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母亲虐恋,这戏的结尾竟然有点甜

栏目:人物资讯  时间:2023-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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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毒丸》是小剧场运动代表人物之一的寺山修司创作的剧本,围绕日本文学中经典母题——恋母,讲述了一个年幼丧母的少年信德的家中迎来了一位妓女出身的后母抚子,少年十分抗拒后母,后母在多次讨好少年无果后,羞愤交加之下对少年施下诅咒。少年因此失明,离家出走。

  

  ▲1997年,年仅15岁零舞台经验的藤原龙也被选中出演身毒丸

  多年后,少年长大成人,怀着对后母的怨恨,他奸杀了后母捡来的孩子,也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父亲也因此受到打击,因病去世,一家人家破人亡。最后,他与后母相遇,两人敞开心扉,冰释前嫌,决定以恋人身份生活下去。

  

  ▲有“疯狂女优”之称的白石加代子饰演继母

  Hmmm…这故事很“变态”,对吧。这里就要讲讲写剧本的人——寺山修司。

  

  寺山修司,出生于1935年,日本青森县,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文学系。说起他,人们就会想起“鬼才”二字。写短歌俳句、诗歌评论、随笔小说,还进行戏剧创作,最大的心力还是放在电影上,被誉为“影像诗人”。

  在戏剧方面,他创办了当时震惊国人的先锋剧团“天井栈敷”。这个独立实验剧团,集结戏剧、视觉设计、摄影等各个领域的艺术创作者,上演了大量前卫的戏剧作品,在上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中期,掀起了小剧场热潮。寺山逝世后,他的作品仍然对日本人产生着影响。在他逝世30周年,日本甚至还重新掀起了“寺山热”。

  

  寺山的童年,是在失去父亲的阴影下度过的,他和母亲的关系并不好。在他的作品中,常常出现母子之间的对立,甚至仇视。从《身毒丸》可以看到寺山借信德和抚子的畸形母子恋,表达出对理想中的母爱的渴求。

  蜷川在执导《身毒丸》的时候,进行了稍微的改编,给这个“畸形”的故事注入了新的灵魂。

  自我与家庭的对抗。

  故事中的家庭,是传统的以父权为中心的家庭。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挣够了钱财,有体面的社会地位,然而妻子早逝,这家便不是一个“家”,于是他用钱为这个家庭买来了一个母亲。

  

  

  正如蜷川在访谈中谈到,现代以来日本的家庭结构,是以父亲为中心的。父亲把必需品买回来,集成一个“模拟的家庭”,而被买回这家庭中的母亲,作为女人觉醒了,这个家庭就开始崩解。

  在剧中,被买回来的母亲只允许被扮演母亲的角色。她从未生育过孩子,希望体验十月怀胎的感觉,想和丈夫诞下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可是却被丈夫严词批评。

  

  

  在这个家庭里,母亲是摆设,她的作用是管理家务,伺候丈夫以及被丈夫用来组成一个世人眼里正常的家。

  

  

  

  正如蜷川在父亲带着信德“买母亲”的时候,每一个女人都戴着写着“母”字的面具,每一个女人都可以成为母亲,只需要花点钱就可以组成一个家。

  

  然而,当女人被买下进入家庭后,她便只能是母亲,不是女人。

  在这个角色之下,抚子的天性被压抑。她不小心撞见正在洗澡的信德,巧的是,她刚好被丈夫拒绝了生孩子的请求,在神龛前向神明哭诉自己对成为一个真正的母亲的渴望,

  

  下一刻,便撞见了赤身裸体的继子。那一瞬间的恍惚,是母亲面具下,个人欲求的躁动。

  

  信德是让抚子成为一名合格继母的关键。蜷川通过让四个人进行日本的传统家庭游戏——“凑家游戏”来体现两人之间在伦理上的关系。抚子手上没有母亲牌,而信德拿着的四张牌都是母亲牌,只要他给出一张母亲牌,便可以“凑成一个家”。

  请在WiFi的环境下欣赏。

  可信德一直对抚子充满不满,在他眼里,抚子是取代生母的恶人。他认为抚子把照片上生母的脸擦没了,于是给了她一巴掌。

  

  

  

  抚子作为母亲的身份受到了侮辱,天性被压抑,本已痛苦的她,恼羞成怒之下决定对信德施咒。

  

  恰好此时被恍惚的信德撞见,信德误认她是生母,主动拥抱她并表达出了无限依恋。抚子动摇了,打算与信德冲破禁忌。

  

  

  信德却突然清醒过来,并且打翻了抚子珍视的木盒,那个木盒里装着婴儿的指甲,代表着抚子成为真正的母亲的梦想。

  

  充当名义上的母亲被排斥,连装装样子施予母爱都不可以。抚子作为女人的欲求都被伦理禁锢,愤怒和羞耻冲上心头,全部化成对信德的诅咒。

  

  信德双眼失明,作为家中长子,他是家产的继承人。他的失明和离家出走,成为了这个家庭瓦解的开端。

  

  信德之所以对抚子充满抗拒,是因为在他眼里,抚子从来是个女人,不是母亲。

  当他第一眼看见抚子的时候,他眼中的抚子是一位被遗落在青草间如火焰般的女人。

  

  

  父亲说出“这就是你的新妈”,信德所有的遐想戛然而止。

  

  在伦理下,信德挣扎在抚子母亲和女人的身份之间。蜷川在访谈里谈到信德后来变成盲眼美少年的设定时,提到了三岛由纪夫在《近代能乐集》中《弱法师》。

  在《弱法师》中的盲眼美少年性情乖张,对世界充满愤恨,盲眼这一设定更是带着对现世强烈的否定意味。

  所以当信德盲眼以后,他便看不到这世上所有的伦理束缚。他怀着对抚子的愤恨,奸杀了弟弟。

  

  原来那个家毁灭了以后,信德发现自己对抚子的爱,于是两个人决定以恋人身份活下去。母亲不再是母亲,而是抚子。

  

  

  在抚子的爱之中,信德重获光明,他对抚子说,“请再怀我一次”,

  

  抚子为信德改名为身毒,舍弃了过去。两人挣脱了现实的束缚,相互依偎着消失在如同百鬼夜行的人海中。

  

  这样的结尾,让两人的故事似乎只是个都市传说。在蜷川努力将观众带进“非日常”的戏剧世界里,我们依然可以感受到蜷川对“日常”的事物的思考。

  家庭结构的定型,渐渐将人们囚禁在家庭角色之中;

  挣脱这样的现实束缚,个体的精神自由免不了肉体的伤痕累累。

  而信德和抚子,这一对苦命鸳侣,不过是这夜行百鬼中的一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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