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田辞职伤了他的“红颜知己”

　　日本前首相福田康夫辞职的消息，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晴天霹雳，尤其是福田的“红颜知己”中山恭子。在福田康夫不到一年的任期内，朝鲜承诺重新调查绑架问题，这得益于中山恭子的帮助。６８岁的中山恭子堪称福田康夫的“挡箭牌”，加上年龄和福田相仿，两家关系源远流长，中山恭子成了福田康夫的“红颜知己”。日本《文艺春秋》９月号发表文章，披露了中山恭子鲜为人知的故事。

　　１．辞职后，福田召见

　　９月１日晚，福田康夫宣布辞职，此时距离新内阁改组整整一个月。按照日本宪法的规定，内阁总理大臣辞职后，内阁必须全体辞职，中山恭子也不例外。

　　据日本《读卖新闻》报９月２日报道，２日，福田内阁召开全体会议，所有大臣都在感叹：“听到首相辞职的消息，太吃惊了。但他是首相，辞职是他的决定，作为大臣，我们不应该说三道四，现在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完成剩下的任期。”有记者问中山恭子：“福田首相辞职后，日本政府对朝政策会有什么变化？”中山恭子马上回答：“不会有任何变化。”然而，９月５日，朝鲜方面通知日本政府：朝鲜已停止对绑架事件的再调查。这几乎抹杀了福田任期内为日朝关系改善取得的所有成果。

　　在以男性为主的日本政界，作为绑架问题担当大臣的中山恭子非常显眼。她立场坚定，善于和民众联络感情，成为日本政界处理朝鲜绑架问题不可缺少的人。辞职后，福田召见了中山恭子，告诉她“政府的方针不会变”。

　　２．甘当福田的“挡箭牌”

　　在福田内阁少有的几次内阁会议上，中山恭子总是坐在福田右边。日本媒体通常评价，中山恭子有两张脸，一张朝向安倍晋三，一张朝向福田康夫。

　　中山恭子涉足政坛的时间并不长。２００２年９月，６２岁的中山恭子成为处理“朝鲜绑架问题受害者家属联合会”事宜的官员，此后任安倍晋三内阁总理大臣辅佐官、日本政府绑架问题事务局长。２００７年，中山恭子作为自民党的代表参加参议院选举，成为一名参议院议员。本次进入福田康夫内阁，是她第一次入阁。

　　在处理朝鲜绑架问题上，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和福田康夫的观点严重对立，前者主张强硬路线，在问题全部解决之前，不解除对朝鲜的一系列经济制裁，认为美国为朝鲜“摘帽”是“操之过急”；而福田康夫是典型的协调派，主张通过对话手段解决问题，一步步解除对朝鲜的制裁。日本《文艺春秋》分析说，中山恭子说话轻声细语，态度温文尔雅，却比普通人“顽固一百倍”。表面上看，她态度强硬，更倾向于安倍晋三，但实际上，她自愿成为福田康夫的“挡箭牌”。

　　朝鲜绑架问题的复杂程度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一方面，福田内阁必须和朝鲜保持接触，争取早日解决问题，给日本国内的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另一方面，在接触的每一步骤中，日本政府也要付出代价，做出一定的让步，每次让步都会引来受害者家属的强烈反对。所以，日本政府内部必须有“分工”——福田康夫一步步解除对朝鲜的制裁，中山恭子则听取受害者家属的愤怒控诉，宣布“我也反对解除对朝鲜的制裁”，以平民愤。

　　今年６月和８月，日朝两国代表在北京、沈阳举行谈判，日本外务省宣布解除对朝鲜货轮的入港限制，并向朝鲜提供经济援助。这彻底激怒了日本国内的受害者家属，中山恭子适时表态：“我抵抗这一政策。”这一发言在日本国内引起了很大反响，但《文艺春秋》援引日本内阁府一名知情人士的话说，“别看报纸这样大张旗鼓地报道，实际上，中山恭子只是装载受害者家属怒气的‘匣子’，她是福田康夫的盾牌。”该刊物分析说，中山恭子的作用就是，在民间的怒气威胁到福田康夫之前把它按下去。

　　３．受福田家两代人恩惠

　　中山恭子入阁成为绑架问题担当大臣的消息传开后，东京永田町的人们说：“中山恭子是受了福田家两代人的照顾啊！”此话不假。

　　中山恭子并非出身政治世家，但幸运的是，她遇到了福田赳夫——福田康夫的父亲，１９７６年至１９７８年间的日本首相。１９５９年，中山恭子考入东京大学，当时，福田赳夫是日本自民党干事长和农林水产省大臣。据当时福田赳夫竞选事务所的一名官员说：“中山恭子对福田赳夫先生很是崇拜，因为她的热心，福田赳夫先生决定帮助她。”

　　１９６３年，中山恭子从东京大学法语专业毕业，经过一年的研究生涯、两年的日本外务省临时工作，１９６６年，在时任日本大藏省（现财务省）大臣福田赳夫的提携下，通过考试进入大藏省。此后，中山恭子在大藏省历史上创造了一系列纪录：第一个女课长、第一个分局女局长等，成为后起之秀。１９９０年，福田赳夫去世，中山恭子遂将对“知遇之恩”的报答投向其子福田康夫。难怪许多政界人士私下开玩笑说，中山恭子是福田家族最忠实的“女仆”。

　　２００４年９月，时任日本外务省大臣的川口顺子，在处理日朝关系问题上，与中山恭子的观点截然不同，经过和福田康夫商量，中山恭子决定赌上自己的政治前途辞职。安倍晋三上台后，中山恭子重新活跃起来，成为首相辅佐官。在今年８月１日福田康夫新内阁改组中，中山恭子进入内阁。福田家族对她的知遇之恩加提携之恩，足以令中山恭子感激终生。

　　４．“大姐大”风范席卷政坛

　　中山恭子的性格和外表非常不符。表面上，她是一个文静、谨慎的贤妻良母，在入阁的记者会演讲台上，她甚至有些紧张。然而，实际上，中山恭子是日本政坛的“大姐大”，性格豪爽，酒量绝对不输给男性，还喜欢叼着烟打麻将。日本国会一名议员这样形容打麻将时的中山恭子：“在格调高雅的麻将馆里，中山恭子嘴里叼着香烟，完全是‘大姐大’的气势。”

　　２００７年７月１６日，中山恭子在日本新泻县新泻地铁站前，发表参议院竞选演说，突然地面开始摇晃，有地震袭来（日本政府事后鉴定，此次地震为里氏６．８级）。演讲台上的中山恭子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问下面的听众，“大伙都没事吧？”这一幕迅速传遍日本的大街小巷，人人都见识了中山恭子的冷静和“大姐大”风范。

　　日本媒体说，中山恭子的领导气质，源于１９９９年乌兹别克斯坦人质事件的完美解决。

　　１９９３年，中山恭子暂别政坛，成为日本政府下属国际交流基金的常务理事，负责文化交流工作，１９９９年，出任日本驻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大使。当年８月２３日，乌反政府武装“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现突厥斯坦伊斯兰党）闯入吉尔吉斯斯坦南部地区，绑架了４名日本矿山技师和３名吉内务部队高级军官。日外务省马上给中山恭子下达命令，要求她和吉尔吉斯斯坦政府谈判，拯救人质。

　　“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是中亚地区最猖獗的恐怖组织，装备精良、受到部分政府官员的庇护。中山恭子通过塔吉克斯坦政府，找到和反政府武装有关联的游说人士，还直接和武装分子谈判，最终成功化解危机，挽救了人质，从此声名鹊起。回国后，中山恭子出版了驻外日记《乌兹别克斯坦的樱花》。

　　２００２年，中山恭子辞去大使职务，开始了政治家的生涯。作为绑架问题专家，她很快接受了时任官房长官福田康夫的邀请，进入内阁官房，负责“朝鲜绑架问题受害者家属联合会”的工作。

　　５．丈夫常有惊世骇俗之举

　　在大藏省任职期间，中山恭子和小自己３岁的中山成彬成婚。１９８２年，中山成彬准备参选众议院议员，需要选择一个归属派阀。当时，自民党分裂成几个大的派阀，包括福田赳夫为首的“福田派”、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为首的“田中派”等，以“田中派”实力最强。中山成彬起初想加入“田中派”，中山恭子闻讯后扔下了一句话：“那样的话，我们就离婚吧。”

　　中山成彬从此成为“福田派”的一员，他和中山恭子因此成为日本政界著名的“妇唱夫随”搭档。中山成彬秉性耿直。２００７年，日本宫崎县知事大选，中山成彬身为自民党众院议员，却支持对手民主党推选的候选人，致使双方相持不下，让无党派的东国原英夫坐收渔利顺利当选，成为日本历史上由艺人转型为政治家的成功典范，也成就了自民党历史上的奇耻大辱。

　　中山成彬是日本国会议员“北京奥运会支援会”的成员，同时也是日本褒贬不一的“关于日本的前途和历史教育问题议员联合会”的会长。这一团体偏向右翼，发表了很多惊人言论，比如“南京大屠杀是不存在的”。２００７年，美国国会通过议案，要求日本为二战时期在亚洲各国强征慰安妇的行为道歉，“关于日本的前途和历史教育问题议员联合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和美国、日本政府唱反调，竟称“慰安妇不是性奴隶，而是自愿提供性服务的妓女罢了。”

　　中山成彬曾在２００２年小泉内阁中担任文部科学大臣，现在是自民党政务调查会副会长，和妻子共同支持福田康夫。

　　中山恭子在家里种了很多花草，靠料理这些花草缓解压力，她说：“我不希望过被人束缚的生活。”在福田康夫心目中，她是最忠实的伙伴，是“心有灵犀”的“红颜知己”；在丈夫中山成彬心目中，她是需要“疗养”的压力过大的妻子；在日本百姓心目中，她是职业女性的杰出代表，是解决朝鲜绑架问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