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脱下长衫,也不想饿死

栏目:娱乐资讯  时间:2023-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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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不懂孔乙己,读懂已是书中人。”

  语文课本上曾经熟悉的人物形象火上热搜,一时间,无数失意的年轻人纷纷如此感慨与自嘲。

  历经无数个为考试头秃的日与夜,我们好不容易才披上一件文凭的“长衫”,然而离开象牙塔,遭遇现实的迎面痛击后才发现:“长衫”不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万能无敌,甚至,有时脱下它才能活得松快一点。

  “学而优则一切优”的叙事逻辑不再天然成立,当一份奋力求得的工作不再能满足我们对价值和意义的需求后,脱下长衫是否真的能让我们走出倦怠与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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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差社会”中的学历≠个人能力

  据相关数据显示,2023年北京的硕博毕业生数量已经超过了本科毕业生。急速发展的教育系统为更多人创造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但与之相伴而来的,是“拿到更高学历等于拥有更好工作”的神话开始褪色。兰德尔·柯林斯在《文凭社会》一书中所提出的“学位通货膨胀”已然发生。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获得更高的学位,工作职位对教育水平的要求也在水涨船高。当有越来越多的人获得某一教育文凭或学位时,其价值也就随之下降。

  

  对于数量累年增长的考研人来说,用学历换取更高的学历,已经变成了用困难代替困难的循环过程。

  文凭虽然不再是开启理想生活的万能钥匙,但它依然是目前最高效的个人能力鉴别标签。只是在“格差社会”中,求职市场上的硬通货“个人能力”变得更为复杂暧昧。

  

  橘木俊诏在《格差社会》中分析日本社会的职业机会平等问题时发现,日本政治家和医生的孩子大多会继续从事和父母相同的职业,并且他们取得行业成就的速度比普通家庭的孩子更快。

  格指等级,差指差距,格差社会即为阶层固化、贫富差距日益扩大的社会。

  

  一个人的职业归属表面上取决于他的能力、文凭,而实际上,具有更优渥家庭条件的孩子本身就更容易获得良好的教育条件,他们的父母也能为他们提供更多的职业发展资源。

  文凭背后所代表的,不仅是学生的学习能力、努力程度,还有他所处的阶级位置、以及所享受的资源特权。

  

  2

  当我们谈论“好工作”时

  我们在谈论什么?

  今天的年轻人之所以还能够被孔乙己刺痛,是因为我们长久浸润在教育系统内部的“升级打怪”逻辑之中。

  读书就是一个不断升级的过程,越高的文凭等级对应更高的工作期待。而一旦这种期待无法兑现,自然会出现“如果我没读过书,我可以找别的活做,可我偏偏读过书”的孔乙己式进退两难。

  

  每个人都想拥有一份好工作,可是,“好”的具体评判标准究竟指什么?

  “钱多事少离家近”当然只是一种浪漫的想象,以什么标准判断工作的“好”与“坏”,反映了我们如何理解工作对自我、对整个社会的意义。对每个职场打工人而言,追求收入、价值感、舒适度正当合理,但判断工作价值的标准如果单一刻板,仅用“读没读过书”作为唯一的尺子,更容易导致意义危机。

  大卫·格雷伯的《毫无意义的工作》在对“狗屁工作”的研究中就举过一个例子——“理发师并不是狗屁工作” ,因为“剪头发、做发型这类事带给世界的变化是明摆着的。”

  

  不同职业间的收入和社会地位的确存在较大差距,但人们更应该关注的是差距所反映出的结构性不平等。

  把职业差异等同于职业差距,再冠以“读过书才能做”和“没读过书只能做”的分类,是将所有的工作者放在严苛的等级制度中进精神暴力。在这种逻辑里,每个人都是职业等级评判的受害者。

  3

  那些没能穿上“长衫”的人们

  社交媒体平台上,博主们所分享的“大学生送外卖”“大学生当保洁”“裸辞摆地摊”等“脱下长衫”的故事,制造了一种认知偏差:不需要高学历的轻体力工作是更轻松、更自由的工作。

  作为个人就业选择,他们当然不应该被指摘,但换个角度来看,这些职业原本的长期从业者面临的问题与困境也被舆论遮蔽了。

  

  当读书人选择“脱下长衫”,分享自己的对新职业的体验时,那些没能穿上长衫的人的声音是否还能被听见?

  凯瑟琳·布的《美好时代的背后》关注的正是印度贫民窟里那些没有机会穿上长衫的人们。

  对生活在这里的人而言,“财富不是来自人们做好了什么事,而是源于他们避开多少意外和灾难。”

  生计、疾病、犯罪始终紧紧追赶着他们,无论他们跑得有多快。在安纳瓦迪,那些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年轻人必须尽自己的想象力尝试各种可能的方法,但他们也深知,除了个人的努力、运气,还要依靠一代一代人的接力,才能看到走出贫民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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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下”还是继续“穿”

  仰卧起坐到何时?

  为了暂时躲开痛苦,选择脱下长衫,去做那些我们想象中 “更舒适” “不内卷”的工作或许能够短暂地创造一些喘息的机会。

  可真正的问题在于,没有人能在社会上“裸奔”,即使没有长衫,我们也不得不穿上一件别的衣服。至于重新为自己裁剪一件新衣服是否比继续穿着长衫更容易、“新衣服”是否比“长衫” 更适合我们,只有在长期的实践中才能定夺。

  

  脱下长衫,生活就会变好吗?

  也许不会,因为每一条职业道路都有其难言的艰辛。

  穿着长衫,就会获得更好的未来吗?

  也许不会,因为没有一种美好的未来只凭个体掌握知识兑换学历就能实现。

  我们不必急着与痛苦和解,因为正是痛苦促使我们去探索内心更重要的渴求。

  我们也不应降低期待,将失意的情绪和自嘲转化为具体的实践,抱有期待地行动,才有机会挣脱出单一的职业框架,才有可能激发出更多元的社会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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