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探索》｜宇宙虽无垠 但道德仍有规与范

　　引子：

　　我们无法成为独立的个体，无法真正为自己而活。

　　

　　《星际探索》是由詹姆斯·格雷执导，布拉德·皮特、汤米·李·琼斯、丽芙·泰勒、唐纳德·萨瑟兰、鲁丝·内伽、约翰·奥提兹联袂主演的科幻电影。该片于2019年8月29日在威尼斯电影节首映；2019年9月20日在美国上映；2019年12月5日在中国大陆上映。《星际探索》讲述一段跨越星际时空的寻父旅程。主角Roy McBride（布拉德·皮特饰）是一位空间工程师，他的父亲Clifford McBride（汤米·李·琼斯饰）在20年前执行海王星探索任务时失踪。成年后的Roy McBride开始了太阳系旅行，试图找到他的父亲，并弄清任务失败的原因。然而，却在旅途中发现了对地球造成极度威胁的秘密。

　　《星际探索》在《地心引力》之后，进一步的完善了太空电影的全新范式：用宇宙空间去映射人文思想，借以无垠的空间来探索人性。太空成为了思想、人性、道德规范的承载，可以说，《星际探索》这部影片在扩大叙事空间的前提下建立了独立的封闭叙事场域，使得太空电影的人文化进一步加强，并且将视角对准了一个哲学问题：人类是否是孤独的？也正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人类才会不遗余力的踏入星河。

　　这里的孤独其实是有多重语义的，在不同的环境、空间内，都可以引申出这个概念，在这里简要的概述片中出现的两种孤独含义。

　　首先，《星际探索》借以太空之辽阔点明星空之中人类的渺小，用宇宙这个宏大的概念进行索引，突出宗主地位的地球并以此树立家园观念，这为第一种孤独奠定了基础，影片呈现的太空旅途其实与人类迈向太空的初衷是截然相反的：人类抱着探索智慧生命和维系发展的目标奔向星空，但却在这趟旅行中萌生了归家之意，最终，前行之路被堵死，在孤独的情绪中，我们开始绞尽脑汁地开启归途。这种孤独体现出了太空人思维上的变化，他们向往星空，愿意舍弃一切外物，去探索那份神秘，但当他们真正进入太空后，又会开始怀念故土。这冲突矛盾的前后对比，恰恰指出了人性的欲求之一：我们向往神秘，却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最终患得患失，开始退缩。

　　其次，是《星际探索》这部影片反复强调的四个字，即逃离地球，这是对于些许具备独特天赋，或是经过后天学习意识到人性缺陷的一小部分人而言的，人性之丑恶使其深感不满，他们渴望通过寻找外星智慧生命的方式来寻找更完美的“人”，没错，还是“人”，即使是这样一种违背伦理的行为，他们的目的却依旧是寻找“人”，也就是他们的“同类”。具备同样素质，学识，意识的外星“同胞”。那么《星际探索》便用自己的方式给出了答案，男主罗伊的父亲孤独的守望海王星数年，却不曾发现任何外星智慧的痕迹，现有的现实是残酷的，抱有期望的这一类人最终只能学着去拥抱真正的同胞，那么这份孤独，无疑是最为深刻、痛苦的，他们将在为人不解的孤独中终老。

　　另一方面，在《星际探索》这部影片中，主角罗伊的父亲其实还承担着另一种内涵的探讨，他在海王星失踪，使得自己的儿子感受到了父亲的缺失，这似乎正对应着影片中的第一种孤独情绪，当人类踏足星河时，地球便成为了这个缺失的父亲，逐渐离他远去，这便是用道德伦理来解读宇宙中太空旅行的一种思路，导演的这种设置，不仅是为了推动剧情，其深层次的含义是将地球具象化，使其成为人类精神层面的父/母，父母、亲情成为了构筑人类家园的主要元素，并且是私人化的，这成为了无形的羁绊，当你远离地球，这种思绪会不时而又无意的牵动你的思绪，有人在等待你回家，有人在那颗蓝色星球上凝视着你，空洞、黑暗的宇宙留下的只有寂寞，向往温暖的人类永远会选择回首，回首望向自己的家园。

　　在太空电影中，这其实已经成为了一种默认的规则，去定义人类的一种规则，只要你还能回头望向地球，那么你依旧还是被人类社会所认可，被世俗所接受的同胞，但当你一心投向虚空，抱着一往无前的态势冲向空洞时，你便已被人类社会除名了。就像《三体》中的那两艘战舰，宇宙虽无垠，但它却带来了有限的，被限定的“距离”。这也是伦理道德的最终适用范围。

　　总得来说，《星际探索》这部影片在语义的呈现上显得较为模糊，没有一个明确的叙事重点，故事的整体流程也不具新意，其归家的内核仍与之前的相同类型影片一样无过多变化，并且充斥着个人英雄主义的悲壮赴死。

　　而影片的可取之处则在于，《星际探索》更注重于借助文本来进行哲学探讨，而不是单纯的进行叙事，整体的故事被划分成了具有象征意义的零散碎片，每一块都具备着一定的投射意义，大量的指代、象征、映射被深嵌入人物那具有深层语义的絮叨中，使得影片呈现出一种总体的反思态势。另外，《星际探索》这部影片最优秀的地方莫过于孤独气氛的塑造，在罗伊的海王星之旅中，影片的孤独氛围被彻底点燃，每一帧画面，人物的每一句话语，都沉溺在这种使人撕裂的情绪之中，既是窗式构图外的黑暗，也是人物癫狂的话语，这份孤独成功地溢出了银幕，流入了每一位观众的内心之中。

　　终

　　一影一话 谱人生虚实

　　倶是覆舟风雨 书字可抵愁

　　公众号团队：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戏剧与影视学

　　终南影话 电影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