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最爽的爽文是哪部?

栏目:生活资讯  时间:2023-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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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结且免费,快来~!)

  520表白节,

  男朋友刚在朋友圈晒完他和我的甜蜜写真,紧接着又发了张和他小师妹的双人特拍。

  呵呵,

  狗男人,

  一碗水端的还挺平。

  可惜,

  没能托生在三妻四妾的古社会。

  PS:

  1.正文一次性完结~

  2.滴滴~

  宝子帮俺点点小赞赞(△)吧,番外也上了哈(景阙视角+婚后)~

  一

  问:520当天被劈腿什么感受?

  答:我甚至等不及他应酬结束,拦了辆的士立马去捉他。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多等一秒钟,都是对渣男的不礼貌。

  门推开的一刹那,包间里热闹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在一众扑面而来迎向我的充满探究和好奇的目光里,

  只有景阙别开眼,似笑非笑地扫了眼背对门口、低头和小师妹亲亲热热咬耳朵的周时序。

  两人正笑的肩膀乱颤,因为挨得很近,动作间时不时摩擦两下。

  在逐渐暧昧的气氛里,面前两颗黑脑勺互相吸引,磁石一般快速靠近。

  我掏出手机调整好角度,等待着最佳时机一举发动。

  咔嚓。

  该死,

  手滑按早了。

  「枝枝,你怎么过来了?」

  沉浸在旖旎气氛中的周时序终于清醒,在他同事们微妙的眼神中站起身,看向我的目光有片刻慌乱。

  不过这点小场面,怎么可能为难到我那最佳辩手的男朋友。

  「哦,这是我师妹,大家别误会。」

  「枝枝来附近办点儿事,听说咱们部门在这儿有团建,顺便过来跟我打个招呼。」

  瞧,短短两句话,我就从正牌女友沦落为凑巧路过的师妹。

  我还没有说句话,倒是景阙指尖掐着烟,闻言抬头睨他一眼。

  「你确定别枝是你的师妹?」

  在周时序硬着头皮点头后。

  景阙对着他嗤笑一声,随后朝我招了招手。

  「正好,我就缺个她这样的女朋友。」

  周时序勉强一笑,

  「阿阙,别开玩笑,你分明知道她和我……」

  二

  烟雾缭绕,我因为感冒,嗓子不舒服的咳了两声。

  景阙掐掉火,吐出嘴里最后一口烟,在螺旋上升的烟雾里抬手打断他,

  「抱歉。」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只要别枝愿意……」

  「她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女朋友,其他什么赤橙黄绿青蓝紫再怎么勾我,我都不会理。」

  他抑扬顿挫,说到「唯一」和「青」时还特意拖长了腔调。

  漂亮!

  这出含沙射影,当之无愧得满分。

  周时序和柳青青被他噎的一哽,脸色黑的媲美铁锅底。

  职场上都是人精,一桌子人见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懂的,

  「咦,所以整天在办公室喂咱们狗粮吃的不是正主喽?」

  「哇,现在的地下情这么勇的吗?我可是每次午休都能看到某些人正大光明在亲亲哦。」

  「哎呀,还要什么午休啊,刚在这儿不还旁若无人调情呢!」

  不加掩饰的唏嘘声过后,有人一句话揭开遮羞布——

  「不过,我咋记得周某某的小师妹姓柳不姓别?」

  「呕,我的眼睛受到了侮辱,改天得去洗洗眼。」

  「哎,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去洗个胃?」

  ……

  叽叽喳喳的八卦声转为哈哈大笑,边笑还边朝那两位递个鄙夷的眼色。

  柳青青似乎被刺激到,顶着一张便秘脸,恨恨瞪我一眼跑开了。

  倒是周时序,看得出来他被同事明朝暗讽很难受。

  不过。

  他还是硬着头皮坐在那儿,红着眼攥着拳,死死盯着我这边看,仿佛做肮脏事的人是我。

  还是柳青青中途折返回来,生拉硬拽扯着他出了门。

  恶心搭理这对狗男女,我转头问景阙,「为啥啊?」

  景阙哼笑一声,

  「还能为啥,自然是『杂牌』狗粮吃多了——怕、坏、胃。」

  三

  哦!

  我悟了。

  秀啊秀,

  陈独秀都没你们秀。

  问世间「内涵」为何物,

  直教人大呼「牛批」。

  四

  我失眠了,因为这场捉J局喜忧参半。

  喜在,我不用脏了我的嘴就和渣男如愿以偿分了手。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和周时序说过哪怕只言片语。

  呸,我嫌晦气。

  而且我还瞅准时机,和景阙这个行业大佬成功交换名片。

  忧在,景阙居然邀请我当他女朋友,而我拿捏不准是在玩笑还是认真。

  我翻来覆去摩挲着景阙的名片,忍无可忍拿起手机,不过最后又原地放回去。

  害,以我和景阙今日之前只吃过一顿饭、话都没说过几句的浅薄交情……

  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直接开口问?

  我只得在脑海中,把白日里发生的事前前后后复盘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让我找到一个遗漏的关键点——

  狗粮。

  当时,一桌子人全部下场撕渣男和婊三,连个冷眼旁观看大戏的都没有。

  诚然,道德力量不容忽视,但有没有可能也是渣男和婊三得罪了大集体?

  办公室需要的是模范员工,不需要模范情侣。

  在大家忙忙碌碌工作时,渣男和婊三忙着「整天在办公室喂狗粮」。

  景阙作为部门领导,不被这俩触了霉头才有怪。

  所以他将计就计,借我这个受害者来惩治他那「不好使」的手下兵?

  对啊!

  景阙哪里是对我有意思嘛,他分明是在「借刀杀人」。

  我凭着印象仔细品了品饭局上景阙说过的几句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毕竟,他全程高能输出的终极落脚点可是捶死渣男和婊三,而不是在向我高调示爱啊。

  秀啊,

  好好一出狗血劈腿感情戏,硬是被我拆解成职场伦理大剧。

  不过,千头万绪理这么久,终于等来困意袭上心头……

  五

  我正睡得香甜,密码门被人砸的哐哐作响。

  门外,周时序顶着张「丧尸」同款脸声嘶力竭。

  「枝枝,你快开门,我不同意分手。」

  滚你丫,哪个劈腿王八点头承认我不是他女朋友。

  「枝枝,快放我进去,这房子我也付了租金。」

  滚犊子,指望你那点微薄的寒碜金我早就被扫地出门。

  「枝枝,我有资料在里面,很重要,明天开会要用到,你不能赶尽杀绝啊!」

  yue……一个劈腿的渣男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枝枝,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忘了那次生病,是我在医院衣不解带照顾你……」

  草泥马,叫TM的魂呢!

  婊三是屎了吗,怎么没点儿看紧前科男的觉悟。

  我边庆幸提早换了密码边拿起手机叫保安,纠结半天还是放回去。

  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以周时序的尿性,即便这次被叉出去,大概率还会卷土重来。

  既然他愿意叫,那就一次性叫个够!

  我不喜欢跟个渣男拖拖拉拉,能一劳永逸当然最好。

  想通之后,我戴上耳机喜滋滋去追剧。

  六

  晌午时分,周时序似乎累狠了,蹲在墙角恢复力气。

  我做了一桌子菜,正准备开吃,景阙打来电话。

  「别枝,我这里有个案子,你有没有意向做?」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要要要……」

  大概没料到我这么迫切,景阙默了半瞬,听筒里传来声他的轻笑。

  「你连案子是什么问都没问就答应,对我这么有信心?」

  ……废话,景阙是行业大佬,他们公司更是业界标杆。

  但凡指头缝里稍微漏那么一丁点儿,都能把我们这些小老弟养的膘肥。

  「害,景总您年纪轻轻就是人中翘楚,能有机会跟您合作简直是我三生有幸蓬荜生辉……」

  我充分发挥对待金主爸爸的狗腿尿性。

  景阙又笑了,「惠宁要在咱们市选址建厂,目前正在对符合条件的公司邀请投标……」

  惠宁集团,那不是隔壁B市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吗?

  我听的正认真,门外催命一样的魔咒重又响起。

  「枝枝,你听我解释,我和柳青青就是个误会……」

  草(一种植物),神TM误会。

  不能因为曾经看上过你这个渣,就觉得别人一直眼瞎。

  我捂住麦克风,小跑进卧室里躲避。

  「不好意思,景总,麻烦您……」

  我还没说完,门外又是一阵更加激烈的慷慨激昂……

  景阙似乎有些担心,「是周时序对你死缠烂打?你家在哪?」

  我哪敢使唤金主爸爸,「没事,让他嚎,要不我加您个微信,咱们对话框里聊?」

  景阙,「……好,直接搜手机号就行,不过他这样不会扰民?」

  我回,「不会,他们都跟团旅游去了,大概晚上才回家。」

  大概对周时序的渣品有目共睹,好友验证刚通过。

  景阙,「真的不需要帮忙?」

  心里惦记着合作案,我回了个「嗯嗯」后直接把话题往工作上引。

  奈何项目牵涉广,微信打字又不方便,我和景阙聊了半天进度依然很艰难。

  恰巧闺蜜打来电话,而景阙似乎也有事情忙,

  「景总,要不明天上班咱们再见面详谈?」

  「好,我发你公司地址,进了大厅直接找四号前台,她会带着你上来。」

  ……好的。

  一句话简洁却又周到,不愧年纪轻轻就声名『阙』起。

  七

  许是防止我「出逃」,周时序一直堵我门口念念叨叨——

  从少年初遇一眼惊艳到陷入热恋一日三秋到病时患难一粥一饭再到悔不当初一时失足。

  他:岂无可能煽动你!

  我:呕哑嘲哳难为听。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愈渐虚弱,等到再也没有力气时,我大摇大摆走出来。

  周时序看向我的眼睛一亮,不过很可惜,我并不打算对他心软!

  我从包里掏出信封甩在他身上,白色封皮写了两个又黑又粗的大字——

  房租。

  很薄,大概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苍白的脸色霎时通红一片。

  扫了眼浑身酸软眼窝黢黑瘫靠在角落里的他。

  啧,真惨,居然不知道点个外卖吃。

  ……

  热火朝天的酒吧里,闺蜜从舞池中退下来招呼我坐下。

  「不是吧,周时序一米七八大高个儿,能有这么虚?」

  瑶瑶表示很震惊。

  「反正他到我门口时就已经丧着一张脸,浑身疲惫不堪。」

  我回忆着从猫眼里看到的那一幕。

  闺蜜啧啧两声,「所以那天到底啥情况,我要不是出差回不来,铁定给你打辅助。」

  想到渣男和婊三吃的闷瘪,我一脸畅快说给她听,不过说到景阙时,瑶瑶很是吃惊,

  「什么?捉J那天景阙也在场,他还帮你虐渣男?」

  我摇摇头,认真纠正她,「不是帮我捶渣男,是在借机惩治手下。」

  瑶瑶:……

  「哈哈哈,神TM惩治手下,我的天呐!」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是什么品种的脑回路,居然能如此清奇!」

  闺蜜扒拉着我脑壳,看我的目光犹如看「白痴」晚期。

  「没错没错,是惩治手下,改天我也希望有个人能对我这么惩治手下哈!」

  ……

  眼看她喋喋不休还要吐槽,我端起酒杯喂她一大口酒,顺便自己也尝了尝。

  别说,气泡酒酸酸甜甜,喝在嘴巴里爽口上瘾,我一时不察没管住嘴。

  酒劲上头,我只看着瑶瑶嘴巴一张一合,耳朵像泡在真空里,听不见什么实质性声音。

  只记得瑶瑶搭着我费力往外走时,视线朦胧间好像看到景阙大踏步朝我走来。

  八

  再次醒来时,我看着头顶锃亮的天花板一个激灵。

  九敏,

  我昨晚耍酒疯抱着金主爸爸又哭又叫,吐槽他车上大红色的挂饰土,还推搡着他说不想看见他……

  ——详情如下——

  我:「咦,我车上什么时候挂这么丑又这么俗的东西啦???」

  我:「呜呜呜,这么快就到明天了吗?我还没玩儿够!」

  ……景阙看着我正想说话……

  我(亮出网络神功,虚抬两指对准他):「退退退!」

  景阙:「车是我妈的,还没到明天,暂时不用退。」

  我:「没到明天为什么会看见你,咱们不是说好明天见面的吗?你怎么可以提前呢!」

  我:「你……不守约,我、要、投、诉、你!」

  景阙:「我过去见客户,走的时候刚好碰到你,是你先扒拉着我不放手。」

  接下来是景阙出于君子之礼多次问我家在哪里。

  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景阙念经……」

  ……请问,我还有救吗???……

  绝望之际,景阙端着碗粥上楼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响在他家清脆的楼梯上,听的我心惊。

  「醒了就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为了个人渣这么折腾自己,稳赔不赚。」

  没追责!!!

  「景总误会了,我只是不小心喝多了,并不是为了人渣买醉。」

  景阙黑着脸看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自欺欺人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吃完饭去楼下,我直接载你去公司。」

  我:……

  九

  我收拾好下楼时景阙已经坐车上等着了。

  「景总,要不我来开,我技术还OK。」

  我笑嘻嘻的献殷勤。

  「刹车不好使,怕你用不惯。」

  看着景阙把公文包挪到后座椅,我一秒顿悟。

  我配让大佬给我当司机吗?

  我不配,于是我麻溜识相坐到副驾驶——

  那个传说中的「女友专座」。

  阿门,景阙未来女朋友,暂借用一下贵地儿哈!

  景阙开车够快但也很稳,和他做事一样,锋锐但也内敛周到。

  大学时带领团队斩获「全国BIM创新设计大赛」特等奖闻名全校,毕设又以「城中村危楼改造设计」声名大噪。

  瑶瑶有段时间整天在我耳边实时播报他的荣誉勋章,「枝枝,景阙又得奖了。」

  接下来会如往常一样声情并茂的添上句「迷妹总结」——

  不愧是咱们土建学院的「学霸男神」、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建筑业界的「未来新星」……

  最后会以瑶瑶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土拨鼠尖叫结束这场单方面的偶像输出。

  我那时人菜嘴瘾大,倒也没多服景阙,经常泼冷水逗瑶瑶。

  「实践出真知,『遛一遛』才能知道是骡子还是马,景阙的设计好是好,就是有点假。」

  「什么?」

  「假?人家那叫精致好吗?」

  瑶瑶堵在我面前,噘嘴冲我眼睛呼呼吹大气。

  「来来来,我看看你是被施了什么品种的障眼法,居然能这么不识货。」

  我被吹的又红又酸涩,干脆手动闭她出气孔。

  「精致过头就显假了好吧!鸡窝大小一个地,卧室里摆张桌子就能学,用的着专门开辟一书房?」

  「且不说这得多挤巴,万一你用我也用,『撞桌』了怎么整?」

  话音刚落,景阙背着双肩包从旁走过。

  我尴尬的不知所措,手上不自觉用了力气。

  瑶瑶挣脱我束缚,扯着嗓门控诉我:「别枝!!!」

  我看着景阙略有停顿的背影一个咯噔,手忙脚乱闭她麦。

  哎呦,祖宗。

  这可不兴上赶着报名姓拉仇恨的啊!

  十

  我转头看眼认真开奔奔的景阙,害,草率了。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景大佬也一直是景大佬。

  亏我那时还忐忑了好一阵,后来想想实在是多余。

  景阙在我们眼里如雷贯耳,但我们在景阙那就是不值一提的小菜鸡。

  况且大家都很忙,忙着毕业,忙着实习,忙着别离和各奔东西,那之后我也没再遇见过景阙。

  毕业前夕,我陪瑶瑶看辩论赛认识周时序,相谈甚欢,约着看了几次电影自然而然在一起。

  景阙这茬小插曲早在倍速忙碌中忘得没边没际,直到周时序读研时带我和他舍友们吃饭。

  「这是别枝,我女朋友。」

  景阙应声抬头,看向我的目光颇有些讶异和一言难尽。

  或许他记得我曾大言不惭挑过他的刺儿?

  emmm……莫名有点虚。

  毕竟我那时已经工作,在土木这个大坑里摸爬滚打,经常搜罗景阙的图膜拜学习并借鉴,接替瑶瑶成了他的「事业粉」。

  不得不说,景阙不光是匹马,还是货真价实的良驹宝马。

  他后来的设计整个大宝藏,承袭他一贯精致作风但分寸拿捏很到位,好看也实用!

  研究生毕业第一年,景阙挑大梁的西郊烂尾楼改造项目直接「一案封神」。

  首秀即高光,此后一路飞升,二十多岁的年纪稳坐嘉和工程项目部总经理。

  而我那时还在为了甲方爸爸的——

  「小别,我也说不出具体哪不对,但就是觉得不合适,要不你再改改吧」血压飙升、熬夜秃头。

  我又瞥了眼认真开车的景阙,嘿嘿,上天待我不薄啊,丢了渣男小芝麻,捡了惠宁大西瓜,搞不好能实现我财务自由小目标呢!

  十一

  上班高峰期,我和景阙堵了半天才到公司。

  「景总,吉瑞集团的负责人已经带到会议室了。」

  我看了眼她胸前亮闪闪的工作牌,是那个四号前台。

  景阙点点头,「好,辛苦了。」

  我也冲她点头打招呼,四目相对,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

  等我和景阙到了电梯口,一回头她还站在原地,视线紧锁着我手里景阙的公文包。

  我皱了皱眉,倒也没打算多问,毕竟在人家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呦。」

  脑袋撞上堵肉墙,回过神发现已经跟着景阙机械地走进会议室。

  「嘶——」

  「景总,您可真硬。」

  什么是针落可闻?

  现在就是。

  一屋子人齐刷刷看向我,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啊,不是,我是说您撞的我真硬。」

  ……

  「不对,不对,我是说您撞我那地儿真硬。」

  唔,

  根本拦不住——

  秃噜嘴小别在线表演出洋相???!!!

  许是怕我尴尬,景阙顶着一双赤红的耳朵尖硬回了句,「瞎说什么大实话。」

  我:……

  您别这样,我害怕!

  我怎么能让金主爸爸给我打圆场呢!

  「咻——」

  淦,谁吹的口哨!

  「老大,佩服啊,这没两天就追到您『此生唯一的女朋友』,我们此生唯一的嫂子啦!」

  「就是,老大,速度啊,是不赶明儿就吃上喜糖了。」

  ……

  在座各位的嘴都是捉J局上证道过的,眨眼功夫就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从——

  黄道吉日怎么挑,求婚仪式怎么搞,婚庆公司哪家好,说到蜜月旅行怎么骚(bushi,浪、漫)。

  再这么聊下去,我俩的孩子姓甚名谁住哪个月子中心好都要定下来了。

  「那个……」

  我刚想解释,就见着景阙俊脸一红,嘴角勾挑,清咳两声,「开会。」

  十二

  惠宁的案子确实很有挑战性,但难点不在建厂,毕竟资质摆在那儿,嘉和这些年造的屋恐怕比我吃的干饭还要有数。

  景阙如此重视——

  一个是预算时间短。

  连惠宁自己都放弃选择范围广、选择余地更多也更常见的公开招标,采用耗时较短的邀请招标,可想而知。

  再一个他的要求精。

  A市近几年政策和发展机遇给力,企业重心转入,惠宁不会是个例。

  景阙想做好项目,和陈总结善缘,通过她打进B市核心商脉圈,等鱼贯转入时,那可都是一块块滋滋冒油的大肥肉。

  卧槽,

  寻常人下棋看三步,智者下棋看十步。

  景阙这「千里眼」——

  服!!!

  大服特服!!!

  「可是,吉瑞貌似没收到邀请通知!」

  我翻了翻邮件,「悦言也没有。」

  景阙点点头,「没错,但是嘉和有邀约,这也正是我请二位过来的原因。」

  ???

  总不至于是来馋我们的吧!

  「咕噜——」

  淦,

  早晨一碗小清粥实在填不饱我这油条烧饼就茶叶蛋喂大的胃口。

  一屋子聚精会神期待景阙接下来解释的人又齐刷刷看向我。

  惊悚X2!

  景阙扯了扯唇角,笑的莫名有些……

  宠溺?

  我甩甩脑袋,一定是刚刚被他们乱嗑cp荼毒太深的幻影。

  不然,他干嘛要对我这么笑?!!

  景阙抬起手腕扫眼时间,

  「好了,一时半会说不完,先去吃饭。」

  我正要跟随人流往外走,就听见景阙低沉的嗓音响起。

  「王芳。」

  「老大?」

  「别枝和王煜亮不熟悉饭堂,你带一下他们俩。」

  「放心吧,老大。」

  十三

  嘉和食堂够大,菜色够鲜,然而最讨人喜欢的还是大家聚一起吃饭的热乎劲。

  男同事拉几张桌子一拼合,全部门的人洋洋洒洒往那一坐,衬得周围零零散散坐那儿吃饭的员工要多冷清有多冷清。

  「呦,老大今儿个不和咱们吃?」

  「估计跟其他部门的大老总一起,最近又是项目审批又是经费申报的,得跟他们联络联络感情啊。」

  「别说,老大乍一不在,我还怪没安全感的。」

  「打住,嫂子还在这儿呢,轮得到你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对着老大空虚寂寞冷!」

  「噗——」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嘴里的汤差点喷薄而出,好在紧急关头被我生生吞下。

  「哎呀,嫂子,别害羞,我跟你说,我们老大既帅还牛批,人品也爆棚,入股绝对不亏。」

  一桌子人又齐刷刷盯住我,

  「就是,就是,嫂子有眼光。」

  天啦噜,

  他们平时也这么爱……

  额……

  保媒拉纤?

  眼看又要继续,我灵机一动转移话题。

  「芳姐,刚刷饭卡的钱我转你吧,支付宝还是微信?」

  「嫂子,别客气,那饭卡是老大专给咱部门人办的,花销都从部门经费里扣。」

  emmm……

  小刀剌屁股开了眼——

  天底下还真有免费的午餐!

  想起我那抠抠搜搜几十块钱打车费还得一天催三遍的「聋子」上司。

  这样有觉悟的领导,请给我来一沓。

  好吗!!!

  十四

  日头西斜时,惠宁合作案终于初具雏形——

  简言之就是三个公司组成一个企业团,嘉和老大哥作牵头司,带着悦言和吉瑞一起做项目。

  我拿着包括但不限于职责权限、利益分成、违约赔偿在内的说明文件回公司跟领导请示。

  主管看着利润预算表上的数字眼冒金光,颤抖的手,激动的音。

  「哎呀,小别,你这回可真是出息,公司会好好记着你这份功的。」

  呵呵——

  公司记不记得无所谓,工资记得就行了。

  「那行,今儿个就不用加班了,奖励你早点回去歇着。」

  hetui——

  按时下班也配叫奖赏。

  葛朗台都没你葛朗,周扒皮比不上你扒皮。

  我死死按捺住想要冲破束缚自由飞翔的白眼,提醒她那被金钱蒙蔽的双眼。

  「不过领导,这个案子最终成不成也要看嘉和那边能不能中标。」

  「放心,业界标杆里的行业大佬亲自出马,还不手到擒来吗?」

  我出来时,景阙的车停在楼下。

  「景总?」

  「上车,有东西给你。」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没用他提醒,我直接坐上副驾驶。

  「这是什么?」

  我拿着景阙递过来的卡片。

  「嘉和临时员工电梯卡。」

  嘉和办公楼的电梯和有些酒店很相似,刷卡才能用。

  「谢谢景总。」

  妥妥及时雨,明早用不着麻烦那个四号前台了。

  景阙笑了笑,「去哪?」

  我摆摆手刚想说不麻烦,结果景阙说他又要去酒吧见客户。

  我正好也去那儿,顺道又蹭了个顺风车。

  「景总,您是找烟吗?」

  路口等红灯,我对着前置摄像头补口红,恰好照到景阙盯着这边看。

  「我爸也经常把烟和打火机放这边的储物盒,每次坐他车都要帮他递……」

  虽然但是,怎么没有?

  烟也没有,打火机也没有。

  「咔嗒——」

  我懵懵然抬头,景阙解了安全带,身子寸寸俯探过来,在呼吸交缠间停下。

  「戒了。」

  救!

  他压着嗓子说话的声音怎么像美酒一样陶醉人。

  「什么?」

  我没出息的红了脸。

  「烟,戒了。」

  景阙探究地看着我,「你不是不喜欢吗?」

  ???

  估计是捉J局,我浅浅咳那两下子释放的错误信号。

  正想解释,景阙轻咳一声,红着耳尖看向我,「不打算给个机会,试一试?」

  ……

  嗷!

  我的耳朵怀孕辽!

  试一试?

  十五

  我捧着手心里的HelloKitty保温杯嘴角直抽抽——

  大佬,

  你就只是从储物盒里拿这个东东,

  至于「撩」得这么激情澎湃么!

  淦,

  霸总甜剧误我深矣!

  「试试吧,我妈调制的冬花茶。」

  景阙体贴地帮我拿掉盖子。

  「涂了口红能喝吗?」

  「当然,我这可是号称亲亲不晕染、喝水不沾杯的接吻棒。」

  我吨吨吨喝了好几口水,转头证明给景阙看。

  视线相触,车里的空气明显焦灼。

  我不自在的咳了咳,在看到景阙眸子里倒映的「盛景」时脚趾猛一抓紧地——

  嘴噘的比鸡皮燕子还难看。

  景阙大概被丑到,满脸霞色,喉结不停滚动,乱瞟的眼神无处安放,愣是不敢多看我。

  「挺可爱。」

  恰好绿灯,景阙的嗫嚅掩盖在刺耳的喇叭声里。

  我光速收回吱哇乱飞的五官,「景总,您刚说什么?」

  景阙笑着摇摇头,离近了才发现他嘴角还有个小梨涡。

  浅浅一点,柔和了原本偏锋锐的五官,怎么看怎么惹眼!

  ……

  我循着记忆在酒吧地库里找醉酒那晚留在这儿的车。

  柳青青挎着香奶奶踩着小细跟趾高气昂看着我,

  「别枝,你很得意吧,本想着逼退你我就能光明正大和周师兄在一起,没想到他要死要活回去找你。」

  「切,看着一本正经,手段还挺高明。」

  这智商,没个十年脑残说不出这种话。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掉shi里的糖捡起来还喜滋滋当宝贝。」

  什么东西,也配跟我阴阳怪气。

  我一脚油门踩到底,后视镜里,婊三正攀着个男人亲的狂热。

  卧槽,

  大喜啊。

  天苍苍,野茫茫,渣男头顶绿蒙蒙!

  「枝枝,你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刚到楼下,周时序猛地窜出来,红着眼眶质问我。

  淦,

  我翻了个白眼无视他,周时序跟我后头忏悔发誓忆往昔。

  真是难为他,没营养的屁话翻来覆去说。

  我狠狠踩他一脚掌,周时序痛的五官扭曲,满脸不可置信。

  「枝枝,你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从前的感情你说忘就忘,从前的美好你顾都不顾,难不成你早盼着我劈腿,光明正大甩掉我。」

  这回路,没个十年脑残不敢想。

  「你这样做,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周时序喊的洪亮,偶尔有路人看过来,我被他无耻行径刺激到。

  「笑话,劈腿人渣不怕被戳,被劈腿受害者反要被戳,我当然不怕,谁背后嚼舌根,我就祝谁喜获你这样的渣一枚。」

  没理会周时序一脸菜色,我深吸一口气。

  「我不顶顶聪明,但原则问题我也绝不犯傻,你这厚颜无耻的劈腿王八已经恶心过我一次了,分手后我干嘛还要再见你,被你或真或假的托辞再恶心一次,贱不贱啊你。」

  周时序嘴角嗫嚅似要解释,我抬手止住。

  「无论你是什么原因劈的腿,有苦衷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没禁住诱惑也好,那都是你的问题,我没兴趣研究。」

  「我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远离劈腿王八大人渣,不自找罪受自讨苦吃,有什么问题?」

  「我拜托你,别蹲我门口不吃不喝博眼球卖惨,不要脸的事干都干了,装什么浪子回头痴情不改。」

  「我这既不是废物垃圾回收场,也不是你这又当又立的b子欢场!」

  大概没料到温柔小意前女友这么嘴毒,周时序不可置信呆愣住,又脸色惨白想跟进屋。

  我反手给他一巴掌,

  「还有,劈腿是人品问题,不是感情问题,别偷换概念道德绑架我,爱不爱的你没资格跟我探讨。」

  十六

  原以为昨晚撕破脸的掰头结束,渣男讨人嫌的纠缠也会终止。

  我心情倍爽打开门,周时序顶着张猪头脸又出现在我门口。

  嚯,

  我一巴掌后劲这么大,昨个儿看着也就有点红而已啊?

  「枝枝,这是我亲手做的早餐,你拿着吃。」

  我接过饭盒,在周时序期待的目光中一个抛物线扔进垃圾桶。

  靠近他的一瞬间,一股熟悉的清香钻进鼻尖,跟冬花茶的味道很像,不过要淡很多。

  「枝枝,我和柳青青早就断干净了,从今往后,我只有你。」

  「你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行不行,要不这样,你看我表现,如果我做的不好,你跟我分手,我绝对没二话说。」

  特喵的火坑跳一次就够惨了,还巴着我二次入坑,黑心玩意!

  ……

  等我发动车子踩油门,周时序猛然挡前面,

  「枝枝,我重新追求你,你别和景阙走那么近,他不是什么好人,也就在人前装的温润无害,他有暴力倾向,你别上他当。」

  周时序说着摸了摸脸上的肿包,脆弱又祈求的看着我。

  特喵的我正常上班谈工作,什么脑残回路,晦气。

  扫了眼后方空车位,我倒挡一挂,方向盘一划,油门一踩,撇下渣男扬长而去。

  惠宁项目案迫在眉睫,主管特批我常驻嘉和办公。

  为了争取赖床福利以及远离渣男,我准备先在住附近的闺蜜那儿窝一段时间。

  我正跟瑶瑶发消息,前甲方爸爸打来电话。

  emmm,

  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刘总。」

  我哆嗦着手接起,又哆嗦着全身挂了电话,生无可恋瘫椅子上。

  「怎么了?」

  王芳听我叹气,从一堆资料里抬头看过来。

  我不想太耽误她时间,一肚子苦水长话短说,末了朝她吐槽两句。

  「芳姐,我太难了,这特喵要改设计也不提前说,都是要收尾的项目了,关键这客户总这样,一个大老总,婆妈事多爱纠结,公司还能干下去我也是服了。」

  「咱们虾兵小将的谁当回事,找你们领导去交涉啊。」

  芳姐被我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看懵了,半晌她一拍大腿。

  「害,在老大手底下干惯了,忘了那些只会窝里横的领导对外多怂b了。」

  「你这意思,搁景总他会管?」

  「那可不,老大可不惯那些臭毛病,别管对公还是对其他部门,他该交际交际,该应酬应酬,可要是对他们先礼没啥用,那就别怪老大后兵喽。」

  「就老大刚升总经理那会儿,有个实习生走审批,审批部那边欺负他刚来不熟悉业务,硬是把流程搞复杂了一倍。」

  王芳回了个消息接着讲,

  「老大知道后,直接带着实习生去审批部,那审批员迎上来打招呼,老大直接越过她找了部门经理,愣是让那审批员当着两个部门的面给实习生道歉才算完。」

  「打那之后,整个嘉和都知道老大护犊子,也没人敢再故意为难咱部门。」

  emmm,

  想起我那只会推下属出去顶锅的上司,

  「这样的景总,想要!!!」

  十七

  「呀,老大回来了。」

  王芳两眼发光拉起我,一个用力推过去。

  「老大听见没,嫂子说她想要你。」

  「啊啊啊,芳姐,你不讲友德。」

  我跟个鸡崽子似的扑棱扑棱,一个猛子狠狠扎进他怀里。

  景阙瞬间绷紧了身子,哑着嗓子低头问我。

  「怎么了?」

  清晰感受到他掩在柔软布料下腹肌弹弹的魁梧身体——

  妈妈,他好man好给力!

  我顶着猴屁股同款脸打算问问他接机情况,王芳挤眉弄眼一脸兴奋。

  「老大,嫂子被无良甲方谋害了,想让您亲亲抱抱举高高酱酱酿酿安慰她。」

  ???

  啊啊啊……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芳姐眼疾手快闭我麦,「别害羞,你可以有!」

  景阙办公室。

  我正坐沙发上尴尬,突然一股淡香袭来,紧接着头顶覆上一片阴影。

  「咳,景总,您接到惠宁集团陈总没?」

  不得不说,景阙这消息灵敏度绝绝子,其他对手还没反应过来,这边已经去机场接上人了。

  「陈总没来,来的是她女儿小陈总,王煜亮招待她去了。」

  他把兑好的温水递给我,「说吧,你那儿怎么回事?」

  等我把改设计那晦气事儿说完,景阙问我方不方便给他看下图。

  我从云端调出备份,站他身侧讲我的设计理念。

  景阙看完,我刚好讲完。

  对上我满含期待的目光,景阙笑了,「很不错。」

  骄阳在他身后闪着雀跃的光芒,那一刻,我惊觉,雀跃的似乎不只有窗外的艳阳。

  十八

  雨过天晴,好事多多。

  景阙不负众望中标惠宁,渣男贱女我理都不理,设计图我也没再改,当然,这得感谢大佬点醒了我——

  「烂尾楼那个案子其实客户也不认可我的设计,但我宁可冒着失去客户的风险也要一遍遍去说服他用我的方案,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足够优秀,足够出色,足够专业,足够热爱,所以你对自己的设计足够有信心?」

  可恶,我好酸!

  「那是我毕业第一个案子,在这之前,我的职场履历也基本是空白一片,优秀?出色?」

  景阙看着我笑的意味深长,「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形象这么伟岸!」

  等我红着脸一一罗列他在校期间的各种荣誉,景阙点点头。

  「可是别枝,学校里的成绩在职场可以是锦上添花,做不了雪中送炭,职场衡量的永远是现世利益。」

  景阙没再绕弯子,点了点桌子上惠宁合作案的企划书。

  「我当时手里有另一个更大的案子,全须全尾按客户要求来,『烂尾楼』是我给自己选中的跳板,赢了,我喜上加喜,一战成名,输了,我还有另一个兜底。」

  我醍醐灌顶,惠宁可不就是我的兜底嘛!

  淦,

  富贵险中求。

  我在心里默默给景阙鞠了三个躬。

  呜呜,

  比我优秀的人还比我更会绸缪。

  ……

  惠宁的案子提上日程,景阙从职场导师化身挑剔狂魔,我每天画图画到手抽筋,加班加到狗都不认。

  「惠宁选的地段采光很好,这个地方窗户开得大一点,减少室内照明时间,省电。」

  「靠窗几张桌子要稍微暗一点,午后反光不会刺眼。」

  ……

  累是很累,但一想到我财务自由小目标,心里开了花一样甜蜜,何况还有王煜亮这个逗比活跃气氛,他对景阙有种莫名的狗腿执念。

  搞得我还很有危机意识,景阙外出回来,王煜亮要去接他手里的包,我也赶紧跑过去。

  「老大,我帮你拿。」

  「景总,我帮你拿。 」

  芳姐一脸「小学鸡」的无奈看着我俩,景阙目不斜视,无比自然把包递到我这边。

  「老大,你怎么只给别枝拿,一回都没给过我。」

  我得意洋洋的冲他比了个「耶」。

  芳姐轻拍他脑袋,「有没有点眼力见,公文包这么私密的东西,除了嫂子,你见谁拿过。」

  emmm,

  手中的包突然烫手了。

  忙中偷闲,大家一直挺乐呵,直到那天我和芳姐看王煜亮上了辆超豪华小车车。

  芳姐:「枝枝,我手有点抖。」

  我:「芳姐,我也是。」

  于是乎,当景阙再次很自然地把包递给我的时候,我很狗腿的拿给王煜亮。

  「小亮哥,给您。」

  我冲着一脸懵的景阙标准微笑,说我得去厕所,让王煜亮代劳下。

  我真喜个小天才,景大佬和富二代都不得罪!

  我还没多骄傲一秒钟,景阙给王煜亮对了一个眼神,后者「嗖」一下跑厕所去了。

  ???

  「我正好也去厕所。」

  景阙接过包放进办公室,顶着一双红耳尖问我。

  「别枝,不走吗?」

  「啊?」

  「哦,走,走……」

  十九

  重压之下累成鸟,好不容易捱到休息,我正想睡它个天昏地暗日日夜夜,王芳要带我「快活」带我嗨!

  那天周时序出车祸,托他兄弟打电话,死活要我过去照顾他,我删除拉黑一条龙。

  王芳看我一脸吃苍蝇shi的表情,要带我一醉解千愁。

  「芳姐,我真不愁,反倒是我得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提点和照顾,比我工作这几年学的都多。」

  我和王芳碰了碰杯子,见她有些脸红,没敢让她多喝。

  「害,职场上哪有什么好人,我也不是。」

  「我对你掏心掏肺,一个咱俩比较合眼缘,捉渣那会儿小身子一站,小手机一掏,大正宫气势,拿捏!」

  「最关键咱俩没有利益冲突,你搞内设,我做施工,主攻领域不重合,更别说咱俩根本就不在一公司。」

  「话是这么说,但咱部门氛围一直挺不错。」

  刷新了我的认知,无内斗,不扯皮,赚真钱。

  「害,老大把蛋糕做的够大,即便末了的也能吃到肉,只不过多一口少一口的差别。」

  「可要是总共就那么一口肉,不抢破头才怪。蛋糕够大,部门竞争才是良性,否则就『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喽。」

  「会画饼的领导千篇一律,可是有能力带着大家把饼做大做强,并且愿意拿出来论功行赏一起分享的领导还真是万里挑一!」

  王芳拍了拍我肩膀,递给我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老祖宗行兵打仗还知道好酒好菜犒劳三军,败兵之将还知道受罚担错有他责任,一败再败那就是将领不行换主将,多好的传统,到今个儿却是变了大味!」

  我认同的不能再认同,景阙之后,主管估计更难洗脑我!

  「大好的日子,说点解气的,你不好奇之前渣男为啥能一直蹲你不上班吗?」

  王芳一脸畅快,「饭局结束就被老大立马开了,当时还找老大闹来着,直接被保安架出去,鞋都挣掉一只,老大直接扔垃圾桶,一瘸一拐出的门。」

  酒精上头,王芳大着舌头断断续续,我也是这才知道龌龊由来——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有意思,景阙带柳青青谈生意,柳青青拿他当跳板。

  但凡应酬,景阙从不让女同事陪酒,可柳青青上赶着造作,跟那些大老板推杯换盏暧昧不清。

  结果还真让她钓了个大客户,周时序打那起上赶着给她献殷勤,两人在办公室(不只)打的火热。

  最后,那客户算到周时序业绩里去了,他想靠这竞争部门副总!

  「关键那客户是个男女通吃的,在渣男眼里,钱权色都是有顺序的,但不管怎么排,色永远越不到那俩前头去,所以被渣,千万别自我怀疑,是他不配。」

  yue,

  周时序说的对,我能这么理智,确实是对他没感情了,但并非他想的那么龌龊。

  这半年里,争吵无数次,冷战无数次,吵完他就夺门而出,逃避问题,找合适时机(譬如这次的表白节)递台阶和好,恶性循环,周而复始。

  我对他的感情,早在一个个冷月孤灯对天明的夜晚消耗殆尽。

  我说他每次走那么干脆,直到柳青青偷用他手机发两人合照,呵呵,感谢他十八辈祖宗!

  ……

  王芳说了很多,我也真正明白她口中的合眼缘是为啥了,唉,芳姐也是错付人。

  我们酒逢知己,对酌成双。

  王芳激动的挽着我的手要喝交杯酒,一抬头,又激动地朝我身后直摆手。

  「老大,嫂子在这儿。」

  二十

  美酒醉人,夜色诱人,酒是色之媒人。

  我直挺挺陷在柔软的被窝里,盯着景阙苍劲俊朗的身影目不转睛。

  「景阙。」

  景阙掖被角的手顿了顿,熟悉的淡香从鼻尖一路闯入心尖,勾的我越发想要图谋不轨。

  「我想做……」

  景阙惊的被口水呛住,通红着脸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眸色深深盯住我。

  「嗝嗝的嫂子……」

  通红的脸色瞬间黑透,比变戏法还神速,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帮我顺气。

  「独生子,没哥哥。」

  「嗝——」

  「嗝——」

  「……做芳姐的嫂子。」

  呼,

  什么垃圾酒,

  后劲这么大。

  不过,这样反倒显得我是真醉,要是不成,我就说酒后断片不记得。

  「王芳也没……」

  景阙说到一半,恍然一般看着我。

  「你想做她嘉和部门老大的女朋友?」

  景阙激动的腔调都变了,深沉的眼底满是遮都遮不住的期待。

  我眯了眯眼,皱了皱眉,装作酒后吐真言的样子,重重点了点头。

  景阙激动的抱住我,「那,可以亲亲吗?」

  OMG,景总好纯,我的菜。

  我噘嘴,迎上去,然后眼睁睁看着他沿着我的锁骨一路亲下去。

  ……

  hetui,

  说早了,

  我收回。

  翌日,我揉着酸痛的腰无声控诉,景阙「枝枝,枝枝」叫的欢快。

  我说,你别叫,会让我联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景阙说,那他再多叫两声,说不准我就愿意配合他重温功课。

  我说,景总你别这样,你这样有点崩人设。

  景阙说,人不人设不重要,啥时候重温功课?

  hetui,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二十一

  我上班的时候,王芳看着我笑的暧昧。

  「芳姐,景总是不是你叫过去的,这可是你又一次不讲友德了啊。」

  我佯装控诉。

  「可拉倒吧,嘴角都快咧耳后根了,咋样,跟老大交杯酒没白喝吧。」

  王芳挤眉弄眼。

  「有没有『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枝梨花压海棠』?」

  「哎呦,我去,芳姐,你这车开的够文明,高手啊!」

  王煜亮笑着打趣,俩人齐齐盯住我。

  话题逐渐失控,我老规矩转移。

  「小亮哥,你们富二代也这么卷吗?」

  王煜亮一脸懵,「啥?」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攒着劲的赚钱,给不给我们普通人活路了?」

  王煜亮更懵了,半晌反应过来,红着耳尖支吾。

  「我给老大献殷勤可不是为了钱。」

  淦,

  「你想干啥,景总可是男女那卦的,你觊觎他没用。」

  我气势汹汹宣示主权,王煜亮翻个白眼没搭理我。

  他这一句话,让我防他防了好几天,直到景阙办公室来了一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御姐堂妹,王煜亮看的眼都发直了。

  御姐表妹离开时,王煜亮乐颠颠地追过去,「蓁蓁」、「蓁蓁」喊的响亮。

  景阙没管他,开了个紧急会议,惠宁要毁约——

  陈总当初派女儿提前过来历练,小陈总忙完工作,打算给来这儿出差的未婚夫一个惊喜。

  公寓门打开,两具白花花的身子正到关键时候,好死不死,底下那一具就是柳青青。

  小陈总当场恶心吐了,强撑着用手机录视频发到两家人沟通订婚事宜的群里。

  陈总婚姻不幸,最是痛恨渣男贱女,当即解除婚约。

  再一查,骑她闺女头顶拉屎那小情儿是景阙手底下带过的。

  陈总性情中人,恨屋及乌,宁可赔钱也要和三儿待过的公司划清界线。

  惠宁解约的通知已经有段时间,但解约函只粗略说了句,事出有因,豪门秘辛,两家也都没声张。

  景阙这段时间都在寻找那个因,直到景蓁带来消息。

  我真mmp了,上辈子缺你男人了,阴魂不散糟践人!

  二十二

  景阙最近很忙,早出晚归,实在脱不开身时,干脆在外面随便凑合一晚。

  「枝枝,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我放下手机,看着满桌菜色没半点胃口,想了想,拨些清粥小菜装保温罐里。

  找到景阙时,他正蹲陈总门外啃面包,揩了揩嘴角的碎屑子才走过来。

  我换坐到车后面,将饭菜摆在两个座椅中间,掏出两双一次性筷子。

  景阙笑了笑,「好吃。」

  在这一方小小天地,我们都默契的没有糟心事重提。

  「那是,也不看跟谁学的。」

  我的厨艺,是景阙教的,他说谁有不如自己有,谁会不如自己会,艺多不压身,宝多不嫌赘。

  我摸了摸他发黑的眼眶,「你睡会吧,我帮你堵着陈总。」

  陈总是个说干就干的利落人,事发之后,使人护着小陈总外出散心,将柳青青送到欢场,嘉和的人一概不见。

  要挽回一个铁了心不想合作的人,景阙吃了无数闭门羹,越拖越不利,一旦惠宁重新定下合作方,那可真就回天乏力。

  其实,我一开始挺不理解,这生意场上谁还能跟钱过不去,景阙能中标,就说明其他公司不如我们的方案好。

  宁愿赔着违约金也要放弃优选方案,后来才知道当初陈总差点被三儿害得一尸两命,她命大闯了过来,然而她的另一个孩子却没能来世间走一遭。

  这件事最好的突破点是小陈总,我们知道,陈总也知道,所以她把小陈总很好的保护起来。

  作为毙掉我们的合作商,我痛心疾首,时间、精力、人力、物力、财力,职场人没一样能浪费的起。

  作为一个母亲,我钦佩不已。

  景阙揉了揉我的头发,「没事,不困。」

  我和景阙窝车里守了一夜,偏僻的半山别墅,从小怕黑的我,因为有他在就特别安心。

  翌日,我和景阙早早等在安全门前。

  我看着凌晨四点明灭参半的天空感叹,「亏着别墅就这一个门,不然咱俩要被棒打鸳鸯分两处了。」

  景阙捧着我的手搓搓揉揉哈口气,「冷不冷?」

  我摇摇头的功夫,别墅门从里面打开,陈总不可思议看着我俩,「这么早也能给你俩堵上?」

  说完,吩咐司机扬长而去。

  没一会儿,保姆从里面端出两杯热饮,「陈总吩咐给二位的。」

  我和景阙喝了热饮又看了日出才离开,吸食完日月精华,又去吃了人间烟火(油条茶叶蛋),整个人都……额……还是那个人。

  二十三

  气氛一度低迷,每个人都在渴盼一场奇迹,结果却总是让人止不住叹息。

  消息传到主管耳中,她不问工作情况反而劈头盖脸先把我人一顿痛批,我翻个白眼等她泄完火,继续留嘉和死磕——

  我也同样期盼那个奇迹。

  挂断电话,端着水杯回工位,路过景阙办公室,里面传来争吵。

  「师兄,那个别枝哪里比我好?」

  「你如果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让父亲帮你和陈总牵线搭桥。」

  我就着没关紧的门缝看了眼,嚯,四号前台,就说她看我的眼神那么不对劲。

  「干嘛呢?」

  王煜亮上完厕所回来,狗狗祟祟跟着我一齐往里看。

  「你想做柳青青,但别拿我当周时序,恶心。」

  景阙嗤笑一声,脸上的厌烦不加掩饰。

  说完,他埋头看图纸,丝毫不理会一旁红着眼圈摇摇欲坠小白莲。

  「老大牛批啊!」

  王煜亮比了个大拇指,一脸自豪看着我。

  「表嫂,我挺你,她家就一小破公司,也配在老大面前放厥词。」

  「额,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我家连个小公司都没有。」

  「那有啥,你有老大啊!」

  王煜亮这一嗓门,小白花猛地回头,隐秘心事被窥见,通红着脸跑了出去,也没再来过公司。

  景阙满眼戾气在抬头看过来的一瞬间消失殆尽,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王煜亮,你上次招待小陈总的那家店今晚能约上吗?」

  「没问题,那是我发小开的,我在那留了个专属包间。」

  景阙点点头,「那今晚把时间都空一下,有应酬。」

  「好的,表哥老大。」

  「好的,景总。」

  我看了眼王煜亮,「哟,进展不错啊,表哥都喊上了。」

  「还成吧,主要我家蓁蓁太优秀了,我还得再追追。」

  王煜亮红着耳尖眉飞色舞一脸思之若狂和欣喜向往。

  「哎呀,先不说了,老大把清单发来了,我先过去安排安排。」

  二十四

  苍和日料店,小桥流水,翠微劲挺,雅致又格调的造景——

  确认过眼神,是会让我这平头小老百姓肉疼的消费。

  我和景阙往里走,王芳刚好泊完车过来。

  「老大,东西都按你说的备好了。」

  景阙点点头,「先放后备箱,散场出来再拿给他们。」

  我们一行四人等了大半天,正着急上头时,惠宁董事团姗姗来迟。

  虚与委蛇伴着觥筹交错声声不断,酒劲上头,油腻大叔「职业病」开始犯乱——

  吹牛劝酒揩女员工油。

  见我和王芳坐在景阙和王煜亮两位护花使者中间,贪婪的眸子转了两转,要和他俩换位置玩游戏。

  「哦?秦总这是吃好了?」

  大腹便便的董事们以为有戏,纷纷附和景阙。

  「吃好了,吃好了。」

  景阙看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既然大家都吃好了,那就直接谈正事吧,游戏就等下次庆功宴再玩。」

  「哼,景总这是糊弄我们这些老大哥,有没有下次还不一定呢!」

  我看着他那肥头肥脑的猪头脸,额,先yue为敬。

  「这就得托赖各位董事了!」

  景阙也不恼,给王煜亮递个眼色。

  王煜亮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包九五之尊,绕着包厢挨个发了一圈。

  「李董,这是嘉和连日赶出来的设计稿。」

  景阙将图纸递给上首位最中间的老者,与其他董事不同,从始至终,他只笑而不语,对其他人的调笑,不参与也不制止。

  「景总贵人多忘事,惠宁与嘉和的解约流程早就走完了。」

  话虽这么说,身旁那人很殷勤地给他递过去,李董接过去的那一刻,我和景阙暗暗松了一口气。

  早在刚才来的路上,景阙见我紧张,庖丁解牛一般给我扯「闲谈」。

  他说枝枝,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此后余生都是将就。

  我脸红心跳以为他要鸡汤情话攻略我,结果人来句同样若是一开始见识过最优解,那么惠宁也很难看上曾经淘汰过的备胎选项。

  ……

  淦,

  错付了!!!

  「所以,陈总其实还会选嘉和?」

  「当然……不会,陈总可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景阙笑着揉了揉我头发。

  「但,惠宁的其他董事会。」

  「她愿意为女儿不做这单生意,但其他股东可不愿,惠宁迁厂的时间紧,若是顺利,新的合作商早就签下了。」

  「然而,直到现在也没传出新消息,我猜是董事会那帮股东们跟她扯皮。」

  我恍然,「所以,你今天做局,就是要给这皮添把火,让他们扯的更旺更激烈?」

  「没错,让董事会给陈总施压,我再接着蹲几回门口表表态,等陈总出出恶气顺意了,这合作不是没可能继续。」

  我眼睛亮亮看着他,想到什么瞬间又熄了火。

  「这曲线救国好是好,就是不知道还得蹲多久,大冷的天,别给咱们景总累坏了。」

  景阙笑了笑,「放心吧,咱们景总身体好着呢!」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端看他们今晚来不来,只要他们来,这事就算成了一半。」

  二十五

  惠宁的案子终于从小黑屋放出来,办公室重又恢复往日的生机抖擞,只是景阙病倒了——

  又是酗酒又是蹲夜,铁打的身子也难熬。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也跟谁玩不了聊斋。

  尽管再三强调着说要来场健康局,景阙和王煜亮还是被他们一群人灌的东倒西歪。

  我怀疑他们公报私仇,将揩不了油的火气发泄在俩人身上。

  呸,腌臜。

  李董不愧是狐狸头子,见缝插针硬是逼着景阙让他两个利,景阙挑了挑眉,极限拉扯后退让一个利。

  散场时,王芳把之前按照每个人的喜好准备的礼物送到他们车上,招呼董事团先离开。

  景阙和王煜亮趴厕所吐的昏天黑地,惨白着脸瘫在椅子上回血。

  「老大,这回我可是下了老本,白的脾的混着喝,还TM直接对瓶吹,别忘在蓁蓁面前美言几句啊!」

  我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酸奶,「喝点吧,醒醒酒。」

  王煜亮边喝边嘟囔,景阙倒是很安静,喝完酸奶闭着眼睡觉。

  等王芳回来,俩人还浑浑噩噩,王芳找好代驾,我俩合力先把王煜亮架过去送走,又回头将景阙架上车。

  等景阙醒过来看清周围的风景,揉了揉额角舒口气。

  我笑着亲亲他嘴角,满脸写着求夸赞。

  「怎么样,景总,我懂你吧!」

  陈总这边正是关键时候,若是突然中断,前些日子的辛苦不能说白费,但肯定打折扣。

  董事会齐齐施重压,陈总不难查出他们接触过谁,稍一思索,便能想明白前因和后果。

  于情于理,景阙都不会愿意缺席今晚这场夜蹲,我便开车给他带了来。

  近朱者赤,和景阙待久了,我觉得我的眼界和脑子似乎在一次又一次「二次发育」!

  景阙抬手压制住我想要撤退的身子,稍一用力,我便像个八爪鱼般被他紧紧箍揉在怀里。

  「撩完还想跑?」

  ???

  「我没……」

  「唔……」

  他俯我唇上辗转反侧一脸认真,酒香伴着淡香,钻进鼻尖,闯入心尖,勾的我昏头昏脑陪他赴了场「盛世野宴」。

  ……

  刺激是刺激,

  但……我扫了眼……

  完了,

  我再也没法直视我心爱的小坐骑!!

  ……

  陈总已经免疫,如此又蹲了个把月,她把我俩请进别墅里。

  「我若是应了嘉和,日后我女儿但凡走进办公室,触景生情想到膈应人,该如何做?」

  「我若是应了嘉和,出尔反尔,其他董事背后私语瞧我不起,该如何做?」

  「我若是应了嘉和,以此让步,其他董事遇事皆照这法子逼我退让,该如何做?」

  不愧是惠宁集团大当家,这审时度势的随机应变和谈判场上的刁钻犀利,服!

  「陈总,明人不说暗话,我最多再让您一个利。」

  景阙抿了口茶,嘴角的小窝窝都透着股势在必得。

  「嘉和让给惠宁的两个利,您自己就能独占半边天,其他董事联合起来也才顶起另一半天,孰高孰低,立见分晓。」

  强强PK,我在心里疯狂记笔记。

  「看来景总早就算好这一步,一环一环,环环相扣,后生可畏。」

  「景总既然都想的如此周到了,惠宁再不松口,岂不是太不识抬举!」

  陈总笑着伸出手,「景总,合作愉快。」

  我跟着景阙站起身,景阙身体微躬,轻轻一握随即松开,「陈总,合作愉快。」

  二十六

  我绘声绘色过滤掉某些不可言说的部分讲给瑶瑶听,视频那头,她隔着手机眼冒金光盯住我。

  「啊啊啊,咱们枝枝真有出息,土院男神都拜倒在石榴裙子下……」

  啊这,清奇的关注点。

  想着我俩小弱鸡,还没真正见识过商战大佬对峙风云,我还特意给她详细复述了一番。

  淦,

  错付了!

  「啊啊啊,你俩的婚礼我指定赶回去给你当主摄。」

  瑶瑶毕业后从事她喜欢的摄影工作,前不久刚开了个小工作室,起步阶段,隔三差五跑外地拍摄。

  我翻个白眼,属实觉得她这未雨绸缪有些过早了。

  「好了,摆盘完毕,我和土院男神该用膳了,瑶爱妃,跪安吧。」

  卧室里。

  王煜亮他们正把景阙围拢着包成严丝合缝一个圈,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好像还狗狗祟祟掏给景阙一个小盒子。

  「老大,这是我按您要求特意去专柜定制的,您看看合不合意。」

  「什么好东西?藏着掖着不给我看,不够意思啊你们。」

  我笑着打趣。

  「啊,嫂、嫂子,你怎么过来了?」

  ???

  「当然是喊你们吃晚饭啊。」

  人多做的菜少了不够吃,景阙怕我忙不过来,干脆定了外卖。

  方才那么响的门铃声居然没听见!

  「那啥,饭就不吃了,你跟老大吃吧,我们刚汇报工作呢,太投入了,嘿嘿。」

  「对对对,就说惠宁那边已经开工大吉,出不了什么幺蛾子,让老大趁着休年假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嫂子,走了啊。」

  ???

  景阙啥时候休的年假!

  我一脸懵圈正想问,手机亮起来,我点开,主管对着我一通命令。

  「领导,我请假了。」

  更何况这点也早就下班了。

  我心里mmp,嘴上笑嘻嘻提醒她。

  「废话,我知道,别枝,你只是请假了,又不是死了,做几个表格能废你多少事。」

  「爱干干,不干滚蛋。」

  hetui,

  自打重新签下惠宁案,她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明里暗里挤兑我。

  我原以为当初她让我放弃这案子,而我违背她的意愿死磕到底惹怒了她。

  直到那天加完班,我因为生理期在厕所蹲到人都走光,碰巧听见她在外面满嘴喷粪——

  原来这位「好」主管一开始就打着截我功劳的主意,后边哔哔哔的水声盖住她声音。

  总之,她想的好事没如愿,反让我在大领导面前露了把脸,想方设法要给我挤兑走。

  我翻个白眼直接挂断,舍了一天的薪资,可不是为了换个地方听她哔哔供她差遣的!

  「咦,灯怎么不亮了?」

  蹑手蹑脚返回卧室,摸索着开关刚要打开,滚烫的身躯从背后覆上,一个悬空我便趴落在柔软的床榻里。

  鼻尖是熟悉的淡香,耳边是性感的粗喘,绵密的啄吻声声不息……

  救命,

  好想图谋不轨!

  ……

  额,

  我被图谋不轨了!

  若不是无名指新套了个明晃晃的钻戒,我严重怀疑那盒子里装着催人兴奋的烈药。

  「咕嘟——」

  我捂着肚子红着脸深深埋景阙臂弯里。

  「抱歉。」

  「没能喂饱你。」

  我以为景阙说的是他生病体虚,一番劳作没力气爬起来喂我饭,大方的拍了拍胸脯。

  「没事,我自己吃。」

  景阙抱着我笑得浑身打颤,半晌我才在他不怀好意的笑声里回过味。

  「哈,还敢开X腔。」

  我揪着他的腹肌拧了拧。

  很硬,

  拧不动。

  「乖——」

  景阙拍拍我屁股,披上外衣起身,一会儿的功夫端来碗热粥,见我拿着戒指细细端详。

  「喜欢吗?」

  我摩挲着戒圈上极细极小的簪花刻字,内外都有,一处不落——

  「鸳鸯于飞,并蒂双莲。」

  「我喜我生,伊人生时。」

  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

  一字一句,

  缱绻心尖。

  景阙擦了擦我脸颊蹭上的粥,笑着凑过来亲亲我唇角。

  「枝枝」

  「嗯?」

  「长乐未央,永享嘉福。」

  天边圆月高悬,几许星子相伴。

  我勾着脖子,树袋熊一样紧紧贴上去,亲他比星子还夺目的眉眼。

  长乐,

  未央。

  永享,

  嘉福。

  ……

  真好!

  番外 景阙

  我出生时,家里的生意正有起色。

  父母请了专业的育儿嫂,托小叔家的婶娘帮忙照看,景蓁是我那时唯一的玩伴。

  幼升小,景蓁一家因工作调动从隔壁搬走,我家也住进大别墅。

  父母更加繁忙,偌大的房子,除了我便只剩下自幼照顾我的育儿嫂。

  班里的同学都有梦想,我没什么想做的,就这么规规矩矩长大也不错。

  那年初二,杜少陵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像野草在心里狂扎根。

  我看了看四周的华屋美舍,觉得造房子似乎也不错。

  那之后,我每天做完功课就去看图摆弄模型。

  我做事求精,即便再小的空间,也极尽所能分隔出不同的功能区。

  于我而言,这是一种资源最大化利用、成本最大化节约、生活最大化舒适。

  直到那天从校外回来,一个叫“别枝”的女生扯着嗓子说我设计假。

  “精致过头”。

  “鸡窝里面辟书房”。

  ……

  我翻来覆去的想。

  翌日拿着作品去了城中村和附近普通的居民楼,一连拜访好几户人家。

  她说的对。

  说白了,我的作品缺人气。

  从小到大,家对我而言,更像是一个器具——

  餐厅吃饭,书房学习,卧室休息,到了哪块地儿干哪个地儿的事儿。

  我家地大人少。

  我周围的人家也如此。

  设计图便潜意识里以此为参照,即便装不下,换套更大的就是了。

  后来在一起,别枝眨着眼睛不可思议问我。

  “没有慈爱的老管家保姆什么的心疼小少爷?”

  “没有多到数都数不过来的佣人忙前忙后伺候着?”

  “没有什么童年阴影让你忌女人,九九八十一难化险为夷后遇见我这个真爱?”

  这小脑壳,

  怪可爱的。

  人多吵闹,加上杨姨很能干,日常起居她自己就能搞定,卫生打扫什么的干脆就叫钟点工。

  我父母感情很好,他们虽然忙,但也从来没忘记过爱我。

  回家第一件事要找我,我的生日会抽时间陪我,狂风暴雨夜,他们不顾危险赶回来看我。

  他们给了我优渥的生活,尊重我的选择,倾听我的想法,把我和大人一样对待,哪会有什么阴影,更不需要谁心疼。

  何况,杨姨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该她做的事她做的很好,主人家的私事她从不过度关心。

  哪怕我爸妈偶尔拌嘴,她也从不多管闲事劝和操心,更不会对我圣母心泛滥觉得我可怜。

  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但对正在经历成长和价值观塑造的孩子,有些清冷。

  这份清冷也会不自觉内化到作品设计中。

  我在“城中村”赁了处宅子,一点一点观摩体会。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我把之前做好的毕设推翻重做,幻想着她看到后会不会眼前一亮。

  别枝。

  她叫别枝。

  “明月……”

  “别枝……”

  “‘景阙’……”

  那日匆匆一瞥,她又逆光而立。

  我本是没看清她模样的,只记得比寻常女子略高些。

  夜朗无云,我怔怔望着窗外圆月,莫名觉得她合该是如这月光般柔亮的人。

  毕设展览,我认真看了别枝的设计作品。

  她似乎忙着实习,没腾出空过来看。

  莫名有些失落。

  那时,我以为是脱胎换骨好不容易把自己锤炼成千里马,但伯乐却不在的可惜。

  等情窍拨开时,我才知道错的有多离谱!

  研一那年,我申请了宿舍,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在家里住。

  大学异地,爸妈直接买了套别墅,让杨姨跟过来一起住,我那一手好厨艺也是得空跟她学的。

  夏日午后,我背着背包去自习,她正站图书馆门口,拿着画板手摹荣誉栏里的获奖作品。

  “天啦噜!”

  “这是哪位大神的手笔!”

  “精不浮夸,分寸超赞。”

  “对头!”

  “咦,景阙的?”

  之后的每个周末,荣誉栏前都会站着一抹高挑瘦削的身影——

  有时摹图。

  有时追剧。

  有时眯着眼打电话,笑得唇红齿白,异常鲜活!

  我以为对面那人是当初听她扯嗓说我设计假的那女生。

  直到,宿舍一起吃饭。

  她看周时序的眼神,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和那会儿别无二致。

  呵,

  周时序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只知其人不闻其名的女友是她!

  后来别枝问我,怎么当时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

  我只是觉得站她身旁的周时序怎么看怎么碍眼!

  大概,

  嫉妒,

  真的会使人面目狰狞吧。

  研究生期间,除了学习和比赛,我开始有意向企业靠拢。

  大大小小的实习跟了一场又一场,工地跑的脚底起水泡。

  我在其中扮演打下手的角色,对职场履历的帮助——

  有。

  但不多。

  反倒是在专业上的提升更让人惊喜!

  从踏入嘉和的第一步,我就默默给自己找跳板。

  人人避之不及的“烂尾楼”,却是我眼里的金饽饽。

  富贵险中求,

  我赢了。

  庆功宴后,二轮酒吧,角落卡座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似乎在应酬,我委婉提醒周时序她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周时序抬头看了眼,先是喃了句她怎么在这,随即摆摆手说她酒量好着呢,没事。

  呵。

  散场时,周时序跟着他们一起走了,我等她安全坐上车才离开。

  我把跟客户应酬的酒吧换到这家。

  她似乎挺喜欢这里,偶尔也会和朋友来这小酌。

  周时序和柳青青打得火热,我以为他和别枝已经分道扬镳。

  团建变捉J——

  呵,

  周时序真是好大的脸。

  我把他开了。

  他一脸痛色指责我驳了他面子,还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

  妻?

  就这么个烂裤裆的玩意,

  也配有妻?

  我问景蓁女生喜欢什么样的对象?

  景蓁:神秘的。

  我:有多神秘?

  景蓁:很简单。

  景蓁:该温润时温润。

  景蓁:该腹黑时腹黑。

  景蓁:该霸道时霸道。

  景蓁:该那啥时那啥。

  。。。。。。

  我:怎么看该不该?

  景蓁:很简单。

  景蓁:自由发挥。

  景蓁:言之有理即可。

  ……

  温润?

  笑就对了。

  腹黑?

  副驾是女友专座。

  为了让她坐上去,

  我谎称刹车不行,

  专当她的面挪包,

  够黑了吧!

  霸道?

  我呛声呛气说她为渣男买醉不值得,并在她“狡辩”时板着脸说她自欺欺人,很霸道地让她吃完饭下楼,我要载她去公司。

  那啥?

  酒酣意浓,

  两情相知。

  该那啥了!

  每个标签都有了标志性事件。

  其余自由发挥的时间里,我把周时序胖揍一顿。

  呵,

  他自己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龌龊东西,以为别人也和他一样龌龊。

  我跟到楼梯拐角时,他居然还想拉别枝手,别枝一巴掌甩过去关紧门。

  干得好!

  等他出了小区,我用外套蒙他头一顿胖揍,他认出我了。

  狗东西,鼻子还挺灵。

  我大约是那种没什么浪漫天赋的人。

  别枝说她就喜欢和我这样互为负重前行,互相岁月静好的相处——

  舒心。

  我也喜欢,

  吾心安处即归处!

  惠宁解约后,我在陈总门口蹲了几个大夜,别枝就陪着我蹲了几夜。

  我知道她也不会自己回去,便在车里塞满了大衣、暖贴、保温杯。

  求婚,

  我想了各种各样的设计,旁敲侧击问别枝喜欢哪一种。

  别枝追剧追的上头,好半天面红耳赤看过来。

  “什么?”

  我等她睡着,偷偷看了眼观看记录。

  呼——

  刺激。

  我的某处神经被唤醒,看她在我旁边睡得那么香甜,默默背过身硬捱。

  我模仿剧情发展,在别枝极致陶醉时套上戒指。

  偏冷的戒指接触皮肤,冰火两重天,别枝瞬间紧绷,我亲着她的手哄她放松。

  淦,

  好险。

  差点把持不住!!!

  我可不想以后回想起这天,是衰衰的表现。

  温情过后,我抱着别枝逗她,结果她一本正经回答我——

  自己吃。

  好可爱!

  别枝睡着后,我盯了她一整夜,迟来的紧张绕着我,硌手的戒指提醒这不是梦。

  婚礼前夕,我把景氏的股份并算的上数的财产整成文件,当作共同财产处理。

  一夜未眠,

  别枝常说我俩跟饭局有缘,第一次认识是在饭局,再次重逢也在饭局。

  她不知道,

  在从前她没注意到的很多时刻,我们的时空早就一次又一次交叠。

  两家都是礼数周到的人,请的也都是熟人,没有过分的婚闹,儒雅又圆满——

  中式婚礼,凤冠霞帔,结姻婚书,两姓永好。

  王煜亮挎着景蓁一起过来,她高兴的挤眉弄眼。

  芳姐带着儿子祝她早生贵子,她羞红着亲了亲小娃娃软嫩嫩的脸蛋。

  候场时,周时序摸到她房间,通红着眼眶还没说话,别枝抬手打断他。

  “别,你可千万别哭。”

  “我拜托你,行行好,别把我从前对你的印象败干净,让我怀疑一开始就是我眼瞎。”

  “分手就是分手,我和你没任何牵扯,这是对所有人的尊重,麻烦有自知之明。”

  有段时间,他蹲公司楼下堵别枝,又是煲汤又是爱心餐,别枝权当没他这个人。

  我偷偷的又把他胖揍一顿,那之后消停了好一段时间。

  要不是这身郎君装束迈不开脚,大喜日子禁不起糟,我铁定给他两锤子。

  周时序被保安捂着嘴架出去。

  我看了眼捂他嘴的那只手,当得起一个沉甸甸的大红包了。

  新婚夜,

  我激动的在浴室好一顿磨蹭。

  “老公,还没好?”

  “快点出来,有惊喜哦!”

  惊喜!

  我手脚并用冲干净,裹着浴巾往外跑,出了门故作矜持咳两声,佯装淡定走过去。

  “老公,快来快来。”

  我心情澎湃。

  别枝神秘兮兮捧着一个盒子。

  它来了,

  它来了,

  小衣衣,

  小玩具,

  各种普雷走起来!

  盖子打开,

  额……

  平板?

  这是什么新操作!

  别枝一脸兴奋拿出来,操作几下找到邮件。

  “老公,我升主管了。”

  “我送自己的新婚礼物,怎么样,厉害吧!”

  “老主管不想好好干,我替她分忧,想必她会很快乐喽!”

  ……

  虽然但是,

  算了,

  枝枝最棒!

  别枝升主管,这事倒在预料之中。

  惠宁案子刚步入正轨,悦言主管来找我,想撇开别枝直接跟我谈。

  呵,

  贪得无厌。

  我上一任领导就是这么倒下去的,想踩着我的“炮灰”往上爬,小心硌伤脚。

  别枝是个遇强则强的,这段时间跟着王芳、王煜亮学了不少。

  生意场上的应酬谈判,她也在一旁静静观摩,默默记着。

  包里常备着盒九五之尊,到了客户那儿先给门卫大爷发一根。

  三聊两不聊,客户的喜好忌讳就有了。

  悦言规模不算大,但内设做的比嘉和好,只是名气没打出来,她正好大展身手。

  别枝眼睛亮亮盯着我。

  “你说的这是我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好?”

  “不对啊,我这么优秀,还一直平平无奇?”

  我笑着顺了顺她头发。

  “现在不是崭露头角了。”

  别枝皱了皱眉,颇有些懊恼。

  “不一样,这还不是沾你的光。”

  这世界上,

  没有谁能单靠着沾光一路高扬。

  有的,

  就只是借满箭的草船终于迎上属于她的东风!

  “我最多算是给你提供机遇的贵人,剩下的全靠自己发挥。”

  “枝枝,人跟人的优秀是不一样的。”

  “天之骄子是优秀,厚积薄发也是优秀。”

  “上班族转圜职场是优秀,家庭理事打理内外也是优秀。”

  “我父母努力赚钱殷实家业是优秀,岳父母乐天知命养女顾家也是优秀。”

  “都是赤裸裸来,也都是凭一双手挣。”

  “你是,我也是,甲乙丙丁也会是。”

  ……

  气氛烘到这,我正要接着说。

  别枝三两下褪掉睡衣,小鸡崽子一般扑棱进我怀里。

  嚯,

  乾坤在这儿呢!

  我清了清发紧的喉咙,欲盖弥彰往头顶上看。

  锃亮的天花板——

  山是山,

  果是果,

  明月对明月。

  优秀!!!

  “别装了。”

  “当我不知道你这种时候什么德性。”

  盛情难却啊,

  难却!

  “枝枝”

  “嗯?”

  “走你”

  “……”

  ……

  风停雨歇,别枝躺我怀里迷迷糊糊。

  “老公”

  “嗯?”

  “好爱你”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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