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姐姐的腰,真软」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栏目:生活资讯  时间:2023-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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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感来源《烈火军校》

  「姐姐的腰,真软。」我陷入了一种极为温柔的触感。

  只有我知道,这位在人前威风凌凌的一品大将军,实际上居然是腰肢柔软的女儿身。

  我和当今的永安王是情敌。

  永安王是文臣之首,位高权重,也是当今第一位异姓王爷——陆玉山。

  但要论起尊贵,我倒也不输给他。

  我是当今陛下亲封的一品大将军,只是担上这职位,我到底有些问心有愧。

  不是因为我才疏学浅,官是走后门当上的。

  而是因为我实实在在是个扮男装的女儿身。

  若是安安稳稳太太平平地等到告老还乡,我也不会觉着多有愧疚,毕竟这江山有一半是我为刘家打下来的。

  但愧就愧在前不久陛下忽而要为公主择婿。

  我和永安王两位正值壮年的好儿郎,自然被陛下一眼看中,于是奉旨和公主培养感情。

  大平王朝民风开放,公主昨日寻了永安王今日就来我将军府,听上去很是雨露均沾。

  我和永安王皆皆苦不堪言,一是因为那公主人高马大,比玉树临风的永安王还高一截,更不必说我这还不如永安王高的将军了。

  我俩和那公主站到一处,每回从长街回来就得叫人取笑一番。

  第二则是因为大平王朝太子一位空悬,陛下又倚重公主,万一真让公主登基,我和永安王必有一个得进宫当面首——

  这怎么可以!

  我势必得让永安王娶了公主!

  一

  我前脚刚从校场上下来,转头就听见府上小厮报备。

  「将军,永安王今日又到府上寻您,您见还是不见?」

  我自然是得见见的,听说昨日他和公主去画舫喝酒,堂堂永安王竟然喝不过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公主,最后因为喝大了,一脚踩下船去。

  不过半日,满城便传开了这件糗事。

  他上赶着来找我取笑,我又怎么能拂了他的面子。

  我将长剑撂给小厮,提袍跨马,扯着帝京城的春风,一路疾驰到了将军府。

  永安王为文官,常年穿儒衫,身子虚得厉害,三月了还披一件大氅,倒也能理解他喝不过公主了。

  我虽想嘲笑他,但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说,「永安王,有失远迎呀!」

  他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你要是想笑就笑吧。」

  我自然不会当众取笑他,只利落地从马上跳下来,引着他去了将军府。

  倒不是因为我这人不爱取笑,因为公主素来爱雨露均沾,我今日若是笑了他,改明指定就轮到我了。

  说到底,我和永安王这倒霉蛋真是一对苦命冤家。

  有时候我都觉着,这是陛下故意为了缓和我和永安王之间的剑拔弩张,故意让公主从中作梗。

  可不就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和永安王倒真是难兄难弟只能互诉苦水了。

  不怪他,毕竟他堂堂文臣之首,去哪都要端着摆着架子,只有来我将军府能诉说一二了。

  我没让小厮给他上酒,只给他续了一杯热茶,「说说罢,缘何你们喝了那么多?我好学习下经验,免得明日我美名远扬。」

  他捧着茶盏,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她和我玩骰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幼苦读圣贤书,哪里玩过那些东西,只能节节败退,喝了足足两坛女儿红!」

  两坛?画舫上面的酒坛极小,一坛只有五两,他喝了十两酒就醉成那样?

  说来也是,永安王可是滴酒不沾的。

  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无碍,改明我给你赢回来!玩骰子这事儿我在行!」

  永安王又是叹了口气,他生得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举手投足尽是尊贵。换做以往,他绝不会来我将军府上拜访,最多只会淡淡瞥我一眼。

  这会儿看见他这样吃瘪的模样,我实在是心头大快,只想他快些走,我好放肆笑出来。

  他不说走,也不说来意,只捧着热茶享春风。

  我不好赶他,又不是那等能静坐下来的人物,只能祈祷着他快些走。

  没想到没等到他走,反倒等来了一脸焦急的小厮跑来。

  「将军!公主府给咱们下帖子了!邀将军您明日去春风宴饮酒!」

  就在这时,我看见永安王面上一闪而过的笑意,这才明白他的来意!

  他就知道公主会雨露均沾,这会儿专门来等我的笑话呢!

  早知道就给他倒上一杯女儿红了。

  他站起来,冲我告辞,「明日我在茶馆里等将军的美名。」

  「........」

  看来就算我俩短暂结下来患难与共的缘分,背地里还是想给彼此一脚。

  我咬着牙看他,「本将军可不是二两小酒就能醉的人。」

  他笑里藏刀,「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二

  事实上我还是小瞧了公主殿下折磨人的功夫。

  今日公主殿下穿了一袭灼灼的红裙,人倒是极美,坐在那里像是一幅画。

  当然她定然比画要美上几分,只是我一介武夫,肚里没有几分墨水,说不出来其中真意。

  总归,她只要不站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见着我来,公主便起身向我行礼,足足高了我一个头。

  这是女子需向男子行的礼,她倒是诚心想要择婿,半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摆。

  「见过莫将军,将军安好。」

  我想不明白,陛下是糊涂了吗?依照我这身板和公主站在一起,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这哪里是天作之合?

  要说是取长补短还差不多。

  我客客气气地回了公主的礼,「公主见外了。」

  虽说公主是雨露均沾天天邀我和永安王出来消遣,但是人却是极其冷淡。

  有时候我同她对坐着,颇有几分幼时我爹考校我功课的意味。她眼皮又薄,瞳色又浅,十足一副薄情的长相。

  偏她还神情冷淡,一副霜雪做成的模样,让我更是坐立不安,如临大敌。

  我耐不住安静,只能先出声说,「昨日听永安王说,十分爱同公主喝酒,他特地去将军府上寻我,得知我今日来同公主喝酒,脸都气绿了。」

  公主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哦?那将军知道我同王爷喝酒之后,就不会生气?」

  这让我怎么回答?我总不能说高兴地练了一宿剑吧?

  「微臣岂敢生公主的气,公主若是喜欢永安王,臣又岂能强求公主心悦于臣?臣不比永安王之伟岸,文采亦逊色于朝中俊才,实在不敢求公主垂怜。」

  我和永安王那老狐狸也周旋了好些年,见人说人话还是会些的。

  总归,若是这公主真想要择婿的话,总不可能看上我这又矮又瘦的粗人吧?

  公主金枝玉叶,她支撑着下巴,歪头看我,神情似乎有些困倦和乏味,但仍旧是千篇一律的疏离淡漠。

  「将军说得哪里话,不过说到文采,昨日永安王倒和本宫多谈了几句。说将军有经世之才,本宫今日特来讨教一二。」

  我突然想到了永安王那笑里藏刀的模样。

  果不其然,公主抬手就招呼小厮,竟有些豪迈之感。

  「来人,上酒。」

  语罢,她转头看我,「就和将军来背诗吧,本宫说上一句,将军接下一句。接不上,将军便喝酒。反之也是一样,如何?」

  如何个屁!我纵使权势滔天,对上皇家也不过是微臣,又哪里能拒绝。

  陆玉山!你果然不干人事!

  饶是我在肚子里面骂了永安王千百句,对上公主,只能笑意真诚地应了下来。

  「那自然是臣的荣幸。」

  三

  诚如陆玉山所言,第二日,我的名声就传到了帝京城的大街小巷。

  我躺在床上,听着小厮说,「人人都说将军昨天吃酒过多,从楼梯上栽了下来,连茶馆里面都编了话本。奴才打街上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永安王在茶馆里面听着呢!」

  我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陆玉山给公主出此计策,单说喝酒,那公主又岂是我的对手。

  不过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吩咐着小厮,「你去大街小巷将这件事传得再广一些,就说本将军摔了个重伤,这些日子是出不了门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就好生让陆玉山去和公主培养感情吧!

  小厮领了命就下去忙活了,我宿醉未消,醒了不到一会儿又觉着困意难忍,偏过头睡起大觉来。

  春日里日头好,照得身子骨懒洋洋的。

  我一抬眼,就看见床畔杵着个妙人,长身玉立很是俊朗。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也没多想,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行军打仗的年岁里,哪有什么时日睡懒觉,这会儿倒可以因病讨闲了。

  我砸吧着嘴,品味着那俊俏儿郎,心里止不住的惋惜,这辈子怕是难能觅个如意郎君了。

  正当我仔细回想着,突然福至心灵,只觉着背后发凉,脑子顿时清醒。

  我僵硬地偏过头去,就见公主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

  她声音又轻又冷,「将军醒了?听闻将军昨日摔伤了腿,本宫今日特来拜访一二。」

  我忙不迭地从床上坐起来,赶紧装作龇牙咧嘴地模样,对公主说,「公主有心了,臣一届莽夫,这般腌臜模样怎能污染了公主的玉眼,还请公主移至花厅,容臣梳洗一番再与公主相谈可好?」

  她冷淡的目光在我上下打量了一二。

  我却看明白她的想法——反正污了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但她说出来的话还是十分得体的,「将军下床麻烦,本宫也不便叨扰,前来探望一番就回去了,将军好生养伤吧。」

  语罢,不等我多说,她转头就走。

  我不解其意,翻身下床去寻了铜镜,只看见我一张脸上,全是压出来的褶印,活像是被谁扇了一巴掌。

  再看衣衫,是歪七扭八十分邋遢。

  这倒也不能怪我呀,她虽是公主,又怎么能随意闯进男子内院?这还好我没有不穿衣服睡觉的习惯,若真让她看见是什么不该看的……

  我眼神一利,拢了拢衣衫,静坐了片刻,才命下人们来为我更衣。

  若真让她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便是公主,我也只能灭口了。

  侍才进了屋,我便问他,「缘何公主进来不曾通报?她来此多久了?」

  侍才小心应道,「刚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奴才们想要叫醒将军,全被公主拦下来了。」

  我低低笑了一声,「这还没嫁进将军府,你们便当起主母供上了么?」

  侍才当即跪了一室,我却没有闲工夫处置他们。

  「罢了,下不为例。」

  四

  按理来说,京城俊才不计数,陛下想为公主择什么样的夫婿不成,非要来拨弄我和永安王?

  陆玉山久居文臣之首,在朝堂上一呼百应,可稳半壁江山太平。

  自然,若要以文安天下绝是无稽之谈。那半壁江山,便只能由我莫家马上定乾坤了。

  这一文一武近日来在京城可算是丢尽脸面,若说这是陛下无意之举,谁也不会信。

  陆玉山处处想踩我一脚,估计就是想借这一次,将我莫家拉下马来。

  可是他却忘了,若是我莫家倒了,陛下又岂能看他一家独大?

  说到头来,确实是因为我和陆玉山掣肘朝堂太久,陛下如今已然有退位之势,为了给新帝肃清朝堂,只能先拿我和陆玉山两颗大棋下手了。

  只是我却一直拿不定太子是谁,若要随意站了队,恐也是祸患。

  如此还不如去西北打仗来得痛快。

  思及此,我吩咐亲信,让他速速去西北给我闹出一场兵乱来。

  何日太子登基,我何日再回来。

  这满京城的烂摊子,就全交给陆玉山吧!

  五

  我想跑,自然是没有跑掉。

  西北的兵乱有骠骑将军前去,我病还没好,只能在府上养伤。

  要真是正儿八经的养伤就算了,我还能图个清闲。可是那公主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似的,成天见地拿着补品来我将军府。

  来就来吧,说两句总归是可以走了吧?毕竟男未婚女未嫁,传出去名声都不太好听。

  这可公主行事却分外豁达,每每辰时就来,一直坐到夕阳西下才摆驾回宫。

  她若是真来寻我玩乐,那我自然也是欢喜的,起码一个人困在府上不会乏味。

  巧了,这公主成天在我府上翻看兵书,坐在我书房堂而皇之地习字。

  这下府上的下人们看见这公主更是诚惶诚恐,大有将我将军府改成公主府的趋势。这些日子我过得好不艰刻,本想让永安王过来小叙一二,让公主知道『佳婿』并不只有我一人。

  没成想,小厮刚去下拜帖,公主便在一旁说,「将军难道不知道,永安王前些日子去江南查探贪污受贿一事,如今京城,能解闷的地儿可就只有将军府了。」

  我只觉着自己笑意实在维持不住。

  这老奸巨猾的陆玉山!!!跑得竟然这样快!!!

  「哈哈,那真是臣的荣幸。」

  公主放下笔杆,神色似乎有些落寞。她本就生得好看,这般垂眼,更是让人心尖都揪在一起了。

  「本宫知道,将军和王爷都....看不上我。」她语气仍旧是疏离冷淡,却又添了几分人情味,带了一丝罕见的惆怅。

  我倒不是因为看不上她,只是我实实在在是个女子,如何能和她厮守终生?

  不过我朝素来没有女子登基的先例,几位皇子又皆皆出类拔萃,不必忧虑她登基我当面首。

  若我是个男子,能和这样女子取长补短,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确实生得太好看,可惜身量太高——若是能移点给我该有多好?为何同为女子,她却可以生得这样颀长?难不成是什么皇家秘法?

  春光缱绻,照在她疏离淡漠的容颜上,倒是消减了她眉间不近人情的冷。

  「公主说得哪里话,在这世上只有公主看不上的人,没有谁敢看不上公主。」

  这话我说得实实在在,不添一丝恭维。

  她被我郑重其事的神情弄得一愣,片刻,又执笔低头,「那将军敢不敢去父皇面前求娶本宫呢?」

  我当然不敢啊!!!

  我脑袋里疯狂思索,若是陆玉山那厮在这里该如何说如何做,可我到底只是个舞刀弄枪的匹夫,实在说不出来文雅又不伤人面子的话。

  只能脑子一热,「实不相瞒,微臣身有顽疾,怕给不了公主想要的。」

  她凉悠悠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似乎在思索我这一剑能挑十个壮汉的人,到底有什么顽疾。

  最终,她将目光停在我的跨间。

  我条件反射地合拢了双腿,面上泛了点红,「公主……」

  她倒是罕见地冲我笑了笑,原来,她是会笑的。

  「将军,您该不会是不举吧?」

  「...........」

  六

  这个场景,换做是陆玉山,只怕他现在肯定是气得脸色铁青。

  但是换成我,那我真是有口难辩。

  莫家香火伶仃,到了我这代更是只有我一个女子,我爹娘自幼把我当成男子养,如今我接过莫家的重担,首当其冲是为莫家留下血脉。

  可如今我二十有一,不说子嗣,后院更是空空如也。

  对外我只能说我马背上颠簸,不敢成家怕辜负姑娘。但那些人背地里谁不说一声,莫将军不举?

  为此,几位同僚还明里暗里地送过我些丹丸,实在是让我无福消受。

  如今,对上公主那双含笑的眼眸,我只能一撩衣袍,俯首认罪,「臣不敢欺瞒公主,微臣却有此不治之症,不敢肖想公主厚爱,还望公主.....」

  她柔声制止了我的请罪,我第一次听她的声音如此温情,比这三月春光还要轻柔。

  「将军说的哪里话,其实本宫也有一不治之症。」她为难地看着我,「本宫自娘胎里出来便染了疾,如今又身子孱弱,御医说了,本宫此生难有子嗣……倒与将军确实是天生一对。」

  说道『天生一对』的时候,她眼里分明只有四个字:就是你了。

  我盯着公主比我还高一个头的身子,实在不知她怎敢自称『孱弱』二字。只觉着人生一片晦暗,颓废地瘫坐在地。

  我自暴自弃地说,「臣身姿猥琐,实在配不上公主倾世芳华。」

  「本宫看你甚是俊秀,确合眼缘。」

  「臣常年征战沙场,无能同公主郎情妾意,更不能同公主朝朝暮暮。」

  我一去西北便是三年五载回不来,我不信公主能忍这一条。

  熟料听闻我这样说,她竟然穿过桌案,将我搀扶起来,「将军为国舍生取义,本宫又岂是在乎那些朝朝暮暮之人。若是能与将军结同好,本宫自会好生打理将军府的。」

  她说的分明是柔情蜜语,我却觉着她言外之意是,若是我战死沙场回不来更好。

  我想,公主真是一届奇女子。

  若我当真是男子,怕是也会爱上这等通情达理的女子吧?

  只可惜……

  思前想后,我到底不能辜负她,只能说,「臣性格孬弱,不能比寻常大丈夫。公主嫁到府上,到底是屈尊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公主这般聪慧,定能听出来我的回绝之意。

  毕竟我曾一人死守西北汴梁城,若说大丈夫,举国非我莫将军莫属。

  「莫惊春。」她语气冷了下来,「明日早朝,你便是爬也要给本宫爬到金銮殿,求父皇娶我。」

  她俯下身,是一阵冷冽的松柏香。

  那琉璃眼眸更是冷,如腊月寒潭,上覆重重冰雪。

  我竟然无端觉着有些危险。

  「听见了么。」

  我吞了口唾沫,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再,再过半月吧.....臣,臣病体面圣,传出去实在不体面……」

  她轻哼一声,没再看我,只是点头应允了。

  再然后,她便起身往外走。

  那阵冷香渐远,只在春光里给我留下一个朦胧的红衣背影。

  我想,我完了。

  七

  以女子身份为官,我勉强还能告老还乡。

  但若是和公主成亲当了驸马,被陛下发现我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当我想着,是让公主在新婚之前暴毙,还是趁早让陆玉山娶了公主之时,江南却传了新的消息。

  陆玉山治下不严,竟然被一众官员出卖,半路被劫匪绑了去。

  这劫匪可是南边的倭寇,要用陆玉山的性命,换取朝内以八百万两黄金。

  陆玉山虽说身子不太硬朗,但到底是铁骨铮铮的男儿身,宁死也不愿让其得逞。

  事到如今,陛下也看不下去我在府上装病,一纸圣旨让我南下镇兵去了。

  我觉着此事有蹊跷。

  江南本就是陆玉山的本家,更是陆玉山亲信盘踞之地,他此去说是治理贪污,其实是和我一样,寻了由头,逃离京城。

  既不能被官员出卖,又怎么可能会以死相逼?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陆玉山这会儿要诱我下江南,给我来个瓮中捉鳖。

  待我冰白江南之后,陈家失去了我的制衡,自然位比天家。

  陆玉山直接煽动满朝文武,给我封官加爵,再来一个和公主成婚的赏赐——简直是绝妙之计。

  是呀,毕竟我莫将军一身戎马天下,退居府上之后娶一位天家公主,怎么说都是合情合理。

  比起玩弄权术,我实在比不过陆玉山。但是陛下下旨,我只能欣然前往。

  反正这会儿成或败我都得娶公主了。

  若是如此,我为何不能先用这一计呢?我直接带兵南下,天高皇帝远的,就算将陈家官员全都杀了,陛下也不会知道。

  届时便是我莫家一家独尊,陛下给我三分颜面,转将公主嫁给陆玉山,也算是促成一桩好姻缘。

  永安王,这公主殿下你娶定了!

  八

  这次我向陛下请旨决定带十万兵马前去江南,未曾想到,陛下当真允了。

  巍峨皇城下,公主仍旧一袭红衣前来为我送行。

  我怀疑她当真是对我有情,若不然为何她总见我就笑?

  倒实在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摆了摆手,提剑跨马,「城外风大,公主不必为臣送行了。」

  她凉凉地说了一句,「自然是要送的,本宫还等将军回来娶我呢。」

  其实有时候,她不常用本宫自称,倒显得有些真性情。

  但这真性情险些让我没拿住剑,差点没从马上跌下去。

  前往江南的一千五百里路,我头也不敢回,快马加鞭地离开了京城。

  如若我有心,或许能在那日马蹄疾中听见一句呢喃。

  「这最后一面,总该是要来送一送的。」

  幸亏公主那一句话,我行军没有半分颠簸,竟然比预计中要早几天到达京城。

  知道的我是来救陆玉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带兵造反,颇有些迫不及待。

  到了江南,我却发现事情不对头了。

  这江南水师数万,这几人要是真敢将陆玉山推出去,岂不是有造反之嫌?

  若是真有造反之嫌,我带来的这十万兵马,自当不是其对手。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继续挥师南下的时候,夜里,却遇见了一队刺客。

  这些刺客跟埋伏好一样,打得我是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可笑的是,那十万大军除了我将军府的亲信,竟然无一应声。

  此时无瑕再多想,我和这群埋伏已久的刺客抗衡实在是力不能及。

  我只能在亲信的掩护下节节败退,走投无路之下。便躲在了江南小村里面一处农户后院。

  要么怎么说是冤家路窄呢。

  我一跳进窗户,借着月色,就看见那玉树临风的永安王,一身褴褛地躲在草垛前。

  「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

  我俩相顾无言许久,但好在都不是什么蠢人。

  比脑子我玩不过他,比身手他打不过我。

  我们各退一步,决定先对一下事情的始末曲折,再做打算。

  他得知我带了十万京师,转而却在京郊路上被刺客埋伏追杀,最后沦落至此之后,发出来一声嗤笑,「真是蠢货。」

  当然,在我听闻他一路南下,还没到江南就在这条路上被歹人埋伏,仓皇之下躲到农户借住,以谋时机之后,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蔫蛋一个。」

  事已至此,我俩也差不多都明白了现在的情境。

  这件事只怕我和陆玉山都被天家算计了,毕竟如果我俩都死在了斩倭寇的路上,倒也还算是体面。反正天高皇帝远的,我俩尸体送上京去,谁管到底是怎么死的。

  总归为国捐躯就行了。

  到时候陈家和莫家一切党羽自然不成气候,作鸟兽散。

  我和陆玉山对视一眼,各自想不通陛下是怎么样设下这一局棋的。

  毕竟陛下不知江南水深,也不知道我将军府亲信几何。这样放任陆玉山下江南实在草率,万一逼急陆玉山,反就反了。

  至于我将军府,若是稍有不测,我这十万大军既可收了江南腹地,也可转去京城,换了皇家姓名。

  思前想后,我和陆玉山对视一眼。

  「是公主!」

  黑灯瞎火的,我和陆玉山难兄难弟,借着一轮月色,互诉愁肠,「公主这些时日看似与我等周旋,左右出入你我府邸,没准已经将你我裤衩的颜色都摸索清楚了。」

  陆玉山显然受不了我这等粗俗,「那现在怎么办?如果陛下真就决定拔除陈莫两家,咱们必然会死在江南。」

  我自然是不想死的。

  夜色中,我看向他,「你觉着陛下若是杀了文武首脑,朝堂不会乱作一团吗?到时候天下谁治?邦国谁安?」

  他可能没想到我这等莽夫也能咬文嚼字,便沉下心,看了我一眼,「难道....」

  「这只是一个警告。」我叹了口气。

  「咱们偷偷潜回京城,我上交军令,你交出权柄,陛下或可饶咱们一命。毕竟我俩正值壮年,要是这么死了,实乃王朝损失。陛下不是不惜才的人。」

  换句话来说,若是陛下不给我们一条退路,我自可潜回西北,带兵造反。

  而陆玉山也绝不会轻易息事宁人,绝对会暗逃回江南,煽动陈家。

  到时候天下三分,殃及还是百姓。

  我对他说,「我莫家从来是守天下守黎民,罔顾生民性命之事,我从来不做。你要是想造反,我现在就杀了你。我拿着你的人头,也去陛下那里讨个王爷做。」

  他知道我并没有开玩笑,但凡他这会儿有一丝造反之嫌,我剑下绝不留情。

  说归这样说,但我和他都知道,造反并不是说来就来。

  陈家世家在前,不能打无准备的仗。

  我铁骑在后,动辄伏尸百万,绝难意气用事。

  更何况,前些时候我和永安王『美名』天下扬,或多或少失了半边军心,此番造反胜算极难。

  他叹口气,「陛下真是好谋算。」

  我起身,「走吧,陛下这会儿正在宫里等着咱们呢。」

  十

  我和陆玉山并没有一同回到京城。

  我俩相看两厌,各自寻了门路回去。

  陛下确实一直在金銮殿等着我和陆玉山。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纵然是天家想要出去我们,也绝对不能急。

  这个险些丧命的小警告之后,我和陆玉山手中的权势各被压下去一半,不敢再有造次。

  自然,陛下对外只说我带兵去往江南,轻易救出来永安王,又除了倭寇之患。对我是又夸又赏,就差认我做干儿子了。

  不过干儿子没做成,陆玉山在一旁却坑了我一把,让陛下赐我和公主成婚。

  文武百官一听,万年铁树的莫将军竟然和公主情投意合,那不赶紧来撮合?

  最终,陛下在一众百官的煽动下,沉着脸色赐了圣旨,让我择日同公主完婚。

  我十分不解老皇帝那难看的脸色是怎么回事儿,我只觉着自己真的要完了。

  将军府多一位母夜叉不谈,往后我日日夜夜都得活在陛下的监视中了。

  陆玉山这蔫坏的东西,我和他都算是生死之交了,临到头他还从屁股后面给我一脚。

  难不成我死了他能羽化成仙?犯得着一直和我看不顺眼么?

  我一边腹诽着,一边认命地回去准备成亲的东西。

  好在我孤家寡人一个人,这事儿我也不会,只能把东西转交给嬷嬷了。

  嬷嬷眼泪流了一地,「莫家终于有后了!」

  我心里想,「这下莫家终于绝后了。」

  事已至此,我只能去祠堂给祖宗上了三炷香,希望他们能让我这身份再瞒两天,更祈求他们能护我周全。

  因为我决定让公主在婚前暴毙了。

  十一

  但是我始终找不到机会。

  因为公主府戒备实在是森严,我夜探了数十次,最终被一层又一层的暗卫挡下来。

  我纳闷得厉害,「这公主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也不像是个经常遭受刺杀的人,怎么守卫得如此密不透风?」

  我只能一边抑郁着,一边等着将近的婚期。

  殊不知,公主府的公主殿下,此时正冷着一张脸,盯着她威仪的父皇。

  这会儿她没带珠光宝气的配饰,墨发散下来,倒是很像一位俊俏男子。

  「你真要我嫁给那个矮子?」

  老皇帝一脸痛苦,很是为难,「莫家树大根深,一时之间难以伤及根本。你先嫁过去,朕会在其中周旋的。皇儿,你要理解朕的苦心啊!」

  只看见公主将一桌茶盏掀翻在地,铁青着一张俊脸,「理解?就那老国师一句谬言,我扮了女子二十年!应你所言,我忍着恶心和他们周旋!如今还要嫁给一个不足我高的矮子,这皇位我不要也罢!」使用 App 查看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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