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廖凡：《南方车站的聚会》过瘾，太过瘾了！

　　出演完《白日焰火》之后，廖凡就一直期待能与刁亦男再次合作。这次他在《南方车站的聚会》中，虽然戏份不多，但每一场都颇具冲击力。他轻松地坐在戛纳的明亮之下，与我们聊了聊让人“过瘾”的拍摄经历。

　　界面文娱：你参与到这部作品的契机是什么？

　　廖凡：我当然一直都很期待跟他再次合作。但是他动作比较慢，写得也比较长。然后他说，我写完了，里面有个警察的角色，戏份不是太多，你来演吗？我说好呀，然后我一看，以为是其中警察局高层开会的戏，说，这就一场戏，不太好吧。他说，我怎么能让你只演一场戏，怎么也得让你多演几场呀。然后我看了剧本觉得挺喜欢的。这和之前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我就想看看他是怎么来表现的，这也是我学习的过程。

　　界面文娱：你是如何理解这个角色的？

　　廖凡：非常重要的一个角色。这是一个现实的，踏踏实实的角色。他的选择最后会给观影者带来一些思考。

　　《南方车站的聚会》界面文娱：有没有专门去观察过这一类的警察？

　　廖凡：我和胡歌一起去派出所看嫌疑犯。我扮演的角色是一系列接触过的一线公安的结合，当然有参考他们。尽可能地观察他们工作和生活的状态。

　　界面文娱：你也不是武汉人，但离武汉还比较近，学武汉话会方便一点吗？

　　廖凡：我以为会，但其实也不是。反而是越近越容易有根深蒂固不能改变的口音。很多字我都听得懂，但要说成他们那样很不容易。就一直在那儿学。

　　界面文娱：桂纶镁说她已经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你学武汉话是已经达到可以进行日常交流的程度还是只是打磨台词？

　　廖凡：所以就是说像她那种人带了一个坏头，你说比我们早到好几个月，一直在那儿闷头练，这不是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嘛，开玩笑的。后面大家也就在生活中用这种蹩脚的四川、贵州、武汉各种口音聊天。

　　界面文娱：剧组之间也都是用武汉话交流吗？

　　廖凡：尽量。我的武汉话最后得到了我公安朋友的认可。他说，嗯，你离武汉不远了，大概有一百多公里吧。哈哈哈哈。

　　《南方车站的聚会》工作照界面文娱：现场有很多扮演你手下的非职业演员，和他们合作有什么启发吗？

　　廖凡：我每次在现场没有感觉的时候，我都会在监视器前看他们的状态。那个特别生动鲜活，对我很有启发。他们不是演的像，他们就是。我觉得要是能住在一块儿才好呢，就尽量观察他们。

　　界面文娱：导演对你进行过什么样的指导呢？

　　廖凡：非常宽泛。不强求。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但在这之前，他都会把这个沟通的功课做得很详细。起码在认同和方向上是统一的，剩下的你自己搞定。他只是说你要快一点慢一点。没有细节上的指导。比如我第一场戏到嫌疑人妻子的家里做调查，就是一个长镜头，一直拍一直拍，前面也已经拍空间拍了好多条了，但一直都觉得不合适。但他也不说哪儿不合适，就左一条右一条。直到我把二郎腿一翘，他说，这个好，这个保留下来。这个就是我们工作方式。他觉得好我们就保留下来。他觉得不好就让你再来一条。

　　界面文娱：这算不算也是一直在尝试的做法？

　　廖凡：他以前也这样。这也不能说是尝试，他会在做好准备的基础上，在现场看看你还不能挤出最后的一点鲜汁。我觉得是挺好的。

　　界面文娱：你自己喜欢这个剧本吗？

　　廖凡：当然喜欢。很过瘾。而且对现场的想象很多。太过瘾了，没有什么台词，但是现场的调度啊、光影、镜头来表达，想想都让人觉得兴奋。最后呈现出来的还是会让你兴奋，会想说，他们怎么是这样剪的，最后的结果是最过瘾最有效的。

　　界面文娱：有没有什么场景，拍的时候是一个长镜头拍好多遍，但最后给剪了？

　　廖凡：动物园那场戏就是的。人物在搜索，前面有很多铺垫，在系鞋带、空旷的亭子，弯腰，然后发现自己被盯上了。但成片里剪成三个动物，刷刷刷就结束了。他并没有交代得很全，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界面文娱：动物园的那场戏拍摄起来困难吗？

　　廖凡：我们跟动物很近。拍犀牛的时候都能摸着它的背，拉它的耳朵，能听到它的声音。觉得造物主很神奇，这么大的动物，走近的时候觉得特别敬畏。而且犀牛特别温顺，他靠在栏杆上。你走过去，他就走过来靠在你边上让你抚摸。这个机会真的挺难得的。进动物园拍摄太不容易了。大象就和我们想象的很不一样，很暴躁。长颈鹿也是看着乖，其实很暴躁。

　　界面文娱：给我们聊聊楼道追逐的戏？里面的居民是真的居民吗？

　　廖凡：对，里面是有人住的。

　　界面文娱：这场戏过瘾吗？

　　廖凡：过瘾，太过瘾了。巷战。那就是真实的。拍得很长。其中有个扔垃圾的是真的扔垃圾，天井上啪就有垃圾掉下来，夏天，还滴水，你都不知道滴的是什么水。那个楼的结构也让人很意外。两三级楼梯上来有个平台，你都不知道那个平台当初造了是为什么，它是个公共空间，后来荒废在哪儿，然后有很多外来务工人员住在里面。

　　界面文娱：最难忘是哪一场戏？

　　廖凡：每天都有很多记者朋友问我这个问题。自己也会想想其中的桥段和光影，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值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