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整个日本的失踪谜案,却在29年后出现了惊人的反转

栏目:人物资讯  时间:2022-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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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节选自网文作者:冰橙,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图片源自网络侵删

  声明:本文为小说,内容都属虚构,包括地名、职业、机构等等,皆是文学创作,请勿对号入座。

  

  喜欢日本动漫的读者应该对《千与千寻》这个名字不会陌生。这部由日本国民级动画监督宫崎骏执导的动画不但在全球范围内拿下数亿美元的票房,还荣获了第75届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奖。剧情中受伤的白龙驮着千寻飞向天空的那一幕,配上久石让触动人心弦的配乐,简直是不讲道理的催泪弹。

  但很多国内观众并不知道的是,《千与千寻》的日语原名叫做《千と千寻の神隠し》,后面多出了“神隠し”几个字,这是一个具有浓郁的日本民俗特色的词汇,在古代日本专门用于描述孩童无故失踪且完全无法找回的情况。根据日本人自古以来的口口相传,这些“神隠し”的孩子全都是被神明给捉走了——日本传说中的神明大多指的是狐仙、河童、天狗之类的妖怪,也就意味着这些孩子的结局凶多吉少。

  今天要给各位读者介绍的正是被誉为日本三大神隐事件的其中一件,这起事件的特别之处在于在案发将近二十年后出现了一个令人诧异的反转,情节有如一部峰回路转的悬疑电影一样跌宕起伏——文章的结尾会给出笔者主观的解答,如有疑问,欢迎读者留言讨论。

  文章字数12293字,图片21张,阅读时间约27分钟。

  松岡正伸是一位日本的软件工程师,1989年的时候正好39岁。他一直在一家日本国内大企业的附属软件信息公司上班,最近刚刚跳槽到了一家外资企业,薪水和待遇都提高了一大截,这让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因为他家中还有温柔善良的妻子和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虽然因为经常加班导致没有时间陪伴他们,但只要一想到家庭责任的重担扛在肩上,正伸就有了继续努力拼搏的勇气。

  3月5日的晚上,妻子松岡圭子的老家突然来了一个电话,来电的是家乡那边的亲戚,通知圭子她的母亲已经因为急病去世了。圭子已经嫁到松岡家多年,许多年都未曾与母亲相见,闻此噩耗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正伸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黯然,只能安慰妻子节哀顺变,同时向单位申请了假期,准备第二天带上家人出发前往妻子的故乡参加丧礼。

  松岡的家住在茨城县牛久市,而圭子的故乡远在五百多公里外的德岛县小松岛市。3月6日,松岡正伸带着妻子、七岁的长女、四岁的长子及两岁的幼子一同驱车前往德岛。

  

  3月6日一早松岡一家驱车从牛久市前往小松岛市外婆家

  虽然圭子的母亲离世的非常突然,但丧礼还是操办的井然有序,松岡一家很快就结束了仪式,开始与在场的亲戚们闲谈了起来。闲谈之中正伸提到自己还没找好下榻的旅馆,一位亲戚就热情的邀请他们一家可以暂住在自己家中,也可以当做是一次家庭旅行。正伸与圭子没有作过多思考,直接接受了对方的邀请,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次出行并非一次快乐的家庭旅行,反而让整个家庭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3月6日晚松岡一家从小松岛市前往贞光市亲戚家

  3月6日晚,松岡一家人抵达了位于小松岛市60公里以外的贞光市,这里地处德岛县的郊区地带,四周环山,环境非常优美,是一个安静而漂亮的小城镇。圭子亲戚的家位于一座小山的半山腰,视野开阔,可以从这里直接纵览整个贞光市的自然风光。最重要的是,由于只有一条小路连通这座山间别墅和城镇,这里差不多是附近最安静祥和的居住区域了,让久经城市喧嚣的松岡一家都感受到了别样的体验。当晚他们一家人就在此处住下了。

  

  亲戚家独门独户,坐落在半山腰上,只有一条道路可供进出

  3月7日早上七点多正伸就醒了,这是常年上班族生活养成的生物钟习惯。七点半的时候孩子们也都起床了,圭子与亲戚在厨房里准备早餐,正见天气很好,就想着带着孩子们一块儿出门逛逛,近距离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清新气息。于是8点15分他带着长女、两个儿子和亲戚家的孩子一块儿出门散步,当然最小的幼子此时还不太会走路,正伸只能全程把他抱在怀中。走了几分钟,正伸摸着圭子那边差不多也把早餐准备好了,就问孩子们要不要回去吃早餐。对孩子们来说,与美丽的风景相比当然还是美食更吸引人,他们都纷纷表示想回去。于是正伸就领着几个孩子踏上了归途。亲戚家的房子前有一段石梯,总共差不多有十米高,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攀爬这石阶都是一件费劲的事情,但他们还是努力依靠自己爬了上去,而正伸则抱着最小的儿子走在最后,为这只朝气蓬勃的小小军团殿后。

  

  场景还原图,可以看到整段石梯的高度落差对于孩子来说攀爬是非常吃力的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4岁的大儿子松岡伸矢不知道是不是对刚刚爬过的石梯来了兴趣,拉住父亲正伸的衣角说想再出去转一圈。正伸原本打算先让孩子们吃完早饭再说,但看到儿子一副要哭的样子,只好宠溺的拍拍他的头,“你在这儿等一下爸爸,爸爸先把弟弟抱回去。”说着他就走进房中,找到妻子圭子,将怀里抱着的幼子递给她,然后告诉她自己还要带着伸矢出去逛一逛,很快就回来。圭子接过儿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他们别回的太迟耽误了早饭时间。正伸一边嘴巴上答应着一边走到门前,却发现本应在此处等候的伸矢不翼而飞。短短几十秒钟,自己的孩子就如同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一般,年仅4岁的松岡伸矢的这一次失踪,持续了30年,时至今日,依然没有关于他的任何音讯。

  

  当时的场景还原图,伸矢平时是非常听话的孩子,不太可能自行离开

  看到儿子失踪,正伸的第一反应是他可能等不及父亲,一个人跑出去逛了,于是他走到石梯附近,没有发现儿子的踪迹——石阶的单层高度大约在30厘米左右,对于一个身高不足1米1的小男孩来说,不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爬下去。正伸把搜索的目光放在了亲戚家房子周边的丛林里,心想儿子可能是出于好奇钻进丛林里去了。然而无论正伸在丛林里怎么呼喊自己儿子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周围也没有任何小孩子留下的痕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正身在树林里急切寻找儿子的同时,圭子一边安抚着其他的孩子,一边和亲戚一道联系了附近的居民和当地的消防机构一同寻找。伴随着城镇苏醒的,是此起彼伏的呼唤声,素昧平生的人们都在努力贡献着自己的一份力量,因为他们知道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失去亲生儿子是一件多么悲痛的人伦惨剧。然而这出悲剧却没有如人们所愿景的那般迎来一个皆大欢喜的收尾,依然没有人找到伸矢的半点痕迹。

  上午10点,焦虑万分的正伸拨打了报警电话,警方对此事给予了高度重视,立即派出了贞光市警察署中的半数力量,连同县警察机动队、消防员、当地义务消防员以及热心市民总计一百人的力量开始在亲戚房子周边2公里处的范围进行搜索,依然一无所获。3月8日,警方动员了超过200人的搜救力量并将搜索范围扩大至整个贞光市,还是毫无建树。

  

  当地的基本地貌,可以看到周边的树林和草丛还是非常密集的

  随着搜索的一天天进行,松岡正伸的心也在一点点变凉,他始终无法理解的是,短短数十秒的时间,自己的孩子怎么就好像一缕青烟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要知道那位亲戚家的房子是建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半山腰上,进出都只有一条小路,企图利用任何交通工具来拐带孩子都不太可能不被他们所注意到。但是如果孩子只是单纯走丢迷路了,也不可能对数百人的呼唤毫无反应吧。对于松岡的这些疑问,警方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徒劳的进行着持续的地毯式搜索。

  根据贞光市警方的调查和搜证,当地居民除了松岡家的亲戚以外,其他人都表示不认识这一家人,更不知道他们前一晚抵达了贞光市入住;而根据一名事发当日在亲戚家所在的山脚处水田里务农的农夫所述,他在事发当日从清晨就在农田里劳作,并没有看到什么汽车或者可疑人物上山。警方也调查了各类事故的可能性(跌落、交通意外),依然没有找到相关的任何痕迹。虽然很残酷,但警方还是不得不告诉松岡一家人孩子可能已经不在本地了,不过几乎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孩子应该还活着,因为无论是意外还是凶杀,都会留下短时间内难以掩盖的线索。

  3月16日,已经在德岛逗留了十天的正伸终于决定放弃继续搜索的希望,打算次日返回茨城县。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过去的十天犹如噩梦一般,虽然他并没有放弃找到孩子的希望,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赶紧回家安顿好另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悲痛欲绝的妻子。然而就在这一天,他们却接到了一个怪异的来电,正是这一个电话,让整起案件多了一丝不祥的气息,更让事情的真相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在孩子失踪后不久,德岛县警方就考虑过孩子存在着被绑架的可能性,因此提前对松岡亲戚家的电话安装了录音设备。3月16日晚,亲戚家的电话铃突然响了,正好在家的正伸接起了电话:

  正伸:“你好。”

  (来电的是一个女人,声音听起来大约是30岁~40岁左右)

  女人:“你好,请问松岡太太在吗?”

  正伸:“请稍等。”

  (心乱如麻的正伸并没有过多思考来电者的身份,他一边说着“不知道是谁找你,口音听起来像是德岛人”,一边把电话递给妻子圭子)

  圭子:“你好,我是松岡太太。”

  女人:“松岗太太你好,我这边是家长代表,在为幼儿园方面筹集慰问金的。打扰你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我这边想确认一下我该将这笔钱送去哪里?”

  圭子:“是成蹊幼儿园吗?”

  女人:“对对。”

  圭子:“你的孩子也是月亮班的?”

  女人:“是的。我是中原真理子的妈妈。”

  (成蹊幼儿园月亮班是松岡家的长女就读的幼儿园班级,该幼儿园位于茨城县)

  圭子:“哦哦,中原太太你好,我们明天就回茨城县了。你还是直接送到我们家里吧。”

  女人:“哦那太好了,那我抽空将慰问金给您送来吧。”

  (随后女人就挂断了电话,圭子虽然觉得幼儿园方面那么快就组织了家长捐款有些奇怪,但也没作细想,只是把它当做一通普通的来电)

  3月17日松岡一家回到了茨城县,对于这个筋疲力尽的家庭来说,曾经的温暖和快乐已经如梦境一般烟消云散。在收拾了一段时间的心情之后,圭子主动与成蹊幼儿园方面取得了联系,虽然不是很好意思主动向幼儿园要钱,但她还是顺带提了一下慰问金的事情。

  然而对方的回应却让她毛骨悚然,幼儿园的老师表示月亮班上并没有一个叫中原真理子的孩子,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捐款和慰问金。惊慌失措的圭子连忙把这个事实告诉了丈夫,正伸这才意识到当初的那通电话很可能是绑架儿子的犯人为了确认松岡一家的行踪而刻意拨打的。

  正伸立即将情况报告了警方,然而德岛县的警察却好像突然对这件事情失去了调查的兴趣一样,先是停止了大规模的搜索仅仅只是保留了立案,然后又告诉松岡一家当时的电话录音已经遗失了,而且由于当时日本没有电话的反向侦查技术,所以这通神秘的电话变成了一条中断的线索。

  松岡伸矢失踪案件在日本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由于案发过程十分诡异,媒体大肆渲染其诡异、惊悚的成分,甚至将其称为日本三大“神隐”事件。1996年电视台甚至请来了灵媒上身,想通过超自然的力量来寻找失踪7年的松岡伸矢,但灵媒也只是遮遮掩掩的声称这个孩子还活着,具体位置尚未知晓。

  儿子失踪以后,松岡正伸辞去了工作,一家人节衣缩食全身心投入到寻找亲人的旅途之中。正伸向多达50家传媒机构提供了儿子失踪的信息、儿子本人的相片及个人的联系方式,希望能通过媒体的方式获得儿子的下落,这件离奇的失踪案件也很快震惊了整个日本。随着媒体的不断曝光,有关松岡伸矢的目击证词也开始在日本四处散播开来。

  

  2001年松岡圭子接受电视台采访时向记者叙述自己在全国各地寻找儿子的经历,她始终坚信可以找回自己的儿子

  1990年4月 一位德岛的主妇声称“我在市区见到过伸矢君,绝对没有看错。”

  然而,当这位目击者通报了德岛警方希望能与正伸家交流更多信息时,警方却选择了无视这条信息,根据当时负责调查的警官的说法,他由于父亲刚刚去世心情沮丧,所以没有精力去关注这条证词,只是简单的记录了下来而已。

  1990年一位山形市的主妇声称“我在山形米泽市的一家百货市场前看到过伸矢君,就是电视里出现的那个”

  听到这个证词以后,正伸立刻前往山形市找到了这位主妇,而这位目击者称她是在上衫公园里的一家商店前看到这个孩子的,正伸在这个公园附近投放了大量传单,但一无所获

  1991年,一位匿名的目击者称曾在四国灵场88所21号的太龙寺见过身穿白衣的伸矢君,陪同他的老年男女监护人从年龄上来看都不像是孩子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的圭子亲自前往当地寺庙监视了数日,仍然一无所获

  1997年,一位居住在横滨的女性白领声称她在回家的地铁上遇到了一个少年,他的相貌与松岡伸矢非常神似,且身上还绑着白色绷带,神情看起来非常不自然。出于好奇心,她就主动询问少年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助,少年则回答到自己被叔叔欺负了,对少年身份充满好奇的白领给了他自己的电话号码并表示“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拨打我的电话”,然而此后并没有人拨打过她的号码

  1998年,中国地方(日本地名)的一个VCD出租商店的店员表示他曾目击过一个长相神似松岡伸矢的少年来店里,买了一张泰坦尼克号的海报。在付款前这位少年曾向另一个站在店门口看起来像黑社会的男子确认海报的外观是否符合他的要求,男孩的手腕上有明显的淤伤。然而当店员向店长报告此事的时候,店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并没有向警方通报,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少年和那个男子。

  2000年,圭子的一位好友匿名向媒体透露,在伸矢君失踪的一个月后,她曾经在德岛县南部的日和佐海岸见到过一个看起来像是伸矢君的男孩,一个大约40岁左右的男人将这个孩子抱在怀里,但是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奇怪,不像是父亲与儿子的感觉。这位好友当时想对孩子的模样进行进一步确认的时候,那个男人察觉到了她,特地将身子转了过去不让她看到孩子的脸。她也没有刻意去调查他们,后来就再也没有再见过这两个人了。

  诸如此类的目击者证词有很多,但大部分都缺乏追踪的能力,因为分散太广,且涉及的地点很多。

  对于松岡一家人而言,无论犯人出于何种目的带走了伸矢,他们的唯一目标就是找到自己的亲生骨肉。正伸辞去了薪水丰厚的稳定工作,选择一边打零工一边找寻儿子,然而随着媒体的热情渐渐退散,松岡伸矢失踪案也渐渐从大众的眼前消失,只留给这一家人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30年过去了,松岡伸矢留给世人的印象依然是那张稚气未脱的笑脸

  日本TBS电视台播出的《紧急!公开大搜索》是一档帮助失散人员寻找亲人的节目。与通常的寻亲节目不同,公开大搜索并不是从家属的角度出发去寻找失散者,而是与日本全国各地的救助中心联系,专门为其中失去记忆的人寻找家属。这个做法倒也比较符合逻辑,因为一旦家属或者朋友在节目中看到自己认识的人,肯定会主动联系电视台。TBS电视台依靠着这档节目,不但赚取了收视率,还帮助不少失忆者与亲人团聚,可谓一举多得。

  2018年1月,公开大搜索节目中出现了一位自称“和田龙人“的年轻男子。这名男子于2014年7月29日被人发现昏倒在爱知县一家大型商场的厕所里面,身体极其虚弱,被立即送往医院抢救。当他恢复意识以后,警方对他进行了询问,但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能在纸上歪歪斜斜写下几个片假名(日本文字),以及S61的字样。警方推定他的名字是和田龙人(红线部分的汉字部分),而S61则可以理解为昭和61年(日语罗马音Syoga 61),即公元1986年,警方认为这可能是他的出生日期,那么今年他应该已经有32岁了。

  

  电视台直播画面,可以看到左上角的电话号码,观众可以随时拨打热线提供情报

  随着身体和神智的渐渐恢复,和田向警方说出了一些让人大吃一惊的内容。他说:“简单点说,我被人软禁了,在我逃走之前,我被监禁了17年。”

  

  2014年和田在医院刚刚恢复意识时候的照片

  根据他的描述,他对于童年的唯一记忆是大约4岁的时候曾经与像是父母的一对男女坐上了汽车,然后他在车上睡着了,醒来了以后就出现在了一个不认识的大叔家里。此后,他就一直被这个中年男子禁锢在家中,一旦他表现出对外界的兴趣,这个男人就会“很不高兴“,并严禁他踏出房门一步,长此以往他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恐惧,再也不敢考虑出门的事情。

  而这个大叔除了供给他基本的食宿以外,其他方面对他不闻不问,以至于他对于自己的身世毫无印象,连自己的姓名,现在的年龄,统统都不知道。他没有上过学,也不认识字,唯一一点会写会读的文字,都是通过电视机上的节目学来的。而这位大叔似乎也从来不用出去上班,每天都在家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表格和图表,听起来像是一个金融行业的从业人员,这也让他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直到2013年,和田有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了“儿童走失“的新闻以后,方才意识到自己身边这个大叔很可能是一个犯罪者,他这才下定了逃跑的决心。而长达十几年的监禁生涯,让大叔对他的看管也慢慢变得放松起来,他就通过积少成多的方式从那个大叔的钱包里窃取小额零钱以备逃跑。终于在某天,自认为攒够了钱的和田趁着大叔不在家的时候逃出了那个房子,离开前他还确认了门口的名牌上写着“和田”二字,这才是他在纸上写下的名字的由来。而那个监禁他的大叔,根据他的描述身高大约180cm,年龄大约在60岁左右,身体健壮,住着一幢两层的小楼,有小汽车,应该是个生活无忧的独居老人。

  听完这些叙述,警方认为这很可能是一起惊人的拐卖监禁儿童案件,他们立即询问和田是否知道那个大叔的房子在什么位置,连字都不太认识的和田当然没有能力去辨认地理方位,他只记得自己逃出来的时间是6月28日,出门的时候身上只带了少量的现金,渴了就喝路边水龙头里的水(日本的自来水可以直饮),饿了就买点食物充饥。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只想着逃离那个恐怖的囚牢,逃得越远越好。和田龙一路上走过了很多地方,给他留有印象的地标有:1)爱知县与静冈县的县界标牌2)丰桥市的地面电车3)桶狭间古战场的展览板

  警方根据他描述的这些地标和他行走的速度推算,认为和田龙人很可能步行了100公里以上,然而他们也无法精确定位那个姓和田的监禁犯到底在哪,只能先将这个没有身份的和田龙人先安置在爱知县弥富市的一个救助中心里。

  这个和田就在救助中心里住了下来,随着生活的渐渐安定,他的记忆也慢慢恢复了一些,向周围的人提起了两件事情:1)他并非完全没有出过门,大约十年前的某一天他突然牙齿疼,大叔就带着他到一家牙科医院拔牙2)他记得大约是97年8月,这个大叔曾告诉他已经五岁了,祝他生日快乐,所以他认为自己是92年出生的。但这些记忆并没能帮助警方锁定犯人是谁,和田只能一边在救助中心当义工,一边努力学习知识以便重新融入社会。

  根据救助中心其他人的叙述,和田龙人这个人为人勤恳,工作认真,而且非常有求知欲,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有上过学读过书,当他接触到书本和知识的时候整个人都非常感动,所以工作和学习都非常卖力。电视台在采访和田的时候也对他印象不错,因为此前这个节目里大多数的失忆者都是患上了某些精神方面的疾病,或者是因为衰老导致记忆丧失,很多人说话的时候都结结巴巴,不知所云。而和田龙人看起来则像是一个积极阳光的好青年,只是由于遭遇了某种变故而失去了正常人的成长机会。然而由于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姓名,日本政府没有办法给他一个合法的身份,这使得他只能继续在救助中心生活,无法享受合法公民的权利。

  

  和田龙人的眼神里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

  “公开大搜索“节目播出的时候,TBS电视台会特地在节目上方标注热线电话,以便让认识失忆者的人们可以立即联系到他。结果首先是一位自称在牙科医院工作过的护士打电话过来,声称她有印象确实在十年前见过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少年来看牙,她之所以对这个少年印象深刻,是因为他没有健康保险证——这个证件在日本的普及程度和中国的身份证差不多,在日本只要你不是黑户,人人都有这个健康保险证,所以她才牢牢记了下来。这位护士的证词大大增加了和田记忆的真实性和可靠性,很多人都认为距离找到他的真实身份已经不遥远了。

  然而,在节目的末尾,一个来自三重县四日市的便利店店长打了个电话进来,表示这个和田龙人长得很像7、8年前曾在他家便利店里工作过的员工,名叫“北泽尚”。当时电视台的人并没有重视这条线索,因为和田龙人并非完全失忆,只是由于被人监禁才失去了身份,所以他所描述的内容可信度很高——既然和田十几年来一直被监禁在家,他根本不可能有外出打工的机会。这位店长可能只是认错人了吧。

  正在电视节目热播的时候,互联网上的讨论也渐渐热烈起来,然而有一条推特却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这个和田龙人是不是29年前失踪的松岡伸矢?之所以会引起这个讨论,是因为有人将当年松岡伸矢的照片与和田龙人的摆放在一起进行对比,结果两个人眉宇相似,外貌神似,活脱脱是同一个人小时候与长大的样子对比。而且,和田本人的描述里他在4岁的时候被不明身份的男女拐走(很可能是卖给了那个大叔),也很像是松岡当年被人拐带的经历,警方之所以那么多年都找不到这个孩子的半点踪迹,也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一直被人监禁了起来。

  

  互联网上关于和田龙人有可能是松岡伸矢的讨论非常热烈

  

  如果不加说明完全可以视作同一个人幼年和青年时期的照片

  这个说法很快就引爆了整个互联网,毕竟松岡伸矢的案子一直都是日本流传多年的悬案,现在谜底居然以这样一种形式浮现在大众眼前,这很快就成为了日本互联网的热搜话题。有的网友表示警察应当立即联系松岡的家人进行DNA鉴定,还有的网友非常关心究竟是什么人以什么样的方式拐走了松岡伸矢。德岛县警方也很快在网络上做出了回应,表示已经联系到了松岡伸矢的家人,家属们看了节目以后也表示非常愿意与这位和田龙人进行DNA鉴定。然而事情的发展让许多人大失所望,2月3日,德岛警方公布了DNA鉴定结果,表示和田龙人与松岡一家并无亲子关系,这也意味着和田身份的悬念依然保持。

  

  2月3日德岛县警方在媒体公布了DNA鉴定结果,证实和田与松岡一家无亲属关系

  随着松岡的可能性被排除,此前提到的北泽尚的说法突然又热门了起来,这位北泽尚就没有那么多离奇的成长经历,他像常人一样上了学,成绩一直不太好,高中毕业以后他没有考大学,而是一边打零工一边过着宅系的生活。

  随着北泽的说法在互联网上不断发酵,很快有人发现这位北泽此前也是个话题人物。他曾经上过2012年6月的朝日新闻,标题是“「僕が支えなきゃ」貯金53万円で2700票”(我必须支持她!花费53万日元购买2700张票),内容则是“从三重县来到武道馆为松井咲子应援的公司员工北泽尚先生表示希望能成为她的助推力。”

  

  朝日新闻电子版版面,其中提到了北泽尚追星的事迹

  这位松井咲子是当时AKB48的一位成员,这位北泽是她的狂热粉丝,不惜花费53万日元就为了给她多刷几张选票,可以称得上是宅男界的风云人物了。也正因为如此,当时甚至有电视台对北泽进行了采访。

  

  2012年接受电视台访问的北泽尚与和田龙人相貌对比

  这个时候警方又一次公布了案件最新的进展,一对来自三重县四日市的老年夫妇联系了警方表示电视上出现的和田龙人是他们的儿子,而警方在对他们身份进行保密的前提下对这对夫妇与和田进行了DNA鉴定,结果显示和田龙确实是他们的儿子。由于北泽也是三重县人,很多人认定了和田龙人=北泽尚的说法。根据这位父亲的评论,他的儿子患有一种罕见的精神疾病,会丧失之前的记忆并补完错误的记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发病了。

  

  这位老人才是和田真正的父亲

  随着真相的揭晓,很多人对此事丧失了兴趣,原本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关于松岡伸矢的讨论,又一次回归了平淡。无论真相如何,关于松岡伸矢的谜题却始终未能解开。那个失踪了三十年的孩子,时至今日依然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长大。

  松岡伸矢失踪案件之所以没有被简单视作一起普通的绑架/拐带/失踪案,是因为它包含了太多难以解释的疑点。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失踪的过程,实在过于短暂,短短数十秒时间就能成功拐带一个已经会说话和走路的小孩,这对绑架犯的身手有着极高的要求。其次,根据农夫的证词,当日他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或者车辆上山,如果他的证词可信,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绑架犯是他熟悉/认识的人,且这个人在那个时间上山并不奇怪;第二是绑架犯可能并没有走大路,而是从山中密密麻麻的丛林中找到了下山的道路。

  此外,那通神秘的电话也有很多问题。首先打电话的人知道松岡亲戚家的电话,这意味着她很大可能是在本地生活的人,说话带着的德岛口语也间接印证了这一点。其次是她为什么要冒着被侦查的风险也要打电话确认松岡的行踪呢?毕竟松岡一家人并非警察,他们是否在当地逗留对于实际的搜索调查进度并不会有太多的影响。而且警方从一开始就对电话进行了录音监听,当嫌疑犯人现身之后却又声称录音丢失,当时距离松岡伸矢失踪仅仅才过了9天,警方不存在任何理由会在这个时间点放松警惕,录音的遗失肯定存在着更大的内幕。

  我们可以再看看那段电话的内容:

  女人:“……我这边是家长代表,在为幼儿园方面筹集慰问金的……”

  圭子:“是成蹊幼儿园吗?”

  女人:“对对。”

  圭子:“你的孩子也是月亮班的?”

  女人:“是的。我是中原真理子的妈妈。”

  仔细阅读对话的内容我们可以看到,这位神秘女子实际上并不是事先知晓松岡一家的孩子就读于哪个幼儿园,这是一种很典型的话语诱导术,通过一些模糊的陈述让对方说出具体的细节,然后借机套出更多的情报。这样更加印证了犯人应当是高智商、体能充沛、善于伪装的人物。

  还有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疑点在于:这个孩子的失踪实在太过于契合“神隐”的传说了。要知道通常的绑架/拐卖案件,只要犯人不是会隐身,都一定会存在目击者/证据/痕迹,但此次案件,孩子刚刚失踪家人就已经通报了警方,数百名警力加上民众共同搜索,却连分毫的痕迹都找不到,这是一件很难解释的事情。

  在解答这些疑问之前,笔者打算先从一个很少人注意到的角度入手——为什么只有日本才有神隐的传说?

  

  日本的传说里神隐一般都是妖魔鬼怪所为

  要说怪力乱神之事,古今中外都有各式各样的传说;要说小孩失踪,也绝非日本独有的情况,中国90年代人贩子成风,以至于哄孩子睡觉都要说一句“再不听话小心被人拐走”。但是只有日本将小孩失踪这样的事情说成是鬼神在作祟,就好像完全找不到存在的痕迹一样。

  实际上,这是由日本的地形环境所决定的。由于日本是一个多山的岛国,古时候各地的交通极不方便,而且当时的统治者为了防止流民,严禁百姓随意移动,许多交通要道都设置了关卡,只有手持通关文牒的人才能通过。这无疑给许多作奸犯科之人提供了机会,譬如哪怕只是将孩子拐带到离家不远的山村,很可能父母就一辈子都见不到孩子的半点踪迹了。换句话说,这些神隐的传说与其说是无法找回,还不如说是客观条件限制了他们去找,说不定失踪的孩子就身处在咫尺天涯的地方呢。

  那么,神隐的传说和松岡伸矢的失踪又有什么关系呢?现代日本虽然已经不再像古时候那么封闭,但日本人的心态却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依然只对家乡、本土和美国爸爸感兴趣,对东亚其他国家属于无视的态度。这就意味着,如果孩子被拐带到邻国,对于日本人来说就是彻彻底底的神隐事件了。

  读到这里可能就会有读者觉得莫名其妙了,人贩子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去拐卖外国孩子吧?卖不卖得出去暂且不说,投入的人力成本未免也太高了一些。但是如果存在这么一群人贩子,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有着更高层次的动机呢?这样的群体在现实中是存在的,他们就是朝鲜特工。

  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朝鲜就已经开始进行针对日本国民的无差别绑架活动。这些绑架的目的不是为了勒索日本政府索要金钱,而是包含了几个不同的目的:1)给日本国民制造恐慌2)为朝鲜特工提供日本国内的信息3)为朝鲜特工提供日语支持。例如曾经策划了著名的1987大韩航空客机空难事件的朝鲜特工金贤姬(后被韩国逮捕),就曾向日本政府承认她的日语是由1978年失踪的日本人田口八重子教授的。2002年9月,在第一次日朝首脑会谈中,金正日也首次承认了朝鲜持续不断地绑架日本国民的秘密行动,并对此表示道歉。随后的几年时间里,日本政府一直向朝鲜索要这些人质,朝鲜也分批次释放了部分人质回国,并声称其余人质已经在朝鲜国内逝世。

  

  金贤姬制造的大韩航空空难导致115人丧生,被韩国政府逮捕后居然因为美丽的外貌获得了总统特赦,后定居韩国,还出版了畅销书

  日本政府正式认定的绑架受害者仅有17名,然而这17人并非被朝鲜绑架的真正人数,仅仅只是朝鲜官方在日方递交的包含了860名失踪人员的大名单中,承认被朝鲜特工绑架的人数。事实上直到今天,朝鲜依然没有公开任何关于绑架事件的信息。2014年朝鲜政府与日本政府交涉的时候,突然又提出了30人的名单,这也意味着绑架行为很可能并未真正停止。

  

  70年代部分被朝鲜绑架的日本人名单,可以看到上至50岁下至13岁,无论男女老少都逃不出特工的魔爪

  德岛县位于日本的西南,距离朝鲜的海上距离并不遥远。根据德岛部分目击者的证词,位于日和佐海滩的港口时常能看见来自于朝鲜的不明船只。而且,德岛当地曾经曝光过部分政府职员收受朝鲜总连(在日朝鲜人总联合会,由于日朝未建交,这个组织实际上充当了使馆的职责)的150万日元政治先金丑闻。此外,德岛县还存在着数量不明的朝鲜人组织,他们会在朝鲜领导人诞辰纪念日在当地举办大型的庆祝活动。

  那么,如果是朝鲜特工下的手,那案发的过程究竟是怎样的?

  首先这个案子几乎不可能是单人作案,因为无论从时间、动机、能力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做不到的。如果考虑到是团伙作案,那么绑架犯很可能是偶然收到了松岡一家的造访消息(其实从这个角度推理松岡家的亲戚很难逃脱共犯的嫌疑),确定将这家人作为目标后,从早上开始绑架犯就躲藏在亲戚家的附近,因为房子周边都是树林和草丛,非常方便犯人藏匿其中。

  当犯人看到松岡伸矢小朋友一个人落单的时候,他立即拿出准备好的药物将其迷晕,随后抱走,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听见孩子的动静。犯人将孩子带到准备好的汽车旁,将其运下山,途中他可能遇上了那位农民,但由于犯人是本地人,且有可能居住在附近,并未引起对方的疑心。

  将孩子运到指定地点以后,犯人首先要确保不被任何人发现,这就意味着他很可能隶属于当地的某个组织,拥有面积广阔的据点,可以保证警方的搜索不会找到伸矢留下的任何踪迹。当组织里的女性成员通过电话确认松岡一家的行踪之后,他们就可以将孩子带到日和佐港口,送上开往朝鲜的船只,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一次绑架行动。而德岛县警局里也可能有着组织派去的卧底,他的工作就是负责销毁当天所留下的录音记录,并且对当地人的目击证词进行篡改或者隐瞒。如此多管齐下,一出震惊日本的神隐绑架案就这么横空出世了。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种推理,现实中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还原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相较于怪力乱神的传说故事,我更愿意相信伸矢是被人以不良的动机带离了家人身边,毕竟很多时候相较于妖魔鬼怪,人心的恶意更加深不可测。

  松岡伸矢失踪谜案作为震动整个日本的案件,在日本国内享有极高的知名度。然而,和这个案件的名气不同的是,日本警方在处理案件时表现出来的迟疑、消极和粗心,让人不得不怀疑日本警察的水平究竟配不配得上这个国家的发达程度。

  而公开大搜索的这期电视节目,虽然最终还是以北泽尚找到了亲人作为圆满结束,但整个故事的反转和情节安排,却让人不得不怀疑电视台是不是刻意以松岡伸矢失踪案为噱头来拉拢收视率和关注度。

  譬如和田龙人的记忆描述,无论是4岁时被不知身份的男女拐带,还是十几年的监禁,都很容易让人往松岡伸矢的方向去联想;而那个护士打来的证实他记忆的电话,却没有被任何人挖掘出更多资料,考虑到北泽尚拥有健康保险证,这通证词完全就像是为了迎合节目进程而故意捏造出来的。

  

  图为TBS电视台节目四个不同节目里采访的同一位“路人”,很明显是电视台的刻意安排

  当然无论电视台是否刻意炒作了这次的话题,北泽最终还是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然而对于失去了亲人的松岡一家而言,在经历了现代传媒和互联网的又一次消费与狂欢之后,留给他们的依然只有无尽的空虚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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