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付野猫的办法吗？

　　引言

　　在近现代空战史上，可能少有一型战斗机能像零战这样，对交战双方的士气和心灵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作为日本帝国海军航空兵的主力装备，三菱重工生产的A6M零式舰载战斗机（以下简称零战）在太平洋战争初期所向披靡，几乎横扫东南亚和太平洋战场的一众对手，给盟军空中部队带来了空前的灾难。

　　太平洋战争初期，零战的主要对手是美国海航的F2A“水牛”、F3F和F4F“野猫”，美国陆航的P-36、P-40“战鹰”和P-39“飞蛇”。这些飞机的低空低速回旋能力均大大不如零战，在1v1的缠绕狗斗中处于下风。英军的情况也类似，即使不算殖民地军队的老爷双翼机，连在不列颠空战中大出风头的“飓风”和“喷火”式战斗机也一时无法适应零战的打法。

　　相比盟军同期装备的大多数战斗机，零战拥有绝对的优势，它飞行速度更快、爬升率更高、航程更远、武器更精良。在那些经过中国战场历练成熟，驾驶技术精湛、实战经验丰富的老鸟飞行员们掌控下，零战的整体作战效能堪称恐怖，在太平洋的天空上肆意“蹂躏”着盟军战机。实际上，零战在太平洋战争中仅用一年时间便确立了自己的空中霸主地位。

　　

　　零式战斗机21型的设计图

　　西方国家惊诧地发现，他们对日本航空技术研发能力的固有认知，已经被凌空出世的零式战斗机彻底颠覆，更可怕的是，他们对此似乎束手无策。战争爆发前。西方国家对日本的航空工业并不看好，且带有一定的种族偏见。他们普遍认为日本的战斗机性能无法与自己的战斗机相提并论，飞行员素质也同样堪忧，几乎没人相信日本能独立自主地开发航空技术。

　　然而在明治维新后，日本用了短短五十年时间就基本实现了近代化进程，从国家体制到工业、军事体系的建立上大量西化，具体到航空工业的建立上，也仅仅用了短短的二十年就走在了当时世界各国的前列。显然，此后的事实证明，“高傲”的西方国家为严重低估日本的战争能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拉开帷幕，而美国尚未做好充分的战争准备。尽管早在1940年7月，美国国会便已通过《两洋海军法案》（The Two-Ocean Navy Act），批准为美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建造18艘新型航母，以及15000架战斗机，但战斗力的形成并非一蹴而就，装备建造和人员培养都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当珍珠港的防空警报拉响时，相比F4F“野猫”战斗机更强大的新一代战斗机，如沃特F4U“海盗”和格鲁曼F6F“地狱猫”等，均尚在研发当中，根本不可能发挥作用。此时，面对日军疯狂的攻势，孤独的“野猫”是美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唯一可以信赖的伙伴。

　　

　　台南空零战三机编队，前机V-128为坂井三郎座机，背景为新不列颠岛

　　1942年初的太平洋战场战略态势

　　1942年在偷袭珍珠港大获成功之后，日本疯狂地将战火引向东南亚地区，意图蚕食西方国家的传统势力范围，掌控东南亚地区丰富的自然资源——食品、各类军工原材料与石油。经过精心策划和高效动员，日本帝国陆海军仅用5个多月便横扫整个东南亚地区。到1942年4月底，日本的占领区仍在迅速扩张：北至千岛群岛，以俾斯麦群岛和新几内亚为立足点向南横跨中太平洋海域，穿过荷属东印度群岛（今印度尼西亚群岛），直抵孟加拉湾的安达曼群岛，并延伸至印度与缅甸的交界处——这一切令西方国家惶恐不安。

　　在整个扩张行动中，日本帝国海军航空兵的零式战斗机无疑充当了“急先锋”的角色。除了全部换装零战的航空母舰部队，日本海航的岸基航空兵也收获了零战的红利，其中以开战第二天就崭露头角的台南航空队最为耀眼。凭借着超远航程，帝国海军第3航空队和台南航空队的零式战斗机得以从台湾基地起飞，跨越500余英里（800余千米），轻松应对菲律宾吕宋岛的美军战斗机。12月8日，驻扎在台湾岛南部的台南海军航空队（下简称台南空）出动44架零战21型掩护108架攻击机，远程奔袭菲律宾中部的克拉克美军空军基地，在空中击落15架美机，地面击毁50架，零战本身损失5架，基本摧毁了美军在菲律宾的空中力量。由于两地之前的航空距离单程就几近1000公里，美军一度以为这些护航的零战来自航空母舰，可以说零战的超远航程打了麦克阿瑟一个措手不及。

　　

　　驻扎在台湾南部的台南空护航长途奔袭菲律宾

　　同期的欧美主力战斗机普遍短腿，如早前不列颠之战一文中提到的德军主力战机BF 109的最大航程只有700公里，飞渡英吉利海峡后只能维持20分钟的作战就必须返航，与此相比零战2200公里超大航程，对于一架单座轻型战斗机来说简直有些匪夷所思，这都拜零战极度节油的巡航能力和加挂附加油箱所致。

　　通过灵活运用蛙跳战术，日军主力在零战的空中掩护下入侵马来亚，夺取了英国在东南亚经营多年的要塞——新加坡，并占领了苏门答腊。偷袭珍珠港得手后，部署在航母上的零战协助日军相继登陆占领了新不列颠岛的拉包尔和新几内亚岛的莱城。在空袭澳大利亚北岸城市达尔文前，这些零战打击了爪洼岛的美军目标。

　　

　　一航战一号舰赤城号战斗机分队101号机

　　1942年4月5日，从一航战的赤城、五航战的苍龙和飞龙号上起飞的36架零战掩护89架攻击机，突袭了印度洋上的英军重镇科伦坡，英军起飞了35架飓风式和6架海燕式战斗机拦截，但零战仍取得了击落21架，自损7架的战果。经此一役，英国远东舰队最终取消了与日本空母舰队正面硬扛的计划，主动后撤到印度洋西南部的马达加斯加岛。

　　太平洋地区急转直下的战略形势，令美军不得不仓促应战。日本军队惊人的进攻速度和锐不可当的势头，给美国的军事力量发展提出了多重战略性挑战。早在战前，美国陆海军联合委员会（Joint Army-Navy Assessment Committee，JANAC,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前身）便制定了橙色计划（War Plane Orange），即以日本为假想敌（美军惯用不同的颜色来指代假想敌）的作战计划，推演了与日本发生冲突后，美军跨越中太平洋，与日本争夺卡罗琳和马绍尔群岛的战役。当时，日本相继占领了荷属东印度群岛、俾斯麦群岛和新几内亚，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已经危在旦夕，可美国的战前作战计划中并未涉及南太平洋地区。为拱卫澳洲大陆，确保太平洋的航运畅通，南太平洋地区一跃成为美国的战略核心。

　　起初，碍于可供调动的兵员和武器装备十分有限，美国海军面对日本军队的疯狂进攻，几乎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美海军太平洋舰队的航母战斗群很快便形成战斗力，在中太平洋和西南太平洋地区发动了一波闪电般的攻势，对马绍尔群岛、吉尔伯特群岛、威克岛和马库斯岛、新几内亚岛莱城和萨拉马瓦、新不列颠岛拉包尔的日军目标进行了强有力打击。

　　日军的战略方针是在新占领的地区建立完善的防御屏障，以防美英联军的大规模反击，日本显然不希望与美国打一场持久性的消耗战。日军高层坚信，依靠卓越的军事素养和一贯以之的武士道精神，日军完全有能力迅速击垮美军，并使其丧失斗志。

　　日军高层意识到，澳大利亚日后必然会成为美军反攻的桥头堡，因此巩固自身在南太平洋地区的立足点势在必行。1942年1月，日军夺取了新不列颠岛的拉包尔，防止盟军以此为基地，威胁特鲁克岛（Truk）的帝国海军联合舰队司令部。日军计划通过占领新几内亚岛东部的莱城、萨拉马瓦和莫尔兹比港，以及所罗门群岛中的图拉吉岛，来完善拉包尔周边的防御体系。同时，从这些岛屿上的基地出发，日军战机可对澳大利亚北岸城市发起空袭。

　　此外，日军还计划经由所罗门群岛推进至新喀里多尼亚和萨摩亚一带，彻底切断美国与澳大利亚的海上通道。然而，联合舰队总司令山本五十六大将（Isoroku Yamamoto）坚决主张尽快消灭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尤其是美国的航母编队。日本并未在两种方案间犹豫不决，与两个方案相关的军事行动随即同时展开。

　　

　　1941年12月至1942年4月间日军的一系列进攻行动

　　珊瑚海与中途岛海战

　　1942年4月中旬，帝国海军开始执行MO作战计划，企图在5月初夺取所罗门群岛的莫尔兹比港和图拉吉岛，以此拉开南太平洋一系列军事行动的序幕。随后在6月开始执行MI计划，通过占领中途岛和阿留申群岛，进一步扩大中太平洋地区的防御屏障，对抗美军航母。

　　美国海军情报部门掌握日军在南太平洋地区的军事企图后，海军总司令欧内斯特·金上将(Ernest King)及太平洋舰队与太平洋战区总司令切斯特·尼米兹上将（Chester Nimitz）决定，在莫尔兹比港对日军实施阻击——这场战役最终演变为著名的珊瑚海海战（Battle of the Coral Sea）。这是人类战争史上第一次的航母对战，是第一次双方舰队都在视线距离外进行、也是第一次双方战舰没有直接交火的海战。在1942年5月7日-8日两日的空中攻防中，美国海军以损失“列克星敦(Lexington)”号重型航母（CV-2）为代价，击沉日本帝国海军的“翔凤”号轻型航母，重创“翔鹤”号重型航母。表面上看，美军特混舰队从战场上撤退后，美国人将该地区拱手让给了对方,日本帝国海军夺取了所罗门群岛的图拉吉岛，取得了战术上的胜利，但在失去2艘航母后（共三艘航母参战），也不得不放弃夺取莫尔兹比港的计划。事实上，美国海军成功挫败了日本帝国海军南下控制珊瑚海及澳美海上通路的战略计划,减轻了日军对美国和澳大利亚之间的海上运输线路的威胁。

　　

　　珊瑚海战役地图——5月3-9日，图上展示了主要的军事运动

　　F4F”野猫“战斗机与A6M零式战斗机在珊瑚海海战中首次正面交锋。对“野猫”战斗机而言，与零战的对决充满了挑战性。零战的飞行性能无疑在“野猫”之上，其飞行速度、低空低速机动性和爬升率均优于“野猫”。它能快速爬升、回旋，轻松飞到“野猫”战斗机后方咬尾，占据进攻位置。事实也是如此，在珊瑚海海战和中途岛海战中，零战的实战表现均略高一筹。

　　然而，“野猫”战斗机也并非一无是处，相比零战，它的机身结构更坚固，防护措施更周全，火力配置也更为高效。因此，美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野猫”战斗机飞行员不得不尝试开发一些新战术以扬长避短。幸运的是，战术调整非常及时。鉴于零战的中低空机动性远好于“野猫”， VF-42飞行中队的指挥官詹姆斯·弗拉特利少校（James Flatley）提出了一种有针对性的战术：

　　先拉升取得高度优势，然后俯冲攻击敌机，接着再次快速拉升，并再次进入俯冲攻击战位。飞行员们要放弃惯常采用的咬尾式狗斗，竭力避免低速机动作战，因为这正是零式战斗机的强项。

　　

　　编队飞行中的F4F“野猫”战斗机

　　弗拉特利将自己的作战经验归纳为八点，称为“给海军战斗机飞行中队飞行员的建议（Hins To Navy Pilots）”：

　　1. 接敌前要保持足够的飞行高度。因为接敌后你的飞行高度只可能快速降低，而不可能快速升高。

　　2. 采用“打了就跑“战术，依次执行俯冲、拉起、爬升动作。如果在你拉起时敌机通过机动超出了瞄准范围，就放手让友机去对付它，千万不要做盘旋和偏航动作，否则你会失去高度优势。

　　3. 如果完成俯冲动作后发现所处战位十分不利，则要立刻机动，寻找云层躲避。

　　4. 保持编队飞行，不要掉队。日军空战纪律严明，如果你落单，马上就会有至少3架敌机来围猎你。

　　5. 只要战术得当，你就会获得先机。尽管敌机（零战）在机动性上占据优势，你依然可能以极小的代价将其击落，因为我们的战机火力更强，而你的射击技术也更加娴熟。

　　6. 不要冲动，不要急于求成，始终从容不迫，争取首发命中。

　　7. 当心敌人的诡计。日本人会故意用发动机排气系统制造出一些烟雾来迷惑你，不要上当，他们并不是在加速。但无论如何，开火前要确保敌机在你的瞄准范围内

　　8. 俯冲攻击时不要有任何犹豫。瞄准敌机驾驶舱部位射击，制造像冰雹一样的弹幕，以此分散和干扰敌机飞行员的注意力，使他们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从而不得不进行规避机动。

　　回国后，弗拉特利被任命为VF-10飞行中队队长，他根据与日本人作战的经验总结出一套自己的战术思想，并以此为基础编写了一本针对本中队的《作战条例》。随后，弗拉特利的《作战条例》副本在西南太平洋前线的美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飞行中队中广为流传，“野猫”战斗机飞行员们很快掌握了针对零战的“打了就跑（Hit & Run）战术”。经过一段时间的痛苦切磋，美军飞行员们终于发现了零战的“阿喀琉斯之踵”——它的驾驶舱和燃料箱均缺乏可靠防护，难以承受打击。

　　

　　“打了就跑”战术示意

　　珊瑚海海战一个最显著的影响要数山本五十六麾下两艘战斗力最强的航母——“翔鹤”号与“瑞鹤”号缺席了随后展开的中途岛大战。山本原定计划要将双鹤投入到对美军航母的战斗中去，把“祥凤”用来支援日军对中途岛的地面进攻。日本人以为自己击沉了两艘美国航母，但美军依然还拥有两艘航母“企业”号和“大黄蜂”号，可以用这两艘航母来防卫中途岛。美军航母的载机数量普遍比日军航母要多，再加上中途岛的陆基飞机，在即将发动的战役中联合舰队在飞机数量这一项上依然不能占据绝对优势。而实际上日本人在中途岛将会遇到3艘美国航母：“约克城”号尽管在珊瑚海一役受创，但依然堪用；凭借着美国强悍的工业能力，5月27至30日“约克城”号在珍珠港接受了紧急维修后，得以再度披挂上阵。“约克城”号在中途岛大战之时，直接重创了其中两艘日本航母；同时也正是“约克城”号代替了另外两艘美国航母，经受了日军航母的反击。

　　美国人在尽一切努力在中途岛集中可能多的兵力，有别于此，日本人根本没打算让双鹤投入到中途岛中去。他们既没有把“翔鹤”剩下的飞机转移给“瑞鹤”，也没有给“瑞鹤”补充替补飞机，导致“瑞鹤”无法伴随联合舰队出征中途岛；而“翔鹤”自己则因为飞行甲板受损而无法起降飞机，必须在船坞里待上差不多三个月。

　　珊瑚海海战爆发后不到1个月，美国海军的“企业”号、“大黄蜂”号和“约克城”号航母便在中途岛海域集结，“野猫“战斗机飞行员们早已摩拳擦掌，准备与来犯之敌——拥有四艘舰队航母的日本帝国海军联合舰队大干一场。

　　约翰·S·萨奇少校（John S. Thach）在太平洋战争爆发时是VF-3(著名的炸弹猫中队)的战斗机中队长，也是一位有着3000飞行小时的老手。他获悉前线传来的情报，日本新型战机在爬升率、飞行速度和滚转率等关键性指标上超越了所有对手，包括美军刚刚装备的F4F-3“野猫”战机。萨奇少校深知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为可能面临的敌强我弱局面做些有价值的准备。他仔细研究了“野猫”战机的性能，同时观察飞行员们所进行的日常射击训练，他认为“野猫”战机仍有与零式抗衡的资本。萨奇评论道：“野猫”战机的火力很强，只要能找到一个短暂的瞄准机会，就能对敌机发起致命一击。我们应当采取适当的战术引诱敌人上当，为自己创造攻击窗口，这是我们获胜的唯一机会。

　　

　　VF-3战斗机中队长约翰·S·萨奇少校（John S. Thach）

　　因此，他着手开发出一种交叉掩护机动战术, 将其称为Beam Defense Position（分队防御战术）：双机（或四机）平行大间距编队飞行，其中一架遭敌机咬尾时，双机同时相向做蛇形机动，交叉飞行，友机掩护被咬尾机的后半球，被咬尾机则为友机创造大偏角攻击敌机侧翼的机会。这种攻防结合的编队战术在中途岛海战中一鸣惊人，后来美军飞行员干脆用他的名字命名为“Thach Weave（萨奇剪）”。

　　

　　萨奇剪的一个直观的示意图

　　之后，我们便可以跳过前面所有的情节，让时间直接闪回到1942年6月4日上午10时22分的那一刻。在决定太平洋战场命运的五分钟内，美军的SBD俯冲轰炸机中队出现在日本舰队上空，接连击中日军三艘航母，南云中一的机动部队几乎在同一时间遭遇了灭顶之灾。美军俯冲轰炸机群返航后，“赤城”、“加贺”、“苍龙”三艘母舰都进入了垂死挣扎期，这个过程漫长而又痛苦，航母全甲板攻击战术也不在本文的讨论范畴中，可能需要另外的5000字才能讲清楚，若感兴趣待下回再为各位详细介绍。

　　

　　俯冲轰炸战术——高空进入，大角度俯冲，投弹后拉起，因为俯冲速度快，距离近，相对于水平轰炸命中率可以很高

　　

　　描绘SBD对赤城号发起俯冲轰炸的油画作品

　　中途岛战役的结局众所周知，美国获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也标志着日本中太平洋扩张战略的失败，同时使山本五十六与美国航母决一死战的妄想彻底破灭。日本帝国海军遭受了沉重打击，联合舰队的核心进攻力量——“赤城”、“加贺”、“苍龙”和“飞龙”四艘舰队航母均被击沉，丧失了太平洋战场上的主动权。同时，美国海军损失了“约克城（Yorktown）“号航母（CV-5）和80架舰载机，这也是一个月之内美国海军损失的第二艘航空母舰。然而，美国的工业实力远优于日本，日本人在中途岛所失去的数量优势，是再也无法弥补回来的了。

　　短期而言，日军虽然仍能维持战局，但日美海军航空战力之间的差距大为缩小，双方在西太平洋的海权力量恢复平衡。由于盟军确定不会在1942年登陆法国，美军在6月底确认中途岛海战战果后，金恩、尼米兹、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乔治·卡特莱特·马歇尔等美军将领都同意把握机会，提前在西南太平洋展开反击。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因此在8月爆发，迫使日军进入战略防御阶段，日本自此只能寄望在消耗战中迫使美国谈判。长远来看，日军因为军事生产力不足，要到1944年才再有大型航空母舰服役（“大凤“号）。彼时美军的埃塞克斯级和独立级已开始大量服役，日军也无法填补在西南太平洋消耗殆尽的精英飞行员，双方实力逐渐变得悬殊。

　　

　　实景照片下的中途岛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