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最大黑帮的前世今生之四:内忧外患二次分裂,江湖传奇花落去

栏目:人物资讯  时间: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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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前言:

  在日本神户市的一个十分安静的高档社区里,有一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事务所,该事务所的门口有一个醒目的标志牌,上面写着社区友好宣言:“我们不允许使用童工,不卖毒品,也不乱扔烟头。”如果遇到住在事务所附近的老人或者孩子,他们也总会说:“里面的人都是好人啊……他们经常帮助社区打扫卫生,慰问老人,每年还给大家送两次礼物,从来没给这儿惹过麻烦。”然而,就是这样一家连烟头都不乱扔,在社区人眼中堪称文明模范的事务所,它其实就是令日本全社会闻之胆寒的最大黑帮组织山口组的总部。为此,在距离它100米之外的地方,还特别设置了一个警察署,专门用于收集和防范里面的人员情况。

  在平时,这里平静得和日本所有地方没有什么两样。然而到了每月的5号,这里的宁静就会被一辆辆豪华轿车进进出出的喧闹声所打破。这些豪华轿车上坐的都是分布在日本各地的山口组各级大小头目,他们到总部来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来向总部上缴会费;另一个就是汇报工作,交流“工作心得”。每到这时,警方都会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密切地注意着里面的一切动静。不过,只要山口组总部里面没有什么出格或者违法的事情发生的话,警方一般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那个曾经如日中天、闻之色变的黑道第一大帮山口组,为何现如今变得如此“乖巧低调”了?主要是时代不同了,经过岁月的变迁,现在的山口组早已不复当年辉煌。外强中干、日薄西山是当代山口组的真实写照。那么是什么让山口组沦落到如此尴尬窘境的呢?这得从山口组的现任掌门,山口组第六代组长筱田建市说起。

  02、筱田建市:

  筱田建市又名司忍,1942年出生于日本大分县,高中毕业后就辗转来到爱知县名古屋市讨生活。司忍为人性情残暴,个性乖张,也颇有些小聪明。因此,很早就开始混迹于社会。

  1962年,20岁的司忍加入了山口组在名古屋市的分支组织弘田组,凭借着自己凶狠残忍的作风和阴险狡诈的小聪明很快成为弘田组的骨干。在名古屋市的历次黑道争斗中司忍都非常活跃,可谓“战功赫赫”。

  所谓的赫赫战功,在日本警视厅的档案里就是罪案累累,凭此“战功”他很早就被警方列为“极度危险的人物”之一。

  他曾组织策划并亲自参与了山口组与另一黑帮组织住吉会的地盘争斗,那场争斗双方参与人数达到1.2万人之众,是日本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黑帮混战。据说司忍在当时混战中亲手枪杀了4名对方的成员,可谓名震“江湖”。

  到了八十年代初期,司忍已经成为了弘田组的核心二号人物。

  1984年,山口组两位大佬竹中正久和山本广围绕着第四代组长位置爆发分歧,山口组为此分裂成了两派,史称“山一抗争”。原本弘田组的组长弘田武志表态支持山本广,但结果却是竹中正久最后当上了第四代目。山本广因此愤而自立门户,成立了“一和会”,山口组正式分裂并由此发生了大规模的内斗,史称“山一抗争”。

  在分裂之际,司忍极力说服弘田武志不要脱离山口组。最终,弘田组并未追随其中任何一派,而是选择解散,组长弘田武志宣布引退。

  没多久,司忍就将解散的弘田组成员召集了回来,重新成立了一个新的组织,名叫“弘道会”,很快,弘道会就加入了山口组成为了其旗下的分支组织。在山口组与一和会争斗的这几年间,弘道会发挥了重要作用,为山口组最后打败一和会立下了汗马功劳。司忍本人也因为足智多谋、阴险毒辣的“超人的才能”而深受当时的山口组总指挥渡边芳则的赏识。

  1989年4月,渡边芳则出任山口组五代目组长后,司忍就被渡边芳则推荐坐上了山口组二把手若头的位置。由此,司忍尽力辅佐渡边芳则,为其出谋划策,很快,山口组势力范围就再度恢复并扩大,弘道会也迅速发展成为山口组旗下最大的堂口之一。

  筱田建市和五代目渡边芳则2005年8月,五代目渡边芳则因属下涉及误杀警察遗属案件被迫引退,作为组织的二把手司忍顺理成章的被渡边芳则推举为山口组第六代掌门人。

  筱田建市正式成为山口组第六代目,时年63岁。

  然而,就在司忍出任山口组组长4个月后,也因为一桩陈年的旧案进了监狱:1997年9月20日,时任弘道会会长的司忍参加山口组的例行干部会议,在下榻的大阪市内的一家饭店内,司忍手下的两名保镖被发现非法携带装有子弹的手枪,司忍由此以同谋罪而被警方通缉,1998年他被大阪警方逮捕。此案件最后于2005年11月29日经日本最高法院最后判定罪名成立,判处其有期徒刑6年。

  司忍入狱后,日本警方和专家都认为,没有组长的山口组必将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山口组由此可能会很快走向没落。但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山口组的混乱场面并没有出现,司忍虽然人在大牢,却依然可以遥控指挥山口组的行动。

  能让山口组在群龙无首状态下仍能平稳正常运行,这首先得归功于前任掌门渡边芳则所建立的集体化管理体制,渡边芳则在任期间,一改过去传统的集权式领导管理体制,建立了集体决策机制,这样极大地降低了单一集权式管理的风险。

  其次,就是司忍的确有高超的管理能力和组织威望,能使他即使在监狱中也能遥控指挥山口组的各项行动。

  山口组分会内部的日常会议场景在管理上,司忍首先抓的是山口组的思想和组织管理。

  2006年下半年,司忍在狱中发布命令,对山口组内部进行了整肃。其中最为重要的几项内容就是,引进日本大企业的胸卡制度,既可以增强组织内的认同度,又可以防备同其他黑帮组织的敌我识别。

  除了制定胸卡制度,司忍还为山口组制定了一个新的三大行动方针:

  山口组组员与警察不得接触;不得向警方交人,交物;不让警方进入暴力团的事务所。司忍对组织人员的思想建设似乎非常看重,2013年在司忍的授意下,山口组创建了本组织的报纸《山口组新报》,主要报道山口组的行动纲领和活动方针。除了山口组最高领导的讲话和活动报道之外,还有围棋比赛和娱乐新闻等信息。

  除此之外,司忍还非常重视人才的培养。山口组会定期将具有潜力的15岁-25岁左右的成员集合在总部,采取轮换的方式进行两年一次的培养,包吃包住。同时,山口组还制定了“奖学金”制度,“成绩优秀”的成员还能有机会被派到欧美国家“留学”,“学成归国”后都会被委以重任。

  司忍显然非常清楚思想建设的重要性,只要思想统一了,组织就更有凝聚力和战斗力。

  果然,在司忍的一声令下,山口组四处出击,又扩张了不少地盘,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江湖老大的地位。后来,即使山口组分裂了,也没有任何组织敢趁乱袭击山口组,足以看出山口组的惊人实力和威慑力。

  除了在国内积极扩张地盘,山口组还努力向国际化转型,与世界其他黑帮组织开展“业务合作"。他们和俄罗斯黑手党合作走私海产品,还和乌兹别克斯坦黑帮一起,组织乌兹别克斯坦卖淫女到日本提供服务。21世纪的山口组俨然已经成为了年入数百亿美元的最大的国际性黑帮组织。

  然而,表面繁荣的背后,却难掩分崩离析、滑向衰落的事实。

  03、高山清司:

  其实,就在司忍成为山口组组长并入狱服刑之后,山口组的内部分裂的种子就早已被埋下。

  在山口组的历史发展中,核心组织“山健组”一直是山口组的关键王牌下属组织,从第三代组长田冈一雄开始,山健组的领导人一直都是山口组组长的不二人选,例如田冈一雄、山本健一、竹中正久、渡边芳则,可以说,从第三代到第五代山口组组长,山健组始终占据着山口组领导核心层。

  然而,这种局面到了新世纪却被打破了,山口组的第六代组长换成了来自山口组另外的一个分会“弘道会”的筱田建市。弘道会大本营位于名古屋市,而山口组乃至山健组的大本营都位于神户市。原本神户市的山健组头目们高高在上,如今却要接受外来户的指挥,山健组的心有不甘可想而知。

  更让山健组不服的是,2005年司忍就任山口组组长后,司忍把弘道会会长的职务让给了自己的心腹高山清司,并且还任命高山清司做了山口组的若头。这下,等于山口组的一、二号人物全部都成了弘道会的人。而司忍做了组长没几个月就进了监狱,二号人物高山清司成为实际掌控山口组大权的人物。而高山清司在管理上,一味偏重弘道会利益,强势打压其他组织的做派,引起了以山健组为主的其他分会的强烈反感。

  高山清司,本名为高山清志,1947年出生于日本爱知县津岛市。少年时代就开始混迹于社会,是出了名的地皮混混。

  20岁那年,高山清志加入了弘田组下属的佐佐木组,担任组员,正式开启了黑帮生涯。

  高山清志能最后当上弘道会会长和山口组二号人物,离不开他的伯乐司忍。

  1975年,28岁的高山清志在弘田组结识了司忍,与司忍“武斗派”起家一样,高山清志也是出了名的不怕死的狠人一个。曾经在与其他组织的争斗中,右眼被人用刀刺瞎,因此被人称为“独眼龙”。

  两个狠人经常一起参与行动,渐渐的高山清志成为了司忍的心腹。

  随着司忍的地位不断攀升,高山清志也跟着飞黄腾达。为了表达绝对忠诚之意,高山清志更是将自己名字中的“志”字改为司忍的“司”,以示对司忍的效忠。

  高山清司与筱田建市在司忍服刑的这段时间,高山清志暂代司忍发号司令。然而,高山清司个人作风霸道,任人唯亲,掌权后就开始排除异己,扶持自己弘道会的人。这引起了山口组其他各分支头目的极大不满。

  有一次,山口组旗下的二级实力组织后藤组,该组织势力范围主要在关东(日本东京)一带,其组长后藤忠正不服高山清司的领导,时常挑事惹怒高山清司。

  后藤组组长后藤忠正2008年9月,后藤忠正在东京过生日时邀请了5位知名歌手祝寿,引来了畅销杂志大肆报道。于是,高山清司抓住这个机会借口后藤忠正办奢侈生日会败坏了山口组的形象,并且还缺席了山口组的内部会议,违反了帮规,决定将其驱逐出组织。

  后藤忠正一怒之下带着手下1200人离开山口组打算另立门户。然而,还没等后藤忠正另起炉灶,山口组就下达了巨额悬赏令,由于人头赏金奇高,不少黑社会组织成员都抢着追杀后藤忠正。最后,为了保命,后藤忠正被迫宣布引退,跑到寺庙里剃度出家皈依佛门了。

  后藤一去,再没人敢挑战高山清司了。有恃无恐的高山清司更是变本加厉,开始提高山口组成员的会费缴纳额度。这让本已受到政府打压收入就不断减少的各级下属组织更加不堪重负。高山清司的种种霸道行径已经让内部的一些组织十分不满。

  04、内部分裂:

  转眼到了2011年,第六代组长筱田建市正式刑满出狱。出狱当天,司忍依旧是“风度翩翩”异常的高调,众多媒体也争相报道,一时风光无量。然而,令司忍没想到的是,如今的山口组内部早已经是危机四伏。

  2014年,高山清司在一次酒会上,向京都的某位建筑商介绍自己的下属的过程中,要求对方对这位下属“多多关照”,后来建筑商给这个下属送去了4000多万日元(约300多万人民币),因而被人举报以恐吓罪入狱服刑。

  高山清司的入狱,立刻引暴了山口组内部的分歧和猜忌,支持高山清司的一派更是放话有内鬼作祟,要清理门户。这下,彻底激怒了以山健组为首的反对派,山口组内部瞬间分裂。

  2015年,在山口组迎来了自己的“百年庆典”之际,山口组的内部矛盾终于彻底爆发,迎了第二次大规模分裂。

  这次分裂的主角就是山健组,山健组的组长井上邦雄,曾是前掌门渡边芳则的养子,早就对司忍坐上组长位置有颇多意见,再加上高山清司偏心弘道会的种种作为,让他更是忍无可忍。终于在2015年8月27日,在井上邦雄的带领下,以山健组为首的山口组下属13个组织宣布脱离山口组,另立门户。9月5日,从山口组内出走的这13个组织在神户召开会议,宣布成立“神户山口组”,并推选井上邦雄为新组织的组长。

  神户山口组组长井上邦雄对于山健组等13个组织的集体出走,自立门户,山口组迅速做出了反应,对这13个独立的二级组织做出“绝缘”、“破门”等处分。大规模的内讧争斗就此爆发,随后,两个组织的血腥仇杀事件就不断上演,一直影响至今。

  然而,分裂还没有到此为止。

  2017年4月,“神户山口组”又出现分裂,其组织若头侠友会会长織田絆又因为组员会费负担问题,引发分歧,率团脱离神户山口组,成立新组织“任侠山口组”。

  任侠山口组组长織田絆至此,山口组一分为三,山口组的分裂衰落进一步加深。

  在山口组深陷内部分裂的同时,其外部环境也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

  05、外部变化:

  日本泡沫经济破裂之后,日本经济迎来了长达20多年的停滞疲软期。山口组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收入锐减,山口组的赚钱能力已经大不如前。再也不是那个年收入800亿美金的地下帝国了。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由于山口组内部分裂后,经历了多次血腥仇杀事件,日本政府对黑社会再也没有往昔的容忍度了,警方和检查机关针对山口组的打击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频繁。为了加强对山口组等黑社会组织的打击和经济收入的钳制,日本政府相继颁布了《暴力团对策法》、《暴力团排除条例》等一系列法令,大力扫黑并且严禁平民和黑道成员往来后。

  2011年,全国各个都道府县也都相继出台了自己的《暴力团排除条例》,凡同黑帮接触过于亲密的人,如一起打球、聚餐或者旅行等,都有可能被列入黑名单。

  《暴力团排除条例》的精髓在于,凡是与黑帮关系密切的人或团体都会遭到社会各方面的排斥,无法顺利开户、融资、租房、参与投标等。这一系列规定给山口组这样的日本黑帮组织造成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法规对黑帮的管控严格到何种程度?执行结果对黑社会的影响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有一名黑帮分子去餐厅吃饭,因为感觉厨师多收了钱,问了一句:“抱歉,确定没收错吗?”结果遭到店家报警,随后被警方拘留盘查。

  而另一名山口组成员在牙齿手术之后,施术部位一直有些疼痛感出现,于是就去到牙医那里说自己“有些不舒服”。这句看上去正常的询问,不想却被医院以为是恐吓,该成员立刻遭到了警方的逮捕。

  还有一位山口组的成员因为在买冰箱的时候,在讨价过程中对店员说了句:“可以便宜一些吗?”,结果,就收到了警察的严重警告。

  除此之外,山口组等黑社会成员在现实生活中都受到了法规的严格限制。

  比如浴室泳池等公众场所禁止纹身刺青人士入场。

  还有,黑帮成员不能拥有信用卡与储蓄卡,只能使用现金。由于不能办理银行业务,导致黑帮成员无法贷款,只能全款购买,而且还必须只能适用现金,这在信用卡和网络支付发达的今天,听起来是十分可笑的。

  随着政府对黑社会洗钱活动的限制措施的不断收紧,山口组的各级企业和堂口的赚钱能力已经大不如前。钱越来越难赚了,山口组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

  为了生存,为了获取资金,山口组的谋生手段越来越五花八门,甚至多少有点让人“心酸”。

  有的干脆转行靠非法捕鱼谋生。

  有的摆起了地摊,开起了油炸丸子店,甚至有的成员开店卖起了珍珠奶茶,而且因为量大味好颜值高,一举冲上推特热搜,成了网红店。

  甚至时过境迁之下,曾经非常不齿那些偷鸡摸狗行为的帮派成员如今也穷到偷米偷西瓜的地步。

  在经济和社会的双重打击之下,黑帮不仅丧失了经济实力,更失去了尊严,被社会推向了更边缘。在这种背景下,收入停滞,年轻人都不愿意来了,日本黑帮的成员近几年逐年减少。

  比起经济上的窘境,人员结构的青黄不接,后继无人,更让山口组担忧。山口组老大筱田建市已经78岁高龄,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接替人,引退一拖再拖。而其他山口组的组长也面临同样的人员老化问题,神户山口组的组长井上邦雄72岁,任侠山口组组长織田絆71岁,黑帮大佬们都已是古稀之人,而组织内其他核心成员也都六七十岁年纪了,如今的山口组缺少新鲜血液的注入,全靠老一辈在苟延残喘延续着。

  山口组目前成员总人数仅剩不足5000人,且超过一半的成员都是50岁以上的老头。如今的山口组俨然成了大型老年活动中心。这个几年前还曾经拥有数万帮众的庞大组织现在已成昨日黄花,随风凋零。老龄化、贫困化让年轻人都走了,剩下的老年人都到了领养老金的年纪,气势大不如从前。

  在印象和想象中,快意恩仇式的黑社会似乎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如今现实中的黑社会却是这样的:

  06、尾声:

  如今已到2020年,山口组距今已经成立105年,经历了百多年的风雨,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日本黑帮如今已经不可逆转的走向了日薄西山,衰落迟暮的境地。在经历了六代掌门之后,山口组已不复当年辉煌,外强中干是现实的真实的写照。也许等现在这一代山口组老人老去,那个自称热血有仁义,却绝对不是好人的黑帮组织山口组会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但他们的故事依然会成为人们的谈资,而被流传下来。

  一代江湖传奇终于快落下了最后的帷幕,山口组的衰落也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日本乃至全世界黑帮的整体没落。正所谓“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黑帮做了多少恶,无论怎么洗白都无法逃脱自己的原罪,灭亡终极是不可避免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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