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记忆·老味道丨缸坛罐中的菜根香

　　2018-01-09 12:17 | 浙江新闻客户端

　　【编者按】“小邹鲁”金华，文化资源丰富、地位独特。为充分挖掘、展现这一丰富的资源，提升浙中生态廊道的文化内涵，金华市政协文史委联手市社科联、市方志办、市文物局、市档案局、市婺文化研究会和金报全媒体中心、金华晚报、浙江新闻客户端、金华之声共同推出“文史记忆”，寻找八婺共建共融共享共赢的文化力量。

　　每逢星期天，空闲之余，便去逛逛金华古子城，狭窄的小街铺满着地摊，上面堆放着黄澄澄的黄蜡石。摊主和石客在讨价还价，而我会拿起一块黄蜡石欣赏，并与同去的画友发一点思古之幽情。

　　这黄蜡石，不就是以前我们腌咸菜时，从婺江边或溪滩里捡回来的鹅卵石？

　　那时由于贫困，老百姓的食桌上多是素的。几乎每户人家都腌菜。在腌菜时，就需要石块压菜，而鹅卵石厚重、光洁，是腌菜压石的首选。金华人腌的菜，大致是白菜、三月青、雪里蕻、芥菜、萝卜等。

　　我们住在城墙脚是幸运的，每户人家都在城墙背有几小块菜地种菜。我家也不例外，有四小块地都种上了苋菜，因为苋菜茎叶都好吃。茎腌制后，那真是菜根香！

　　父母亲从故乡绍兴带来了一手加工蔬菜的手艺。每到地里的苋菜长得一人多高时，就将苋菜扛回来，有好几捆，整理后切段，装进七八个空酒坛里，加上臭卤，放上小块鹅卵石，用箬叶封口，过一段时间蒸着吃，可以吃上一年半载。

　　家里的大缸不会空着，金华菜市场上青菜大量上市，人们便买回整担的菜，百来斤不过一元多钱。先将菜洗干净后晒一晒，然后放入缸中，放一层撒上一些盐，一层层放满了，我们就上去用脚踩。踩实后，再压上几块鹅卵石，一个月后成菜就可以吃了。生的吃、炒的吃，怎么吃都可以。因为自家人亲“足”踩的，吃到嘴里放心、开心。

　　还有一种简便快速的腌制的方法：先将新鲜萝卜切成薄片，拌上盐放在罐中，压上几块小鹅卵石，隔日就可以吃了。这种咸萝卜片，用红辣椒一炒，这味道，微辣中带点脆，讨人喜欢。此外，根据各人的喜好和时令，可以腌制很多菜。比如大蒜、辣椒、豇豆、野菜珠马苋等，不光是腌，还可以将其晒成干，储藏起来，随时可以制作成菜肴，端上食桌。

　　入冬以后，是菜根香的最好时光，但现在见不到当时那坛坛、缸缸、罐罐腌菜的情景，当时腌菜的鹅卵石黄蜡石，已披上绚丽的光彩，且价值飙升，然而，那句朴素的“菜根谭”使我懂得其中的分量，将一直存留在我心中，同样也不逊色，调剂着我们的生活。

　　我喜欢吃霉苋菜梗，是在城墙背土地上生长的苋菜，自己家腌的。并非怀旧情结或现在吃腻后偏爱素淡，实在是食性使然，实在是菜根香太香的缘故。

　　（文章来源 《老金华的记忆老味道》 谢志清 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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