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伦理学》解我常年之悬悒

栏目:人物资讯  时间:2023-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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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过世,因花莲佛教居士会陈贞如会长的引荐,达莹长老尼的慈悲接纳,我得以将母亲的骨灰坛安奉在慈善寺,从此因缘,事亲甚殷的妻子与累及慈母的我先后皈依为优婆夷(塞);母亲识字不多,对于佛法的进修都来自善知识的指导,用日文片假名注音注释来用功,我效法母亲的勤学,是以,我明白了往生是生命升沈的转换枢纽,向上的往生不是死后的实践,而是在人还未亡之前就以念力与行为来“与佛相应”,心诚则灵,那是灵性生命的升华。

  自通之法的同情共感

  法师说:“由‘实然’而‘应然’,依有情在生理、心理与心灵层面的实际需要,而提出让生命得遂所求以‘离苦得乐’的种种方法——或浅或深的‘苦灭’之道。”是以,法师传递“护生”的观念:伦理实践在追求自己生命的满足之外,亦要自他互替来平等照顾其他生命的需求,易言之,我人修行固然带有目的论的声闻道,也得平衡具备义务论的菩萨道。所以,我应该对照的核心在于母亲是虔诚的念佛人,《弥陀经》说要往生净土就得在生前做好万全的准备,依母亲不以色身之障而囹圄于“心为形役”之碍,念佛行六度,我相信她已“善根”“福德”具足,我能做的是帮助母亲“创发因缘”,满其心愿。

  法师说:“‘自通之法’是主体与客体交融互会的产物,可以依更根源的真理‘缘起’以证成之。”“因为你对某人的心全然张开,全然接纳,你对他的苦乐,就会格外感同身受。”“当人愈是将自我中心意识减低,这种互通的管道,就愈是畅通。”我又如何知道母亲的心思心愿?《成佛之道》:“病想医药想,殷重疗治想”,母亲总是勇敢就医,手术后常常不用止痛药,尽管虚弱,次日就下床活动。那是母亲最后一次的住院手术,母亲没有下床了,似乎她预知时至而心无恐怖,总是卧榻金刚念佛,也开始对我交代遗言;后来,母亲“深层的宁静”的时间越来越长,被送到加护病房的那一刻,母亲睁眼看我,那眼神在告诉我:“欢喜做,甘愿受,妈妈认知色身生命的极限,妈妈不是绝望,帮妈妈念佛。”母亲不想被外力干扰她念佛。

  法师说的:“对于相依共存的众生,多少都会具有‘直觉性的同情共感’。”其实,母亲为人一向富有同理心,在我童年时期就教育我“不能对收垃圾、挑水肥的人捂鼻子”的道理,所以,我能会通母亲的终极心愿是“念佛往生”。当看到插在母亲身上维生的侵入性医具,我心如刀割,直觉决意带母亲回家;母亲嘴角上扬,流下一滴眼泪,这是母子二人将心比心的“互通”,长久相依相存的“缘起法相的相关性”与共同意识的“缘起法性的平等性”。母子至亲,生存与共,我与母亲之间的“互通”自然“超越我爱的本能”。

  中道是无私的作为

  法师说中道:“在可见闻觉知的因缘条件之中,无私地作相对最好的抉择。”依台湾人对于传统孝道的考虑或放不下亲情的缱绻,我应该要求医院尽全力延续母亲的生命,那么母亲将会苟延残喘地活着,最后,则悲剧谢幕;反之,若首鼠两端,逃避亲人的异议,放任医院处置,母亲也必不得善终,这样都是太过或不及的操办。《阿含经》:“无益之苦当远离。”它阐扬缘起的核心在于超越无明、爱取而洞彻致使生命苦涩的原因,它分析蕴处界的用意在乎从身心的实况观察其依缘而灭的本质。追溯当时医界缺乏安宁疗护与DNR,既然母亲与其病体和平共存也积极就医十八年,我当下只想承担所有责任来帮母亲脱离痛苦而签字弃医。

  于今,受到法师之劝化,终于明白我是在“直觉性的同情共感”之下作“无私地作相对最好的抉择”。《阿含经》:“但见于法,不见于我。”法师说:“缘起的陶冶下,所产生的自通之法。乃至‘缘起无我’的洞观力,也有助于吾人在作伦理抉择之时,将‘自我利益’放在一边,而为众生利益以作‘无私’的奉献。”我不以自我为中心是‘人无我’,不受因缘条件的制约是‘法无我’,通达至亲之间的相依性与平等性是超越“我爱”,满足母亲念佛往生的心愿是“无私的护生”。因之,我带母亲回家是“中道”。

  法师说:“由于体会因缘的变化万端……只要吾人在伦理实践上努力不懈,使福德因缘渐渐具足,则生命的处境改善乃至终极圆满,都是可以达到的目标。”回到家的母亲,我不知道她是在昏睡还是在念佛?至少她没有呈现出医生所谓的“痛苦而死”,母亲从容的态势在教我要豁然面对生命的来去,她准备好“念佛往生”了,她不是在“等死”。

  次日,达莹长老尼领众,真闻师父恭迎地藏菩萨木雕像到母亲榻前讽颂《地藏经》;第三日,母亲优雅地随着佛号大去了。随即,陈会长率队助念之后为母亲沐浴、化妆。我相信母亲不全然在昏睡弥留,那是她的生命迈向终极转折的时刻,所流露出从容的宁静与非凡的崇高;因为,当师父法事圆满,我向母亲耳语:“达莹师父他们要回寮了。”数日未语的母亲,说出在生的最后一句话:“谢谢大家!”

  “谢谢大家”道尽母亲对过现未一切好坏因缘的感恩,展现她所作皆作而放下万缘、心不颠倒而与法相应,“信、愿、行”圆满了。正是母亲的“回家”得以“创发因缘”,达莹长老尼、真闻师父、陈会长与众大德聚会一处,为一大事而共识共修,母亲在“心、佛、众生”感应道交之中寿终正寝,佛光加被而呈现天庭油亮、身轻似婴的瑞相。这般殊胜的因缘岂是医院能全?

  终极关怀

  法师将终极关怀定义为“生命中的核心关怀”,它是“生命现有处境与生命究竟出路”的关切,循序“缘起、护生、中道”将生命导向苦灭涅盘的进路。回到生命实相的原点,我当时决定性瞬间的直觉选择,现在检验之,应该契合佛教伦理的规范,让母亲作无效治疗(维生医疗)只是“死亡过程的延续”。

  返家的母亲更显得安慰平和,除了亲人的真情陪侍,也因为母亲的善因缘感召众善知识的助念与爱语。根本佛法强调心为有情流转与还灭的动力因,净土宗以顺利往生为要津,宏扬临终助念来提撕行者正念,《瑜伽师地论》说人在临终时,意识会经过“明利心”、“润生心”、“正死心”三阶段的变化,于“明利心”的阶段能够掌控好心念让意识相应于善心所,就能有效地影响临终时的身、心状态,提升死亡的质量。母亲的“眼泪与谢谢”证明她的意识明了,可以在自由意志下用心来主导“念佛往生”的大愿,在缘起脉络的无限铺展中善终。

  法师说:“生命的终极关怀,本诸对‘实然’之确信;也只有基于某种‘实然’”的信念,所导引出的应然规范,方能形成个人坚强的伦理信念,并发为个人伦理实践的动力。”所以,我对母亲的终极关怀,应该捍卫她的生命尊严,舍弃自我的爱取,帮助母亲趣向佛法光明,了脱生死,毕竟大乐。

  结言

  就“应然”之上的“实然”而言,我不以为“佛性本有”,我少念佛但同情用“缘起性空”的思路来证成事理,只是有情具有觉知能力,母亲遭逢生命困顿之际,欣然同意二舅妈的劝导,弃鬼神迷信而念佛正信,这样灵性的提升就是法师说的“心理上知情意的升华净化,就是所谓的‘觉性’”,法师说:“这就是因缘生法:只要智慧与德行具足,就能成佛。”法师将佛性定义为“成佛的可能性”,善根福德因缘之于母亲不再是名言概念,而是缘生法上的觉知印证。所以,我窃以为母亲已往生到她心所向往的归依处了。

  感恩昭慧法师著书的“燃灯引路”,感恩达莹长老尼、真闻师父、贞如师姑及众大德的成全,感恩妻子的侍亲,感恩一切因缘的造化,祈愿逝者安寂,生者安心,“安适终老,两无遗憾”。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唐.刘禹锡)

  编按:编自《佛教弘誓学院》15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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