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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游戏资讯  时间:2023-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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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琵琶女一曲终罢,再次俯身见礼。

  苏络几次三番没和沈疏桐搭上话,心中正焦虑着,忽听云锦出声道,“瞧二当家的神色,想来是九云山偏远,没什么好的曲子能入二当家的耳?”

  在场之人皆以为这是大将军借机敲打,那琵琶女不知缘由,当真以为这所谓的二当家是嫌弃自己的曲声。

  说起这琵琶女在文坡镇中面貌也属佼佼,论弹奏琵琶的技艺,至少在文坡镇是无可匹敌,这样的人,多多少少是有些桀骜在身上。听罢大将军所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那女扮男装的女子,面上轻而易举的闪过惊艳之色,随后颔首致意,“小女子技艺不精,愿听先生教诲。”

  苏络暗自苦笑。

  说起来,她虽然出生官宦,可于琴棋画并不精通,唯有这“书”是她二哥盯着好几个寒暑练出来的,算得上有些心得,更何况她此刻满脑子是那份密信上的事,就算懂,也没那个心思听。

  苏络低下头呼出口气,“将军误会了。”她又抬起头看向那琵琶女,“姑娘技艺精湛,手法娴熟,想来昔日醉吟先生所盛赞‘轻拢慢捻抹复挑’,便如姑娘此般。可惜我是个粗人,不通音律,听不出什么大珠小珠、急雨私语,只知好听罢了,方才听得入迷了些,姑娘勿怪。”

  云锦瞧她神色恳切又坦诚,半点瞧不出方才三番五次盯着帐门的模样,自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哼”声。

  琵琶女被她瞧着,面容渐染红霞,垂头含怯,“先生客气了,偏远之地,技艺浅薄,当不起先生盛赞。”

  于她们而言,脸红是并不是需要很多酝酿的技术活,毕竟有些男子们的自尊心需要满足,可眼前的人并不是男子,想来也只是这位姑娘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话有失妥当的示弱。

  苏络未觉冒犯,只是云锦心中不快,冷声叫人退下。

  几乎同时的,苏络听见帐外的脚步声越来愈近,而后一兵卒同那琵琶女擦肩而过。

  “禀报将军,营外来了位宣纸的公公,方才入了营,一行人已经朝着这边来了,请大将军,率诸位将军在此候旨。”

  终于来了,苏络心中一凛,今夜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看向云锦。

  不同于她的紧张,旁人眼中虽有疑虑,面上也都是欢喜的。自然了,平定西北的大功业,单凭着这一件事,日后就是要名垂青史的,这圣旨来得虽说快了些,可也不意外。打仗要么输,要么赢,输有输的旨意,赢有赢的旨意,这不足可见朝廷对西北战事的重视吗?如今大胜,不是恩赏还能是什么?此刻,无论心中妒忌与否,至少大家面上的欢喜是热切的。

  在这片热切之中,唯有云锦的冷静显得格外冷漠,仿佛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一般,她甚至瞧着已经出来恭喜她的莫黎江狠狠皱了皱眉,清声呵斥道,“放肆,陛下的旨意岂是尔等可肆意揣测的?”

  莫黎江哈哈一笑,浑然不以为意,“将军也太小心了些,咱们赢了,朝廷就该赏,这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混账!”云锦摔了一旁的酒杯,莫黎江的笑意戛然而止,瞧着云锦似乎真的动了怒,又不甘不愿的请罪,含糊道,“末将知罪,任凭将军责罚。”

  以莫黎江的莽撞性子,平日里也没少被云锦责骂,可他依旧是云锦身边最得力的人之一。有道是“红樱悍将沈疏桐,黎江白虎莫永章”,四将之中,唯有此二人并称“长林二骁”,可见他们在云锦心中分量。

  因而这话一出,长林军这边尚且无人开口,那边便已经有人求上了情,瞧着云锦面色渐缓,她这才扫了莫黎江一眼,“憨蛮之徒,在此都怕污了圣旨,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样被赶出去的场景,一日不知道要发生多少遍,大家也都见怪不怪,莫黎江的马甚至就在不远处由人牵着。

  帐中众人无言,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这场景竟莫名的滑稽。

  苏络心中稍定,出去的若是沈疏桐,由白芷去说自然可信度高些,可事情有变,出去的是莫黎江,那他就算心中半信半疑也会提高些警惕。

  眼下,她也只能防范着宦官的作为...

  宣纸的公公到了营帐时,以她和盛汝康的身份,自然是站在了最角落。

  宣纸的公公姓杨,是宫里大太监刘福顺的干儿子之一,他刚被提到司礼监不久,便被派做了军中的监察使,很得刘福顺的心意,见谁都是笑眯眯的模样,见云锦朝自己拱手,他忙拦住了,“使不得使不得!云将军是平定东戎的大功臣,奴婢不过一个阉人,哪里当得起大将军的礼数,这可是折死奴婢了!”

  云锦心中的厌倦收敛得很好,同杨公公周旋了几句,这才出声道,“既如此,那便有劳公公宣纸了。”

  “欸,不妨事不妨事!”杨公公招了招手,立马有端着酒的小内侍上前,杨公公边说边倒了杯酒,“这是江南有名的池阳春,在花树底下埋了六十年,宫里边说了,这是专门等到西北大捷,用来庆功的。可巧今日营里面也庆贺着呢,奴婢一听,忙让人又折回去取,这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今儿个晚上到齐了,都说好酒配英雄,这开坛之后的第一杯啊,自然是留给咱们最大的功臣!”

  众人一片祥和的应和之声,角落里那明显嘲讽的冷笑便显得格外刺耳。

  杨公公眉间一挑,本打算假装没听见,却见身旁的老将军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二当家,你可听清楚了,杨公公说了,这是宫里皇上的意思,你今日这般,莫非是对皇上的旨意不满吗?”

  听老将军扯到了皇上身上,杨公公不得不出言道,“不知,这位二当家是?”

  方才苏络出声时,盛随宁脸色就难看的厉害,不过他脸上本就青一块红一块,此刻也看不出来。

  沈疏桐尚且犹疑不定,她看了眼大将军,可是在没从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便只好瞧着这位二当家上到前来。

  苏络上前,只神色倨傲地微微点了点头,“在下盛氏粮行二当家,林秋林怀瑾,公公有礼了。”

  杨公公将她上下打量了遍,面上笑意略淡去三分,“原来是盛氏粮行的人,说起来,奴婢刚到司礼监的时候,逢上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太子殿下进宫请赐盛长恒为皇商,不得了啊,到底是沾了储君皇气的,又深受太子殿下器重,就连皇宫里都略有耳闻。”

  苏络半点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嘲弄,接着道,“正是,此次攻打东戎的军粮皆是由盛氏粮行筹备,太子殿下念及大当家劳苦,这才有了皇商的名号。”

  陈老将军气笑了,“听你这意思,若是没有你家粮行,我们就根本打不了这一仗,合着最大的功臣该是你的?”

  苏络侧身,看向胡子花白的陈老将军面色陈恳,“这只是其一。”

  老将军差点没背过气,只听苏络接着道,“哪怕方才陈老将军不曾点草民,今夜,有些话使不得不说的。各位将军,众所周知,去年天寒以来,东戎屡次掠我军辎重,致使我军缺米少粥,屡屡陷入被动,虽说东戎骑军擅突袭,可咱们竟一直没有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公公必然知晓,东戎与我大梁不睦已久,互为仇雠,可这一仗不仅没把东戎的狼子之心打灭,反倒用咱们的军粮,养了好大一只硕鼠!”

  “而大当家为保证将粮送到,不惜派出自己亲生儿子亲自监送,大当家老来得子,一直将这少当家当宝贝珠子护着、疼着,可此番也顾不得了,奈何东戎人竟然挟持了我们少当家,还派人送来消息,让我们将这粮食直接送到东戎,直言要忠,则无子!他们意欲离间我等军民之心昭然若揭,草民不愿看忠君爱国之人受此要挟,自请前来押送辎重。被劫之后又向云将军送出消息,告知敌军大营所在,不然又从哪里得知那东戎老巢,又何来一网打尽?”

  显然,她这一番慷慨陈情的目的只有一个——抢功。

  说着,她露出自己受伤、没有包扎的手腕,扬声道,“皇恩浩荡,盛氏粮行上下三百余人,皆愿为我大梁抛头颅,洒热血,可在下在军中休养这几日,却屡屡听闻有传言说我等叛国卖国!今日,还请杨公公做主,还我盛氏粮行清白!”

  帐中一时之间也没人开口,她这抢功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可手段拙劣。

  无论哪朝哪代,说起征战杀伐的功劳,哪一桩不是武将们的?再如何闹也没有一个商人能得了首功的,可俗话说吃人手短,她刚说了军中的粮都是盛氏粮行筹集的,这会儿骂人难免有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之嫌。

  杨公公是宫里的,倒是不会吃人手短。可她最后那番陈词却只说自己要个清白,又是死又是伤的卖惨,不论他有多不喜欢,皇帝无疑是喜欢的,他就更不能责骂了。况且今日之事,还是要隐蔽些,坚决不能闹大...

  杨公公瞳眸一斜,瞧了云锦一眼,她一脸事不干己的默然,身旁就是那捧着酒的下人,杨公公扬了扬拂尘,脸上复又笑的热切。

  “这是哪里的话,陛下圣裁明段,段然没有叫一个好人受委屈的,你们的心思,奴婢知道了,待日后会宫,自然会陈奏陛下,那时候的赏赐,必然少不了二当家和盛氏粮行的。今日实在是个好日子...”他说着又倒了杯酒,一手各执杯清酒,道“咱们大梁,有不畏生死的将军,有一心朝廷的百姓,军民一心,这才是我大梁的幸事!奴婢托个大,请二位同饮庆功酒,也算是解了误会,日后,诸位......”

  话音还没落定,只听远处一阵喧嚣马鸣,有士兵急走呼喊。

  “降兵诈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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