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小说男主角是和尚的吗?

栏目:生活资讯  时间:2023-08-10
手机版

  我只看过不负如来不负卿

  一语呢喃,叹世间,无故人

  万历三年三月浮屠寺藏经阁浮屠塔走出一位僧人,右持佛珠手串一八零八颗,左持转经轮。有一双极好看的眉,眉角微微上扬,勾人心弦。眼如点点星光,目若秋波。袈裟披身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恍如神邸降世。不语一言,矩步方行,踏出浮屠寺。堪堪只给世人留下一道背影。寺中人称僧人为浮生,从小聪慧过人,自幼便研习佛家伦理,上位住持就说过浮生可悟大道。如今此番,可见浮生已悟大道。

  浮生再次出现人前时已是万历十三年五月。这十余年游历不同地方感悟世间疾苦。将自身所悟佛家的道,传授余人,也渡了许多人。

  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诸多事物,可浮生容貌却还如当年踏出浮屠塔时二十有三的模样,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唯独浮生身边多了一人,远远看过去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约莫着十六七岁。

  “糖葫芦,糖葫芦,卖糖葫芦啦!”

  “快来看啊!新品胭脂,百里闻香啊!”

  “小二,两碗素面。”少年走到摊店率先座下,一只腿没规矩的踩在了凳子的另一边。

  “好嘞。”

  “相忘,不可如此。”浮生入座在少年的对面,看见此举不赞同的摇摇头,并嘱咐道。

  “知道了。”少年脸上显出不耐烦样子,不过也是片刻。随后规规矩矩地坐了起来。

  “你们听说没?城西王家村闹鬼了,这王家村都死绝了!”

  邻桌几人聊起了潋滟城最近城西王家村的事。少年为了听清几人的聊天,更是往旁边坐了坐。

  “听说了,听说了。裕王不断施压,府衙里派了多人彻查此案,却始终毫无头绪。苦不堪言啊!”

  “王族长可是裕王的连襟,何况自家妹妹也命丧黄泉,独独留了那不足月襁褓之儿。这裕王能不施压嘛。”

  “这位大哥,为何有闹鬼一言呢?”少年不解问道。

  几人正聊的热火朝天突然被少年插嘴也不生气,道“小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

  少年懵懂点点头,不解问“这与闹鬼有何关联?”

  “我哥哥是府衙捕快,这事他也有参与破案。多少有些了解。听我哥哥讲这王家村一百多口几乎是同时被利剑所伤死亡的,你说这世上可有人同时杀死这么多人?”

  “没有。”

  “这不就明白了嘛,不是人就是鬼了啊!”

  “客官,两碗素面。”

  少年还想与之探讨一二,不料浮生却道“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知道了。”

  吃食过后,浮生领着少年穿过小巷走了许久。少年终于忍不住走在前面的浮生问道“和尚,我们这是要去哪啊?走了这么久,遛食吗?”

  “你不是对城西案子感兴趣嘛?”浮生转生反问道。

  “是啊,可是又与这有何关联?”少年右手摸着脑袋,左手掐腰不解问道。

  “存放尸体放在哪?”浮生转身继续往前走。

  “衙门啊,这还用问。和尚你是不是糊涂了。”少年跟上浮生的步子,继续追问道。

  “到了。”浮生的前面是一堵常常的围墙。

  “到哪?什么也没有嘛!”少年看向四周,除了围墙没有第二件事物。

  “这是衙门的后院。”浮生说道。

  刹那间少年明白了和尚的用意,一脸坏笑“和尚,看不出来,你学坏了啊!平时不是最讲规矩的嘛!”

  “阿弥陀佛,贫僧不与相忘同行,不为破戒。贫僧在此为相忘诵经祈福。”说罢席地而坐,右持佛珠诵经祈福。

  “你…和尚你学坏了。”少年说完起身一跃,进了府衙后院。

  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院内墙边终于有了一丝动静。“和尚,离远些。我带了好东西回来,别砸到你!”

  听见动静浮生便已起身,还未等站姿稳妥,一个大大的包袱从墙的另一处扔了过来。约莫着一弹指少年已从墙上跳了下来。

  “这是?”浮生看着地上大大包裹,头痛的问道。

  “金银财宝!”少年双手拍了拍刚刚翻墙时沾上的泥土,不以为然的说道。

  “相忘,贫僧告诫你多次不可这样,怎么还是如此!阿弥陀佛!”浮生双手合十替少年祈福。

  “行了,和尚。这潋滟城的百姓谁不知道知府是个十足的贪官,欺压百姓,强抢民脂民膏。再说了我偷这些又不是为了自己。”少年把包袱紧了紧后背在了肩上。后又道“我知道你为了我好,有些东西我是不会碰的。我在你身边听了你这么久的佛道,还是学到点皮毛的!嘿嘿……”

  听到少年如此言语,浮生要出口的话也没有说,只道“阿弥陀佛。”

  “和尚,我们先去行好事,咱们先管活人的事,解决温饱。至于死人的事晚点也不急!走!”还未等搭话,少年己经走了一丈远。

  “罪过,罪过。”

  “慢点,慢点,都有。别着急,小心噎着。”少年嘱咐破庙内的孩童慢些吃东西。

  原来少年用包袱里的东西换了银两买了一些干粮和被子,给即将的来临的冬天做了准备。还算做了一件好事。

  “怎样?和尚。”少年看着吃饼的孩子夸耀的问道。

  “甚好,可君子取…”瞧着孩童能吃顿饱饭有被子盖,浮生也是很是欣慰。可这银两来处确实不妥。

  还未等浮生说完,少年伸出右手行打住的姿势,说道“得,和尚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的下半句要说些什么。”不等浮生再言语,少年与孩童说道“作为报酬,今夜我们二人在这住一宿,可允?”

  年龄不大胆小的孩童看着身旁的人不敢言语,生怕招来祸端。幸好,有那两三位年龄大孩童约莫着七八岁。老成说道“允的。恩公有什么事尽可吩咐。”

  “哈哈哈哈…”少年看着这两三位孩童装模作样的样子,竟觉得很好笑。当然他真的笑了出来。

  少年和浮生挑了一个偏僻处坐下来,少年改往日吊儿郎当模样,用稳重语气道“我大致检查了多具尸体,都是同一时间死亡。死者身上有诸多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皆是同一人所为。凶器为剑长三尺,剑柄为圆状,剑身呈菱形,剑尖则为八寸。但并不是死者死因所在,我怀疑是中毒而亡。我查看了当时仵作对案发现场的描述屋内四周也没有喷射的血液,故伤口是在死者中毒身亡之后留下的。显而易见凶手与这些村民有很深的仇怨。至于是何毒,我猜测是黩念草。至于是不是就要去现场勘测一番了。”

  之后便是许久的沉默,过了片刻浮生道“那明日我们便去王家村吧!”

  “可是生气了?怪我没有君子所为。”少年此时没有往日胡搅蛮缠和方才稳重的气息,竟有了一丝撒娇撒痴的神态。

  少年瞧着浮生仍没有搭理自己的样子,又继续道,“和尚,今天这事我没觉得我做错。佛家道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他老人家都知道阴阳不可分割。我虽然取之不义,但我也做了好事嘛!再说了,刚才你没有说让我归还啊!要错你也错了,错在不该允我做好事。”

  “阿弥陀佛”浮生双手合十说道。

  “可还生气?”少年满脸掐媚问道。

  “不早了,睡下吧!”

  第二章

  “不是吧……城西虽不比城中繁华可也是人丁兴旺,细雨如烟之象啊!怎会如此?”少年看着摇摇欲坠的王家村牌匾。村内街道两旁都是枯枝烂叶。偶尔刮来一阵风,街道旁的桌椅也跟着倒了下来,惋惜说道。

  “阿弥陀佛。”浮生瞧着景象,不免心中悲痛。

  “行了,和尚。别在这悲天悯人了。”少年最看不惯和尚这副模样。又道,“昨日验尸之时我发现王族长与王夫人的刀口最多,我猜测此次凶手最想杀便是他二人。咱们先去族长家。”

  浮生右手持珠, “善哉,善哉…”

  “我看那座府邸极为庄重大气,定是族长的府邸。我们去看看。”

  走进内府庭院,昔日的兴盛不复存在,如同过眼云烟。破烂不堪的窗门,满园的杂草。不知从何处飘来淡淡的梨花香,少年顺着花香走到一进院落看着满园的梨花全部待放不觉一惊,说道“和尚,这让我想起了一首诗。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看来,这王晟霖甚爱他的夫人啊!为她种下这满院的梨树。”后又转头炫耀的问道“和尚,我最近的功课是不是长进了不少?”

  “相忘,确实进步了学多。”

  “那是!走,我们看看屋内有什么好东西。”

  “罪过,罪过…”

  未等浮生说完,少年满脸嫌弃道“我还没讨人厌到拿死人的东西,你放心吧……我这是为了找线索。”

  少年率先进入正堂, 入眼便是挂在正堂中间的一幅画像,画像中有一美人,清扬婉兮。应了那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画中题字“绝情中有梨花香,香中怎有离别苦。”

  “这个女子好生美丽,难道就是王夫人?不像啊,昨日验尸时王夫人就在王族长的旁边,就算死后会导致面部改变。可差距也不会如此大啊!”

  “这位是听雨楼上位楼主萧晗画像。”

  “原来如此。”

  浮生与少年在府内翻找了半日也没有找到线索,不免有些挫败。斜靠墙坐在地上抖着腿说道,“和尚,歇会儿,等一下再找。累死了。”

  “相忘…”浮生看着少年的坐姿皱着眉头训诫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起来。勿践阈, 勿跛倚 ,勿箕踞, 勿摇髀嘛!你别皱眉头了,不好看。”少年起身拍拍了身上的灰尘,后又靠近浮生撒娇道。

  “昨日你说毒药可能是黩念草?”

  “是啊,和尚,你想到什么了?”

  浮生点点头,不过随后又道“不过要证实下才可放心。我想找找这村子里可有供全村人吃水的井或者是泉溪的地方。”

  少年右手托腮,左手玩着腰间的钱袋说道“昨日在破庙听到那里的孩子说,王家村有一泉溪,上接青烟崖,下接王家村各个农户的井中。山涧沐雨纷纷落,烟雾氤氲袅袅来。青烟断崖万仞险,大罗神仙心羡然。甚有甘甜可口之称。”

  “那便去看看吧!”

  浮生与少年在村里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泉溪终于被他们找到了。

  两股清澈见底的山泉,或高或低,时缓时急,发出不同的音响,一会儿如铁马奔驰,一会儿如雷声大作。

  岩石的两边有些地方被爬山虎覆盖住,崖上有一棵参天的古树,古树的枝干虬曲,布满了岁月的皱纹,枝叶茂密、厚实,尖尖的树顶插入白亮的夜空。树根盘生在岩石的空隙中,从那里吸取着养分。树木摇曳在这块峭壁上,宛如仙女站在崖上如歌如泣。

  “不愧称为青烟崖,果然如传闻中因雾缭绕啊!”少年还在感叹青烟崖的壮观,浮生已从包袱里拿出了钵盂盛满溪水,喝了下去。

  少年回头一望便看见浮生喝下了溪水忙抢下钵盂,一下一下的拍着浮生的后背,生怕溪水进了肚子里去。急切的说道“快吐了,快吐了,你不要命了啊!”

  浮生摆摆手,挣脱了少年的拍打,咳咳咳,说道“无事,我只是有些口渴,想喝水罢了。”顺了顺呼吸,又道“此案已过了七天。此草来至西域中原水土不适合长期栽种。本身无毒,乃是它的花粉有毒。花期甚短,只有七日。花败之后,此草便会枯萎,死去。此毒无解。相忘,功课记得不扎实……”

  “啊?过了七天就无毒了啊!和尚,你不早说,害我白担心。”

  “花粉随着风才飘到溪水中,看四周地势,只有把黩年草种在青烟崖上花粉才会落入溪中。要去崖上查看一番,不过这……”

  少年看出了浮生的困惑,看着青烟崖与地面的距离,指着另一边道“这个不难,那边青烟崖与地面的距离最矮,我可以借着爬山虎带你上去。”

  “也好。”

  浮生说完,少年便抱起浮生腾空飞起到悬崖处抓起一根爬山虎,然后再借助爬山虎韧性的向上爬去。

  待二人站稳之后,少年抱紧了怀中的人,突然说“和尚,你最近瘦了诶!”

  浮生对于少年如此亲密的动作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一般,直接挣脱了少年的禁锢,说道“贫僧一直如此。”

  “瘦了,就是瘦了。”少年不服气道。

  “这就是黩念草。”浮生指着枯萎的黩念草说道。

  少年走进一瞧,随后又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后说道“和尚,听雨楼的楼主所持的青雨剑是不是剑长三尺,剑柄为圆状,剑身呈菱形,剑尖则为八寸。”

  “对,不过自从上位听雨楼楼主的去世,好像再也没有青雨剑的踪迹。阿弥陀佛。”

  “前几日我听说听雨楼现任楼主粱浅已从西域返回月余,黩念草更是只有西域适合长期栽种,在中原几乎找不出。还有梨园正堂之上悬挂的上位听雨楼萧晗的画像又为何意?”少年抬起头眼睛看着崖下的王家村,叹气说道“每个线索都指向听雨楼,和尚,看来明日我们要去听雨楼走一趟了。好难啊……”说完之后少年慢慢的让自己放松的身体与地面接触,仰躺在地上看着夜空中月亮与繁星。不过须臾少年又转头和浮生对视转道,“和尚,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今天我好累啊!

  看着眼里透着疲惫的少年,把将要出口的话生生的厌了下去。和尚摇摇头心道“罢了,不过十七岁的年纪不该如此苛责。不越线即可。”

  浮生放下左手禅杖,随后坐在少年身边,看着崖下的王家村,悲从中来。拿出一直放在右手边的佛珠。将佛珠置于两手之间,呈交叉状,随后念起了地藏经为王家村的亡魂诵经祈福,“祁请 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

  第三章

  听雨楼守门弟子握着手中的长剑,挡住二人的去路。“阁下何人?来此处有何事?。”

  浮生双手合十,道“贫僧乃浮屠寺弟子,有要事前来拜见楼主。”

  守门弟子双手抱胸,不屑地说道“梁浅师叔,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说你们是浮屠寺弟子就是浮屠寺弟子,可有信物或者拜帖?”

  少年被这守门弟子气的抓狂上前一步说道“你怎么说话呢,你以为我们想见你们的师叔吗?要不是因为查案,我们都不会来你这破地方。”

  守门弟子抽出长剑指向少年,“你这少年胆子可真大,竟敢藐视听雨楼,侮辱我师叔。不教训教训你,你可是真以为我们听雨楼无人了。看剑。”

  只见少年收起把玩钱袋的右手,弯腰捡起脚边的树枝的瞬间接住了守门弟子的剑招,说道“你这个刁蛮的婆娘……”

  “蕴缈,不得无礼。带他们来见我吧!”声音由远到近,迷糊到清晰。竟是隔空传音之法。听见此声,浮生与少年双目对视‘武功竟已修炼这种境界,如果梁浅真的是杀人凶手,要是反抗。他二人能奈何啊!’这便是二人的心中所想。

  守门弟子蕴缈在前方引路,满园的梨花香抬头望去匾额上写着忆流芳与王家村的匾额一样。少年环顾四周这院中的景致布局与王家村如出一辙。忆流芳内有一棵百年梨树,树上的梨花一簇簇,一层层,像云锦似的漫天铺去,在和暖的春光下,如雪如玉,洁白万顷,流光溢彩,璀璨晶莹。粱浅便坐在树下。

  蕴缈来到粱浅面前,俯首作辑“师叔,人带到了。”

  “退下吧!”

  “师叔,我……”蕴缈还要说些什么。

  梁浅打断她,对她摆了摆手“下去吧!”

  少年望着树下的梁浅,一袭水蓝色丝绸长袍,映得露出的手指透亮发白。本应束起的长发披散下来,头上不着一物。身子如若无骨般的依在树边,白嫩的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树皮的纹路。她的眼睛沿着她的手指一点一点挪动,眼神空洞的看不出此时她在想着何事。

  “浮华一世,举杯醉。情愫所归,怦然碎。往事浓淡,色如清。经年悲喜,净似镜。已清已静,人自在。”梁浅的手指沿着树的纹路喃喃自语泪眼婆娑道。

  “前辈,我们乃浮屠寺弟子。冒昧打扰还望海涵。有些事情想请教前辈。”少年一袭白衣上绣着青莲身姿英气逼人而又谦卑一改往日顽劣姿态俯首作辑问道

  “这是师姐亲自栽的梨树,已有多年。”粱浅双手抚摸梨树,而后又转头看向二人“我知你们所问和事。没错,灭门案是我所为。”

  “不知,前辈为何如此?”少年谦卑有礼道。

  “为何如此?这就要问问王族长了。欺骗我师姐的感情,残杀我门师兄弟百余名致使我听雨楼百年基业危如累卵。我所做的事情不及他一半何来的惨无人道?”甩开衣袖嘶声力竭质问道。

  “前辈,你错了。王晟霖是倾心你师姐的。他只是深陷于两难之中。当年听雨楼威震武林又有一部分势力伸向朝廷。面对这样的威胁,皇室是绝对不允许的。当今圣上,上令朝廷百官与听雨楼杰出之辈交好,下暗懿旨绞杀听雨楼,作为将军他首当其冲。面对朝廷和感情他选择了忠义。他并没有错,错只错在他们相不逢时,身上有着各自的责任。”方景行与梁浅解释清楚而又惆怅缅怀的说道。

  梁浅不信的问道 “那他又为什么抛弃我师姐,娶了那王爷的女儿?”

  “王爷的嫡亲女儿爱慕王族长许久,王爷特向皇上请旨赐婚。王族长当即抗旨,可不想皇上以你师姐的命作为要挟,逼迫王族长迎娶公主。前辈不信,我把证据给拿你看。”说罢,少年右手拿出怀中书信握在手中,走到梁浅身侧,递予她。

  梁浅双手接下了递来的书信,拆开信封。梁浅读起“晗儿,不知你看到这封信是何时。初次见你之时,我便倾慕于你。当时听雨楼愈加壮大,甚至把手伸向了朝廷,干扰朝廷政策。不知皇上如何得知,我与你相识。皇上便暗中派我协助朝廷,攻打听雨楼。我知你恨我入骨,可是面对忠义二字我别无选择,我必须那么做。我没有违背我们的誓言,我终是恋慕于你的。皇上以你的性命为要挟并保证只要听雨楼从此归顺朝廷便永保太平。我别无他法,我只能迎娶郡主,换你一世幸福。吾之心愿, 姑娘此生常欢笑不复忧。”

  “哈哈~师姐,你可怨我错杀了你到死都心心念念之人。”梁浅仰天长啸。她的眼角竟然笑出了泪来,转头朝向二人“可这也改变不了他亲手杀害绞杀听雨楼的事实,导致我师姐因为此事受了重创,他大婚之时,师姐听得此讯。师姐更是带着病重的身体连夜赶去,却只见他二人拜天地,新人笑。师姐更是吐血而亡。师姐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啊,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我已认罪,便不会逃走。你二人且退下吧,我还要和师姐说几句话。”梁浅转动着上半身又抚摸起树来,喃喃自语,听不清所说何事。

  二人出了忆流芳便看见守门弟子蕴缈站在门外。蕴缈拿起手中的剑道“有我在,你们休想带走师叔。”

  少年扶额一手叉腰一首扶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这个刁婆娘不是我说你哈!我这么样的一个人,都能看出道道。这么明显的事实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你师叔把王爷的女儿杀了,这事朝廷早晚会查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你不让我们带走你师叔,那朝廷不把你们听雨楼给剿了?”

  “来了正好,我可以为我的师兄弟们报仇。”蕴缈激动道。

  这时院内传来响动 ,院外三人皆听到了声音,互相对视了一眼。须臾三人到了院中,分分走到梁浅的身侧。走在最前的是蕴缈,他抱起梁浅身体说道“师叔,师叔,师叔……”

  “是黩念草。”浮生拿起粱浅身侧的茶盏用银针试道。

  “蘊缈,青雨剑在我房中,持青雨剑者便是楼主。即日起,你便是听雨楼楼主。此事与他二人无关,替我送二位下山。勿让其他弟子替我报仇。咳咳咳…”粱浅说罢,便已归去。

  “阿弥陀佛。”浮生双手合十道。

  “我送二位下山。”蘊缈擦掉脸上的眼泪,一改之前的顽劣。

  “我们也没有想到此事会如此…节哀。”少年看见面前女子的模样,想起了往事。实在不忍再说其他。

  浮生与少年下山之后,听雨楼磬声连连响起。少年说“和尚,此事我们…”

  “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阿弥陀佛。”浮生右手持佛珠道。

  “不愧是和尚,一句佛理就解我心中困惑。”少年右手环住浮生肩膀,恢复往日顽劣模样。

  “相忘,书信你是从何处找到的?”

  “是我写的,王族长根本没有留下那封信。那日在破庙中听得孩童聊起皇家之事,提到了王族长。后来又在族长府里看到了画像。我断定王族长定是醉心于萧晗。知往事之人都已不在,念佛家云冤冤相报何时了。故我就写了这封信。就当还了他们彼此的心愿。”

  “你啊……”浮生瞧着眼前意气飞扬的少年无奈道,“好在没有酿成错事。”

  “和尚,接下来我们去哪啊?”少年看着前方的路,听到浮生话后不以为然道。

  世间万象,繁杂万端,爱恨倒转,利害冲突。两不相容,偏又聚头,执念不放,如影随形。

  第二卷 生苦

  第四章

  话说这噬魂城原叫若安城为昂首自若,安居乐业之意。后因这里的百姓不知何原因如行尸走肉般没有思想地重复做同一件事故世人又称此城,噬魂城。

  浮生与少年在噬魂城城外看城内上天同云,雨雪雰雰。少年道:“这妖物不如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搞得这么大的阵仗。”

  浮生看少年顽皮地模样无奈道“相忘,不得无礼”

  少年正色道:“知道了和尚。”后又恢复往日模样小声嘟囔道'这和尚越来越离谱了,都让我对妖物有礼貌了。”

  虽是小声可浮生还是听见了,道“君子周而不比,立身行事,岂因外物扰乱。”

  “小爷我,见到及妖物之后定对他礼仪周到,白饭青刍。”少年说罢便大摇大摆走进城中。

  浮生与少年在噬魂城内双眼望去皆是怨气,忽然耳边吹过疏刺刺的风把地上的白色纸钱吹到空中。前面的路被这一吹,明朗了许多。若是细细听那风声,竞有阵阵哀哀泣泣的声音。

  “咳,咳,咳…”一阵咳声传来,浮生一眼望去,便见燃烧的纸钱在火盆中形成云状的飘体泛着淡绿色的光。火盆旁一位老婆婆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手帕掩着口鼻咳嗽不停。

  许是舒服了许多,拿着手帕的左手背在身后,一点点挪步走到他二人面前说道“后生,此处不是你们该留之处。”

  “阿弥陀佛,小增乃是浮屠寺弟子。我二人见此处妖气甚重。故来此地看看可有我二人尽看力之处。”浮生双手合十与婆婆谦卑敦厚道。

  “此事可不是你们能管的。”婆婆摇头,伸出左手让他二人往回走,好言相劝道。

  “君子立世,何惧生死。”此时的少年皎皎君子,光风霁月。

  “你们且随老身来吧。”婆婆想起曾经有位少年也是如此,君子持身,自养浩然正气之势。

  “和尚,怎样我装得像不像?”少年一脸献媚邀宠似的小声说道。

  “阿弥陀佛。”浮生原想着这小子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呢,一副满腔热血报国的少年,然而面上却不显一分,无动于衷。

  “我就知道,婆婆定会喜欢一身正气无所畏惧的少年。”少年满心欢喜自顾自的走在浮生前面。

  浮生与少年随着婆婆来到一座院落匾上写的是义庄二字。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放着几口棺材,院中杂草丛生比那潋滟城城西王家村还要恐怖几分。

  “后生,进来喝口茶吧!”婆婆走进客堂,拿起桌上的茶壶到了两杯茶。

  二人走进客堂,入眼便见主桌上放着一个茶壶,三个装满茶水的杯子。还有一个女子手腕粗的白色蜡烛,照亮了整个客堂。主桌下方左右放着各两把椅子。虽然院内是萧条破败,更有蜘蛛在织网。但好在房间干净整洁,光线充足,不至于那么骇人。

  “婆婆,这里为何会如此?”少年接过茶杯,坐在堂下椅子上。一饮而下,双手握着茶杯。耐不住好奇问道。

  浮生却与之相反,接过茶杯,小口小口慢慢品尝起来。

  “咳咳咳…我与你们细细讲来。”婆婆坐在主桌左边的椅子上,右手攥着手帕,掩住口鼻,又咳嗽不停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

  “这事发生在五年前,沈家长子与顾家长女出生时便被两家老祖宗订下了娃娃亲。沈家世代为军中良将首选,出了不少将军。五年前边疆蛮夷五次三番骚扰边境百姓,断断续续攻下了三个城池,军中士气大减,无可用统领三军的将军。那时每日上朝必商议此事,到底谁统领三军。沈家长子沈修谨请命前往上阵杀敌,果然不愧是将门沈家后人,短短三月就把失掉的城池攻了下来。然,蛮夷仍不死心,不断生事。后来,陛下命沈修谨为镇守将军,镇守边疆。消息一出,可愁坏了顾家与沈家。顾家想的是长女还未及笄,也实属舍不得长女苦寒边境受苦。而沈家想的是一则如今沈家独独沈修谨一个嫡子,就连庶子也是一人。先前沈修谨不听家里劝阻请命杀敌也就算了,而如今陛下下令镇守边疆,若是庶子是个行的也就算了,偏偏是个好吃懒做,还好赌之人。偌大家业怎么办?二则不知沈修谨何时归家,万不可耽误顾家长女。后沈顾两家说好,沈修谨待到顾乐安及笄之时,便向陛下请旨卸甲归田,护祖业之根基,迎娶顾乐安进门。行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儿孙之乐。”许是说的有些多了,婆婆拿起桌上的茶杯,衣袖掩面喝了几小口。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闺秀风范。

  “两家长辈很是申明通义啊!可是问题出在了沈修谨与顾乐安他二人之处?”少年偏头不解问道。

  “正是,不过并不是他二人的过错。他二人青梅竹马,感情甚好。沈修谨镇守边疆之时,他二人常常以自己见到的所见之事,所见之景,书信传递。就因为这事军中人每每看到沈修谨收到信,就会说沈将军的小娘子又来信啦!惹得众人哄笑!”不知道婆婆想到了什么,说完此事之后那布满皱纹的脸笑了起来,双瞳剪水。可以看出婆婆年轻时定是个美人胚子。

  “那是?”过了许久没有听到婆婆再继续说下去。双手持佛珠的浮生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第五章

  “两年后,城中来了一位后起之秀王安昀。虽有治民安护一方百姓的本事,但此人却是实打实的好色之徒。顾家小姐还有三月余便要及笄行成年之礼,与沈家相约之事也有了盼头。军中的沈修谨也在信中提到已向陛下请辞,可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距大婚之日时日不多,那日出门便是挑选大婚时要用到的布匹。顾乐安身着水绿底月华裙,鬓间插了枚海棠花簪,略施粉黛。虽不足以倾国倾城,但也算城内百里挑一的美人。顾乐安挑选布匹后从锦衣阁出来之时,客栈对面的王安昀有幸一睹芳容。

  王安昀随即询问身旁的小厮道“你可知这位小姐是哪位人家?可有婚配?”

  小厮看着楼下的顾小姐,便想到王安昀定是看上顾小姐了。心道“顾家与沈家在当地还是有些威望的,不如索性直说,让王安昀断了这个想法。”道,“已有婚配,是城东的顾家长女。”

  “哦?可是与沈家长子订亲那个?陛下亲封那位将军?”

  “正是,是沈家长子沈修谨。三月后便要迎娶进门。想来顾家小姐来此是为了挑选大婚时用的东西。”小厮如实回答。

  “可是据我所知,沈将军已向陛下请辞,现已不再是那威名赫赫的将军了。”王安昀一派风流手持折扇满不在乎道。

  “的确如此,两年前顾家与沈家便说好的。”小厮谨慎恭敬道。

  “那就好办了。”王安昀面上浮现一抹不经意的笑。

  小厮看着面前的王安昀,心底顿时感到了一丝愧疚。“真的没有想到王安昀会如此大胆,竟会这样不管不顾。若是刚刚自己没有说,此事会不会又是另一个样子。”

  翌日,一早王安昀就去了城东向顾家提亲。顾父看见此人便心知来者不善,待听到此人是来向自家长女提亲的,更是紧皱眉头,胸腔充满了怒气。直言不讳道“回大人,家中已有婚配。”

  可那恬不知耻的家伙,毫无顾忌大声笑道“本官知道,不过本官就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事情。更何况顾小姐是难得的美人,是不是岳父大人?”

  “大人,这'岳父'二字恕我不敢接下!”顾父态度得体,恰当分寸地说道。

  “哦?家中嫡子现今在暗赌坊,按律法可是要断双手的,岳父大人。”

  “你……”顾父看着王安昀邪恶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便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此人定不会罢休,说道“那便谢过女婿了。”

  “岳父大人,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怎么还如此客气。三日后我亲自迎娶顾小姐过门。”王安昀此话说出更是以小人得志的样子走出了顾府。

  顾父亲自送走王安昀之后便回书房书信一封交给家生子,切记他此信定要亲手交给沈府。若是遇到王安昀的人,万不可让他们看见此信。

  家生子郑重承诺,“小人明白,丢了性命也不会让此信落入王安昀手中。”

  可还未等走出顾府,王安昀以保护顾府的名义派遣官兵把整个顾府包围住。

  两个官兵抬着刚刚的家生子扔在地上,家生子身上鞭痕交错,还有轻重不等拳脚交加的淤痕。官兵低下头,两手抱拳高拱,身子略弯,向顾父敬礼道“王大人吩咐我们保护顾府安全,还请先生嘱咐府内之人不要出门。不要为难我们。”

  就这样顾府被王安昀擅自圈禁,沈家听到此消息已经是三日后王安昀迎娶之日。

  沈父随即书信一封让小厮火速送往驿站,还未等小厮走出四进院落便被沈父叫住。“等等……”若是把书信送到驿站,走的是官道,无论什么缘由王安昀突然迎娶顾乐安,若是沈府有什么动静定会派人搜查。一番思想后,嘱咐道“你亲自去蜀城,亲自把信交给大公子。记住不可走官道。”

  “是,老爷。”

  待到小厮走后,沈父则带领家兵去顾府。沈家家兵与王安昀派遣的官兵不免有一场恶战,沈家家兵拼力护送沈父进了顾府院内。沈父进府一打眼就看到了院中来回踱步的顾父,心中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发泄方式,上前一手拽着顾父的衣襟质问道“修谨已经上奏请辞,我沈府已遵守当年的约定。扪心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们顾家。你说,你为何要悔婚,悔婚也就算了,为何不通知我沈府。若不是家中小厮上街采买,恐怕沈府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你这么做,让沈府以后如何在城中自处?”

  “我本意并不是这样的……我……”顾父深知此事是顾家对不起沈家,终究没将首尾道出。

  “说啊!你本意意欲何为?”看着顾父吞吞吐吐的模样,沈父更是心中怒火燃烧。往日儒雅气质一丝都没有。

  “伯父,都怪乐安不好。三日前我非要亲自去锦衣阁挑选和沈哥哥大婚时用的料子。没想到竟撞见了王安昀……”尚在室内穿着喜服的顾乐安,听见沈父的质问,自家父亲的无可奈何。揭掉红盖头,跑出室内。诉说一日前身边丫鬟与自己讲清为何王安昀突然上门提亲的缘由。

  原来王安昀身边的小厮与顾乐安身边的丫鬟原是一个村子的,小厮借着是王安昀身旁的人。大着胆子找到丫鬟告诉她事情的原委,后悔自己当时竟说了实话弄出这么大的事。若是顾小姐以后有用到我之处,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定尽全力。

  “大人我听说有人在顾府滋事?岳父大人可有此事?”王安昀一身红衣,那柄折扇在他手里一下一下扇着。原本就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如今换上这身打扮更配得上风流倜傥四字。

  院中的几人看着王安昀突然的到来皆是愣了神,顾父却是率先反应过来,擦了一下头上的虚汗,急忙说道“有大人庇护他人怎敢在此闹事。大人你误会了。”

  “哦?那便好。”王安昀一改往日纠缠的脾性,不甚在意的说道。一转头看见了站在顾父身旁掀了盖头的顾乐安,皱着眉头道“还未到吉时,就掀了盖头。可是不吉利的啊!顾小姐!”

  顾乐安看着眼前此人的风流做派,心中更是郁结,此后就是要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

  “乐安,先回房。赶快漱洗,莫让大人等着急了。”顾父在一旁说道。

  此话一说惹得王安昀大笑不止,道“哈哈…不急不急。”不过转瞬看向沈父,道“先生,可是要讨杯喜酒喝?”

  沈父看着王安昀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哪还吃得下喜酒,心中更是气结万分,面上却平淡道“小人,家中还有要事。就不打扰大人了。”

  王安昀见此没有说什么,不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沈父拱手作揖,便退下了。

  第六章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王安昀和顾乐安拜过堂后就遣散了众人,抱起新娘进了喜房。堂下的人连杯喜酒都没有喝到,就被赶出了府外,众人皆笑他猴急!

  被王安昀摔在床上的顾乐安,轻呼“痛”。王安昀突然扑身而来按住她的双肩道,“我的乖乖,等下就不痛了,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顾乐安想挣脱,却未能得愿。就在此刻王安昀抚摸着她脸,无视她的针扎,将唇凑了上去,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顾乐安双手不停地敲击王安昀的胸膛,可是力量却微不足道,慢慢的女生停止了敲打。浓烈的男人气息完全覆盖了她娇嫩柔软的身躯。慢慢的融进了她身体,顾乐安被王安昀粗暴的蹂躏着,更加令人羞耻的凌辱!顾乐安心死了,这一刻她知道她再也不是名门风范的顾家长女顾乐安了,只是王安昀妾室的一员,修谨哥哥也定会觉得自己脏的要命。

  距离成亲之日已有三月余,王安昀日日销魂,顾乐安被折磨的体无完肤!不知道何时城中的百姓口口相传齐王叛变的消息,两国交战在即,齐王将军力部署图交给敌国大将,致沈修谨困在无月崖!随后齐王通国之事败露,皇上派瑞王接管此事。瑞王派兵寻找十日都没有找到。

  顾乐安听闻此事顿时不知如何,细细算来,花城与边疆相距甚远,快马消息也要月余,修谨哥哥出事还是自己未出嫁半月前。恐怕此次修谨哥哥凶多吉少,顾乐安脸色苍白,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胸口微微起伏着,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倒了下去,万幸身旁的丫鬟接住了她。

  “后来呢?沈修谨死了吗?”相忘两手端着茶杯问道。

  “死了,死在无月崖!正值季夏,尸体找到时已经有了臭味,面部已经腐烂了。将士是靠着盔甲里揣着的玉佩才认出的!他们记得沈修谨此前同他们炫耀这玉佩是与未过门妻子身上佩戴的玉佩正好可以凑一对。谁知…”林婆婆无奈中带了一丝苦笑,手中的帕子也被她弄皱了许多。好像这些事都是她亲生经历过一般。

  床上的顾乐安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了动静。一会儿后,终于勉强地挣扎的睁开了眼,刺眼的的阳光,让她感到很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上了眼,然后尝试着在慢慢睁开,“湘儿,我有些口渴,给我倒盏茶!”

  过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湘儿。往床旁看去,入眼便是随嫁丫鬟湘儿站在床边眼睛红红的,两眼肿的像兔子的眼睛一般大,泪还在流。顾乐安本就是心急如焚,被小丫鬟一哭心中更是不耐烦,“哭什么?我这不是醒了吗?”

  “啊~小姐,你醒了啊!还有没有哪不舒服的地方!”湘儿似乎没有发现顾乐安醒了有些时候。

  “没有,给我带盏茶!”

  “哦~好!奴婢这就去!”湘儿手忙脚乱的从八仙桌上的茶壶里到了盏茶,奉给顾乐安。

  “就为了这等小事,就把眼睛哭肿了,值得吗?”顾乐安喝过茶后,看到湘儿哭肿的眼睛眼睛心疼地问道。

  “小姐,小姐……”大概过了一弹指,湘儿也没有把话说全,顾乐安心道“不好,定是出了什么事!”

  “哭哭啼啼像什么,有事快说,我能撑住!”顾乐安心急如焚道。

  “王安昀,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既已嫁给你,你为何还要逼死家父和沈伯父,更要逼迫家兄为你马首是瞻。”顾乐安闯进房间,看着正座的王安昀左手搂着春花楼的舞妓,舞妓整个身体都在他的怀里,右手端着白玉兰花的酒杯,好不快活!有那么一瞬顾乐安觉得他玷污了兰花的品杰,着实不配。

  “放肆,区区一个低等小妾竟敢如此与我讲话!”王安昀放下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酒案上。杯中的清酒竟漏出来几滴在外面。

  “来人,给我拿下。”门外的下人听到王安昀的吩咐蜂拥而来按住顾乐安双肩。

  王安昀从案台走了下来,走到顾乐安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说道:“顾乐安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只是一名妾室,不要忘了本份。我背信弃义,残害忠良?你要明白顾家与沈家已经垮台了,到现在你还没明白我为何会如此大敢的与你们世家做对,还不是圣上的意思!你要庆幸我只是逼死顾沈两家族长,为难你的兄长。至于沈修谨的那场战役本是可以胜利的,却齐王叛变没有派兵营救,导致数千士兵困在无月崖十余日,活活被饿死的。齐王叛变,你当真认为圣上不知?”

  “来人啊,送顾贱妾回芳园。”案台上的舞妓扭着腰肢走到王安昀身边。“夫君,莫要与她这般不知好歹的气到自己。不值得。”舞妓娇嫩的手掌牵着王安昀回到酒桌前,“如此美酒佳肴,堂下更有姐妹作舞和不享受当下,却与那贱妾置气。”

  “你……哈哈,果真令我刮目相看只有你一人。我没看错。哈哈~”顾乐安在离开房间前看到的最后一眼便是王安昀轻点舞妓的鼻子满脸酒色之徒和舞妓媚色又带有挑衅的模样。”

  “这等小人,活着还做甚,是等着被我宰吗?”少年撸起双袖气哄哄地说道,大有若是此人在场定要杀了他的气势!

  “阿弥陀佛,相忘不可如此,切记勿骄物躁。”浮生双手合十,再次耐心讲解道。

  “知道了,和尚。”相忘不耐烦摆摆手道,转头看向堂上的林婆婆道“后来呢?”

  第七章

  “小姐,醒醒,您看看谁过来看你了?”湘儿伏在床头轻摇顾乐安身体低语说道。

  床上的人轻启眉睫,喃喃道:“谁啊?”

  湘儿看着床上的人难受的模样,便想到前几日王安昀新宠的舞妓来此,她二人寥寥数语几句,便惹得小姐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使得这几日卧榻在床。

  “是哥哥,妹妹。”一男子走上前来,原来是顾乐清。

  顾乐安挣扎起身,却奈何体力已无法支撑自己,一旁湘儿的急忙扶起顾乐安,拿起床边的靠枕。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姐,湘儿从八仙桌上倒了杯茶,道“小姐,先喝口茶,缓缓。”

  喝过茶之后,顾乐安看着站在一旁的哥哥道:“王安昀派人到处在找哥哥,哥哥怎么来这了!”说罢后,手帕掩口咳嗽了好几声,方才作罢。静静地看着顾乐清。

  “妹妹放心,是我让湘儿托王安昀身旁小厮,告知王安昀城外有我的踪迹!他们现在城外呢!”恐是怕妹妹不放心,又道,“就是此前与你见面的那个小厮。”

  看着妹妹手中绞着帕子不做声,怕妹妹不高兴,顾乐清小声道:“此前,我听湘儿你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才…”

  看着哥哥小心怯懦的模样,不忍哥哥如此,“我只是偶感风寒,哥哥无需担心。倒是哥哥,王安昀派人在城内追查的紧,若是被他眼线,查到你的踪迹怎么办?”

  “妹妹,放心。不会的。此次来哥哥就是来带你走的。”

  “我知道,此事湘儿之前便与我讲过。但,我要在这等着修谨哥哥。你带湘儿走吧!”

  “小姐……”

  “胡闹,沈修谨已经死了,你等他,你等什么?”顾乐清怒不可竭说道。

  “哥哥,我最近总是梦见修谨哥哥,他回来找我,要与我成亲的。”

  看着妹妹痴人呓语的模样,心痛道:“听话,和哥哥一起去筏城!他已经死了,不要再想他了,和哥哥相依为命,好不好?”

  “不,他没死,没死。”顾乐安发疯的一样说道,仿佛沈修谨真的没有掩埋于黄土之下。

  “都怪哥哥,要不是那天听信小人,帮他还上那笔赌债就不用剁手剁脚。上了赌桌。也不会因此让王安昀抓了把柄!逼你妹妹嫁给他,就连父亲与沈伯父也受连累而死。”顾乐清懊恼不已说道。

  “不,此事怪我,怪我……”

  “不管如何,妹妹今日你必须与我走,快些,王安昀现已可能发现我踪迹,正往城中赶路也不是没有可能!”顾乐清似清醒了一般,不再纠结谁的对错,只想与妹妹逃离这鬼地方。

  “那好,容我穿上衣裳,收拾些细软。”面对哥哥的相劝,顾乐安妥协道。

  “好,哥哥在外面等你。”顾乐清转身离开室内,站在院中。

  “湘儿,你去打盆水来。”顾乐安朝着站在床旁的湘儿说道。

  “好,奴婢去去就来。”湘儿右手压在左手,左手放在左腰处,双腿并拢屈膝,微低头。行李之后,也出了室内,去了厨房。

  “小姐,小姐……”湘儿双手端着莲花青铜匜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匜中的水也撒在堂中到处都是。

  站在院中的顾乐清听到湘儿悲切的声音,跑进了内室,道“怎么了?妹妹,怎么了?”入眼便是湘儿蜷伏在地上双手攥着裸白的脚踝,往上看是蔽膝悬挂在空中,再往上看编是被白绫悬挂在梁上得顾乐安。顾乐清急忙走上前解开白绫把顾乐安抱回床上。食指与中指并合上前探鼻息,竟一丝气息全无。

  “少爷,这是小姐写给你的信。”湘儿看见八仙桌上放着一封留给少爷的信。

  顾乐清接过信,颤抖的手好不容易才打开信封,读道:“哥哥,顾沈两家遭此劫难不是哥哥的过错。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修谨哥哥莫不是因为要与我成亲,卸甲照顾我,也不会当廷抗旨,引来圣上震怒。致修谨哥哥被困,也无人营救。王安昀更是圣上派来的瓦解顾沈两家势力。修谨哥哥的表妹刘诗雅为了复仇成为了王安昀舞姬小妾。我终究是害了所有人,唯有自己活得好好的…哥哥,我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我死后还请哥哥火烧这院落连同我,这样可以为哥哥拖延一些时间。莫要再让他脏了我的身子哥哥,勿要废了我这般心思!”

  “就这样死了?”相忘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啊,就这样死了。香消玉碎。”林婆婆惋惜道。

  “阿弥陀佛,后又为何若安城变成噬魂城呢?”浮生不解心中疑问道。

  “顾乐安本就含恨自尽,后又因顾长青遵从她的遗愿烧了那院落,带着湘儿逃到笩城!受了烈火焚烧之苦,变成了厉鬼,被永世困在芳园不得出。这才有了后续的府衙闹鬼噬魂的惨案!”

  “原来这就是妇孺皆知噬魂案其中的原委。”相忘遗恨惋惜道。

  “阿弥陀佛,请问府衙在何处?”浮生双手合十恳挚地向林婆婆问道。

  “后生,你是要去超度她吗?不,不可。这几年道士和尚来了一大堆,靠近府衙倒是有几个人,可是走近芳园的却无一人。莫要逞强。”林婆婆劝说二人好胜。

  “阿弥陀佛,我不入魔,谁又入魔!况且,我佛以慈悲为怀,纵使万劫不复深渊,也当我入魔。”浮生起身离椅双手合十向林婆婆虔诚道。

  “我陪你入魔。”相忘随后也起身离椅拍着浮生的肩膀道。

  浮生诧异的看着相忘,相忘回视道,“不要这样看着我啊!好歹,我也是佛中弟子嘛!”

  “出门西走五里地,就能看见牌匾府衙二字。就是那里。”林婆婆看着风华正茂的二人态度如此决绝,遂也就告知二人。

  “何人,胆敢来此!”芳园内出现一袭白衣长发女子。

  浮生与相忘相视一眼,道:“小僧,浮屠塔浮生,相忘。”

  “哦?又是想来超度我的,可笑。我劝你们莫要逞强。”顾乐安双手抚袖谄笑道。

  “不,顾施主。此次小僧是让施主与我同行找到沈修谨的魂魄。”浮生右手持佛珠念串,摇头道。

  “哦?倒是有趣!不过,可惜了,我已被自己执念所困,就连黑白无常都无法带我入地府。”顾乐安无可奈何地说道。

  “这倒不难,小爷我有一法宝专门治你们这种执念的鬼!”只见相忘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盖瓷瓶的瓷器,趁顾乐安不防,便把她收入瓶中。

  “相忘,怎可如此!”浮生急忙走到相忘的身边,看着他手中的瓷瓶躁动不停,怒不可竭道。

  “这不是怕她鬼性大发,你我遭殃嘛。”相忘摸着自身头发心虚道。

  “阿弥陀佛,顾施主,莫要害怕。我们并没有恶意,此瓶为净念瓶。净化自身的执念,对你大大有帮助。日后小僧每日以地藏经助你超度执念。顾施主,请你放心。小僧自当出言必行,定会找到沈修谨魂魄与你相见。”说罢浮生盘地而坐,拿出一直放在右手边的佛珠。将佛珠置于两手之间,呈交叉状,随后念起了地藏经诵经超度。

  不知是净念瓶起了作用还是浮生刚刚的一番作为起到了作用,净念瓶的执念竟少了一丝气息。

  “和尚,你看。”相忘指着头上的天空道。

  浮生顺着他所指看去,原本阴深深昏暗的天空现已变得湛蓝明亮。不仅如此,街上的人已经变得有了思想,恢复了往日作息。看来他们成功了,做到了多数人没有做到的。

  出了府衙的二人,便看见林婆婆拄着拐杖站在门前咳嗽不停。相忘上前轻拍林婆婆的背,搀扶身体道“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还在此处等着我们,傻不傻啊,老太婆!”

  听到相忘如此无礼的话的浮生,皱着眉头道:“相忘,不得无礼。”

  “无妨。”林婆婆连忙摆手,后又转头与二人恳切说道“后生,谢谢你们了!”

  “阿弥陀佛,林婆婆客气了。此事本该是我们所做。”浮生道双手合十道。

  “我这里有东西要交给我故人,还请后生替我转交给他。”林婆婆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想必这就是要转交故人的东西吧!

  “阿弥陀佛,小僧,定会转交。”浮生双手合十,从林婆婆递过来的手中双手接过锦盒。

  “离恨却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林婆婆抚下相忘的搀扶,向远处走去,临走只留下这句话。

  “和尚,林婆婆她?”相忘看着婆婆的佝偻的背影心酸道。

  “前心造,后心报,何有脱时?若前心不造,即后心无报,亦安得妄见业报哉?”浮生手持佛珠手串双手合十苦口婆心与相忘讲解道。

  浮生瞧着城中百姓恢复往日平息与农作,心满愿足道“听了一夜的故事,相忘,我们也该走了!”

  “好。”

  “此次事件,可悟出道理?”浮生看着走在一旁闷闷不乐的相忘,循循善诱道。

  “生生之苦,人多生忆。十月胎狱,全不由己。千难万险,穿过生门。婆裟世界,堪任前行。”

  “嗯……有进步。”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小爷我可是相忘。”

  第八章

  幽都城近日妖物盛行,作为城中妖物富可敌国的安家,首当其冲广纳天下贤士驱赶妖物。赏银一百两,特出此告示。

  “唉,小爷我正愁没银子呢!这不就来了嘛!是吧,和尚。”相忘摸着瘪瘪的钱袋看着告示牌高兴道。

  “阿弥陀佛,欲不除,如蛾扑灯,焚身乃上;贪无了,如腥嗜酒,鞭血方休。”浮生右手持一百零八颗佛珠手串敦敦告诫。

  “知道了,每日都这样啰啰嗦嗦。和尚,你是不是老了啊?”相忘搭着浮生的左肩不耐烦说道。

  “相忘,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还未等浮生说完,相忘早已走在前面,回头朝着浮生说道:“和尚,快点!幽都城的百姓还等着我们解救呢!哈哈哈…”

  “咚,咚,咚…”

  “来了,来了,谁啊!”自高府院内出现了一位年长的男人在大门处探头问道。

  “小爷我可是来捉妖的!”年长的老人看着稚嫩的少年自顾自的说着大话,笑着问道:“捉妖武器呢?这每天来高府不下十人,府院的客房都住满了!却是一个妖怪也没抓到!”说话的同时打开正门,倒退一步行请的手势,令浮生与相忘进府。

  “我定会抓个妖怪让你瞧瞧的!”相忘不以为然迈着大步走进后院。

  “这小子…”年长的老人看着相忘桀骜不驯的笑着说道。

  “阿弥陀佛,相忘年纪小,还请施主莫怪!”相忘双手合十,歉疚地说道。

  “无妨,年少气盛嘛!小人年轻时也如此!现在老喽!唉,不服老不行啊!”老人瞧着相忘的背影感慨说道。随后又向浮生道:“小师傅,这边请!”

  “呦,来了两位不知深浅的小家伙,哈哈哈…若是被妖物捉到了,可要记得找爷爷我啊!”安府西院内凉亭下坐着一位满脸胡须身材硬朗的大汉。

  “小爷我看你才是不知深浅的那个!”相忘在凉亭处坐下双手托着后枕,口中嚼着方才在路旁随意摘下的草梗,身下的腿随便的搭在凉亭的椅栏上。

  “诶,你这臭小子大话说的也忒大了点,到时候没人救你,可别怪我们!”大汉说道。

  “不怪,不怪!”说罢,相忘起身走到老人家身旁“老先生,我们的放间在哪?”

  “此西间便是你二人的住处。”老先生指着坐西方向的一间屋子到。

  “我们在此也论不起来个长短来,只等着我们夜间看各家本事如何?”相忘看着还要继续张口理论的大汉说道,说罢便朝着屋子走去,“小爷我可要养精蓄锐喽!”

  一觉醒来,躺在床上的相忘看着正在榻上诵经打坐的浮生问道“和尚,你说那个小道长等的可是我们?我怎么越想这事越玄乎呢!”

  原到是相忘在进府前便向安府四周街坊打听这妖怪的来历,听着村民说道:“这妖物说来也怪,只在夜间出现,偶尔看到安府四周街坊也只是吓吓他们,从不害及性命。可到了安府却不一样了,每每夜里府内必是声音大噪,吓晕过去是小,更有甚者还因此丧命。这才惹来告示一说!起初大家都以为此地是前朝战事征伐必争之城尸横遍野,才引来鬼魂出没!安府找来苦霁观的楚若渝道士前来抓鬼,可这道长设法布阵后才知是妖物所为。”

  相忘不解问道:“那这道士为何不捕捉这妖物,可是法力不够,道士不厉害!”

  村民摇摇头道:“非也,你别看他年少,楚若渝可是我们这最有实力的道士了!”

  相忘更不解的问道:“那他为何不捉妖啊!”

  村民接话道:“楚道长说他在等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和尚一个少年,还有一个厉鬼!两人一鬼!”

  相忘眼神瞧着一旁的浮生,转眼又瞧着自己腰间的净念瓶,喃喃道:“两人一鬼。”

  村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自个儿脑门说道:“对,两人一鬼!当时道长说安府杀孽太重需得有人帮他超度净化妖物,而这妖物众多且不是他一人所能解决的,需得有一厉鬼助他一臂之力!”

  相忘迫不及待的问道“还有一个少年呢?需要他做什么?”

  村民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道长没说!”

  相忘还在想着白天问到的事情,西厢房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嗓子:“有妖怪!”

  第九章

  听到声音的二人连忙起身,跑出房间,二人看着院内飘忽不定在空中如鬼魅黑漆漆的东西不停地攻击着院内的众人,惹得这些平时气焰嚣张的人不知如何应付!

  二人一时不知如何,只好加入其中,避免伤亡最小化。

  因由妖物很多院内之人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败阵下来,毕竟只有相忘和浮生两人法术还能抵挡,不过这也正让妖物着了道,转身对着他们背后搞偷袭!

  可还未等妖物近身,远处便传来铃铛声,铃,铃,铃…刚刚还猖狂的妖物现各分东西向西仓皇而逃,铃铛声越来越近妖力弱没有逃走的小妖蜷伏在地左右来回打滚儿,面色憔悴显得格外痛苦不堪。随着铃铛声越加清晰速度也随之加快,打滚儿的小妖不知被哪股力量吸引,咻的一下没了踪影!顺着方向看去竟是远处走来小道士手中握着木鼎把妖物收入其中。

  “无量天尊,是贫道来迟,切莫见怪!”小道手持拂尘缓缓而来。

  站在一侧的相忘看着与自己年纪相仿故作深沉的小道士,口中说着这事没了他就解决不了的语气,不屑地说道:“不用你来,小爷我也能解决这帮不成气候的小妖。”

  “是贫道说错了话,还请小兄弟莫要见怪!”

  “别,小爷和你可不是兄弟!”相忘左手掐腰,右手连连摆手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十足。

  “相忘,又忘了规矩不是?”一旁的浮生看着相忘五马六猴的模样不免有些生气。

  小道士看见浮生微怒的脸,道“是贫道的不对,二位勿要动怒,伤了和气!”

  看着道士一副和事佬的模样,更加不解气左右手相互撸起袖子,愤愤说道:“我说你这小子讲话怎么这么酸呢!小爷定得好好教你怎么说话!”

  浮生看着相忘越来越不合规矩的样子,怒斥道:“相忘!”

  不知是浮生生气的嗓音起了作用,刚刚还一副气势十足的模样,现在的相忘脑袋低的都要看不见他的脸了,浑身上下就像霜打了茄子,蔫蔫儿的!

  浮生言罢也没往相忘那处看去,只是又上前一步与小道士说道:“相忘年纪小不懂事,还请道长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小道士手掸拂尘语气轻快地说道。

  “的既然大家都相安无事,不如随老奴前往议事厅商量此事如何处理!”白日接待浮生二人的老人家不知何时出现在此说道。随后老人家伸出右右做请的手势。道,“这边请。”

  老人家走在前面,众人其后跟随。穿过小廊,来到前院议事厅。厅内入眼看到正位上的安家主人安宗翰,老人家上前与安宗翰讲道,“老爷,这些人就是捉妖的师傅!”

  安宗翰无言其他,只是点点头,说道,“诸位一路辛苦,喝口茶解解渴!”

  小厮在旁倒茶,众人接过茶盏。缓缓喝上几口,片刻过后座下之人有人提到:“茶滤心尘,茶味留舌,色泽清雅。好茶,好茶…敢问大人这茶可是千金难求的一叶子?”

  厅下之人听到此话皆是一愣,看像讲话的人。而后又饮了几口手中杯盏的茶水,细细品尝。

  “要知道一叶子可是传说中只供皇家御用,产量极少!官宦世家更是只在宫中饮过此茶,平常百姓与商贾之家就别更别提了!见过都没见过,若是此茶真是一叶子定要多喝上几口!”这些话可都是众人内心话。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正位之人,而堂上的安宗翰只是不怒自威吐出二字回道,“正是。”

  “和尚,就这破茶值千金?小爷我也没尝出来个什么味啊!”相忘附耳与邻座的浮生说道。

  虽说是附耳私语可架不住十七岁少年的浑厚低沉的嗓音,何况的在坐的各位哪个不是练家子的,可都把相忘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随后众人往相忘看去皆以皆带着鄙夷不屑的笑意,惹得相忘没好气地回道:“怎的?可是我说错了!若不是那位小哥说此茶是一叶子,你们可品出什么东西来?一帮大老粗,在这装斯文。”

  听得相忘此话一出众人心生羞涩,再次看去刚刚提问之人难免心生敬意,心道此人定不简单。

  “小弟抬举我了,在下只是有幸喝过一回便记住了此茶的味道,没想到此生有幸还能喝上一回!”提问之人双手抱拳回道。

  相忘看此人身着靛青色衣裳,衣襟垂落上面绣着银线暗纹,纹彩在暗处看不清图样,随着他身子起伏,不断闪烁着粼粼的微光。他身上每处都透露着书香浸润,秉节持重的儒雅,谦卑的话却是让他讲出了霸气的感觉!此人定不简单。

  相忘没由头的嘟囔道“那可不一定!”

  “好了,是不是一叶子不重要!现在的任务是协助楚道长抓住这些妖怪,还我安家安宁!当然有能力者也可助我安家。此事办好,必有重谢!此事交给管家,诸位若是有什么需求,尽可向管家提出!”

  堂上之人好像没耐心听他们探讨茶的问题,也是家宅每日不得安宁,谁有心情听这些啊!

上一篇:“磕学”考研法 | CP搞的好,考点没处跑!
下一篇:好莱坞十大顶级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