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无战事:一年只能读一遍的书

栏目:娱乐资讯  时间:2023-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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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既不是一种控诉,也不是一份自白。它只是试图叙述那样一代人,他们即使逃过了炮弹,也还是被战争毁灭了。

  四名俄军士兵排成战斗阵列,迅速进入战场中心的一座房屋,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有四名乌军士兵从另一面也进入这座房屋。

  随后两方士兵同时发现敌军,房内瞬间爆发激战。枪声不断,双方投掷了大量手榴弹。

  随着烟雾散去,疑似有远程火力炸到这座房屋,房顶坍塌,却无人走出房屋。

  上述场景只是发生在今年毫不起眼的一处战争场景,残酷无情四个字却是我看到这个视频最直观的感受。

  截止目前,去年爆发的俄乌战争,对于死伤人数,我们实际上是不得而知的。而根据统计,因为战争流离失所者,超过了八百万人。也就是说至少有八百万人,无家可归,被迫离开家园。

  

  这不得不让我想起《西线无战事》这本书,小说早就看过了,去年因为电影的上映又重读了一遍。最新版的电影也看了两遍,我觉得值得推荐。

  小说故事的背景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德法战场,主人公保罗是一名德国高中生,受到历史老师的鼓动,全班同学都报名参战。

  当时他们接收到的信息是,年中参战,年底就能攻占巴黎。

  他们兴奋,穿上军服后要开始崭新的人生;他们恐惧,战争的无情肆虐着他们的身心;他们麻木,在战场中不思考是活下去的必要条件。

  最终,全班学生无人生还。

  值得多插一句的是,鼓动学生上战场的历史老师,却没有让自己的孩子去参军。

  

  这本小说1928年刚刚发表,就获得空前的关注。1930年就拍出了同名电影,1979年第二版电影上映,2022年第三版电影上映。

  1930年电影在柏林举办首映礼时,当时的纳粹党宣传部部长戈培尔大为恼火,让手下人去现场放老鼠,并且吊销了电影的上映许可。

  由于我没有看过前两版电影,只看过2022年电影,所以说说这部电影给我的感受。

  电影的一开场就是激烈的战争,紧接着是死亡,军服被剥掉送回后方,然后是清洗血污,妇女缝补破旧的军服,最后发到了主角保罗的手里。军服上前任主人的名字被发放军服的军官撕掉,揉捏后扔在地上。

  保罗穿上这身军服,兴奋的期待接下来的人生。

  电影的结尾还是激烈的战争,保罗冲进法军堑壕展开白刃战。当停战时间一到,上一秒还是你死我活,像是有深仇大恨的德法士兵,下一秒平静的在战壕里擦肩而过,像是路人。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大概便是表演。整个过程像是演员们在表演,导演一喊卡,大家就转换了角色。

  这样的身份转换在书中出现多次。

  当普普通通的邮差摇身一变成了教官时,以前和善的他如今却让两个患有尿床病的士兵,每天轮流睡在上下铺,轮流被对方的尿淋。

  当巨大的弹坑中保罗和一名法国士兵白刃战时,他们是敌人。而当保罗将法国士兵捅伤,法国士兵躺在地上口吐鲜血时,他们的身份立刻发生了转换。保罗陷入愧疚,纠结要不要救人。等到再救人时,甚至称呼对方同志。而当看到法国士兵照片里的妻子和女儿时,又成了一位丈夫和父亲。

  2022年这部电影,最终获得五项奥斯卡提名,摘得四项奥斯卡奖。

  不过这部电影也有被人诟病的地方,那就是具体化了战争。

  

  作者在小说里没有描写任何具体的战役或者具体地名,焦点集中在战争本身。而在电影里,有好战的、在后方喝红酒吃牛排的德国将军,在停战协议签署后还要士兵发起冲锋;有提出苛刻停战条件、嫌弃面包不是当天新鲜的法国元帅,宁可士兵继续死亡也在所不惜。

  好人坏人,迫害者受害者的形象具体化了,也使得对战争的反思变小了。

  书中的人物则更真实,局限在士兵的视角,不知道所谓的战争局势,不知道战争的目的,甚至不知道当下所在的战场在哪个地方。他们只知道,匆忙受到十个礼拜的训练后,就被忽悠到这里,而对战场残酷的第一个场景是老兵告诉他们,手冻僵了要放到裤裆取暖。

  具体无知是参与者的感受。

  说完电影,再说回小说本身。

  作者雷马克是德国人,因为这部小说被驱逐出境,后来长期居住在瑞士和美国。这本书是他在30岁写出的,他18岁亲身参与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并且受过重伤。战争结束十年后,他写下了这部不朽经典。

  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相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我们要更加陌生。历史课本上也只是简单讲了起因和结果,对于细节一无所知。

  第一次世界大战,全球几乎所有的国家都被卷入,我们当时也是派了大量的劳工去欧洲。当时有6500万人参战,2000万人受伤,900万士兵阵亡,另外有500万平民因为战争波及死亡。

  坦克的亮相,毒气的使用,新式武器的出现,都使得这场战争前所未有的惨烈。像凡尔登战役,被称为绞肉机战役。同样有绞肉机之称的还有索姆河战役。听名字,就能感受到惨烈程度。

  连绵几十公里的战壕,双方你争我夺,为了区区几百米的战线,拉锯了四年之久。21世纪的现在,我们以为的战争是电子战信息战,但俄乌战争还在进行着和一战一样的堑壕战。

  我们对战壕的感觉以为是像文艺作品中的地道战一样,但实际上的战壕,泥泞、血污、炮火,没日没夜的待在那里。这里的老鼠并不怕人,甚至敢爬到人的身上,仿佛在说,嘿,这是我的地盘,你们不应该在这!

  在战壕里的士兵甚至还不如老鼠,当法国的坦克迎面开来的时候,老鼠成群结队的往后跑,而士兵们,却只能克服本能往前跑。在这里,人命不值钱。

  

  “我们才刚开始热爱生活,却不得不对这一切开炮。”

  对于这群刚刚成年的高中生,他们仅仅受了十个礼拜的训练,便被扔在了战场中心。

  刚刚上战场的学生们,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现实与理想浪漫化的撕裂。

  书中这样描写:

  他们仍在继续写文章,发表演说,而我们却已经看到了野战医院和死亡;他们依旧在说对国家的责任是头等大事,而我们却已经知道死亡的剧痛比以前更为强烈了。尽管这样,我们绝不做叛乱者,绝不做逃兵,也绝不做懦夫——这些词,他们原是随便使用的——我们跟他们一样热爱我们的祖国,我们英勇地参加每一次进攻,但我们还会辨别是非,我们一下子学会了观察问题。于是,我们看到,他们的那个世界已经荡然无存。我们突然觉得孤独得可怕,而又必须一直孤独下去。

  当保罗回家休假时,尽管家里一切陈设依旧,一家人都热情地欢迎他归来,问长问短,但他的表现却令人吃惊。父亲不理解他为何闭口不讲战事,中学校长对他缺乏爱国主义热情感到失望。战争的经历已经把这个青年摧垮了,使他无法适应“正常的”生活了。保罗也发觉自己被毁了,懊悔自己回乡休假。

  

  只有重病卧床的母亲,爱他胜过一切,对儿子的关心胜过对战争的关注。

  她就那么可怜地躺在床上。她爱我胜过一切。我要走时,她又匆忙说:“我还给你搞到两条衬裤,是好羊毛的。你穿着暖和。你千万别忘记装在行李里。”

  啊,母亲,我知道,你为了这两条衬裤,花费了怎样的心血,去等待,去奔走,去祈求!啊,母亲,母亲,我必须离开你,这谁人能理解,究竟有谁比你更有权力,对我发号施令。我坐在这儿,你躺在那儿。我们有无数的话语,却永远说不出口。

  “晚安,妈妈。”

  “晚安,我的孩子。”

  房间里一片漆黑。母亲的喘息声时断时续。钟声嘀嗒。窗外的风吹得栗树沙沙响。

  我在过道被背囊绊了一跤。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它已经打包好放在那儿了。

  我咬住枕头,双手抓紧床框。我本不该回来。在前线,我麻木冷漠,时常绝望。现在我再也做不到了。我本是个士兵,现在却只是个为自己、为母亲、为无休无止而不得安慰的一切感到痛苦的人。

  我根本不该回来休假。

  小说里,也有这样一段文字是士兵们探讨战争的意义。

  “想想真奇怪。”克罗普接着说,“我们在这儿,是为了保卫我们的祖国。可法国人在那儿,也是为了保卫他们的祖国。到底谁是对的?”

  “也许双方都对。”我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好吧,双方都对。”他继续道,看来他要问到我哑口无言,“可我们的教授、牧师和报纸上都说只有我们是对的。我们也希望如此。而法国的教授、牧师和报纸上,也说他们是对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说,“不管怎样,战争在继续。参战国每月都在增多。”

  加登又跑来了。他依然兴奋,马上加入了谈话。他想知道战争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大多数情况下,是因为一个国家严重冒犯了另一个国家。克罗普带着几分优越感答道。

  可加登无视他的优越感:“国家?这我就不明白了——德国的一座山,不可能冒犯法国的一座山。或者一条河、一片森林、一块稻田,都不可能。”

  “你是真愚还是装傻?”克罗普抱怨道,“我的意思是,一个民族侵犯了另一个

  “那我在这儿就没什么事好做了”加登反驳,“我没觉得自己受到侵犯。”

  “你根本就不开窍。”克罗普气愤地说,“这种事,怎么会取决于你一个乡巴佬。”

  “这么说,我可以马上回家啦!”加登坚持道。大家笑了。

  “哎,你这个人。他说的民族是一个整体,就是一个国家。”米勒嚷嚷着。

  “国家,国家,”加登灵活地咔嚓咔嚓掰着手指,“宪兵,警察,税收,这就是你们的国家。要是你说的是这些,那我谢谢你告诉我。”

  “没错。”卡特说,“这是你第一次说对了,加登。国家和家国是两回事。”

  “可它们是一体。”克罗普慎重地说,“没有国,就没有家。”

  “对。不过想想看,我方几乎全是普通人。法国战场上也绝大多数是工人、手工业者和小职员。那么,一个法国的钳工或鞋匠,为什么一定要攻打我们?不。那是掌权者的意愿。上前线以前,我从没见过法国人。大部分法国人之前也从没见过我们。没人问过他们对战争的看法,就像没人问我们。”

  “那战争究竟是为的什么?”加登问。

  卡特耸耸肩:“一定有人从战争中获利。”

  “好吧,我可不是其中一员。”加登露齿而笑。

  “你不是。这里的人都不是。”

  “那谁是?”加登追问道,“对皇帝又有什么好处?他已经应有尽有了。”

  “那可不好说。”卡特接着说,“迄今为止,他还没有过战争,而每一位伟大的皇帝都要经历至少一次战争,否则就无法青史留名。你们去看看课本吧!”

  “将军们也是因为战争才被载入史册的。”德特林说。

  “甚至比皇帝名气还大。”卡特赞同道。

  “肯定有些幕后指使者,靠着战争发了财。”特德林嘟囔着。

  “我想,它更像发烧。”克罗普说,“没人喜欢战争。但它突然来了。我们不想要战争,别人也不想——可现在,半个世界都参战了。”

  “可那边撒的谎比我们多。”我反驳道,“想想战俘身上那些传单。上面说我们吃比利时小孩儿。写这些东西的家伙真该被绞死。他们才是真正的罪犯。”

  米勒站起身:“不管怎样,在这儿打仗,总比在德国好。你看看那些弹坑!”

  “说得没错。”加登附和着,“要是不打仗就更好了。”

  要是不打仗就更好了。

  看再多关于战争的影像,都不及文字带来的冲击大。因为这是他们的所思所想,能硬生生把人拉到那个残酷的泥泞之地。

  1918年,这个班的最后一人也于前线阵亡。而军队指挥部战报上的记录仅有一句:西线无战事。

  

  看完本书,相比战争残酷的本身,我想更应该关注的是战场之外。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也没有道理沉迷于宏大叙事。对战争的鼓吹,对战争正义性的描述,对参战者赋予的价值,孕育战争的土壤,民族主义的宣扬,更值得我们警惕。

  然而,我对此又抱有一种悲观的态度。

  战争的悲惨都是相似的,可更悲惨的是,哪怕《西线无战事》在德国售出百万册,也没有阻住二战将曾经的痛苦重演一遍。

  战争,还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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