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20岁,这一次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栏目:娱乐资讯  时间:2023-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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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我侧坐在灯光照耀下璀璨异常的西洋镜前,桌上放着娘生前为我做的最后一件衣裳。

  柔嫩的中指轻轻的抚过细腻的料子,忽然间脸色骤变,伴随着歇斯底里又欢欣异常的笑声,疯了一般地拿起剪子狠剪起来,直到失去所有力气。

  呵.......苍天着实不薄于我。我放下剪刀,看着自己年轻娇嫩的脸轻轻勾起了嘴角。

  重回20岁,这是我最好的年华,也是我衰败的开始。

  这一次,我要细细筹谋,让亏欠我的所有人,不得好死!

  

  1.

  我是小莲生,出生在民国前的乡村。

  爹是个前朝考出来的秀才,可惜,大清亡了。大清覆灭后我爹郁郁不得志,整日穿着长袍之乎者也,再加上拉不下脸面干苦力,我们全家便靠着祖传的六七亩地为生。

  我娘是个小脚女人,因为长得好,才被我爹这个秀才老爷娶回门,生了一女二子。我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承担起了照顾弟弟们的职责。

  那时候战乱纷争不断,整天不是这个地方天灾,就是那个地方兵祸。我们一家人靠几亩地活得自然艰难,眼看就无以为继了,偏我爹又喝醉酒惹了官司,我娘害怕之下病倒在了床上,剩下的大弟二弟嗷嗷待哺,全家眼看着就要活不下去了。

  我身为家里的长女,自然而然的担起了养家的重责。我长得好看,这就是我最大的依仗。

  我把自己卖给了城里的伢婆。我需要钱,在这个年代,我一个没接受过新式教育的乡下丫头,除了这条路,已经没有其他出路了。

  伢婆领我进了沪市冷桥港,进了传说中的销金窟——百乐门。

  我刚进百乐门的时候,浑身土的要命,一张嘴就是一股子乡下口音,实在上不得台面。按经理的说法,我混身上下一无是处,身子平的跟板子一样,只有这张脸有几分可取之处。

  为了能从我身上赚到钱,他让人教我言行举止,衣着打扮,给我改名小莲生,把我好好养了半年才让我接客。那半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有吃有喝,无人打骂,虽然他目的是为了把我卖出更高价,不过,我依旧感激他 。

  我接客一个月后就红了,几乎相当于一炮而红。

  那时候的洋人最喜欢我这种既温柔似水又色授魂与的调调,我为了挣钱,很能舍下身段,极尽讨好,整日挽着他们的胳膊出入各种名流府邸。最得意时,虽比不过花国头牌完颜女士,却也有了不少可供挑选的主顾,担得上一声炙手可热。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开心的日子仿佛永远过不完一样。几年过去,我难免落寞了,虽然我才20岁,可这百乐门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年轻鲜亮的女孩。我已经不能让他们感觉到新鲜了。

  好在这几年我靠着卖身的钱,购置了房产,养活了一家人。我爹在乡下当起了小乡绅,拾起了秀才老爷的体面;大弟更是考上了沪市有名的圣华男高,进了学生会当干事;小弟虽然有些娇惯,可也入了学,有了文化。

  我无私的奉献给了整个家,让大家都开开心心,其乐融融。可是,他们其乐融融的家里似乎并不包括我自己。

  我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人。我爹说了,男孩才是传宗接代的,我要帮弟弟们光宗耀祖。我的工作不干净,我的人也不干净,日后入不得祖坟。只有帮高家养好弟弟们,以后死了,才能看在弟弟们良心大发的条件下给我个埋身所,不至于被牛头马面当成孤魂野鬼给拘了去。我觉得爹说得对,所以我拼命的给家里的男人挣钱,生怕被弟弟们嫌弃。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抵消自己的污秽。

  污秽?呵,恶心,恶心死了,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我拿自己的青春挣钱,我把大把大把的钞票寄回家里,可我爹却拿着我的钱抽大烟找小老婆,最后害死了我娘;大弟是我们高家的骄傲,拿着我的钱装成少爷迎娶船运千金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最后却嫌我辱没门楣对我落井下石;我年纪最小的小弟,不学无术,好赌成性,为了赌资不惜骗走我的养老钱,害我病痛缠身无钱医治。

  污秽?肮脏?他们花我挣的钱时就没有想过,这钱是不是干净的吗?

  我倒是想亲自问他们一句,凭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他们?我挣了那么多钱,我在这破世道以女子之身供起了全家。我染了一身脏病,却被算计走了所有家产,临死了,被一卷凉席扔进了破庙。就因为我是女儿吗?就因为我不能光耀门楣吗?就因为我出生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吗?

  我要死了,我从没有这么清楚的感受过死亡的来临。

  我的眼神涣散,浑身蜷缩,连手指都失去了力量。

  我转动着眼珠,死死盯着破庙里那三头六臂的诡异“菩萨”恨道:“菩萨啊,我这辈子不过二十余载,皆是为他人做衣裳,最后却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我小莲生,若重来一世,必不再如此翅愚,我要为自己而活。您要是在天有灵,就让让善 人有善 报,恶人落阴司,小女愿不得往生,以魂魄为祭,侍奉左右,塑您庙宇金身。”

  2.

  民国三年春,冷桥港百乐门。

  沪市的冷桥港是个纸醉金迷的好地方,沪上之都,十里洋场,交织着新与旧的极尽繁华之处。来来往往的都是达官显贵。

  我穿着烟青色的旗袍,刻意营造地不染铅华的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提着酒杯袅袅走向坐在墙角的中山装男人。

  我绕过形形色色地舞 女,停驻在他面前伸出酒杯,悄声说道:

  “张二爷,请您赏光。”

  冷桥港张道生,沪市两大帮派之一,青龙帮的二把手,权势极大,是出了名的仗义疏财。

  也是,我曾经年少不知事时的主顾......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个极好的助力。

  “怎么,听说被母老虎从金公馆打出来了,我瞧瞧这脸,还没花呢?”张二发出嘲讽的声音笑道。我就知道这狗男人还在记仇。

  “瞧您说的”,我轻轻倚坐在他身边,抬起手来边抚着他的胸膛边蹙眉说道:“我一个身无可依的女人,每日伏小做低不过是想讨碗饭吃,养活全家,那金爷自家有河东狮不敢高声一句,反倒把我一个小女子推出去挨打。现在,全冷桥港都传遍了,我是没脸呆在这百乐门了。”

  “怪得了谁呢?毕竟,良言难劝想死的鬼,姑娘当年志气大,在下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现在,时过境转了,我就一句话,好马不吃回头草,在下告辞。”说着毫不留情得甩开我的手,拿起帽子便走。

  “二爷,我错了。”我急忙站起来喊道,引得周围人注目。我顾不上许多,快步走向前去拦住张二。

  “我这种自甘堕落之人二爷自然瞧不上。二爷,我只想让你听我一句。”

  “小莲生出身贫微,当年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实在狠不下心舍下一家子。您骂我我不识好歹也行,眼瞎嘴拙也罢,总归都是我自己作出来的。”

  “我当年不过16岁,被纸醉金迷晃花了眼,如今富贵场里走了一遭,经历了人性冷暖,世间善恶,才懂得您当年的教导是何等用心。”

  “小莲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也知道自尊自爱这四个字怎么写,只是我如今已深陷泥沼,想回头还请您最后再拉我一把。” 说罢我心一横,跪倒在了张二面前。

  张二眼神微动,神色略有松动。

  “您当年的恩情我都记在心上,您别嫌我醒悟得晚”

  我声泪俱下摆出一副知错能改得模样,我知道,他肯定会帮我。

  当年我被他包下之时才16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他能够看上我就是因为我那副小白花一样的神情像极了他的初恋。

  张二是他当上青龙帮二把手后的称呼,他原名张道生,家里是开药铺的,跟一个女学生是青梅竹马。可惜他家道中落,被女家嫌弃,那个女子被家里逼迫另嫁他人却夫妻不睦,不过两三年便郁郁而终,张二对此一直不能释怀。

  我眉眼之间与那女子极为相似,他自觉亏欠初恋,看到当年同样身不由己的我善心大发,总觉得要救我于水火之中,几次三番劝我从良。

  我当时年纪小,便真想跟了他算了。可他当时自己都没混出来,又怎么能庇护得了我。当年我爹抽大烟欠下了一屁-股债天天要钱,弟弟们又嗷嗷待哺,我最后还是拒绝了。

  其实想想,我有很多机会能从泥潭脱身的,只是我背后拖着一家子,我不能不管我的爹娘弟妹,我怕他们过不好。

  张二似乎感觉自己种下的善因结出了善果,自觉功德一件。真不知道他这种整日刀口舔血的人怎么会这么迷信神佛。

  在张二爷的交代下,经理很快就让我交了自己的“赎金”。

  从金公馆被那河东狮打出来的时候,躲在老婆后面的金老爷悄悄给了我一笔钱,想和我继续勾勾搭搭。

  钱我就笑纳了,人?想得美。

  我又典卖了不少珠宝首饰,倒是攒出了一笔可观的财产。前世这笔钱全给老老实实交给了我爹,这次,我把所有银行的存款换成了小金鱼,方便以后跑路。

  反正我和金公馆的事冷桥港已经差不多人尽皆知,我正好可以正好以此为借口堵住全家人的嘴。

  我在菩萨面前翻看着自己写下的日记:民国四年八月 民国五年十一月 民国六年二月 以及,民国六年,十二月,我的——祭日。

  一串串近在咫尺的日期仿佛张牙舞爪的恶魔,在逼迫我快点行动,我,等不及了。

  3.

  七月初,我坐着马车一个人悄悄回了乡下。

  我说过,我爹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老秀才,以前穷的唯唯诺诺,但自从我开始挣钱给家里,竟又摆起了秀才老爷的款儿,整日拿着钱出入秦楼楚馆。后来他被人怂恿,染上了大烟叶,和那些女人混在一起,愈发看我娘不顺眼。

  娘是个出嫁从夫的传统女子,又整日操劳,不过三十就形同老叟惹得我爹白眼。我在百乐门不常回家,直到一天,大弟坐车进城报信,我才知道,我爹领着那外面的女人回家,对娘轻则谩骂,重则拳脚相加。娘受不住,一根绳子吊死在了山坡上的歪脖子树上。

  我回家奔丧,要跟那女人拼命。我爹知道全家靠我赚钱,就好言好语弃了那女人,装出来一副改过从新的样子,当时二弟还小,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跟着爹在家,就领他去了沪市,也送进了男校读书。

  一切看起来都合乎常理,只是,我想起了一件前世被提及却被我刻意忽略的事,我必须求个明白。

  我娘吊死在歪脖子树上后,我回家给娘殓尸,她死像极为痛苦,青筋暴起,眼眶眦裂,头微微上抬直视前方。

  当年我回去后趴在张道生怀里哭诉,他却告诉我吊死的人不会抬头,让我长个心眼。我虽有疑惑,可却不敢深想,那毕竟是我爹,在那个年代,父权至上,哪有女儿怀疑亲爹的道理。

  如今想来,我娘的死疑点重重。

  娘生前和同村安庆嫂关系极好,她死的时候安庆嫂对我欲言又止,只说让我好好呆在沪市别回来了。

  我未进村,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特意守在了安庆嫂干活的路上。她对我的问询十分惊诧,眼神闪烁不敢吐露分毫,我便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

  我跪在安庆嫂面前恳求道:“大娘,我知道您和我娘好过一场,她如今黄土枯骨不得往生,求您看在她和您往日的情分上,就给我个明白,别让我娘含冤在九泉之下!”

  安庆嫂双目微怔,随后两眼通红地扶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无人处。

  “大妮儿,说实话,我也只是怀疑,毕竟这事情实在太过凑巧了。那时候你爹领了那女人回家后,被蛊惑得五迷三道,那女人风月场出来的不是个善茬,和你爹合起来对你娘动手。”

  “那天不少人都听到了你家传来的争吵声和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哀嚎声,第二天一早你娘就被发现吊死在了树上。”

  “你爹说你娘是受不住自己吊死的,我是不信,她前几天还跟我说要撑到你们成家了,去给你们看孩子,你娘虽然懦弱了些,却也是个性情坚韧之人,怎么几天不到就吊死了呢?。”

  安庆嫂不安的握着我的手叮嘱道:“大妮儿,你娘生前最记挂的就是你们三个,你听我的,别回来了,领着你弟弟们走吧。”

  我谢别了安庆嫂,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地答案。转身便来到了村口,我得从村头光明正大得进去,让所有人知道我回来过 。

  “爹”,阴暗的屋子里弥漫着大烟的味道,一个佝偻的人影侧躺在东屋的炕上,倚着炕桌,吞云吐雾。

  我爹慢慢抬起眼睑,用拉长的声音缓慢说道:“大妮儿,你怎么回来了~”

  “爹,我回来看看您啊。”我走进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哭诉道:“我被百乐门赶了出来,如今快无处可去了,爹,我这些年给您了那么多钱,你收留收留我吧。”

  “什么?你被赶出来了?”我爹扯着嘶哑的声音,立马也要赶我走。

  “我不走”,我幽幽地看着他道:“这,不是快到娘的祭日了嘛,最近我老是做梦,梦到娘在地底下跟我哭啊,她死的冤啊,她想让人陪,整的我夜不能寐。”

  “爹,你还记得娘吗?”我质问道。

  “什么神神鬼鬼的,都是无稽之谈!”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娘自己想不开吊死的,长得就一副短命相,我一副棺材埋了已经对得起她了,败门槛的下 贱 货,她还想怎么样!”

  “是吗,爹,可娘说她死的冤啊,她不想投胎啊!”我瞪大眼睛高声对着他说道。

  我爹停顿片刻,睁开浑浊的双眼颤颤巍巍对我骂道:

  “死的冤?她死得活该,出嫁从夫,老子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皮子,竟然这么对老子说话的,老子供你吃供你穿把你养这么大,你为了你娘那个贱 人对老子发脾气,现在不挣钱了想回来吃白食,看我弄不死你!”

  说完便把手里的大烟枪狠狠砸到了我头上,血流如注,我用手帕捂着伤口,立马哭着跑了出去,他趿拉着鞋继续追着我要打。

  我冲着大街跑边高声求饶:“爹我错了,您别打我了,我被百乐门赶出来赚不到钱了我也没法子,我再找营生养活您。”

  “你这个招灾地赔钱 货,赶紧 滚,别回来了。”边喘着边提着跑丢地鞋回了家。

  大街上地街坊邻居边嘀咕边问我怎么了,我只道惹了大人物,被百乐门赶了出来,如今回来避难,我爹容不得我,如今我要去外面呆几个月。

  演完这里的戏,我又立刻赶赴下一场。

  沪市,圣华男高。

  我穿着摩登的长裙,撑着艳丽的蕾丝伞施施然站在门口,接受着来来回回或好奇或轻视的打量。

  每个月月初都是给家里送钱的日子,只是我一个花枝招展舞-女,从来不敢亲自来送,生怕弟弟们被人轻看。这次,我大张旗鼓得来,不是嫌我丢人吗,我光明正大得让同学喊他出来,看他到时候怎么跟同学解释。

  我无聊的挥着手绢驱赶炎热,等得满脸不耐烦。

  这时,从校内冲出来了一个英俊的青年左右张望。

  来了,我立马面带笑容兴奋地高声大喊道:“大弟,承文,姐在这儿,这儿。”引得周围一片学生窃窃私语。高承文脸色一变急忙跑过来,拉着我就到了街角的墙边。

  “姐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不是说好了,我要安心学习,你穿成这样别的同学看到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我还要不要脸了。”高承文气急败坏道。

  “承文,姐错了,你别生气。”我急忙拿出二百块塞给他,焦急道:“姐出事儿了,我惹了金公馆不快,被赶了出来,如今百乐门都回不去了。我手头现在就这点钱了,你先拿回去给爹和二弟,我要出去避避难,等风头过去了,我再给你们寄钱回来。”我滔滔不绝的讲完,高承文听的脸色大变。

  “什么?你惹到金公馆了?你一个舞-女伺候人都不会伺候,要你有什么用,你没给我们家招祸吧,你看我告诉爹,不打断你的腿。”

  “没有没有。”我急忙说道,“金公馆不认识你们,姐这次正好撞见他大老婆,现在我在百乐门得脸都丢光了,我怕他老婆报复,出去躲躲,等他老婆气消了我就回来。”

  扯谎嘛,随口就来,我在临走时拜托经理隐瞒了我离开的真相,整个百乐门都以为我是被金公馆打后被逼离开,就是高承文自己去打听,也漏不出破绽。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钱我给爹,你消停了快回来,九月份我们还要交学费呢,记得寄钱来。还有,你下次有事写信给我,别来学校找我了。”说罢便转身回了学校。

  我幽幽的看着承文的背影,钱嘛,他肯定会给爹的,只不过是不是二百就难说了。毕竟,恋慕他的小学妹应该已经和他搞在了一块,他以后会娶富家千金也很快就要出现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可要两头花钱,大名鼎鼎的学生会高学长,为了维持住自己的形象,怎么能漏穷呢?

  不过哪怕一百钱,也足够家里几个月的开销了,可惜,我爹抽大烟,弟弟们这几年被我养的花钱大手大脚,再多的钱也难免束手束脚。不过,那不是我该管的事了。

  4.

  九胡同,出了名的风月之地,藏着无数的暗 娼。我把大洋放在桌子上,对着吊梢眼的老板娘道:“我要找一位败坏了的年轻姑娘,最好是刚得病,让人看不出来的。”

  “我们这可是正经的茶水生意,姑娘来错地方了。”

  我又拿出一个荷包,用手指推给了老板娘。

  她收进袖子一颠,神色满意。“出门右拐到头第三家,小 姐喝杯茶水吗?”

  “不了”,我摆摆手走了出去。

  果真好颜色,我看着坐在门口的虚弱女子。

  “您是哪位啊,我不招待人了。”女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的病,洋人的医院,能治。想治病,跟我走。”

  我带着她去看了医生,给她在医院留够了治疗费,她跪在我面前,问我需要她做什么。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那个地方有位姓高的老爷,我要你哄他开心,你知道怎么做的,事成之后,回医院治好你的病。”

  八月,就要来了。

  民国四年的八月份,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期,我躺在绍兴小镇里的乌篷船上,无聊的翻看着百乐门小姐妹寄来的信。信上写着我爹出事儿了,我大弟二弟几次三番来找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叫我回去看看。

  我随手把信放到船桌上,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啊,最擅长的就是重蹈覆辙。

  前世随着我越来越火,钱也越挣越多,我爹有了钱就觉得自己不可一世,整日在大烟馆流连。那地方三教九流聚集,他抽迷了烟,也觉得自己是个爷了,竟然敢和和地头蛇抢女人。那地头蛇叫王大眼,是乡下警长的小舅子,手下一堆混混。

  爹在和他抢女人的时候,打闹之中砸了一个小弟的脑袋,人救回来却痴傻了。这下我爹惹上了官司,被抓进了局子拷打。为了平息这件事,我拿出了全部积蓄对王大眼跪地磕头,他却只说不依,羞辱了我后让我去陪了他一次,方才罢休。

  我回来时浑身是伤,家里人看到我的模样却如同集体失声一般,三缄其口,一声不吭,只说让我赶紧回去,别耽误了“工作”,这件事想起来就让我如鲠在喉。

  思绪回转,我让船夫摇着船,慢慢摇向了回乡的路。

  “爹,爹你怎么了!爹~”我哭着冲进了灵堂,看着正中间的棺材,尖叫着扑了上去。

  “爹,不孝女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儿啊,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呢!”我哭的不能自已。

  旁边的亲戚邻里却站的离棺材远远的,像是在躲什么脏东西一般。

  “大妮儿啊,你先离你爹远点......”大伯娘拉着我的胳膊我说道。

  怎么了?我一脸疑惑得看向周围,众人纷纷避开我的目光。

  “姐,爹得了脏病,浑身是疮!”二弟高承宗忍不住对我说道。

  “什么?”我抚着胸口像是不能接受打击般退后了几步。又听到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被打了一顿哪那么严重,死的时候浑身流脓,指不定怎么死的。”

  “可不是,听说是被姑娘嫌弃告诉了王大眼,才跟王大眼起的冲突,直接被打了一顿扔了出来。”

  这一世倒没了那个被开瓢的小混混。

  “行了,别说了。”族长开口,“都是一个宗族的亲戚邻居,不管怎么回事,老高是被王大眼打了一顿回来咽得气,其他的当着孩子的面都别说了。”

  族长开口,自然没人敢继续撒野。

  夜已深,灵堂之上,守灵的高承文高承宗睡得七荤八素,我披挂着白幡静静的烧着纸,喃喃道:“爹,善恶到头终有报。你杀妻,我弑父,我都是跟您学的,您就下地狱亲自去给娘赔罪吧。您放心,那个王大眼女儿会替您收拾他的,等到女儿命数到了,也会去地狱陪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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