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番外篇:直到此时,甄嬛才知自己到底爱的是谁?
书接上回,剪秋来永寿宫传完皇帝的口谕,甄嬛只觉得‘五雷轰顶,眼前发黑’,强撑着剪秋离去,方轰然栽倒在榻上——晕厥过去。
槿汐与两名小宫女忙上前扶起甄嬛,抚前胸拍后背,呼唤良久,才见甄嬛缓缓睁开眼睛,并长长吐出一口气。槿汐见状,忙吩咐小宫女道:“娘娘醒了,快去给娘娘端碗‘安神汤’来。”小宫女领命而去。
甄嬛却躺在槿汐的怀里摇摇头,气若幽兰道:“槿汐,让他们都出去,本宫只想和你说说话儿……”
槿汐会意,接过小宫女送来的‘安神汤’,递于甄嬛服下,复把空碗放在茶盘上,对小宫女道:“娘娘要歇着了,你们且去外面候着吧,未经娘娘允许不得进来打扰。”小宫女忙点头称是,诚惶诚恐地退出屋去。
崔槿汐顺手拿过一只靠枕,让甄嬛斜靠在榻上,关切道:“剪秋进来的时候,奴婢正巧去忙别的事了,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仿佛听的一句‘要娘娘明日去养心殿谢恩’之类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令娘娘心悸至此?”
甄嬛双唇紧闭,脸色苍白,痴痴地望着床顶,一语不发。
槿汐握着甄嬛冰凉的手,轻声道:“奴婢知道娘娘受惊了,可这详情底里,还须娘娘说明白,奴婢才能帮您分忧啊?您只自己忍着委屈不说,让奴婢无所适从,奴婢怎么知道该如何开解娘娘呢?”
甄嬛听罢这话,幽幽叹道:“槿汐,此时此刻,本宫恨不得立时‘魂飞魄散’,你信么?”
槿汐惶惑道:“这是为什么呀?”
“皇上,皇上要把我许配给允礼,以‘侧福晋’的身份,许配给——允礼。”甄嬛两眼失神道。
“啊?荒谬,这怎么可以?”崔槿汐骇然道:“娘娘是天子嫔妃,且是新帝的‘生母’一国的太后,皇上怎能不顾国体,行如此荒谬之事?况且,还是以‘侧福晋’的身份入王府?这不是成心羞辱娘娘吗?”
甄嬛摇摇头,凄然笑道:“皇上思虑周全,已经说了,阳间的一切供奉牌位岿然不动,一切如旧,只把如今的‘我’休弃掉,然后——许配给允礼做‘侧福晋’。”
槿汐惊诧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奴婢从未听闻过如此荒谬的事,皇上居然把自己的嫔妃许给自己的亲弟弟?这,这成何体统?况且,娘娘已经为皇上诞育‘皇子、公主’,这以后该如何面对娘娘与王爷?灵犀公主与六阿哥又该如何自处?”
甄嬛木然道:“皇上已经知道‘弘曕与灵犀’是王爷的了。所以,才要成全‘我们一家’。”
槿汐听罢这话,一时也无言以对,只得低头默默不语。良久才又关切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做呢?是欣然领命,还是抗旨不尊?”
甄嬛摇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眼下,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心一下子被掏空了。只想速死……”
槿汐沉吟片刻,方叹息了一声,试探道:“若皇上执意如此,娘娘何不顺水推舟、弥补遗憾?娘娘不是也心系王爷多年么?况且,王爷又真的是六阿哥与灵犀公主的生父,娘娘又何苦只为了一个‘侧福晋’的名分耿耿于怀呢?
王爷的‘嫡福晋’是娘娘的义妹,且是母家庶出的妹妹,若按‘嫡庶有别’论,不用皇上下旨,那隐王妃大概也会效仿宜修,主动让出‘嫡妻之位’吧?
退一步讲,即便隐王妃不肯相让,以王爷对娘娘的情谊,也必然会‘从长计议’,护娘娘‘体面周全’的。”
甄嬛闭上眼睛,喃喃道:“槿汐,我不要。”
“什么?娘娘指什么?”
“我不要做什么果亲王的‘福晋’,无论是侧福晋还是嫡福晋,我都不要,我不要嫁给允礼,我不想成为他的女人,我不要!”甄嬛的语气逐渐变的急促而抗拒,最后竟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她双手用力地抱着自己的头,拼命地摇晃着,低低地嘶吼着。
槿汐见状,忙抱住甄嬛,安抚道:“娘娘,娘娘别这样,倘若被外面的太监宫女听到了,恐对娘娘清誉有损。还有——剪秋不是说让娘娘明日去养心殿‘谢恩’么?若娘娘果真不愿意,宁可抗旨也不从,那就亲自向皇上陈情,此事也并非就真的无法转圜呀?”
甄嬛听罢这话,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一把攥住槿汐的手,殷切道:“真的吗?或许,皇上会收回成命?”
槿汐点点头,宽慰道:“或许皇上是故意试探娘娘的真心,也未可知。娘娘与皇上相守多年,奴婢不相信皇上当真会薄情至此。”
甄嬛求救般地望着槿汐的双眼,用力点点头,道:“本宫也这么想,皇上一定是想试探本宫的真心,想知道本宫如今是否还在牵念着允礼?他甚至会怀疑我与允礼藕断丝连、旧情复燃。”
槿汐点头笑道:“所以,明日娘娘只需要让皇上知道您对皇上的忠心,或许便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
甄嬛点点头,笃定道:“是的,本宫也这么想。”遂又动情地抚着槿汐的手道:“槿汐,也幸亏有你在本宫的身边——做本宫的主心骨儿,才让本宫每每身陷困境时,不至于孤立无援,六神无主。”
槿汐却低头踟蹰道:“可是,奴婢也有些不明白……”
“你说?”
“娘娘若拒绝了皇上的这番‘美意’,或许与王爷便再也无缘了。难道,娘娘不会后悔么?还是说,娘娘真正在意的是——‘贵妃之位与太后之尊’?奴婢这样揣度娘娘,是有些唐突与无礼了,可奴婢实在困惑,还请娘娘赎罪。”
甄嬛听罢这话,如醒醐灌顶一般,神情瞬间恍惚了一下,无礼地靠在靠枕上,眼神复又恢复了空洞与呆滞。仿佛也陷入了一片茫然与困惑之中。
就这样静默了良久,方又徐徐道:“剪秋已经说过了,我阳间的位分尊荣,牌位供奉,一切如旧,无伤国体。即便嫁给允礼,也‘失去不了’什么。不过就是两个无关荣耀物体地‘守尸魂’而已。”
“既然如此,那娘娘为何如此抗拒呢?王爷不是娘娘牵挂多年、且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吗?”
甄嬛苦笑着摇摇头,转头望向槿汐。恳切道:“槿汐,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一直以来,从始至终,我内心里真正爱着的男人是‘皇上’,你信吗?”
“什么?”槿汐诧异道,“娘娘在说什么?难道娘娘真心在意的人,不是——果郡王?这怎么可能?莫非,娘娘是在打趣奴婢么?”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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