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芸知道》编剧:片头风吹落戒指掉落地板上确有真事
冯小刚导演,黄轩、杨采钰主演的《只有芸知道》12月20日全国公映,该片改编自冯小刚挚友张述与罗洋夫妇的真实爱情经历,讲述了在新西兰漂泊半生的男人隋东风,中年猝失妻子罗芸,随后他决定替亡妻完成遗愿的动人故事。
该片的编剧张翎,是旅居加拿大的华人女作家,冯小刚2010年拍摄的电影《唐山大地震》就是改编自其小说《余震》。她与故事原型张述罗洋夫妇也是多年好友,在多伦多住得很近。前几天《只有芸知道》的北京首映礼上,张翎分享了一段和张述罗洋夫妇的过往经历。罗洋走了之后,丈夫张述很长时间都不能整理罗洋的旧物。过了很久,有一天他到张翎家里来,拿了两双鲜艳的红色鞋子,对张翎说,这是罗洋的鞋子,她会很开心你穿上她的鞋子。当时张翎很吃惊,因为她认识的罗洋,从来都是穿灰黑蓝色调的衣服,她从来没有想到罗洋家里会藏着两双这样鲜艳的鞋子。后来张翎就想,那是罗洋心里藏着的深深的对生活的眷恋和对生命的热情。之后,张翎就穿着罗洋的红鞋子走了很多的路,去全球旅行,参加自己的新书发布会、朗读会,包括这次跟《只有芸知道》的剧组一起到新西兰选景,“我穿着罗洋的鞋子走在路上感觉很有力气,因为我身上带的是两个人的活力。希望每个人都有一双自己的红鞋子,我们就是带着这样的颜色去温暖地爱,热烈地生活。”首映礼现场,远远地就能看到张翎脚上那双红鞋子。
新京报记者独家专访了编剧张翎,分享了她和导演冯小刚、原型人物张述共同创作剧本的过程,虽然很多观众都看哭了,但是他们在创作剧本时追求尽可能的克制和内敛,观众之所以感动是因为生活的真实本身就很感人。她也透露片头戒指掉落地板的情节,其实是发生在原型人物张述身上的真事,“我们就是被这个细节深深震撼了,所以我们一致决定把它放在剧本里边。生活本身的精彩和震撼超乎我们的想象。”
新京报:你和故事原型张述罗洋夫妇是邻居,在剧本创作中是不是会更容易代入情感?
张翎:我和张述罗洋夫妇在多伦多住得很近,而且于公于私的渊源也很深。于公是从拍《唐山大地震》开始——张述那时就在协助小刚导演拍片,我们从那时认识了。于私是我们两家一直有着非常密切的往来,而我家人就是陪着张述,看着医生拔去罗洋身上的管子,一起送她走最后一程的人。我的微信里还保存着罗洋上手术台前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我想好好活着,我们一起”。因为有这样亲密的关系,写这个剧本的时候,我内心的感情是丰沛的,写的时候脑子里总会出现他们的影子,这是很自然的。
新京报:想了解下剧本的创作过程是怎样的,是和张述边聊边写,还是写完之后再找张述去确认细节?整个剧本创作多久?
张翎:这个剧本是我、导演、张述三个人的共同劳动。整个过程中,我们几乎时时刻刻一起切磋、讨论、修改。我们三个人有一个群,几乎每天来来往往都要沟通很多次。关于这个剧本的故事架构、人物关系、情节推进,我们一直是相互商量着的。从剧本的最初构思,到中间的写作过程,到开拍过程中的修改,这种集体讨论的模式一直都在。由于事先经过了充分的讨论和酝酿,初稿的过程很顺畅,大概不到两个月。当然,后边还经过了几轮修改。
新京报:在剧本创作过程中,有和冯小刚导演、张述先生产生过分歧吗?
张翎:我们三个人是非常紧密地一起工作的,即使大家有不同意见,在讨论的过程中就已经被消化掉了。导演在故事架构方面给了非常大的支持,张述则是在细节上面做了非常多的补充,然后我是把情绪和文字落实下来的那个人。在讨论的过程里,大家把不同的意见提出来,然后经过很充分讨论,最后会达成一个决定。这个过程是一直持续着的,所以说这是一个集体创作的过程。
新京报:因为影片是根据真实经历改编的,哪些地方必须还原真实,哪些地方可以进行艺术虚构,如何权衡的?
张翎:我们在创作之初就明确了一个原则:在一些重大故事节点上必须保持真实,比方说两个人的移民经历、开餐馆、收留流浪狗Blue、和女招待的友情,然后大火烧了这个餐馆、罗洋生病故去,张述带着她的骨灰,一路送到她生前希望去的地方,像这些重大节点,都与真实生活保持一致。中间的连接、铺垫部分,有时候需要虚构,我们尽量把握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之间的平衡。
新京报:电影倒叙、插叙的叙事方式是如何确定下来的?
张翎:这应该是导演、编剧和剪辑三方面共同的劳动结果。在剧本里边当然也是有倒叙插叙的部分,但是剧本比较长,最后呈现到银幕上的内容,经过了大量的剪辑,一些元素会被提到前面,一些元素会被挪到后面。所以说这个插叙和倒叙结构,是三方面共同努力的一个结果。
新京报:影片开头,东风说,如果你回来了,就把这个戒指挪个地儿,结果戒指就跑到地板上去了,有点超现实色彩,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处理?
张翎:生活中有的事件比神话还要震撼。这是一件真事,张述的的确确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只不过当时不是戒指,而是一枚硬币。我们就是被这个细节深深震撼了,所以我们一致决定把它放在剧本里边。生活本身的精彩和震撼超乎我们的想象。
新京报:电影大部分是在新西兰拍摄的,有没有根据现场的环境再重新调整剧本的情况?
张翎:当然是有的,尽管新西兰也是说英文的国家,但新西兰的地理环境、社会人文环境,还是有它自己的特色的,所以剧本肯定要因地制宜,根据拍摄地的情况,实时地进行修改,使得影片能够和新西兰的环境产生一种契合,能够落地、真实。
新京报:东风和罗芸的房子下面有一棵大树,东风有段独白大致意思是说,只有这棵树孤立地站在这里……这段台词是原剧本中就有的,还是找到这棵树之后重新加的?
张翎:是先有这个创意,后来才去找树的,找树的过程还是挺辛苦的。这棵树的灵感,来自于我家附近公园里一棵形状很奇怪的树,曾经有人跟我说过,这棵树以这么奇怪的姿态站在坡上,一定是因为它要抗衡大自然严酷的风暴雨雪,因为它想在严酷的环境中存活,才会变成这样的。我就一下子就想到罗洋,罗洋的一生就是这样的。电影里的角色叫罗芸,罗芸从童年起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但是她要抵抗世界上所有的不利的因素,尽量争取活下去,尤其是当她遇到了她爱的人之后。所以树和罗芸的生命是相互对应的,是有象征意义的。
新京报:能分别评价下黄轩和杨采钰这两位演员吗?他们达到你心目中东风和罗芸的角色塑造了吗?
张翎:我觉得他们都是可塑性很大的演员。戏里黄轩在年轻和中年两个阶段的表演是有很好的辨识度的。在和黄轩的接触当中,我发觉他对事情有着好奇心,有强烈的学习欲望。杨采钰跟年轻时的罗洋有着神似的地方,她们的长发、外形,尤其眼神里边那一点点迷茫和忧郁,都是相似的。采钰的表演是柔软但又隐含着决绝。对年轻的观众来说,他们是有CP感的一对。
新京报:根据观众的观影效果来看,大部分观众都看哭了,你在剧本创作过程中,有考虑过这个故事会这么催泪吗?
张翎:其实在写剧本的时候,我们是追求尽可能的克制和内敛,但是生活中的真实是感人的。能感动主创团队的东西也会同样感动观众,我们并没有刻意地追求催泪,或者煽情。我在写剧本的时候总是提醒自己一定要内敛,一定要克制,不要让人物的内心活动那么外向化,但生活的真实本身就很感人,所以这个结果也是顺理成章的。
新京报记者 滕朝
编辑 黄嘉龄 校对 李项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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