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视角下,浅析姜文电影的创作动机

栏目:娱乐资讯  时间:2023-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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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文的电影创作,呈现出鲜明的“精神分析”特征,这与他的童年经历具有密切的关联。

  从精神分析视角分析姜文电影的创作动机,可以发现童年爱与创伤体验,对姜文的电影创作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

  姜文电影人物与电影作者之间存在着内在的精神关联,姜文的电影创作,体现了“自我实现”的艺术追求。

  01童年爱与创伤的再现

  弗洛伊德指出:“所谓童年期的回忆,实际上已经不是真正的回忆痕迹,它是‘后来润饰了的产品’,这种润饰承受多种日后发展的心智力量的影响。”

  童年丰富的爱的体验,是艺术家创作的精神源泉。

  而童年的心灵创伤体验,则推动艺术家去进行独特的创造,通过艰苦的劳动获得精神的慰藉和补偿。

  

  姜文在生命经历中体验过家庭、社会、民族的爱与创伤。

  姜文的童年创伤不仅由时代因素造成,其社会环境、成长经历、文化内涵等多种因素都造成了姜文的精神创伤。

  姜文在电影创作中倾注了爱与创伤的深刻情感体验,将丰富的生命体验展现出来,这也是姜文电影“精神分析”特征形成的重要因素。

  姜文的电影总是充斥着黑色幽默的台词、绚丽多彩的梦境、性隐喻、暴力斗殴等特殊的情节,这与姜文的成长经历是分不开的。

  幼年时期的姜文被寄养在唐山的姥姥家,他非常渴望父母的关爱,可是,他却只能寄人篱下,这样的处境造就了姜文内心的敏感及聪慧。

  

  姜文在后来的电影创作中也塑造了缺乏父母关爱的孩子孤独的童年。

  但同时,姜文也是在家人爱的环境下长大的,即使在文革时代的压力下,姜文的姥姥、姥爷、阿姨与舅舅都十分疼爱他,即使外界环境非常艰难,姜文还是拥有亲人的关爱。

  姜文童年时父母离异,他后来跟随继父姓姜。

  姜文的母亲是一位音乐老师,一直对他要求非常严格,姜文一直想把事情做好,以赢得母亲的认可。

  童年的创伤体验和动荡漂泊的生命经历成为他成长奋斗的动力,他后来努力考取了中央戏剧学院,并成为一名优秀的电影导演。

  

  姜文童年时在社会生活中也遭遇了不公正的待遇,他把这种不公也投射进了电影的创作中。

  姜文小时候住的姥爷家并不富裕,在社会大环境的影响下,别人对姜文一家的成见很大,一直指指点点,多有批评的意见。

  幼年的姜文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受到各种诋毁,其带来的创伤是不可磨灭的,在姜文幼小的心灵中落下了深深的阴影,姜文也在自述中回忆道“那时生活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我似乎处处不如别人,谁他妈都比我强,有理由欺负我”。

  这种创伤印迹在《阳光灿烂的日子》等电影中得到再现。

  民族的爱与创伤,也深刻影响着姜文。

  

  姜文的继父是一位军人,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

  姜文在从姥姥家回到父母身边后,曾跟随着继父先后到过贵州、湖南等地方,最后定居在了北京的军大院。

  军大院的生活给姜文带来了最正统的红色教育,姜文在与军大院的伙伴一起玩耍时,观看电影是那个年代重要的娱乐活动。

  部队会在固定时间放映电影,姜文在那时观看了大量的革命电影和苏联红色电影。

  他崇拜英雄形象,幻想着自己也成为英雄,为祖国效力。

  在主流价值观的影响下,姜文的英雄情节一直贯穿在他的电影作品中,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狂野与躁动。

  

  同时,姜文童年时正处在文革动荡的时期,人们的心灵普遍受到压抑,这也为姜文电影的后续创作提供了契机。

  姜文在《太阳照常升起》等电影中再现了文革时期的暴力行为、人们被压抑的性意识、躁动不安的青春冲动等,以电影回顾那逝去的青春岁月,再现童年的爱与创伤。

  02电影人物与电影作者的精神关联

  姜文将自身的生命成长经历、爱与创伤体验以及人生观、价值观等倾注在电影的创作中,他作品中的人物蕴含着电影作者的思想观念,与电影作者有一定的精神关联。

  姜文以电影人物展现出自己内心的欲望和梦想,寄托自己的精神情感。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马小军展现的是姜文自己成长的青春岁月,这部电影充分寄托了姜文青春期成长的美好夙愿与追求。

  姜文将自己的童年经历融入了电影剧本的创作中,尤其是文革背景下带有姜文特色的马小军,其成长经历与姜文如出一辙。

  

  马小军的饰演者夏雨外貌体型都极其像姜文,这也是他当选主角的原因之一。

  影片中马小军亢奋的力比多、性意识的觉醒、暴力血腥的斗殴、幻想成为“超我”英雄等等,都受到姜文的成长经历的影响。

  《鬼子来了》这部电影反映了姜文对历史的反思,对民族劣根性的批判。

  这部电影的时代背景选自抗战时期,这也与姜文的成长经历以及精神思想状态息息相关。

  姜文幼年时观看的电影《甲午风云》以中方惨败收场,这与以往的胜利场面背道而驰,这使姜文大受震撼,他决定从小人物着手,拍摄出非主流意识的抗战片。

  

  姜文在电影中塑造了马大三这位走向“超我”的英雄形象,表现了一个懦弱无知的憨厚农民,经历“本我”“自我”的历练最终走向“超我”英雄的历程。

  马大三最终成为了“农民英雄”,他拿起手中的斧子冲向了日军俘虏营。

  虽说这是一种自杀式的复仇,但这也体现了姜文独特的英雄观和不甘屈辱的反抗意识。

  《太阳照常升起》反映了文革时期人性的压抑、苦闷与彷徨。

  电影由四个不连贯的篇章所组成,时间节点由1976年倒叙1958年,这个年代也正处于文革这个特殊的时间段,这段时期正是姜文成长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段经历,这部影片也可看做是一种忆旧,是姜文对于文革时期的一种浪漫化忆旧。

  

  其中大量的梦境展现、精神分裂症的独白、穿着军装拿起猎枪的男人、饱含性欲的“天鹅绒”等,展现了姜文独特的艺术追求。

  姜文在电影中饰演的唐雨林可以说是一名“浪子”,他千辛万苦追到心上人,可是后来他却背叛了她。

  姜文的骨子里既有英雄的豪情,又有英雄的浪漫,还有凡人的人性弱点。

  《太阳照常升起》展现的绚丽梦境,也充分体现了姜文的诗意和反讽精神。

  影片《让子弹飞》演绎了姜文心中“杀富济贫”的“英雄梦”。

  在这部影片中,姜文自导自演,将自己内心的雄性荷尔蒙与匪气彰显出来,他选择了“乱世出英雄”的北洋军阀混战时期,塑造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土匪英雄张麻子形象。

  

  影片中充满隐喻性的物件、性本能的暗示,不断成长走向超我的英雄形象、暴力的血腥场面等,都赋予观众梦幻般的乌托邦,电影人物的走向与姜文所理解的英雄主义如出一辙,这部电影构建起了属于姜文的“超我”英雄梦,这部电影获得了极高的票房和观众广泛的认可,呈现出属于姜文的独特的英雄气质与艺术追求。

  《一步之遥》也是选自乱世北洋时期的题材,展现了人生的荒凉与人的悲剧命运。

  马走日爱而不得,他曾经梦想过的金钱权势在死亡面前终究是一场空,他一生的抱负未能实现,却被各种势利利用、抛弃,最后惨遭不幸。

  影片中大量无厘头的舞台表演、性感的女性、飞车、月兔、随时插入的默片、不相连贯的叙事等等,都在向观众说明,这是姜文导演的一场梦境。

  姜文运用了戏仿的手法,在历史荒诞中寻找人物悲剧形成的内在逻辑,马走日的悲剧亦是时代悲剧的象征。

  

  《邪不压正》的时代背景依旧是姜文熟悉的北洋年间,这部电影中塑造的典型人物也是姜文梦想中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英雄,主人公李天然一路成长,经历师傅被害、苦练武艺、复仇之后,从“本我”“自我”发展至“超我”,成为了救国救民英雄,充分彰显了姜文的英雄梦想。

  由此可见,姜文电影人物的构建与姜文自身的生命经历与思想精神有着深刻的内在关联。

  通过电影中的人物,姜文艺术化地表达了对生命、历史、现实等问题的深刻思考。

  03“自我实现”的艺术追求

  在“视听爆炸”的时代,我们看到许多电影照搬好莱坞的作品模式,采用“大制作”的电影制作方式,想要取得更高的电影票房,但是仅仅依靠电影声画爆炸的方式已经难以吸引受众,已经不能够支撑起观众的观看欲望。

  姜文一直秉持自己的创作原则,坚守艺术底线,实现自身的艺术追求,他不断创作出探索内心世界的个性化作品,使得电影更加具有精神文化特色,充满人文主义的情怀。

  

  由此可见,姜文通过影片“自我实现”,姜文电影展现出他的精神世界与艺术追求。

  在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中,从情节到镜头的运用皆表现出姜文独特的艺术追求,电影通过冷暖色调的改变来表现马小军内心的变化,表达由原来青春期的懵懂无知转换到成年后的心酸无奈。

  马小军在青春期性欲的冲动、参与暴力热血的斗殴、他对于英雄军人的崇拜等,将一个平凡少年塑造的有血有肉;《鬼子来了》叙述马大三从愚昧无知到内心觉醒的转换过程,马大三最终变成了一个具有“超我”意识的英雄,电影没有从宏大的主流意识英雄视角去展现,而是属于非主流意识的抗战片,批判在“集体无意识”下国民的愚昧无知,展现了姜文独特的艺术追求。

  《太阳照常升起》更是打破了传统的线性叙事结构,运用梦境的手法展现了特殊年代人的压抑与诉求,通过四个相互关联的故事,表现了不同主人公的内心世界。

  疯妈的内心是纯洁的,人物是鲜明立体的,唐妻为自己争取权益,这个人物内心由最开始的软弱发展到最后的无所畏惧,影片的结局即是开始,打造了一个具有缤纷意象的梦;《让子弹飞》打造了一位英雄的成长史诗,将张麻子这个英雄角色塑造得栩栩如生,他树立了“公平”的革命理想,在一系列的变故中走向“超我”,完成了他的英雄理想。

  

  在这部电影中,姜文也是自导自演,实现了他的英雄梦,这部电影也充分展现了姜文高超的导演艺术与演艺功底。

  《一步之遥》更是选择了梦幻式的主题结构,姜文没有运用大量的商业视听,而是构建了一个极具隐喻的政治大片,由于当初的好友被利益遮蔽双眼,导致马走日被接连追杀,马走日在各界利益的逼迫下死去,也暗喻了利欲熏心的不良风气以及动荡不安的社会给人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压抑,电影运用大量的暗喻以及梦境展现了姜文对生命的热爱以及个性化的艺术追求。

  《邪不压正》中关巧红帮助李天然一步步走向成长,她引导李天然火烧鸦片库房、偷日本军官的刀,与朱潜龙决一死战,促成李天然的内心成长,最终他凭借勤学苦练,改变了原来懦弱的自己,给师傅报仇雪恨,也使内心变得更加强大,其中姜文大量运用暗示性的话语、令人血脉喷张的性镜头展现了一贯的“姜式”风格。

  由此可见,姜文的数部影片都极力探索“自我实现”的艺术追求,同时也蕴含着他的道义良知,对民族精神的张扬,以及对愚昧无知的国民性的批判,展现了不同时代人物对于自身生存的价值意义的探索。

  

  剧中人物在“本我”与“自我”的不断发展中走向“超我”,实现“本我”“自我”“超我”的平衡。

  “本我”欲望的释放,能够激发观众的情绪反应,使其内心受到极大的触动。

  通过移情作用,使观众将剧中角色投射到自己身上,涌起许多回忆与想象,从而产生深度共鸣,姜文将自己的艺术追求通过电影的“共情”传达到受众的内心,让越来越多的人理解姜氏电影的内涵,也有助于观众反思个体的生命价值,理解姜文电影的创作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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