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2017年奥斯卡提名电影《雄狮》(Lion)?

栏目:娱乐资讯  时间:2023-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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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片根据畅销书《漫漫寻家路》改编,故事源于作者萨罗·布莱尔利的一段真实经历。五岁时萨罗在印度的火车上不小心与家人走散,他在加尔各答的街头流浪了几个星期,之后被送进一所孤儿院,并被澳大利亚的一对夫妇收养。25年后,他开始凭借隐约的记忆,用谷歌地球去寻找过去的家。颁奖季提名无数,金球奖、演员工会奖、英国电影学院奖、导演工会奖。

  失踪儿童,在印度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可能在这之前,并没有被我们关注太多,随便放几组数据。从2011年到2014年期间,印度有超过32.5万名儿童失踪,平均每年失踪10万名儿童。但是,真实的数据可能比这个还要多。

  孟买摄影师索维德·达塔,就花了三年时间,拍摄了一组名为《西孟加拉邦消失的女孩》的主题照片,来揭露西孟加拉邦拐卖儿童的现实,这些消失的女孩,或被卖往妓院,或成为童婚的牺牲品。如果说,索维德·达塔的主题摄影,代表着这些失踪儿童,更加贴近现实的悲惨经历的话;

  那么,去年提名奥斯卡的影片《雄狮》里,同样属于失踪儿童群体的印度男孩萨罗的故事,几乎就是一种童话般的、极度浪漫化的,以及被上天眷顾的经历。童话到,你简直难以相信这是一件真人真事。

  本片与之前大热的《摔跤吧,爸爸》一样,改编自印度的真实事件。作者萨罗·布莱尔利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成了畅销小说,萨罗出生在印度的一个小村庄,5岁时在火车站走失,几经波折之后,他来到孤儿救助站,并被一对澳大利亚夫妇收养。成年以后,他依旧忘不掉自己在印度的家人,于是便用谷歌地图开始一点点寻找自己记忆中的家乡。最后,还真的被他找到了。

  这简直就是,现代科技送给我们的礼物。

  这显然是一个关于“丢失的孩子”如何寻回家庭的故事,儿童走失或者被拐卖,在近几年是一个开始受到关注的话题,国内也有好几部片子是讲这样的故事。陈可辛的《亲爱的》,是从父母找孩子的视角,来讲孩子被拐卖的故事。刘德华的《失孤》,则是用了一个对比,刘德华是父亲找孩子,井柏然是孩子找父母,两个人结伴而行。

  对比起来看的话,其实《雄狮》中的的萨罗,和《失孤》里的井柏然,是有一点像的,他们都是在丢失之后,成年了,拥有了自我能动性,才靠着现代科技,找回了原来的家。《雄狮》是一个典型的三幕结构。前三分之一,讲的是幼年萨罗的“走失”;中间幕,是成年萨罗对故乡的“找寻”;第三幕,则是“找到”。

  只不过,这三幕之间,并不是一种均衡的比例,影片用了接近1个小时的篇幅,来讲述5岁的萨罗是如何在车站走失的,以及他怎么样在火车站流浪,怎么样被送进孤儿院,怎么样被领养的故事;甚至还用了一定的篇幅,来讲述萨罗是怎么和养父母相处的。

  在这个段落中,有非常强烈的“迷失感”,火车站昏黄的灯光是疏离而陌生的;因为萨罗而被放低的镜头视角,反而让他在身边的成年人的高度中,被突出出来;纵深构图的画面里,萨罗幼小的身躯被埋进画面深处。这些大量情绪化的片段,引导了整个影片的气质,都是与主题相符的“迷失”。

  导演之所以会在这个部分,花这么多的时间,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这一段走失的经历,其实影响了萨罗的整个人生。影片后半段的“寻家”以及“回家”的行动,其实都是在被这段经历决定着。影片在后半部分,也用一种情绪化的剪辑,对这种影响进行了印证。萨罗在成年之后,依然会被突然闯入的回忆片段打断,那些关于故乡和流浪的记忆,会在任何时候回到影片的画面中来。

  在这个部分中,我们也能看到,对印度儿童现状的一些揭示。

  在流浪的时候,萨罗被一个好心女人带回家,这个好心女人找来了一个宣称要帮助萨罗的男人。这个男人见到萨罗以后,却暧昧地抱着萨罗躺下,对这个女人说,“他正是我想要的。”

  萨罗在救助站时,亲眼目睹白天犯错的男孩,晚上会被成年男性带走,说,“我在天亮前带他回来。”这些片段在暗示着什么,相信不用明说,大家都会知道。

  整个影片的前1个小时,都是被饰演萨罗的小男孩一人撑起来的,初看影片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一个天生的演员,把萨罗眼神中那种小动物一般,混杂着自我保护和不涉世天真的感觉,演绎得淋漓尽致。

  后来搜了一下,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演得那么好,这个小演员叫桑尼·帕沃,本来就是一个住在孟买印度贫民窟里的小孩,是剧组在那里发现了他。影片中萨罗曾经经历的那些窘迫的生活,可以说差不多就是桑尼·帕沃自己的生活。

  贫困感或许可以演出来,但是那种对贫困的自然和自适,并还能在贫困中带有幸福的感觉,是很难演出来的。

  相比起影片前部分这种自然赤裸的感觉,影片的后半部分可以说是众星云集,曾凭借《时时刻刻》拿下奥斯卡最佳女主的妮可·基德曼,在片中饰演萨罗的养母。曾凭借《卡罗尔》拿下戛纳影后的鲁妮·玛拉,饰演萨罗的女友。而萨罗自己,则是在《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里饰演男主角的戴夫·帕特尔,在《雄狮》中的出演,也让帕特尔获得了有“英国奥斯卡”之称的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男配角奖。整部影片,就是一个“两后一帝”的阵容。

  虽然很多评论认为,影片的后半段明显不如前半段好,叙事也稍显有些冗长。但事实上,我反而觉得后半段,才是揭露了整个影片核心主题的部分。因为它,用了整个寻找的过程作为铺垫,直到最后寻找到故乡,导向高潮的时刻,都在告诉我们一个事实。

  那就是,萨罗,虽然那么努力的想要回到故乡,找到生母。但他,却是一个行为举止彻底西化,几乎完全进入了白人世界的青年。

  影片中非常明显地点明了这一点,在结尾处,萨罗拥有了两个母亲,但是却已经不会说自己的母语,在一场认亲的戏中,他和亲生母亲语言不通,身边是嘈杂的,辨认不清的声场。

  萨罗身上背负有强烈的负罪感,他认为自己现在所享受的安逸的生活,与自己童年的所经历的、或许亲人们现在也还在经历着的贫困相比,是一种罪恶。正是这种负罪感,成为了促使萨罗去寻乡的动力之一;而找到故乡,找回亲人的行为,又是对这种负罪感的一种抹除。寻乡,其实就是找回自我。而其中展现出的,通过领养关系建立起来的,两种文化间之间的冲撞感,放到当下来看,也非常具有呼应意义。

  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片中,妮可·基德曼饰演的养母,其实是可以生育的,她是自己选择了不生小孩,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人口太多了。她和丈夫觉得,领养一个贫困地区的孩子,改变他们的命运,是远远比生育一个孩子,给这个世界增加负担,更有意义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在萨罗之后又领养的一个弟弟,给家庭带来了诸多问题,妮可·基德曼也依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爱着每一个孩子。

  这当然是一个很治愈的设定,不过,这里面其实还暗藏了另一层指涉。我们都知道,印度以前是一个殖民地国家,曾经被西方势力盘踞,印度现在的一些文化,都和英国文化有着很强的关联性。而在《雄狮》的故事里,是殖民已经过去的现代,萨罗这样一个“前殖民地”的小孩,进入了西方世界的中产阶级群体,忘记了自己的母语。他丢失了自己的故乡,但命运也因此改变。虽然这是一个真实事件,但是从整个设定,以及养母的态度,我们都能看出一丝不可避免的,西方白人世界拯救第三世界国家的后殖民意味。

  其实,这就很符合奥斯卡的口味,因为它讲述了,第三世界和和西方世界的某种仰赖关系。

  就像小说原作者在书中所写的一样,“在一个新的家庭,用一个新的名字,在半个世界以外的地方长大。”这个时候,其实萨罗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西方世界的孩子,即便他保留了他原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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