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谈一场成年人的恋爱 69

栏目:人物资讯  时间:2023-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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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也不说了继续作法…………

  

  69

  周峻纬离开餐厅,回到家里,发现齐思钧一边开着电视一边开着笔记本电脑,而且手里拿着手机,茶几上架着IPAD,同时在看四个节目,忍不住笑了起来,“狐狸大仙你赶紧收了神通吧,可真当自己有三头六臂七嘴八眼呢?”

  “没事,我能看得过来,我们经常拉片子,都是把同类节目放一起对比节奏的。”齐思钧挪了挪,让开位置,拍了拍沙发示意周峻纬过来,后者乖巧听话的窝了过去,顺势躺倒,枕在他大腿上,“给你感受一下四倍美颜暴击。”

  “……什么啊?”

  周峻纬这才发现那四个节目都是在讨论他的,新绿洲计划加入了一家新公司Karma,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大家也很容易就能查到这公司是Oliver和Jason合伙开的,这个熟悉的组合不仅让人想起两年前的灰鹤计划,各路分析师都在担心他们这些金融巨头又在玩弄财技,想要再从股市里搜刮人民的金钱——毕竟Oliver和Jason都背负着普通人认为是天文数字的赔偿款项。

  “Ted Food Factory是当年为数不多从灰鹤事件里获得利益的公司,难怪别人把矛头指向你。”齐思钧低头拨弄枕在他大腿上那毛绒绒的脑袋,“可你为什么要让Karma掺一脚?你不会真以为他们会搞杀人报复那一套吧?”

  “我知道他们不敢,但我也不想赌这个风险,再说,让Karma加入也是好事,能让那些头脑发热,跟风投资的人打退堂鼓,只有那些真的会分析局势,懂生意规则,能承受投资风险的专业投资者才会买新绿洲的基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周峻纬顺着齐思钧的手势调整一下姿势,仰头看着他,懒洋洋地伸出手臂去勾他的脖子,“粮食基建投资回报期很长,我不希望新绿洲变成第二个灰鹤基金。”

  齐思钧随着他的力度俯下去,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你啊……终究还是那团白月光。”

  “嗯?”

  “不是天上月,是水中月。”触手可及,又不可掌握。

  周峻纬眨眨眼,用力把人拉下来接吻,翻身把人压下去。

  也许直到如今他也还是抱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心底里依旧瞧不起满身铜臭的商人,以天上明月自居,但他再多的清辉都只会照向这一池子温泉,也只有他能把他所有的高傲和脆弱包裹起来,稳稳当当地落入热暖。

  那就让这一池月色沸腾吧,直到他们都蒸发。

  翌日,齐思钧下午才回的公司,柳烟早就搜集好了财经素材,径直推到他面前去,“那个疯女人又在媒体上吹了,她怎么那么爱出风头啊?”

  “如果我是第一位领导国际游资的黑人女性,我比她更夸张。”齐思钧倒很欣赏Laura Keatin,能把郭文韬踢出局的女人,傲慢高调一些也是应该的,他揉着肩颈坐下,翻了翻那些资料,“她今天又说什么了?说我们星动传媒是Ted Food Factory的私人媒体,还是说Karma加入新绿洲是为了继续割韭菜啊?”

  “前者没必要说了,全行都这么认为了……但凡你们收敛一点也不至于啊,我觉得你们要负80%的责任!”柳烟一眼瞥见齐思钧脖子上的吻痕,装模作样地翻了个白眼,“后者议题有关,但你猜反了。”

  “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

  

  “……嗯,小心点,不要太张扬。”Karma已经正式加入新绿洲,还是周峻纬邀请的,他不想让场面太难看,“哦,对了,给Karen的礼物……”

  “已经下单了,工厂把单子排到首位,绝对赶得上。”柳烟笑道,“你对Karen Sheely也太好了。”

  “我可不想被人说是刻薄嫂子。”

  “……你是不是自我定位得过于迅速了呢?”

  不得不说,Laura高调出现在媒体上宣扬新绿洲,的确让很多人误会这是高阁加入的预兆;而高阁的领导层已经换了,那些被认为是灰鹤基金破灭的“罪魁祸首”们也都已经全部离开了高阁,股民们又开始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把新绿洲项目当作下一个风口。

  Dreamber虽然也因为Laura的言论而受到了一定的诟病,但彼时David只是个刚刚进入高阁的大学生,而他后来经营的Q-city也非常成功,股价在一阵轻微波动后便恢复正常,毕竟Dreamber现在是经营区域实业的,成绩有目共睹,不怕那些流言蜚语。

  但邵明明出于公关的敏感,还是特意问了问唐九洲需不需要他做些什么,而唐九洲只是摇摇头,仍然专心一志地往白色面具上贴蓝色水钻,“她越高调说明她在天使基金里的地位越虚,且不说峻纬会不会让天使基金在新绿洲掺一份,哪怕有机会,天使基金也不会安排她当这个代表,所以她才要借助舆论让天使基金董事局骑虎难下,只能推她当代表。”

  邵明明不解:“你这么说,她在天使基金其实是被排挤的?可是她打了那么漂亮的一仗……”

  “可她那一仗打的是文韬,就算不说父子情谊,光说面子和派系,你以为郭培善会很高兴她把自己儿子踢出局吗?”唐九洲发现邵明明的脸色有些不悦,停了下来,“……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按道理说,我应该把Laura当作敌人的,但是她一个女人,在这个残酷的商业世界里单打独斗,爬到了那么高的位置,却依旧被排斥,想到这我就……”邵明明不愿意说,但是他的确是想到了靓姨,一个同样靠自己努力挣扎却始终没能摆脱泥沼的女人。

  “明明,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单打独斗的,”唐九洲鲜少地没有附和着邵明明安慰,反而用冷静的语气问道,“你听说过犹太人的加油站吗?”

  邵明明睁着迷茫的眼睛摇头。

  “犹太人在一个十字路开了个加油站,赚了很多;第二个犹太人来了,他在他旁边开了个简餐店;第三个犹太人来了,他在旁边开了一个汽修店;第四个犹太人来了,他在对面建了一个汽车旅馆;逐渐地,这一块就成了一个大型汽车中途休息区,大家一起赚钱。”唐九洲道,“但如果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犹太人都是开的加油站,那就只会出现恶性竞争,大家拼低价,家底最厚亏得起的,熬死了其他人,垄断了,来往的汽车都只能加贵的油,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性地多放一桶备用汽油在车上,大家都觉得‘起码得熬过这个十字路口再加油’,于是,这个加油站也倒闭了。”

  “……你这个故事有点长,我都迷糊了。”

  “我想说的是,我们在各自为政的时候,有一些人的想法是钱是赚不完的,只要大家都有钱赚就好;但有一些人他不止想要赚钱,还想要高高在上控制别人的快感。而Laura她就是那个想把其他人都熬死的,现在,她也快支持不住了。”唐九洲把贴好水钻的面目绑上丝带,“嘿,做好了!你快试试看!”

  “啊?做给我的?”唐九洲这两天一直在捣鼓这些花瓣晶石水钻羽毛,弄了一个七彩缤纷的面具,邵明明还以为他在给鹏哥的儿子做什么幼儿园作业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诶!干嘛!我可是有好好设计的!你看着这彩色的尾羽像不像彩雉!还有这水晶是按照彩虹颜色排列的!还有这个花瓣……”

  “好好好,我戴,我戴!”

  邵明明拗不过,只能戴上这个比孔雀还花枝招展的半截假面,和戴着同款面具的唐九洲咔擦一下拍了个情侣照,加上各种滤镜发朋友圈去秀恩爱了。

  “亲爱的们~周六面具派对见~”

  但就算邵明明再高调宣传,郭文韬都毫不知情,他已经很久没有用以前的微信号了,他害怕那个置顶的头像,害怕他一直没有亮起,也怕他突然亮起。

  于是毫不意外地,他和石凯就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了。

  “不好意思,郭先生,这个是假面舞会,不戴面具是不能进场的。”

  “啊?那没办法了,凯凯,我们回……”

  “我们大会有提供空白面具,那边有水彩,画笔,还有一些钻饰道具,你可以现场制造一个,完全免费的。”这位工作人员态度很好,想必是认得郭文韬的老员工了,“郭先生这边请,可以在休息区处理。”

  “哇!果然专业!思考得真周到!”石凯不住称赞,簇拥着郭文韬往休息区走,“来来来!文韬!快选一个!哇!这个黑色的好酷!加点钻石什么的,那光一照!绝对瞩目!”

  “……甲方一定很欣赏你这个五彩斑斓的黑。”他们来得晚,内场里已经传来了喧腾翻天的音乐了,面具所剩无几,郭文韬随手拿了一个半截的全白面具,也不作什么装饰就戴上了,“你赶紧的……”

  “你别催!我得好好贴!”

  “……那你自己进去,我不管你了。”

  “别别别,我不弄了行吧?”石凯无奈,只能把一个黑不隆冬的面具往脸上一盖,追上郭文韬,“你今天很暴躁啊!怎么了?”

  “……没有,进去吧,早开始了。”

  尽管郭文韬已经尽量压抑,但他的确心烦意燥,他对这里太熟悉了,连音乐鼓点都在提醒他回忆过去,他只想赶紧把石凯领进去,塞给周峻纬这个“上流社会”就跑。

  会场吵杂,来玩的多是小艺人和模特,都是喜爱社交的年轻人,戴着面具的新鲜感让他们更放得开,三三两两地到处拽着人玩“猜猜我是谁”,郭文韬头都疼了,石凯倒是玩得高兴,他猜对了一个叫“Dudu”的华裔模特,对方要请他喝酒,他马上就忘了他打入上流社会的计划了,甩下郭文韬就和小姐姐们玩儿去了。

  郭文韬气得都笑了,他摇摇头,心想算了,人家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跟着大美女跑可太正常了,不正常的是他自己罢了。

  “Stefan?”酒保认出了他,“好久不见!怎么都不来玩啦?”

  “嗯,是有些时候了……”工作人员也都戴着面具,他一时也叫不出来这个酒保的名字,只能随便附和。

  “那既然来了就好好放松嘛,你们这行业就是太紧张了!来,请你的,日出彩虹!”

  酒保给他推过来一杯色彩艳丽的鸡尾酒,金酒作底,七层彩色的酒液逐层逐层展开,十分好看,郭文韬呷了一口,入口是清香的果味,到喉咙处才反出辛辣,真是一款骗人的酒。

  “还是给我啤酒就好了。”郭文韬喝完了一杯日出彩虹,呛得喉头发辣,赶紧灌了两口冰冻的啤酒,一口接一口,不知不觉喝光了两瓶。

  没办法,这是为数不多能让他感觉轻松的地方,他从前都可以放心喝醉,他总会把他照顾得好好的。

  被酒精麻醉的神经开始不受控制,某个人的模样更加清晰地袭来,郭文韬甩了甩头:不行了,他得回去了。

  热辣的舞池里,玩闹的人群突然叫嚣了起来,曲折尖锐的口哨声吹出了一个圈,众人让出了舞池正中的地方,两个带着面具的人做着互相挑衅的舞蹈动作,其中一个人带着火红色的面罩,只露出眼睛和嘴巴,他“啧”的一下咂舌,手一抬头一扬,和着音乐浪荡出一段郭文韬叫不出名字的舞步,人群里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和尖叫,那人在空中一个侧翻,完美的ending pose;对方不甘示弱,也回敬了一段同样精彩的舞蹈,两人最后击拳和好,观众们掌声不绝,胆大的已经摇晃着腰肢过去搭讪了。

  郭文韬一开始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围观的,但他看了一会就感觉不对劲,那个首先发难的舞者身影很是眼熟,连那个挑衅的咂舌都像是出现过在他身边无数回,他竭力想从人群中看清楚一点,但玩兴正浓的人群像海浪似地把他往回推,好不容易挤进去一些,两人已经散了,他四处张望,想找到那个戴火红面罩的人。

  “让一下……让开!”

  郭文韬跌跌撞撞地把疯狂乱舞的人推开,在舞池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个人,他摘下面具来揉眉心,觉得更晕了。

  他看错了,一定是他太想他了,所以才会产生错觉,以为跳舞的人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邵明明怎么会不想方设法让他们和好呢,他可是最会来事儿的;连邵明明都哄不回来的他,他凭什么认为有那天大的福气能让他从天而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能那么开心快乐地玩闹跳舞?

  他终于认输了,在用工作麻痹自己,抵抗寂寞那么久以后,他终于承认自己输了。

  我好想他,好想,好想他……

  郭文韬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扯着衣领,扶着墙壁远离喧闹的音乐,一直躲到了临近洗手间的转角处,才蹲了下去,一手揪着自己的发,一手又忍不住往牙齿间塞。

  横里伸来一只手捉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啃手指的动作,郭文韬猛地回过头去,却见一张火红色的面具正对着他,目光如炽,熠熠生光。

  他一把抓了过去,把那面具拽了下来。

  两年五个月零十六日。

  “你去哪里了?”

  额头,眼睛,鼻子,嘴巴……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是他,是他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是不是因为你只是我幻想出来的错觉?

  “不要走……不要走……”

  没关系,是幻觉也没关系,抱抱我,别再离开我。

  “……韬韬。”

  郭文韬扣住蒲熠星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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