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之子》:新海诚式的世界分离

栏目:娱乐资讯  时间:2020-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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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虹色的云,白玉色的雨,漆面崭新的高楼与铁轨,在电车两旁遥望彼此的主人公,还有错过就会沉眠于时光的告白,这些富有文艺气息的诗意构成了我对新海诚动画电影的印象。所以我一直很愿意用“诗的画”来概括新海诚动画电影的特点,可以很受感动,也有难以认同之处。这次的《天气之子》也是如此。

  新海诚的动画电影既可以像传统古典诗歌那般充满樱花落水的忧伤与反思,也可以像川柳那般充满天地寻踪的欢快与冒险,《秒速五厘米》可为前者,《天气之子》则是后者。

  从《秒速五厘米》第一次被大量的用“精致”都不足形容的手绘场景震撼开始,我一直认为新海诚是一位很擅于画面渲染与情感渲染相结合的导演,用一幅画牢牢抓住观众的眼球,再用一句话紧紧抓住观众的心,镜头与语言甚至音乐,都可以在最需要出现的时刻达到冲击脑髓的效果。

  尽管新海诚执着于表现小层面上的少男少女之爱,但只要共鸣的力量够大,故事不差,观众都是乐于欣赏的。《天气之子》延续了新海诚电影一贯的优点,画面精美,镜头出色,但剧情逻辑与个人价值观宣扬等方面的问题却让电影的讨论陷入了两极分化的境地。

  2016年的《你的名字。》是新海诚商业化动作的巨大成功,注重直观情感表达,一定程度上舍弃诗意表现的手法迎合了大众的胃口。有如精神续作的《天气之子》自然也谨记着商业的模式,只是这一次新海诚于商业化中加入了可平分秋色的个人文艺调味,使得电影两方都讨得不算太好。

  而这其中最引争议的,就是新海诚对普世价值观的背离,对世界的分离。《天气之子》的故事并不复杂,男主角森岛帆高离家出走来到东京,与弟弟相依为命的女主角天野阳菜在偶然的机会下得到了可以让天气百分百放晴的力量,他们的相遇相恋构成了故事的主调,其中穿插着大范围天气异常与帆高因非法持枪遭到追捕的灾难。

  为了平息席卷东京的雨灾,阳菜不得不牺牲自己献身天空,而帆高持枪与警察对峙,坚决放弃了整个世界的晴空,拯救阳菜。故事的最后,东京淹没在大雨之中,帆高与阳菜重逢,继续着他们的故事。

  暂且不论电影在故事逻辑上所存在的问题,仅结局的处理就表现出与集体主义价值观的相对。“牺牲大我成就小我”显然是东方集体主义所不能接受的,尤其是受过奉献教育的现代人,在面对“是否应该牺牲世界拯救爱人”的虚拟抉择上会选否的也应是大多数。

  我们一直以来都基于现实世界的道德准则行动,出于个人理想破坏现实秩序为不可取,在观众的这种思维模式下,电影里的帆高选择了与现实世界背离的理想世界,后者高于前者,这给观众带来了一定的不适感。

  动画电影,特别是《天气之子》一类动画电影的架空性使它们在非科学的框架下需要更多理性充实的细节来完善思想内核,最好的结果就是让观众看懂世界,得到共鸣,而新海诚不仅在世界背景解释上留下了不小的空白,也大胆地站在了非理性的一方,把现实世界的美好结局留给了理想世界。

  诚然,无论是帆高的“比起晴天我更需要你”,还是“牺牲一个人就能换来天气正常,何乐不为”都有其对与错的层面,集体利益与个人利益不应存在过多的冲突,旁人也没有资格要求阳菜自我牺牲,成为英雄。少年少女的思维也是单纯且正常的,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说服自己不去拯救挚爱。

  但作为一部商业动画电影,作为一部艺术作品,《天气之子》的剧情合理性很难不被讨论。我欣赏帆高抛弃世界只为一人的勇气,也为新海诚突破性的反抗精神表现感到惊喜,对于故事人物来说,他们的选择理所当然,但对于观众,这却象征着一个世界的受难。

  帆高所期盼的世界是与阳菜一同生活的世界,观众所期盼的世界是大雨退去,晴空万里的世界,最好阳菜也能幸存,但两种世界显然无法共存,帆高的选择切断了其中一种可能性,也打破了普通观众的期待。这是主人公与旁观者的认知矛盾,

  是创作者与欣赏者的矛盾,也是理想与现实的矛盾。这些矛盾是无法调和的,又或者说双方并没有达成共识的必要,因为无关对错,也无判定标准。尽管我们可以通过影片的对话了解到东京大雨成灾的状况也许并不会因为阳菜的牺牲与否得到根本上的改变,但不适感是依然存在的,这与故事本身缺失的衔接与铺垫有关。

  我们理解其存在的合理性,却也很难接受其存在的不合理性,这是《天气之子》在命题上给观众留下的难点。

  新海诚在《天气之子》中极力表现了理想与现实的冲突,16岁的帆高与15岁的阳菜被新宿的生存环境压迫,被异常的雨天围攻,被依法行事的警察追逐;他们用放晴的异能改变世界的形态,用离家的姿态拒绝世界的保护。

  这样看来,其实现实世界和理想世界早已形成对立,后来帆高的举枪不过是发号施令,在他决定反抗世界冲向天空时,理想世界与现实世界就已分离。而故事的结局则是“爱(理想)可以大于一切”的主题升华,充满新海诚个人的强烈情感表述。

  新海诚在访谈节目中说到,时代环境导致人很难遵循内心的想法,他希望通过《天气之子》发出一点自己的声音。从结果来看,《天气之子》确确实实在新海诚个人思想的领域有着相当分量的艺术呈现。这一分量重至可以让新海诚讲故事的逻辑模糊化,省略一些必要的设定解读去强化情感表达的部分,让观众不得不在新海诚式的世界分离中聚焦于理想世界。

  但观众多是挑食的,总会有人在意阳菜被解放之后东京大雨不止的境况最终会带来什么,已然走入理想世界的帆高与阳菜究竟如何面对现实世界并迎接未来,少年少女为了爱而背对世界,但他们始终也还是要直面生活的。

  而新海诚似乎刻意隐瞒了许多可推论的条件,他似乎不想让观众看到故事的边际,只想让观众真真切切地体会影片所传达的关于自我与反抗的感情,试图把一场大雨真正倾泻在观众心里,大雨之外的事情则允许被搁置。这是自我表达上的突破,也是欣赏体验上的限制。

  新海诚这种略显粗暴的处理,成为了《天气之子》不合理性的突出表现之一。所以对于影片的争议也多源于此,愿意理解新海诚式个体表达的与不愿理解的人群各执一词,理想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分离存在于影片之内,也存在于影片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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