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车站的聚会》：小众电影反击战

　　文/慕容天涯

　　刁亦男导演、胡歌和桂纶镁、以及万茜和廖凡等人主演的《南方车站的聚会》是我的年度华语电影十佳。只因为这部风格强烈的作品，编导兼顾了风格与叙事，虽不是所有人的菜，但是普通观众也可入坑，会有触动与收获。

　　《南方车站的聚会》整体与《白日焰火》可以看做是一种呼应。北方之凛冽遭遇南方之阴郁，犯罪影像里的连环杀手与通缉逃犯上演暴力故事。但显然本片缺点依旧明显：不够连贯的叙事与个别段落的节奏是问题，尤其是不习惯文艺片这种沉郁之感故态复萌的观众，可能在开篇十几分钟后，因胡歌与桂纶镁略显“单调”的对手戏后失掉耐心，进而对影片观感不佳，难以继续顺畅的观影体验。

　　所以说，文艺片毕竟是小众，《南方车站的聚会》好在质量出众才出了圈，加之主演的号召力和商业价值附加其中，最终才产生了如今票房直奔两亿，而且叫好叫座的结果。

　　关于演技类的综艺节目里，导师们一直在说“信念感”，这部电影作为文艺片，胡歌和桂纶镁的表演是有“信念感”的，前者是小偷却卷入命案被迫成为亡命徒，后者是武汉话还可以欲望不动声色的陪泳女。文艺片不是演员扮丑，讲方言，或者故作深沉就是成功。关键是看到这部电影的开头不出戏，看到电影的中段是把明星本人忘记，而到了故事结尾，你能为角色投入，被打动甚至流泪，观影结束有后劲儿。换言之，他们就是角色本人！

　　问个问题：看到最后，你希望他们被抓到还是不被抓到？答案是前者，表演为失败；答案是后者，表演算及格；答案是矛盾，表演是成功。我个人的答案是“说不清”，明知审查利剑高悬，结局不言自明，却仍在为他们揪心的同时，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由此可见，表演是成功的，毋庸置疑。

　　周泽农和刘爱爱是这几年来胡歌与桂纶镁大银幕上最好的角色，可能没有之一。

　　当然，这里不得不说导演刁亦男有点东西，好多幕光影颇具匠心的段落里，明暗、冷暖乃至动静都形成了迷影般的效果，让作者电影风格氤氤通篇，不过明显这一次投资更大，卡司更牛的配置给了导演空间后，也让有些为展现风格的设计显得匠心之余略为匠气，有些过犹不及。

　　上一次的故态复萌，是《白日焰火》里桂纶镁扮演的洗衣工吴志贞无声的哭泣，画面上只有那双美丽的腿。五年前的拍摄手法，刁亦男就仿佛在海水与火焰之间拉锯，左右摇摆。这一次虽然理清了头绪，也有了进步，但是显然某些段落仍就没有把握好这个度，让故事与经典擦身而过，留有遗憾，尚有距离。

　　与此同时，就像是哈尔滨天生适合拍摄杀手故事一般，这一次的武汉完美承载了暴力遭遇战。几幕搏杀戏，两场大银幕少见的杀戮中道具“巧妙运用”更是看得人不寒而栗，恍如昆汀等人惯用的暴力与残酷被完美复刻。

　　有趣的是，比起洗尽铅华接地气的万茜，以及执着坚毅显真实的廖凡，分寸感拿捏极为到位的奇道，这部片子里最大的主角是武汉的三不管湖区“野鹅塘”。那些摩的司机、陪泳女、小吃摊主、广场舞爱好者、基层警探以及麻将社人员，仿佛故事里十年前高速发展的社会中被遗忘角落。天然片场般的龙蛇混杂，让边缘化群体聚集的外景地，绝佳烘托了这部犯罪题材作品的气氛。观众更收获了难得且真实无比的体验感。

　　如此临场感沉浸感强烈的观影，可以横向对比贾樟柯的半记录片风格的山西小镇，以及还原双雄对峙枭雄时代的九龙城寨。野鹅塘隐藏的诸多罪恶，被滚滚时光洪流卷走。幸而有人还原得见，是影迷们的意外收获。

　　这样一来，除了开篇略显沉闷，BGM通篇缺失。作为文艺片的《南方车站的聚会》却因演员号召力与出色表现变得受众广泛，再加之历来娱乐效果出众的犯罪题材这一次暴力因素加入震撼火爆，小众电影此番颇有底气，为类型片本身，打响了一场反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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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这部《南方车站的聚会》。这场小众电影反击战，因胡歌与桂纶镁这几年来最好的角色而立得住，靠风格化与暴力感抓眼球，凭野鹅塘的真实走了心，打得漂亮又酣畅淋漓。周泽农与刘爱爱真实的存在过。

　　他们在电影里有结局，在银幕下不散场。

　　整体质量：★★★★☆

　　演员表演：★★★★☆

　　音画效果：★★★★☆

　　娱乐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