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疫情趋紧，更糟糕的是，10%的康复者嗅觉可能会长期损伤

　　撰文 | 骁   铭

　　责编 | 叶水送最近，国内新冠疫情形势不容乐观，河北、黑龙江、北京、上海等地出现本土疫情，此间正好又赶上了春节，人群大规模迁移的时间。尽管现在我们应对疫情和治疗新冠肺炎有更为成熟的方案，但患者康复后，短时间甚至是长期因新冠肺炎给身体带来健康隐患，最近一项研究发现，10%的康复者嗅觉可能会永久损伤。

　　近日，一名社交平台博主在直播时发现自己尝不出咖啡的味道，她惊恐地预感自己可能得了新冠，事后发现果然感染了新冠。READING 导读 自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已经过去了一年，全世界累计确诊人数已超过9000万，目前这个数字仍在不断增加。在过去的一年里，新冠肺炎带给我们太多的恐慌和震撼。一个个鲜活数字的背后，是一幕幕悲剧的发生，让我们不寒而栗。虽然大部分患者都可以逃脱病魔的魔爪，从病痛中痊愈，然而这些劫后余生的人们所面临的，似乎并不仅仅是先前致命的肺炎，一些后遗症也在悄然地等待着他们……嗅觉丧失就是其中一个后遗症。根据一个小规模的人群研究显示，10%左右的人康复后嗅觉可能长期损伤。通过一名博主来看嗅觉失灵：是后遗症，也是前兆

　　不知多少读者有过这样的经历：感冒→鼻塞→啥都闻不见，吃啥啥没味，就好像味觉失灵了。当感冒痊愈，就又可以吃嘛嘛香了。但如今在特殊时期，千万别忽视身体出现的这些小状况。上个月，一位社交平台视频博主发布了一条咖啡测评视频。在视频中，她先去星巴克买了一杯超甜的冰咖啡，并立刻返回自己的车中开始测评。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发现自己

　　尝不出任何味道

　　，她开始怀疑自己得了新冠肺炎并随即停止拍摄。果然，她猜对了，核酸检测结果显示新冠病毒阳性。随后，她开始发烧，并出现了其他症状。其实在视频的一开始，就可以听出这位博主说话时伴有严重的鼻音。在之后的视频中，她也坦言当天早晨就开始鼻塞，但她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过敏，而且吃午餐时也没有问题，就没太在意。好在这位视频博主发现得早并及时诊治，否则代价是惨痛的。有多少新冠肺炎患者会失去嗅觉？在新冠肺炎早期，研究者就发现许多感染新冠病毒的人失去了嗅觉与味觉（包括感知辣味的能力），但没有表现出其他相关症状。甚至一年后，有些人仍然没有恢复这些感觉，而有些人恢复的味觉是“错误”的：他们发现原本美好的气味被不好的气味取代了[1]。目前，这一比例在各项研究中有所不同，但大多数研究表明嗅觉失灵是一种常见症状。一项研究收集了8438名新冠肺炎患者的数据，发现41%的人曾有过嗅觉丧失的病例记录[2]。而另一项研究则发现在100名中，18%的患者嗅觉完全丧失，96%的患者有嗅觉障碍[3]。为何感染者会丧失对气味的敏感性？有研究表明，新冠病毒会靶向神经元支持细胞表面的ACE2受体，并对其进行攻击。病毒感染支持细胞后，神经元由于缺乏营养而变得脆弱[4]。但新冠病毒并不会感染嗅觉神经元，因为其表面没有ACE2受体，且尸检结果表明，这种病毒很少进入大脑[5]。当然这并不是其导致嗅觉丧失的唯一途径。有研究称，嗅觉与味觉的丧失与血液中白细胞介素-6的水平升高同时发生，而白细胞介素是人体内一种重要的炎症信号分子。去年12月发表的一篇研究报告也表明，新冠肺炎患者的嗅球中有明显的炎症迹象[6-7]，这是另一种解释嗅觉失灵的分子机制。采用磁共振显微术（MRM）对因新冠肺炎离世的患者嗅球进行观察。免疫荧光成像显示，嗅球局部发生纤维蛋白原渗漏，表示炎症反应的发生，图源NEJM失去的嗅觉和味觉，康复后能恢复吗？在对202名患者进行了一个月的跟踪调查后发现，48.7%的患者在这段时间内完全恢复其嗅觉与味觉，另有40.7%的患者感觉有所改善[8]。但对另一些人来讲（10.6%的康复者），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这些人的感觉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慢慢改善，但当他们重新恢复嗅觉时，气味往往变得怪怪的，这种现象会持续数月。科学家猜测，这可能是嗅觉神经元正在恢复。也有少部分人数月以来一直处于嗅觉缺失状态，这可能是由于新冠病毒感染导致的嗅觉感觉神经元的死亡。有没有治疗手段可让嗅觉恢复？很遗憾，现在对这方面的研究进展有限，可用的药物更为有限。来自意大利研究团队的一项初步实验表明，对于新冠肺炎感染早期患者来说，嗅觉功能会因施用类固醇药物而得到改善，这表明嗅觉丧失可能是由于鼻细胞炎症所致[9]。还有一种方法是进行嗅觉训练，通过定期嗅闻规定的气味以重新建立对他们的识别能力。这种方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嗅觉功能，但似乎并不适用于所有人。新冠肺炎还会造成哪些严重的后遗症？嗅觉与味觉改变这样看似与新冠病毒毫无关联的症状，竟然在新冠肺炎患者中屡见不鲜。那么除了这两种感觉，新冠肺炎还会对患者的身体和心理造成哪些严重的损害。根据《纽约时报》的一则报道介绍，不少患者均表示，患上新冠肺炎后，身体出现了极度疲劳、严重的关节疼痛、肠胃不适[10]。患者表示，每天要睡20个小时，严重的关节疼痛甚至为截肢手术埋下伏笔。除了身体上的病痛，新冠肺炎也会给患者的精神带来巨大折磨。部分患者在住院期间出现了精神状态的改变，这些变化包括但不限于认知功能障碍、情感障碍与妄想症，其中还有少数患者为新发精神疾病（new-onset psychosis）[11-12]。另一项研究表明，近三分之一的患者出现脑病（encephalopathy，意为精神功能发生改变），这类患者的住院时间是精神功能未发生改变患者的3倍，预后较差，且死亡的可能性也高出近7倍[13]。大多数人失去嗅觉之前并不会意识到它的重要性，但嗅觉障碍会降低人的幸福感，甚至与抑郁症有关[1]。以上这些病征提示我们，新冠肺炎的征兆不仅仅有干咳与发热，还有对气味敏感度的丧失，以及关节疼痛等。这些看似与肺炎毫无关联的症状，都是值得我们注意的，此外我们也应多关注康复后，新冠给身体带来的二次伤害。参考文献

　　 [1]Marshall M. . Nature. 2021 Jan 14.  [2]Moein ST, et al.. Int Forum Allergy Rhinol. 2020 Oct;10(10):1127-1135.  [3]Pierron D, et al.. Nat Commun. 2020 Oct 14;11(1):5152.   [4]Brann DH, et al.. Sci Adv. 2020 Jul 31;6(31):eabc5801.  [5]Meinhardt J, et al.. Nat Neurosci. 2020 Nov 30.  [6]Cazzolla AP, et al.. ACS Chem Neurosci. 2020 Sep 2;11(17):2774-2781.  [7]Lee MH, et al.. N Engl J Med. 2020 Dec 30:NEJMc2033369.  [8]Boscolo-Rizzo P, et al.. JAMA Otolaryngol Head Neck Surg. 2020 Jul 2;146(8):729–32.   [9]Vaira LA, et al.. Rhinology. 2020 Dec 8.  [10] https://www.nytimes.com/2020/08/05/well/live/coronavirus-covid-symptoms.html?searchResultPosition=1  [11]Varatharaj A, et al.. Lancet Psychiatry. 2020 Oct;7(10):875-882.  [12]Parra A, et al.. A retrospective descriptive study. Psychiatry Res. 2020 Sep;291:113254.  [13]Liotta EM, et al.. Ann Clin Transl Neurol. 2020 Nov;7(11):2221-2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