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桌游《赛博朋克 红》解析《赛博朋克 2077》的剧情走向

　　注：本文中所有世界观名词均为暂译，一切以未来发布的官方中文为准。

　　自从开发商 CD Projekt Red 在 2012 年公布了《赛博朋克 2077》这款游戏之后，全球玩家都密切地关注着这款游戏的动向。在 2018 年 E3 展会上，我们第一次见到了这款科幻题材游戏的真面目，但至少从目前来看，我们对这个黑暗未来世界的了解还是相当有限。

　　R. Talsorian Games 是原版《赛博朋克》系列桌游的开发商，他们近日为最新版本的桌游《赛博朋克 红（Cyberpunk Red）》公布了套件「Jumpstar Kit」。这款桌游背景设定将从 21 世纪 20 年代变更为 21 世纪 40 年代。《赛博朋克 2077》将于 2020 年正式发售，而《赛博朋克 红》这款桌游也许能让我们提前了解一下《赛博朋克 2077》的世界。

　　红影时代（The Time of the Red）

　　在探讨《赛博朋克 红》对《赛博朋克 2077》造成的冲击之前，我们有必要先来了解《赛博朋克 红》中的世界与秩序。

　　「在 Talsorian 工作室内部，我们总是倾向于把《赛博朋克》系列当成漫画书，」《赛博朋克》桌游的创始人 Mike Pondsmith 解释道，「大家都知道漫画书如何重置自己的剧情，漫画会修改故事的时间结构，不断改变剧情以及其他的内容……而在角色扮演游戏中，角色和情景总是趋于向一个稳定的状态发展。游戏设计方或者玩家总有一方的解读会变得过度，乃至偏离正道。这时，我们就必须重新校正设定。然而，这个问题需要一些巧妙的解决办法。」

　　《赛博朋克 红》的背景设定在 21 世纪 40 年代中期，而《赛博朋克 2077》的剧情则发生在这款桌游的?32 年之后。《赛博朋克 2077》以及《赛博朋克》系列桌游的大部分故事都发生在未来都市夜之城（Night City），在所谓的「第四次企业战争（The Fourth Corporate War）」结束之际，夜之城遭到了重创。地球上最大的两家超巨头企业（MegaCorps）「军用科技公司（MiliTech）」和「荒坂公司（Arasaka Security）」引发了这场全球性质的武装冲突。

　　在 2023 年，军用科技公司在荒坂公司夜之城总部引爆了一颗小型核弹，战争随之戛然而止。核爆炸产生的碎片、尘埃、放射性坠尘、常规轨道打击的残留物和大量化学物质卷入了大气层。此后两年的大部分时间内，放眼望去，地球的天空中都笼罩着一道诡异的红色阴影。这段日子，加上后来长达十年左右的战后重建时期被统称为「红影时代（The Time of the Red）」，类似于现实世界的「咆哮的二十年代（The Roaring 20s）」和「爱之夏（Summer of Love）」现象。

　　赛博朋克版《卡萨布兰卡》

　　在此次战争之后，美国政府将军用科技公司的大部分资产收归国有。虽然政府借此机会强化了自己的武装力量，但是他们仍无法掌控密西西比河西部地区的局势。太平洋西北部的几个州和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联合对外宣布独立，成立了「太平洋联邦（Pacifica Confederation）」。这次分裂使得夜之城成为了一座独立的孤岛。而核爆之后，美国宣称无法对夜之城进行重建工作，因此，这座城市只能选择自力更生。

　　此外，这其中还有一种极大的可能性，在红影时代至 2077 年的某个时间节点，夜之城与美国政府曾处于交战状态。或者更准确地来说，美国政府曾试图对夜之城展开全面战争，但最终失败了。

　　在《赛博朋克 红》的「红影世界设定书（Red World Book）」中，有一部分章节详细地描述了夜之城战后重建的细节。在核弹爆炸之后，美国政府彻底抛弃了夜之城，几乎扼杀了所有「自由邦（Free State）」重新加入美国的机会。书中还打趣道：「如果美国政府打算收回某块特定的『自由地带（Free Zone）』，那么他们将会陷入一场漫长而丑恶的战争。该死的，如果美国政府真的打算这么干，他们甚至可能还会向荒坂寻求帮助。」

　　在《赛博朋克 2077》的首个预告片中，我们看到了市中心那座巨大的「荒坂塔（Arasaka tower）」，凭此推断，上文的猜想的确算是有迹可循。资料书还提到在新成立的市政府当中，荒坂正计划「暗中」掌控该区域的经济。

　　这可能意味着某些小公司或者街头帮派已经沦为了他们的走狗。在夜之城重建的过程中，过去由企业掌控的城市委员会已经成为了兼收并蓄的团队，其中纳入了帮派成员和义体改造者，此外，一些委员会成员也重新掌权。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冲突随处可见，外交协商已失去效果，暴力成为了解决问题的主要途径。

　　无论《赛博朋克 2077》的夜之城政府变成了什么样子，它的根基都已经摇摇欲坠。就像资料书上所写的那样，「在红影时代，夜之城已经成为了赛博朋克版本的《卡萨布兰卡》，就像那部经典的电影一样，夜之城充满了危险，法律几乎在此销声匿迹。人人都想在这里干一笔『大买卖』。」

　　提到游戏的基本设定，让我们先从这些隐喻回到现实。虽然 2077 年的夜之城是以桌游的世界设定为基础构建的，但是核爆彻底改变了这座城市的面貌。此外，核爆还引发了一场大地震，市中心的大部分区域都被洪水所淹，这意味着夜之城需要排洪和重建。

　　正因如此，我们完全可以假设有一颗核弹隐藏在夜之城的某个角落。当军用武器公司用核弹摧毁荒坂塔时，荒坂公司原本就在总部之下隐藏了一个更厉害的核武器装置。不过，在地面的那颗核弹爆炸之后，这颗核弹估计早已被掩埋在各种废墟之下。

　　根据桌游《赛博朋克 红》中的描述来看：「在荒坂塔倒塌之后，没有人知道荒坂公司的核弹藏在何处。而且，由于只有少数财团高层人员知道这个后备计划，比如 Kei 和他的父亲荒坂三郎。从此，荒坂的核弹便成为了一个民间传说。」还有什么故事比这个都市传说更适合用在《赛博朋克?2077》的设定中吗。

　　值得一提的是，在《赛博朋克 2077》中，人类和机器人也许不是唯一的敌人。战争结束之后，位于华盛顿和俄勒冈州的「生物技术公司（BioTechnica）」获得了合法许可，为了稳定西海岸支离破碎的生态系统，他们可以向自然界释放经过基因改造的实验性动植物。虽然《赛博朋克 2077》不太可能会让我们离开夜之城进行探索和冒险，但是考虑到基因改造动物的工程已经开展了 30 年之久，不免让人担心这期间会进化出什么怪异的生物……

　　未来的科技水平

　　「大约在 20 年前，」Mike Pondsmith 说道，「我们坐在一起聊天时，认为我们必须降低《赛博朋克》系列中的整体科技水平。我们该如何实现这个想法，同时又避免让游戏变得像《疯狂的麦克斯》那么疯狂？」

　　虽然夜之城已经成为了一处「自由地带」，脱离了美国政府的掌控，任何国家和政府仍可以在此从事贸易和商业活动，但是夜之城的科技水平在红影时代却出现了大衰退，正如我们在《赛博朋克 2077》演示中所看到的那些场景。

　　「科技型的社会十分依赖技术的发展和整合，」Mike Pondsmith 解释道，「比如说，没有油轮就无法得到石油。如果失去了交通工具，那么人们就无法获取食物。人们需要先找到稀有金属，然后通过工厂加工来制造芯片，然后再将它们输送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我们才能制造并随意地使用手机。」

　　由于缺乏可靠的供应链，《赛博朋克 红》世界观中的大部分技术只是让古早的技术发挥出新的用途。正如资料书介绍的那样：「现在并不是 21 世纪 20 年代的黄金时代（Golden Age），不过华尔街仍在继续运转。」

　　这对《赛博朋克》系列中的黑客（Netrunner）来说更是如此。战争和战后余波几乎完全摧毁了整个互联网（the Net），在过去，人们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进入网络空间。然而，旧时代一去不复返。在《赛博朋克 红》中，黑客只能通过更袖珍和便携的智控设备（cyberdeck）来找到本地网络的接入点，这个设备看起来有点像现代的 VR 设备，上面配有 AR 抬头显示器（AR HUD）。

　　正如我们在《赛博朋克 2077》公开的游戏演示所见的那样，虽然玩家仍需要通过连接本地网络才能黑掉门锁和炮塔，但在这时的?70 年代人们明显更方便进入互联网。

　　《赛博朋克 2077》的剧情

　　我们已经知道《赛博朋克 2077》的故事情节主要围绕着某个「独一无二的植入物展开，而它正是永生的关键」。这意味着如果我们想要解析《赛博朋克 2077》的剧情，《赛博朋克 2020》桌游的世界观设定可以为我们提供大量线索。官方也通过《赛博朋克 红》证实了这条时间线的剧情。

　　在 2013 年，摇滚歌手约翰尼的女友阿尔特·卡宁汉（Alt Cunningham）开发出了一种名为「灵魂杀手（SoulKiller）」的病毒。这是一种电脑程序，它不仅可以入侵并摧毁黑客的大脑，还可以将他们的意识（或者所谓的「灵魂」）从大脑中分离出来，然后将其储存在数字矩阵当中。《赛博朋克 2020》中的黑客对其如此描述：「这也许是地球上最接近地狱的存在了……这个评价基本体现了当时大众对这项技术的看法。」

　　初代规则书中记录的《永不消逝（Never Fade Away）》模组剧情中，几年之后，荒坂公司抓住了阿尔特，让她为公司复制这种病毒。于是，阿尔特开发了另一种「灵魂杀手」病毒，她本来打算利用新的病毒黑入互联网，数字化自己的意识，然后控制荒坂的网络来消灭这些绑架者，最后再让意识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中。然而，在阿尔特让意识重回躯体之前，约翰尼（没错，这就是基努·里维斯在《赛博朋克 2077》扮演的那个角色！）也在努力营救自己的女友，结果却意外地把阿尔特困在了互联网当中，而且他对此毫不知情。

　　那么，这一切与《赛博朋克 2077》什么关联呢？好吧，考虑到约翰尼本身就是一个数字幽灵，他看起来不仅仅只是个普通的人工智能，其「人类意识数字化」的程度甚至远超阿尔特当时开发的病毒效果。基努·里维斯甚至亲口承认：「约翰尼并没有死亡，他也许经历了片刻的死亡，但是这个角色仍会陪伴在玩家的身边。」

　　《赛博朋克 红》的世界设定表明，据说在 2030 年到 2035 年期间，约翰尼的身体被他的某个死忠粉从爆炸现场带走了，后来被人放在夜之城旧城区的某个冷冻库当中。这一说法是否属实还有待证实。近日，Mike Pondsmith 在与 IGN 的访谈中透露：「没人前去确认尸体，我已经强调过了……这是一场象征意义上的死亡。没有人能亲眼佐证。」

　　如果《永不消逝》模组算是官方正统的剧情，那么阿尔特对约翰尼的怨念就完全说得通了……尤其是当她发现约翰尼居然还在使用自己开发的「灵魂杀手拯救者（Soulkillersaver）」技术。毕竟，在 2019 年 E3 展会上演示的结尾部分，我们甚至想将他作为诱饵来引出藏在「幽灵世界（Ghost World）」的阿尔特。幽灵世界是互联网中被屏蔽或者隐藏的一块区域，一般，AI 狂徒（Rogue AI）会在此躲避「网络监察（NetWatch）」组织下属网络警察（cybercops）的追击。

　　根据原版桌游的故事设定来看，阿尔特开发的「灵魂杀手」病毒的确会让人「永生」，所以接下来的剧情也算是顺势而为，V 不情愿地得到了这个生物芯片，它能够提取出「灵魂杀手」的程序文件，让数字化的意识重新回到活人的世界当中。用黑客的说法，就是让意识重回「肉身空间（MeatSpace）」。

　　串联所有的线索

　　总之，《赛博朋克 红》向我们展现了 2077 年的夜之城，它刚迎来了赛博朋克文化中新一轮的「黄金时代」。夜之城在 21 世纪 20 年代的陨落引发了社会的大衰退，然后它又迎来了一场复兴。在 21 世纪 70 年代末期，控制论不断发展，民众频繁地组装、分发和购买各种科技装置。

　　科技的停滞也许只是为了让《赛博朋克 2077》延续原版桌游那种粗犷、肮脏的画风，但其实这很符合实际情况，而且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赛博朋克世界的部分魅力正在于它对未来世界的勾勒，不管是 21 世纪 20 年代的「黄金时代」，「第四次企业战争」之后的红影余波，还是《赛博朋克 2077》中那个全新的「镀金时代（Gilded Age）」，到处都少不了高科技的身影，但仍然保留了那种接地气的生活方式。

　　当然了，本文中的一切只是我们基于最新桌游《赛博朋克 红》「Jumpstart Kit」设定做出的猜想而已。《赛博朋克 红》桌游完整版将在 2019 年下半年发售，到时候我们肯定会进行更完整深入的考究。

　　翻译：王艺 编辑：Tig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