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可以像郭襄,一辈子都没有杨过”
01
在朋友圈看到一张图,挺有意思的。为求心理安慰,我也转了。
其实,郭襄一辈子都没有杨过这件事,都是因为最美好的年纪,遇见了太过惊艳的人。
有人说,追一个女孩,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郭襄的16岁生日,杨过煞费苦心送来三件礼物。
第一件是蒙古人的两千只耳朵,尽显杨过英雄本色。第三件是揭开霍都的真面目,确保了丐帮的组织传承。
唯独第二件一举两得,空中燃放出“恭祝郭二姑娘多福多寿”十个大字,不但能讨得小女孩的欢心,还是烧掉蒙古大军粮草的信号。
三件礼物都让人看得瞠目结舌,天下人能不能有第二人做到不敢说,敢想敢做还做到了的唯独杨过。
创意,胆识,无出其右,并且三件礼物连名满天下的郭靖黄蓉的嘴都一同堵了。无论黄蓉多聪明,任她再岔怒,也只能叫一声“好”。
郭襄这样的姑娘,是不会因为别人多么好多么优秀而喜欢上谁的,更不会因为别人对她好而动心。
唯独这一场烟花,留下的灰烬足以让她用一生去打扫。
那个曾被深深伤害过、饱经沧桑、笑起来却依然温暖的中年男子,对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一把火在二小姐心中从此留下火种,燎原之势再也灭不掉。于是,杨过纵身一跃跳下绝情谷时,她也随之跳下。
天下之人除了杨过,再无人能走进郭襄心里。
02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生。只恨我生君已老,断肠崖下思故人。”
这四句诗,算是郭襄的专属判词。
《倚天屠龙记》的开篇,讲的就是郭襄游历天下寻找杨过,救下张君宝,情伤何足道的事。
马伯庸曾在微博里说:
金庸作品里大情大悲的桥段很多,若论最微妙、最隐晦同时也最让人感叹的,莫过于《倚天屠龙记》第二十七章。灭绝师太告诉张无忌,她的师祖郭襄的徒儿叫做风陵师太。 初读不以为意,再思之,如有牛毛细针刺入心中,隐隐小痛,却移不走,抚不平。
类似的细节还有,峨眉派的武功招数中有一招“黑泽灵狐”,是郭襄为了纪念当年杨过带她去找瑛姑捉灵狐所创。
峨眉掌门的信物是玄铁指环,杨过的佩剑是玄铁重剑,也许不只是巧合,而是她想把他放在指尖日日思念。
然而在这横跨百年的纠葛里,爱而不得,被误终身的,还有张君宝。
张君宝在少室山下与郭襄道别,颇为依依不舍,却又没什么话可说。
郭襄将手中一对铁铸罗汉递给他,他不敢伸手去接,郭襄硬塞在他手上,纵身一跃,上了驴背。
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张君宝将铁罗汉往怀里一放,掏出来的时候已过去了百年。
彼时,他已改名叫张三丰。
少林有难,张三丰交代徒弟俞岱岩:“这对铁罗汉是百年前郭襄郭女侠赠送与我的。你日后送还少林传人,就盼从这对铁罗汉身上,留传少林派的一项绝艺。”
郭襄的徒弟叫风陵师太,风陵渡口是杨过和郭襄初次相遇的地点。
张三丰的徒弟叫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张翠山、殷梨亭、莫声谷。
这七个人的名字,都是取自少室山下的风景,也就是张君宝与郭襄共同走过的地方。
03
郭襄骑青驴倚长剑,寻访杨过一路来到少室山,原著有这样一段描写:
正出神间,忽听得碑林旁树丛后传出一阵铁链当啷之声,一人诵念佛经:“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郭襄听了这四句偈言,不由得痴了,心中默默念,只听得铁链拖地和念佛之声渐渐远去。 郭襄低声道:“我要问他,如何才能离于爱,如何能无忧无怖?”
她听到的佛家经文,是劝世人放下的,大意是说人的喜怒哀乐都是由欲望而起,若舍掉欲望,四大皆空,就身心皆明。
可惜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但凡爱过一个得不到的人,犯过一些难以启齿的贱,都是月下西楼红酥手,无言开口黄藤酒。
非得要等到伤害累积到某种程度,撞得头破血流,子弹都打光了,爱都消耗完了,才会选择撤退。
后来郭襄来到峨眉山,开宗立派,削发为尼,青灯古佛一生。或许只因峨眉山顶的云霞,像极了16岁的烟花。
小时候看《神雕侠侣》,只为杨过和小龙女的分分合合意难平,并不明白郭襄浅浅的转身背后是怎样的深情。
直到我也有了心仪的姑娘,绕几条街制造偶遇见面,买站票坐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道别,才明白那些未染尘俗的喜欢,才是青春最好的凭证。
她们中有人让我凌晨五点就起床洗头,有人让我连续几宿无法入睡,还有人让我明白伤心连着胃,眼泪都是呕出来的。
我的记忆中没有16岁的烟花,有的是那年夏天的午后,和怎么都看不够的海。
郭襄几乎让所有的人喜爱,父母爱她完全忽略双胞胎弟弟郭破虏,专横跋扈的姐姐郭芙宠她,就连赤练仙子李莫愁也会对她手软,大反派金轮法王喜欢她非要教她武功。
可是唯独她爱的那个人,不爱她。那个百年之后仍在怀念她的人,她不爱。
起风的日子,你可以为得不到的过往意难平,但别忘了珍惜眼前人。
(点击文章标题即可阅读)
*作者介绍:衷曲无闻,最会安慰人的写作者。已出版《我更喜欢风雨中前行的自己》《梦想不会辜负努力的你》《这世间没有不可安放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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