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改造兴起：如果给你超能力，你敢不敢要？

　　出品|网易科学人栏目组 惜辰

　　《科学美国人》网站通过一项调查剖析了逐渐兴起的人体改造技术。极具英雄情结的美国人对此是怎么看的呢？调查显示，某些改造技术尚可以被人们接受，但许多人担心，这些技术若被广泛采用，将对社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影响。

　　你的儿时梦想是当超人吗？当人体改造技术发展到让你拥有“超能力”的时候，你会不会反而退缩了？

　　关节置换术通常能让患者重获行动能力，但如果能实现超人般的移动速度呢？激光眼科手术可让近视者恢复正常的视力，但如果这种手术能让人拥有看到几公里以外的超常视力，那会怎么样？基因编辑技术很快将帮助人类摆脱某些疾病，但如果这类技术能让人类更聪明、更美貌，又会怎样呢？

　　人体改造领域正经历快速发展的阶段。其中某些技术已并不稀奇，并在医学行业被广泛接受。该领域即将触发变革性的转变。这种转变需要人们从个人和社会两个层面考虑人体改造技术带来的新选择。

　　科学家和许多关注这类技术的人深谙这一点。问题在于，其他人是否了解呢？

　　人体改造技术的影响需要民众的公开讨论。而讨论的首要问题是人们对这类技术的认识。人们对不同形式的人体改造技术有何看法？他们是否意识到这一领域正迎来迅猛的进步？就个人而言，他们是否愿意自己被改造？

　　美国全国退休者协会（AARP）与世界经济论坛的人体改造全球未来委员会（GFC-HE）合作展开了一次针对这类技术的特别调查。调查结果信息量大，极具启发。该协会代表着3700万名50岁以上的美国人。

　　基本情况

　　在2017年8月下旬和九月初，AARP对2000多名18岁以上的美国成年人展开了调查，使用的是芝加哥大学全国民意调查中心（NORC）的AmeriSpeak研究平台。调查者按照年龄、性别、种族、就业情况和收入来选择和分配调查对象，使调查样本能够符合美国人口的全国分布情况。这项调查探讨了视力、关节、认知以及基因编辑这些人体改造类型。

　　当然，要考虑这类技术带来的影响、展开讨论并做出选择，人们首先得了解这些技术。调查显示，人们普遍缺乏对这类技术的认识。40%的受访者从未听说过这类技术，36%有所了解。不足1%的受访者表示他们接受过人体改造技术的治疗，如，器官移植以及安装起搏器、假体或人工关节。

　　接受度取决于技术本身

　　这项研究探讨了在哪些情况下，人体改造技术可被人们接受。被考虑在内的因素包括：恢复人体机能的疗效、预防潜在风险或家庭病史、让人体获得正常机能还是超常机能。并不意外的是，对这类技术的支持大致取决于改造对象、尤其是改造程度。相较获得超常机能，受访者更倾向于接受恢复正常机能。他们普遍接受视力恢复技术（96%）以及帮助患者重获行动能力的人造关节（95%）。另外，如果一项技术能够让视力大幅度超越人类正常视力，支持度下降到44%。如果安装的人造关节能够让患者的行动能力提升至超常的水平，其支持度降到了33%。

　　受访者对认知提升技术的接受度也表现出类似的模式。在这方面，调查问卷涵盖了两种不同程度的侵入式治疗：药物和移植。对使用药物来恢复痴呆患者认知能力的疗法，受访者表现出强烈的支持，比例高达95%。对利用植入式装置来实现这一目的的支持率依旧很高（88%）。不过，如果服药和植入装置的目的是让人类拥有极度超常的认知能力，支持率就一下子跳水了，分别降到35%和31%。

　　在新兴的人体改造技术中，基因编辑是最受争议的一项。60%的受访者认为，这一技术能够改善生活质量，而三分之二的人担心，这会对社会带来负面影响。不过，对于基因编辑用于治疗疾病或抑制致病基因的做法，受访者给出了83%的高支持率。对基因编辑用于非治疗性目的的支持率则大幅下降。根据具体用途，若用于让人类变得更强壮、更智能，46%的人表示支持。若基因编辑技术影响了人类特征，被访者的接受率降至最低，仅32%。

　　不论怎样，依旧有人支持利用人体改造技术让人类获得超常或极度超常的视力、行动能力或认知能力。究竟有哪些人支持呢？按照年龄、种族、教育水平和薪酬划分的不同人中，对把普通人改造为超人的态度呈现一致的趋势。男性对这种改造尤为感兴趣。例如，72%的美国男性认为这类技术可应用于视力的增强，只有55%的女性认同这一观点。

　　市场潜力很大

　　受访者的担心大致集中某些用途是否合宜。不过调查显示，通过人体改造技术获得超常能力具有极大的市场潜力。有些受访者虽然本身不需要矫正治疗，还是愿意接受这方面的人体改造。43%的美国成年人愿意通过药物来获得超常的认知能力，其中16%表示非常感兴趣，27%表示有点兴趣。但如果要通过植入式装置来实现这一目的，感兴趣者的比例就降到了34%。此外，超过三分之一的美国人对获得超常视力表现出兴趣。

　　社会担忧

　　大多数美国人认同，人体改造技术能够提升个人的生活质量，不过三分之二的人担心这类技术对社会的负面影响。这些担忧涵盖很多内容，如，因收入而产生的社会分化、对穷人滥用这类技术、丧失人类的独特性和多元化。因收入引发的不平等待遇已在现实中得到了印证。Spark Therapeutics公司治疗失明的突破性基因疗法将收取85万美元的巨额费用。

　　绝大多数受访者表示，接受过改造技术的个人应当接受针对潜在副作用的健康监测，医疗专家应管控这类技术的广泛使用。科学家们面对的挑战性最大的任务之一是为人类改造技术制定有利于个人和社会、又符合广泛社会需求和规范的指导原则。

　　新起点

　　如今我们对快速发展的技术变革并不陌生。但人体改造技术带来的变化会比近几年我们所经历的其它变化更深刻，因为这一技术或许会重新定义“人类”的角色。因此，我们应让公众参与到对这类技术的讨论中，以促进我们对它们的用途及潜能的理解和控制。

　　AARP的这项调查是一个起点，展现了公众对人类改造技术的理解、态度和需求。随着科学的进步，大家的态度或许会改变，但目前这些观点有助于增进理解和激发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