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冥玄怪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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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牲口后,玲珑清叶心火上烧,口中干渴燥热,便同花鹿僧牵着牲口一起去到了南城墙下的茶棚里。
来到茶棚前,不等伙计上来招呼,玲珑清叶就从腰里扣出几个铜板来扔给了羊掌柜,并吩咐道:“温火烧两碗清茶,另外在弄一盆热水两块毛巾来,擦擦身上的晦气。”
老掌柜接过钱后,不多聒噪,转身就到炉子前倒了盆热水来摆在了桌上。花鹿僧牵着牲口坐对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目诵起了经文。玲珑清叶这时心火正旺,听不得这些动静,立即就呵斥道:“行啦,我还没死呐,用不着你来超度。”
花鹿僧睁开眼来言道:“玲珑施主误会了,这不是《往生咒》,是《般若心经》。”
玲珑清叶拍桌怒道:“什么心经不心经,别念了!烦!”别看他手纤细,但这一下却十分有力,差点没把桌上盆子给震翻了,连牲口都被吓得钻到了花鹿僧椅子下面。
老掌柜听到动静,立马就笑呵呵的端着热茶走上来,道:“莫动气,莫动气,气大伤身苦自己。货郎哥要忍气,忍过了怒气变福气,忍不过怒气才是真晦气哩。”
玲珑清叶听了这话不禁嗤笑道:“老人家心性温良,又多历世俗,在这里真是屈才了啊。”
老掌柜将肩上搭着的毛巾取下来递给他后,言道:“到了我这把岁数多少能学着些道理,只可惜大器晚成,要是能早几年,何必还顶风冒雪的出来卖茶呢?”
玲珑清叶点头道:“嗯,看来还需养养心性才能成就一番大事啊。”
老掌柜笑道:“茶已经给您二位上了,要续水了您只管招呼。”说罢,他对玲珑清叶和花鹿僧拱了拱手后,便又回到炉灶前去忙活了。
这时候玲珑清叶的气也抚顺了不少,再看花鹿僧也就没先前那般刺眼了,于是他便开口言道:“现在这牲口也买了,大师父想要怎么处置它啊?”
花鹿僧轻抚着牲口的头,言道:“先慢慢教它懂事,然后再寻个好去处放生。”
此话一出,玲珑清叶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合着刚才自己花那许多冤钱,这呆和尚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竟真把自己钱袋里装着的东西当做了粪土。虽说心里明白这些出家在外的和尚全都这德行,可这不比旁观看热闹,哪能不在意呢?于是他立即言道:“大师父,你倒是真爽快啊,这么贵买来的东西说放就放?哼,这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干。”
花鹿僧言道:“施主你就不可怜可怜苦人吗?它纵使前世有过万般罪孽,今生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更何况它家中肯定还有父母需要赡养,杀一个就死一户,你安能忍心如此?”
玲珑清叶急恼道:“我的大师父诶,你说的那是知事明理的凡人,而咱们买的这个都是北洲各国专门饲养的牲口,生来就是要被宰杀的,两者能一概而论嘛?”
花鹿僧闻言大惊失色道:“你休要耍笑贫僧,世间怎会有这等事?”
玲珑清叶抬起茶碗来喝了一口后,言道:“唉,且听我慢慢与大师父你道来。传闻这北俱芦洲不比其他各洲那般物产丰富,且夜长昼短,到了六月时节后更难见日光。故早先此间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苦不堪言,诸王亦为此大为苦恼。后有擅谋者谏言,可使通变化者混入人间散布谣言,称北俱芦洲是处漫天飞白玉,遍地是黄金的宝地,诱骗凡人至此充做军民口粮。
可此也非长久之计,须知那凡人虽然贪心好杀,但也绝非蠢钝的憨畜,如是几次后便也再不轻信了。无计奈,诸王只得下令在各处设立司牧府、蠃窖,将剩余人口细心圈养起来,待其产子后再拿出来贩卖屠宰。而且公畜须至舞象、母畜须至艾服才可出栏,如若不然司牧官即要被革职收监。倘若百姓胆敢私贩幼畜或是走失牲口,论罪也是要被斩首示众的。
所以这东西,咱们只能往屠户那里送,要真按你说的去放生,这大好的头颅不就白白断送了吗?”
知道其中内情后,花鹿僧先是呆愣,随即恍然大悟道:“那...那也就是说,这里其实并不是个有神佛临凡说法的福地?!”
玲珑清叶皱了皱眉,问道:“难道大师父是来此地寻佛求法的?”
花鹿僧闭目摇头长叹一声后,随即对玲珑清叶备述了前情。玲珑清叶听罢,不禁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居然是因轻信了凡人的话才来到此处的,真真笑煞我也。我猜八成是你与那人结了冤仇,所以才扯谎骗你来北洲,想要害了你的性命。”
花鹿僧苦道:“贫僧只是与他们萍水相逢,又不曾恶语冲撞,何来结怨一说。”
玲珑清叶安慰道:“人若想害你,无理也有理。行啦,大师父你也莫要丧气,就算没能找到下世的佛爷,但好歹这趟也没白来不是?”说着,他就用手指了指花鹿僧椅子旁边的牲口。
花鹿僧听了这话,随即问道:“那玲珑施主的意思是,愿意将这头牲口赠予贫僧放生咯?”
玲珑清叶闻言捩了他一眼,冷声嗤笑道:“我们放它生,官府放咱血。而且就放他一个你就当是行善了吗?干脆你还不如找列王去商量商量,让他们把北洲所有的牲口都放了那才是功德哩。”
岂料,玲珑清叶这随口说出的玩笑话,花鹿僧这根囫囵竹又当真了,马上就站起来道:“嗯,此言有理。那劳烦玲珑施主现在就带贫僧去见北洲各国君王,到时贫僧也好与他们说说佛理,教其放下屠刀改恶向善。”
玲珑清叶连忙摆手道:“这好事就别再拉上我了,大师父你自己个儿去吧。”
花鹿僧见他如此,便也不好再勉强,只得问道:“即使如此,那就请玲珑施主指给贫僧方向,贫僧独自前往。”
玲珑清叶刚想出言劝他放下此念,但又见其眼神坚定,似是非去不可,就只好从货箱里取出些干粮和钱来递给他,道:“唉,大师父,你要是想遍访各国,恐怕没个十年八载也回不来,干脆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下月初二北洲诸王正好要在钟山聚会议事,你要真有心去做这事,那不妨就去那吧。路也好找,由此向北走八百里就到了。另外,我这里些干粮盘缠权当我布施与你的,只是这点微薄之物不知够不够大师父你走到钟山。”
花鹿僧接过了干粮盘缠后,将拴牲口的绳索和陪伴自己多年的那串佛珠一齐交到了玲珑清叶手中,恳求道:“去路途遥远,贫僧唯恐顾它不得,所以万望玲珑施主大发慈悲,好生照料它...贫僧身上能称得上财物的只有这串灵珠了,还请玲珑施主不要嫌弃。待来日贫僧功成回返,定然感激不尽。”
看着手中的那串红润流光的珠链,玲珑清叶心中五味杂陈,心中暗道:“若是此番花鹿僧有去无回,那自己这辈子恐怕要摊上笔还不清的孽债。唉,虽说有意想陪他一道前往,但毕竟自己也不过一介白丁草民,何来胆气敢与他同去。”思来想去,最终玲珑清叶只好对他言道:“今日天色已完,大师父不如随我去客店内小憩一宿,待明日再走不迟。”花鹿僧闻言,再三谢过了玲珑清叶后,便随他一齐去了客店投宿。
一夜无话,直至天明。次日清晨,玲珑清叶将花鹿僧送到城门外后,叮嘱道:“大师父此去钟山,走陆路就好,万不能涉水行舟。切记,切记。”
花鹿僧将话放在心上,这便辞别了玲珑清叶,笃志投北,自不在话下。
却说,花鹿僧跋涉了半月有余,一日正在大道一棵枯树下旁歇脚时,天上阴云四合,雪花纷纷扬扬,似是倒扣了盆灰面,呼喇喇劈头盖下,顷刻间就埋了四五尺深。花鹿僧刚要起身避让,前方狂风骤起,呼啸着赶上前来,不容分说,按住了身子便往后推搡。花鹿僧一时脚下无根,向后踉跄几步,倒头就栽倒在了雪地里。还不等他起身,那棵枯树也吃不住力了,喀嚓一声,枝干折断,摔下来好些冰雪来,立时就把花鹿僧填进了白馍馍里,动弹不得。
少顷,风雪停歇,花鹿僧费劲了气力才从厚积的雪堆里爬出来,不等喘匀气息,这身上的雪水热汗又将单薄的僧袍里里外外打了个通透,微风一拂,身上立马就挤满了毛栗子。花鹿僧受不住冻,取出火镰燧石来想要生一堆火烤烤。可是这嘴里上下两排牙齿乒乒扑扑斗得激烈,身子也跟着哆哆嗦嗦抖个不停,哪容他搓火取暖?
花鹿僧眼见手被割开了五六道口子,更不觉疼痛,叹了口气道:“罢了,看来贫僧还是加紧脚步赶路为好,趁着手脚还能动,赶紧找个地方,讨碗热水吃去。”说着他匆匆收拾了取火的器物,将双手插进怀中紧贴着肚皮,起身迈开腿,一步一陷地就又往前赶路去了。
待走过一二里路,又翻过了几处小丘,花鹿僧已是筋疲力尽,眼前昏惨惨似灯将尽,步子也越来越沉。就在万念俱灰之际,忽见远处白茫茫的平原上落有几点墨渍,几丝炊烟文文莫莫,揉开了眼睛一看,却原来是处村落孤零零的画在那里。大喜之余,花鹿僧哪还顾得是真是梦,心血滚热,疯也似地甩腿狂奔,一口气直抢进了村南。
这时恰好有几个村民在此倚着篱笆聊闲,见花鹿僧疯魔至厮,旁边抓起笤帚竹篦来就把他给架住了,问道:“和尚且住,再往里闯我们便要不客气了!”
花鹿僧瘫在他们身上,急喘道:“贫僧想进村烤烤火,讨两碗热水喝,求各位施主行个方便。”说完便晕了过去。
其中一个长耳三瓣嘴的后生见此,马上急呼道:“快,哥儿几个搭把手,抬回家,教我那浑家烧些热菜汤给和尚吃下肚,晚了只怕活他不得。”在旁的一干等众不敢迟疑,拎胳膊抬大腿,紧赶几步就到了那长耳后生的住处。待把花鹿僧安置在土炕上后,里屋走出个肤白貌美,双目赤红的妇人,问道:“当家的,这谁啊?没由来,怎就往家里抬。”
后生道:“容后再说。三娘,你先去做些热汤饭来,稀一点。”妇人点头应了声“诶。”,随即转进了灶房。后生同其他村民不多聒噪,利落地剥光了花鹿僧的衣物,又抖开条花毛毡被来盖在身上,捂严实了,不停地哈气在掌心给他搓手脚。
过了半个时辰,妇人端着碗热腾腾的菜糊糊汤挑帘从灶房里走出来,见床上的花鹿僧还未醒来,便放了碗,从墙上摘下来顶草帽,擦净了盖在上面,护住了温暖。“当家的,这和尚是怎么回事?”
后生不耐烦道:“先看看救不救得这条性命再做话说吧。”
妇人塌着脸,不悦道:“那我去兑点温热水来,先给喂点,不然谅也难活。”
后生闻言,连点头称是,随即起身去柜子里抓了两只大碗,在缸里、锅里各自盛了一半,兑好了,快步送来摆在炕沿,扶起花鹿僧,掐开嘴,咕嘟嘟的灌下去了许多。见花鹿僧嘴唇微动,后生又叫妇人取来了汤饭,用筷子一点一点地拨进了他嘴里。
如此折腾了四五个时辰,花鹿僧终于才缓醒了过来。强挣扎起身,环顾四周,屋内的炭火还尚有嫣红,羞答答地映在四壁,低头看,炕边矮凳上还摆着副碗筷,向外眺,窗外云拢雾遮,天上薄薄地擦了些灰白,却不见屋主在哪。翻身刚想下床,却见那对夫妇在地上铺了草席,挨着土炕,正自睡得香甜。吓得花鹿僧忙把脚缩了回去,“阿弥陀佛,贫僧活命在此,却苦了好夫妻。罪过,罪过。”
花鹿僧不敢打扰,挪到角落,披了毡被,赤着脚,躬身小心翼翼地觑步到了地炉附近,拾起热乎的僧袍,转进灶房里换在身上。又把毡被拿到地炉前烘了许久,待温热,又摸近了草席边给他夫妇两个严严地盖了。随后,再双手合十作了揖,从褡包里取出两串钱来摆在桌上,这便钻出门缝去了。
出门时正好从对面走出来个驼背灰发的瘦脸汉子,他见花鹿僧如此行径,便眯着眼笑道:“和尚活了?”
花鹿僧道:“此间民风良善,定是能活的。”
那汉子窃笑几声,走过来,用细长的手指着花鹿僧,讥讽道:“和尚真不晓事,毛家夫妇昨日里为就你活命,遭了许多罪。谁承想,你这和尚金口玉舌,连同人家道个谢字都舍不得,啧啧啧。”
花鹿僧听得有理,头垂下来,惭愧道:“施主所言极是,贫僧如此,确实不该...羞哉。”
那汉子宽慰道:“我这是与你说笑哩,和尚太认真。我们这里多有善士,从不讲究那些俗套虚礼,勿要挂怀。”
花鹿僧低着头,羞道:“都是常理,本应如此。只是贫僧怕误事,急赶路程,所以才有此一失。不该,着实不该。”
那汉子闻听此言,心中不免好奇,忙放下肩上的锄头,发问道:“和尚要去哪里?”
花鹿僧答曰:“贫僧欲前往钟山,面见北洲诸王。”
那汉子听说是要去钟山,以为他是官家使者,于是立即抬手指向了正北雾隐深处,道:“此去钟山不过一二里路程,大道平坦,不须急赶。哪怕是瘸腿的,晌午也就到了。”
花鹿僧听了这话,忙对他敬了一礼,道:“多谢施主指明路径,贫僧感激不尽!”
那汉子扛起锄头,对花鹿僧摆手,言道:“区区小事勿须言谢。”说罢,转身向南而去。花鹿僧也不敢耽搁,抖擞了精神,继续北上。
闲言少叙,只说那花鹿僧自清晨离了村庄,追山赶路,走了约莫有个把时辰,终于到了钟山脚下。抬头仰望,但见阴霾满布的天穹上破了个大窟窿,一道华光从上直掼而下,照得山峦崖顶金光灿灿,山脚云霞雾气亦是多彩斑斓,地脉灵气回转其内,滋养着无数的鲜花绿树,不消近前便有徐徐清风送来异香扑鼻,无尽的秀丽映在眼中只一片好风光。
心系要事,花鹿僧哪敢贪看风景,快步直入山中。岂料,走了不过百余尺,谷中雾气渐起,哪里还寻得着前途归路。也道是他心宽胆大,丝毫不顾山道险阻,步子踩得紧实,只定心往高处走。怎奈,花鹿僧虽心诚志坚,可毕竟路径不熟,越往前走就越糊涂,到最后哪是哪都分辨不清了,只能在此间迂回转向。如此折腾了两三个时辰,花鹿僧实感腿酸脚软走不动了,只好随意找了处平整的地方坐下,身子向后一仰,靠在了块石头上歇息。“此地满是迷障,路好生难走,要是再找不到诸王,那些可怜人如何能活?苦也。”
休息了片刻,花鹿僧伸手想扶着旁边的山岩挣扎起身来继续走,却发现这块石头棱角分明,齐齐整整,不像是自然长成。过头去凑近了仔细观看,只见那是块巨大的方石,上面满布藤萝苔藓,几个斑驳不清的大字罗列的规矩,写的乃是:“琼台关”三个大字。
花鹿僧见此,大喜之余,忙翻转身爬起来,顺着石阶,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城关下,抓住了铜环咚咚咚叩个不停,直喊道:“贫僧有要事,须面见北洲诸王!”
那镇守山关的将军此时正在城门楼子里打瞌睡,猛听得有人砸门,匆匆披了件薄甲、挎了腰刀,上城头来看。见下面原来是个鹿精,不由得又惊又怒,蜷起双眉,立即踹醒了士兵,喝命道:“有贼寇来闯关,快与我将他拿下!”士兵们被唬得心惊,跳起身来捡了刀枪,一齐呼喊着跑下了城楼。
花鹿僧不知有祸,此时仍在叩击城门,听到大门轰隆隆作响,从里传出无数喊杀声,急收手,退到阶下拱立。众兵卒涌出关外,以为他要跑,立时就围了上去,道:“哪里来的野鹿,竟敢擅闯琼台关!”
花鹿僧忙摆手解释道:“诸位且慢。误会了,误会了,贫僧是来面见诸王议事的。”
将军下来听了此话,先不想其他,单把花鹿僧的麻衣相来看。见其身上僧袍老旧,鞋袜破烂,丝绦也都散乱了,马上厉声喝道:“放屁!腌臜如此,你凭甚去见列位大王?”
花鹿僧答曰:“凭颗良心。”
那将军用小指扣着牙缝,啐骂道:“呸!你这腌臜打脊的泼怪,一副心肝才能熬几碗汤水,大王也稀罕见你?来啊,先把这泼怪贼奸关进黑牢里,待我禀明了列位大王,讨个赏字,赚两坛酒水来,咱们再吃净了他!”
众兵丁听罢,个个欢喜,上前拿住了花鹿僧的长角扳翻在地,绑牢了手脚,担在长枪上就往黑牢里送。那将军更是兴高采烈,哼着曲悠悠地穿戴齐整了,也不配腰牌,快步就往山顶朱乙殿去了。
不移时,那将军来到山顶,朱乙殿外,立即伏身跪倒,喊道:“末将,琼台关守将柴雄凌,于方才在城关下拿住个闯关的癫僧,不敢擅断,特来请示大王。”
侍卫听了,不多聒噪,直接转向殿内禀明了诸王。贺良王和海蛟王并坐首席,听罢,都奇怪道:“真是癫僧?”排坐在两厢的各国君王也是惊诧万分,具道:“那和尚当真疯癫至厮,竟敢来此处撒野?”
侍卫在下回禀道:“小的也不知。”
海蛟王闻言,略有所察,遂笑道:“依本王看,未必是个癫僧。”
贺良王不明白话中意味,转面问道:“龙兄此话怎讲?”
海蛟王笑而不答,只说将柴雄凌招上殿来一问便知。贺良王颇为不解,只得吩咐侍卫出去把柴雄凌领上殿来回话,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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