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我]跟领导唱反调被制裁了
·贺峻霖成年生贺联文 小朋友要继续闪闪发光
·HP背景
·拉文克劳贺峻霖x赫奇帕奇迷糊鬼
·青梅竹马 双向喜欢
欢迎来到H市第十一中学,十中指路@致山城
00.
总有些大人喜欢逗孩子问道:“你最喜欢的人是谁?爸爸还是妈妈?”
小时候的我还会为这个问题很认真的陷入思考,妈妈说我当时的脸皱的跟个包子似的,不停的掰弄着手指,就在她想为我解围的时候,我正好抬头眨着烟散发着求知的欲望:“这题我不会,阿姨你能选出来是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吗?”
小孩子童言无忌,那人尴尬到一句哈哈就能糊弄过去,不过那都跟我无关,毕竟之后贺峻霖的出现很好的为我解决了这个问题,因为从那时起我的回答都将会是最喜欢贺峻霖。
当然、这不能代表我没良心忘掉了爸爸妈妈, 毕竟爸爸最喜欢妈妈,妈妈又最喜欢爸爸,那我为什么不能有自己最喜欢的人呢?
对于这样的观点,妈妈并没有责备我,反而是摸着我的头告诉我说不要去在意他人的言论,遵从自己的内心,那样一切都将是对的。
不要看妈妈这么温柔,其实她跟爸爸一样是魔法部的傲罗需要时常在各地奔波,所以我的大半童年都是在贺家庄园度过的。
该怎么形容在贺家的生活呢?先不提原本就更偏爱女孩子的贺阿姨,每次见到我都喜欢把我搂在怀里,笑眯眯的亲吻我的额头;贺叔叔身为跟我同样学院毕业的赫奇帕奇更是浑身都散发着和善的气息,会带我体验各种新奇事物,比如我的第一次飞行体验。
飞行扫帚对于五六岁的孩子自然还是过于危险,即便有贺叔叔在,但他一个人也不能够同时带着两个孩子,所以我们选择了飞行魔毯,不仅位置大,还能平平稳稳的飞行。
不过即使是这样,风还是比在地面上的时候更加猛烈,在耳边不断制造着呼呼声音,时不时也能让眼睛感受到不适而不得不微微眯眼,或者是抬手去遮挡。这时候还不等我抓着贺叔叔的衣角去躲到他身后,贺峻霖就会先一步拉着我的手腕,随后挪动位置到我身前替我挡去一切。
彼时的贺峻霖跟我差不多高,肩膀还有些瘦弱,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格外的安心,也许是我发愣的时间太久让贺峻霖不得不捏捏我的手指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并且回头提醒我抱好他,否则会掉下去的。
稚嫩的脸庞便要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恐吓我,明明我们两个小豆丁谁都拉不住谁,算了、要掉就要一起掉,我这么想着便将双手绕到贺峻霖的腰前环住,又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总之初次的飞行体验还是很不错的,除了贺峻霖因为给我挡风而在当天晚上发起了高烧,要不是我半夜去厨房拿牛奶喝,想着给他也带一杯,我想他一定会自己捂着被子撑到第二天早上的。
以前我不是没有大半夜的跑到贺峻霖的房间来,因为早上看了太多的勇士故事导致要入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凶猛魔法生物,所以只能悄悄的推开他的房门用气音询问。
“小贺哥哥,你睡了没有呀?…我有一点点害怕。”
虽然话语越到后面越是低了音量,不过贺峻霖却是次次都朝我招手让我过去,等躺下的时候给我好好的盖上被子,然后再侧躺着面向我,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我的背脊告诉我说不要害怕。
“小贺哥哥,你哪里难受?”
小时候的我在察觉到贺峻霖浑身发烫并且微微颤抖的时候已然慌到失了神,哪里还记得什么去找叔叔阿姨,只能瘪着嘴、握着他的手啪嗒的掉着眼泪。
贺峻霖撑起沉重的眼皮,舔舔自己干涩的唇以后才能勉强开口。
“没关系的,别哭了,真的没那么难受的。”
“幺幺现在听话回去自己乖乖睡觉可以吗?”
要是平常我一定点头并且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没问题、我最棒了,不过这次我却是狠狠的摇着脑袋,这一晃倒是让我记起来在我生病的时候,妈妈会把冰毛巾放在我的额头处。
我胡乱用睡衣袖子抹两下脸,然后把贺峻霖的手塞回被窝里,想去准备冰凉毛巾,结果贺峻霖反应迅速拽着我的手腕往回拉,我就又一屁股蹲地坐了回去。
谁能想到一个生病的人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呢,长臂一伸就能轻松的把我整个禁锢在他怀里,贺峻霖像是把我当成了抱枕一样,下巴抵在我的发顶。
“要去哪里?你肯定不会乖乖去睡觉的。”
“不可以去告诉我爸妈。”
果然是发烧的人,不然怎么会一下子让我去睡觉,一下子又认定我不会乖乖睡觉而拉住我呢?
我在贺峻霖的怀里翻了个身,学着他往常哄我的样子去拍拍他的背安抚他。
“我去拿毛巾放在你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的,我保证马上回来。”
“…哦。”
虽然有声哦的答应,但他手上的力道却是半点都没减少,我只能再次出声提醒,他这才不情不愿的缩回手,睡的迷迷糊糊的还要加上一句咕哝:“幺幺要早点回来。”
01.
贺峻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同,像是巫师界的小女孩们,她们对贺峻霖似乎格外的青睐,能有说不完的夸赞,从外貌到细心温柔的性格。
我还记得当别家举办派对的时候,即使贺峻霖不是当天的主角,身边却还是围绕着不少小姑娘,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将我吵到耳朵嗡嗡,再看看身边的贺峻霖正笑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过份冷淡,同时又很好的维持着身为古老家族该有的一丝傲。
当初那个要遵守贵族小姐矜持的时代已经过去,与其等待邀请,女孩子们开始主动出击询问是否能跟他跳支舞。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明显停留在我的身上,谁让我的手正挽着贺峻霖呢?
通常男孩子们是不会拒绝的,因为在公共场合拒绝一个女孩子实在是会让人家没了面子,太失礼了。
贺峻霖侧头看我没有说话,是暗示我乖乖放手吗?即便我心里再不情愿,也还是悄悄的撇撇嘴,正准备把手抽回来,然而一双大手又覆在我的手上,带着一点点力道不让我再有别的动作。
原先贺峻霖还想瞪我一眼来震慑我,不过在看到我眨巴着眼,有些茫然的与他对视的时候,他的眼神又软了下来,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威胁我。
“不许放手。”
随后他抬起头仍然带着不出错的笑容,颔首向对方致歉。
“获得您的邀请是我的荣幸,不过很抱歉,我答应过我的舞伴今天的时间都将属于她。”
话说到一半,贺峻霖顿了顿,似乎是趁着这个空隙抬手将我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如果失约的话,我想她该生气了,期待下次与您共舞。”
要论说话的艺术我只服贺峻霖,先是表达对对方的认可再婉拒,到最后谈到的下次也没有过分让人落了面子,毕竟这很容易让人以为下一次贺峻霖会第一个邀请她跳舞,所以提出邀请的女孩子只有瞬间的笑容凝固,随后又继续从容投入社交。
不过我们没有继续在那里呆下去,以我对贺峻霖的了解,我敢肯定他正生着闷气,否则怎么会一出了那些人的视线的时候就放开我的手,自顾自地往前走到角落的沙发上坐着。
贺峻霖坏心眼的很,故意坐在沙发边缘,而他的膝盖正正好抵到眼前的小茶几,穿着礼服我自然不可能跨过去,在这个节骨眼自然也不可能去坐到单人沙发上,所以我很干脆的蹲下来将下巴抵在他的腿上。
“小贺哥哥?”
我试探着去拉拉他的衣角,在看到他没有拒绝,只是扭头轻哼了一声后,我就明白还有哄的余地,于是我得寸进尺的去勾勾他垂在一旁的手。
“小贺哥哥,你理理我嘛。”
这么多年下来我自然知道贺峻霖最抵抗不了我一直看着他的攻势,屡试不爽且遍遍灵验。果不其然、没过两下我就注意到贺峻霖逐渐开始红了耳朵,这是有松动的趋势。
“嘶——。”
这一声轻易的将贺峻霖的注意吸引了过来,也许是我蹲着用上目线瞧贺峻霖的样子本来就看着可怜,再加上我又吸了吸鼻子嘀咕道:“好疼,最讨厌高跟的鞋子了,蹲着也好累,起不来了。”
贺峻霖这时候哪里还记得要生气唬我、让我长记性,他也学着我的样子蹲下来,想要伸手掀起我的裙角查看我的伤口,但又想起来这样做不太合适,只能隔着布料揉揉我的脚踝处。
我好像过分了些,虽然确实是不习惯高跟鞋而感受到一些疼痛,不过贺峻霖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似乎是心疼到了极点的模样,是不是以为我受了什么大伤?我有必要说些什么来解释一下。
“…小贺…”,我才小心翼翼的张了口,却立马被贺峻霖打断,他皱着眉头,我鲜少见到他这样:“疼了怎么不跟我说?回家,哥哥带你回家。”
下一秒我就感受到了腾空,容易受到惊吓的性格差点让我惊呼出声,不过又立刻平复下来警惕看看周围,向梅林祈祷着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随后我拽拽贺峻霖的衣襟让他侧耳过来:“要不放我下来吧,走还是可以走的。”
贺峻霖迈着步子无视了我的提议,反而将我往上掂了掂:“我都不慌,你慌什么?要是害羞就把头靠在我肩上。”
我跟他不一样,我选择采纳提议很熟练的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这么近的距离足够我闻到贺峻霖身上的气味,温暖的木质香气很好的舒缓了我被这满屋子混合香气折磨到的鼻子,我下意识的更加贴近贺峻霖的脖颈狠狠的吸了几口气。
“你在干什么?…乖一点,不要乱动。”
“哦。”
只可惜这时候我的脑袋并没有靠在贺峻霖的胸口处,不然一定能听到他当时愈发紧张而加快跳动的心跳声。
“你现在是不是不生气了?”,出了宴会厅我才大胆起来,双手揽住贺峻霖的脖颈晃晃。
贺峻霖其实并不想答应我,但我等不到他的回话就不断摇晃,为了不让我打乱他的步伐,也为了保住他自己的脖子,他只能赶紧拍拍我的肩无奈开口。
“幺幺、小祖宗,你可消停会儿吧,待会儿掉下去了,真是、我哪儿敢生气你。”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刚才为什么不高兴?你刚才跑得可快了,我都得提着裙子小跑才能跟上你。”
说着我又想起刚开贺峻霖冷着脸的样子,委屈到皱皱鼻子。
贺峻霖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微微低头用脸颊蹭了蹭我的额头。
“你啊、记住下次不要别人让你松开我,你就真的听话松开,知道了吗?你就算站在那里傻愣着,都比抽开手要好。”
“你说说你…”
是我失算了,贺峻霖这张嘴,虽然对着别人谦和有礼,但对着我、尤其是犯错的时候就极其唠叨。
为了拯救自己的耳朵,我把手掌放到他的发顶呼噜两下,像是摁到了某个开口,总之贺峻霖一下子就安静了,就连步子都停下定定地看向我。
“你不要再说我了,我向你保证下次不这样了。”
我甚至想拉住贺峻霖的手表示决心,不过他正抱着我,所以我换了个方式改为在他怀里折腾直起身子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我抓的可紧了,保证你甩都甩不掉。”
熟悉贺峻霖的人都知道他向来不喜欢跟别人有太过分的亲密接触,不过这次他却是垂着眼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兔牙。
“我哪里敢甩开你,我妈还不得把我连踢带踹的赶出家门。”
这次是完完全全哄好说开了,我满意的哼哼两声咧着嘴朝贺峻霖傻乐:“我就知道贺阿姨对我最最最好了。”
“小没良心的,也不看看这会儿谁抱着你走路呢。”
“小贺哥哥也好,特别好,最最最喜欢小贺哥哥了。”
所以贺峻霖在我面前表现的还有幼稚跟缺乏安全感的一面。
要去霍格沃茨的前一个晚上,我还是在贺家过的夜,毕竟用贺阿姨的话来讲,她送贺峻霖也是送,多一个我,她还多点劲儿去送呢。
那夜我还没有来得及向贺峻霖提出要一起睡的请求,他就已经拍拍身旁的枕头示意我过去。
“…幺幺。”
“嗯?”
我等了半天没等来贺峻霖的下文,不过他不开口的话,那就我说点什么来缓解我们要去学校的紧张心情吧。
“小贺哥哥,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分到不一样的学院?”
“很有可能。”,贺峻霖一下又一下没的摸着我的脑袋,手指梳着我披散的头发,这样的动作为我渐渐带来了些许困意。
在意识模模糊糊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往贺峻霖那边挪了些,手搭在他的腰间,脑袋在他胸腔处蹭蹭嗅嗅。
“那不行,就要跟小贺哥哥一起…要一直跟小贺哥哥一起。”
贺峻霖也不管我这是睡前的胡乱咕哝,反而压低嗓音继续跟我对话。
“但是我们都会有新朋友的,何况我们幺幺这么讨人喜欢…也不知道到时候还会不会最喜欢你小贺哥哥。”
彼时我的呼吸平稳,半天没有搭贺峻霖的话,就在他准备替我将被子更加往上拉一些的时候,我总算是顶着睡意,眼皮子睁开一条小缝。
“不会的,我肯定会一直都最喜欢小贺哥哥的,一直一直。”
贺峻霖显然没想到我还能醒过来,瞧着我强忍困意的模样,他反而有些想笑。
“知道了,睡吧。”
趁着月光落在房间的一角,贺峻霖伸手戳戳我的脸颊被枕头挤出来的软肉我都没有反应时,他确定以及肯定我是真的睡着了:“…小贺哥哥也最喜欢你了。”
02.
跟贺峻霖料想的一样,我们并没有被分在同一个学院,刚开始我还有些气馁的垂着脑袋,在餐桌上会下意识的望向拉文克劳的桌子去寻找贺峻霖的身影,有好几次都跟他对上眼,看见他操心到又是跟我对口型、又是做动作的表示:听话、快点乖乖吃饭。
我很听话,挥挥魔杖随便让某种食物飞到盘子里,用叉子叉住往嘴里送的时候才发现是法棍面包,硌牙得很,不过看见贺峻霖扭头跟别的女同学搭话的时候,我又觉得很不错,可以想像成是用来磨牙的臭贺峻霖。
幸好,霍格沃茨的课程几乎次次都是两个不同学院一起上的,麦格教授希望格兰芬多能够和斯莱特林好好相处,所以大部分的课程我都能跟贺峻霖一起上。
当我来到大礼堂的时候距离上课已经仅剩二十来分钟,拉文克劳热爱知识,所以早早的去占位置,以至于长桌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贺峻霖实在是太好辨认了,在三两结伴的拉文克劳长桌上,就他坐在靠近大门的地方,方便我一眼就能找到他,他旁边还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两三样食物,不过他本人却是拿着本书在看。
一块烤面包,一半涂上巧克力酱、另一半是酸酸甜甜的果酱,一些鸡蛋还有一杯橙汁,嘿、都是我喜欢的。
我在心里给予贺峻霖大大的肯定,同时想着要上课的大清早当然得闹一闹驱散睡意才对,随后尽量不发出动静来到贺峻霖的身后,伸手点点他的右肩膀,不过实际上人却站在左侧。
我承认我就是个幼稚鬼,不过贺峻霖的反应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因为他并没有着急回头,是慢条斯理的合上书本,直接往我站着的左侧扭了头。
可以说是意料之外的发展,本来我就微微俯着身,总之这一动作让贺峻霖的高挺鼻尖直接蹭过我的鼻尖,我们呼吸的热气会喷洒在对方的面颊上,这让我下意识的抿唇,悄然放缓了呼吸。
即便我们从小黏到大,不过也仅限于打闹和拥抱,也许在睡梦中的时候会无意识的贴近,但这是第一次、在我们清醒的时候贴的这么近,几乎可以跟恋人间的亲吻距离相比。
我干眨眼睛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隔壁的赫奇帕奇长桌忽然传来了两声咳嗽声,能让整个大礼堂都听见。我猛然一惊念叨一句梅林保佑,随后本能的看向噪音制造者,是个男孩子顶着乱糟糟翘起的头发,看起来像是被臭弹炸过,客观评价来说笑的倒是很可爱;再反观贺峻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头坐正,仅仅是淡淡瞥了对方一眼,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
“快吃饭幼稚鬼,你还有十二分钟能吃早饭。”
我乖乖坐下像个小机器人一样往嘴里塞着面包,实际上根本没注意味道,而是在不停的感受鼻尖上残留的余温,脑袋也不听使唤一直在回放着刚才的画面,每回想一遍,我的脸就能更烫一些。
贺峻霖现在会是什么表情,面无表情吗?这么久不说话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举动而生气呢?
一旦有了猜想,好奇心就会逐渐增长,于是我悄悄转动着眼珠子去看贺峻霖,由于心虚的缘故让我不敢停留太久,也许一秒都撑不到,所以可以说是什么都没观察到。
“贺儿,你怎么这时间还在这里呢?给你们勤劳的拉文克劳拖后腿啊。”
声音的来源是刚才咳嗽的男孩子,所以他跟贺峻霖是熟人吗?我又这样的疑问也单纯是因为贺峻霖没有想要回答的样子。
…等等、贺峻霖这个时间还在这里是为了等我来着,这么想想,我瞬间对他有些愧疚了起来,狠狠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包,结果当然是被噎住。
“多大的人了,吃片面包还能被噎到,怎么忽然急起来了?”
贺峻霖给我拍背顺气,并且给我把倒满橙汁的被子递到嘴边,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大一口才缓过来。
“我怕连累你迟到。”
贺峻霖难得的有一瞬间的语噎,他抬手敲敲我的脑袋,不排除是怀疑我的脑袋里进了水,想替我敲出来的这个可能性。
“想什么呢,慢慢吃,就算迟到,我又不是不等你。”
我点点头,但还是尽量加快速度解决这一盘早餐。
“就是,小姑娘,你放心吧,我们贺儿不是那种半路抛弃人的人。”
?
“诶、贺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才什么样,就我正好被水呛到咳嗽那会儿,你脸红啊,跟个红烧兔头一样,搞得我有点想吃红烧狮子头了。”
我真的敢向梅林保证,当时的贺峻霖要不是顾及这是在霍格沃茨,不能跟同学之间斗殴,否则被看见不仅要扣分还要关禁闭的话,他一定会用魔杖给对面的赫奇帕奇男孩来个无声无息咒。
…好吧、也可能是锁舌封喉。
不过一切想法都被贺峻霖压制了下去,最终化为一句:“…宋亚轩,你给我闭嘴。”
跟贺峻霖一起上课的好处是什么呢?那可太多啦。
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我实在没有想到幽灵还能继续跟人对话,如同我们的魔法史教授、宾斯教授一样,这件事情仅仅能让小部分的一年级新生在第一堂课的前几分钟感到新奇,在那之后每当有人提起这门课的时候,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形容词一定会是枯燥。
每一堂课,除了拉文克劳没有几个人能够保持清醒,而我就是那些不清醒的人之一。
…没办法,谁让宾斯教授的课实在周二早晨的第一节课呢,很多人都还没从早起的困意中完全清醒呢。
我的眼皮大约是在听了十来分钟的课以后开始打架的,只记得这节课讲的是关于妖精叛乱。
不能够完全怪这些历史的日期以及奇奇怪怪的名字,宾斯教授那毫无感染力的语气也是一大原因。
「妖精发起的反叛运动,用来反对巫师对他们的歧视和偏见,在17到18世纪相当普遍…一场在1612年…十八世纪…妖精邋遢鬼拉拉…」
是的,后面的部分我只能勉强写下两个单词,根本没办法凑成一句完整的话语,有时候我握不住笔,导致笔记上还会有几道墨水划过的痕迹。
一下、两下、三下,正当我的脸差一点就要砸在桌子上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贺峻霖及时伸出手托住了我的脸,这一下我要是再不醒就真的是小猪了。
我抬起头,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四周,最后小手在桌子下拽着贺峻霖衣袍的衣角,人也像是没有骨头的家养小猫一样贺峻霖身上倒。
“小贺哥哥、困,特别特别困。”
我当时显然是困到了极点,否则怎么会去跟贺峻霖说自己困呢,毕竟当初我可是亲眼看到过他对某个在魔药课上开小差的同学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喜。
贺峻霖手中记笔记的笔明显的顿了顿,在写完的单词结尾留下了一个小黑点。他先是挺直了背,坐的更加端正了些,随后才伸手缓缓贴上了我的脸颊,见没有吓到我才小心翼翼的将我的脑袋移到靠在他的肩膀上。
当鼻腔里满满都是熟悉且令人安心的气味,我下意识的依恋蹭蹭,然而贺峻霖低头瞧见我微颤的睫毛时却以为我睡得不安心,于是他暂时放下笔,改为顺着我的头发抚摸两下。
“没事幺幺,睡吧、睡吧。”
再来说说魔咒学吧,比起魔法史,这一门实践课程可有趣太多了,不过可不要以为它很容易,毕竟这是这节课上第三次有人把咒语念错而炸坏了桌子,且不说要惹弗立维教授生气而被扣分,光是在这么多同学面前满脸灰尘出糗就够人受得了。
总之见证过失败以后,我不禁又些不安,连带着手上挥舞魔杖的力道都轻了许多,而嘴里的咒语也是根本没念出声来。
“错了。”
贺峻霖刚完成教授提出的课堂练习,一扭头就看见我像是在空中随便涂鸦一样的挥舞着魔杖,也许麻瓜世界的三岁小孩能跟我有的一拼。
我闻声看向贺峻霖、看他一步步走到我的身后握住我的手教我正确的挥舞姿势。
“你要坚定一点,不要被别人的失败影响到。”
由于离得近的缘故,贺峻霖只需要非常小声凑到我的耳边说就可以,只是我稍微的分了心,谁让他说话时喷出来的热气完完全全打在了我的耳廓处,让我不禁抖了抖想要往前走一小步,然而被贺峻霖拉了回去,趔趄的同时更加贴近他。
太、太近了,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最后记得口齿要清楚,所以要大声的说,明白了吗?”
“好。”
说实话,我顾不上贺峻霖在说什么,而是面对明白了吗这几个字的本能胡乱点头,显然贺峻霖也看出来我的反常,所以他并没有放手,而是重新给我演示了一次。
“不许学会撒谎,这次要好好看。”
好嘛、好嘛,严厉的小贺老师。
03.
魁地奇永远是巫师之间最流行的活动,不论男女,也不论年纪。在霍格沃茨里每到要举行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全校人都要开始准备,各队的球员们要加紧练习,而其余的人要想着怎么制作鲜艳的学院横幅又或者是到时候怎么抢到观赏的好座位。
相比永远充满热情的格兰芬多以及好胜的斯莱特林,赫奇帕奇跟拉文克劳就冷静了许多,尤其是拉文克劳找遍整个学院才能凑上一支球队再加上替补。
二年级的贺峻霖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是的、没有错,不是任何有经验的高年级,而是鲜少去碰扫帚的贺峻霖,原因很简单,因为需要一个轻巧灵活的人。
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当球队队长找上门来的时候,贺峻霖正在我旁边给我讲解上节草药学的重要知识点。
“嘿、贺,加入我们,我想你会乐意去体验当你为学院赢得荣誉的时候,大家一起来庆祝你的英勇举动,相信我,没有一个女孩子能抵抗得了少女时期的英雄。”
要我看,这位队长未来比起打魁地奇,他更像是会进入预言家报社,从而成为那里的一把好手。
“你说是吗,小姑娘。”
…或许我不该在心里对他有评价,这一定是报应。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在犹豫要不要随便点头应付的时候,眼前队长那期待的神色被一本草药学书籍的封面给挡住。
“很抱歉学长,我没有太大的兴趣,这么重要的找球手职位,我觉得还是得找到真正热爱的人。”
等到贺峻霖成功劝退来邀请的人以后,我才伸出一根手指将他拿着的、替我挡去难以回答的问题的书籍往下摁了些,恰好能露出我的一双眼。
“你怎么跟其余的男孩子都不一样?他们谈到魁地奇的时候可兴奋了,刚才要是是别人多半已经不断点头,生怕机会跑掉了。”
贺峻霖停下手中的笔,扭头向我看来,他眯了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能说是很凶在瞪我的眼神,但就是能让我感觉到有些犯怵。
“别的男孩子?你上哪儿认识的别的男孩子?”
这个关注点怎么有些不太对?明明我们在讲魁地奇的邀请诶。
“我室友告诉我的,她说每次一谈到魁地奇,她的男朋友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像个傻子一样。”
听完了我的回答,贺峻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捏着笔的手刚才甚至都冒起了青筋,现在卸了力他觉得手有些酸。
“你希望我加入魁地奇队伍吗?”
“唔…不能说是希望你去参加,我只是在想你在赛场上的样子一定超酷的!”
“好,知道了,现在把这张纸上我给你出的题做完,二十分钟后给我检查。”
说完贺峻霖将纸张放在我眼前,我就说他刚才那么认真的写什么呢,我想偷看一眼还挡住,原来是在防止泄露测验题。
曼德拉草的作用以及生长地点。
采摘曼德拉草需要注意的事项。
画出曼德拉草并且标记出能区分它的特点。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很讨厌曼德拉草。
就在我思考的过程中,笔尖一次又一次敲击在桌面上,我该庆幸贺峻霖选了个离平斯夫人比较远的位置,否则我现在一定会收到她的警告。
要不我还是跟贺峻霖坦白说不会吧,我这么想着正打算用胳膊肘去戳戳贺峻霖,在此之前我看见拉文克劳的魁地奇球队队长在此经过我们的桌前,而贺峻霖拦住了他。
“学长,我想你说的对,确实应该有一些集体荣誉,我不能够说对魁地奇非常的热爱,但我想我可以尝试。”
“哦——贺,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欢迎你的加入,那么这周周末我希望你能空出时间来,我们需要给你来一点特训。”
“当然。”
从那以后我跟贺峻霖每个星期的相处时间大概少了接近平常的一半,不过我并不觉得孤单,因为每次去训练前,贺峻霖都会给我准备好他的私人测验题,做完的时间刚刚好是他训练清理完来找我的时间。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魁地奇比赛的前两天,我拽着贺峻霖的衣袖软磨硬泡、使出各种方式。
“小贺哥哥,我真的不能再写题了,人会傻掉的,再说了还有两天就要到魁地奇比赛了,我得给你做加油横幅!”
“总不能别人有,然后你没有吧?我保证给你做的超级好看!”
“要做横幅,又要写题,其实努努力也不是不可以,每天少睡一点就好了。”
显然,我就是在装可怜,说完还得撇撇嘴做出一副气馁模样。
贺峻霖哪儿能不知道我在装呢,他的指腹捏上我的颊肉掐了掐,像是在惩罚我的懒惰,这样的动作很有利于我是用眼神攻势。
结果?当然是贺峻霖无奈叹气选择妥协啦。
真正比赛的那天是个好天气,太阳灿烂、光线晃眼,虽然有利于发现金色飞贼的踪迹,但我真的很担心贺峻霖的双眼,然而当我听到拉文克劳将要对战斯莱特林时,我更加担心贺峻霖本人。
贺峻霖说给我留了好位置让我不需要那么早去占座位,于是我差不多在比赛前的十来分钟才到观众席,而且还是拉文克劳的。
不得不说小獾在这一群小鹰当中还是有些显眼,还没等我找到座位就有不少人向我投来目光,仿佛在告诉我说我走错了场地了。
当我坐下来的时候,也许是心里作用我总觉得背后仍然有不少探究的目光,这时候身边忽然有人递来一身拉文克劳的校袍外衣。
“你一定就是那个来看贺峻霖的小獾了,这是贺峻霖的校袍,他让我给你带的,怕你太冷、也怕你太显眼。”
说完话朝我挑挑眉的样子总让我觉得他这句话还有点什么别的深意,不过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细想,将贺峻霖的校袍套上并且撸起那过长的袖子,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正好是球员们出场的那瞬间。
当所有人在喝彩表示对这场比赛的万分期待时,我却在位置上愣神,谁让这满是贺峻霖味道的衣袍总给我一种像是被贺峻霖抱了个满怀的错觉。
别说、还真的挺暖和的,是施了保暖咒吗?总之在这有风吹拂的天气,对于害怕寒冷的我,简直来得太及时。
贺峻霖的一个拥抱会跟这个一样温暖吗?...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想我一定是被沉迷于恋爱的室友给影响到了。
冷风掠过的瞬间让我一个激灵、清醒不少,虽然脸颊上不知不觉往上升的温度一点都没被吹降下来,但我还是选择把小半张脸缩入校袍里遮挡一下。
对上贺峻霖的眼神时更是让我觉得心虚到极点,反观贺峻霖却是有些疑惑,看看我再抬头看看大太阳,想道今天有这么冷吗?是不是幺幺的身体又差了?等回去得记得找庞弗雷夫人给她点药剂防备一下。
比赛在霍琦夫人的哨声下开始,鬼飞球被抛到空中轻而易举的被斯莱特林追球手抢了过去,不过或许这都在拉文克劳的计算之内呢?不管怎么说他们可是靠脑力的学院。
飞行课正好及格且对运动并不感兴趣的我,其实根本看不太懂比赛局势,魁地奇解说还不如直接看比分来得更清晰,但如果非要问我点感想,我只能说这么灿烂的阳光,如果金色飞贼出现的话一定会很闪耀好看的!
好嘛、好嘛,还是把注意力聚集在贺峻霖身上吧,毕竟那才是我原本的目的。虽然座位是贺峻霖给我留的,但这么大的场地、这么多的人呢,我根本不知道他能不能准确看到我,不过我还是在他眼神扫过我们这一处的时候挥舞着我给他做的独家横幅。
其实也没什么难度,仅仅是把我觉得贺峻霖最帅的照片用永久粘贴咒贴了上来,写上必胜,还得是用红色格外加粗的字,最后给照片上的贺峻霖手动画上了个握紧并且往上伸的小拳头。
哦...那是我小时候看麻瓜书籍记下来的一个画面,他们管那叫什么?好像是超人?总之似乎是加油冲的姿势,这寓意简直是为今天的贺峻霖量身定做的,不得不说麻瓜有时候还是很有想法的。
言归正传,贺峻霖刚开始还跟对方的击球手周旋了一会儿,速度时快时慢不能被对方抓住空隙,有时候得俯身又或是抓紧扫帚猛然侧身来躲避游走球的攻击。
在我眼里看起来当然是格外惊险,即便相信贺峻霖的能力,却还是会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捏紧衣袍,因为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从体格上来看就让人觉得不好惹、力气不小,要是被他们打来的游走球打到,那不得在医疗翼躺上好些天?
当拉文克劳其余的队员引走斯莱特林的注意力时,贺峻霖脱了身开始往上飞行,虽然有利于发现金色飞贼的踪迹,但我不得不表示出对贺峻霖会不会被晒晕了头这件事情感到担忧。
“斯莱特林又进了一球,其中有他们训练的成果,但也必须得感谢他们的阴险狡诈...哦、不,我是说战术策略。”
“拉文克劳的击球手将游走球打向了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到底能不能击中呢!如果成功那能否将斯莱特林的找球手驱逐出场呢!哦...很遗憾并没有。”
“我的意思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运气不错,用像是在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课程上熬不住困意而低头的姿势躲过了游走球,话说到这里让我们来看看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在哪里?”
“他在上空,不愧是拉文克劳,在不知不觉中寻找到最能观察全场的位置,是不是等金色飞贼一出现就全力追捕把它收入囊中呢!”
解说员显然是个格兰芬多,每当他解释斯莱特林的队员行动时总是用着恹恹的语调,而且时不时的真情吐露,再到几秒后欲盖弥彰的补救确实为比赛增添了不少笑料,但这不是他随意暴露贺峻霖位置、将斯莱特林的注意力引过去的理由。
这不,不仅对方的找球手飞到与贺峻霖持平的高度,就连人家击打的游走球都开始重新瞄准贺峻霖。
彼时即便我的目光完完全全的锁定贺峻霖,却还是感受到了左侧方一闪而过的反光物品,金色的小点,它当然也可能会是其余的小玩意儿,但我没工夫细想、仅仅是凭借直觉。
这么远的距离先不说能不能吸引到贺峻霖的注意力,我显然也不可能当众喊出来说让他去某个位置看看,所以一遍又一遍的祈祷贺峻霖也一样能发现。
感谢梅林,贺峻霖真的朝那个方位去了!
少年俯身加速让扫帚降落的更快,逆风将他的蓝色队袍吹得猎猎。一旦进入一定范围,随之而来的是游走球的攻击,可少年无畏,握紧着手柄利落躲避。
目标锁定,贺峻霖的眼角被风刮的本能渗出了些眼泪,他扎两下眼调整,随后伸出手缩短自己与金色飞贼的距离,仅仅差了几英寸。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也是早早意识到不对,直直包抄到贺峻霖身侧,随后我眼睁睁的看着贺峻霖与观众席距离在缩短。
还用想吗?一定是斯莱特林的故意靠近,为了避免碰撞,贺峻霖不得不愈发往观众席这边挪,然而继续下去的话怕是得被挤下扫帚。
我捏了把汗,只觉得像是比自己在场上还刺激,就连手掌心都不知不觉的开始有了黏糊糊的感受。
当对方的找球手分心想要用力将贺峻霖撞下扫帚的那一刻,金色飞贼的飞行路线骤然朝下,贺峻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跟上。
三米、两米...逐渐下降的距离已经要到了极限,虽然飞行的高度越低越安全,但在他们这样的疾速下又是另外一种情况,稍有不慎就会在地上摔出好几米。
我自然是希望贺峻霖能够获胜的,但一切的前提都是他得完好无损。
当高度下降到一米左右还在继续时,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明显的开始犹豫,仅仅是这样的停顿便让贺峻霖超过他半个扫帚的距离。
比赛应该是到了最精彩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欢呼助威,就连平日里最冷静的拉文克劳都开始时不时喊道:“贺,加油!”
“冲啊!!!”
身边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呐喊给我吓得一惊,是刚才给我递衣袍的男孩子,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摸了摸鼻子来掩饰心虚。
我不敢贸然出声,总觉得会影响到贺峻霖,所以只敢收拢手指,紧张到指甲微微掐入掌心的程度。
我不知道下一秒那一幕对其他人来讲是什么样的惊又或是喜,在我这里只能算是完完全全的惊吓,甚至来不及多想等待就猛然从座位上起身跑下观众席。
贺峻霖、他居然放弃扫帚而蓄力一扑,太冒险了。
我一路奔跑根本忽略了解说员的声音,反而是将一切声音都自动转换为嗡嗡的嘈杂声,直到我顺利踏入赛场的时候才明白比赛结束了,否则不是队员的我不会这么容易进来的。
“小贺哥哥!”
原本围成一圈的拉文克劳队员们在听到我这一声呼喊后下意识的让出了个位置,然后露出中间坐在地上被高年级学长扶起半个身子的贺峻霖。
狼狈是我第一瞬间想到的形容词,而拥抱是我想做的事情,然而在不明白他伤口的情况下显然不是个好举动,所以我仅仅是将他从学长手中接了过来。
贺峻霖一旦到我的怀里就没那么拘谨了,反而还尽量地给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
“幺幺再过来点,让哥头靠你肩膀上。”
“就爱使唤人。”,虽然我嘴上这么咕哝着,但还是听从他的要求。
从我的角度能清楚的看见贺峻霖脸上沾上的灰尘,看起来似乎比在厨房里忙碌的家养小精灵有的一拼,除此之外还有额头处渗出的点点血迹。
心疼、我可心疼了,想去触碰又怕弄疼他,于是只能低头替他呼呼两下,眼泪也随着动作啪嗒落在贺峻霖的领口处。
“是不是可疼了啊?”
“这点小伤而已,没那么疼的。”
我吸吸鼻子没有回答他,也不想去回答他。贺峻霖见状挪动了下放松垂在身侧的手臂,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我还是第一时间制止了他并且瞪他一眼,狠狠威胁道不许动。
对于我的态度贺峻霖当然不会生气,反倒是笑着露出两颗兔牙,手指弯曲勾住我的手指,随后变本加厉干脆将我的手指握在掌心晃晃。
“我都把你觉得好看的金色飞贼抓到了,哥哥送给你,幺幺你别哭了好不好?”
还带有贺峻霖体温的金色飞贼被塞入我的手中,该怎么说呢?似乎这个温度并没有止于掌心,反而向更深处传达前进。
现在那枚金色飞贼被展示在我们家最显眼的位置,毕竟那可是贺峻霖对我毫不掩饰的偏爱,不是吗?
04.
三年级的初冬,我收到了来自妈妈的信件,一封很特别的信件。
巫师世界里大部分家族还保留着毕业就结婚的习惯,尤其是纯血家族,年年举办舞会自然还是为了观察并且物色。
贺峻霖吗?我盯着妈妈信件中的这三个字,在心里念过一遍又一遍,原本手里不快不慢敲打着桌面的笔尖,也因为想着贺峻霖的模样而逐渐加快速度,如同我的心跳。
我想我是愿意的,然而还不等我回信给妈妈,贺峻霖这边就显露出了不对劲。
我开始回归赫奇帕奇的长桌享用早餐,因为贺峻霖开始跟其他的拉文克劳一样早早的去占座温习,我猜也许是想提早为五年级的O.W.L.考试做准备吧,毕竟是热爱知识的拉文克劳。
我这么想着,随后不紧不慢的将最后一口面包塞入口中,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左右,正好能踩点进教室。
通常踩点进教室的话,座位也会相对靠后,不仅听不太清教授的发言,也很难看清楚他们所要示范的动作,但是我有贺峻霖身边的位置。
刚踏入教室我的眼睛就往前面两排瞄,在我跟贺峻霖常坐的几个位置里看,不过都没有找到半个空位置,是贺峻霖还没来吗?
我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将书籍放在倒数第二排的课桌上坐下,当然占的是两个位置,随后趴在桌子上各种猜测贺峻霖的迟到原因。
唔...半路走丢显然不可能,毕竟在霍格沃茨的第三年,这都快成我们第三个家了,还是半路被别的教授喊走帮忙比较有可能,比如斯拉格霍恩教授,他总喜欢喊学生去给他处理材料,运气差一点可能还会要去帮他的鼻涕虫俱乐部端盘子。
当然、我不要担心,因为贺峻霖绝对不可能沦落到第二种。
...等等、那是贺峻霖吗?在第七排左右的角落,要不是他身旁的赫奇帕奇男孩子,似乎是叫宋亚轩,太过于显眼的向我招手,我是一定不会注意到的。
宋亚轩见我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总算是安分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皱着脸做了个哭哭的表情,又撇嘴给贺峻霖一个小白眼,似乎不是自愿选择的位置。
在我眨巴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麦格教授已经踏入了教室,她的课可没有人敢捣乱,就连宋亚轩都回头坐得端正无比,还是乖乖的上课先吧。
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的话,那接下来的这几天,当我连话都没办法跟贺峻霖说上半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在躲我。
为什么呢?从小到大,我不是没有惹过贺峻霖生气,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无视我。
...婚约、要说有什么跟往常不一样的就是那封信件了,总不可能只有妈妈寄给我,贺阿姨当然也会询问贺峻霖的意见了。
所以这是在疏远我、变相的拒绝反抗吗?
越想越觉得这就是正确答案,我怎么可能不伤心呢?原本连午饭都没有吃。一直蹲守在下午要上课的教室门口,想要逮到贺峻霖好好谈一谈,可是现在该说些什么呢?
哒哒、哒哒...贺峻霖的脚步声我可太清楚了,他停在了我的面前,只是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我伸手攥住了他校袍的一角,贺峻霖叹了口气,随之学着我的样子蹲下来与我平视。
“先去吃饭。”
说着就想像往常一样牵起我的手走,可我这次没有顺着他,而是拽着他的手迫使他停留。
瞧着我蹲在地上的倔强可怜样子,再加上眼眶里含着迟迟不肯落下的一点泪花,贺峻霖只觉得心软,开始反思自己的做法。
他无奈又蹲了回来,学着往常安抚我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我的发顶,温声道:“听话,咱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不好!”
恃宠而骄、得寸进尺显然用来形容此刻的我再合适不过,察觉贺峻霖有松动的趋势就大胆上手抱住他的胳膊不放,根据贺峻霖之后的描述,他说像是牢牢抱住植物根部的地精,迷迷糊糊的傻样很容易就能被抬起来扔出花园。
...他勇于承认这个想法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躲不过一场造化。
至于当时,他还是满心都在想着怎么才能哄好我,所以没有反抗被我拉进教室里的小角落,紧接着我的委屈情绪大爆发,让贺峻霖难以招架。
“你躲我,因为婚约...不乐意、我写信告诉他们...说不定了,好不好?”
从见到贺峻霖的那瞬间开始,我的理智似乎就已经偷溜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说出的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眼泪随着眨眼的频率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我吸吸鼻子想要止住,不过不管用袖子抹多少次脸都没什么止泪的作用。最后见我那么随意的动作都把脸擦红了小块,贺峻霖看不下去将我正想抬起来擦泪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动作轻柔去替我擦泪。
“你看看你,哭成花猫了。”
“...没有不乐意,只是觉得该好好想一想,幺幺、哥哥不希望你以后后悔,知道吗?”
“...我错了,以后不躲你了,好不好?不哭了不哭了。”
也不知道我跟贺峻霖这么僵持了多久,他的手将我整个人虚虚圈在怀里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我的背脊安抚。直到走廊里传来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时,我才抬起头来,红着鼻头做出凶狠的模样瞪他一眼,随后到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贺峻霖?当然是很有眼见力的坐在我旁边做我的私人小教师啦。
不过他说的该好好想一想,我该怎么去想呢?仔细去在回忆里翻找,似乎我所有的欢乐时光都有贺峻霖的陪伴,换句话来说或许是他总能带给我快乐;生气的时候就更不用提了,根本不会持续多久,谁叫贺峻霖总能立马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呢。
果然、巫师界的小姑娘们对贺峻霖的评价是真的很到位。
在庭院里晒太阳读书时,贺峻霖会把书举到一定高度,我时常怀疑他的手会不会累,直到我迷迷糊糊睡着的前一秒还想着他举的高度正正好能替我挡住太阳光。
夏季炎热,我又贪吃冰冰凉凉的食物,可事后又嚷嚷着难受,贺峻霖在经历过无数次以后,严令禁止贺家的家养小精灵们再坐任何消暑的冰镇食物,即便他自己也很想来一杯冰冰凉凉的果汁。
以及他生日时的蛋糕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巧克力味再加上香喷喷的核桃碎。
是的、贺峻霖总会在我注意不到的地方来迁就我...似乎越想越喜欢他。
当夜晚我在寝室里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的时候,原本瘫在自己床上熟睡的室友有了动静,她咋咋嘴翻了个身。
...呼、还好没有吵醒她,不过为了避免,我还是决定出门透透气,绝对没有要挑战费尔奇的意思,也许到厨房里来一杯热牛奶或者一份浇了蜂蜜的松饼很不错。
但是在刚踏出赫奇帕奇寝室门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霉运在跟随着我,不然我怎么会立马就跟洛丽丝夫人打了个照面。
“喵!!!”
要说在寂静的霍格沃茨里有什么声音最能让人觉得心惊,那一定是这一声猫叫了,不过这却是费尔奇的兴奋来源,从大老远我就能听见他朝着儿跑来的脚步声。
“哦、是厨房,让我看看是哪个学院的贪吃鬼,我一定要把你们抓起来扔给教授再丢进禁林让那些可怕的魔法生物好好教训你们。”
跑!这个时候不跑还真的等着被抓吗?显然不能往休息室跑,否则洛丽丝夫人挠门,到时候也能证明是赫奇帕奇的学生在夜游。
偌大的城堡,凭借微弱月光照亮的路,耳边因为奔跑而不断的风声,要是费尔奇不在我身后骂骂咧咧的话,这一定可以称之为是一场很酷的冒险。
巫师出门不是使用飞路粉就是扫帚代步,这样为数不多的奔跑仅仅存在于童年时期,以至于费尔奇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我的喘气声亦然,再过不久怕是得双腿无力摔倒了。
...倒霉透了。
我咬咬牙正准备一口气猛跑小段路,搏一搏说不定甩掉费尔奇的时候,拐角处恰好伸出来一只手,要不是身后的脚步声没断,我差点就以为是费尔奇通过什么密道率先来到这里逮我。
等等、霍格沃茨可是一所魔法学院,不会是有什么能触碰到人的幽灵吧?或者是禁林里的魔法生物溜出来了?一想到这里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就要张口叫,我宁愿夜游被抓住。
半个音调还没出口,嘴巴也才张了小点,身后就伸过来一只大手,掌心覆盖上我的嘴。
“不要叫,听话。”
热气喷洒在耳骨处让我下意识的一颤,不过却是乖乖的安静了下来,刚才慌乱的时候嘴唇触碰到温热的掌心,而现在我只敢抿着唇、僵着身体。
...因为是贺峻霖,而且一旦冷静下来,我只觉得自己现在完完全全被贺峻霖的气味所包围,距离近到后背抵着他的胸膛。放在往常当然不会有什么,只是恰好是现在、在我察觉自己对他的心意的时候。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贺峻霖已经牵着我的手,四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房间,随后迅速关上门,这下应该是能保证安全了。
瞧着我呆愣站着,像被施了统统石化的样子,贺峻霖以为我被吓到还不能回神,所以他走近,先是试探我双手的温度搓搓,随后摸摸我的脑袋。
“吓到了?没事儿了,你小贺哥哥在呢,费尔奇追不上也找不到我们了。”
贺峻霖的语气轻柔到不成样子,而实际上我只是在想他怎么会在这里,与其猜测不如问,然而贺峻霖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抚摸我脑袋来安慰的手明显一顿。
“...宋亚轩让我来的。”
“他们家代代都是预言家,他也不例外,替我占卜了一下说是今天晚上不出门的话,我一定会后悔,跟个神棍似的。”
“到最后他还急眼,差点想跟我来个牢不可破咒。”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似乎是那个赫奇帕奇男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危险警报解除,我开始打量我们现在身处的房间来转移注意力,像是个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杂物间,有不少东西都盖着一层布来阻挡灰尘,除了中间的大面镜子。
Erised。
恰好这时候贺峻霖跟随我的脚步站在我身后,随之我看见镜子里倒映的画面有了改变。
“你看到了什么?”,我扭头看向贺峻霖,直直看向他的眼,实际上垂在身侧的手都有些粘腻起来,甚至紧张的握成了拳。
贺峻霖定定的看向镜面一会儿又淡淡收回眼,偏偏在这时候我的观察力上升,我瞧见了他停顿在我身上的眼神以及上下滚动的喉结。
厄里斯魔镜,传说里能映出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景象,我想贺峻霖不可能不知道。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我完完全全的转身跟贺峻霖面对面,没有执着于贺峻霖的答案,反而拽拽他的袍子示意他快些来问我。
贺峻霖很少有拒绝我的时候,就像现在不管他问不问我都会说,可他还是顺着我的意,垂着眼、笑着像是在哄小孩而已,轻声道:“那幺幺看见了什么?”
我可不满足于此,所以我伸手捧着他的脸,对视的刹那就笑眯了眼,贺峻霖也不制止我,任由我掐掐他的颊肉、捏捏他微微发烫的耳垂。
“我看见了你,比我高出大半个头、比现在成熟了好多、身上穿的不是校袍,而是西服,最重要的是你牵着我的手。”
“现在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
呢喃的话语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听的格外清晰,似乎还能放大再放大,我大胆的将自己的额头贴上贺峻霖的额头,双方的温度传达催促着心跳悄悄加速。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峻霖的双手虚揽在我的腰身处,他稍稍一用力我就整个人跌到他怀里,我也不挣扎就这么赖着、抱着他的脖颈摇啊摇。
贺峻霖沉默了许久才轻笑出了声,彼时的月亮也恰好从乌云身后露出了身影,贺峻霖侧头蹭过我耳骨,他放松下来微微俯身,下巴安心的抵在我的肩膀处,同时我听见他说:“是你,一直都是你。”
幸好、我们都是对方最喜欢的人、是对方的第一选择。
END.
彩蛋算是一点点小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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