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父雍和居清泠之渊，丰山霜钟奏文明先声

　　

　　“十日登高发兴新，丰山孤秀出尘氛。村墟带晚鸦噪合，林壑得霜烟景分……”金代文学家元好问的这首《十日登丰山》，描绘的是南阳丰山的景色。

　　丰山在南阳城北30里，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山，它拥有从远古走来的文明和数千年的文字记载，《庄子》《山海经》《南都赋》都有关于它的记载；李白、元好问等历史名人曾多次登上丰山，流连忘返并题咏寄发幽思……

　　丰山曾辉煌数千年。据说，昔时丰山脚下有清泠泉，山下小径蜿蜒盘升可直达山巅；山顶有庙，庙内茂林修竹，风光宜人；山东面半山腰有石窟造像、摩崖石刻；山腰古柏合抱，远望如爬山之龟……

　　那么，今天的丰山是何模样？南阳学者孙保瑞对丰山颇有研究，便趁周末春光正好，相约一起前往探访。

　　悠悠丰山承载华夏文明

　　丰山也被称为牛头山，“东改线”从其山脚下穿过。当地村民说，因丰山与其西边的蒲山距离不远，远望两山相连，好像一头黄牛，丰山若牛头，因此又叫它牛头山。然而站在丰山脚下，呈现在眼前的这座山已无“牛头”之丰姿，往昔相对较高的东山头荡然无存，中间部分几成平地，只在西北角，还留有些许山的形状……

　　孙保瑞介绍说，丰山昔时海拔225米，悬崖峭壁，怪石林立，山不高但声名远扬。《山海经》这样记载丰山∶又东南三百里，曰丰山，有兽焉，其状如猿，赤目，赤喙，黄身，名曰雍和。见则国有大恐。神耕父处之，常游清泠之渊，出入有光，见则其国为败。有九钟焉，是知霜鸣……说的是在丰山上住着两个神，一个是“雍和神”，另一个是“耕父神”，“耕父神”住在丰山脚下的清泠渊里；丰山上有九口钟，每当冬季下霜时，就会自己发出钟鸣声。

　　张衡在《南都赋》中颂扬家乡南阳时有“耕父扬光于清泠之渊，游女弄珠于汉皋之曲”之语。晋《异物志》和唐《历代名画记》都收编了张衡的一个故事：张衡家乡丰山脚下有一潭，潭里住一怪兽，狰狞可怕。兽常爬到水边的石头上玩，张衡欲画兽，然怪兽见他即躲进水中。后张衡听说怪兽不怕人，但怕人画它，再见兽就暗用脚趾在沙地上画出怪兽的形象……

　　有一则成语“白龙鱼服”，说的也是丰山。刘向《说苑·正谏》“昔白龙下清泠之渊，化为鱼，渔者豫且射中其目。白龙上诉天帝，天帝曰，‘当是之时若安置而形’。对曰，‘我化为鱼，固人之所射也，渔且何罪？’”“白龙鱼服”比喻贵人微服出行而遇险，后来也比喻自己降低身份，因而受辱。

　　到了唐代，丰山作为一个文化载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特别是佛道两家先后在丰山山顶和东麓建庙立佛，逐步形成了“三窟九洞，洞洞相连”的石窟雕像群。唐代，为避唐高祖李渊的名讳，将“清泠渊”改名“清泠泉”雕刻于崖壁之上。这时的丰山，已经是集自然景观、宗教神仙、人文景观为一体的文化圣地。

　　诗人笔下丰山孤秀出尘氛

　　古代文人墨客对丰山多有题咏，他们多次登上丰山，流连忘返，寄发幽思。

　　李白《游南阳清泠泉》：“惜彼落日暮，爱此寒泉清。西辉遂流水，荡漾游子情……”金代元好问《十日登丰山》：“十日登高发兴新，丰山孤秀出尘氛。村墟带晚鸦噪合，林壑得霜烟景分……”《丰山怀古》∶“丰山一何高，古屋苍烟重。开门望吴楚，鸟去天无穷。连山横巨鳌，白水亘长虹。川原郁佳气，自古南都雄……旧闻清泠渊，天籁如撞钟。山径野人语，诞幻欺孩童……”元代诗人王仲泽赋诗曰：“霜清丰山白水收，翠华全在竹园头……”

　　想那诗人李白、元好问、王仲泽等，或纵马挥鞭，由南阳城沿白河来到丰山，或一叶小舟逆流北上直达丰山脚下，他们登山远望，把酒临风，吟诗听泉，踏青赏花，该是何等快意。“孤秀出尘氛”“川原郁佳气”，在诗人们的笔下，美丽的丰山充满了盎然生机。

　　沧海桑田丰山古韵今犹在

　　从丰山前的小路往东走不远就是缓缓流淌的白河，昔日丰山与白河相连，白河至丰山回旋处形成一个深潭，即为清泠泉。

　　孙保瑞指着临近白河的一块空地说，此处原为丰山东麓，有摩崖石刻“清泠泉”三字，在清泠泉石刻上面，还有很多摩崖石窟，大都为明、清游人所题，每个石窟内都供有石佛造像，窟外又有古碑……一位村民告诉记者，听老辈人讲，上世纪60年代以前石窟还在，不久人们就开始在丰山开山炸石。在阵阵爆炸声中，很多东西都在不经意间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人们对于丰山的记忆……

　　时间到了1980年，一个千古之谜——丰山霜钟，在开山炸石中，又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

　　《山海经》中有这样的记载：“丰山……有九钟焉，是知霜鸣。”东晋郭璞注：“霜降则钟鸣，故言知也。”

　　1980年，采石人无意间在丰山挖掘出一个大溶洞。溶洞有4个大厅，自西南向东北伸展，经勘探长约300米，最高处数十米。洞内石乳、石柱、石笋、石幔比比皆是，更有千奇百怪之岩石，似冰花玉树，如珍奇异兽。溶洞高深，隆冬霜季，东北风如鼓槌般撞击石壁，石壁震颤，发出共鸣。人们似有所悟，认为丰山能发出钟鸣之声，可能是风吹溶洞之鸣音……

　　孙保瑞指着西北方向说，溶洞应该就在这一片山中，这片山能保存至今，或许就得益于溶洞。我们本想到溶洞一游，体味这存留万年的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但遍寻不着。问及当地村民，被告知“早就堵上了”，具体位置无人知晓。

　　寻觅中，我们见到了被当地人称为“龟柏”的千年老柏树。十年前初访丰山时，“龟柏”匍匐在地，旁边是一个碎石场，碎石包围了它，从根部分出的两个盘结奇曲的老枝，面向碎石机的一边已经枯死。如今的“龟柏”被保护起来，枯死的老枝又奇迹复活，整棵树挺拔伟岸、郁郁葱葱。

　　这棵千年老柏树，正用顽强的生命，述说着文明在宛的悠悠往事……

　　卧龙区对花海里的“东改线”面向全市公开征集道路名称，目前拟定了“平子大道、丽华大道、丰山大道”等“暂定候选名称”，供市民投票选择（请扫描二维码进行投票），您认为有好的名称，也可拨打电话：0377—63310150推荐。投票截止日期3月31日。

　　投票结束，将组织专家结合读者投票确定道路名称，并在媒体公布。评选结束后，将随机抽取幸运投票奖，并发放奖品。（全媒体记者 王平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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