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于和伟:爬过命运的坡

栏目:汽车资讯  时间:2023-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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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于和伟:爬过命运的坡

  从《新三国》的刘备到《军师联盟》的曹操,比起角色之间的跳跃,演员于和伟的故事没那么富有想象力,但也就是在一个接一个可以预见的命运里,他大胆地迈了出去。

  “演员就是爱‘犯贱’”

  2016年,古装电视剧《军师联盟》的剧方公司又找到于和伟,邀请他出演“曹操”一角,因为行程的问题推脱了几次后,他还是在监制及主演吴秀波的坚持下,同意了。

  “因为我犯贱”,于和伟用一种俏皮的微笑,解释了他在新版《三国》后的第三次食言,“演员都会犯贱,尤其是热爱影视业的。他的每部戏为什么都会有疲惫感呢,因为他在每部戏里都会辛苦,辛苦之后,他会说我要休息,我不拍了。”

  即便如此,他仍然是那个向团队喊出“我要休息”后,“犯贱”的人,况且,“曹操”是他“一直就想演”的人物。

  新版《三国》开拍前,导演高希希曾经面临两个选择,一是执导新版《三国》,二是拍摄新版《红楼梦》,犹豫不决的他,把这个问题交由于和伟来回答,于和伟不假思索便给出了答案,“拍《三国》。”高希希问他什么,他说,“不为什么,男人应该拍一部《三国》。”“那你喜欢哪个角色呢?”高希希继续问道,于和伟说是“曹操。”遗憾的是,这一次导演没能认同他的想法。

  那是曹操在《军师联盟》出镜的第一场戏,他身卧病榻,捂着头低吟“救我啊!”华佗在旁边说:“只有一个方法,开头颅,取出脑部风险。”就在这个时候,曹操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不解。他坐起来,看着华佗,说,“天下想取我人头之人何止你一人!”

  “这是我跟导演最后一起二度创作成这样的,一下就把曹操一个大概的形象勾勒出来。”刚刚还是曹操的于和伟突然跳出角色,解释道。

  “您有没有哪一场戏觉得自己就是曹操了?”

  “有,就是第一场。”

  “志气”

  像很多男孩儿一样,于和伟少年时的愿望也是当一名警察,原因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觉得威风而已。”演员则是他的第二志愿,因为可以扮演警察。

  然而,在于和伟前30年的人生中,冰冷的现实容不下他这么缥缈的梦。刚刚上完初中,母亲就告诉他,“家里供不起你上学的学费了。”

  于和伟出生在辽宁抚顺的十口之家。他有五个姐姐、三个哥哥,他老九,最小。生他的那一年,母亲45岁。在贫乏的岁月里,超生家庭异常艰难。作为街坊中有名的困难户,于和伟自打记事起,就意识到什么是“穷”。翻阅过往的采访,他几乎没有详细地描绘过家庭的窘境,这一次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别人家吃白面,可能我们家就得吃玉米面。”

  他的记忆里没有父亲,因为父亲在他3岁前就去世了。母亲靠着卖烤地瓜拉扯这么一大家子。很多时候,兄弟姐妹间还得大的带小的,才能过活。

  起初,于和伟并没有对这样复杂的家庭结构有所疑惑,直到小学的某一天,“别人的父亲”来学校里接孩子、送饭,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失去了父亲。因为3岁以前没有记忆,他也就没有悲伤。

  某种程度上,父亲的缺失,让母亲不得不成为这个大家庭的“权威人物”,她支撑起的,不光是整个生活,还有于和伟与兄弟姐妹的精神世界。

  “小时候家庭生活条件不是很好,老太太就会特别地叮嘱一下,‘不管我们家吃什么,别人家吃什么,你不可以站着去看’。”于和伟说,如果有人逾距,轻则说服教育,重则一顿暴打。

  刚到话剧团不久,于和伟就有了一个去剧组工作的机会,但他在镜头前特别紧张,几乎什么都不会。吃饭的时候,有人问他:“你不是话剧团的吗?怎么连普通话都不会?”他辩解说“自己刚到话剧团。”那个人接着逼问:“刚到也不行,也不能光凭年轻和长相混饭啊!你给我说一个‘四是四,十是十’。”他“啪”的一下就把筷子放下了,说:“这饭我不吃了。”

  “生气、较劲,都有,很复杂。”再度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于和伟用刚刚分析角色的方式,解读当时的心理。他说他自己没有感觉被侮辱,“摔筷子”这个动作只是一个“虚弱的反抗”, “他说的是对的,我接受,但是我太没面子了,因为他直接触及到我的自尊心。”从那以后,他走到哪里都帶着一本新华字典,一边练绕口令,一边纠正自己的发音。

  两年后,他又发现了自己“演戏”上的不足,因此决定报考专业的学院,学习表演。1992年,他考入了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

  “好好活着”

  有些改变是主动的,有些则是命运的使然,比如岁月的流逝。于和伟不久前在剧组度过了自己的46岁生日。好像35岁前,他都不怎么看重这个日子,慢慢的,他决定把“生日”特殊对待,做一点仪式感的东西,哪怕没有人,哪怕只是简单的吃点好吃的,也行。

  经纪人小雅姐觉得,他开始“逆生长”了。她翻看之前的写真照和生活照,发现对方“比那个时候还要年轻”,“现在形容他是老小孩,好像有点早,但是他真的变得越来越单纯。”她说。

  于和伟认为自己在这个年纪“踏实了许多”,而这种踏实的感觉和他的演艺事业不无关系。

  即使是在2012年,错失《泰囧》这样一部重要影片的拍摄机会,于和伟说他自己“依然淡定”,“最多就是感叹一句‘哎呀’”;他甚至是那个会跟导演徐峥开玩笑说“如果我演的话,你票房没这么高”的演员。要知道,这部戏之后没多久,接替他扮演“高博”的黄渤便加冕“50亿先生”,成为无数人仰视的对象。

  相比较于和伟的“淡然处之”,经纪人小雅姐在这个小插曲中的反应,显得更为“正常”一点。她觉得,“错失《泰囧》是大遗憾。”

  于和伟也有情绪的波动,特别是朋友们起身要送他的时候。一般这种情况下,他都会婉言谢绝,倘若再进一步,他便半开玩笑地拦住对方:“一会儿音乐要起来了!”

  “送别的画面”总是让他想起离开抚顺,要到上海读大学的夏天。在抚顺通往沈阳火车站的车上,他还写了一首歌,没有刻意要创作什么,他只是把随口哼唱的内容,记录下来了:告别了家乡我要离开/离开的心情我很无奈/和朋友们握手我就要走/还有一个你躲在树后/终于孤独的列车/驶出了站台/我看见你很悲哀/我说不清楚你明不明白/如今我一人漂流在外/夜还是很黑天还是很白/算命的先生说我很有福/你们要好好活着等我回来……

  问他为什么会用“好好活着”如此沉重的词,他说“那时候大姐刚刚去世”,这也是他第一次亲身体会再也见不到一个人的感觉。

  大姐“奶”(喂养)过于和伟。由于母亲岁数大了,没有奶水,家里又没有奶粉,这个比弟弟年长24岁的姐姐只好一边喂养自己的闺女,一边喂养于和伟。长大以后,大姐还会拿这一段取笑他:“小伟最不要脸了,当时抱着我就‘吭吭’在那儿吃。”

  如今这些“芽儿”散落各地。作为这颗“树”上最小的那一株,于和伟思考过很多悲伤的问题,比如, “他们要是走了会怎么样?” “我会有多大程度的思念?” “我会承受什么……”

  他承认自己身上有忧伤的东西,因而青春期的时候喜欢故作伤感的淋雨。但当那种触动内心的感情真正来袭时,他会逃避,“因为后面的路还得自己走,光是哭一场,过不去。”

  喜感

  在同事们眼中,于和伟的幽默倒是“无处不在”,让他们具体说说,他们却讲不出来。于和伟把这种“不可意会的幽默”归结为一种天赋般的喜感。他喜欢用这些东西让别人开怀大笑,这样自己也能开心。

  有一天,于和伟真的是心情不好,同宿舍的人也都看得出来,便没有人敢与他闹。洗漱完毕后,他躺在床上,发现所有人都唉声叹气的,他自己顿时也觉得过意不去,好像剥夺了别人唯一的快乐。过了一会儿,他用贱兮兮的语气说了一句“Good Night!”“群殴”就此开始。

  于和伟不是真的没事找事,他只是觉得与同学要住在一起4年,别闷闷不乐的,应该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我这点还是遗传我妈,她笑的时候,我就觉得非常好。因为本来家庭条件就不是很好,多一些笑声,是很珍贵的。”他说。

  他出演了冯小刚执导的电影《我不是潘金莲》,以“郑县长”的身份,为这个不怎么喜庆的作品增加了一点冷幽默。他在镜头前扶着额头的崩溃状,以及那句“我很被动”的台词,也相继成为焦点。

  至少从影片随后的评价来看,仅仅是第二次登上大荧幕的于和伟,就给《我不是潘金莲》带来了某种惊喜,向来不怎么夸人的冯导还为此下过注脚。早在拍摄《老炮儿》时,冯小刚就同于和伟对过戏,在对完戏回休息室的路上,他突然对导演管虎说了这么一句:“虎子,这个演员你从哪儿找来的,挺不错的。”

  多年前,在接受某次采访时,他表示自己还没有“成”、“还在爬坡”,今天,他的答案依旧如此;不同的是,挂在山峰上的、“可以自由选择剧本和角色”的愿望,变成了另外一副光景,“作为演员也是讲故事的人,我更希望能够讲一个我喜欢的故事而被大家认可。”他说。

  这种变化并不令人惊讶,就像看了六、七遍《教父》后的于和伟,才能明白《教父》最精妙的地方,不是那些打打杀杀。

  坡高了,爬坡的人看得更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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