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萍喜欢上速记员,组织不同意:她背景高深。后陈毅为其主婚

栏目:娱乐资讯  时间:2023-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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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的一个夜晚,新四军军部速记班,一群女战士在叽叽喳喳:“白天八路军那边来人了,领头的可威武了……”

  “一看就是标准的军人,骑着马,后面跟着四五个警卫员。军装洗得都灰白了,风纪扣严严的,腰上别着手枪,绑腿打得整整齐齐,一个个可神气啦!”

  “可不是吗,翻身下马,一个军礼,我们都不好意思了。”一名女战士说。

  “听说是从延安过来的,参加过长征。嗯,我心目中的红军就应该是这样子的。”速记班的女班长感慨道。

  她们在说谁呢?原来啊,是中共豫皖苏省委书记、八路军第5纵队第3支队司令员张爱萍,来新四军报到了,任三师副师长兼苏北军区副司令员。

  速记班的年轻女青年们原本一心向往着激情澎湃的革命圣地延安,加入八路军的前身红军。后来听从了周恩来的劝告:“八路军是哥哥,新四军是弟弟,弟弟要成长壮大,需要你们。”于是,女青年们来到了皖南,加入了新四军的行列。

  不过,对延安的向往,她们从来没变过。这次听说八路军派来位年轻的将领,从延安来的,总算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了,纷纷跑去围观。

  回来后,女战士们心血澎湃。殊不知,年轻的将领心里,也起了涟漪。

  李又兰,又名李幼兰,时为新四军军部巡视员、速记班班长。出身宁波名门望族,为中国苹果之父、爱国实业家、社会活动家李善祥的次女。不过,跟那些挥霍无度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不同的是,李又兰不仅是一个举止优雅张弛有度的大家闺秀,而且还是一个颇具爱国之心的进步青年。

  浙江宁波北仑小港李家,是个了不起的名门望族,自清道光年间起家,至今已有180多年的历史,跨越七代,不仅走出了一批商界领袖、实业巨子,更有大批各个专业领域的成功人士。

  李氏家族属江南织造,清朝年间专门给皇家供应丝绸。到了李善祥的年代,正是西方列强用炮舰敲开中国大门的时代,伴随而来的是西学东渐。

  进入20世纪前后,小港李家在上海的事业如日中天。李家第三代更是人才辈出,其中又以曾任上海总商会会长的李云书、旅沪宁波同乡会会长的李征五及辛亥革命期间上海的风云人物李薇庄三兄弟,最具风采。他们除经营祖传家业外,还广泛投资新兴事业,如轮船、银行、保险、丝织等,使李家成为名震沪上的工商大家族,在工商界叱咤风云。

  李征五,被人称为“上海滩最早的大亨”,曾与孙中山、黄兴、陈其美交往密切。辛亥革命前,他即加入了同盟会,还捐出百万元私财组建光复军,支持辛亥光复和临时大总统孙中山。

  除了这三位,在李家第三代中,最有传奇色彩的就数爱国实业家李善祥了。

  李善祥性格开朗,敢闯敢干,思想新潮。出身于北京,时其父位北京任职,诰授通奉大夫,花翎四品衔。李善祥年轻时受父亲灌输的“非君说”之影响,勇敢地接受了孙中山的革命思想,回到故乡,参加了辛亥革命,并担任镇海县民政长(县长)。

  但李善祥从政时秉公办事不徇私情,招致豪强劣绅的攻击,加上看不惯袁世凯等新军阀的倒行逆施,就愤然辞官,远赴东北,走上了“实业救国”、“农业救国”的理想道路。

  爱国实业家的创举数不胜数,在东北第一次以资本主义股份制方式经营,第一次用农业机械耕种,第一次在盐碱地试种水稻成功。

  在锦州庙沟开垦土地,打井抽水灌溉土地,种植苹果,并采用先进技术,改良品种,创造了红元帅、国光苹果,追求实业救国,被誉为中国苹果之父。

  他还在果园创建耕余学院,有小学部、中学部、大学部,免费培养贫苦孩子,早早就进行了“产学研”模式的探索和实践,提倡教育救国。令人感慨的是,这种模式到现在也没过时。

  出身于这样的家庭,李又兰与生俱来具备了许多特质。自幼受过良好的教育,学识丰富,跟随父亲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具有革命倾向;大家族中,为李善祥第二个妻子所出,因“庶出”背景,她待人处事内敛、周全;在家为大姐,下面众多兄弟姐妹,从小要替母亲分忧,早当家,能吃苦,办事沉稳,善于和周围融洽相处。

  这些家庭环境给予她的特有材质,使得她一踏入革命队伍的大门,便迅速崭露头角,受到多方赏识。

  1937年,抗战开始后,李又兰积极参加小港镇抗日救亡宣传队和救护队的活动,后来义无反顾地跟随父亲去到了抗战的后方。同年11月,早已对延安心驰神往的李又兰,听闻八路军办事处就在武汉。于是,她和一群年轻人一起,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武汉。

  然而,当李又兰她们费尽周折来到八路军办事处时,风陵渡却已经被日军占领了。这预示着,想到顺利抵达延安已经十分困难。于是在周恩来的介绍下,李又兰加入新四军,历任新四军军部速记班班长、新四军政治部巡视员、华中局党校组织干事、新四军三师政治部组织股长。

  这样,在那个战火纷飞的抗日战场上,李又兰和张爱萍相遇了。

  张爱萍,厉斧战将!第一次大革命后期的老共产党员,中央苏区的苏维埃候补执行中委,红军长征时期骑兵第一团团长兼政委……

  张爱萍能征善战,军政兼优,品格高尚,公正无私,是我军优秀的高级军事指挥员,也是个有着鲜明个人特点的将领。

  毛泽东说他:“好犯上!”

  叶剑英说他:“浑身是刺!”

  邓小平说他:“惹不起!”

  其子评价他是:“一个天真的共产主义者。”

  他的人生就是一部传奇,关于他的故事,就是我党优秀年轻将领的一部成长史,篇幅原因,这里不进行详述。只用他曾经在不同场合说过的三句话,和背后的故事,对他的人生,进行一个局部的还原。

  “打了胜仗去见毛主席”

  1936年2月,陕北青阳岔,张爱萍的“麦城”。

  据《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八师(原骑兵第一师)师史》记载:“1936年2月下旬,骑兵团在靖边张家畔全歼盐寨子民团。……后在张爱萍率领下,部队转至安边配合蒙汉支队作战。不久,奉命返回瓦窑堡。途经安定县青阳岔的北道川时,遭敌伏击,战马损失三分之一。”

  现在看来,当时情况并不很复杂。骑兵团返回瓦窑堡,路经青阳岔时,得知我边区政府被一股游匪给端掉了。枪声就是命令,张爱萍命一营断后,自己率大部追击。他说:“一口气就追出去三十华里,马出的汗把裤角鞋子都打湿了……”

  这帮游匪见红军穷追不舍,只得丢弃掠来的人和物。这次遭遇战如果到此结束,也就皆大欢喜了。但被俘的干部群众怒不可遏,强烈要求活捉匪首,下面的部队也嗷嗷叫,都说何不趁势端掉敌人的老巢?

  张爱萍回忆说:“我当时是犹豫了一下,连续打下来,部队已经很疲劳了。”但匪巢就在眼前,哪有放过之理?于是一场夺占敌人营垒的攻坚战开始了。

  打进去后,除了弹药粮秣,俘获的敌人并不多,一查才知道,那个人称炮兵张营的匪首带了他的人马出外游猎去了。所谓游猎就是去抢劫。

  事后才知道,正巧他返程,听说老巢给端了,就在红军撤回的路边设下了埋伏。又是赶巧,骑兵团预先安排掩护的那个营偏偏这时又撤离了警戒位置。他们久等大部队不来,不放心,擅自决定向这边靠拢接应。这就给了敌人设伏的条件。

  当各种偶然因素相交在一起时,灾难就降临了!

  张爱萍回忆说:“撤下来时,我在队伍后面断后,听到前面有枪声,一惊,驱马上前,一排子枪就扫过来了,打在马身上,把我掀翻,要不是被马压住,命就没了。我的腿部负伤,是事后才知道的。当时只顾得收拢部队,组织反击。”

  失败的懊恼和沮丧是可想而知的,而失败带来的负面影响还在继续。

  当时红军各军团之间还是有一些矛盾的,后来张爱萍所在红3军团红13团划归红1军团建制。一次军团开会,张爱萍因驻地较远,带队进场晚于其他部队,被主持会议的军团政治部领导点名批评:“看看!你们部队的作风一贯就是稀稀拉拉的……”

  “什么你们你们的?我一听就来气了。”张爱萍回忆:“两个军团之间本来就有些摩擦。我们的衣服是烂的不行了,但并没有迟到啊!怎么就稀拉了?我问,是以先到的为准,还是以表为准?”

  都是在战场上打红了眼下来,能吃你这套?脖子一梗,当场两人就干起来了。

  当时毛泽东、朱德都坐在台上,脸色都不太好看,张爱萍可没顾得上这些。

  后来接电话令要调去政治部工作去当统计干事,张爱萍直接把电话摔了:“要撤老子,你TM就明说!”

  两个月后,张爱萍被重新启用,出任军委骑兵团团长兼政治委员。听说是在政治局会议上,有领导同志提出:长征一路走来,多不容易。一个主力团的政治委员,就因为戗戗了几句,说撤就给撤,走了二万五千里,没有功劳,总也有苦劳吧!

  但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而是又引出一段更有意味的情节,导致了张爱萍第一次有机会和毛泽东近距离单独接触。不过,开始的时候,这并不是个值得骄傲的机会。

  不久,事情持续发酵。张爱萍以前在中央苏区共青团共事的一位同志又闲不住了,遇到张时讥讽道:“张爱萍,你落马湖这出戏唱得倒不错嘛!”

  《落马湖》是施公案中的故事,施公率黄天霸等擒寇,回归半途,不意被落马湖水盗所擒。

  这真够挖苦的!那时候大家都血气方刚,这一激,张爱萍冲口而出“胜败不过兵家常事。”对方不依不饶:“打了败仗还嘴硬?小心军法处置!”“要杀头,老子伸长脖子等着!”,越说越离谱了……

  斗嘴的话,很快就传到毛泽东耳朵里了。

  正在张爱萍接受批判自我反省的日子里,突然接到通知,立即去见毛泽东主席。

  毛泽东见张爱萍进来,把书往桌上一扣:“怎么!你还不服气?”

  “我没有不服气,我接受处罚。”

  “接受处罚?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对吧?”

  “坏了!这句气头上讲的话,怎么这么快就捅到毛泽东这里来了?”

  毛泽东是红军的灵魂,能有机会这位伟人单独一起交流思想、聆听教诲,是每个红军将领所企盼的。只是张爱萍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机会是如此的窘迫和尴尬。

  “那是句气话。”

  “气话,我看你还是不服气吧!”

  “………”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句话并不错,世上哪有百战百胜的将军呢?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行!接受教训吧!”毛泽东说。

  批评完了也就好了,后来毛泽东知道张爱萍在上海还做过地下工作,越来越亲切了。临走前问有什么想法,张爱萍那时职务已经被撤掉了,想想自己这些年都是猛冲猛杀,有机会还是好好学点东西。

  毛泽东很高兴,说红军大学要开学了,我就当你的介绍人吧!拿起毛笔,给罗瑞卿写了封信。罗那时准备当红军大学的教育长了。

  这是一次改变张爱萍人生的经历。打了胜仗去见毛主席,这是我军的优良传统,胜仗里才有革命军人的尊严!

  后来,张爱萍常用“打了胜仗去见毛主席”这句话来鼓励部属。

  “为党珍重”

  这是在1944年,张爱萍和彭雪枫两位惺惺相惜的战友临别前,张爱萍的赠语。彭雪枫向西要回淮北战场,张爱萍向东要返苏北战场,两个生死与共的战友都做好了在这场民族战争中牺牲的准备,但不影响他们仍然期待着重逢的那一天。

  我军将领中,有一些人,是很难跟他们搭班子的。彭德怀算一个,林彪算一个,彭雪枫算一个,其实张爱萍也算一个。军、政首长搭班子,两个一把手,要互补,而不是相克。

  彭雪枫比张爱萍大3岁,是一个集文人雅士的多情善感、金戈铁马的军人气质于一身的将领。据其夫人林颖回忆,新婚不久,短短3年写了80多封信。信中那些文笔流畅、细腻婉约的语言,凸显30年代新潮派文人的风格。信的内容,充满了对人生抱负和为理想而献身的豪情。侠骨柔肠!

  不过,还是有缺点的,爱发火,脾气怪。

  张爱萍曾经和彭雪枫搭班子,彭雪枫任红13团团长,张爱萍任政委。之前张爱萍任红11团政委,王平是政治部主任。原计划是调王平去给彭雪枫当政委,王平曾经说起这事:“本来是要我去的,我一听说给彭雪枫当政委,我不干。我说自己能力不行,还是张爱萍行,哈哈!把这个难题推给他了。”

  张爱萍当时也不干:“那家伙英雄主义得厉害!”后来还是彭德怀发脾气,只好去了。

  其实,张爱萍和彭雪枫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他们都是极富理想的热血男儿,都是小知识分子出身,博览群书,擅长吟诗作赋;既热衷于真刀真枪地拼杀,又喜欢钻研军事理论。性格气质上,还是那样的桀骜不驯,在我们当时以农民为主体的革命队伍中,他们的特征是如此地惹人注目。

  生活的阅历告诉我们,性格相似的,可以是朋友,但未必能成为搭档。正是因为这种相似,是他们在情感上惺惺相惜,而在建功立业的道路上,却又固执地沿着自己地轨迹前行,义无反顾。

  长征的路上,他们一路相伴,也一路争执。爬雪山的时候,张爱萍一路走着,一路见着战友倒下,宿营的时候,到处是尸体,只能把他们抬开,再睡在那里。自己明天还能起来吗?不知道……冻、饿、疲劳,就是当时的感觉。许多战士带的是冲锋枪,张爱萍舍不得丢掉,一路捡,一路挑,终于爬到山顶了。

  彭雪枫在山顶等着:“你老兄终于上来了,挑那么多枪给谁用啊?”

  张爱萍一想,是啊,部队一再减员,给谁用啊!一下子全扔到山谷里去了。

  那时的感觉,彭雪枫已经比较成熟了;而张爱萍,还没完全开窍,那一年他29岁。

  年轻人是冲动的,不服气有时是一种兴奋剂,激励着人们探寻、冒险,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后来,组织上决定成立豫皖苏省委,借此机会,张爱萍决意离开彭雪枫,独闯路东,领导华中抗日。后来开辟了皖东北、苏皖边区、苏北抗日根据地。

  前面的道路有多艰险?当时谁也不知道,但决心已下,就再也不允许瞻前顾后了。也许是不放心,彭雪枫说,再带一个人去吧……

  后来的事实证明,张爱萍向东发展的举措是正确的。到了皖东北后,仅用3个月,就拉起了自己的队伍,建立了5县16区的根据地,很快又将豫皖苏与苏北连成一片。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久,到了彭雪枫路西败走麦城的时候,张爱萍的这片根据地,已成了最可靠的退路。

  再见张爱萍时,彭雪枫第一句话就是:“逃难逃到你这里来了。”

  张爱萍说:“这是什么话啊?我到这里来不就是给你搞后方根据地的嘛!不要想那么多,这里就是你的地方。”一半像是在劝慰,一半像是在解释。

  都曾为败军之将,张爱萍知道彭雪枫心里不好受,但又不知怎么安慰他才好。两个人的再次见面有些尴尬。

  1941年7月,仁和集会议。

  仁和集是洪泽湖旁的一个小镇,刚刚上任的新四军政治部主任邓子恢主持会议,正赶上彭雪枫的路西失败,华中局责成邓负责对彭雪枫问题的处理。

  张爱萍在外执行任务,未赶上开始的会议。回来后,邓子恢对他说:“彭雪枫要调动下,你来接替他的工作……这也是华中局的意见。”

  张爱萍急了:“这怎么行?打胜仗了当然没有问题,但现在这种情况,彭雪枫已经压力很大了,不仗义!我不干这事!”

  接着又和邓子恢讲:“这个部队是彭雪枫一手创建起来的,还是要靠他重整旗鼓,谁也替代不了,尤其是这个时候。”

  在哪里跌倒,就应该在哪里爬起。邓子恢听进去了,赞同了张爱萍的意见。

  总结教训、追究责任和迅速控制局面、稳定部队、恢复战斗力,二者相比,就当时的形势来看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两人长征一路走来,虽然也有磕碰,但在张爱萍眼中,彭如同兄长,大哥遇到麻烦,兄弟只能是帮衬,岂能取而代之!

  不过两人真正的相知相交还是在这之后。

  1944年夏天,整风,华中局扩大会议。

  彭雪枫与张爱萍均参会,这时陈毅已调去延安,由张云逸接替新四军军长。

  会上,揭发陈毅闹独立性……,如何如何。轮到张爱萍发言:“对军长有意见,当时就应该在党的会议上批评嘛,集中起来算总账,算什么?不符合党内正常的同志关系。”主持会议的领导当场下不了台,会议不了了之。

  会后有人找张爱萍:“会上怎么能这样讲啊,太不应该了。”

  张爱萍很干脆:“什么应不应该的?整风嘛,不是叫有什么说什么吗?”

  由于会上表现出鲜明的立场,晚饭后,彭雪枫和张爱萍一起散步,开始了两人最为推心置腹的一次谈话。

  彭:“爱萍,过去我对你有误解,对少奇的话也没有重视(当时刘少奇下决心建立豫皖苏省委),路西失败后你也没有看我笑话,还不肯接替我,你是一个正直的人。”

  张:“我们在红军时期就在一起了,相互之间还不了解吗?”

  彭:“会上你的发言我都知道,他们的做法是有意整人。”

  张有些动容:“你终于了解我这个人了。”

  会议结束时,两人告别。

  彭拉着张的手:“此次分手,又不知何时见面了?”

  张感慨道:“各自为党珍重吧!”

  “为党珍重!”在战争年代,这是一句分量很重的话。既是对胜利的期盼和祝福,也是牺牲的准备和决心。

  但不曾想,这次分手,竟成永诀。

  共产党人个人的一切乃至生命,都属于这个伟大的党。

  1944年9月11日,新四军4师师长彭雪枫阵亡。9月15日,张爱萍接令接替彭雪枫任4师师长。

  为缅怀战友,张爱萍奋笔疾书,上联:"恨寇贼杀死吾战友",下联:"率全师誓为尔报仇"!革命军人,就是如此前赴后继!

  “我的后台就是共产党”

  1955年3月,张爱萍从华东军区调任解放军副总参谋长。

  张爱萍来到北京后,见到国防部长彭德怀时,他第一句话就问:“知道为什么调你来吗?”

  “不知道。”张爱萍说。

  彭德怀告诉他:“去年军委开了一个会,要搞精简整编,腾出力量搞现代化、正规化,这是一项长期的工作。调你来主抓编制体制,就是要加强这方面的力量,更好地落实军委这个决心。”

  然后,他问张爱萍道:“整编是要得罪人的,怎么样,有这个信心吗?”

  张爱萍回答得很干脆:“一句话,你有我就有!”

  “要干,就不要怕,要大刀阔斧。从今天起,你就搬到我这里来办公。”彭德怀说。

  结果,总参谋部就搬到了彭德怀办公的北海旁旃檀寺。彭德怀在六楼,总参谋部几个首长在五楼。

  经过一年多的工作,精简整编终于有了方案。中央军委召开扩大会议。彭德怀指定张爱萍就陆海空三军发展的比例和重点问题向大会做一个说明。

  但是,这个总体意见在扩大会议上进行讨论时,大家意见不一,都为自己所在的军种争先后。张爱萍有些生气地说:“我们都是小米加步枪过来的,为什么离开了陆军,就不从全局出发考虑问题呢?”

  他的话带有责备味道,会场没人说话,一时沉默起来。这时在座一位佩戴上将军衔的司令员冷冷地摔出一句话:“张爱萍,我看你没有后台就不敢这么硬!”

  “这是什么话啊?”张爱萍顿时勃然大怒,用手指着他喊道:“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的后台就是共产党!”

  结果,两个上将都拍了桌子。

  “能干事”决策在党,“干成事”功劳在党!

  张爱萍这个脾气,谁也拿他没有办法。但是,他的儿子后来却说:“父亲再横,有几个人前是不敢撒泼的,那就是毛主席、周总理,还有邓小平、彭老总和陈毅。只有这几个人,才是父亲的‘降魔大神’。”

  有人问:“为什么?”

  “因为他最钦佩这几个人!”

  不算短的篇幅介绍完张爱萍将军后,让我们回到他们相识相爱的年代。

  相遇不久后,华中局开会,也就是讨论彭雪枫问题的会议。在分组会上,李又兰负责记录。

  因为小时候老得冻疮,屋子里稍微一热手就痒,李又兰把手套摘了放在一边,那种无指手套,特征很明显。

  会散了,手套也不见了。李又兰的速记任务很忙,白天记录,晚上还要连夜整理,各单位都等着传达。手套丢了,也没有心思去找。

  没想到第二天,张爱萍一本正经地找过来了,说是捡到了手套。

  李又兰又好气又好笑:“这么拙劣的把戏!”

  张爱萍还是一本正经:“党校要请我去做报告,请你给我做记录。”

  李又兰心里知道张爱萍在憋什么主意,看在他一本正经真诚的面子上,决定去听听。

  华中局的扩大会上,应刘少奇同志要求,张爱萍向各单位介绍了白手起家创建部队的经验。当时邱一涵(新四军首任政治部主任袁国平夫人)在华中局党校工作,她参加了会,会后邀请张爱萍到党校再讲一次。

  作报告时,张爱萍口若悬河,旁征博引,生动有趣,根本不用稿子。

  李又兰一边记着,一边听着,一连4个小时,听得人都入神了。整理记录的时候发现,张爱萍的报告逻辑性强,条理清楚,很好整理。

  对女人来说,男人的语言,也是一种魅力。

  找不着理由接触时,张爱萍敢爱敢恨的性格也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理我,那就死磨硬泡!跑到李又兰的宿舍,被子一拉,蒙头装睡,当着一宿舍人,任凭打拉,就是不起来。真是个厚脸皮!

  在这个厚脸皮的背后,藏着的是童真和率直,我们年轻的将领,还真没找组织帮忙!

  不是有人说过吗?一个女人,当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像一个孩子似的时候,她应该就是真的爱上他了。

  其实后来据李又兰回忆:“张爱萍身材修长,温文尔雅而又英姿勃发。其实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他了!”

  革命者的爱情,就这样不期而至。

  张爱萍是个不愿意走组织路线的人。组织是神圣的,但和爱情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这一次,张爱萍没有给组织添麻烦,反而是组织自己出现麻烦了。

  因为李又兰的身份太特殊了,除了名门望族的后代、新时代女性的光环,她还有个重要的身份,就是新四军领导人的夫人。

  领导人不在了,他的遗孀不能想嫁人就嫁人吧?

  为亡夫守节是封建礼教压在妇女头上的一座大山,而妇女解放、男女平等、婚姻自由恰恰是革命的重要内容。而一切服从组织,党的利益至上也是革命队伍的原则。

  而张爱萍是什么人?一个八路军过来的家伙,我们新四军里就真的没人了?岂有此理!

  世俗的伦理和领导人的光环就这样搅合在一起,沉重地压在李又兰的身上。

  没有人明确反对他们的相爱,但张爱萍和李又兰的爱情,从一开始就遭遇潜在而有力的阻击。

  党的会议上有过这样的言论:“有的人把根据地当成上海的霞飞路了!”而张爱萍给李又兰写的十几封信,也被组织部门扣下了。

  在现实的个案面前,革命的理论是如此苍白。

  张爱萍原来还真不知道,他心仪的女人居然会有这么高深的背景,也从来没想过,喜欢哪个女人还需要看什么人的眼色。

  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张爱萍愤怒了:“真是岂有此理!”不过愤怒不代表失去理智,不给组织添麻烦,但也不能让组织用这样的理由,阻挡人生的爱情吧!

  组织是什么,也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组织有时可以决定一桩婚姻,但真的不能决定两个人的爱情。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就找组织吧,此乃后话。

  对李又兰来说,发生的一切变故,使她头晕目眩。未亡人的帽子,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眼前有一个真真切切追求她的男人,也是她喜欢的。

  作为新文化女性,当有人婉转地提醒她是否需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注意影响时,她也不平静了:“谁的人我也不是,我只是我自己。”

  战斗间隙的日子里,张爱萍两个月给李又兰写了十多封信。然而,竟没有见到她一丝回音……

  “又兰,快醒醒!科长叫你去!”是女友在推李又兰,李又兰急忙起身下床,整好军容出门。

  科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信,往桌上一摔,话音带着愤怒:“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和人家来往?为什么不向组织报告就随便通信?”

  李又兰看了一眼信封上俊秀洒脱的毛笔字,立刻认出是张爱萍写的。一股怒火顿时燃起,一向温文尔雅的李又兰提高嗓门连珠炮似地反问道:“你为什么扣压我的信,你有什么权力扣压我的信?我至今一封信都没有收到,又怎么能说我随便和人家通信了?就是我与人家通信,又有什么错?违反了什么纪律?”

  科长被问愣了,支支吾吾:“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是领导,你不该太随便。你回去吧!”

  李又兰没有走,伸出手大声说:“你必须把信还给我!这是共产党的军队,不是国民党的,难道没有通信自由?信不还我,我不走!”不等顶头上司再开口,李又兰抓起桌上那一叠信,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她没回宿舍,而是跑到了鲜有人至的芦苇荡边。

  信封均未封口,李又兰断定领导早已“先睹为快”了。她按来信的日期先后读起来。信中没有一句过分的话。最后一封信说:总没收到你的信,是否生病了?过两天可能来看你。

  “跑到这里打瞌睡,真会选地方!”好熟悉的声音!李又兰扭头一看,竟是张爱萍笑吟吟地站在那儿。

  “你对我可不太讲平等,我给你写了十来封信,你怎么一字不回呢?”张爱萍带笑说。

  “这不才收到嘛!”提起这话,李又兰刚刚平静的情绪又激动了,“我一直奇怪,你说来信,怎么两个月了,没有一封信?这不,我的顶头上司把信全都扣压了!真没想到,党内还有这样的封建脑袋,男女同志通信也犯法?”

  张爱萍喜滋滋地大声说:“又兰,我真感谢你的这位顶头上司,哎,什么时候你帮我介绍介绍,我要当面谢谢他!”

  “谢他?”李又兰惊讶地睁圆了眼。

  张爱萍自信而得意地说:“当然要谢!他可帮了我好大一个忙嘞!一次给我提供了三个重要情报。”

  略作停顿,他不紧不慢地说:“第一,你并不讨厌我的信。因为收不到我的信,你觉得很奇怪。我已经看到希望,感到欣慰。

  第二,你感觉我的信写得像汇报工作,干巴巴的,恐怕不太满意。告诉你,我做过地下工作,估计给你的信会有人看,不想过早给你添麻烦。看来,我的估计正确,就是这样干巴巴地写,也还给你找了麻烦。

  这第三嘛,如果不是太气愤,你的真实感受就不一定会这样坦率地和盘托出,而我因为害怕伤害你的感情而谨小慎微,不敢直抒胸臆,现在,我不必有这种顾虑了……”

  苏北的夏天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一天傍晚,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塌了李又兰居住的小屋。她沮丧地躲在邻屋的屋檐下。

  正在这时,张爱萍冒雨向着自己心爱姑娘的住处策马飞奔而来。“又兰!”张爱萍在大雨中站住,“屋塌了?”

  “这种天气你还来!”李又兰又惊又喜,又愁又苦:“房子塌了!”

  “又兰,你愿意嫁给我吗?”张爱萍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还在前些天他就征求过她的意见,希望早点结婚。李又兰讲出自己的顾虑:必须由陈毅军长亲自批准,否则责备的目光、背后的议论,她无法承受。

  两天后的此刻他又来了,乐呵呵地展开一张纸即陈毅关于他们婚事的特批件:在他俩的结婚申请报告的下方空白处,陈毅军长龙飞凤舞批了两个大字“同意”,还正正规规地签上自己的大名,且特意送了一支新的派克钢笔作纪念。

  原来,知道此事后,陈毅发脾气了:“人家张爱萍32岁了,怎么还不能恋爱呀,李又兰才21岁,难道不该去开始新生活吗?这是搞啥子呀!”

  面对自己的部下和战友,面对这对新人,面对这段苦涩而动人的爱情,组织开始承担了,陈毅就像一位长者,为他们送上祝福。

  婚后,李又兰因为怀孕,曾长期过着远离丈夫的颠沛生活,有过四处飘零的艰难岁月,也有过海上遇险九死一生的经历。这一切,张爱萍只有事后才知道。

  而张爱萍因为身处前线,完全无法预料自己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常常在自己贴胸的衣袋里放着一个小本子。扉页上写这一行小字:

  “请捡到本子的朋友:

  通知我的爱妻李又兰。地址:宁波小港大琪头李善祥家;

  通知我的父亲张体元,地址:四川达县罗江口镇张家口村。”

  然而地址却写错了,李又兰家的准确地址是镇海江南大碶头。这是生命的托付!但却是一封无法送达的遗书。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切都没有退路,等待革命者的,不是奖台,就是坟墓!

  幸运的是,悲剧没有在两人身上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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