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伦理前沿 ｜ “整容”异化的道德纠偏

　　“整容”异化的道德纠偏

　　

　　整容作为以美为表象的技术形式，存在的基础蕴藏于人的感性因素中。人利用整容技术来改变自身，就存在“我成为非我”的现实逻辑。依整容的内涵和人利用整容的现实需要，整容自身就会导致主体审美的异化、心理的异化和道德的异化。要摆脱这些异化现象，得到他人和社会的认同，就需要进行道德上的纠偏，从整容所关涉的人的事实层面即身体健康与价值层面即人格尊严和生活幸福来进行思考，真正实现整容对于人的工具性作用和社会性价值。

　　作者简介：黎松，哲学博士，西南大学国家治理学院哲学系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西方道德哲学与当代伦理前沿。

　　本文刊发于《应用伦理研究》（第5辑）（出版时间：2022年12月），主编： 崔延强、甘绍平，全书收录至集刊全文数据库。

　　“整容”在今天已经成为一个时髦的词语，各大新闻媒体，乃至街头小报都争相报道它的强大效用。最为典型的标志就是用长相出众、身形完美的人作为整容机构的代言人，让人产生对自己完美形象的美好向往。在数以千万计的整容实例中，有整容成功的案例，也有整容失败的案例。成功者提升了形象，失败者丧失了原有的外在容貌。社会对此的评价也褒贬不一，褒的层面在于整容能够弥补人的先天不足，让人更加自信；贬的层面在于整容改变了人的本来样貌，会影响到人的身体健康，同时也会扰乱社会正常的价值评判体系。整容存在的基础在哪里、带给人自身的是什么，以及如何来树立正确的认知，就成为一系列广泛而深刻的社会话题。一 整容的基础与现状

　　“整容”这个词在社会上早已经被人们所熟知，在通常的理解里，整容就是通过一定的技术手段改变人原有样貌的一种存在形式。但整容到底是什么，应该包括哪些核心的内容，还需要进行一定的探讨。从医学角度来讲，整容隶属于整形外科，整形外科又包含修复或再造整形外科和美容整形外科。修复或再造整形是通过外科手术、组织移植的方式，对一些先天畸形和后天缺损的器官、组织进行修复和再造，以使它们恢复其功能和美感的技术形式；美容整形是通过整形外科技术，将自体组织、异体组织和人工产品进行充分的融合和应用，以实现人体美、体态美和容貌美的技术形式。从整体上来看，无论是修复或再造整形抑或美容整形，都是通过一定的技术方式、组织形式将人的身体组织进行改变，恢复和再造人体组织，给人以美的表象的技术形式。它针对的不是人类医学上的疾病，而是人对于自身舒适感、外在美感的诉求。而整容为什么在今天能够在全世界广泛地兴起，它的存在基础到底在哪里，这些疑问必然由人自身来回答。

　　在对人自身的理解上，人类社会从诞生的时候开始，就在讨论身体和灵魂的关系问题。早期的古希腊哲学家们从本体论的角度，探索世界的本源，提出了以水、火、土、气、原子等为世界万物存在的本源的学说。自苏格拉底起，哲学家们由对自然界的关注转向对人的关注，这时身体与灵魂的关系才正式成为哲学家们广泛讨论的话题。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在对于身体或肉体与灵魂的关系的理解上，认为人的身体和灵魂是可以分开的，身体属于人的低级的层次，会在时间的消逝中消亡，而灵魂则是可以永生的。人虽然包含着身体和灵魂两部分，但身体和灵魂并不统一于人这个实体中。基于这种理解，亚里士多德从“灵魂论”的角度提出了身体和灵魂统一的观点，认为人的灵魂是依附身体而存在的，身体消亡，灵魂也将毁灭。在身体与灵魂的内在关系上，“身体与灵魂的关系即质料与形式的关系”，任何东西的存在都必须具有形式和质料，形式构成的是身体的灵魂性存在。而具体的灵魂存在形式，包含着理性和非理性的成分，非理性部分的内容是营养和感觉，为一切动物所具有；理性部分的内容是理智，为人所独有。人作为一种高等的动物，实际上既包含了非理性的部分，也包含了理性的部分，是感性和理性统一的存在者。这一观点在后来成为西方哲学史上的主流看法。哲学家康德和黑格尔都相继提出了人是集感性与理性于一体的存在者。

　　事实上，从人自身的存在来看，人的感性的存在，包括肉体、感觉和欲望的存在是人得以存在的实在的基础。没有了人的这个感性的存在，人的一切理性和精神的活动都将失去本源性的意义。而人的理性的存在是人成为人，或是成为一个高尚的人的条件，其作用在于使人摆脱感性欲望的纷扰，使人获得人格的尊严和做人的价值。理性同样是构成人存在的内在部分。整容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内在的基础显然就是人的感性存在，而不是人的理性存在。典型的标志就是以外在的技术来满足人的感性需要和欲望。从感性的存在来看，世间的每一个存在者都是不可复制的独立的存在者，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外表和气质。受基因的影响，有的人天生就有着出众的容貌，有的人天生就长相平平，甚至丑陋。这种与生俱来的感性差异性导致了人对自己美好形象的追求。在古代，人们是通过胭脂水粉来改善自己的形象，而在今天，技术不但可以改变我们的世界，同时也能改变我们的外在存在形态。整容顺应时代需求而产生，唤起人对于感性欲望、身体美的追求。

　　在当前市场经济消费文化的影响下，人的行为往往追求的是经济价值，人的感性冲动和消费的欲望不断被调动和刺激。整容存在的另一个外在的诱因就是市场经济消费文化的引导。在社会日益功利化和商业化的情况下，各种要素包括人的身体都成为推动市场和社会发展的因子。一个外貌出众的人，在社会的竞争中就占据着一定的优势。各种模特儿和明星艺人大都依靠美丽外表吸引着大众的关注。在感性欲望和社会的从众心理的影响下，人们对更好外形的本能式的渴望就显露出来。原本长相一般的人，经过整容的改造，也许会变成一个长相出众、具有明星般外貌的人。这是整容赋予人的感性渴望与工具理性的判断。

　　而就当前的整容现状来说，自20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随着外科医学和整形技术的发展，全世界整容的人数逐年增多，已由开始的少数人扩展到几千万人的规模，整容的范围已由零星的局部的整容发展到全身每一个部位的整容。二 整容的异化体现

　　通过对整容存在基础的分析和现状的描述，可以明确的是，整容面对的是人的感性存在，包含身体和情感等因素，而非理性存在，包含理智和道德等因素。在整容日益精细化、整容人数逐渐增多和整容现象日益复杂化的情况下，整容带给人的到底是什么？是美的享受、社会机会、自由和尊严的获得，还是自身的矛盾、他人的非议和道德的诘难？从人自身来说，整容确实人为地改变了人的自然存在样貌，这些问题都是普遍存在的。人利用整容来改变自身就存在着“我成为非我”的可能异化，依整容所关涉人的审美、心理和道德等这些基本的层面，整容的异化就大致分为这样三种。

　　（一）审美异化

　　人作为宇宙中独一无二的个体，按照基因遗传密码的规律，人天生长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是世界存在的生机，也是人类自身的天然魅力。而在这种遗传规律和天然魅力之间，人与人之间的长相又是有很大差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外表，自然地长相一般的人占据大多数，长相好看和不好看的人占据少数。这是自然给予每一个个体的审美位格，人也依此生活了几千年。但现代社会到来以后，各种高科技技术发展，整形外科技术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人可以通过整形外科手术来实现对自身的整容，改变人天然的存在样貌。在这种整容技术的发展下，很多人对自身的感性存在产生人为干预的想法，应用技术来对自身的感性存在进行干预，走向自身自然美的异化阶段。

　　从修复或再造整形外科抑或美容整形外科的最新发展和人的现实存在样态来看，人对自身自然存在的审美样态产生两方面的异化：第一方面是那些自身相貌平平甚至有些丑陋的人，通过整容来让自身变得漂亮一些；第二方面是原本就长相出众的人，通过整容来让自身变得更加精致、更加完美。在第一种的审美异化过程中，人可以依靠当代整容技术实现对自身自然容貌的改变，摆脱传统自然美丑由基因决定的命运，人在对自身审美的认识上，就产生了自然审美的异化，即由自然美转化为整容美。这在当前社会的整容现象中有着广泛的存在基础，韩国的部分家长会在适当的时候给孩子一张整容卡以使他们有机会可以改变自己的自然样貌。第二种审美异化走向的就是审美的极端，即由美转化为极端美，在美容整形外科的大力发展下，各种人工材料研发出来，通过人工材料的作用可以将人打造成一个形象完美的人。例如通过人工合成材料可以实现隆鼻、丰胸和各种身体器官的塑形，让人的感性形象走向极致。这种整容现象在当下的社会越发普通，很多人整容成瘾，不断地完善身体部位的审美形象。这是整容带给人自身审美意义上的异化。

　　（二）心理异化

　　受到自然遗传基因的影响，人的长相各不相同。虽然现实中有很多的人抱怨自己长相平平，但在人类最自然、最纯朴的意义上，几乎每一个人在心理上都是平等的、可以理解的和接受的。整容能够通过一定的技术方式改造人天然的遗传样貌，这就构成了心理异化的契机。从当前各种整容的现象来看，至少存在着三个方面的心理异化。一是认识上的心理异化，受到很多整容机构的影响和诱导，一些人把整容看成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不惜花费大量的金钱来改变自己的外在容貌，而不是从内在能力上来提升自己；二是感觉上的心理异化，很多的整容者总是相信整容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好，在人前人后得到他人的关注和赞美；三是求同的心理异化，很多的整容者总是嫌弃自己的长相，往往以那些长相好看的明星脸来作为参照，并参照他们的样貌来进行整容，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三）道德异化

　　在传统的社会里，个人获得他人的尊重依靠的是自身内在的修养，因由内而外地表现出的独特的精神气质、祥和而得体的仪态，得到他人的认同和尊重。而如今，各种整容技术的发展，使得在改变人容貌的医术和用于整容的材质上有了很大的突破；各种整容医院和整容机构的广告宣传，夸大整容给人带来的现实改变，在它们的宣传话语体系里，整容不但可以从外在容貌上改善自身，还可以从内在心灵上完善自身，弥补自身的某些天然缺陷。例如，一个长相出众的人相较于一个长相一般的人天然就会得到他人多一些的关注和青睐，另外，很多人持有这样一种想法：外在美，心灵就美，道德就高尚。很多的整容者认为自己是因为长相问题才得不到他人的青睐和尊重以及更多的社会认同，进而选择整容，甚至是不断地整容，以期整成自己心中的理想样貌。整容者试图以外在容貌的改善来获得他人的认同，期望不再遭受他人的怠慢和藐视，进而获得他人和社会的尊重，以外在美来度量一个人的道德水平。整容的这种道德异化现象内含于整容技术本身和整容者的内心。三 整容异化可能的道德纠偏

　　从整容存在的基础和表现出来的异化现象可知，要解决当前的各种整容乱象，除了出台一些基本的法律法规外，还需要从根本上进行思想上的转变。由于整容关涉的是人及其现实的存在，整容也因为人的需要才诞生，就不能贸然地评判整容对于人的利弊。从个体而言，要消除整容的异化现象，真正地得到自身和他人的认同，就需要从道德上进行真正的认知。道德调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整容异化的问题可以在道德的层面得到很好的解决。而如何对整容的异化现象进行道德上的纠偏，让整容得到他人和社会的认同，就可以从整容关涉的人的事实层面即身体健康与价值层面即人格尊严和生活幸福来进行思考。

　　（一）身体的健康基础

　　身体的健康在通常的理解里，就是生理机能的正常运行，没有疾病和缺陷，能够进行各种各样的实践活动的状态。在整容的各种乱象中，一方面是各大新闻媒体拼命地夸大整容技术的作用，各种“整形美容广告都把美貌描述为成功、自信、幸福的前提，声称美貌可以带来约会、就业、晋升的机会。不懂装扮的女性不正常，不懂善用外貌资本则是失败的”[2]，认为整容不但可以改变人的容貌，还可以给人带来很多的福利，让人过得幸福。另一方面，人由于认为自身不完美，加上消费型文化的引导，自身也对整容充满着向往，同样也认为整容能够改变人的容貌，进而使自己变得完美，可以增加幸福和把握命运的机会，丝毫不考虑整容是否具有合理性和它会不会给身体带来伤害的问题。

　　从技术本身的层面来说，任何外在的对身体人为的干预都会对身体的健康造成或多或少的影响。不论广告如何夸大整容的作用，也不论个人对整容做怎样的追捧，这一点始终是无法否认的。以鼻子的整形为例，一个普通的鼻子要变得棱角分明、立体，必须进行的就是削骨的处理，添加材料来进行塑形。即使添加的是来自自体的肋骨和自体的脂肪，也会存在明显的缺陷，可能导致整容区血管的连接和血液的流通出现问题，产生整个鼻子的感染和细胞坏死的现象。鼻子原有的功能将大大削减，抵御外在风险的能力变得非常弱，一点点伤害，就会导致整个鼻形的毁坏，这给人的身体健康造成的是直接的伤害。这样的整容肯定得不到大众的认同和接纳，必将走向失败。

　　而整容要得到大众的认同，实现其存在的价值，最为基本的就是要保证人作为实体性存在的基本条件，那就是身体的健康。没有了健康的身体，其他任何华丽的言辞和外在的行为都将失去存在的基础和意义。一个生理机能各项都正常的人，要对身体的某一个部位进行整容改造，比如适当地进行面部整形，这时整容机构所要做的并不是各种产品的推销，而是提出一些合理的建议。尽量不要过度整容，在已有的脸型上进行适当的调整，不添加任何外在的材料，基本上保持脸型原有的样貌，在不损害身体健康的前提下进行调整。这样，整容才可能会得到大家的承认。整容可以利用最先进的技术进行塑形，运用外在的材料连通各大组织之间的血管和经络，使一个存在先天缺陷或者说因意外伤害而存在身体缺陷的人的健康状况有所好转，如对于意外的烧伤者可以进行人工的植皮处理，使他们能够恢复身体的健康状态。整容得到人认同的前提和基础，就是使身体健康的人保持健康，使身体亚健康的人能够恢复健康，找回做人的自信与尊严。

　　（二）人格尊严的维护

　　目前，各种先进的高科技技术，如激光技术、纳米技术、基因技术和生物技术等都相继地进入了整容的研究发展中。光从技术的层面来说，人身上的所用部位都已经可以成为改造的对象，通过技术的处理完全可以造出一个外表完美的人。在整容技术的发展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后，受到市场经济文化的影响，任何要素都可以发挥它最大的市场价值。许多整形美容机构大肆地宣传整形的效果、夸大整形的作用，宣称整容可以让人获得市场竞争力。而个人在强大的技术时代面前，面对自己的先天不完美或缺陷，对于整容格外青睐，不断地进行整容。而整容机构做这样的宣传和个人对于整容的热衷，是否考虑到了人的人格尊严问题，即对人作为人的基本的肯定和尊重问题？从很多现实的情况看来，显然人的人格尊严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

　　整容的运用和人对于整容技术的接纳，很多时候是把人当作工具，而不是目的。在整容的发展中，为了使整形的效果更好，研究出了各种各样的外在添加材料。不管这些外在材料含有多少有机的成分，是否达到了目前材料技术的最新研究水平，它们对于人的身体来说依然是利弊并存的，不存在对身体完全没有一点伤害的材料。人总是将自己的身体部位朝着完美的方向上整形，事实上人的每一个身体部位受遗传因素影响都不可能是完美的。人在对某一个身体部位进行整形后，也会对其他的身体部位进行整形，导致了连续整容的情况发生，将原本相对好看的地方也进行了整形，必然导致整个人的外在形象都是通过整形美容来塑造，这就把人当作了实实在在的工具。这种整形美容的思想显然得不到大众的认同，甚至会遭到大众的唾弃。

　　（三）生命的价值诉求

　　人作为人而存在，总要追求他生命存在的价值，这是人作为一个理性存在者所固有的本性。而生命价值体现为得到社会的承认和认同。整容作为一个因为人而产生的技术活动，要体现人的价值和服务于人的生命价值，才会具有自身存在的价值，并得到人和社会的肯定与认同。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认为，人的“每种技艺与研究，同样地，人的每种实践和选择，都以某种善为目的”[3]。而人的生命在总体上则是为了达到幸福。这一观点赋予了人生命活动的实体意义。整容从当前的应用和发展看来，并不具有这样的生命意义。很多整形美容的广告和研究都不是以实践“善”和人的幸福为目的，而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经济上的利益。当前最流行的脸部整形和胸部整形追求的就只是外表好看，不管进行如何惨痛的削骨手术和割皮手术，还是硬生生地塞入外在的材料，这都不是以实践善为目的。人获得的往往是幸福的道德假象，在时间的消逝中逐渐呈现出他不幸福的事实。

　　要想整容具有实践的善，促进人生命的幸福价值提升，在更广大的范围里得到人的认同，就需要在技术的研究和材料的开发上，尽量考虑到人和人的价值问题，另外，不要一味地夸大整形美容的功能和作用。在整容的实践过程中，尊重人的生命规律，不违背身体的自然规律，不进行过度的整容和植入许多外在的人工材料。不影响身体功能的正常运行，人的实践活动也能够正常地开展，甚至让人变得更好，这才是整容所要达到的善的表现。同样地，在幸福的层面上，整容的最高目的是要使人获得真正的幸福，一些复杂的整形技术和有危害性的材料只能在人的身体存在严重缺陷的条件下才可以使用，通常的整容技术只能在微小的层面上改善人的外貌。这样人就可以通过整容的改造获得自己想要的真正的幸福，人们对于整容的认同感也将大大地提升，整容的价值自然得以真正体现。结论

　　整容行业在今天的发展壮大，一方面取决于人先天的不完善性，另一方面取决于市场经济消费文化的影响。二者的共同作用导致了整容行业得以很快地发展起来，成为社会经济发展中的一个新鲜的产业。人们对此的认识，除了一些人疯狂地追捧外，更多的人是不解或存在困惑的。困惑的焦点在于整容行业应不应得到发展，如果不应该，那么人的一些病情就得不到很好的处理；如果应该，那么应该怎样消除整容的消极影响和异化现象？这就需要整容者加强对于整容的认识，从道德上进行真正的认知。要把整容作为保障人的身体健康、维护人的人格尊严和实现生活幸福的目的的工具性存在，从而进一步规范当前的各种整容乱象。

　　《应用伦理研究》第5辑

　　目录

　　伦理学基础理论价值多元与道德共识重建的可能路径探究　张言亮自我牺牲：一种超道德行为　苗静静　徐强聪明人的“尊严”和愚人的“面子”——论自尊与自重　周濂　王幸华中国伦理思想儒家容隐制的证成问题——基于思想实验的考察　李晽家庭与个体的“共存模式”——儒家家庭伦理学的一种新诠释　全林强关于儒家“五伦”何为首之考论　钟纯正名视域下“礼”的神圣性：秩序与身份的角力　钟艳艳西方伦理思想傅立叶情欲伦理思想研究　苑立强情感主义者为什么要谈理性——简析亚当·斯密伦理学之中的理性概念　贾谋快乐有质的差别吗？——重新思考摩尔对密尔的批评　张家海科技伦理前沿试述科技伦理的基本原则　甘绍平“整容”异化的道德纠偏　黎松会议综述自由伦理学的前沿视域——“伦理学中的自由问题”研讨会综述　颜晗　张永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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