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风神“双飞燕”标识背后的故事

　　“燕随乾坤转，神往世纪风。”获悉东风风神即将发布，原东风文学丛刊《风神》杂志副主编杨育基发出如此感悟。

　　作为献身东风事业41年、曾担任原《汽车城》杂志副主编的杨育基，不仅亲历了《汽车城》杂志全面改版为《风神》杂志的全过程，同时还用自己手中的笔记录着“风神”的每一个故事片断。“风神”，这个东风人心中的图腾，已经融入了杨育基的文学世界里。

　　

　　● 与血肉同脉，与情思共神

　　“风神”起源，就是一个美丽的故事。

　　“早在上世纪70年代，东风就有了‘风神’的别名。”杨育基向记者介绍，在1975年11月，经国务院批准，二汽生产的产品品牌被命名为“东风”。1978年，东风车开始出口，需要为产品取一个英文名字。

　　“不巧的是，‘东风’在我们国家是春风、暖风的意思；在欧洲地区则恰恰相反，东风则是冷风、寒风。因此在欧洲市场，‘东风’这个名称，在用户的文化心理上显然是难以被接受的。于是，由当时的副厂长兼总工程师孟少农首倡，我们的出口产品决定使用欧洲广为传颂的‘AEOLUS(风神)’来翻译。” 杨育基回忆。

　　AEOLUS（伊尔诺斯）是古希腊神话中专门掌管风的神，他受宙斯之命和人间之望掌控四方诸风。传说AEOLUS手执神奇的风袋，按照天上与人间的需求，当天地间需要风时就从口袋中放出，不需要时就收紧口袋，大小由之，严谨而又慷慨。

　　可见，AEOLUS(风神)在欧洲是一位受尊敬的神。“源于东风的风神，一个‘神’字，赋予了汽车更多的内涵，汽车已经不仅是机械的组合，它越到现代越被赋予了人文色彩和人性关怀，‘风神’象征着‘东风汽车’已经与血肉之躯同脉，与人的情思共神。”杨育基对“风神”内涵如此描述。

　　● 风神俊爽，传扬天下

　　

　　“风神”不仅是“东风”的别名，她还成为了一个富有魅力的文化符号。俊爽之风神，美名扬天下。

　　据杨育基回忆，“风神”的内涵进一步延伸拓展，首先释放到了文艺界。当年，二汽厂以及湖北省内外的文艺家礼赞二汽（东风），大多使用“风神”。湖北省原作协主席骆文赞美二汽及东风车道：“风神，是和暖的风神，顺风之神，居于高丘主宰气流的大神。”湖北省原文联主席周韶华同样为东风公司挥毫泼墨：“和世界之风，扬时代之神。”

　　对“风神”的赞美汇聚成了《风神之歌》。《风神之歌》或诗、或文、或歌、或舞，异彩纷呈，步步提升。直至1989年，一台歌舞剧《风神之歌》在中南海小礼堂演出，备受中央领导的称赞。

　　“1988年时，二汽文学丛刊《汽车城》更名为《风神》，同时获得湖北省新闻出版局和国家新闻出版署的批准，在全国公开发行。”杨育基侃侃而谈，“中华原本是风之神的故乡之一。在我国古老的传说中，有为太阳御车之神羲和，有月神嫦娥，有河神冯夷，也有风神飞廉。飞而廉之，令人思悟。”

　　“我们悠久的文学艺术更是离不开‘风神’二字。从《诗经》的‘风雅颂’开始，历经汉乐府唐诗宋词五四新文学乃至当代，文学艺术无不追求风采和神韵。”

　　“评价人物也往往以‘风神’作衡量，有的被誉为‘风神高迈，容仪俊爽’，有的被谢赠‘遗我行旅诗，轩轩有风神’，毛泽东更是纵观概论‘略输文采’、‘稍逊风骚’，进而发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豪情壮志。”

　　“作为历时41年的老二汽（东风）人，我总感觉东风车最好，一是情性，二是理性。”每当说起东风汽车，尽管不直接参与产品的生产制造，杨育基总备感自豪。“二汽当年的‘功臣车’不是自封的，而是战场上军人们的赞誉，是经受过战火硝烟中的有路无路环境考验的。今天的东风风神轿车，蓄势发力，车流 涌动，良可引借为‘数风流车系，还看风神’。”

　　“小轿车以我为主！”这是20多年前一位老人在弥留之际，用其一生追求的信念做支撑而留下的遗言。

　　这位老人就是中国汽车工业第一人，曾任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的原二汽副厂长兼总工程师孟少农。“为中国造汽车”，孟少农老人用一生来追寻这个梦想，并影响着几代东风人为中国汽车工业的崛起自强不息、进取不止。

　　如今，传承老一代东风人的激情和梦想，东风将使这个轿车梦想成为现实。随着东风风神的不日发布，代表了国内汽车工业集成创新最新成果的东风风神首款轿车即将上市。40年厚积薄发的硕果，激起了人们对老东风人轿车梦想的追忆。

　　● 矢志轿车工业

　　

　　对我国汽车工业发展，孟少农提出许多至今仍有着深远影响的精辟见解，例如“小厂搞大车，大厂搞小车，我们也应当这样干”；而汽车界仍广为流传的“做卡车是小学生，做客车是中学生，做轿车是大学生”的造车“学级论”，也出自孟少农的“造车论”。

　　作为新中国汽车泰斗人物，发展中国自己的轿车工业，一直都是孟少农的梦想，而他也是我国第一个提出开发小轿车的人。早在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他就提出发展小轿车的设想。他认为，一个汽车厂要是不生产轿车，就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汽车厂。小轿车一定要进入家庭，中国应该大力发展1万元（相当于现在的8万—10万元）的小轿车。

　　事实上，近些年来的中国汽车发展，已应验了他的这些预言。而抱定这种发展思想，在当时中国经济不发达、许多人都认为开发轿车为时尚早的背景下，孟少农也从未放弃过开发小轿车的梦想。即使是在1957年患病住院，他仍在病榻上绘出了设想的草图，并请设计专家吴敬业、刘炳南、史汝楫、富侠等同志去病房探讨研究。1982年，在中国科学院的一次会议上，孟少农再次提出了发展轿车工业的设想，并用大量实例说明汽车工业应成为我国国民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应抓紧时机大力发展轿车生产。

　　孟少农的许多主张和具有说服力的建议，对后来国家决定大力发展轿车工业和充分利用一汽、二汽优势开发轿车工业起了重大作用。1986年，在孟少农等老一辈汽车人的推动下，二汽集中力量开始对发展轿车进行谋划和运作。二汽确定“两条腿走路”方针发展轿车：一是合资合作，二是自主研发。遵照这个方针，在孟少农去世后不久的1988年7月24日，二汽与法国雪铁龙汽车公司签署轿车可行性研究协议。二汽发展轿车事业开始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 始终要立足自主

　　我们要建立什么样的轿车工业？孟少农对轿车工业发展思路进行着全面的思考。上个世纪80年代，我国轿车工业刚刚开始起步。然而，发展轿车工业的发展思路，已经在他的大脑中系统成型。

　　“我们要建立的轿车工业，应该是健康的，能够在强者如林的世界市场上竞争、生存并发展的，能生产优秀产品并取得良好经济效果的。”孟少农在多种场合向当时的汽车工业界表达他的观点。

　　孟少农认为，我们要建立的轿车工业，首先必须是独立自主的轿车工业，是立足于自己的原材料及加工制造，而不是单纯进行外来件装配的轿车工业，是能够保证我们独立经营权的轿车工业，在企业层面，企业的管理权、技术权、销售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利用外资是可以的，但不能因此成为跨国资本的小伙计。”孟少农认为，轿车是风险大、变动快、先行期长的行业，企业要能够随时处理涉及企业生存的决策问题。如果企业的手脚被束缚住了，这样的企业就没法生存下去。

　　其次，我国的轿车工业要有自己的技术开发能力、能够在技术上不断进步。轿车的车型寿命相当短，一般不超过10年。并且在其寿命期内还有不断的小改小革，使其外形、舒适性、动力性、可靠性、经济性不断提高和完善化。

　　美国人有句话，“在竞争中次好，意味着完蛋”。“在市场竞争激烈和开发手段先进的今天，轿车改进的速度还在不断加快，各企业间的竞争不仅在于现有生产的努力上，更在于开发的努力。”孟少农表示，决定今日市场胜负的关键，在于先行期内工作的优劣。

　　● 孟少农的宝贵遗产

　　通过对世界轿车发展的深入研究和对比，孟少农曾为我国的轿车工业开出了三个药方：上策是建成生产能力与培养开发能力同步完成，这是日本、韩国走通了的路；中策是建成生产能力后培训开发能力，这是原苏联陶里亚蒂汽车厂的做法；下策就是对开发能力不予重视，坐视多年一贯制的形成。

　　孟少农认为，要走第一条路，前提条件是要有成熟的、完整的技术基地。而在上个世纪80年代，我国已经有两个这样的基地，即一汽和二汽，虽然不能说很成熟，但已经初步具备了生产能力和开发能力这两个基本条件。这两个基地，是可以承担建设轿车任务的，并达到建成生产能力与培养开发能力同步完成的目的。

　　同时，走上面第一条路还有两种办法：其一是与一家规模大体相当的外国汽车公司合作，搞联合开发，所得成果双方共用；其二是决策和组织工作全部自己掌握，利用国际上的专家企业承担具体的局部的开发任务。而无论是哪种办法，坚持自主都是最根本的原则。

　　孟少农在20年前认为，在现有汽车工业的基础上发展和建立我国的轿车工业，是具有较大切实可行的。“我国经过30年的发展，已建立起一个有年产40余万辆车的汽车工业，虽然产品以中型汽车为主，技术水平也不高，但这个汽车工业有其自身的有点：完全立足于全国，不依赖别人；有相当好的适应和发展能力，产品适应本国条件，而且成本较低。因此，有了这个基础和没有这个基础就大不一样，有了这个基础就能让我们在合作中站在更加主动的地位上。同时把建立轿车生产作为契机，充分利用现有基础，充分发挥对外开放，发挥自己的创造力，推动我国汽车工业改造和发展是大有可为的。”

　　基于对我国发展轿车工业的前瞻性认识，孟少农在很多人认为中国开发轿车还为时过早的时候即已经开始了技术的准备。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孟少农就坚持改组了二汽产品设计处和工艺研究所，建立一个以产品开发为核心，融材料、工艺、基础技术于一体，具有强大开发能力的技术中心。他认为，这是使二汽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保证。现在这个中心已在为东风轿车的开发发挥着十分重大的作用。

　　孟少农生前常说：“世界汽车发展一般规律是：三年一小改，八至十年一换型，大多数先进国家是前一代产品在生产改进，下一代产品在设计室、试车场里发展成熟并进行生产准备；第三代产品则在造型室、在研究部门和人们的脑海里逐步酝酿成型”。为此，他还明确提出了二汽的产品开发原则：“产品发展要设计一代，改进一代，预研一代。”

　　至今，孟少农所遗留下来的这些观点和见解，仍对我国的汽车工业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并已成为我国汽车工业发展史上弥足珍贵的宝贵财富。

　　“东风的双飞燕标识，形象地寓意了东风人的精神和品质。燕子是春天里最常见、也最具亲和力的飞鸟，她能够翱翔万里，不怕狂风暴雨，矫健、灵智、勇敢、顽强，体现了东风人为发展中国汽车工业自强不息、进取不止、锲而不舍的精神。作为双飞燕标识的设计者，我对东风乘用车事业传承了东风的这种精神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日前，在东风乘用车自主品牌---东风风神正式揭晓之际，东风双飞燕标识的设计者、老东风人艾德昆先生向记者娓娓讲述了他与“双飞燕”的不解情缘。

　　● “设计厂徽让我们兴奋不已”

　　“设计双飞燕厂标是30年前的事了，当时总厂还叫第二汽车制造厂，我在车身厂产品科工作。当时科里有十几个年轻人，我是其中之一，我们都是从全厂挑选出来的、有美术特长并被送到北京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工艺美术汽车造型专业进修了2年的年轻人，目的是为东风汽车发展培养车身造型人才。1979年11月，总厂通过当时的《二汽建设报》向全厂发出有奖征集‘厂徽’设计图案的号召。”

　　艾德昆笑着说，当时的二汽人都是从全国各条战线抽调来的精英。尽管身处崇山峻岭、条件异常艰苦，但大家都抱着发展中国汽车工业的热情，全身心地投身二汽的建设，“当时我们都管它叫‘厂徽’设计，事实上就是设计厂标，设计我们厂的企业标识。当我们科十几个年轻人知道这件事后，每个人兴奋不已，并且都把它作为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来看待，以极大的热情参加了厂徽征集工作，积极投稿和应征。为此，我们设计者还专门收集了许多商标资料，并加强充实设计理论知识。当时二汽新的车型开发任务也是不能放松的，因此我们更多的是利用业余时间进行标志构思创作。”

　　艾德昆对当年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据他介绍，尽管当时各种信息非常少，但他们仍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一些厂标设计的基本原则，他们注意到，企业的商标或者标识可以由文字、图形（包括自然形和几何形）或者它们的各种组合形式构成，并在此基础上，根据需要进行艺术的构想和创造，以形成鲜明、简洁、独特的标志图案，而设计的最终原则，就是要达到简明易认的境界。

　　● “眼前飞翔的燕子让我找到灵感”

　　

　　二汽在当时已经进行了三年的产品制造生产，产品的品牌就是“东风”，因此厂标的设计规定必须在“东风”二字上进行，用文字或图形都可以。据艾德昆介绍，“对二汽厂标的设计，从一开始我就意识到必须要在构思图案上下功夫。但几经反复，我发现用文字组成图案很难实现预想的效果，因为无论用汉字或字母来表示，感觉都很一般而且没有突破。”

　　据艾德昆回忆，用汉字“东风”二字作为商标的，在全国各地各行业能够找出很多，比比皆是，显然很难突出二汽的个性。用字母作图案也不理想，因为在当时，除学生能认识拼音外，成年人能读出英文字母的非常所限，而只有图形标识人人皆能识别。

　　然而，直接用图形来表示“东风”显然更具挑战。“风”可以感知，但用眼睛却看不到它的形象，而“东风”就更没有具体形象了。几经论证，艾德昆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要把抽象的形象具象化，变成人人都可以看见并容易理解的形象，这需要用特殊的艺术表现手法来实现，用其他的形象创意来表达。”

　　“在无数次的设计构想推翻后，在不断的苦思冥想中，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有了创意思路。脑海里呈现出矫健的飞燕，突然让我找到了灵感。”艾德昆面带微笑，仿佛那一幕是刚刚过去的昨天，“东风是一个名词，但她总会给人以春天的联想。所谓东风送暖，东风带给人们的，是美好的春天，是灿烂的阳光，是和煦的春风。东风让我们自然联想到乘风自在飞翔的春燕。在这个时候，人们的心情也都格外舒畅愉快。”

　　燕子是东风送来的，而有燕子的地方，就一定有东风，用燕子来构思“东风”的标识图案是最理想的选择。艾德昆告诉记者，“在中国传统文化里，燕子也是吉祥的代表，而且燕子最为生动的，是她的轻捷的形体，飞翔时有动感，灵巧、可爱，而且燕子还具有坚忍不拔的毅力，她翱翔于天南海北，她吉祥而有魅力。”

　　于是，一个圆环中两只飞燕首尾相衔、翻飞旋转、具有动感的“双燕”图开始越来越清晰地印入脑海。其中，“圆环既象征飞速旋转的车轮，又象征人类居住的地球；比翼双飞的春燕在疾风中翱翔，寓‘二’于中，象征二汽生机勃勃，前进不止。”

　　

　　为使图案更为简洁、大方，艾德昆采用艺术变形的手法，在设计中取燕子最为突出的剪形尾羽作为图案基础。此外，图案的旋转也象征着汽车的发动机、车轮都是旋转运动的，而整幅图案象征着二汽生产的东风汽车，正以风神般的速度奔驰全球，为全世界人民服务。“燕子沿着象征地球的圆环形进行飞转，意味着‘东风’汽车不但是奔驰在祖国大地，而且还要驰往世界，奔向全球。”艾德昆如是说。

　　● 答辩触动了老东风人的情感共鸣

　　“从开始准备到提交作品，大约只用了一个多月。又过了大约一个月，我的‘双飞燕’图成为筛选剩下的最后几件作品之一，并和剩下的几位设计者接到了要参加设计构思答辩的通知。答辩将有几位老厂长和相关领导组成评委，对剩下的几件作品做最后评分。”

　　据艾德昆回忆，对于答辩他几乎未做准备，只是将当初闪现的设计灵感进行了再次叙述。不过，艾德昆最后一段发自内心的话，却让所有在场人为之感动，这有些让他始料不及。艾德昆是这样说的，“二汽尽管建设于崇山峻岭之中，但她必然要像飞鸟一样翱翔并冲向广阔的蓝天。而盛产于鄂西北山林中、自由穿梭飞翔于云中的燕子，正是寄托着二汽建设者全部情与思的吉祥物。”

　　就是这段话，不仅感动了现场的所有人，并最终使“双飞燕”图案在所有征集作品中脱颖而出。艾德昆告诉记者，“事实上从二汽建设开始，就一直有一种情感存在于老一代东风人的心间，我只是用‘双飞燕’将这种情感描绘了出来，而这种情感通过‘双飞燕’，也开始不断地在一代代的东风人心中传递。‘双飞燕’自此也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答辩成功之后，艾德昆又针对厂领导及大家提出的意见，在“双飞燕”图案上进行了一些完善和修改，并进行“几何化”处理，使东风标志显得更加生动、灵智。在向厂委会的汇报中，方案一次通过，几位老厂长也一致肯定这项工作对于二汽发展的重大意义。

　　1982年2月20日，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批准第二汽车制造厂“双飞燕”（图形）商标注册。而东风自此迈出了问鼎品牌世界的重要一步。

　　在东风自主品牌乘用车——东风风神发布前夕，一段中国汽车工业激情与梦想的历史，再次被老一代东风人翻开。欣闻东风风神品牌即将正式推出，看到多年的梦想实现，数位老东风人在记者面前，仿佛又回到过去在崇山峻岭中艰苦创业的日子，而从老人们的脸上，可以清晰读出那种梦想实现的幸福。

　　在这些老东风中，东风汽车公司原副总工程师、售后服务总工程师李维谔堪称“中国汽车售后服务元老级人物”。20多年的汽车售后服务经历，使他成为我国汽车行业最早产生品牌意识的老汽车人之一，其中，正圆型“双飞燕”商标的诞生及其后来的发展，与这位老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对话李老那天，恰是他70岁的生日。当听说东风风神品牌即将发布椭圆形“双飞燕”标识，这位老人打开了话匣子，如数家珍般地诉说“双飞燕”所寄托的东风人梦想。

　　李老表示，“双飞燕”寄托几代东风人的情感，她体现了几代东风人艰苦创业、奋力拼搏、争创一流的企业精神，东风风神所采用的椭圆型“双飞燕”标识，可以看成是东风风神对东风精神的继承和发展，她清晰反映出了东风风神与东风血脉相连，东风风神是东风多年梦想的实现，将有更高的事业目标和更高广阔的事业空间。“老一代东风人从在崇山峻岭中创业开始，就有着发展中国轿车工业的梦想，并且也一直在为此努力。今天，这个梦想即将在新一代东风人身上实现，东风精神的图腾——‘双飞燕’将飞得更高远。”

　　

　　● 厂徽故事

　　资料显示，在鄂西北的崇山峻岭之中，1969年的第二汽车制造厂建设进行得异常艰苦，经过6年拼搏，1975年7月，二汽正式投产，同年11月，二汽将其生产的汽车品牌正式命名为“东风”。而应出口需要，随后取英文名字Aeolus（伊尔诺斯，古希腊神话中的风之神）。“乘东风，展红旗”，从这个品牌命名也可真实地看出当年国家对发展汽车工业的梦想和期待。

　　“和当年的绝大多数企业一样，东风汽车商标只有名称，没有标识。但是到了1978年，二汽开始决定设计自己的标识。”李老介绍说，1978年，全国范围的改革开放逐渐拉开序幕，曾代表了中国商业发展最高水平的上海再次走在全国前列，不仅出现了浓浓的商业气息，而且企业自我形象宣传的现象也不断增多，例如南京路上的商业、百货公司，他们纷纷美化装饰，布置橱窗……中国开始出现了最早的企业宣传和自我包装氛围。

　　这年春天，因为工作的关系，李老来到上海，并在这里见识了国外企业的商业宣传。通过合作单位给的两盘录像带，日本企业的商业宣传让他大开眼界，其中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录像带中那些日本企业的标识标志。李老认为，这些标识都很好地描绘和传递了所代表企业的形象，反映出了这些企业的精神内涵。

　　李老还进一步发现，在世界各地，这些企业的标识所到之处，企业也必然已经实现了渗透，因此通过这个标识，企业也可以很好地实现了企业文化、理念及精神的发扬和传播。这些标识深深地打动了他。之后一周时间里，李老和两位同事一起跑遍了上海的商业区、上海图书馆等处，用照相机收集了国内外近300个企业的标识标志，并向当时的二汽领导写信建议：第二汽车制造厂也应该立即组织设计自己的标识。

　　为便于企业内部对这种标识的理解，李老形象地将其称为“厂徽”，并得到当时二汽上下极大认同。当他把在上海所收集到的资料寄回二汽后，厂领导当即做出了要着手设计二汽的厂徽的决定，并通过《二汽建设报》（《东风汽车报》的前身）在全厂范围内有奖征集设计图案。“厂徽”也成为了企业标识在中国的形象叫法。

　　根据李老的叙述，反复筛选并经过公开答辩，车身厂产品科艾德昆设计的“双飞燕”厂徽脱颖而出，并在几次修改后正式采用。“双飞燕”商标将分别与中文名称“东风”、英文名称Aeolus组合使用。到1982年2月，“双飞燕”（图形）商标在全国工商总局也正式注册成功，东风问鼎汽车品牌世界迈出重要一步。

　　● 艾德昆答辩

　　李老介绍，厂徽征集评选过程，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即设计人答辩，这个环节是二汽厂领导最后决定采用“双飞燕”的关键环节。

　　李老告诉记者，厂徽征集工作持续了两个多月，共收集近500件征集稿，在经过了三遍的筛选之后，共剩下20幅左右。这20幅作品基本集中在从北京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工艺美术专业进修回来的十几位年轻同志中间。

　　“当得到这样的筛选结果之后，当时的厂领导孟少龙就让我的直接领导刘焱生科长通知仍在上海收集资料的我立即回厂参加评选。我把最后筛选剩下的近20幅作品，逐一与从上海收集的商标样品进行对比，特别是与那些国际知名品牌进行比较，除掉有细微模仿痕迹的作品，最后就只剩下不足五幅了。”

　　李老表示，他当时实际只看上了一幅作品，由于剩下的太少，而厂徽关系到整个厂的形象和未来发展，这是一件大事，而且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也会不同，因此他认为这轮征集很可能会失败，并建议再征集一轮。

　　

　　李老的提议被他的直接领导刘焱生科长“否定”了，刘科长认为再征集也不会有超越的，而事实上他也看上了剩下作品中的一幅，并提出“研究研究上报”。于是李老提出要设计人公开答辩，在最后选出的五幅作品中，要求每一位设计者就他的设计思想，向几位主要厂领导评委进行答辩。

　　“答辩中，艾德昆（工艺美术班）果然不负众望，而他的‘双飞燕’设计正是我和刘科长共同看上的那一副。”

　　“艾德昆在答辩中宣称，二汽尽管建设于崇山峻岭之中，但她必然要象飞鸟一样翱翔并冲向广阔的蓝天。而在鄂西北山中自由穿梭飞翔于云中的燕子，正是二汽建设者寄托着全部的情与思的吉祥物。”李老表示，艾德昆此语一出，立刻就触动了所有评委的情感深处，并使答辩现场突然静了下来，除了手表的“嘀嗒嘀嗒”声，直到数分钟后，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鼓起掌来。

　　“小艾的答辩一致被认为有思想，有内涵，他的答辩也感动了所有在场的人。”李老表示，之后他们又让艾德昆同志把他的图形“几何化”，并且李老还提出，原设计胖了点，需要瘦身，再挺拔、俊俏一些。也是在这次会上，按照《二汽建设报》当初的有奖征集承诺，厂里给予艾德昆同志500元重奖（当时很多员工的月工资多是几十元）。

　　● “飞”出崇山峻岭

　　“在当时的经济环境下，国内企业普遍没有宣传意识，二汽有自己的厂徽标识，这在全国已经是非常超前的。”李老表示，“双飞燕”厂徽设计出来后，除了二汽内部，她在外界影响力并不大。这种情况在他从美国访问回来后开始改变，而“双飞燕”也开始加快“飞”出崇山峻岭的步伐。

　　据李老介绍，1984年11月，李老被总厂派往美国康明斯公司访问，参加引进B、C系列发动机的技术谈判前期工作。在美国，李老注意到，除了城市闹区之外，所有的公路边、马路上、休闲广场，到处都林立着各个知名企业的广告牌、宣传栏，而当时即使是在美国，公司广告的图面也都非常简单，基本是都是企业的厂徽标识和一句属于这个企业创造的代表自己经营理念的广告语。李老意识到，是加大力度推广和宣传厂徽标记的时候了。

　　1985年5月，李老向当时周维泰副厂长建议，要在全国的东风汽车服务网络都建立起厂徽灯箱。而在经过了当时三位领导的讨论之后，这项建议再次被立即批准。“要求当时全国130个服务站，必须都建有2米到4米的灯箱，全部鲜红底子、白色的图案或白色底子、红色图案的‘双飞燕’厂徽灯箱，而且规定夜间必须开灯，要让过往车辆，东风汽车驾驶员一看到这个标志，就都知道这里就是东风汽车之家。”

　　1992年9月，第二汽车制造厂正式更名为东风汽车公司。1995年，为适应新的市场发展需要，东风汽车对厂徽实施全新改进，提出“大方标、红飘带”新方案，并在全国售后服务网点按照此新标准建立新的对外形象。经过10年时间，凭借优质的产品和服务，以及美丽、含蓄、俊秀和具有特色的文化底蕴的形象，以“双飞燕”为主体形象的“东风”商标逐步成为坚实社会基础的知名品牌，并在1997年被评选为全国十大驰名商标。

　　正如艾德昆在厂徽设计之初的答辩中所言，“（二汽）她必然要像飞鸟一样翱翔并冲向广阔的蓝天。”记者从东风进一步了解到，东风对发展轿车工业的品牌准备工作也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1991年11月，东风（Aeolus）的汉字商标“风神”正式注册，为东风拓展乘用车事业预留了品牌空间。2002年3月，用于乘用车事业的“椭圆形双飞燕”商标正式注册，并在2008年7月正式成为东风自主品牌乘用车——东风风神的品牌标识。

　　有关汽车评论人士认为，“双飞燕”已成为我国发展民族汽车工业的一个符号象征，其背后深藏着东风人矢志不渝的澎湃动力，并将继续推动东风乘用车事业稳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