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虐待殴打”成了学生“人间炼狱”的豫章书院隐藏了多少黑暗

栏目:娱乐资讯  时间:2023-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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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蒋叔。

  前段时间,大家都在关注张继科。

  更多不堪的“事迹”被扒了出来。

  整个热搜,都在吃瓜。

  但有个事件,却被悄悄湮没在瓜田中。

  这是官方报道的真实案例。

  一个叫陈予(化名)的女孩,咬着牙趴在水泥地上。

  突然,一根“龙鞭”抽向她的后背。

  混沌中,她看到旁边围了一群人。

  有男学生、男教官,还有打她的人——豫章书院创始人吴军豹。

  任由陈予喊破喉咙求救,他们仍无动于衷,反而笑得更大声。

  她惊醒,冷汗顺着额头淌进眼睛,眼泪簌簌流下来。

  她才发现,又做噩梦了。

  那是离开豫章书院的第五年。

  五年前那段经历,她一生都不愿再想起,所有豫章书院的学生都不愿再提起。

  2014年,陈予遭受了校园暴力。

  为了躲避挨打,父母把她从浙江送到江西豫章书院。

  一所以“专注国学教育和修身教育”著称的书院。

  

  那年,她14岁。

  她以为,不远千里终于解脱。

  殊不知,前方等待她的,是万丈深渊。

  每个进去豫章书院的学生,不管男女,所有东西会被收走,包括身上的衣服。

  随即,被关进肮脏的小黑屋,为期一周。

  在书院里,它有个好听的名字,“烦闷解脱室”。

  

  书院工作人员说:

  “烦闷室的设置学自日本的‘森田疗法’,设置小间,学生独处,是为防止问题青少年自杀、自残、伤人、毁物。”

  

  然而,小黑屋里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学生只能赤裸着睡在阴暗潮湿的地板上。

  也没窗户,他们要靠着门缝和送饭口透气。

  呼吸都不自由,更别说伙食了。

  每天一个鸡蛋和一碗浆糊般的饭,隔三天塞进来一桶水。

  

  熬过一周后,他们走出小黑屋,迎头撞上另一种“暴力”。

  一名曾经在豫章书院做内务的人说:

  “学校的肉菜是去菜市场捡最便宜的买,洗发水洗衣液等生活用品都是假冒伪劣的,学生们穿的衣服和盖的被子已经传了好几拨人。”

  有时候,蒸熟的馒头里面有虫子。

  学生们都发现了,但没人吭声,还是吃了下去。

  “反正也吃不死人,不吃就会饿死。”

  他们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有一次,全体学生食物中毒。

  可魔幻的是,学校没有把学生们送医院,而是给他们灌盐水。

  有人可能会说,孩子为什么不反抗?

  真相是,反抗没用。搞不好,还得挨一顿打。

  为了反抗,陈予打碎瓷杯子,用碎片割手臂,鲜血直流。

  当时她觉得,学校会重视,并把她送去医院。

  可现实是——

  “我直接被关了小黑屋,也没有给处理伤口。”

  这还没完。

  第二天,她就被拉出去打龙鞭。

  所谓“龙鞭”,是一种细长的钢筋。

  

  几鞭下去,人几乎站不起来了。

  当时,陈予趴在水泥地上,两三个人按住其手脚。

  打人者是豫章书院的校长任伟强。

  

  据陈予回忆:

  “任伟强是跳起来打的,打了20下。我现在还能记得他笑的时候的表情。”

  

  豫章书院的学生,没有人能逃过龙鞭。

  即使逃过龙鞭,还有戒尺。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成为挨打的理由。

  

  他们屁股上总带着淤青。

  

  有的学生受不了喝洗衣液自杀,被送进医院。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学校领导不签,不签就不能做手术。

  学生被直接拉回学校,拿饮水机桶和漏斗灌水催吐。

  

  

  

  

  命保住了,可折磨还在继续。

  那里的学生们都做过类似的梦,梦到自己离开了豫章书院,但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地狱”。

  陈予曾暗暗发誓,“我出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个地方炸平。”

  可当真正离开豫章书院后,才发现,噩梦刚刚开始。

  在豫章书院待了一年多,陈予才被父母接回家。

  她开始整夜地失眠,白天又醒不来,一闭眼就做梦。

  梦的内容都是关于豫章书院。

  

  学生的日记

  那段时间,她频繁走向楼顶。

  她恐高,但她觉得,“活下去好像更让人害怕,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有一次,她突然间变得很狂躁,把商场里女厕所的门全拆了下来。

  男友拖不住她,打电话给她爸妈。

  一听到“爸妈”两个字,她崩溃痛哭:

  “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叫过来啊?”

  即便如此,父母仍然没有察觉,女儿“病”了。

  甚至还不断跟外人炫耀——

  “豫章书院将她改变得淑女了,她原来性格活泼,像小男孩。”

  陈予没有辩解,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直到有一天,她在客厅玩手机。

  母亲多次提醒她,少玩点手机,并斥责道:

  “现在又开始变死相了,信不信再把你送去豫章书院?”

  听到这句话,她再也无法忍受,对着母亲破口大骂。

  父亲听到争吵声,从房间出来直接扇她巴掌。

  这一巴掌,彻底摧毁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边流泪,边嘶吼:

  “我憋了很久,我也不怕跟你讲。你们只知道生,不知道养。你们知道你们把我放在那个地方,我经历了什么?”

  

  她曾无数次渴望,父母能看见她的求救,她的无助。

  可是都没有。

  即使回到家中,明明距离那么近,她却感觉彼此间很遥远。

  等她哭诉完,父母愣住了。

  她擦干眼泪说:

  “我真的绷不住了,你们送我去看医生吧。”

  最终,她被诊断为双向情感障碍。

  

  对陈予来说,这也许是和父母的“和解”。

  但她和豫章书院,不会有和解。

  其他离开豫章书院的孩子同样生活在阴影之下。

  杭州男孩贝贝,离开豫章书院后,怕车,更怕人。

  连续几个月,他出门都要带着小刀。

  母亲带他去看医生,车开到一半,他发现是相反的方向。

  他立即掏出刀冲母亲吼道:

  “你又要把我送到那里去!”

  说完,他跳下了车。

  母亲给他找了个心理医生,他会控住不住多疑,会掐住心理医生的脖子: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不是装的?你是不是想把我关进去?”

  

  看着孩子多变的情绪,贝贝妈妈打电话质问豫章书院创始人吴军豹:

  “我的儿子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吴军豹敷衍地答道:

  “你这是生米做成了夹生饭,还没到时候。我叫你不要提前接回来,提前接回来没有好的,你再给送回来吧。”

  渐渐地,他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我们就是少管所,我们是为社会做贡献,让社会上少了那么多犯罪的。”

  

  吴军豹

  贝贝妈妈崩了,“我的孩子是罪犯吗?”

  她问出了核心问题,那些被送进去的孩子是罪犯吗?

  这一次,吴军豹没有回答。

  但好消息是,吴军豹被抓了。

  2017年10月26日,知乎作者@温柔,综合受害学生爆料后,发布文章《中国到底有多少个杨永信?》。

  

  他揭穿了豫章书院以戒网瘾为名,对学生进行囚禁、虐待、殴打,引发全网关注。

  据调查:

  4年办学期间,吴军豹、任伟强等人在校内设立“小黑屋”;非法剥夺学生的人身自由,先后禁闭学生240余人次;禁闭时间3日至10日不等……

  

  2017年10月,豫章书院主动申请停办学校。

  

  2020年7月,该案一审判决:

  以非法拘禁罪分别判处吴军豹有期徒刑二年十个月,任伟强有期徒刑二年七个月,其他涉案人员判处一年或民事赔偿等。

  同年12月南昌中院以事实不清为由,发回重审。

  前不久,2023年3月31日,此案再次开庭重审。

  法庭并未当庭宣判。

  5名被告人表示认罪认罚,并对学生们进行了口头道歉。

  但出席的学生没有接受道歉。

  有位学生在庭上说了一句话:

  “我永远无法原谅吴军豹和任伟强在我幼年时用钢尺、钢筋对我造成的伤害。”

  更让人难过的是,豫章书院倒了,更多的“豫章书院”站起来了。

  如今,还有各种各样的网戒学校出现。

  不一样的名字,一样打着戒网瘾的幌子折磨孩子。

  那些把孩子送到“地狱”的父母们,还有很多。

  

  不知是否有那么一刻,他们会为把孩子送到“豫章书院”而感到后悔?

  事实上,很多父母已经进行了自我洗脑,坚信“豫章书院”能改变孩子——

  “孩子小,不知道将来要面临什么,但我们作为家长不能看着孩子流浪在外,过一天是一天。”

  

  可悲可叹。

  如果有一天,这些父母能明白,孩子不是他们的附属品,而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

  也许,“豫章书院”才会真正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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