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思平治」王永昌：浙商是中国著名商业群体，应当自然融入到中国式现代化伟大实践中

　　王永昌：浙商是中国著名商业群体，应当自然融入到中国式现代化伟大实践中去，也应当继续成为中国式现代化商业群体中的领头雁

　　学思平治

　　

　　12月7日，以“中国式现代化与浙商新坐标”为主题的2022（第15届）《浙商》年会在杭州举行。浙江省第十二届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浙商发展研究院院长王永昌发表主题演讲。他表示，浙商是中国著名的商业群体，应当自然地融入到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实践中去，也应当继续成为中国式现代化商业群体中的领头雁。当前国内和世界经济运行都十分艰难，企业发展面临巨大挑战。王永昌认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由于新冠疫情等复杂原困，目前经济正处于艰难时期。但浙商从来不怕变局、困局，有变局才有机遇，才有新的发展可能。当下企业发展具备“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十大发展机遇。他也劝诫浙商，在目前困难情况下，活下来是最重要的。“该转让就转让，该兼并就兼并，该合作就合作，这个时候，不能死要面子。”

　　以下是王永昌演讲全文：

　　各位来宾、企业家朋友们：

　　大家上午好！在乍冷还暖的时节，由《浙商》杂志主办的一年一度的年会今天举行了。在这个节点召开如此规模的会议，是很不容易的。今年年会的主题，是“中国式现代化与浙商新坐标”。这个主题很好。因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党的二十大为新时代新征程、为今后中国发展所描绘的宏大蓝图，也是我们要奋斗的崭新事业。未来中国火热现实就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实践。浙商作为当下中国知名的商人群体，天然地需要融入到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实践中，这就是我们浙商应有的新坐标。所以说，《浙商》杂志提出这个主题非常切中时代脉搏，也很有特色、很有冲击力。浙商要成为全面融入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一支重要力量，要成为中国式现代化实践过程中商人群体的领头雁，要成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企业群体中的一艘航空母舰。这就是浙商群体的新坐标、新要求、新使命、新担当。浙商要一如既往地像过去几十年一样，成为中国现代化发展、振兴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的重要商人群体。

　　当下经济形势、企业发展“山重水复”

　　我们的使命如此光荣，但我们的任务也如此艰巨；我们的理想如此宏伟，但我们也不得不看到：任何美好的理想和实践都需要付出艰难困苦的努力。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伟大事业过程中，完成浙商新使命过程当中，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和问题。在当下，经济形势以及企业发展，恰恰面临着诸多挑战。

　　可以说，在我从政的三四十年当中，这几个月，是我听到企业家呼声最多的时候。他们觉得企业现在真的很困难，有可能面临倒闭的困境，有个别企业家说：“我们真的挺不住了。”这样的声音很多，我们也都理解，所以在前不久召开的浙江省中小企业协会二届七次会员代表大会上，我发表了演讲，主题就是我们要直面困难、直面困局，然后要用心破局，思考产业周期，布局未来。

　　那么，当下我们面临怎样的国际经济形势和困难呢？根据我看到的资料，未来两三年内，世界经济将是一个低迷乏力时期，或者说步入了低谷调整时期。不少机构预测明年世界经济将在3%以下，有的认为2.7%左右。根据目前情况，明年世界最困难的经济体将是美国和欧洲。

　　中国经济明后年会怎么样？一方面，我们要有信心，现在政策促发展力度加大，经济有所回暖，另一方面，客观地讲，仍然处于较为困难阶段。明年计划增长的目标控制在5%左右，我们也不要意外。当然，由于今年基数低一些，明年增长率在数字上压力会小一些。总体上看，中国经济4-5%左右的增长在全球也还属于较快的，应好于美国经济、欧洲经济和全球经济的平均增长速度，这也是大概率的事。

　　造成经济发展困难的主要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新冠这个小小的病毒，大大的害了人类社会。疫情造成了产业链、供应链、资金链相当程度的断裂，物流、人流、信息流很大程度上的堵塞。我国坚持动态清零与科学精准防控统一，在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发展统一方面成就是巨大的，但基层的实际统筹难度很大，需要基层干部付出百倍的努力。

　　第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地缘政治的严重冲突。今天世界风云变幻、风起雨骤，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军事冲突下一步怎么样？会不会进一步引发世界地缘政治震动？国际地缘政治动荡起伏对世界经济发展和我国经济发展都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和不确定性。

　　第三，来自西方国家的打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一些发达国家对中国总体实施打压战略。不管是特朗普还是拜登当美国总统，包括以后什么人当总统，美国对中国的既定战略基本上不会有根本性变化，一定要遏制、打压中国。美国还会拼命鼓动西方和我们“断链脱钩”，搞什么“小院高墙”。对这种长期的战略态势，我们要保持清醒，加快建设经济发展新格局。

　　第四，国内经济结构深层次矛盾的影响。其一，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经济发展新格局还在形成中，还需要一个较长时期的过程。其二，在科技创新领域面临技术封锁问题，我们的产业发展还受制于一些高科技不足的限制，不少关键性技术还掌握在人家手上，科技创新还未能起到推动当代中国经济发展的主动力作用。其三，国内的消费需求对经济的拉动作用不足，促消费比促投资难多了，因为这涉及到老百姓的消费能力问题。什么时候能有机地把“大生产”“大市场”“大消费”“大金融”“大生活”统一成生机勃勃的“大循环”？现在老百姓的财产性收入也不容乐观，不少家庭财产实际上是贬损有余。

　　浙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十大机遇

　　那么面对国际国内的形势，要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企业家要怎么办？我今天的演讲的主题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要有这种信心，浙商要有这种气势，有这样的胸怀，有这样的精神状态。

　　现在的世界经济处在一个增长低迷的时期，中国的经济发展也处在周期性调整阶段。供给冲击、需求收缩、循环不畅、预期转弱，诸多因素交杂，造成了“山重水复”：好像一时看不清前面的路子、一时找不到前面的风景，困难重重，但往往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机遇却隐藏在其中。“柳暗花明”是什么呢？就是这种机遇、风景，我们要看到未来美好前景，看到和把握住变局中隐藏的新机遇。“山重水复”的困难总会过去，住前走，“柳暗花明又一村”。具体来说，拨开困局云雾看，当下浙商有着十大发展机遇。

　　第一，大变局的机遇。浙商要牢记，当今世界处在一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大变局中的世界不仅仅是政治格局、军事格局的变化，更重要的是经济格局的变化。经济秩序重构、产业结构调整，都蕴含着各种的机会。大变局是一个中心词，在大变的过程中有很多或者说很有利的机遇。我们浙商从来不怕变，怕的就是不变，有变局我们才有机遇，我们才会有新的发展。浙商在四十多年的改革开放时代大潮中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吗？所以，浙江的企业家，不要惧怕世界大变局。在变的过程中，浙商要去寻找国际化机遇，走出去，比如布局“一带一路”，建立全球性生产基地、重构供应链体系等。中国企业也到了在国际化、全球化进程中本地化、属地发展的阶段了。大变局给予企业国际化新视野新理念，浙商要把握好国际变革重组中的新机遇。当然，企业家到底到哪个国家投资、做生意需要综合考虑。

　　第二，大复兴的机遇。中国现在是一个大复兴的时代，党的二十大明确提出了在新时代新征程中党和国家的中心任务，就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发出了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团结奋斗的动员令。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发展是第一要务，高质量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首要任务，而且明确强调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坚持改革、坚持开放，等等，都作明确概述和部署。同志们想一想，在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中，必然要求把经济发展或者说高质量发展问题摆在更为突出的位置，国家的繁荣富强，首先离不开经济的繁荣发展。这也给企业带来了诸多转型升级和创新发展的机遇。浙商要牢牢把握中国当前的发展大局、复兴大趋势、现代化大方向，带动自身更大的发展。

　　第三，大循环的机遇。建成现代化经济体系，形成新发展格局，基本实现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这是到2035年我国发展的总体目标之一。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大格局，关键在于经济循环畅通无阻。过去加入WTO（世界贸易组织），企业在国际市场上有了长足的发展，那么，现在和将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同样会给企业创造很多发展机遇，比如，供给侧改革，产业结构全面升级，统一大市场体系，包括土地、资本、技术、信息和人才等方面的生产要素市场化匹配等等，都是企业发展的好机会。

　　第四，大技术的机遇。未来我们依托的科技将会全面整合提升，改造整个经济结构和经济发展动力，经济发展、技术转型将会大融合，衍生出无数新机遇。二十大报告也把科技创新、教育和人才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突出位置，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大技术”机遇中就是数字技术带来的机遇。信息技术、网络技术、人工智能、智慧技术即数字技术，已经成为一种元技木、母技术、泛化技术，类似于“万能化”的基础性技术和工具，各行各业都需要它。数字大技术不但自身形成许多新技术、新产业、新经济，而且它与各行各业融合又会形成新的产业、新的模式、新的产品。数字技术驱动所产生的新需求、新业态、新模式、新产品，同样是浙商发展的新机遇。

　　第五，大重心的机遇。二十大报告中提出，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坚持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推进新型工业化，加快建设制造强国、质量强国、航天强国、交通强国、网络强国、数字中国。这是发展实体经济的新重心、新方位，也是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心方向。这对实体经济、制造业企业来说，未来发展有更多的机遇，尤其是高端装备制造业，是破局的重点领域。没有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没有坚实的物质技术基础，就不可能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当然，我们也不要忽视平台经济，也不要忽视资本市场，更不要轻视金融经济，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这些都要健康发展，社会是一个整体。但是，任何时候实体经济都是一个国家经济的主体和主干，而且实体经济尤其是制造业价值链长、关联性高、带动力大，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现代农业、现代服务业以及整个经济体的发展水平，所以，浙商要牢牢把握实体经济发展这个大重心、大方位带来的机遇。

　　第六，大城郊的机遇。推进高质量发展，自然是要同步推进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一切发展或多或少都要落在“时空”上。我个人觉得，在全面乡村振兴过程中，一个大城郊的时代来临了。也就是说，城市的郊区化，发展的郊区化，生活的郊区化，在城市和农村之间的郊区这个空间，是现在和未来发展非常重要的空间增长点。现在交通便利，很多人都在转变观念，住到郊区，不仅有居住成本的优势，而且完全没有脱离城镇化进程，人员集聚带动城郊生活、城郊经济，也会带动城郊变革，浙商完全可以在乡村振兴、城郊化变革中找到市场机遇。

　　第七，大融合的机遇。之所以说“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因为现在和未来的企业形态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这里面包含什么机遇呢？就是希望大家去研究企业的结构和活动形态。目前来说，无论是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有资本等交叉混合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经济，还是大中小企业都将会进入一个重整融合发展的时代，大融合不光是产业的融合，还需要特别注意的是，企业要专、精、特、新。专、精、特、新是适用未来产业发展的企业发展形态，这将是企业未来的发展方向，也是现在和未来时期，政府会特别关注、支持、培育的方向，浙商特别是中小微企业要抓住这个大“风口”，把企业向专、精、特、新的方向去培育。这样的企业会吸引资本、人才等各种要素的集聚，也更具有自己的竞争力和生命力。

　　第八，大政策的机遇。也就是期待宏观政策带给我们企业发展机遇。现在疫情防控政策在小步快走的调整之中，政府近期也出台了支持经济回暖的许多政策措施，力求推动经济运行整体向好发展。中央宏观调控政策通常要考虑长期发展趋向，同时也考虑当前现实经济运行情况，要统筹考虑经济周期性因素，短期的重在反周期的调节。当下，我认为是政策出台比较密集的一段时期，比如央行降息、准备金的下调，出台对房地产市场的支持措施以及对中小企业的支持等，也包括疫情防控措施的调整等，所以当前和下一步是可期的，政策的调整带来的机遇会更加温暖，也会更有力度。

　　第九，大进退的机遇。“进”指继续出手投资，上新项目；“退”指暂时缩小瘦身自己。大的进与退，这里有什么辩证意义呢？浙商要善做强者，也要勇做“弱者”。现在的企业发展都面临各种各样困难，但仍然有很多企业是相当不错的。一般情况下，凡是在经济形势困难的时候，有实力的企业恰恰是投入的好机会、出手的好机会，因为困难的时候往往是资产最便宜的时候，所以该出手的时候要出手，该“进场”的时候要“进场”。但“进”的时候，我建议企业家们最好要留有“三发子弹”，不要把所有的子弹一下子全打完，要学会留有余地，最好二、三次投资失败也不影响企业的生存。否则遇到风吹浪打或投资失败，就可能万劫不复了。不过，对有困难的企业来说，在宏观经济环境困难的时候，则要“退避三舍”，要勇于决断、敢于取舍，该转让的就转让，该被兼并的就兼并，该需要与别人合作的就合作，不要死要面子。这个时候对困难企业来说，活下来最重要。

　　第十，大心力的机遇。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真正机遇在哪里？一切机遇都在你自己，任何机遇都是自己创造的，机遇也就在你的脚下，就在你的脑子里。千机遇、万机遇，归根结底是你自己。所以浙商要提高信心，要提高自己的心力，我提倡浙商企业家要学学王阳明的心学，把我们自己的心态调整好，充分发挥心的力量。人的体力有限，但心力可以是无限的。只要有一颗澎湃的心，一颗充满正能量的心，一颗充满光明的心，一颗始终能够经受住磨难的积极向上的心，那么，这样的企业家就能够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也将会有更加美好的未来。困难时候拼的是企业家的智慧、信念、心的力量。

　　最后，我建议浙商朋友们一定要坚持、坚持、再坚持，一定要科学认识现在发展中的问题，积极面对困局，想办法去破解。困局本身是机遇。我们要直面困局，用心破局，才能布局未来，开创新局。这样，我们就能迎接“柳暗花明又一村”。

　　谢谢大家！

　　【王永昌：长安街读书会主讲人、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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