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自我,你没那么特殊

栏目:娱乐资讯  时间:2023-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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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世纪 60 年代,一位年轻的心理学教授因行为不端失去了在哈佛的教职。这位教授名叫理查德·阿尔珀特(Richard Alpert),出身富裕之家,是波士顿铁路大亨的儿子,也是杰出的学者和老师。他是 20 世纪第一位被哈佛大学解雇的教授。他和蒂莫西·利里(Timothy Leary)一起进行了激进研究,将致幻剂用于心理治疗和意识扩展,所以他无法继续留在哈佛大学。

  后来,阿尔珀特成了拉姆·达斯。这是一位印度大师给他取的名,因为觉得他不会辜负这个名字的含义——“上帝的仆人”。阿尔珀特确实也没辜负,成了一代灵魂追寻者的向导。1971 年,他出版了开创性著作《此时此地》(Be Here Now)。这本英文畅销书的销量甚至超过了斯波克医生(Dr. Spock)的《婴儿及儿童护理》(Baby and Child Care)。拉姆·达斯将东方古老的精神智慧和实践转化为浅显的西方语言,在这方面,他堪称翘楚——甲壳虫乐队都比不上。

  

  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拉姆·达斯:先是 20 世纪 70 年代早期,他刚从印度回来,我成了他的学生;之后我们是同事,他加入了欧米茄学院,领导静修会,也任职董事;后来,我们是朋友,他引导我走出了离婚的阴霾。后来,拉姆·达斯需要帮助。对他来说,这是全新的角色——他成为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给予帮助的人。他首先承认,自己正处于凤凰涅槃的过程中,他在学习适应无助的情况。

  很多人知道拉姆·达斯,是因为读过他的书,或参加会议、静修时远远见过他。他们眼中的拉姆·达斯聪明智慧、富有同情心、风采飞扬。我也认识这样的他,但同时,我还认识另一个他:这个人不喜欢依赖别人,会逃开太过亲密的人际关系,习惯掌控全局。我认识两个拉姆·达斯,第一个拉姆·达斯只会说经过字斟句酌的话,能将阳光瞬间洒满我内心阴暗的角落。这个拉姆·达斯在我经历凤凰涅槃时给予了莫大帮助。我踏入火焰前,他是我的试金石,让我知道即使一切到了痛苦难抑的程度,他也会陪着。当我从灰烬中走出,他帮我回到正轨,让我在想责备他人时回归诚实。他一次又一次让我面对真相——当下的真相,以及关于宇宙的真相。

  另一个拉姆·达斯则总会激怒我。他会在董事会上和我争执,他拒绝我进行组织管理方面的种种尝试,我会在静修会上怒不可遏。他指责我太过强势,

  我则说他对精明能干的女人有偏见,喜欢扮演野孩子的角色,把我想象成他霸道的母亲。多年来,我们一直在相互欣赏和保持距离之间徘徊。有一次,他在千人会议上说:“人类的互动反映出爱与恐惧的平衡。”这句话准确描述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改变了拉姆·达斯,也改变了我和他的关系。一切始于1997 年的一个晚上。当时的他躺在加利福尼亚的家中,思考如何给手头一本关于衰老的书结尾。“躺在黑暗之中,”他在《活在当下》(Stil Here)中写道,“我在思考为什么我写下的句子总是不够完整,不够丰满,不够扎实,不够完美。我试着想象自己很老的时候会怎样——不是 65 岁还能活动那种,不是还能作为教师和演讲者不停地环游世界,参与公共活动那种,而是到了 90 岁,视力衰退、四肢无力的那种……我想感受自己渐渐老去的过程。”沉浸在构思中时,电话响了。拉姆·达斯起身接电话,但双腿无力,一下摔倒在地板上。他伸手够到电话,费了不少力气才拿起听筒,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打来电话的朋友察觉出情况有异,便问拉姆·达斯是否需要帮助,可没有得到回答。“如果需要帮助,就敲一下电话,”朋友说,“不需要的话就敲两下。”拉姆·达斯一直在敲“不需要”。但朋友还是打了求助电话。

  救援人员到达时,拉姆·达斯还躺在地板上。“我还在那儿,”拉姆·达斯写道,“仰面躺着,沉浸在对那个老人的‘梦中’。那个腿脚不听使唤的老人倒下了……接着,我就记得一群消防员出现,如电影场景中一样突然,他们盯着那个老人的脸,我本人则靠着门框,仿佛是整件事的旁观者。”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被紧急送往医院,由医生和护士照顾,治疗严重的脑溢血——整个过程中,拉姆·达斯感觉自己就站在一边,看着中风的自己,迷惑不解。

  后来,逐渐感受到健康状况带来的痛苦时,拉姆·达斯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经历这种中风的人,只有 10% 能幸存。像他这样练习过祈祷和正念艺术、多年来教导人们将苦难作为“磨坊谷物”的人,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幸存理所当然。他活着肯定还有别的原因,想到这些,他便决定找到那个原因。

  拉姆·达斯写道:

  三家医院,数百个小时的康复治疗,我逐渐适应了中风后的新生活,适应了轮椅、偏瘫、需要全天护理的生活。这样需要别人关注的生活总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这一生,都扮演着“拯救者”的角色,甚至跟人合著了一本书,叫《与慈悲的宇宙联结》(How Can I Help:Stories and Refl ections on Service)。可现在我却发现自己需要接受别人的帮助……疾病粉碎了我的形象,为我翻开了人生的新篇章……中风这件事就像一把武士刀,将我的生命切成两段。它是两个阶段的分界线。从某种意义上看,这就像两种化身合二为一:这是我,那是“他”。

  我好多年都没见过这个之前的“他”,甚至没跟他说过话。我跟拉姆·达斯的最后一次交流还是通过某次董事会会议后寄出的一封信。我在信中埋怨他开会时说的话,说他没顾及我的感受。他没回信。后来,他再来欧米茄学院的时候,我恰好不在。接着,他从欧米茄学院董事会辞职,我也就更没有理由见到他了。再接着,就是收到他中风的消息。

  拉姆·达斯康复期间,朋友们总会告诉我他遇到的挫折和进步。开始他得吸氧,无法说话,无法吞咽,右侧身体完全瘫痪。医生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再走路或再开口讲话。朋友们经常去看他,但我因为忙着其他事情所以没去。拉姆·达斯中风前一周,我的父亲——85 岁高龄但身体比我还好的父亲——去滑雪了。他经常去滑雪,这次滑雪之后也如往常一样回家、吃晚餐、在我母亲身旁入睡,只是再也没醒来。晴天霹雳一样,我的父亲去世了。他就是那 90% 未能从严重中风中幸免于难的人之一。

  那几个月,我心里根本容不下其他事,只有突然失去父亲的巨大悲痛。我甚至不敢想拉姆·达斯受困于轮椅上的样子,不敢想他要重新学习说话,应对身体上的痛苦和内心的落差。但我非常想见到这位老朋友,希望他能原谅我此前的缺席。

  拉姆·达斯中风一年后,我去了加利福尼亚,见到了“新”的拉姆·达斯。穿过金门大桥,我回想起住在旧金山时第一次见到拉姆·达斯的情景。我仔细回忆了今日之我的诸多经历,才意识到拉姆·达斯几乎从未缺席。在很多方面,他都能让我想到我的父亲——他迈着有节奏的步伐走在小路上,清理灌木,从不回头,认为其他来徒步的人都能跟得上,也应该能独立完成整段路程。4 岁那年,我父亲带我来到滑雪道的顶端,让我的滑雪板朝下,然后说:“跟上!”后来,19 岁的我读到了《此时此地》。现在,我又来到了山顶,向导招手让我跟上,也是头都不回。

  我父亲离开了,拉姆·达斯坐上了轮椅,现在的我只能靠自己。我走在马林县通往他所住小屋的小路,加州明亮的阳光透过橡树枝条的空隙洒下来。拉姆·达斯坐在门廊上,斜靠着轮椅,颤抖的右臂绑在轮椅扶手上,一头白发乱糟糟的,颇有爱因斯坦的气度。他抬头看看我,抬起功能正常的胳膊朝我挥挥手。“伊丽莎白!”他很是高兴。我屏住呼吸,眼泪一下涌出眼眶。那一刻,我的心被打开了,觉得自己像被放逐已久终于回家的人。

  “我回来了,亲爱的!”我开玩笑说。

  “没错,你回来了。”拉姆·达斯非常真诚,“欢迎回家。”

  之后发生的一切我一直铭记于心。这是生命中难得的时刻,终于可以休息一下——放下努力奋斗的负担,幸福安详的感觉如蜜糖一样流淌在意识的每一个角落。无处可往,无事可做,无人可期——只有当下,只有宝贵的今天,和另一个朋友同在。那天下午,我学到的东西让我受益终生。在我与拉姆·达斯的关系中,我一直能看到这个人的两面性——慷慨激昂的导师拉姆·达斯和令人崩溃的朋友拉姆·达斯。但现在跟我在一起的是第三个拉姆·达斯,这个人比另外两个更单纯、更宽宏。但这并不是这个人的另一面,而是他的灵魂、他的内核、他真正的自我。另外两个拉姆·达斯恭谨地退到一旁,仿佛只是表面的幻影,仿佛“好”的拉姆·达斯是暂时存在的幽灵,由遗传的天赋和命运的奖赏塑造;“不好”的拉姆·达斯则是由后天的防备、应对机制和陈年旧伤塑造。但这个“新的”拉姆·达斯,吸纳了另外两个,三者融合为一个带着光环的整体。他身上发生的事不仅仅让他的灵魂闪耀出光芒,也引起了我内心的变化。所以我的灵魂向他的灵魂致意,我们都“回到了家中”。

  

  很多年来,我和拉姆·达斯对抗彼此的个性,但坐在门廊上,坐在温暖斑驳的阳光下,我们两个却心意相通,灵魂与灵魂相连——不是片刻,而是好几个小时。我们两个坐在那里,像学生时代的朋友一样握着彼此的手。

  拉姆·达斯很难说出完整流畅的句子。他说话很慢,单词之间彼此分离,如孤零零的思绪,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上。没有了语言的外衣,赤裸裸的思想在聚光灯下瑟瑟发抖。大部分时间,拉姆·达斯都在挣扎着为思想寻找合适的语言外衣,但偶尔也会完整地说出一个他的箴言名句。刚开始,拉姆·达斯找不到合适的单词时,我会为他补充空白。一次这样尴尬的交流后,他转头看着我,不无幽默地说:“我现在说话很慢,所以人们能补充我要说的话,回答自己想问的问题。”

  我问了他中风的情况和影响,他回答了几个问题,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词表达,我就会替他表达。这个过程中,我也回答了很多自己想问的问题——为杰出的演说家遣词造句果真很有意思。我觉得自己像个骗子,窃取了他的想法,将之转化为语言。他也问了我一些问题,如关于我的生活、孩子们和丈夫。他还称赞了我刚刚出版的一本书——之前的他可不会这样。此外,他提到了我寄给他的一张照片,是我和家人们在爱尔兰过圣诞时照的,说想听听我们玩得怎么样。

  “你看起来像个喝醉的猴子。”他笑了,“看着特别开心。”

  我说:“拉姆·达斯,我觉得中风之后的你更有人情味了,更像是个真正的人,与此同时,也拥有了永恒的灵魂。”

  他的眼里充满泪水,捏了捏我的手。“恩典,”他说,“中风是沉重的恩典,激烈的恩典。”

  我们坐着,有一会儿没说话,各自消化这几个词。

  “之前……中风之前,”拉姆·达斯断断续续地说,“之前,幸福的恩典……爱的恩典……好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在我身上。之后,中风……失去的东西……也是恩典……激烈的恩典。”

  “我明白,”我说,“你失去了什么?激烈的恩典带走了什么?”

  

  

  “自我。”拉姆·达斯一边说,一边做了个割喉的手势,“自我,没了。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自我打破了,你就能看到真正的自己。”

  或许我是在完成他的思想,而不仅仅是句子,但看着拉姆·达斯的眼睛,我对他想说的一切了然于心。他想说的是:“这就是真正的我。请一定记住,在我所有人类行为的背后,在最好的我、最坏的我的背后,在挣扎求生的自我背后,是我的灵魂,渴望与你的灵魂相融合。”他告诉我,每个人习得的行为和奇怪的癖好背后都潜藏着一个灵魂,如果能将它从自我的缝隙中唤出来,就会知道它早已做好了接触外界的准备。或许,不需要太过激烈的恩典,我们也能破碎重生。

  后来,我在拉姆·达斯的书中读到了对“激烈的恩典”更有条理的描述:

  我认为,将中风当作恩典,需要认知的转变。这种转变让我从以自我为出发点转变为以灵魂为出发点。之前,我很怕中风这种事,但我发现,对中风的害怕,比中风本身更糟糕……我现在对恩典有了更全面的理解。中风改变的是我对自我的依赖。自我无法承受中风,所以将我推向了灵魂的层次,因为“承受了无法承受的”,你内在的某些东西就会死去。我的身份翻转过去,所以我说:“这就是我——我是一个灵魂!”我最终发现,从灵魂的层次出发,我看到的是自己普通平凡的日常状态。这就是恩典,这几乎就是对恩典的定义。正因如此,从自我的角度看,中风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从灵魂的角度看,中风却是很好的学习机会。如果能在灵魂中安住,那还有什么好害怕的?中风之后,我可以用前所未有的确定告诉你,信念和爱比所有变化更强大,比衰老更强大。此外,我非常确定,它比死亡更强大。

  “自我,自我,”拉姆·达斯说,“就像这个轮椅。是……这个是好看的轮椅。使用、享受它!别觉得它是你……别觉得你自己那么……那么……特别。”

  我们都笑了,之后在斜阳下静静坐着,直到我该离开的时候。

  “怎么办?”我问拉姆·达斯,我想着的是我们之间的友谊,还有他的生活,“接下来怎么办?”

  “这就够了,”拉姆·达斯说,“这就是之后。这就够了。”他又握了握我的手,眼泪从脸颊滑落。泪水所表达的,比他中风之前表达得更多。泪水诉说了原谅、爱与期待。一切都说完了。我站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拥抱了他,然后拍了拍轮椅。“这是个好轮椅。”我说。

  沿着小路走出去,拉姆·达斯叫了我一声。我转身看着他。“伊丽莎白,再见。”他声音很大,还像个傻瓜一样跟我挥手,“早点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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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伊丽莎白·莱瑟(Elizabeth Lesser),《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美国奥普拉心灵系列节目常驻主持人,世界上最大的静修和个人成长中心欧米茄学院的创始人。她毕业于纽约市巴纳德学院及旧金山州立大学,有三个已成年的儿子,目前与丈夫住在纽约州的哈德逊谷。

  内容简介:

  在《破碎重生:如何在艰难时光中成长》中,作者伊丽莎白·莱瑟将动人的故事、幽默的见解、实用的指导和个人回忆录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帮助我们在面临重大挑战时作出选择:被打败,还是主动打破自己迎接改变?

  莱瑟分享了普通人从疾病、破产、离婚或失去亲人的火焰中重生的故事,以及自己离婚后凤凰涅槃的真实经历。体验过生命的磨难后,他们变得更坚强,更接近自己的人生目标,更容易安住在此时此地。

  阅读本书,可以帮你更智慧地面对痛苦,更勇敢地拥抱生命的无常,追寻属于自己的“活着的体验”,绽放出本应成为的真实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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