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原来这里才是《西游记》中的女儿国！！

　　玄奘笔下的龙种人和女儿国

　　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绿洲

　　出乌鲁木齐东行，经过吐鲁番地区的托克逊，翻越干沟，然后折向西南，沿314国道行驶750公里，就可到达库车县。这条路是乌鲁木齐进入塔里木盆地的必经之路，也是古丝绸之路的南道，西域由此连通，再向西或向南可连接今天的中亚、印度、巴基斯坦等地区。可以说库车是整个西域的中心。

　　而天山山脉把新疆由东向西分为截然不同的两大部分——南疆和北疆的物候迥然不同，一冷一热，一个多植被，一个多黄沙。库车地处天山山脉中段，全国最长的内陆河塔里木河流过境内，是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难得的一块绿洲。

　　在整个库车地区，有着中国最美的自然风貌，神秘的库车天山大峡谷，被称为中国最美的十大峡谷之一。它在维吾尔语中的意思是“红色的山崖”，是大自然用了亿万年的风刻雨蚀才形成的。峡谷长6公里，有红色山体群直插云天，在阳光照射下，犹如一簇簇燃烧的火焰。峡谷雄奇险峻，幽深神秘，站在谷底仰视高山，只觉得陡峭的峰峦似乎随时随刻都会压下来，令人感到窒息、眩晕。

　　这里还有佛教文化留下的深刻痕迹。唐玄奘的《大唐西域记》，就像时光隧道，将我们带回龟兹国兴盛时的胜境。

　　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叙述了一个龟兹国大龙池的传说：龟兹国有一座城市没有水，妇女们要取水只能去城外的大龙池，潜藏在池中的龙悄悄变为人形，和取水的妇女交配，生下来的孩子骁勇善战，行走犹如奔马。久而久之，出现了一批“龙种人”，他们依仗力大体强，不听王命。国王于是引入突厥人，将这座城市的人斩尽杀绝……该城从此荒无人烟。 而如今在库车县以北120公里的天山深处，有两个高山湖泊，就是神话般的大、小龙池。大龙池由天山雪水融汇而成，水域宽阔，清澈见底。水面约两平方公里，四面环山，山上白雪皑皑，终年不化，雪线以上生长着名贵中药材——雪莲。向阳的山坡上长满了松柏，郁郁葱葱，湖畔连着大片草坡，牛羊游荡其间，更高处耸立着天山雪峰，在蓝天白云间出没。小龙池位于大龙池之西，由大龙池渗漏水透过道道岩层流入而成。小龙池的水又通过渗透汇集成瀑布，从悬崖峭壁倾泻而下，似蛟龙出谷。轰鸣之声，震响山野，水花四溅，如飞珠散玉。山上青杉翠柏，绿草如茵，牛羊成群，牧民的毡房点缀其间，偶尔还可见到雪鸡、黄羊和雪豹。

　　

　　《大唐西域记》的另一篇，曾记录过龟兹名寺——昭怙厘大寺，现在这个地方被称为苏巴什遗址。当年玄奘西行取经路过此地，曾在此讲经颂道达两个月之久，能让高僧逗留讲经两个月，可想而知这个佛寺当时的繁荣程度。

　　昭怙厘大寺目前位于离库车县城东北20余公里处，经专家考证，为魏晋时代的佛寺遗址。昭怙厘大寺非常大，绵延如一个小城，隔河分为东城和西城，盛极时有上万名僧人居住。东城依山层层建立，3座高塔中最北的一座可以俯瞰大寺全貌。西城最主要的建筑——是一座约10米高的方形塔殿，形状类似印加文化中的金字塔神庙建筑。

　　20世纪初至今，先后有许多国内外探险者、考古学者来到苏巴什遗址进行考古调查，出土有壁画塑像，吐火罗文字木简及残纸，镏金铜菩萨像，泥塑佛像等文物。其中，主寺庙遗址出土的舍利盒，盒盖上绘有带翼童子，盒身绘有一队乐舞伎人，形象地反映了龟兹世俗生活的一个侧面。

　　昭怙厘大寺鼎盛时期，僧众多达上万人，许多内地高僧云集于此讲经学法。被两国国王发兵抢夺的著名龟兹高僧鸠摩罗什，曾在这里修行讲经。中原来的唐玄奘也曾来此讲经，与昭怙厘大寺的高僧互相求证佛法。史料记载，玄奘每每出行讲经，当时的龟兹国王都会亲自送行，并且让玄奘踩着他的肩膀上马。

　　有人说苏巴什遗址，就是西游记中的女儿国，很多人是慕女儿国之名而来。我来的时候，前一天夜里刚下过雪，没有看到曾经的辉煌和繁华，立在苏巴什遗址，满眼里除了沧桑还是沧桑，除了荒凉更是荒凉，说是佛寺，还不如说是断壁残垣，废墟一片，比圆明园的废墟还废墟。无法想象这座始建于两千年前，在隋唐盛极一时的名寺竟是如此的破损不堪，无法想像佛事兴隆的伟大佛寺又经过了怎样的沧海桑田。现在映入眼帘的只是那些高低不平、残缺不整的土堆、矮墙。更不敢想象，风沙凛冽的此地，这些饱经岁月侵蚀的历史遗迹还会伫立多久，谁还会为它们守望多久？

　　除了玄奘曾记录的那些胜境，不可错过的库车风物还有克孜尔千佛洞，这处遗迹距离库车67公里，与敦煌莫高窟、云冈石窟等齐名。

　　号称千佛，其实此处遗留下的只有246座洞窟，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间4个区域。克孜尔石窟类型大致可分为支提窟、讲经窟、毗诃罗窟、仓库窟等6种类型，还有149个未定型窟。不同类型的石窟自然有不同的用途，但要将所有的石窟一一归类却很难，因为这些石窟是在不同时期凿挖的，其中以支提窟类型居多，分别有中心柱形支提窟等5种形制。由于支提窟是陈列圣物的地方，又被称为“神殿”，是僧侣礼拜祈祷用的石窟。

　　早期的石窟大致出现在公元2世纪末，以方形窟，大像窟为主，也包括少量形制朴素的中心柱形窟，中心柱窟在公元4世纪以后，数量增多，出现了组合洞窟形制，中心柱窟一直延续至公元8世纪。不同形制的石窟与壁画的内容密切关联，即使石窟的类型同为一个时期，其大小、结构也不尽相同。内容大都为佛教故事画，佛经叙事画，佛教人物画，以及山水、飞天像等。

　　

　　老城林基路街的库车王府

　　石油化工厂、网吧、打铁匠和“驴的”并存

　　现在的库车是新疆四大旅游县市之一。库车旅游资源得天独厚，有闻名于世的克孜尔千佛洞、苏巴什遗址、天山神秘大峡谷、天山大龙池、龟兹古城、库车王府等80余处国家及自治区级名胜古迹和自然风光。国道314线与217线在库车呈十字交汇，铁路与亚欧大陆桥相接，航班直达乌鲁木齐等城市，形成便利快捷的立体化交通网络。因此，库车荣获了“中国魅力名县”等殊荣。

　　库车县城分为三个部分，新城区、石化区、老城区。新城区是近年新盖的高楼大厦，街道上遍布着商场、超市、网吧，马路上是公交车、私家车、出租车等；石化区是正在规划建设中的化工园区，有50平方公里，这里正耸起一座座现代化石油化工厂；只有老城区是历史遗留下来的老建筑，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了，那里的人们也都保留着很久以前的生活方式，你可以看见“驴的”跑来跑去，可以看见打铁、制陶的人家——而最好玩的，绝对要算是位于库车老城林基路街的库车王府。

　　库车王家族和之前的龟兹国不是一个体系。其先祖在乾隆年间平定叛乱时建立功勋，被赐封为贝勒，后又封为郡王。经过12代的传承，由达吾提继承库车王族最后一位库车王。

　　达吾提出生于1927年，两岁时被他的伯父，也就是十一代库车王抱到库车王府，定为王室继承人，在王府，达吾提受到了良好的宗教礼仪教育。战争期间，王府风云骤变，达吾提辗转流落。到1946年，达吾提才回到了库车，和家人一起将库车王府进行修缮，开始靠种庄稼过日子。但人们仍习惯地称他为“巴郎子王”。1947年元月，达吾提担任库车县银行副行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废除封建特权。达吾提曾任库车县政府翻译等职。1984年任库车县政协副主席。库车博物馆已经搬入王府，达吾提一家也入住王府，游客可以在王府中驻足欣赏库车博物馆的文化和风貌。

　　2004年初开始，库车县人民政府在清封世袭十二代亲王府的遗址上，投资1500万元恢复重建了“库车世袭回部亲王府”，它几乎是最初的原貌，融维吾尔族建筑风格、中原建筑风格、俄罗斯建筑风格为一体，由王府和小王府两组建筑群东西相邻组合而成。

　　除了王爷，老城的寻常百姓生活也与他乡不同，特别是这里的制陶人家和铁匠铺。

　　库车曾经出土过很多珍贵的陶瓷文物。在库车任何一个维吾尔族人家里，都能看到各种陶制器皿。现在的库车老城也还残存着一些制陶人家。老城区乌恰镇的吐逊·玉山家的制陶作坊只是其中的一家。吐逊·玉山20岁的儿子库尔班·吐逊说，他父亲上山了。祖上传下来的制陶手艺到他已经是第六代了。

　　库尔班是从小看着家人制陶长大的，制陶的技术是跟着父亲学的，现在已经出师三年了，如果父亲不在、或者农忙时，要货的人又催得紧，他就自己制陶，对哪些土粘性好，可以制陶，哪些土粘性不好，烧成陶器后容易裂，他有自己独特的甄别方法，他只要把土放在手里捏上几下，看看成色，就知道是否可以制陶。制陶用的土都是父子俩在外面找到，再拉回来的，院子里的土粘性不够，不能制陶。

　　

　　制陶作坊就在他们生活的院子里。院子很大，直对着院门几米远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深坑。大门左手边是制作陶器的作坊间，作坊间过去是一大一小两个土窑。大一点的土窑一次能烧一千多只陶器。院门右手起是他们的起居室和厨房。接着后面的一间是陶器储藏室，相当于库房，地上摆放了不少已烧制好的碗、花盆、花瓶等。仔细看上去，这些陶器色彩艳丽，一如维吾尔族的传统特点，所有的陶器一律古朴、厚重有余，精致不足，这种古朴的东西在城市里，已经不是用来使用的器皿，而变成了一种装饰物。妻子阿孜古丽看着丈夫库尔班制陶时娴熟的动作，眼神里满是爱意。库尔班的妈妈给我们说什么陶器好卖，什么陶器不好卖。库尔班搓着手里的泥，略显羞涩和满足地说：“家里的陶器都被订好了，一年嘛能挣一万多块钱。”

　　其实现在库车的制陶人家越来越少。这门手艺或许会消失，或许不会。制陶业在龟兹国的时代的确是一项大产业，但现在显然不是了。

　　在库车老城，有一条安静的路叫做帕哈塔巴扎。这里有许多铁匠铺。打铁和钉马掌的手艺在很多地方已经失传，但在库车老城，现在还有相当数量的打铁者和钉马掌的人靠这门手艺过活。

　　我们见到的路边一间铁匠铺是一间很小的门脸房，一座土炉子，直通屋顶。一个铁砧，两把锤子，一大一小。父亲头戴一顶皮帽，身穿棉衣，儿子穿了一件毛衣。父子俩的衣服都很脏。

　　同来的几位男士都进到店里，但我被拒绝入内。翻译告诉我，因为我们是大清早来的，店里还没有开张，也因为维吾尔族有男尊女卑的风俗，老人不让我进店拍照，也不让我碰已经做好的铁器。无奈之下，我就只能通过翻译和他们聊天。

　　铁匠父亲的手艺是跟别人学的，从1962年开始，已经有40多年了。他有6个孩子，3男3女。其中一个儿子跟他学打铁，就是眼前这个叫艾格西木的小伙子。他初中毕业就随父亲打铁，如今也有20年了。

　　父子俩正在打马钉。一副马掌要配6个马钉，卖12元钱；而一副驴掌配4个钉子，仅卖8元钱。父子俩一天最多也就可以打两副马掌。一家几口人的日子就靠两把铁锤来维持。

　　聊天的间隙，站在店外面的我还是拍了几张照片，但效果都不是很好。铁匠父亲一直在用眼神制止我企图进店的脚。库车几乎没有马车，驴车却很多，大多都在老城区的街道上跑着，但是总体说来也在日渐减少。谁也说不好打铁匠的生意还可以维持多少年。

　　

　　龟兹公主、豪侠以及大法师的家乡

　　库车河畔的爱情与战争

　　古龟兹人究竟属于何种人，史书并无明确记载。目前的结论建立在考古发掘出来的部分史料上。1985年，在天山山脉南坡丘陵地带的温宿县包孜东乡西北，考古工作者曾经发掘出一座公元元年前后的墓葬。该墓葬出土2男、8女共10例颅骨。据说，人类学家经过24项观察和56项测量，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批颅骨既有黄种人的大部分特征，也有一些白种人的明显特征。另一座突厥古墓出土的颅骨特征，具有大蒙古人种的许多基本特征，但有些项目却极为接近或者就落在欧罗巴人种范围内。也就是说，秦汉时期龟兹地区已有不少蒙古利亚人种、白种人，除了土著的龟兹人外，来自东西方的不同人种在这里交流融合，共同创造了古龟兹文明。

　　西汉中期，最早见诸史册的龟兹王“绛宾”出现了。他的出现主要是因为他主演了一段“年青国王和混血公主”的浪漫爱情。

　　女主角是西域乌孙国公主“弟史”。她是汉武帝亲自送嫁的、楚王女公主刘解忧的女儿。这位混血公主异常聪慧美丽，且天赋出众，在她成年后，其母解忧公主就把她送去长安学习音乐。在途经龟兹国时，国王绛宾做了礼节上的官方接待——却在见到弟史的那一瞬间惊为天人，倾慕不已。于是做做样子的接待，变成了国王主持下的宫廷乐曲表演。绛宾特邀弟史弹奏琵琶。珠圆玉润的琵琶旋律更是彻底征服了这位年青的国王。绛宾立刻向解忧公主求亲，想娶弟史为妻。解忧公主没有同意，弟史是掌上明珠，不忍她同自己一样远嫁他乡。

　　弟史来到长安，在皇宫中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也因为天资出众，深得汉朝皇帝的疼爱。几年后学成归国，更加品貌惊人了。归国途中再次路过龟兹，国王绛宾依旧痴情不改。为了能得到心爱的人，绛宾行动大胆，把弟史扣留在龟兹，同时派使者到乌孙恳请解忧公主同意弟史出嫁。或者是绛宾的一片情意打动了公主，或者是绛宾自身的条件也不错，一国之主，年青有为，再就是这桩婚姻的意义重大，可以为汉朝和乌孙争取到另一个西域大国的结盟，而聪慧的弟史堪当此任。总之这一次，解忧公主终于同意了，并将此事报与汉家朝廷。绛宾和弟史在龟兹喜节连理。后来龟兹王绛宾与弟史公主数次到京师朝贺，其中一次两人还在长安居住一年。从此龟兹大到建筑礼仪，小到器具饮食，都开始学习汉朝的风格。

　　

　　在绛宾和弟史的故事过去几百年后，东晋时期的中国北部正处于割据状态。而当时的龟兹国王，正在为自己妹妹的婚事头疼。龟兹王白纯的妹妹耆婆公主，看上了国师鸠摩罗炎。而该国师是出生于天竺（今印度）显赫世家的出家人。最终在耆婆公主的压力下，龟兹王请鸠摩罗炎还俗，并成为公主夫婿。

　　后来耆婆公主怀孕时，不论记忆或理解，都倍增于从前，甚至能无师自通天竺语，众人都感到非常讶异。公主生下一个儿子，立马忘却了天竺语。两人为儿子取名叫鸠摩罗什——这个男婴，后来成长为一代高僧，有两个国君为了他而发动战争。

　　鸠摩罗什7岁那一年随母亲一起出家，正式皈依佛门，居住在前文提到过的昭怙厘大寺。9岁那年，鸠摩罗什跟随母亲长途跋涉去尼泊尔，拜著名法师槃头达多为师，3年后他随母亲返回龟兹。鸠摩罗什法师20岁时，在龟兹国王特意为他安排的历时一个月的辩论会上一举成名。后来他还研习了声韵学、语文学、工艺、技术、历算之学、医药学、逻辑学、星象、律历等学问，特别精于文辞和讲说。

　　东晋建元十八年(公元382年)，前秦苻坚派将军吕光率兵7万，攻伐龟兹，于两年后攻陷。一件重要的战利品便是鸠摩罗什。前秦君王对鸠摩罗什仰慕已久，按照他的嘱托，吕光将军凯旋时必须将鸠摩罗什完好地送至国都。后吕光建立了后凉，控制了鸠摩罗什。

　　后秦国主也仰慕鸠摩罗什的才学，在一再要求被拒的情况下，在其攻城掠地的策略中加入了“夺得了鸠摩罗什”这一目标。后凉被灭后，这位58岁的龟兹王孙，被迎到长安。长安城为迎接他的到来举行了盛大的仪式。从此鸠摩罗什专注翻译佛教经典，300卷浩繁的经文在他的笔下化作精湛的汉语传向辽阔的中原。在长安，仅跟随鸠摩罗什从事翻译的助手就有5000人。

　　公元413年，70岁的鸠摩罗什在长安圆寂。鸠摩罗什在圆寂之前曾对弟子们说：“我自知愚昧，希望所译出的经典都能传之后世。我所译出的经典如果都不失佛意，在我的肉身焚化后，舌头将不会焦烂。”据《高僧传》记载，当鸠摩罗什圆寂以后，弟子们依照佛礼予以火葬。鸠摩罗什整个肉身尽化，但是柔软的舌头却没有被烧毁。今天的学者一般以“罗什法师”将龟兹佛教文化为划分三个时代：“罗什法师以前”、“罗什法师时代”和“罗什法师以后”。罗什法师以后，龟兹国的佛教发展历史几乎一片空白。

　　再到盛世唐朝，唐诗《哥舒歌》，描述了一位受人敬重的豪侠将军：“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诗歌吟唱的主角是唐朝名将的龟兹人哥舒翰。他生活在唐玄宗时代，名望极高。但是在后来安史之乱中被陷害兵败，又疑被部将挟持投降了安禄山（后被安禄山暗杀），留下一个让人不解的结局。

　　

　　图 | 克由木·卡德尔 赵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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