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热搜之外的郑州私人往事

栏目:娱乐资讯  时间:2023-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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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信的本质是交流。

  《“我在郑州挺好的”:父子家书(1992—2001-)》分享代际对话,汇集一对平凡父子纵跨十年的往来家书,并以同一时期的日记、书信、作品为素材,创作旁白,文字质朴有趣味,展现了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的迷惘与喜悦,一个父亲化身为朋友的关爱与指导,一个家庭传承并发展的家风与家教。

  此书部分内容曾发表于《读库》《天涯》《美文》《大观》等。从十八岁到二十七岁,从中学到大学,从书店到杂志社,从挥别初恋到牵手爱人,主人公涉世之初的种种人生细节,读来或能感同身受,或可会心一笑。

  后记

  马国兴

  这本书,父亲看不到它的出版了。2017年9月20日晚上11点,他因病与世长辞,享年七十三岁。

  “马先儿!马先儿!!马先儿!!!”小时候的夜里,我的美梦经常被这样的喊叫打断。与此同时,还有来人撞击院门的声响,有时还伴着电闪雷鸣。父亲先应答着,穿衣下床,拿起诊箱,出门迎战。

  故乡将医生唤作“先儿”。父亲与病魔的作战场景,我并不清楚,他也很少给我讲。岁月流转,我铭记的都是些生活的细节。

  童年的玩具,屈指可数,而仅有的几件,也大都出自父亲的创造。我曾有个“万花筒”,是他用废弃的手电筒改造的。去了电池与灯泡,剪些五颜六色的纸屑,置于手电筒前端,翻转筒柄时,从手电筒尾端观察,可见变幻莫测的景象。

  进入正月,父亲找出我去年的灯笼,撕去早已破碎褪色的彩纸,再糊上新鲜的,我便有了一个新灯笼。那个灯笼架也是他扎成的,材料是竹篾,形象是老虎。元宵节的晚上,我在灯笼里装上蜡烛,点着,到街上与小朋友去比灯。自然,我的是最有特色的。

  《“我在郑州挺好的”:父子家书(1992—2001-)》

  起初,我们哥仨在家打乒乓球,只是拿着球拍颠球,或是对着凹凸不平的山墙单练。后来,父亲砌了两块水泥板,待其凝结后,又用砖块垒了几个柱子做支撑,球台便成了。没有球网,就立一排砖头代替。我们多余的精力终于有了倾泻的场所,玩得不亦乐乎。

  我家原来只有一个书架,上面放满了父亲的医学书刊,而我们的小人书,只能屈居于纸箱里。某日,他找来一截木头,取出工具,一番锯砍锤钉之后,便诞生了一个简陋又实在的书架。我们将小人书从纸箱里解放出来,刚刚还空空的书架,不久便装满了我们的欣喜。

  每天早晨起来,父亲总是将屋里屋外清扫干净,角角落落也不放过,然后再用拖把拖上一遍。他说,正像俗话说的那样,“扫地扫旮旯儿,洗脸洗鼻洼儿”,做什么事都不能对付,不能浮皮潦草。

  闲下来时,父亲搬出自行车,将代步工具检修好,再擦拭一新。他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什么东西都是你对它怎么样,它也对你怎么样,比如自行车,如果平时不注重保养,到用时又是漏气又是掉链子,再着急上火也没用。

  1996年2月6日,父亲在背后

  1958年10月,父亲走上医学道路。2007年1月退休后,他仍然坚持发挥余热,为广大患者服务,把毕生精力奉献给了乡村医疗卫生事业。

  “为民除病当为己任,处事求其于心无愧”,这是父亲的座右铭,也是他一生的缩影。

  这些家书能保存完好,主要归功于爷爷。1999年11月27日,他将我的去信集中后捆扎起来,并在某个信封背面用毛笔写上“马国兴来往书信”。也许,当时他并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去录入整理它们,此举只是他有条理的生活习惯而已。

  小学的每个寒假,爷爷每日都督促我练毛笔字。刚开始时,他捉住我的手,点点如桃,辟撇如刀,横平竖直,同时晓之以理:“写字和人的坐立行走一样。你看,你的嘴和鼻子,是不是和下面的小鸡鸡在一条线上照着?写竖也要直,要不就不好看!”

  年岁渐长,我不断读书,渐渐远离了家人。没有了外力的束缚,我不再刻意练字。过年回家,爷爷也不再摁住我写字,只是偶尔指出我写的家书的毛病:“‘我’字是一体的,怎么能拆开来写呢,那和‘找’字有什么区别?”

  在那之后,我读到一篇《“我”原是一种兵器》,其中提及“我”字本是左右结构,“以手执戈”为“我”。当时,我如同得到了救兵,真理的天平偏向了自己这边,信心爆棚。但是再见爷爷,我却只字未提此事。

  那时,家里装了电话,我好久都没写过信了。

  父亲的家书由他执笔,但显然代表了全家人的意思。例如,1993年8月29日,他在信中写道:“在你来信的信封上,关于‘同志’的称呼,你爷爷及在医院工作的同事感到不妥。你要知道,对父老的称谓,不同于同辈。你爷爷说,对父老应称爷、父、妈、姑、姨等以及大人,不能用同志,这让别人看到后会笑话的,因你是大学生了,又是专攻文学的。在给你老舅、你姨父去信时,也要注意这一点。”

  1998年5月10日·子(邮简)

  多年以后,翻阅裘山山的书,如是一段话扎了我的眼:“我的字经常被父亲批评,说我写得潦草,而且由字批评到做事,说我马虎。所以我给父亲写信,总要更规矩些,包括信封。父亲认为在信封上一定要写某某同志,不管这某某是你爸爸还是你妈妈。因为父亲说,信封上的字是给邮递员看的,写上‘同志’方便邮递员称呼:某某同志,你的信。”

  此时,父亲刚刚病逝,而爷爷也已去世七年有余。即便他们在世,或许我也不会以之作为证据,与他们交换意见的。

  今天的我,已不再写信。

  2015年秋,父亲脑出血病愈后,我忽然有种时不我待之感。当时我判断,上苍大约会给自己三年时间来为他做点什么。

  2016年12月,当应约整理1996年的父子家书,投稿给赵瑜时,我提出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若可刊登,烦请他建议《天涯》编辑部,尽量安排在靠前的时间,以便父亲能早日见到自己的名字与文字在刊物上出现。

  随后,我又整理了不同年份的家书,先后发表于《青天河》2016年第4期、《美文》2017年第6期、《大观》2017年第5期。这些,父亲在生前皆曾过目。

  父亲的毛笔字很好,硬笔字自是不差。他开出的处方龙飞凤舞,不过除了专业的药名,并不难认。他写的家书,也是如此。想来,这也是爷爷训教的成果。

  说起来,早在1987年,父亲就在空白处方上给我写过信。

  那年,经父亲联系,我转到教育质量较好的另一所中学上初二。那时他担任磨头卫生院小庄分院院长。离家远了,我便与他住在他的办公室兼宿舍里。中餐和晚餐可以就伙,早餐只有自己想办法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早上起来,烧开水,丢两块方便面,放点作料和香菜,为我们准备早餐。

  有时出诊或回家,父亲会给我留一张便条,告诉他的去向,交代两句我应该注意的事项。比如,1987年10月18日上午九点,他写道:“国兴:你外祖父母都在咱家,你晚上可回去见一下。二位老人来一趟不容易,没见着你这外孙很寂寞。香蕉是他们捎给你和你姐姐的。”

  1987年10月18日·父(家书前世)

  这些字纸,可谓其后那十年家书的前世,我现在仍保留着。

  经统计,往来家书中,1993年有三封、1994年与1996年各有一封遗失,除去写在处方、样报、信封等上面的短笺,目前所存,父亲所写为七十九封,儿子所写为九十四封(其中1994年及2000年各有一封残缺),总计一百七十三封。

  写信即写心。虽然纸质书信时代已渐行渐远,人们的交流方式也在更新,但今日年轻人面临的问题,与二十多年前相比,并无根本改变,仍需用心面对。而这,也是我出版昔日父子家书的根本原因。

  谨以此书,感恩父母与家人,并献给每一位用心生活的人。

  《“我在郑州挺好的”:父子家书(1992—2001-)》

  马耀武 马国兴 著

  原标题:《一段热搜之外的郑州私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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