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手里拿着父母的死亡证明,而此刻他们却面带微笑坐我对面
01
“毛毛,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熟悉的语句,亲切的声音,以及只有我父母才知道的昵称“毛毛”。
看起来非常温馨的家庭画面对吗?
一切都没有问题对吗?
不。
问题很大。
非常大。
“罗美娟,性别女,现年四十八岁,身份证号码xxxx,居住在向阳区槐博小区四单元1306,因车祸于2022年11月4日晚7点死亡,特此证明。”
“李名博,性别男,现年五十二岁,身份证号码xxxx,居住在向阳区槐博小区四单元1306,因跳楼于2022年11月4日晚9点死亡,特此证明。”
两张写于苍白纸张上的死亡证明,被我抓握的满是汗渍。
罗美娟,李明博,正是我父母的名字。
他们现在应该在冰冷的停尸房里,盖着沾有我泪渍的白布。
可现实呢?
母亲在做饭,父亲在看报。
这的确是我这三天来最常梦见的场景。
一切是那么的温馨且熟悉。
给我无穷的安全感。
可当梦境变为现实,我的心脏里却充斥着无穷的恐惧。
打开手机,桌面时钟显示着“11月7日11:47”。
没错的,今天是我父母死亡的第三天。
既然时间正确,那么本应该在停尸房的两人怎么会出现在家里!?
我额头冷汗直冒,颤抖着双手,屏住呼吸,轻轻地打开了房门,露出了一条缝隙。
我咽了口唾沫,慢慢地贴上了门框边缘,用一只眼睛向外看去。
我没有看到客厅里的父亲。
忽然!只有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同样透过门缝。
看向了我!
“啊!!!!!!!!!”
我尖叫着跌坐到了地上,房门也因此大开。
是父亲。
父亲的样貌与体态看起来并没有与平日里的他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此时他佝偻着身子,还保持着刚刚透过门缝与我对视的姿势。
他嘴角带着诡异的弧度,让我毛骨悚然。
“准备吃饭吧,毛毛。”
父亲就这样站在门口,僵硬地微笑着。
见我坐在地上不起身,摇了摇头,一副“自家儿子什么时候能长大”的表情,又坐回了沙发上。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胆大的孩子,经父亲这一吓,仿佛抽空了我全身的气力,半天没有爬起来。
小时候也是这样。
父亲是个海员,常年不在家,母亲工作又忙,我只能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
年少的人们总是喜欢欺负不合群的存在。
很不幸,我就是那个不合群的人。
于是,同学们开始轮番对我恶作剧。
隐藏在楼梯的拐角处吓我、在回家路上的草丛里模仿怪物的吼叫、给我的礼物盒子里放着鲜血恐吓信……
我并没有因此练出来一身勇气,反而越来越胆小,并且发展成一害怕就会瘫软在地的懦弱体质。
显然,现在这个毛病又犯了。
这时,厨房传来了阵阵肉香。
闻着闻着,我也有了些力气,爬起身来深呼吸了几次,准备先吃个饭再考虑其他事情。
正当我准备迈出房门的那一刻。
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愣在了原地,甚至忘了呼吸。
也正是在这一刻。
我看到了父亲的眼神从报纸上抬了起来,阴冷地看着我。
我听到了厨房母亲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也在等待着什么。
我,也终于察觉到了第一个诡异点。
我母亲,是信佛吃素的。
哪里来的肉香?
02
时间仿佛静止了。
肉香味飘荡在这个不到一百平米的小家里,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行动。
我终究没有踏出房门。
颤巍巍地说了一句“妈我有点不舒服,你们先吃”,便迅速关上了房门。
我把耳朵紧贴在房门上,听到客厅里的父亲发出了一声冷哼,继续翻动起了报纸。
而厨房的声音也恢复了嘈杂,剁肉、炒菜的声音不绝于耳。
松了口气的我,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到了床上。
不知名的恐惧让我忍不住地颤抖,头晕目眩,几乎要呕吐出来。
我很想静下心去思考。
就像是我熬夜追的那些悬疑剧里的主人公一样。
凭借着过人的智慧与胆量,解决一个又一个的诡异案件。
当时的自己甚至还腹诽:这有什么,我上我也行。
可当真正轮到自己面对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大脑一片空白。
腿就像没有知觉一样。
思考与逃跑,这两项最能带来生机与希望的工作,看起来短时间内我都完成不了了。
怎么办?
空气中的肉香愈发的浓郁。
说不定过一会,饭菜就会被端上桌子。
按照惯例,父母会过来敲我的门,督促我一起去吃饭。
如果我耍赖不走,他们就会进到屋子里扭我的耳朵。
过去让我感觉温暖无比的家庭打闹,现在却成了我恐惧的根源。
他们如果仍旧是我的父母,为什么一向只吃素的母亲要炖肉?
为什么一向只关心进出口贸易的父亲要一直盯着报纸上的医疗板块?
我很想驳倒自己。
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无端的臆想。
父母仍旧是我的父母,今天仍旧是普通的一天。
我将和父母共进午餐,然后舒舒服服睡一觉。
但手中有些黏着的触感打破了我的幻想。
那是两张死亡证明。
是父母已经离开人世的铁证。
我回想起了三天前的那个晚上。
我去港口接到了出海半年的父亲,他带着许多稀奇古怪的海外特产。
还给了我一个有力而温暖的拥抱,脸上带着快意的笑。
我们一起回家放下了行李,准备去母亲的工作地点接上她去饱餐一顿。
然而,记忆里的下一个片段,便是惨死在马路上的母亲。
她的手里还提着一瓶破碎的香槟酒。
我知道,那是为了庆祝父亲归来的庆祝惯例。
那瓶香槟的味道会有些苦,但泡泡很甜。
它原本应当摆在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
可现在,它却变成了碎片,浸泡在母亲的鲜血里。
母亲几乎被拦腰碾成了两段,浅灰色的职业服装染成了鲜红色,被刺眼的警戒封条隔离在人群之外,显得格外孤独。
但是诡异的是,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惊慌与恐惧。
她是笑着的。
笑容的力度非常恐怖,几乎要咧到耳根。
伴随着尸体的僵硬,这笑容也永远凝固在了母亲脸上。
当时的我太过悲痛,没有过分注意母亲的表情。
现在回想起来,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为什么母亲会笑着死去?
而且这段记忆当中,我始终无法找到父亲的身影。
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此时脑海中响起了刺耳的摩擦声,就像是磁带刚开始播放的那种恼人声音。
下一段记忆逐渐浮现出来。
是关于父亲的。
这段记忆更加地支离破碎。
我看见父亲呆坐在楼顶上,抬头望着天空。
我不知为何无法动弹,呆立在原地,就这样看着父亲的背影。
突然。
父亲的脖子扭转了一百八十度,脸孔正对像我。
他的脸上。
同样是诡异而夸张的笑。
几乎和母亲的一模一样。
而后,他便跳了下去。
记忆再次闪回,我已经出现在了楼下。
父亲死得很惨。
他的脖子插进了树杈里,整个人被悬在半空。
血顺着脖颈往下流淌,染红了一大片地砖……
地砖?
对了!
父亲跳楼的方位,如果没有记错,就在我们家的正上方。
虽然经过了清洁人员的几轮清洗,但是仍旧有一块地砖透着猩红,无法洗净。
也就是说。
如果我从我的窗户往下看,应该可以看到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地砖。
没错!
只要能确认那片地砖是否存在,我就能知道我的父母究竟是否真的死了!
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从床上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窗户旁边,拉开了窗户。
但这一刻。
我的手开始颤抖,迟迟无法探头出去进行确认。
如果那块地砖不存在,一切都可以圆回来:
母亲炖肉是为了给父亲补身体,父亲看医疗板块是为了新的工作。
他刚刚在门缝里吓唬我也只是小孩子心态罢了……
但是如果。
那片地砖存在呢?
是否说明我的父母真的已经死去?
那么。
在客厅里看报纸的人。
在厨房里炖肉的人。
又是谁呢?
03
手机再次被我解开锁屏,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点整。
厨房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小了,我听到了母亲往容器里倒东西的声音。
这说明“烹饪”已经结束了。
我需要尽快做出决定。
我艰难地挪动着手掌,揉了揉自己已经僵硬的脸,
可不管我怎么按摩,脸上的僵硬都没有任何减轻。
而且,这种僵硬慢慢从脸部一直传递到了全身。
那是一种紧张到极致的痛苦,麻木地像是身临冰窖。
不能再等了!
就是现在!
我用尽力气拽开了有些锈蚀的窗户,用本能逼迫自己向窗外那个特定的地点看去。
这块不是。
这块也不是。
有没有红色的地砖?
到底有没有?
五分钟过去了。
我的眼睛已经承受不了长时间的干燥,开始迎风流泪。
但是我的心情却变得豁然开朗。
麻木和僵硬也渐渐从我的身体里驱逐了出去。
是的,没有那块猩红色的地砖。
这一切只是个呆子臆想出来的笑话。
至于手里的死亡证明?
我低头看去。
手中的白纸仍旧存在,上面的名字依旧清晰。
这是最后一个无法理顺的逻辑点了。
只要证明这两张死亡证明也是假的,或是虚构的,我便可以完全从恐惧中解放了。
想到这里,我放松地甚至勾起了微笑。
“那么,出去问问爸爸妈妈好了。”
我吹起了惬意的口哨,正准备走出门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虽然恐惧逝去大半,但我还未完全平静下来,这敲门声还是把我的吓得够呛。
“毛毛,怎么还不出来吃饭?都上桌了。”
母亲略带沙哑的熟悉声音让我鼻头一酸。
即便这是一场没有逻辑的梦,但是能够重新见到母亲和父亲,还不够吗?
我还要惧怕什么呢?
就在我起身要去开门的时候。
有件奇怪的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的房门是木制的,但中间有一面竖着的磨砂玻璃,基本不可视物,就是个装饰品。
但是现在由于灯光的照射,母亲的影子映在了磨砂玻璃上,却是十分的清晰。
清晰到让人发抖。
母亲的腰部,是空的。
没错,这是一个很难形容的场景。
母亲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都一切正常,但是腰部是空的。
就好像一个破损的人偶。
我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尖叫出来,发疯似的晃了晃脑袋。
定睛一看,母亲的影子却又正常了,腰部也是存在的。
怎么回事?
是我太紧张导致看错了?
可是……
想起母亲车祸现场的惨状,被碾成一层血肉的腰部记忆犹新,这让我再次怀疑起了一切,
轮番的惊吓反而加固了我的神经强韧度,我居然能够冷静地思考了。
“我原本猜测,这两个人不是我的父母。”
“理由是我的父母已经死亡。”
“可是现在没有找到父亲跳楼后染红的地砖,至少证明父亲并不一定死亡了。”
“那么,母亲呢?”
“如果母亲已经‘死亡’,那么门外这个女人是谁?”
“如果我刚刚没有眼花,她的确没有腰部的话……”
“她或许就是我死去的母亲!”
信奉唯物主义的我被这个结论吓了一跳。
但是情感上对“母亲并未死亡”这一幻想的渴望,又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
或许,真的有灵魂存在?
母亲死后的灵魂无法放心我,选择回家?
这样解释的话,父亲的诡异也能解释得通了,或许也是被母亲的“灵魂”吓到或是影响到了?
不管怎样,只要这是我的母亲,我都坚信她不会伤害我。
死或生,又有那么重要吗?
想到这里,我洒脱一笑,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哪怕走出房门后,母亲要带我一同去阴曹地府。
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只要能跟在母亲身边,我便是最幸福的孩子。
就在我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
一个让我异常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衣柜里传了出来。
“不要开门!”
“他不是你的母亲。”
“他才是杀死你父亲和母亲的凶手。”
04
我怔在了原地。
门外的“母亲”仍旧在耐心地敲门。
柜子里的“声音”仍旧在急切地劝导。
而对我来说,两方现在都是难以面对的恐怖。
“妈,你等我下好不好,我收拾一下屋子,太乱了。”
最终,我还是选择暂且相信柜子里的神秘声音,把门外的“母亲”搪塞了过去。
“母亲”仿佛有些不甘心似的,在门口驻足了很久才离去。
我缓缓靠近柜子,低声询问。
“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门外的是冒牌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杀害了我的父母?”
“你要不要先把柜门打开,我要憋死了。”
柜子里的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可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但这种熟悉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信任感。
我的恐惧逐渐消弭,我决定打开柜子一探究竟。
“呼。”
我伸出手,没有太多犹豫拉开了柜子。
我的衣柜并不大,里面的衣服也少得可怜,基本上每一季的衣服只有一两件罢了。
而就在衣服的空隙里,我看见了声音的来源。
竟然是“我”。
准确来说,是一部分的“我”。
“终于可以透口气了。”
我看着眼前只剩个脑袋的“我”,开始生理性不适,胃里翻江倒海。
最终好不容易忍住了没有吐出来。
我总算知道了这个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人听自己的声音是通过骨传导,而别人听自己的声音则是通过空气传播,两者之间有着细微的差距。
这也就是为什么录音里的自己声音听起来并不一样。
“你,真的是,我?”
我咽了咽唾沫,艰难地询问。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了,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在梦里。
手藏在裤兜里掐了好几个来回,清晰的痛感告诉我一切并非虚假。
“你不要纠结我究竟是谁,时间不多了。”
我的“脑袋”一脸严肃,相较于我,它更加成熟稳重。
“你刚刚说门外的不是我的父母?”
“是。”
“你还说他才是杀死我父母的凶手?”
“是。”
它的语气如此坚定,但并没有带给我多少安全感,反而让我更加恐惧。
因为我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
他说的是“他才是杀死你父母的凶手”,而非“他们”。
“你的意思是,”我脸色有些发白,“门外其实只有一个‘人’?”
“不是。”脑袋的表情依旧严肃,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痕迹。
“吓死我了。”听到否定的答复,我松了口气。
“准确来说,它并非‘人’,但的确只有‘一个’。”
我的腿还是软掉了,再次坐到了地上。
轮番的冲击让我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眼泪肆意流出。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一个懦弱胆小的人经历这些?
我真的很害怕。
我如果闭上眼睛,一切会不会恢复原状?
会不会从柔软的床上醒来,看到真实的爸爸妈妈?
“振作一点,毛毛。”
脑袋看出了我的退缩与崩溃,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听我的安排,一切都能够恢复正常。”
我抬头望向脑袋,本应是无比恐怖的存在,却在此时给了我最大的安全感。
而门外本应是最让我有安全感的父母,却带给我无穷的恐惧。
我强定心神,揉了揉眼睛,颤声问脑袋要怎么做才能恢复正常。
“有几条规则我先告诉你。”
“第一,‘它’无法自主进入这个房间内,或是自主打开房门,除非你主动邀请或自己打开。”
“第二,门外的一切都不要相信,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感知到的,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第三,如果你想走出房间且不被‘它’所伤,就需要带上床头的闹钟,定时八分二十九秒,在闹铃响起的第一时间跑回屋子里,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第四,想要杀死‘它’,必须首先通过和它交谈,找到‘它’伪装的破绽,让‘它’陷入虚弱。”
“第五,当你听到不属于这里的若有若无的跑步声以及交谈声时,不要管闹钟是否响起,立马跑回来。”
“听明白了吗?”
我看着脑袋,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我只有一个问题,既然它进不来,我可以选择不出房门吗?比如隔着房门和他交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绽?”
“如果那样就好了……”
脑袋叹了口气,“事实上,你和它交流越多,这个房间对它的抗拒就会越弱。”
“如果你一直和它隔着房门交谈,它不仅会生出警觉,而且还会在房间抗拒能力最薄弱的时刻冲进来。”
“最后一个问题。”
我紧紧地盯着脑袋,手心全是汗液。
“如果我在找出破绽之前被它发现,或是闹铃响起后没能及时跑回房间。”
“会发生什么?”
脑袋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我以为这段对话到此结束之时,脑袋幽幽地说话了。
“你会被吃掉。”
“不剩一点残骸。”
05
“毛毛,你不舒服吗?”
“母亲”看着面色惨白,大汗淋漓的我,不解地问道。
我只能面色惨白的尴尬一笑,握紧了口袋里的闹钟。
……
把时间拨回五分钟之前。
就在“脑袋”和我说完规则以及“被吃掉”的下场之后。
我还是有些不死心。
“那就没有其他方法解决这一切了吗,比如报警?或者逃出去叫其他人帮忙?”
虽然警察或是其他人很难相信这里的一切,但总比让我正面与门外的“它”对抗好得多。
“不不不,你根本不明白。”
脑袋皱着眉,对我说道。
“这件事只能你自己解决,你明白吗?”
“也只有你自己能解决!”
或许是脑袋声音有些大了,我听到门外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咚。”
“咚。”
先后的两声闷响传来。
那是手掌与门接触的声音。
如果不出意外。
我的“父亲”和“母亲”此时正双手撑在门上,脸部紧贴着玻璃。
因为透过磨砂玻璃,我还能看到他们脸的侧影,无比诡异。
“毛毛,你在和谁说话?”
是父亲的声音,但和印象中父亲粗犷的声线完全不同,这个声音透着一股阴寒。
见我没有回答,他们开始敲门了。
一开始,还只是轻轻敲。
逐渐地,他们失去了耐性,猛烈地砸起门来。
“记住,只要你带着闹钟,他们暂时就无法伤害到你。”
脑袋有些着急,趁着砸门的噪音进行着最后的嘱咐,而后便闭上了双眼,好似陷入沉睡。
我有些慌张。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长相和我一模一样的脑袋,在此时居然能带给我更多的安全感。
看到它沉睡,我的心又开始紧张地跳动起来。
“闹钟,闹钟哪去了?”
人总是越着急越容易出问题。
原本最恼人的闹钟此时成了我的救命稻草,反而找寻不到了。
砸门声愈演愈烈,几乎像是重锤在轰击我的房门。
“父亲”和“母亲”的声音也逐渐从和蔼变成了低沉的嘶吼,像是两只恶兽。
“妈的闹钟呢!!!”
虽然脑袋告诉我,只要我不邀请,门外的他们就无法进入到我的房间。
但我的心里根本没底。
必须出去面对了。
我内心的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闹钟却也在这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就在门外父母的表情逐渐狰狞之际。
房门打开了。
几乎只有一瞬间,我看见“父亲”和“母亲”的脸是残缺不全的肉块组成的怪异体。
但也只有一瞬间,他们便恢复了正常。
“父亲”用关怀的眼神注视着我,“母亲”的脸上则带着和煦的微笑。
仿佛刚刚不顾一切砸门,想要冲进来把我吞噬殆尽的不是他们。
感受着口袋里闹钟略显冰冷的触感,我主动踏出了房门。
“爸妈,我们吃饭吧。”
……
这是我平生最难以下咽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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