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凉文化」张轨两次“避世”：第一次在女几山，第二次在姑臧城

　　

　　武威大马文化传媒

　　NO.0036 - 五凉文化

　　张轨来凉州的动机非常简单，那就是辟世。《论语.宪问》:“子曰：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

　　其实张轨有两次“避世”，第一次是和好友皇甫谧在宜阳女几山隐居。第二次是效仿窦融占据河西，离开洛阳入驻姑臧城。

　　张轨第一次在女几山隐居的生活，是「辟地」。《晋书·卷八十六·列传第五十六》有记载：“轨少明敏好学，有器望，姿仪典则，与同郡皇甫谧善，隐于宜阳女几山。”

　　与张轨家族世代举孝廉，以儒学为家学不同。皇甫谧是东汉末年名将皇甫嵩曾孙，虽比不上张轨那样的家世显赫，但也算是小家碧玉。然而命运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皇甫谧，家道中落，皇甫谧过继给了叔父，然后搬家去了新安（今洛阳市西）。「（皇甫谧）年二十，不好学，游荡无度，或以为痴。」

　　在颓废中度过早年时光的皇甫谧，整日无所事事。最后被叔母以「《孝经》云：‘三牲之养，犹为不孝’。汝今年余二十，目不存教，心不入道，无以慰我。」这样的话深深刺痛了内心。

　　叔母对着皇甫谧泪流满面，又用“孟母三迁”、“曾子杀猪”来教育皇甫谧。终于是浪子回头，开始用功读书。「《晋书皇甫谧传》因叹曰：“昔孟母三徙以成仁，曾父烹豕以存教，岂我居不卜邻，教有所阙，何尔鲁钝之甚也！修身笃学，自汝得之，于我何有！”因对之流涕。谧乃感激，就乡人席坦受书，勤力不怠。」

　　于是，张轨和皇甫谧就一起在女几山上隐居。但这样的日子，终究不是个头，在张轨遇到中书监张华这个伯乐之后，皇甫谧没有与张轨一起去做官而是苦学钻研，人送外号“书淫”。

　　张轨为官之后，从此不再「辟地」而是开始入世，而“书淫”皇甫谧却从「辟地」过渡到了「辟言」。两人不同的选择，由此成为命运的转折点。

　　张轨在洛阳城中，意识到了香车宝马纸醉金迷的生活背后是西晋八王之间的纷争。于是过上了“大隐隐于市”的生活，这就是张轨为何在洛阳为人低调的原因。

　　张轨的第二次“避世”是离开洛阳，前往凉州。凉州，就是古书中所记载的雍州，汉武帝刘彻“以其金行，土地寒凉”便将雍州改名为凉州。凉州位于黄河以西，所以又被称之为「河右之地」。西汉末年，王莽改制把凉州改为雍州，河西五地大将军窦融就在此避难。

　　张轨文武双全，精通儒学对史书也有很深的阅读。再加上张氏本就是凉州本地人士，在凉州有很大的声望，所以张轨是担任凉州刺史绝佳的人选之一。（《晋书·卷八十六·列传第五十六》：轨以时方多难，阴图据河西，筮之，遇《泰》之《观》，乃投策喜曰：“霸者兆也。”于是求为凉州。）

　　西晋朝廷看张轨去意已决，朝廷上下都支持张轨，便同意了张轨的请求。「公卿亦举轨才堪御远」

　　与在宜阳女几山「辟地」不同，张轨离开洛阳是「辟世」入驻姑臧城则是「入世」。正是因为张轨的这一次选择，让张轨全身而退。

　　西晋末年，关中地区有句民谣：“秦川中，血没腕，惟有凉州依柱观”。在“八王之乱”、“永嘉之乱”后，众多百姓开始迁居凉州，其中不乏当时很著名的一些士家大族。张轨面对这些来凉州避难的人群，积极接纳妥善安置，让他们积极施展自己的才华，由此儒学重新在凉州传播开来。

　　▲前凉时期来凉州避难的士族（部分）（拍摄：武威大马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拍摄地点：武威市五凉文化博物馆）

　　西晋文化本为魏晋风骨，来自曹魏。西晋继承了曹魏的文化遗产，而西晋的士大夫阶层中，又以京兆杜氏、河内常氏、河东裴氏、陈郡谢氏、安定张氏、武威贾氏、河内司马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河东魏氏、陈留江氏、广平陈氏、赵郡李氏、赵郡冯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中山王氏（武威王氏）、颍川荀氏、东阳陈氏、荥阳郑氏、敦煌索氏，这群人士西晋司马家，后代因八王之乱、永嘉之乱大多避乱西北前凉姑臧，故汉文化并没有在十六国时期退出历史舞台，而是保存在了西北前凉。

　　正是由于这一群人来到西北的核心凉州才有了前凉的盛世。而后，后凉延续了前凉的文化和建筑遗产。而后，南凉继承北凉、西凉。而后，西凉、北凉亦继承南凉。而后，北魏攻灭十六国中最后一个政权北凉，亦全盘吸收北凉之文化于人口。北魏拓跋鲜卑汉化的过程，凉州移民功不可没。北魏裂东魏、西魏，此余脉依旧不断。

　　东魏变北齐，属于北魏的正规军。西魏变北周，属于北魏的杂牌军。故文化上，凉州系主要在东魏，但是在北齐和北周时期，凉州文化对他们的影响非常之大。北周北齐归于隋，隋唐余脉姑臧遗风正就是如此来源。

　　张轨礼贤士族，把「凉州文化」推向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这些世家大族的后人，在之后有的在凉州定居，有的离开了凉州。那些离开凉州的人，也依旧会感念张轨的功绩，于是在家族郡望上常提及"凉州、武威、姑臧"。

　　张轨有两次“避世”。一次是隐居在女几山读书学习，一次是离开洛阳去凉州避难。下篇文章，笔者带您聊聊张轨在凉州的往事。

　　

　　*武威，即武威郡，古称雍州、凉州、雄州、雍凉、盖藏、姑臧、赤乌、龙城、神鸟、西凉、屠各、独孤、休著各、酋涂、浮图、休屠、大凉、西州、武定、武兴、凉城、莲花城、七级城、不夜城、雍城、侠都、凉都。《后汉书·光武帝记》注释：“武威郡，故城在今凉州姑臧县西北，故凉城是也”。

　　*本文为武威大马文化的原创文章，所用图片皆由武威大马文化实景拍摄/制作。*本文如有错误遗漏，还请各位方家批评指正。*「西北胜迹」「西北胜族」「五凉文化」「西北地理」「西北美食」「西北历史」系列文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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