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只做我徒弟

栏目:小说资讯  时间:2023-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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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远道没有慌乱,他很习惯接受加压。

  没有什么累的,重负在身上压着才是最正常的。

  秦远道很冷静地接受了现实,马上着手要找万年火山石的下落。

  他本来想直接开口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但是荷影月魂不守舍,看起来还是让她先自己待一会儿比较好。

  徒弟云开霁更是独自走远了。

  秦远道放心不下,还是跟在云开霁后面。

  走一段路,云开霁才发现秦远道跟在他后面。

  云开霁头也不回:“师父不要跟着我。”

  秦远道不管,继续坠在他身后。

  他忽略了云开霁的心情。

  云开霁忍无可忍,面无表情转过身。

  云开霁问:“师父,你到底有什么事?”

  秦远道倒也没什么,他只是担心云开霁。

  秦远道:“我……我只是想和你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

  秦远道想,这样说应该不会有问题,谈论正事是有必要的。

  云开霁翻了个白眼,他撇着嘴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受着就是了。”

  秦远道刚想说,你翻白眼不好看不要做这个动作。

  云开霁的下一句话让他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去。

  “我还能左右你老人家的想法? ”云开霁斜着眼问秦远道。

  他说完这句话,攻击的姿态马上就收起来了。

  云开霁扁嘴抿唇,合上眼睛,试图眼不见心不烦。

  因为他这样刺秦远道一句,真的很没有意思,一点快乐都没有得到。

  虽然嘴上不客气,但是云开霁心里又苦又涩。

  他低下头去,垂着头默默流泪。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接下里几天荷影月魂不守舍,她无法振作,也没有办法寻找万年火山石的下落。

  所以,小桃的灵魂和解药都暂时失去踪迹。

  这三人只好在附近的客栈住下,暂为修整。

  秦远道对此倒是心有预期。

  没想到,事情还可以更糟糕。

  客栈里,云开霁步步紧逼。

  这是云开霁第一次主动。

  他第一次主动,为了完全坦露少年人的爱意。

  云开霁直言不讳:“我喜欢你,这能改变什么?这能左右什么?”

  秦远道发怒:“难道你想当别人眼里的孪宠,当一个菟丝子?难道你不想自立?”

  云开霁直视他:“可是我喜欢你,我爱你,这和自立到底有什么关系!”

  秦远道从未觉得什么话可以让他内息失调到现在这种地步。

  不管怎么样,秦远道决定先坐下。

  他不能慌,他越慌越无法说服云开霁。

  秦远道沉声道:“你分不清什么是恩什么是情,混为一谈。”

  说完这句话,他心里有底多了。

  秦远道试图抓住解释他们俩关系的主动权。

  他说:“我对你是舐犊之爱,你对我是返哺之恩。”

  “我与你恩深似海,何等堂皇正大,磊落光明的佳谈!你少不经事,把这和儿女私情混为一谈,可是辱没了你自己,辱没你一片衷肠良志。”

  说罢,秦远道重重叹气一口,装出痛心不已的良师模样。

  他让云开霁二选一的时候,不是照样装过去吗?

  秦远道觉得,只要可以稳住云开霁,他绝对可以将自我错误的情感一起稳住。

  云开霁仿佛第二次受审。

  除了秋风温度变凉,一切都和中了合欢花毒的第二天一样。

  即使,本来是他主动前来拷问师父的真心。

  云开霁觉得不能再等了。

  这不仅是爱欲的表白和敞开,而且是云开霁和秦远道对两个人关系主动权的争夺!

  云开霁先引经据典,加强他表达心意的说服力。

  云开霁不再直勾勾盯着秦远道,他装作若有所思,只是偶然想起什么不重要的东西。

  云开霁:“师父可曾听过一句诗,‘情是相思深井,恩是相思修绠。’”

  秦远道皱眉:“情因恩起,情恩有何分别。我当初不救你,你如何依赖我,更没有如今和相思混淆的无稽之谈。”

  秦远道继续抢白:“你还有什么可以用来强词夺理,错驳为师的,不妨说来听听。”

  这样说,似乎暴露了秦远道的一点慌乱。

  秦远道补救:“毕竟,你是我徒弟,我对你一向很有容忍和耐心。”

  云开霁一听,他就知道说服师父绝不容易。

  云开霁调整心态,做好了和秦远道持久辩论的打算。

  云开霁直言:“没有什么恩情,你也会爱我,我也会爱你,只是时机不同。”

  云开霁这样说完,他自信了些许。

  如果他把真相说出口,这次辩论必定很难收场了。

  秦远道镇定地说:“你说的时机不存在。长幼有序,你对我只是友人之子,连今日师徒之亲切也不会有。”

  他这么说,大大戳到了云开霁的痛处。

  因为最让云开霁恐惧的一个想法是——

  秦远道到底是真的关心他?还是可怜他没有父母可以依靠?

  云开霁泪光闪烁:“师父,不要再强行假装了,你爱我,这任谁都看得出来,青莲散人,掌门,甚至那个魇兽……”

  云开霁手指颤抖,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正如云开霁无法控制他积累下来的混乱的情绪和理智。

  云开霁想,我本来是豁出去了,为什么从这个该死的合欢花毒到现在,他一次又一次被拒绝!

  云开霁啼泣不止,他一边哭一边说:“我对你爱如涌泉,你同我一般无二!若是绠短绝泉,哪里有你我的风情月意,恋恋不舍?”

  自从中了合欢花毒以后,秦远道着实见到了徒弟很多没让他见过的部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云开霁在他心中却越来越鲜活,让他更加爱他。

  但只有爱是不够的,一码归一码。

  秦远道冷下脸来,他说:“常言道父慈子孝,我是你师父,当然也和你情同父子,因此亲朋赞叹或者敌人忌恨,再正常不过。你如此讲,多少辜负我平日对你的钟爱。”

  他假生气之下,还掺着几分真生气。

  他猛然意识到,这些话,在他模糊的记忆中,父亲对他说过很多类似的。

  他厌恶谈到父亲,除了厌恶他父亲本人,更厌恶这没完没了的父子伦理循环,于伦理上他对小云如师如父所以让小云痛苦,而还有个凌驾于他之上的爹让他心烦。

  这多么可悲可笑,好像所有人都在这种狭窄的伦理里面兜圈子。

  云开霁又气又急:“秦远道!别人这么说这么想,你目无法纪胆大妄为,真当我会相信吗?”

  秦远道站起身来,他说:“你错怪我了。那些无干之人自然比不上你,对他们无心无情又有何妨?”

  秦远道的话越说越圆满:“我以前不谈,只当你明白我对你的拳拳爱护,一直以来恪守底线从不逾矩,发乎情止乎礼。出了合欢花毒的意外,我马上让你选择改正之途。我所行即所想,你也是知道的。”

  云开霁听了后,只觉得齿冷。

  秦远道怎么这样,他为什么做一套说一套!

  云开霁心想,搬到酉庚山,你大半夜跑来抱我,我睡觉你要在旁边看着,这是发乎情止乎礼?!

  本来云开霁还觉得,师父可能没有那么喜欢他,是不是他的错觉,是不是他多想了。

  平时秦远道从来不讲什么伦理礼法,今天突然振振有词,还很能自圆其说,情理交融,仿佛什么经年教书的夫子,固执之中还留有几分变通。

  尤其是这两分变通,让他的说辞显得无比真实,好像他长年累月这么想,已然和这些道理浑然一体,言行合一,自然说口而出。

  但是现在云开霁看得清清楚楚的,秦远道就是个口是心非的混蛋!

  云开霁气得直接指着秦远道的鼻子,质问:“你敢不敢发誓,今天你说这些话没有半句是假的!你问心无愧吗?”

  秦远道仿佛一块铁板,他说:“天理人伦,光明正大,哪一样不比小情小爱与你有益。”

  为了增强说服力,秦远道本来要直视云开霁的眼睛。

  最终秦远道闭上眼,他说:“我当然问心无愧。”

  听了这句话,云开霁眼睛里闪烁着破碎的水光。

  但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压抑的□□让他的眼中的光更加炽热。

  云开霁冷笑一声:“呵,那师父为我留的那滴眼泪是假的吗?”

  他尚且不问师父,难道我为你留的眼泪都是假的吗?

  云开霁气息弱了不少。

  哪怕有些属于那个夜晚的秘密,不应当在光天化日之下揭破。

  云开霁试图用这件事攻破秦远道的底线。

  秦远道双眼紧闭:“我对你自是轻怜重惜。”

  云开霁在言辞上本就天赋有限。

  更何况,古来都是上对下、长对幼说理,他们只是用道理来修饰掩盖自己的欲望和强权。

  云开霁心想,下对上可能是行不通的。

  云开霁不知道究竟还说什么,一动不动,垂首丧气。

  良久,云开霁张了张嘴。

  他感到说无可说,没有任何言语可以符合他现在百味杂陈的心情。

  云开霁感到乏味,仿佛从头到尾,他只是表演了一场闹剧。

  “你真是个懦夫,敢想不敢当。”云开霁最终只说出这一句话。

  秦远道不动如山,至少表面上如此。

  秦远道:“随你怎么想。”

  云开霁感到一败涂地。

  他黔驴技穷,但是最后依然想挽回一点无用的颜面。

  云开霁哭着说:“你不愿意如我爱你一样来爱我!何不直言?”

  云开霁气得发抖。

  秦远道睁开眼睛,他发怒:“我和你在一起是辱没了你!”

  云开霁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云开霁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目光慢慢失去神采。

  云开霁闭上眼睛:“真是辛苦师父如此费心,找出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说辞糊弄我。”

  云开霁说完,眼眶的泪水像押着话尾的韵角,倏然滑落脸颊而下。

  云开霁背过身去。

  云开霁低着头,声音微弱:“……是师父把我变成大人的……”

  他继续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师父是我的……恩师。”

  秦远道哽住了。

  半晌,秦远道开口:“我伤害了你……你为什么还要不断靠近我……”

  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微末的良心,所以才自厌、挣扎乃至痛苦。

  云开霁难以想象,他不明白秦远道为什么这样问。

  云开霁感觉,他从来没有见过秦远道一样。

  云开霁失魂落魄,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真实的心里话。

  “你到底怎么伤害我了,我不明白……”

  两个人都沉默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开霁试图搞明白,横亘在他们俩之间最大的阻碍到底是什么?

  他以为,他已经足够明白了,刚才和秦远道的争辩,也已经揭开了两个人不同的想法。

  云开霁恍然大悟,那些可能全都不是真正的阻碍。

  至于真正的阻碍到底是什么,现在的云开霁是不明白的。

  但是云开霁不傻,他听出来了秦远道口中的“伤害”是怎么一回事。

  秦远道口中的“伤害”指的就是合欢花毒那天晚上。

  可是,这件事情对云开霁来说不是这样的。

  他成年后,被戏文蛊惑,偷偷进行了一次不道德的自我尝试。

  当云开霁第一次,独自偶然得到那种失神的快乐时,他虽然明悟甚至是顿悟以前所有神秘和迷人的戏文,但是在这方面再没有进益。

  这个事情似乎是不道德的,与人赴乐更不道德。

  至少,戏文上话本上好像都是这么讲的。

  他发现、怀疑,惶恐不安再到破罐子破摔。

  反正这是只有他独自一人的秘密——只要师父秦远道不知道。

  不管云开霁在灵山派的同龄人中,有人欣赏他,有人嫉妒他,有人无视他。

  云开霁始终觉得格格不入。

  他没有办法像这些相处多年的灵山派弟子一样,大声分享快乐的经历。

  云开霁不管做什么,都感到所有同龄人用同样的想法揣测他——

  你看,云开霁爹娘死得那么惨,所以他才那么努力。

  所以,云开霁和很多同龄少年少女相处不错,但是他始终感到有一层隔膜。

  可能其他的少年,私下进行过更独特的尝试,也有同窗在云开霁耳边讲过。

  不管他们用怎样兴奋惊异的语气描述,在灵山派授课的师长靠过来时,全都会一拥而散。

  博物课的老师还直接训斥他们,大声说:“小小年纪,你们竟然弄些偷鸡摸狗取快一时的勾当!”

  “你们是修仙之人,不固守真元,我管不了你们!今日如此放荡行事,还在这里大声议论,你们与作奸犯科的匪盗团伙有何区别?”

  骂归骂,课还是要上的。

  博物课老师还点名云开霁起来,表扬他在小测中答出的优秀论述。

  云开霁却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无地自容。

  他心里的隔膜更深了。

  云开霁从小就很乖巧,听从父母和长辈的教导。

  他是发自内心,觉得自己也做下错误的事情。

  云开霁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耻辱的快乐,云开霁无法接受。

  可是他无法直视的那一面,被秦远道看见了。

  师父怜惜珍视的目光始终笼罩着他,也可以说,照亮了他。

  那不是审视和玩赏的目光。

  而是像秋夜的纱灯,照亮了灯罩上一只小小的虫子。

  灯永远散发着温柔的薄热,这盏灯只是用自己的力量温暖你,无视黑暗和侵人寒意,也不驱赶你一定要去更好的白天和太阳下。

  秦远道只是陪着他,在黑夜里陪着他。

  所有关于难以启齿见不得光的快乐,都是孤独的。

  从此,这不是云开霁一个人的秘密了。

  这种隐秘的快乐不再是孤独的快乐。

  哪怕师父秦远道一次又一次推远他。

  哪怕他说一直师徒之间不应该干此事。哪怕他说,你只能是我徒弟。

  但是秦远道从来没有说过,获得这样的快乐是错误的。

  云开霁从来没有因为那个晚上痛苦。

  他甚至是解脱了一部分过去无法宣之于口的耻辱和痛苦。

  可以说,如果不是秦远道多事,估计他们二人可以很轻易成为爱侣。

  不管真相如何,秦远道一再拒绝,云开霁哀莫大于心死。

  他也是有尊严的,赤诚的爱被一再拒绝,仿佛真心被践踏。

  偏偏秦远道关心则乱,他说:“你不要难过……”

  云开霁打断他:“‘自是春心撩乱,非干春梦无凭。’我因你难过是我的事,却和你关系甚浅。”

  没错,所有的感情都是他一厢情愿。

  他作为少年人的爱,大人看不到眼里,放不到心上。

  云开霁不再用长长的的话表白内心。

  云开霁平静地说:“徒儿自然对这份感情敝帚自珍,无需师父指教。”

  说完,他还是心有不忿。

  云开霁咬牙切齿:“你的轻怜重惜,留给你自己去吧!”

  云开霁稍稍平静,说出最后一句话:“我走了。师父说得对。我耽于小情小爱,无颜面见你这尊已得正果满眼皆空的大佛。”

  云开霁说完,他快步离开。

  秦远道松了一口气。

  哪怕他也很失落。

  秦远道凝视着云开霁的背影。

  他微不可查地从口角抹下一滴鲜血。

  喝了荷影月的药,秦远道如果撒谎和说出违背真心的话,他会流下心头血。

  秦远道今天说的假话,和他被人单方面打了三顿差不多。

  本来现在合欢花毒解药的事情,陷入困局,秦远道都没能发挥武力,自己倒先被这一车轱辘假话反伤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长远来看,秦远道还是认为,拒绝云开霁,是对徒弟最负责的做法。

  秦远道想,这下,云开霁会放弃的。

  但是云开霁还在犹豫和挣扎。

  云开霁想,师父和他的心如月泉相照,一千多个日夜的月引水涨,方得如今一片涌泉深情。

  就这样放弃了吗?

  云开霁想,我再看他一眼。

  既然他无情无意,我再看一眼,从此撂开手去。

  于是,云开霁回眸看向师父。

  秦远道竟然红了眼眶,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

  秦远道天生无泪,无人知晓。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哭泣,第一次第二次都是因徒弟而流泪。

  那一瞬间,云开霁觉悟到十分奇妙复杂难言的东西。

  这是一种感觉。

  云开霁突然感到,秦远道这些话否定情爱的话,不是攻击而是防守,不是尖刀而是甲胄,是被有自然伟力的爱情洪水冲走前徒劳的人工堤坝。

  眼下堤坝摇摇欲坠,让秦远道的眼泪撼得几欲破碎。

  面对云开霁的视线,秦远道忙不迭垂下眼皮,眼观鼻鼻观心,掩盖异状,竭力克制。

  云开霁犹豫之下,最终决定跟随感觉,最后一搏,他说:“你如果敢睁开眼看着我,我就相信你没有骗我。”

  秦远道用尽了所有骨血的意志,尽量淡漠无私地看他一眼。

  可这一眼就暴露了,他也心悦徒弟,情投意合,刻骨铭心。

  秦远道的骨血自然也爱云开霁,至死方休。

  云开霁轻声说:“师父,你骗我。”

  云开霁狡黠一笑:“你也爱我。”

  秦远道重重拍了一下身旁的木桌,手上青筋暴起如翻涌的山脊。

  秦远道气急攻心,他大声说:“你胡说什么?”

  云开霁听懂了师父真心。

  他赌赢了。

  云开霁轻巧地像一只燕子,纵身一跃,滑落在秦远道座旁。

  他环住师父的头颈,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秦远道没有躲。

  他再也躲不掉了。

  云开霁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

  云开霁一边流眼泪,一边像刚会捕猎的小豹子那样,毫无章法,胡乱地与秦远道的嘴唇磨蹭撕咬。

  情爱之事,从来没有一方是绝对的猎手。

  至少,秦远道的心,已经完全让云开霁捕获了。

  秦远道认命了。

  秦远道想,天塌下来,我给他顶着。

  于是,秦远道闭上眼睛,扣住云开霁的后脑勺,把徒弟抱到了怀里。

  吻毕,云开霁放开他,喘着气说:“我都听你的不行吗?我只做你徒弟,但是你不要再推开我。”

  秦远道不知所措。

  他在短短的一个吻中,本来连道侣合籍大典的礼服样式都想好了。

  秦远道缓缓开口:“不行,你这样投怀送抱,谁相信我们只是师徒?”

  云开霁更是不可置信。

  云开霁惊讶地说:“当初是你说,我只能做你徒弟的啊。”

  秦远道现在听到云开霁说要做师徒,他深感当初的话,真是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远道沉默了一会儿。

  秦远道皱眉:“我们藕断丝连,有损你在外面的声誉……”

  云开霁嗤笑一声。

  云开霁带着几分怨气,用撒娇的语调说:“你现在想我的声誉?我倒要问问,上个月是谁,当场摸我手腕随便探查我的经脉的?”

  秦远道:“……”

  好吧,是他干的,而且就在南水贺家的宴会上。

  正好,他们现在也是住在南水,云开霁这样说,也算是应景。

  秦远道压抑地说:“是我对不住你。”

  说完这句话,秦远道放开搂着云开霁腰的手。

  秦远道声音低沉:“那是我僭越了,以后我不碰你。”

  云开霁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转头又说这种薄情的话?

  云开霁身体往后一仰,好像悲痛过度要摔倒的样子。

  秦远道坐不住了,他马上伸出长臂,直接环住了云开霁的两肋。

  因为没有反应过来,秦远道压着云开霁直接摔在了客栈地面的木地板上。

  云开霁手脚撞得生疼,但是他的后脑勺一点都不疼。

  原来,秦远道本能地把手垫在了云开霁的后脑勺下面。

  这时候,秦远道也顾不上爱惜拿刀的右手了。

  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秦远道根本没有这么近距离,无限贴近地观察云开霁的五官和脸庞。

  云开霁很白,秦远道第一时间联想到芦花。

  为什么秦远道会产生这种联想,是因为云开霁的白一种富有层次的白,在各个角度下有变化有明暗,不像瓷瓶只有一种单薄的底色。

  就像现在,云开霁的脸彻底在暗处,秦远道俯下身去,再次吻住了他的嘴唇。

  津液和爱欲同样甜美。

  秦远道和云开霁都在接吻中迷乱。

  秦远道还是犯了错,被年轻的徒弟云开霁爱上,秦远道如骄阳伴我那样自傲。

  太让人沉醉了。

  他们俩亲了足足一刻钟。

  分开的时候,秦远道双臂撑地,打算先行起身。

  然而,云开霁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小臂上。

  秦远道荒唐地直接翻了个身,躺在徒弟旁边的木地板上。

  从他们俩现在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窗外蓝色的天空。

  阳光重新打在了云开霁的脸上。

  云开霁眯着眼,朝着秦远道的方向靠了靠,他把头搭在了秦远道的肩膀上。

  秦远道从未见过这样的云开霁。

  阳光下的云开霁依然很白。

  秦远道想,芦花不够好,芦花配不上他的徒弟。

  秦远道产生了一个新的联想,云开霁白得像蒲苇。

  蒲苇和芦花是很像的。

  蒲苇的白是一种富有生机的白,不是一场风吹雨打后就会被打落的单薄花瓣,不是太阳一晒就融化的雪,而是无论和煦严寒、盛亮暗月,都发出自身的一种暖,绒绒簇簇挤挤挨挨。

  秦远道想,我何德何能拥有他呢?

  秦远道苦思冥想,说:“我如果不是人就好了,那样我们不必有什么关系。你喜欢我来找我,不喜欢我便离开。”

  云开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云开霁说:“不可能,我跑了,你也一定会把我抢回来。”

  秦远道如果是野兽,他一定叼着云开霁的脖子和别的猛兽打架,让他放下云开霁是不可能的。

  秦远道哑然。

  这真的是他会做出的事……

  云开霁叹气:“唉……”

  云开霁问他:“师父,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秦远道闭眼:“你说算什么便算什么……”

  秦远道记仇地补充了一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徒弟想让我怎么样,我受着就是了。”

  云开霁让他逗得哈哈大笑。

  云开霁几次想爬起来,笑得根本直不起脊梁。

  云开霁笑着笑着笑呛了。

  秦远道赶紧给他捋背顺气。

  好在,他以前照顾徒弟习惯了,很快就让云开霁放松了。

  云开霁把头放在秦远道的胸腹中间,避开了他的视线。

  “人都说‘至亲至疏夫妻’,你再和我若离若即的,我只好当你想和我当夫妻。”云开霁说。

  云开霁忍不住脸红。

  云开霁倚着他,喃喃道:“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他们只是个过客,只有你对我是最重要的。”

  至于合欢花毒的事情,他暂时不愿意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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