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不恐怖?新冠平均死亡年龄90.33岁

栏目:热点资讯  时间:2022-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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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虽然心思整个挂在网上,但自来对数字不甚敏感,所以只能玩几段文字游戏。

  昨天凌晨发了一篇公众号,名曰《上海一家子:忍无可忍,无法再忍》,记录了一家老小三口被测出新冠,呆在家里四、五天后自愈的事情,不由感慨到:“新官病毒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怕,不严重者甚至不用去方仓与医院。生活中许许多多病毒都比它更可怕。什么可怕,什么不可怕,这点还是分清楚的好。”(按:本文所说新官病毒特指现阶段的奥密克龙)

  谁知我有一位亲学生这个点还守在电脑边。这位同学平日就是一位愿质疑、喜顶撞、常挑刺、爱找事的主(与我的怂恿无关哈),关在校园里一个多月,做梦都想到隔离点去受享,正在无聊寻事之际,看到这篇文章冒头,便饿虎扑食地对我前述感慨与评论提出质疑与批判:

  “不过新冠是否真的‘不可怕’还需要更多数据支持,有待考证。这一家子大概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例子。”

  

  向《红楼梦》老师要数据,这当然仍然是科学精神的体现,却也多少有些找错了门,对老师无限智(jiao)慧(hua)估计也有所不足。

  在简单寒暄了几句后,我立即杀了一个回马枪,对她发起反批评:

  

  同学看到“新冠病毒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怕,不严重者甚至不用去方仓与医院”句子中“那么”与“不严重者甚至”这几个修饰词,不得不在“看了几遍”后承认“竟无法反驳”,缴械投降了。

  当然,以老师神秘的读心术,不会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口服心不服。屏幕上虽然貌似在说“岂敢不服”,屏幕后多半是在大喊:“不服不服我不服。新冠病毒可怕不可怕,老师有本事拿数据出来呀!”

  遇上这种竟敢不听话、不听从、不服从的学生,作为老师的我大致可以有两种选择:一是直接喝令她闭嘴,服从教学大局,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一是感谢她的质疑,努力反思自己的观点,进一步考察事实与数据,探究其间道理与幽微,得出更为正确的结论与方案。

  在这两种选择之间,作为一位读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略知文明与野蛮分野的教书人来说,当然别无选择。

  虽然对于数学、数字与数据并不敏感,对中外疫情数据缺少关注,但是既然一切要靠数据说话,既然亲学生一定要用科学的精神来追问数据,那就不得不到到网上寻找一番。

  尽管已经有一些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刚刚公布的4月17日上海新官死亡人数时,还是不免大吃一惊。这是一个多么恐怖/不恐怖的数据!

  据市卫健委今早(18日)通报并与此前数据合计,2022年4月17日0—24时疫情数据如下表:

  

  再看当日死亡病例的详情。病例1,女性,89岁,合并急性冠脉综合症、冠心病、糖尿病、高血压三级、脑梗;死亡病例2,女性,91岁,合并脑梗后遗症、高血压;死亡病例3,男性,91岁,合并冠心病、高血压。平均死亡年龄90.33岁。

  如果说如此高龄多少有些偶然的话,那么,新官死者多是伴有多种严重基础病的老年人则是不争的事实,这些病例的死亡归因于新官固无不可,归因于其长年的基础病,或者生老病死的自然也许更为合适。

  有读友知道我在引用这些数据,提醒道:“这样的数据你也能信?”对此,我只能回答说:在没有发现这些数据造假之前,这仍然是最权威的没有选择的无可替代的数据。再说,恶法也比无法强,有数据总比无数据强。

  累计35万病例,在院重症数10人,累积死亡数17人,当日死亡数3人,重症率为:1/3.5万;死亡率约1/2万;当日平均死亡年龄90.33岁。这样的数据,你觉得是可怕呢还是不可怕?

  为了进一步感受这些数据的意义,不妨与2020年全国城市居民前十位疾病死亡率作一对比。

  

  (上表主要数据采自《中国卫生健康统计年鉴2021》)

  上表虽然只是列举了10大类疾病,但已经包罗人类所知的大部分疾病了。由此可见,上海奥密克龙感染的死亡率算是相当靠后了。

  再看死亡的绝对数量,自3月1日至4月17日,上海新官死亡数是17人,而因疫情防控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其他病患死亡数是154人(网络数据,虽不准确,亦应不远)。新官死亡数是因防疫导致的死亡数的1/9.

  

  全国此期的新官死亡数为8381人,折合一年死亡数则为:8381 x 365/48=63730.5人。与此对比,我国每年因吸烟导致的死亡人数超过100万人(数字来自国家卫健委与世界卫卫组织联合发布的《中国吸烟危害健康报告2020》)。也就是说:新官的年死亡数是因吸烟致死数的1/15。

  

  看到这些数据,你觉得新官可怕还是不可怕呢?

  有的读者可能要说魔都罗汉这不是明显在散布“新官并不可怕”的谬论吗?这不是公然在误导老百姓么?

  我要说,这种读者可能多半是急性子,那种还没有来得及听人说完,还没有读完作品就忙于下结论的急性子。

  其实,我真正要说的是:数据只是一些冷冰冰的数字而已,它本身不含有任何情绪与情感色彩,压根就不具有“可怕”与“不可怕”的质素。所谓“可怕”与“不可怕”都是人们对这个对象产生的情绪与反应,是人们(不)安全感的自然流露。对象与“可怕”/“不可怕”有一定关联,但是面对相同的对象,不同感受者又会有很大的主观差异、个体差异。

  在《上海一家子:忍无可忍,无法再忍》一文后,就有读者质问“新冠真的不可怕吗?”我当时就回复说:“15万病例只有1例重症。从数据看,149999个人应该不要害怕;1个人应该会害怕。但这只是数据。人的心理谁知道呢:有人死都不怕,有人见到一只蟑螂就怕得要死。”

  

  当你(对长辈)的期望寿命是一百岁或者长生不老时,在90.33岁上下不幸遭遇新官时,可能会觉得害怕;当你(的长辈)在90岁时已经受到各种老年病的不堪折磨,这里他感染上了新官,心里也许并不是那么害怕,尽管人们都希望与亲人尽可能长久地陪伴下去。

  另外,当新官在离自己几千里之外的空气中徘徊时,人们一般不会觉得多么可怕,而当隔壁小区、自己的楼栋里走进几匹羊时,也许不免会产生一些紧张、恐慌的情绪,仿佛时代中弥漫的某颗灰尘就要变成落到自己头上,变成一座无法推开的大山。

  从根本上说,害怕与恐惧心理是人自带的防御与应急体系。即使再怎样宣传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其出事率是海陆空所有交通工具中最低的一种,在东方航空失事后,也没有多少旅客敢斗胆乘坐飞机,哪怕价格像地铁一样便宜。

  “杯弓蛇影”、“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也是这种心理。杯中的弓影虽然不是毒蛇,但猛然看到时还是不免生怕。哪怕自己没有被蛇咬过,只是从祖辈口中听到、电视上感知过其可怕情景,在井边看到一条绳子时心里难免也会一紧。

  

  这种害怕心理是非理性的,却是真实而普遍的存在,是人的共情,完全可以理解,也值得尊重。

  人们对新官的害怕同样如此。不管其危害程度是轻还是重,不管是致死率较高的新官一代还是当下肆行的致死率较低的奥密克龙,都会让人觉得害怕。哪怕数10万人当中只有几例、十几例重症与死亡者,人们也会因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怕。哪怕奥密克龙2021年11月9日才在南非首次发现,至今也不过三四个月,根本没有条件知道其在半年、一年以后是否有后遗症,人们也会借助“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通道想象它的存在,从而导致恐惧。

  当然,如果从普遍的、理性的与可解释的角度来说,害怕心理很多时候还是与距离、陌生感与未知直接相关。

  俗语有云:初生牛犊不怕虎。仿佛在对某种事物不太了解时,特别是在没有吃到相应苦头之前,人们不会对它有畏惧情绪。其实,这只是事情的一个方面。牛犊之不怕虎其实还因为虎看起来与牛有几分相似。

  同样一件事物,在未知其深浅时,会觉得很恐怖,在慢慢熟悉,知其底细之后就会习以为常、安之若素,甚至求之不得。这是可怕/害怕心理的主要机制之一。比如对于蛇,在不甚了解之时不期相遇,可能寒毛倒竖,吓得撒腿就跑;在知道它虽然有毒,但是并不会轻易攻击人时,就不会那么害怕;在知道它可以卖钱,而自己又掌握了捕蛇神技之后,则不但不会见蛇就跑,而是相反,四处去找蛇了。

  杞人不了解天而忧天,定伯知道鬼而捉鬼,原理就在此。

  新官也一样,当它在遥远的地方走进自己的城市、街道、小区,人们通常会越来越担心,但是,假如它往前再走一步,情况又会发生突变。在一遍一遍的抗原与核酸测试过程中,也许多少还有一点担忧,而一旦荣升为中队长,不得不走进方舱或医院之后,反而会因为亲密接触与了解而不再恐惧。因为他知道大量无症状者虽有不适,但也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方舱中的人们与其说是病人还不如说是闲人,他们的主要生活无非是刷刷手机、做做运动,辅之或不辅以少量常规药物,一般七天左右就会转阴。

  初夏季节,上海已经有蚊子了。半夜里有三两只蚊子不停地嗡嗡乱飞,心里难免焦躁。一旦蚊子落到手上脚上,心理反而踏实,一门心思想的是怎样一巴掌将它拍死,就算遭它咬了一口,最后又从巴掌边沿逃走了,也没啥大不了的。

  

  严格地说,害怕与不怕并非只是人们面对某种事物之时的心理反应,它也可以是人们面对事物之前的一种心理准备与态度,是这两个时段心理反应与态度的混合与混称。

  如果说事中的害怕心理是一种几乎不可控的自然反应的话,那么,事前的胆怯或无畏的准备与态度则可说是人的选择与修为。

  毫无疑问,事前的认知与态度将直接影响事中的反应。持勇敢面对态度者在事中往往能够镇定自若,临危不乱,所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而一开始就自己吓自己者,真有事情到来时,自然是腿脚发软,瑟瑟发抖,进退失据。

  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或者是组织的决策者,无不如此。

  如果说这种害怕、恐惧止于一个人、一个地方的内心,那么,无论是脸不改色还是寒毛竖起,都无伤大雅。无论损益,都极为有限。

  问题是:世界上传染速度最快的病毒,不是新官一期,不是德尔塔,也不是奥密克龙,而是莫名的恐惧情绪,而其危害性也远非现在的奥密克龙可比。

  在电影院里,如果有人看到一团烟火,不禁尖声大叫起来:“不好了,失火了!”这一句话中的恐慌情绪会瞬息间点燃整个剧院。结果多半是:被火烧死的人并不多,自相践踏而伤亡的遍地皆是。这样的集体性惨案,在历史上可谓比比皆是。

  如果此时剧院的管理者先是指挥观众往东门走,待人们过去时却发现大门紧闭;这时又一位头头举起小喇叭扯着嗓子喊:大家快往西走呀。可是,当观众一窝蜂走到西门时,西门也同样紧闭着。其结果当然是:不仅观众都被挤死了,管理者自己也同样被踩在人堆之中。

  当他意识到剧院的进出大门本不应该锁死,当他发现门钥匙就在自己裤兜中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掏出来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压着一层一层的身躯,想动而不能动,想喊也喊不出。

  

  当人们处于过度紧张与恐慌状态时,全部细胞高度集中于保住自己小命这唯一一件事情上,其结果当然是有耳无听,有目无视,有脑无思,对整个环境缺乏正确认知与判断,每个个体都像是一只无头苍蝇,而由这些个体组成的群体则像是一群无头苍蝇,嗡嗡乱叫,嗡嗡乱撞,自相残杀。本想苟活性命于乱世,结果只能是事与愿违,越想自保就越不能自保。

  新官疫情也同样如此。对于新官的过度恐慌,必然是疑神疑鬼,视新官为索命阎王,闻风丧胆,避之唯恐不及。省与省为敌,村与村为界,高墙深沟,恨不能将空气也阻隔。发誓要将新官憋死闷死,拼命要将新官拒之千里之外。

  其结果便是:谁要在附近新建方舱,四边居民群起而攻之;谁不将小区楼栋阳人抓走,本区本楼居民坚决不答应;谁要从疫区或者他地回来,欢迎举报,举报有奖。

  

  其结果自然是:封也不是,不封也不是;封也有人反,不封也有人反;清零是错,“共存”错更大;这边推诿那边,那边皮球踢往这边;官与民阳半,阳民与阴民暗斗;有的阳人为被收而喊冤,有的阳人因为没人管不被收而抱怨;谣言不断,辟谣与再辟谣互反;官兵疲累,民怨沸腾。最苦则是那些没有固定收入、手停口停的底层百姓。

  怎一个乱字了得。

  

  不少网民总在为封锁与解封撕扯,对“什么样的脑子能设计出这么多的死循环”吐槽,然而,这样的困局、乱局,这么多的无解死结,其原因在哪儿,其根源又在哪?

  其社会心理根源就在这无边的恐惧,莫名的恐惧。

  比病毒更可怕的,是对病毒的过度恐慌;死于病毒者稀,死于对病毒的恐慌者众。

  所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破身上毒易,破心中毒难。反之,只要抓走了这心中之毒贼,无论个人还是组织拿出战略定力,不慌不忙,平常待之,淡然处之。有病者治病,无病者防范,正常生活与上班;有病者自我隔离,谨慎小心,无病者趋前帮助,而非避之如见瘟疫。如此,则一通百通,虽不能说所有问题将迎刃而解,也大可做到有条不紊,哪来这乱象横飞。

  显然,无论你怕还是不怕,惧还是不惧,病毒都在那里。与其怕,不如不怕;与其惧,不如不惧。还是那句话:中国人连死都不怕,难道还会怕几只小小的病毒么?

  无论新官它是惊涛骇浪,还是小波小澜,我自镇定自若,应付裕如。只要破除这心中毒/贼,则山中毒/贼虽不说手到擒来,也可以逐步剿灭,慢慢消遣,又何惧呢?

  难不成真的有敌人特务在培育恐慌,制造恐慌,强化恐慌,传播恐慌?要将我市我族人民养成一群永远沉默的羔羊、代代恐惧的羔羊,以便其随意摆布、代代宰割乎?

  附记

  谨以此文哀悼我的少年伙伴,如今依然少年的伙伴明洪表叔。

  在本文写作过程之中,突然接到哥哥家乡来的电话,得到表叔不幸去世的消息。因为疫情的缘故,我已几年没有回家乡,多年没有相见。想不到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噩耗。表叔前天(16日)打乒乓球,在俯身拾捡乒乓球的过程中,突发脑溢血,意外去世。

  这真是让人无限悲哀与感慨,果然是:明天与意外不知哪个先来;新官与意外不知哪个先来;新官带外的意外与其他的意外不知哪个先来。

  送别仪式定于明天(19日)在家乡举行。我至今关在光华楼里,无法走出校园与上海;即使走出上海,也没有办法回到家乡,除了举目远送,还能怎样?

  听说困于防疫政策,辞世之后你也无法进入村中祠堂,只能停在村外的小山坡上风餐露宿。听到此处,怎禁得住老泪纵横。呜呼,疫情之无情,以至于此乎!疫情之悲,以至于此乎!

  表叔,愿你无怨无恨,一路走好。也愿你在天之灵保佑上海与全国疫情早日散去。这样,你可以自由地回到家里,我也可以自由地回到家里。

  到时,我们依然相向而坐,畅叙别情。虽不善酒,也要敬你三杯!

  4月18日,光华楼。

  作者简介

  魔都罗汉,本名罗书华。五角场文理学院教授,《FD新学界》公众号主笔,程序设计爱好者。主要教学与研究方向:红楼梦,中国各体文学与批评,中国传统文化,学术研究的理论与方法,汉语写作,互联时代的教育与文化,网络架构与设计。著作有《双凤护珠:红楼梦的结构与叙述》、《红楼细细读》、《中国小说学主流》、《中国叙事之学》、《中国散文学史》、《汉语写作教程》等。在《红楼梦》领域提出了“双凤护珠”、“钗黛合抱”之说,在文化领域力倡“人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所不欲,勿加于我”为中华文化的黄金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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