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科幻小说?

栏目:汽车资讯  时间:2023-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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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不是什么三体基地这种披着科幻外衣的历史小说或者爱情战斗小说。而是真正预测未来xxx年之后的生活状况 然后根据合理的分析那时候人类的语言是什么个发展状况 以这种语言来写小说。也就是说这种小说本身是具备预测性的,不是现如今出现过的任何东西。我们现在看的科幻小说基本都是基于各个民族的文明史为核心来展开的,比如会有什么皇帝 集权 商人这些职业 但未来一万年或者多少年还有这些东西吗 那时候因为这些东西的消失会不会影响语言的发展。我是指以这种预测为前提写一本小说。为什么至今我没看到过任何一本类似小说

  三年前我开始收到预言短信。

  它准确预知了我生活的每一处动作、细节。

  可我却觉得越来越可怕。

  因为我收到的第一条短信,写的是我将会被妻子杀死。

  1

  从两年又二百三十一天前,我就开始计划杀死我的妻子。

  在新年元旦这天,我终于准备好一切。我将致死剂量的药剂放进她的水杯,我知道她会在睡醒时口渴,会把我这杯特意地只倒了一半的水一饮而尽。

  她即将在睡梦中死去,而我会在公司加一整天的班,公司的监控将是说明我从未在场的铁证。

  晚上九点,我特意地将车放在公司,乘坐地铁回家,地铁监控也将成为我的不在场证明。

  可当我回到家中,却看见了一具让我意想不到的尸体。

  准确地说,我做好了看见妻子尸体的准备,但却不该是这样的尸体。

  我的妻子倒在客厅中央,她身下是曾经汹涌流淌此刻却已干涸的血液,血迹整整地覆盖了三整块地板砖。

  她大睁着眼睛,脖子上插着一把菜刀,无疑是凶器。

  「嗡」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人先一步谋杀了我的妻子!

  妻子的惨状吓得我想夺门而出,我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正打算报警时,我猛地想起。

  我的儿子呢!?

  我的儿子只有四岁,昨天晚上回来他缠着要和妈妈一起睡,我想到第二天妻子就会永远离开,想让他对妈妈最后有些温馨的印象,便同意了。在我的计划里,儿子会在妻子之后醒来,他只会发现妈妈一睡不醒,妻子的死不会给他留下任何阴影。

  可妻子明显地死于他杀,肯定是有人在我走之后入室行凶,我已经顾不得思考,这歹徒究竟是图什么?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有没有遇害!?

  我一边疯狂地呼唤儿子的小名,一边里里外外地寻找,我紧张极了,我不敢想象如果儿子也被谋杀我要怎么办,最后终于在妻子的卧室里找到了他。

  他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像做了一场美梦。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孩子没有被外面的声响惊扰,他不知他的妈妈已死在外面冰冷的地砖上,他仍在这里香甜地睡着呢。

  我坐上床,轻手轻脚地把儿子的头揽进怀里,极尽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太好了,那个女人已经死去,甚至死于他手,没有人会发现我的罪,我们两个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了。待会儿我就把他抱出去,把他安顿好了再报警,省得他看见案发现场留下心理阴影,不过妻子究竟是何时被杀死的?

  无所谓,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想到这处,我甚至嘴角泛起了笑意。

  这简直是老天爷给我的终极大礼,他送来了一个杀死妻子的凶手!接下来我只需在警方面前表演痛哭流涕,越心碎难当越痛不欲生越好。

  我正从惊恐中逐渐地安定下来,突然想起来我早上留下的那杯水,既然妻子能走到客厅被人杀害,想必她并没有喝,我得把那杯水处理掉。

  我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放回去,转身看向床头,却只看见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水杯。

  什么!?这水怎么可能被人喝过!?

  我一瞬间头皮发麻,大脑像被人放进去了一颗惊雷,一个让我恐惧万分的猜想正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来。

  难道......难道......

  我不敢再呼吸,不敢再思考,我战战兢兢地走到儿子身边,恳求四方神灵,就让这个猜想永远成为猜想吧!

  我闭紧双眼,伸出手,放在儿子的鼻子上。

  却没有感知到任何温热的气息。

  我的儿子不是沉睡未醒,他死了。

  死在美丽的梦里,死在我亲手投过毒的那杯水里。

  当我反应过来这个猜想已经成为事实时,我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人在极度惊恐与悲伤的夹击下,第一反应居然是怀疑现实,整个世界一瞬间不真实起来。我站在我生活了五年的房子里,站在我亲手铺好的床前,觉得一切都陌生极了,这怎么会是我家?这不可能是我家!肯定在做梦。

  这种不真实感像是一层隔绝空气的保鲜膜,短暂地将我与巨大的悲痛隔绝开,我在这虚假的真空里不知所措,我缓缓地跪倒在地上,像疯了一样地抽自己耳光。

  快醒过来!从这倒霉的噩梦里醒过来!

  一开始连我的皮肤都是麻木的,我感觉不到疼,可后来,尖锐的疼痛从我的双颊钻出来,毒蛇一般地钻破了那层保鲜膜,真实世界向我席卷而来。

  这不是梦。

  我倒在地上,浑身瘫软,这时眼泪才大驾光临,仿佛向世人宣告我的可悲。

  我自作聪明,杀掉了我亲生的孩子!

  半个小时后,我才从地上站起来。

  我掏出手机想报警,已经把前两个 1 按在手机屏幕上,走到客厅看到妻子的尸体却重新想到。

  我不能报警,我不能将妻子的死归为他杀。

  一旦警察入场,必然发现我儿子死在卧室,必然从我儿子身体里提取出药物,凶手对我妻子明显地是激情作案,不可能会对我儿子换一个截然不同的犯罪手法。

  他们一定会查出来,那杯水早已被人放了死神的请柬,无论谁喝下都是必死无疑。

  可谁会在卧室这么私密的地方放一杯无人怀疑的水?只能是被受害者信任的人。

  只会是我。

  抓到杀死妻子的凶手的代价,是让我背负上杀妻未遂反杀儿子的罪名。

  不如......就让这一切继续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我流着泪,强忍着恐惧,把那把菜刀捡起来,用酒精擦拭把手,擦去凶手留下的指纹,又戴着手套把妻子的手放在那把菜刀上,做出她握着菜刀的姿势。

  我已经替妻子准备好了时间跨越三年的日记,在我开始准备这一切之前,我特意地让妻子翻阅过那本笔记本,确保笔记上每一页都有她的指纹,我精心地模仿过她的笔迹,用她的口吻记录我们生活里发生的点点滴滴,我每天仔细地询问她的日常,一一地关心她的工作、生活、与朋友相处的细节,就是为了保持这伟大的真实性。

  日记中写满了她对生活的不满、对孩子的不耐烦、对我的怨恨,最重要的是,每一件事都是真实地发生过的,我会以她每天发生过的事情为素材,从中努力地挖掘一些负面情绪,为了不让人怀疑,我还会隔三差五地写几件开心的事情。

  我以很细腻的笔触刻画她的心路历程,从失望到绝望,从沮丧到抑郁,从踌躇满志到一心求死。我保持一日一记的频率,每次都是戴着手套写的,我是她朝夕相处的丈夫,即便从笔记上发现我的几枚指纹也可以轻松地解释过去。

  我为今天起草过几十篇遗书,最后选择了较简短的一篇。

  长词叠句模仿不像容易招致怀疑,一心求死者往往心如铁石,只会留下简单几个句子。

  舞台已经搭好,演员也已经就位,虽然出了岔子,但不如就这样演下去吧。

  一家三口,总要保全一个。

  这意味着,我要替凶手抹去案发现场会招人怀疑的一切痕迹,才能伪装成妻子先杀死儿子后自杀的情形。

  当我下定决心时,我都忍不住唾弃我自己,怎么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怎么能如此苟且偷生?

  可事到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站在妻子的尸体旁边,环视一圈,试图还原他们争斗的现场。

  客厅有过一些被人翻找的痕迹,电视柜的柜门都是敞开的,所以凶手是入室抢劫?

  一开始妻子没醒,所以他能在客厅大张旗鼓地翻箱倒柜,后来妻子听见响动,出来和他对峙,二人一言不合发生争执,最终妻子死于刀下,他匆忙地逃窜。

  所以他会留下脚印、指纹、皮肤碎片。

  我忍不住想,如果他没来过,我的妻子就会照着计划喝下那杯水,我的儿子就不必枉死。

  我恨他,即便一切终究是我种下的孽果。

  我在心里疯狂地咒骂着他,手里却只能紧紧地握着那瓶酒精,开始一寸一寸地清理他来过的痕迹。

  当我整理好一切,报完警时,妻子的遗书却浮现在我脑中。

  【人世疲惫,辞去勿念。

  我的决定与他人无关,请安慰好我的家人,照顾好我的孩子。

  此去万水千山,只望再无来生。】

  她说了我的孩子!

  如果警方看见遗书,一定会怀疑她杀死儿子的动机,她明明做好了孤身赴死的准备,何必再拉上孩子?

  我得把那遗书换掉!

  2

  我已经给警察打了电话,估计二十分钟内警察就要登门。

  我得把那篇遗书先找出来,我特意地把那篇遗书放在了厨房,以此呼应她作为一个女人不得不被困在家庭的处境,我记得我把那篇遗书就放在大米下面,因为那袋大米是新拆的,将近五十斤,妻子不会轻易地去搬动它。

  可当我把那袋大米搬开,下面却空无一物。

  难道我记错了?

  我来不及细想,既然找不到那篇,索性我重写一篇得了,警方看见内容不同的两篇遗书只会觉得是妻子思想发生了波动,在最后选择把儿子也一同带走。

  我来到书房,匆忙地翻出纸笔信封,落笔写道。

  【人世艰辛,不忍让孩子孤身面对。

  死后极乐,我们会一同快乐。

  再见,人间。】

  我把信写完,装进信封,在抽屉里翻找胶水时,却在抽屉深处摸到了一个信封。

  抽出来,正是我之前替妻子写的那封遗书。

  我一愣,这封信怎么会在这里?

  时间紧迫,我匆忙地把信封上,把两封信一同塞进抽屉深处。

  这时,门铃声响起,警察到了!

  我硬着头皮把抽屉合上,忙不迭地手套摘下来,思来想去,不知放在哪里,最后只能把手套团成一团,塞进我的办公包里,如果警察询问,我就一口咬定这是我在实验室带回来的。

  我怕警察听见门后的声响,把拉链轻轻地合上,又把办公包平摊着放在客厅地板上,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打开了房门。

  「你们终于来了!你看!我......这!」

  我一开口,眼泪就自动地流下来,我看着眼前的四五个警察,感觉像比见到亲人更亲。

  为首的警察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迅速地瞥了一眼我身后的现场,拍拍我的肩膀,很沉稳地说:「我叫刘一江,这就交给我们吧,你配合一下,跟我们同事去警局录一份口供。」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在公司加班来着,回来就这样了!我儿子,我儿子在卧室,没有气了!你快救救他!」

  刘一江身后跟着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说:「还请您先离开现场,在确认您的不在场证明之前,您还不能完全地洗清嫌疑。」

  我马上就急了,冲过去朝他大喊道:「你什么意思!?这是我老婆、我儿子,难道是我干的吗!?你是哪个警局的!?混账!」

  马上就有两个人把我拦住,我直接对着他们拳打脚踢起来,嘴里也不闲着,一直不干不净地骂着那个小伙子。

  那小伙子没再理我,他们几个人很熟练地拉起警戒线,接着拿着放大镜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寻找线索。

  不过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妻子意外身亡的案件里,超过半数都是丈夫所为,我是理所应当的第一嫌疑人。

  拦住我的那两个警察一直试图说服我和他们回去录口供,我看再闹下去也没意思,最后和那小伙子撂下一句狠话就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你等着的!我一定投诉你。」

  我的话在楼道里空谷传响、哀转久绝,不少邻居都好奇地打开了房门。

  他们眼看着我被两个警察押下去,我心想,这个时候必须要做出点姿态来,一旦他们先入为主认为我是凶手,后面即便我脱罪了人们也仍会抱有怀疑。

  我必须扮演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勾起他们对我的怜悯。

  我努力地回想儿子活泼幼小的身影,回想他脆生生地叫我爸爸的样子,终于悲从中来,号啕大哭道:「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走了啊!谁把你带走的!爸爸一定为你报仇!我的儿啊!」

  我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甚至上了警车也没停歇,一路哭到警察局。

  到了警局,我一五一十地把我今天的行程都说了,我记得我这一天的每一个细节,我早在心里排练过很多次今天的场景,我敢保证我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我的确一大早就出了门,的确在公司待了一天,的确在晚上才回来。

  警方出于对我的怀疑,询问了很多我们生活的细节,我有问必答,还不忘渲染一下我妻子的抑郁人设。

  我抽泣着说:「......她有时不开心,我也不知为什么,给她买礼物,也没办法缓解她的情绪,连儿子都发现了。」

  警方一直盘问我到后半夜,直到尸检报告出了,监控也调取出来,确认我妻子和儿子死亡时我在公司加班,才解除了我的嫌疑。

  刘一江问我,不在警察局有地方去吗,我木然地说:「家都没了,还能去哪里呢?」

  他拍拍我的肩,以警察局的名义替我开了间酒店,告诉前台,我哪怕想在这儿住一个月都好。

  于是我真的在酒店住了几乎整月,我知道警察会暗中监控我的行踪,于是我在这个月跟谁也不联系,连门都不出,饿了就让酒店的客房服务送饭上来。

  在闭门不出的日子里,我关闭了手机、电脑,把我自己与社会隔绝,每天就枯坐在电视前。

  我每时每刻都被恐惧和悲伤所煎熬,一方面我怕我蓄意杀人被警方发现,一方面我又实在心疼我的儿子。

  他才四岁,他有什么错。

  我恨那个被我亲手包庇的凶手,可某种程度上,我与他是共犯。

  我每天只是看电视、酗酒、哭泣,累得不行了再沉沉地睡去,我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接受现实,只能每时每刻都让酒精麻痹神经。

  时间流速就此模糊下来,大约半个月过去,刘一江来到我的房间,给我递来一份调查报告。

  他说:「案发现场没有发现搏斗的痕迹,我们初步判断是您的夫人与您的孩子集体自杀。」

  我听了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愤怒地质问:「怎么可能!?我孩子才四岁,他怎么可能自杀!?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地办案!?她倒在客厅的样子我都看见了,怎么会是自杀!?」

  刘一江无奈地看着我,从我住进酒店就再也没有刮过胡子,更别说洗澡了,他想着不能过度地刺激我,万一又多一桩自杀案,他们警局今年的数据太难看。

  他叹着气,在调茶报告里找出一页,指给我看,说:「令夫人写了三年的日记,所有心路历程都在日记里,我们能够确认,她的确有自杀倾向。」

  我看了一眼,是我精心打造的那本日记,我特意地趁妻子熟睡时把那本日记藏进了衣柜一叠衬衫里面,没想到警察发现得这么快。

  我一把把那本调查报告掀翻,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道:「怎么可能!?她死就死了,为什么拉上我儿子!?」

  刘一江悻悻地把那本调查报告捡起来,准备告诉我关于他们找到两封遗书的事,他在心里斟酌一番,打了好几个草稿,终于开口说:「我们在书房发现了两封遗书,这么和您说吧,您妻子是一时冲动,才想带孩子走的,您节哀。」

  我把脸埋在胳膊里,只管哭。

  我并不是哭那个女人,我是哭我的儿子!

  我一遍又一遍地和刘一江要求:「我不信是自杀!找到凶手!必须找到凶手!我不认你们这狗屁调查报告!」

  刘一江叹口气,走到我身边,蹲下来,拍拍我。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刘一江看着我的眼睛,突然问:「我听邻居说,您和妻子感情很好,她这本日记写了得有三年,您没有发现过吗?」

  3

  我心里一紧,我演练过这个问题。

  如果说没有,但警方又发现了我的指纹,那就很难解释。

  如果说有,那我就是明知妻子寻死还把儿子留在家里。

  刘一江一直紧盯着我,像只老鹰似的,我知道再犹豫不答,必然会招人怀疑,我只能朝他轻轻地点点头。

  我闭上眼,让眼泪顺着我的脸滑落下去,我悲痛地说:「我......我没想到。」

  我并不知道,其实刘一江并没有在日记上发现我的指纹,他只是怀疑,朝夕相处的丈夫怎能没留意过这样一本日记,哪怕接触过几次,留下几枚指纹也是正常的。

  偷看妻子的日记并不算罪过,一无所知反倒可疑。

  刘一江见我承认,心中的疑心稍消,其实自杀定案并不需要这么久,是警方一直怀疑现场存在第三个人,调查许久又找不到任何证据,只能定为自杀。

  这案子最离奇的地方反倒是没有任何蹊跷之处,日记和遗书都找到了,也和死者的亲友确认过是死者的笔迹,孩子死于死者生前购买过的药物,死者用菜刀自杀,体液样本里只有死者本人的 DNA,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第三者的痕迹。

  刘一江唯一想不通的一点就是,既然她都购买过药物,何必再用菜刀自杀?这死法在自杀者中间并不常见,和影视剧里刎颈就立刻而死不同,普通人从割破颈动脉到死亡需要超过二十分钟时间,无疑是很痛苦的死法。

  估计她是不知道吧。

  刘一江从心底可怜眼前这个男人,大好年纪,一夜之间没了妻、子儿子,这后半生该怎么过?他开始后悔自己问的那句话,这不是在人家伤口撒盐吗?

  我吸吸鼻涕,问:「我能不能留着这份调查报告,我不相信我妻子和儿子是自杀,我不信!」

  刘一江拍拍我的肩膀,点点头,算是默许,他临走之前说:「如果我们没有找到其他关键证据,估计这个月内就会以自杀定案,可能还要你配合去几次现场,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排查一下是否存在偷盗或者抢劫的可能。」

  我问:「警方撤走警戒线,我能回家吗?」

  刘一江怜悯地看着我,点点头,说:「其实现在案子基本上也结了,如果你想回去看看就去吧,别破坏我们的标记就行,结案之后,不想住酒店了,你可以回你父母家过渡一阵。」

  我点点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酒店毕竟是警察局付的,我不能一直白吃白住下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东西离开了酒店,我在路上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终于鼓起勇气回家。

  当我再次地踏入小区时,我戴着厚厚的口罩和帽子,生怕别人认出我来,这些天我明白,比起怀疑的目光,更让人难受的是同情。他们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他们光看着你,就能让人勾起自己的悲惨往事,这种目光往往除了同情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庆幸,一种自己与旁人的悲哀无关的窃喜。

  我等到楼道四下无人,才轻手轻脚地进入家门。

  客厅里已经没有妻子的尸体,只有一大摊干涸暗沉的血迹,血迹周围用白粉笔画出了我妻子死时的轮廓。

  她仰面朝天地死去,手中握着菜刀。

  我站在她的血迹旁边,突然理解了杀人凶手为什么都喜欢重返案发现场。

  唯有看见这个人的尸体、血液,才能确认她已经真切地死亡,才能真实地感受谋杀的快感与主宰他人生命的傲慢,死亡是永恒的胜利。

  对我来说,还同时有一种释然,逃脱被人复仇命运的侥幸。

  纵使她的自杀疑点重重,但警方最终选择以自杀结案,为什么?

  排除第三人在场的可能之外,说到底,我并没有杀害她的动机。

  我是邻居眼里的好好男人,对妻子有浪漫,对孩子有耐心,从不和人争吵。她没有死去就能让我继承的遗产,也没有以我为受益人的保险,我也没有外遇,在公司甚至与女同事都极少说话。在旁人眼里,我们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最普通平凡,也最踏实快乐。

  只有我自己知道为什么我如此处心积虑地杀她,我的动机任何人都无法发觉。

  我曾在三年前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三千七百一十天之后,你将被你的妻子杀死。】

  起初,我以为只是骚扰短信或者陌生人的恶搞,但接下来,这条短信开始预测我每天做了什么,小到我吃了什么,大到我的实验是否有进展,它句句准确。

  这短信没有号码,我无法回复它,但它日复一日地预言,不,精准地描述我的未来,让我恐惧。

  它没有给我任何指示,也不需要我替它做任何事,它只是突然出现,我阅读后的五分钟它就会消失,以任何办法都无法还原。

  直到我真正谋杀妻子的前一天,它仍然会给我发短信。隔两三个小时发一条,简短、稳定、准确。

  我记得最后一条短信在我推门进入案发现场前出现,只有两个字。

  【完成。】

  和妻子有关的只有第一条短信,中间它并没有再教唆过我任何,或者给我传授什么犯罪手法。它没有介入我的生活,它只是像我手机上的应用程序,隔一段时间就推送一条。

  可我不能不相信它。

  从我收到第一条短信到我真正地开始计划杀人只有四个月,短信预言的内容一般都很琐碎,可能是我两个小时后与我擦肩而过的车牌号,也可能是我明天会遇见的卖花老人,这些预言的内容并不足以改变我的生活。

  反之,我也无法改变预言。

  哪怕我换一条平时从来不去的道路,也仍然会碰见那台车;哪怕我马上出差去别的城市,也仍然会碰见和短信描述一致的卖花老人,我做过许多离谱的尝试,试图打破预言的准确性,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我的不规律性无法战胜预言的准确性。

  我是化学家,我相信科学与真理,我没有任何信仰,可这些短信不禁让我怀疑,这世上是否真有超越了一切的至高无上的存在?我的手机只是偶然接受了它的信号,它并不是为我存在的,我只是它简短描述下的渺小变量。

  尽管挣扎,我还是成了它的信徒。

  距接收到第一条短信的第三个月,我接收到了一条真正地让我对它狂热起来的信息。

  【次日晚八点二十三分,赵沁将死于公司大楼中,七点四十分出现在公司第八层消防走廊里将会看见凶手。】

  赵沁是我的同事,在我进入公司第二年时公司特聘的博士,她整整比我小八岁,年薪却是我的翻倍,无论谁读过她的文章都惊叹她的才华,连我饱怀着嫉妒去评判她的研究成果之后都不得不承认。

  她的确是天才,而天才和正常人的差距是我此生都难以逾越的。

  我曾认为我是公司招聘的化学家中最优秀的一位,可和赵沁相比,我显得平庸至极。

  平庸让人恼怒,就像是试图直视太阳,眼睛却刺痛到无法睁开,屈辱感来自这疼痛感是单向的,太阳依旧高高在上,可自己的眼睛却只能疼得涕泪连连,太阳的光芒任何人都无法遮挡,便只有在暗处加倍地怨恨它。

  即便赵沁待我亲和有礼,但我仍旧抑制不住我的小人之心,我拼了命地想追赶上她,我阅读过她每篇论文,甚至高价购买过她学生的实验报告,可纵使我能复刻出她的实验,我无法模拟出她天才般的头脑和思路。

  据我所知,赵沁手里捏着一个还没发表的项目,公司默许她利用公司资源搞些自己兴趣所在的学术研究,这个项目除了赵沁本人任何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她连自己的学生都没有透露过,是赵沁的学生无意中告诉我,她这一年经常躲着其他人做实验,我猜测出来的。

  既然赵沁即将死去,这项目没人继续不是可惜了?

  如果我能潜入她的实验室,从她电脑里把资料和数据拷贝出来,那么这项目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任何人都不能发觉。

  我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怎么会这样想?赵沁与我无冤无仇,我知道她的死期应该去提醒她才是。

  第二天我照常来到公司,却无法专注于实验,满脑子都是赵沁的事,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在食堂碰见她,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和我很有礼貌地点头笑笑。

  我只能僵硬地回应她的笑容,我看着她鲜活的笑脸,很难把她和一具尸体联想到一起,我在心里反复犹豫,我究竟要告诉她吗?我告诉她她会相信吗?

  可......每一条预言都精准无误,我就算提醒她又有什么用?

  那天短信又给我发了几条不痛不痒的内容,下午 4 点时它告诉我我会在 6 点去接一杯咖啡。我感觉我逐渐地被这短信控制了,在阅读完短信后,即便我并不想喝咖啡,我也会乖乖地去茶水间接一杯,接咖啡的时候我听见有几个实验员在闲聊。

  其中一个提到了赵沁的名字,说;「赵沁有个学生,和她闹翻了,你们知道吧?」

  另一个点点头说:「知道,这都是去年的事情了,他们俩闹得那才有意思呢,那男的好像比赵沁还老,他俩不知道咋想的,就站在电梯监控下吵架,那录像都快被传遍了。」

  那个人神神秘秘地说:「她学生本来好像是要追她,被她拒绝之后,恼羞成怒,才非得和她大闹一场,搞得人人脸上不光彩。」

  「不能吧,我看过那录像,不是因为论文吗?他说赵沁背信弃义,利用完他就不管了。」

  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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