时间用于练习室内五人制足球。顶尖的巴西球员在这个游戏上都花费了上千小时,比如球星儒尼尼奥,他14岁之前从没在草地上踢过正常大小的足球;罗比尼奥在12岁之前,有一半的训练时间是在踢室内五人制足球。
据圣保罗大学的足球教授艾米利奥·米兰达博士介绍,像“神龙摆尾”、脚尖点球入网、世界波、头球过人这些高级动作都源于室内五人制足球,记者飞抵此地就冲向沙滩,拍照片写故事。但伟大的球员不是从沙滩走出来的,而是从室内五人制足球球场走出来。
这背后的道理就在于一堆数字。室内五人制足球球员接触球的次数远多于普通足球球员——据利物浦大学的研究,通常是一分钟多6倍。越小越重的球,越需要精准的控制能力,同时球员也就掌握了越精准的控球技巧——正如教练们指出,仅凭一股蛮力带球冲向前场无法让你突破重围。准确的传球是最重要的:足球就是寻找角度和空隙,与其他队员快速配合。控球和视角是关键,所以当室内五人制足球球员踢标准的足球比赛时,就感觉自己拥有了大量的空闲场地来完成那些动作和配合。米兰达博士总结道,练过室内五人制足球的球员不在乎对手逼得多近,狭窄的场地造就了快速的即时反应和高人一等的技巧,室内五人制足球是巴西即兴足球的实验室。
换言之,巴西足球之所以有别于其他国家,是因为他们采用了体育界的林克训练器。室内五人制足球将足球的基本技巧压缩装进一个小盒子;把运动员放在精深练习区,犯错并改正,时刻在解决各种鲜活的问题。与室外那宽广辽阔、生机无限的场地相比,运动员接触球的时间多了600%,不知不觉中技术就突飞猛进。澄清一点,室内五人制足球不是巴西足球唯一的成功因素。其他那些经常被提及的因素,诸如气候、热情和贫穷,确实起着作用。但是室内五人制足球是一根杠杆,其他因素通过这根杠杆传递着它们的能量。
英国一位狂热的球迷塞门·克里夫德在巴西实地考察之后,回国辞去教职,在利兹成立了五人制足球国际联盟,在自家闲置房间里训练初高中的孩子,他给这个足球培训项目命名为巴西足球学校,根据室内五人制足球的动作设计了详尽的训练方法,还用立体声大音响播放桑巴舞曲。
利兹人在听说克里夫德的计划之后一笑而过。然后,眼见着学校真地办起来了,他们对那样的场面差点笑死过去。数十个约克郡孩子,苍白的脸色、红扑扑的脸颊、粗壮的脖子,踢一个沉甸甸的小球,跟着桑巴舞曲的节奏学习花里胡哨的技巧。
四年后,克里夫德学校14岁以下年龄组打败了同年龄段的苏格兰国家队;接着又打败了爱尔兰国家队。克里夫德学校培养了一位名叫米卡·理查兹的球员,17岁就代表英超曼城队上场,18岁便代表英格兰国家队上场。克里夫德已经在全世界12个国家设立巴西足球学校,他相信,那里将走出更多的球星。
精深练习如此神奇,好像魔术。一位从没开过飞机的飞行员在林克训练器训练之后,不用冒生命危险就能学会飞行的基本技能。目标明确的练习能够将学习速度提高10倍,这听起来就像那个神话故事,一小把种子长成了一根有魔力的长藤,长藤通往成才的天堂。相信通过前面的两个例子,大家已经对精深练习有了一个感性的认识。下面,我们来研究精深练习背后的神奇物质——髓鞘质。
髓鞘质是由一层称为磷酸酯的物质和厚厚的脂肪构成,像绝缘胶布那样包裹着有些神经纤维,以防止电流脉冲外泄。基本上,人们的大脑就是一堆线路——10亿条叫做神经元的线路。不管什么时候,你做一件事情,大脑就发出一个信号,通过神经纤维传导到你的肌肉,最简单的技能,比如说网球中的反手击球,也要涉及数十万计的线路。神经传导的速度和精确度左右着人们技能的水平。
髓鞘质尽管只是基础设施,却功能强大:在大脑这个辽阔的大都市里,髓鞘质悄无声息地把窄巷子变成了宽阔、可供飞速奔驰的超级公路。由髓鞘质包裹的神经纤维,整体信息处理能力增加了3000倍——堪称“神经宽带”。更可贵的是,髓鞘质能够调控速度,偶尔减慢信号传递速度,从而确保它们在最佳时刻到达目的地。
髓鞘质的原则:
1、回路放电至关重要。髓鞘质不会凭着天真的愿望、模糊的想法,或者那些洗个热水澡就忘光光的东西而生长。这种生理机制只钟情行动:真真实实的电流脉冲传过神经纤维。它钟情坚持重复。每次我们进行精深练习时,髓鞘质即慢慢生成,伸向神经纤维,吸附,一层一层地包裹。这个速度非常缓慢,因而给一个庞大的神经回路包裹上髓鞘质需要大量的精力和时间。线路多裹一层髓鞘质,技能回路的带宽和精确性就增加一点,表现出来的就是技能和反应速度上的些微提升。犯错绝不是可有可无的——从神经学的角度来说,这是必须的:要想使技能回路达到最佳状态,必须先找到次佳位置;你必须犯错误,并关注这些错误,改正这些错误。你还必须持续重复正确的动作或思想,使正确的回路中持续通过神经电流脉冲。
2、髓鞘质包罗万象。以不变应万变。髓鞘质并不“知道”自己会被谁拿来使用,是棒球的击球手?还是舒伯特乐章的演奏者?无论何种用途,它的生长遵循同样的规则。髓鞘质一视同仁:哪条回路开启了,哪条回路就会包裹上绝缘体。如果你移居美国,髓鞘质就将包裹那些帮助你掌握英语的纤维。换句话说,髓鞘质不在乎你是谁,只在乎你做了什么。
3、髓鞘质无法逆转。髓鞘质化就像铺路。一旦技能回路包裹上了绝缘体,你就很难去除这层绝缘体。这就是为什么习惯很难打破。改变旧习惯的唯一办法就是重复新动作以养成新习惯。
4、髓鞘质与年龄。儿童时期,髓鞘质一波接一波的生成,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30多岁,为人类提供了一个掌握新技能的关键期。此后,髓鞘质持续生长,但速度会放缓。值得庆幸的是,有5%的生成髓鞘质的物质一直处于不成熟状态,随时待命,给那些年纪虽大,但不畏付出更多时间和汗水的人提供了掌握新技能的机会。人们的基因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但生长新髓鞘质的能力不一样了。
髓鞘质让稳重的神经学家都惊喜万分,他们不想失态,想尽力维持神经学家那副严肃正经的样子。但是髓鞘质让他们端不起架子,髓鞘质的发现改变了他们对世界的看法。
埃里克森出生于1947年瑞典斯德哥尔摩北部的郊区,他从小仰慕著名的探险家。然而长大后,埃里克森的梦想遭遇挫折。人类的足迹似乎早已遍布所有的疆界,地图上的空白早已被填满。他虽然数学不错,但是不擅长足球、篮球、语文、生物和音乐。15岁那年,埃里克森发现自己国际象棋下得不错,常常能在午休时候的比赛中打败同学。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天赋所在,可惜只维持了几个星期。有一个男孩曾是组里最差的棋手,棋艺竟然突飞猛进,每次都大败埃里克森。埃里克森气疯了。
20世纪70年代中期,埃里克森在瑞典皇家工学院学习心理学。此时,瑞典正在享受其艺术和体育的黄金时代:瘦弱的无名小卒比约恩·博格技压温网群雄,英格玛·伯格曼统治世界电影界,英格玛·斯滕马克统率各路滑雪英豪,阿巴合唱团占领了流行音乐领域。埃里克森相信,所有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信息混合在一起,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样东西:一片全新的冒险之地。什么是才能?是什么东西造成了成功人士与普通人之间的差异?大师从何而来?
从此埃里克森在“人才”这个王国里流连长达30年,他探究技能表现的方方面面,观察各种职业——护士、体操运动员、小提琴手、标枪选手、拼字选手、打字员、特种部队官员,并对这些职业技能加以研究。他没有观察髓鞘质(他是一名心理学家,不是神经学家。何况观察髓鞘质所需的成像技术还未出现),相反,他从一个同样重要的角度研究了技能学习过程:练习。具体来说就是,测量了练习的时间和特点。
有人也许会拿莫扎特来反驳:年轻的莫扎特才华冠世,听一次就能抄写下整首乐曲,这是怎么回事呢?在《解读天才》一书中,塞特大学的迈克尔·豪博士估计,莫扎特在六岁生日之前,他父亲已经指导他练习了3500个小时,这一点足以让他的音乐记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埃里克森总结道:“天才拥有的细胞类型,我们其他人也拥有。”
大部分有关人才的故事都惊人地雷同:一个孩子从天而降,完全没有预警,打破了日常生活的平静。这个孩子在绘画或数学或棒球或物理方面拥有神奇的天赋,凭着自己的才华,他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以及身边的人们。
巴克的作品展示了一幅全新的画面。霍沃斯镇并不是荒凉的边远地区,而是一个相对繁荣的政治和商业中心。勃朗特家比盖斯凯尔所描绘的不知道要有趣多少,她们家里摆满了书籍、最新的杂志、玩具,善良且宽容的父亲负责照看这个家。但是关于这个虚构的故事中,巴克推翻得最彻底的部分是勃朗特三姐妹天生就是小说家这一断言。她们第一批微型小书的文学水平不单单是业余而已,丝毫没有天才萌芽的迹象。它们绝非原创,而仅仅是对当时的文章和书籍的仿写。三姐妹以及她们的弟弟勃兰威尔抄袭异国冒险剧和肥皂剧情节,学习著名作家的表达,大批地复制人物特征。
有关勃朗特姐妹的微型小书,巴克的文章确凿证实了两点。首先,她们写了大量形式多样的文字——22本微型小书,平均80页,每本写作要用15个月;第二,她们的作品,尽管情节曲折荒诞,却并不优秀。正如巴克写道,“草率的文字、错误百出的拼写以及没有一个标点符号,这些毛病甚至持续到她们青少年时代的后期,对待她们不够成熟的思想和作品的人物刻画,勃朗特传记作家往往视而不见。青少年时代作品中的种种问题并没有降低勃朗特姐妹的成就,却完全颠覆了人们对她们是天生小说家这一看法。”
20世纪.70年代中期,滑板世界被一群自称“Z-男孩.”的孩子搅翻了天。他们来自加利福尼州威尼斯附近一家冲浪用品店,是一群瘦骨嶙峋,被太阳晒脱了皮的小青年。他们玩滑板的花样令人无法想象,能够表演空中杂技,在栏杆和扶手上练习滑板技艺1975年夏天,他们在加利福尼州德玛举行的巴尼·凯迪拉克滑板锦标赛上首次亮相。据目击者说,Z-男孩是一群神秘的外来人,骨瘦如柴的天才,翩然而至于这项曾经无比沉闷的运动上,带来了成吉思汗般的冲击。伦敦《卫报》这样总结评价描写Z-男孩的纪录片:“当他们半蹲着滑进场,抓住滑板的两端,在场地里以瞬间爆发的速度翻滚跳跃时,其影响已不点自明了。滑板在他们那里的内涵不再是一件类似于网球拍的运动装备,更像一把电吉他,一件野心勃勃的自我表达工具,桀敖不驯却真情流露。”
之前通过大量的事例和科学研究分析,相信大家已对精深练习有了一个直观、生动的感性认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么,到底怎样练习才算精深练习呢?通过对精深练习七大秘技的介绍,大家会知道如何精深练习,同时也会对精深练习的概念有一个准确的把握。
纽约北部的草山音乐学校距曼哈顿北部5小时车程,位于阿迪朗达克山的一片绿色草坪上,创始人是著名的小提琴老师伊凡·加拉米安。学校原来由几间小木屋和一所老房子组成,没有水电,不通电视和电话。自那以后,也没有多大变化。整个场地虽然可爱,却非常简朴。然而,草山由于校友们(多次格莱美奖得主马友友,当代十大小提琴家中最年轻的一位——祖克曼,世界上最伟大的音乐家之一——约夏·贝尔以及以色列著名小提琴家帕尔曼)的传奇故事而变得令人向往。其核心本质就是一个简单的等式,事实上已经成了学校的理念,即:大多数学生会在七周之内达到一年的训练效果。部分原因是教师采取了分解到极致的训练方法。学生们把每小节的乐谱剪成长条状,塞进信封里,然后随机抽出演奏。接着他们把那些纸条上的乐谱通过改变节奏拆解成更小的片段演奏。
只有将一个相对复杂的技能分拆成足够细小的部分,才能在每次练习时集中注意力于这个小部分中出现的错误,并予以纠正。如果一开始就整体练习一个过大的部分,会发现纠正着这个错误,又出现其它错误的问题,很难做到准确无误,也就不能找到正确的神经回路,更不要说反复地给神经回路进行反复、一致的信号了,髓鞘质当然就无从生长了。
在语言学习中,这个过程大致相当于精听。我一直以来采用的一种精听策略,就是在将近一个小时时间里,只反复听一分多钟的材料,或新闻,或各类影视作品,不是整个一段反复听,而是一句一句,甚至几个词几个词的反复听,一点一点的模仿,把这句的语音、语调、语速、停顿等全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放慢练习在草山同样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练习方法。放慢练习节奏使你更加关注错误,每一次都提高了精确度——而对于髓鞘质的生长而言,精确就是一切。最近,在同声传译训练中,由于同声传译对能力和技巧的要求非常高,为了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在提高精确度上,我用VOA慢速英语练习同声传译。
“练习并不能使之完美;完美的练习才能使之完美。”髓鞘质为这句古话添上了新内涵。在训练技能方面,没有什么比实地操练更有效。
我选择VOA新闻节目作为同声传译的训练素材。新闻的同传,在同传界是一个忌讳,也就是说没有人去做新闻同传,因为信息集中,密度大,速度太快,挑战太大。用新闻节目,即使是慢速新闻练习同传,一开始也会错得一塌糊涂,或者根本就跟不上,但随着不断的纠正错误,一旦攻克了新闻同传这一关,那么会议上的发言同传就会显得非常简单了。
我们需要在不断尝试中找到正确的路径,加以重复。
要想掌握世界级的技能,需要对一个十分庞大的神经回路包裹上厚实的髓鞘质。我们在逐步提高自身的技能水平时,需要不断给新的回路包裹髓鞘质,或者给已有的回路包裹更多的髓鞘质。当我们在一个难度的练习停留一定时间之后,我们已经离开了练习的精深区。这种练习所需回路已经包裹了一定数量的髓鞘质,并不会因为我们继续重复这个水平的练习而增厚一些。因此,我们要么增加练习的难度,提高神经脉冲的强度,促进更多髓鞘质的增长,要么进行该技能所需的其他练习,以使髓鞘质包裹其他回路,逐步将技能所需的全部回路髓鞘质化。
由于常速的各类英语语音素材日渐失去挑战性,为了持续提高对语言的敏感度,我目前用1.2倍速听BBC和VOA的常速新闻节目,用1.4倍速听《富爸爸 穷爸爸》有声书。不要小看速度上零点几的提高,哪怕只是提高0.1,你也会发现很多原本能听懂的东西听不懂了。我的目标是两倍速。
三、激情
(“他行我为什么不行”;小小念头,影响深远;
生活不再安全;你落后了,跟上!好运临门)
历史上每一个伟大的权威时刻都是热情的胜利。(爱默生)
技能学习需要精深练习。但是精深练习不是一碟小菜,它需要精力、激情和投入。换言之,这需要天才理论的第二大元素:动力燃料——激情。正如点燃炸药需要引信,点燃激情需要信号。
1998年夏天,17岁的库尔尼科娃打进了国际职业女子网联(WTA)半决赛,而且由于她超级模特般的美貌,她成了世界上个人照片下载次数最多的运动员。到了2004年,俄罗斯女运动员频繁出现在重大比赛的决赛现场;到了2007年,她们占据了排行榜前十名中的五席,前50名中的12席。
1954年五月某个狂风大作的日子,当时一位瘦小的牛津医学院学生,名叫罗杰·班尼斯特,成为4分钟内跑完1英里(1.609公里)的世界第一人,成为全球的头条新闻,被《体育画刊》称为20世纪最伟大的运动成就。心理学家和田径运动界曾认为4分钟跑完1英里是无法打破的生理极限。在班尼斯特成功的几周后,另一位中长跑运动员约翰·兰蒂也突破了4分钟大关。随后的那个赛季,又有几位运动员成功打破了记录。然后,运动员们陆陆续续都突破了这个大关。那三年中,不下17位运动员跑出了20世纪最伟大的田径成绩。
一次突破性的胜利,接着就涌现出大规模的“人才井喷”。
人类是这个星球上最渴望融入群体的一种生物。当得到一个信号,告诉我们应该把自己与某个人联系起来,它就像扳机,就像开启一盏明灯。
几年前,一位研究人员做了一个实验。他召集了一群耶鲁新生,让他们阅读一篇名叫内森·杰克逊的学生的自述文章,只有一页内容。杰克逊的故事很简单:他考上大学,没有明确的职业追求。后来他喜欢上了数学,现在一所大学的数学系开心地工作,这篇故事简单地介绍了杰克逊的个人背景:家乡、教育背景、出生日期。文章毫无特色,读完即忘——除了一个细节:半数学生看到的杰克逊的出生日期和他们自己的完全一样。阅读完这篇文章之后,研究人员测试了这群学生对数学的态度,并且测量了他们愿意花在一道数学难题上的时间。结果出来后,研究人员发现生日匹配的那个组拥有明显积极地态度,在那道难题上坚持的时间也更久,超过了65%。而且那些学生并没有意识到任何变化。他们不再孤独,对数学的热爱成了他们的一部分。突然之间,是我们在做这道题目,而不仅仅是我。
这就是激情的工作原理,是那些让我们意识到“我就想成为那样的人”的时刻。
1997年,盖瑞·麦克赫森开始着手一项调查,有关一个长期以来困扰着家长和音乐教师的谜团。为什么有些孩子在音乐课上进步神速,而有些却相对缓慢呢?他采取了长期跟踪式研究,随机挑选157名儿童,分析他们的音乐成长历程。
经过前9个月的课程,孩子们的水平明显变得参差不齐:少数几个孩子进步神速;少数几个孩子勉强跟上;大部分人徘徊在中间水平。麦克赫森开始分析收集上来的数据,试图找到造成这种分布的原因。这神秘因素是智商吗?不是。是听觉敏感度吗?不是。是数学能力?节奏感?运动感知能力?收入水平?不,都不是。
接着麦克赫森测试了一个新因素。在孩子上第一堂课之前,他提出过一个简单的问题:这个新乐器,你觉得自己会演奏多久?(选项有:今年、小学期间、直到高中、终身。)孩子们的回答分成了三类:
短期承诺
中期承诺
长期承诺
麦克赫森根据这些数据绘制了一张图。他看到这个图表时震惊了。进步不取决于任何可衡量的天赋或性格,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念头。一个小小的念头却产生了无穷的力量,孩子甚至在学习开始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这决定了进步的快慢。同样的练习时间,给出长期承诺的那组孩子表现得比给出短期承诺的孩子好四倍。而给出长期承诺的孩子再加上充分的练习,他们的技能早已出神入化。
我们本能地认为每位新生就像一张白纸,但是他们对第一堂课所抱的念头,却可能比任何一位老师发挥的作用都大。
这些孩子并不是天生就想成为音乐家。他们的理想源自某个清晰地信号,源自他们的亲人、家庭、老师身上的某些东西,源自他们在短短几年的生命中看到的一系列景象,遇到的各色人等。那个信号触动了几乎无意识的反应,发生了强烈的变化。他们的激情被点燃了,而且即将创造所有的奇迹。如果说一定要说有天才存在的话,那就在于让自身的激情被点燃,并维持激情之火熊熊燃烧的能力。
20世纪70年代,一位来自美国长岛的临床心理学家马文·艾森斯塔德追踪了《大英百科全书》上能占到半页版面的每一位名人的家族史。马文对激情或者说努力的动机本身不感兴趣;他只是为了验证之前提出的理论:人才和精神病人与早年失去单亲或父母双亡之间的关系,结果却间接论证了动机和父母早亡之间的关系。他收集了573名实验对象,涵盖了各行各业的名人,其中有作曲家、科学家、政治领袖、作曲家、军人、哲学家、探险家等。
在这群各有建树的名人中,经历了父母早亡的人比比皆是,政治领袖包括:凯撒、拿破仑、林肯、列宁、希特勒、圣雄甘地、斯大林、克林顿;科学家和艺术家包括哥白尼、牛顿、达尔文、但丁、米开朗基罗、巴赫、陀思妥耶夫斯基、拜伦、艾默生、尼采、勃朗特三姐妹、马克·吐温;还有其他领域的众多早年经历不幸的名人。这还不包括那些父母中一方因为离婚、生病或其他因素而不再与之联系的人。如果包括,那么这份清单都能写成一本书了。总之,这份清单深刻而且覆盖广泛,足以证明1978年法国的一项研究提出的问题:这个世界是否由孤儿统治?
在这个实验中,基因无法解释这些世界一流的成就。但是,当我们把失去父母看做一个触发动机扳机的信号时,这种关联变得清晰起来。丧父或者丧母是一个原始信号:生活不再安全。正如基斯·西门顿在《天才起源》中提到的,“如此不利的事件造就了人格的健全发展,剽悍到使他们足以克服拦在成功道路上的种种障碍和挫折。”
如果我们再假设这份清单中的许多著名的科学家、艺术家和作家都完成了必要地1万小时的精深练习,他们身上的激情生物机理就更加明显。早年丧父或丧母并没有给他们才能;而是一个原始信号——生活不再安全,这让他们倾入时间和精力去耕耘事业。所以在数年的时间里,他们一步又一步地养成了各自的才能,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上了绝缘体。名单上的超级名人并非异类,而是统治所有人的普遍原则的逻辑外延:1、才能需要精深练习;2、精深练习需要充分的能量;3、某些信号会触发巨大能量的迸发。
作者在朋友的孩子们中间做了一次不太科学的调查。有个推论似乎成立:在家中排行靠后的孩子长大后往往走得最快。他稍微扩大了样本,结果更加有趣了。在最近的十位男子百米世界纪录保持者中,没有一个是家中的长子,只有一人排在中间。历史上跑得最快的短跑选手在平均拥有4.6个孩子的家庭中平均排行老四。在美国职业橄榄球联赛里也发现了类似的数据,成绩排在前十的跑锋,在平均拥有4.4个孩子的家庭中一般是第3.2位出生的。
这种规律令我们感到奇怪,因为跑步速度看起来,听上去都像是一种天赋。然而规律表明,速度不是纯粹的天赋,而是一种技能,需要进行精深练习,通过特定的信号触发。这里的信号是——你落后了,跟上!在孩子们的童年时代,年幼的孩子总是落在后边苦苦追赶哥哥、姐姐,这种信号成百上千次地发送给了他们,使他们努力赶上。
纽约有两所公立学校——东哈林区的沃德利表演和视觉艺术中学及布鲁克林区的弗拉特布什学校。前者的课程以艺术为重点,在招收学生时,家长纷纷表示相信艺术教育的价值,学生大概确实对音乐感兴趣,学校有一座全新的礼堂,而且学校的经费预算允许为每位想学琴的学生购买一把小提琴。相反,后者是一所古旧的城市公立学校,学生并没有明显地喜爱小提琴,对艺术不感兴趣,更糟的是,这个学校只买得起50把小提琴,大部分还是小规格的,只好举行抽签,决定谁可以练小提琴。这两个学校碰巧同时开始一个小提琴项目,又由一位教练——大卫·伯内特——指导。随着项目的开始,结果似乎早已注定:条件好的学校将获胜,条件差的将失败。
然而一年之后,条件好的学校的小提琴项目销声匿迹了,条件差的却逐渐走强。为什么?
在决定哪位申请参加小提琴项目的孩子能够拥有小提琴的抽签仪式上,孩子们神情紧张,坐立不安;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孩子们的反应仿佛触电一般,欢呼雀跃,振臂高呼,冲向家向自己的父母宣告这个令人激动地新闻:他们赢了!这些孩子连哪根是A弦都不知道,但那无关紧要。他们被激发了。
如果才能是一个礼物,随机撒给全世界的孩子,我们自然认为肯定是条件好的学校获胜。但是,如果才能是一个过程,可以由原始信号启动,那么条件差的学校成功的原因就一目了然了。在同样的教学方式下,一个学校的学生受到的激励只相当于轻轻一推,而另一个学校的学生则被稀缺性和归属感这两个原始信号给激发了。
四、伯乐
(伯乐的秘诀、伯乐的一万小时)
还记得前面提到的滑板男孩吗?他们幸运地拥有一位伯乐——一家冲浪用品店的店主斯基普·安格布隆。安格布隆陪他们一起玩,去沙滩冲浪,给他们准备食物,指导他们训练,组织他们参加比赛。
在一场比赛中,Z-男孩中最小的一个——13岁的杰伊·亚当斯对一位大家都看好的架子十足的选手。老板知道小孩的水平,知道他的技巧远在大家伙之上。围观的观众却不知道,纷纷议论,“不是开玩笑吧?”,对小家伙的压力可想而知。于是,老板走到那个大牌选手面前,用13岁的杰伊勉强还能听见的声音对大家伙说,“别急,兄弟。你一点机会都没有”。结果,杰伊把那个家伙打得落花流水。
在平常的训练中,老板从来不多说什么,只是亲切的说“干的不错,兄弟”或者“漂亮”,有时候跟他们打个小赌,有时候跟他们说“我听说谁谁谁上星期做了个什么样的动作”,然后Z-男孩们就像疯了一样去练那个动作,他们希望成为其中一员。
斯坦福大学社会心理学家卡罗尔·德维克在纽约的400名五年级学生中做了一系列实验。实验的目的是验证一个细微的信号,比如一句赞美,能对学生的努力和成绩产生多大的影响,以及什么样的信号最有效。
一开始,德维克给每个孩子一组相当简单的试题。随后,研究人员告诉所有孩子他们的得分,并附上一句表扬。一半的孩子得到的表扬是赞美他们的智力(“你真聪明”),另一半收到的是赞美他们的勤奋(“你真努力”)。
孩子们接受了第二次测试。但是这次,他们可以挑选一份较难的试题或者较容易的试题。那些曾经被赞扬勤奋的孩子,90%选择了难一点的试题。而曾经被赞扬很聪明的孩子,大多数选择了简单的试题。为什么?“当我们赞扬孩子的智力时,”德维克写到,“我们是在说,这个游戏的名字是:聪明的,别冒险犯错。”
第三次的试题都增加了难度,所有的孩子都失败了。然而,两组孩子——勤奋组和智力组——面对这种情况的反应截然不同。“勤奋组钻研学习与试题有关的知识,尝试解决方案,试验解决策略,”德维克说,“后来他们说,他们喜欢这么干。但智力组讨厌难的试题。他们觉得这是他们不够聪明的证据。”
实验进行了一轮,又回到跟第一次试题同样难度的测试。勤奋组的成绩提高了30%,而智力组的评分下降了20%。这样的结果都源自短短的一句赞扬。德维克对此惊讶万分,于是又做了五次同样的实验,每次的结果都一样。
人们敏锐地适应被告知的价值观。在每一处人才温床,他们使用的语言都与德维克的研究发现相符,都是在肯定努力地价值,以及缓慢的进步,而不是天生的才华和智慧。赞美之词并不是时常能听到的,那是在他们拼搏努力之后才可得到。
精深练习需要深入认真的工作以及热情的劲头。当你开始练习时,你在挣扎、反抗,你需要集中精力,然后慢慢地好起来。我们的学习像婴儿的蹒跚学步。赞扬勤奋的语句之所以有效,是因为它直达学习的核心,而要点燃激情,没有比这更强大的了。
1970年,两位教育心理学家在檀香山穷人区的一所实验小学里设立了一项全新的阅读实验计划。但头两年,学生的阅读成绩一直不高。到1974年,他们已经开始认真地质疑所采用的方法。
有天下午,两人在一起打篮球。其中一位想到了一个主意:找一位最好的老师,跟踪并详细研究他的教学方法,然后用在他们的项目上。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位老师——约翰·伍登。约翰·伍登作为篮球教练的成就好比林肯作为政治家的成就。他率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十年内九次夺得全国冠军,曾经延续了将近3年的不败战绩。ESPN因此给伍登冠以“有史以来所有运动中最优秀的教练”。
在征得伍登教练的同意后,两位教育心理学家开始观察他的训练课。他们发现,训练开始后,伍登没有发表演讲,没有战术讲解,没有要求队员跑圈,也没有表扬,总之跟他们以前见过的教练完全不一样。伍登的指点或建议很简短,频率高,数量多,没有长篇大论的演讲,没有没完没了的训话,他的话甚至很少超过20秒。几个月后,两位专家对记录的2326次不同的教学行为进行分析,发现其中只有6.9%是表扬,6.6%是表达不满,75%是纯粹的信息:该怎么做,何时做,如何强化。伍登常用的教学形式之一是三段式教学:先示范正确动作,然后模仿错误动作,最后再示范正确动作。示范很少超过3秒,但是非常明确,就像教科书中的素描一样留在人们的记忆中。伍登强调细节,甚至会在新队员开始训练之初,教他们如何穿袜子以避免起水泡。
伍登成为一名伟大教练的武器,不是表扬,不是指责,更不是打气。他的技能在于给球员提出的建议,如机关枪一般,同时具有针对性。这样,不是那样。这里,不是那里。他的语言和姿态是一种简短准确的冲击,告诉球员正确的动作。找出错误,并改正错误,启动他们的回路。他就是林克训练器的真人版。
那年秋天,两位教育心理学家返回了他们的阅读项目,开始实践他们学到的经验,把重点放在课程规划和以传达信息为主的教学方式上。他们将表扬结合“伍登法”:示范然后讲解;指导简短且坚决。那年,该项目开始有了起色,阅读成绩上去了,理解能力改善了,曾经学校在标准测试成绩中远远落后于全国平均成绩,不久之后就反超一大截。1993年,该项目获得了格威文美尔奖,教育领域的最高荣誉之一。
人们都会有一个常识:如果想让孩子开始学习一样新技能,应该尽可能找接受过良好训练的老师,对吧?
没必要!20世纪80年代初芝加哥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研究了120名世界级钢琴家、游泳运动员、网球冠军、数学家、神经学者以及雕塑家。研究者发现,许多一流人才一开始接触的老师似乎都很普通。而且这些普通老师并不是很快就被一些水平更高的老师取代,而是与孩子们相处好几年时间。
作者想给孩子找一家音乐学校学习钢琴。有一所响当当的音乐学校,几位一流的老师,拥有顶级学院毕业的耀眼学历。但却有人建议去找一位瘦小的老妇人,在小溪旁一幢摇摇晃晃的房子里上课。她的名字叫玛丽·埃柏森。
玛丽今年86岁,长着一头浓密的白发,黑眼睛里透着热情与好奇心。她的声音像音乐一样动人,能够夸张地用简短的歌曲来表达喜悦之词或者慎重之情。她从不与人攀谈,却把谈过的话牢记在心,可以准确地调用某个话题。
她总是非常高兴;聊一聊各自的生活。听到伤心处,她沉重地点头;听到开心的地方,则开怀大笑。她把孩子看做小大人,从不回避指出实情。
上课开始了。方式也很普通:弹曲子,犯错误,提出改进建议,时刻提醒,在乐谱上方贴上便条。但是全新的东西——情感——出现了。孩子们在每一次互动中感受到玛丽的关注和热情。手的姿势做好了可以获得雷鸣般的掌声;弹错的时候,玛丽会万般遗憾的说“不行啊”,要求再弹一次;弹对了,玛丽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课程结束之后会奖励一包巧克力,然后鞠躬。孩子们说,“谢谢您的课!”玛丽鞠躬后郑重地回答:“谢谢你们来学习。”
像玛丽这样的老师不是普通的老师。他们只是看起来普通,他们在启动激情,然后把小火花培养成熊熊之火。他们能使学习经历变得非常好玩,有所回报。他们教的是热爱。
教学工作同其他工作一样也是一项技能,只是它看起来更像魔术。人才温床中的教练和老师大多是年长者,六七十岁的人占了半数以上,他们都花了数十年时间学习大量的教学辅导方法。这不是偶然,恰恰是先决条件。同任何技能一样,这种技能需要随着时间,通过激情和精深练习才能逐步掌握。伟大的伯乐具有庞大的知识矩阵,敏锐地洞察力,简明的指示和不可阻挡的个人魅力,这些都需要时间的积累。
五、尾声
(部分其他领域的应用、生命的年轮)
早教光盘,比如小小爱因斯坦,能使婴儿变聪明吗?传统的观念认为,答案是肯定的。光盘里琳琅满目的造型和五彩缤纷的灯光会有助于开发宝宝的大脑。更何况,这可以让忙碌的父母安静一会儿。
但是研究表明,早教光盘不会使孩子变聪明,反而会使他们变笨。2007年,华盛顿大学的一项研究发现,8到16个月的婴儿每天多看一小时的光盘,习得的词汇将下降17%。用髓鞘质来理解这件事就完全说得通。早教光盘无效是因为它们没有提供精深练习的机会——相反,占用了那些可以用于锻炼神经回路的时间,阻止了精深练习的进行。光盘上的图像和声音有趣逼真,像是把婴儿泡在温水池里,但是与婴儿在真实生活中跌跌撞撞而获得的大量互动、犯错、学习比起来,则用处不大。
“害羞”训练所位于加州帕洛阿尔托一个不起眼的办公区。这家训练所有一个迷人的理念:社交技能犹如运动技能。人们感到害羞是因为训练不足。电话交流或者邀请别人是一种可以学会的技能,正如网球的正手击球一样。关键得待在那个令人不安的领域,学会忍受那种焦虑。勤加练习,就能达到随心所欲的水平。
整个训练过程通常持续数月之久。各户从轻松地任务开始尝试:角色扮演办公室闲聊以及电话沟通。逐渐进入有难度的任务,比如邀请一次约会。到了最高难度的任务,他们开始挑战“谁最外向”比赛,比如在拥挤的超市里故意把西瓜掉在地上,让自己难堪。
笑容可掬的安德烈是一名计算机技术人员,今年26岁。他在参加“克服害羞”训练之前认识了一个女孩,几个月没敢和她说话。现在,刚和她出去了第三次,还一起参加了一个交际舞学习班。安德烈说,“我一想到自己从小就这样,就会想那有什么用呢。但是把它看成一种技能,一切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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