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类大多不愿意被看见排泄/排遗?

栏目:人物资讯  时间:2023-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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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个体的本能

  人在排泄/排遗过程中的姿势容易被其他人或其它动物袭击,并产生大量气味、可能暴露于危险,因而不愿被可能对自己有威胁的生物观看。

  例如,人们大多不愿被他人、陌生的狗、蚊子看见自己在排便,而人们对于有没有苍蝇在看就不会那么在意的,你身边40岁以上的人往往有在旱厕里排泄/排遗到大量的苍蝇宝宝身上的经验。

  2.原始文化

  玛丽·道格拉斯指出,不考虑病原学和卫生的要求,我们可以得出远古人类对于“污秽”的根本定义:污秽是位置不当的事物。其肮脏来自其对秩序之边际的逾越,代表着无序、混乱。

  人们用自己的身体象征复杂的大千世界[1],身体的边界可以代表自然界的威胁与未知的边界,来自身体的污物象征反秩序与危险。

  谢里·奥特纳深入考察过夏尔巴人的文化中污秽的两大来源:人的自然属性和女人的生理。这些人朴素地认为从人身上排出的粪、尿、精液、血、痰等跟动物太相似,因而都是污秽的,唯独眼泪不同,因为人们自己可以理解眼泪涉及人类的情感。

  因此,人类大多不愿被他人看见自己的动物性、自己产生的污秽和自己被污秽沾染的样子。

  3.文明的需要

  弗洛伊德说,“文明人”在看到任何使他们想起自己动物本能的事物后都会感到局促不安。文明通过摈弃本能来约束人们的文化规范和价值,以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规则等途径灌输给人们这样的思考方式:在本能驱动下做事会感到羞愧——例如沉迷于性欲、暴饮暴食、随地大小便。

  人体被马赛尔·莫斯视为人类使用的第一个工具,人的身体既是动物性的存在,又是社会性、文化性的存在。几百年来对各种社会和族群的研究显示,尽管程度有差异,全世界的人类社会都会致力于掩饰人的动物本能。在世界各地的朴素文化里,对于人类身体和行为进行分类时,摄取与排泄、上半身与下半身、身体的社会性与身体的自然性是显著对立的,人的排泄物普遍被视为令人厌恶的,人们会要求社会成员正确地排泄,不让排泄物沾染食物、饮水、寝床、坐具,通过掩埋、冲刷等手段不使排泄物留在自己和他人的视线里。

  因此,对于出自动物本能的排泄行为及其产生的排泄物进行管理和处置,是人类文明最根本的基础之一,厕所是衡量人类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尺。

  4.教育的影响

  如厕训练是文明社会或族群将儿童培养成社会成员的最初努力。弗洛伊德指出,排便训练始于幼儿时代,使人变得“文明”,为儿童的社会性奠定基础。通过学会自我控制排泄,儿童逐渐内化其父母关于洁净、得体和秩序的观念,学会什么叫举止得当,知道了如何让自己适应社会。

  排泄物往往被儿童的父母说成“污物”,是臭不可闻、肮脏、恶心而不可触摸的。儿童可以通过父母的举动和言语意识到粪便的负面性,将它与恶臭、肮脏以及“我身上恶的一面”联系在一起。儿童的清洁感,他与排泄物保持的距离,应对排泄物和便意的方法,都是靠训练获得的。这样一来,孩子们被教育引导,形成对排泄行为和排泄物的羞耻感,从而不愿让他人看见。

  读者通常也是人类,应该有体感和经验:母亲对于自己孩子的粪便的厌恶程度,远低于别人家的孩子的粪便;医院里的患者、患者家属和医护人员对于尿盆的态度往往有很大差异;初生婴儿即便尿到大人身上也不会被指责,小孩在3~4岁时尿床也不怎么受责骂,但如果5~7岁还尿床,就会被大人批评;成年人在公共场所当众排便,会受到行政处罚乃至法律制裁;在现代职场劳动规范中,往往有针对员工上班时间如厕的严格管理。

  这意味着人们的排泄行为受到社会与文化的强力规制,“与预期水平不一致”的排泄行为被视为个人的道德问题。观察一个社会如何管理下水道,就能大体上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人民的。

  总之,在个人、群体和社会的层面,现代文明通过规范人的身体,尤其是性和排泄的行为,来驯服人的动物本能。文化规范通过驯服人的基本欲望(食欲、性欲、排泄欲、睡眠欲)来使社会机制发挥作用。

  下一次,你再遇到老师说课堂上不许睡觉、要去上厕所必须举手请求老师同意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便是压迫、便是社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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