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崩溃了”
每每想到陈老师,那个改变我一生的人,心里就充满了无限感激。在教师节即将来临之际,本想写点东西赞美一下心中最敬重的那个人,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修饰的词句,也无法用任何词句来表达现在的心情。不过,二十年前的一幕幕,还总是在眼前闪过。亲切的笑容,谆谆的教诲,“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以及为学生留下的眼泪,陈老师的一言一行早已深深印刻在自己的心里。
1998年9月,某城区高中迎来了很少的几位农村学生,我就是其中之一。在此之前,该高中只招收城区学生,后政策有所放宽,但录取条件比较严格。好在当年中考发挥不错,误打误撞的进入这所高中。开学第一天,新生人群中多了一个穿着朴素、身材瘦弱的我,特别惹眼。
自小在家没人管,所以心态多是无所谓,学习成绩好无所谓,学习成绩差无所谓,吃啥穿啥无所谓。这种状态对学习有较大的负面影响。陈老师好像很快就知道了我的学习状态,经常给我善意的提醒。刚开始心里是抵触的,这样自由自在多好,为啥这不行那不行,父母都不管,为啥老师有许多要求?有了这样的想法,老师再多关心,在自己眼里都是多余,甚至觉得她自作多情。
但有一次与陈老师的“偶遇”,让我彻底改变了对她的看法。那天放学铃声响起,如往常一样,大家的肚子早已咕咕叫,都背起书包飞奔回家。到家后会吃上父母准备好的热腾腾的饭菜。而我则背着书包去了离学校不远的面馆,还是一碗面,还是老味道。正吃着面,突然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陈老师向我走来,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走出了面馆。“到我家吃饭去”,她把头偏了过去,轻轻拭着眼角的泪痕。就这样,我在她家吃上了香喷喷的米饭。
陈老师说,她经常看到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小饭馆吃饭,或是炒饭、或是面条,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是一位母亲,任何一位母亲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所以她一定要我去她家吃饭,“这是母亲的本能”,她笑着说。
从农村到城里读书,而且读的不是寄宿制高中,独自租住是必然。在饭馆吃饭也就成了我的日常。有时候只是买几个馒头,回到租住的小屋,一边啃一边看床头摆放的小说。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从没奢望过、苛求过。而陈老师却把我看成她的孩子,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心。也让我认识到,不应该所有的事情都无所谓。
渐渐的,陈老师成了自己学习和生活中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而她对我的要求也更加严厉。当然,任何事都非一帆风顺,跟几个“好友”到游戏厅浪一下是常有的事,学习因此耽误了不少。还经常跟其他班的“学渣”满城找地方玩,大家基本上都是父母不管或没时间管的孩子,所以玩到深夜也没啥问题。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成绩一落千丈。心情低落,又约上几其他班级的学生到游戏厅消遣,不巧赶上他们班主任“逮人”,形势不妙,自己就悄悄溜走了。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消息还是传到了陈老师的耳朵里。她找到我,希望我能坦白这段时间做过的蠢事。既惊又怕的自己,一直倔着不承认曾去过游戏厅。她眼里满是失望,转身就走了。
就在老师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崩溃了。一个人懵在那里,眼里的泪水在打转,忍着不想让它掉下来。我恨自己的无能与无耻,我恨自己伤了最敬重的人的心。那晚自己什么都不想干,就那样呆着。
第二天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学校,看到她远远的站在那里,控制不住的走到她身边,哽咽着说出憋了很久的三个字“对不起”。陈老师轻拍着我的背,小声说“没事”。自此,我把全部的精力专注在学习上。高考以较好的成绩考取了一所211大学。虽然在陈老师所教的学生中,我不是最好的,但我对她的敬重和真诚一定是最多的。
教师节来临之际,我只想对陈老师说一句话:“老师!我不是您最出色的学生,但一定是最爱您的人。愿您健康、幸福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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