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电影《调音师》：艺术家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很少在公众面前演奏，除非是特殊的场合或观众。就比如今晚。这个男人是谁，我不认识。我甚至看不见他，我是盲人。再说也不是为他演奏，而是为我身后的人。

　　by《调音师》(法国）

　　印度电影《调音师》：艺术家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麦家小说里最好的“调音师”，除了其他缺陷，显示出超凡的听力，眼睛也是盲的。他在电波活跃之间捕捉着异样，生存着自己，敏感的耳朵与心灵，仍然没有逃脱人间世的龌龊奇袭。

　　印度电影《看不见的旋律》改编自2010年法国圈粉无数的14分钟短片《调音师》，温吞水似的影片，按照国内的译法，印度这部其实同名，也可以称其为《调音师2018》。

　　许多事情心知肚明，假扮盲人的男主，就是个弹钢琴的。大叔对所有能沉寂如水般坐在钢琴前的男女，由衷的钦佩凭着手指交错，漂浮于时空中的音乐。

　　首先这是个惊悚悬疑的故事，男主享受着眼盲所带来的不便与方便，直到他颠颠撞撞进入一个谋杀现场，眼见未必为实的情节开始不断推进。假盲、真盲、假盲的兜兜转转，透露着世界的荒唐。生而为人，生存自保都可以理解，更多的趋向损人不利己。

　　恐怕几乎所有人都会在生活梗里给自己各种的谎言，聊以自慰。譬如男主说自己伪装成盲人是为了更好地获得音乐灵感，藉此鼓励自己努力奋斗。观众所瞧见的是对盲人的同情照顾，以及小费廉租房，包括女朋友诸如此类，男主心安理得的接受。

　　印度电影的硬伤很明显，属于通病，这次的改编却有许多神来之笔，除了用假盲深入谋杀现场这个梗，之后一帧一帧画面，接踵而至的恶，旧恶叠加上新恶，令人心悸之余目不暇接。结束打飞易拉罐的场景与盗梦空间旋转的陀螺相似，无限的可能。

　　洪洞县里无好人，开场是个打猎画面，狂奔的兔子，不断瞄准的枪口，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格调，画面黑屏暂停。这只兔子到了尾声重新跑了出来，慌不择路地撞上行驶的汽车，汽车翻滚，兔子悻悻然，毫发无损。

　　好了，这些都始于男主一杯咖啡的叙述，重点是他撞进谋杀现场，蛇蝎女伙同情夫杀了亲夫，装瞎反被识破，保命的最好手段就是杀人。蛇蝎女当然不会放过撞见谋杀的男主，不管是不是真瞎，蛇蝎女也要让他真瞎。这下真瞎了，再也不用伪装了，男主沮丧恐惧到了极点，混穷的活计，遇见了索命的世界大战。

　　好不容易逃脱了蛇蝎女与她的隔壁老王情夫，下一波情节不仅仅是烧脑，近乎失明的男主遇到救命的医生，看似救死扶伤的医生瞧见强壮的男主，转念就琢磨割取男主身上的某个器官。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什么善良存在，一个诊所，魑魅魍魉轮番上演，诊所医生、三轮司机、彩票大婶，欲与恶，大家都要指望男主的两个肾发财。

　　欲望并没有停驻，他们一拨子，加上男主共同奔向了初期谋杀亲夫的蛇蝎女与其情夫。其中男主躺在手术台上将要被割肾的绝地反击，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以反复重复思量。北上广深的惆怅，没有教科书的必要。

　　或许一开始，从那杯袅袅升腾的咖啡，男主面对装瞎骗来的女友，娓娓道来的无辜回顾，可能最关键，男主也不是沉默的羔羊。谁是省油的灯呢？浊世拼杀，未必是刺刀见红那么直截了当。

　　利益结盟的几个人，男主告诉他们自己就是他们中大奖的彩票，可以负责搞大钱。利益链的诸人第一步绑架蛇蝎女，他们认为此女太毒了，除掉她之前，最好能攫取更大利益。医生的本能是这个女人身上有用的器官，要卖个大价钱。

　　这时候蛇蝎女的隔壁老王露出了真容，原来他竟然是警察局的探长。蛇蝎女也绑了，警长出柜的事情也通报了暴戾的家属，下一场就是胖太太严刑拷打逼供警长隔壁老王。

　　被敲诈的隔壁老王警长不甘顺利送钱，决战之后，人已经所剩无几，隔壁老王警长挂了，三轮司机受了重伤，彩票大婶带着钱拼命赶往医院，三轮司机挂了。医生与男主开着车，蛇蝎女被打晕装在后备箱里，医生喋喋不休蛇蝎女的器官卖大钱，停车打开后备箱，剧情逆转，一头血污的倒下。

　　现在换成了蛇蝎女开着车坐在男主旁边，男主看不见发生的一切，仍在深情地感慨自己这双弹钢琴的手不能杀掉蛇蝎女，蛇蝎女筋疲力尽满眼流泪大吼着让男主滚下车。被蛇蝎女抛在路边的男主正在走着，忽然蛇蝎女调转车头，疯狂地撞了过来。

　　片首的那只兔子在猎人的追逐下，飞向汽车挡风玻璃。汽车翻滚，车毁人亡。后来阳光灿烂，男主仍在与前女友喝咖啡，貌似重续前缘，前女友瞧着他叹息，你真应该挖了蛇蝎女的眼睛，恢复光明的。

　　落落寡欢的男主兀自走在路边，前方有个明显的易拉罐，他并没有用导盲杖触碰罐子，而是用导盲杖对准易拉罐直接打飞了它。

　　【 绘画：Ena Swansea艾纳斯旺西（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